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是被外面连续不断的门铃声给吵醒的。
不光是门铃,那人还按一下门铃敲几下门,再按门铃,像是有急事。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盯着门,考虑要不要开,扭头却发现邱承起来了,裹着浴袍站在卧室门口,也在听外面的动静。
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就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动。
我就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着。
门外的人等得不耐烦,开始叫邱承的名字,说“邱承,你在里面吧,快开门,让我看看你。”
我有点小吃惊,跟邱承待了小半年,从来没见过他有什么朋友或者亲戚啊。
“开门呀,邱承!”那人得不到回应变得愈加暴躁,甚至开始捶门。
邱承脸上苍白没有血色,不知道是又发作了疼得还是吓得。
我们俩人静静地待在原地,不敢出声。
外面的人闹了挺久,最后发泄似的狠狠踹了下门才走,等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我问邱承,这人谁啊。
邱承脸色更白,不说话,扶着门框转身往里走,我跟进去,发现他开始收拾东西。
“你这是……”
他背对着我,刚把一瓶药装进袋子,就忽然哼了一声,扔下袋子,歪斜着坐下,端着肚子喘。
这是又来了。
我帮他把东西收拾起来,他缓过一阵,用商量的口气问我“班长,你家有人吗,我能不能过去。”
我问“他不是走了嘛,还会回来?再说有防盗门他也进不来啊”
邱承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说这里不能待了,不安全。
我也问不出别的来,就答应了,把东西收拾到一起,又给他找衣服穿。
后面一个月他就不再出门了,在家里只穿睡衣,我把一个月前的行头翻出来,一个肥大的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
衣服穿上果然显小,T恤裹在身上紧绷绷的,运动裤也只能提到胯上,裤腿儿长着一块。
一切收拾妥当,我要去开屋门,被他拽住,说不能从正门走,那人肯定还没走远呢。
“那怎么走啊”我没想到这么麻烦。
他拉着我往对面的卧室去,说要从窗户跳下去,那里背阴,人少。
我们在二楼,也不高,窗户上没装防盗网,但是我瞅瞅他的身形,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