他没理我,盯着卧室门看,过了一会儿犹豫地问道:“他,真的能,能生下来么……”
“应该没问题。”我回答。
他站在原地踌躇着,最后终于做出决定,说:“我不带他走了,我也不走,让我留下来,守着他。”
那人便留了下来,他向我正式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叫郑泽林,是邱承的恋人。
我觉得到这种时候还能说出“恋人”这俩字,脸皮也够厚的。
邱承自然不让他进卧室,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听着卧室里传来的痛叫,焦躁地踱步。
为了安抚他,我翻出这几个月里查的资料给他看,告诉他不必太担心。
他胡乱的翻了翻手头的资料,看了几页,明显看不进去,疲惫的坐进沙发里,拿材料盖在脸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我混蛋,不该说什么结婚要孩子的话,可我没想到他就真的去……”他开始跟我讲述他们的故事。
他说他跟邱承是发小,两个人一直很要好,在一起很多年,后来年纪大了,家里总张罗着要给他相亲,他觉得不能违背父母,也动了心思,没想到邱承知道后,很激烈地反对,郑泽林认为跟邱承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在乎这一纸婚约,只要有个孩子可以跟父母交代就好,他们俩人还是该怎样就怎样。有一段时间邱承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也不闹了。他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结果邱承后来不声不响不知道找了什么人,竟然以男子之身受孕,等郑泽林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很大了。郑泽林当时几乎疯掉,根本不能接受,他非常强硬的要求邱承再动手术把孩子搞掉,邱承死活不干,郑泽林脾气也不好,邱承更不用说,俩人闹得很僵,邱承怕他真的动手,就偷偷跑了。郑泽林找到他几次,都被他再次脱身。后来干脆彻底失踪,一直没有音信,直到这几天才又找到人。但没想到这次来晚了,邱承已经要……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啊?”我忽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开口问道。
“哦,我后来又回去了,找人撬门,进去后看到他落在屋里的手机,在里面找到了你的电话,然后托人查了一下机主信息。”
“好吧……”我无语。邱承的手机是后来办的卡,里面只存了我的号,走的时候太匆忙,忘带了。没想到这人真的还撬门而入了,邱承太了解他了,才选择跳楼。
“一个偏执狂一个暴躁症。”我默默对这两人做出评价。
“我不该对他那么凶……我就想他好好的,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个人,也能过。”说到后面,他语气难得有些难过。
我劝他说,“知道错就好,邱承心里还是有你,不然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
他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