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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凌雪的天
  • 蜜月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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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 凌雪的天
  • 蜜月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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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开始发文了,亲多支持我!!
作者 绿痕


2025-08-09 20:3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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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凌雪的天
  • 蜜月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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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直树盯着湘琴那张泫然欲拉的小脸,很懊悔自己怎没对她生出一副铁石心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座湖的湖水即使是在春日,也冰寒得跟结冰时节没两样,上回为了打捞被湘琴扔进湖里四散片片的剑谱,就已经使得他这副不畏寒冷的身子冻得染上了风寒,如今若是风寒未愈又再下水的话……
“大师兄,你要下水去把剑鞘捞回来吗?”樊司棋关心地挨在他身边问。
江直树拧着眉心叹气,“这事千万别让师父知道。”看样子,在下水前他得回去再熬几碗汤药备用。
一见江直树的火气消失了,湘琴又笑呵呵地搂住江直树的大腿,并偏着小脸接受胖胖安抚的轻舔。
江直树低首看了她一眼,熟练地将她抱至怀里,掏出方巾仔细地为她擦拭脸上大白狗所留下的口水。
“别老是任胖胖替湘琴洗脸,也不许亲着她玩。”又是一脸的口水,这个小妮子愈来愈人狗不分,尤其最近她好象有了什么人都好的坏习惯。
纪映臣得意地朝大白狗直笑,“胖胖,听到了没有?”
“大师兄的意思是只有我们有资格亲湘琴。”樊司棋神气地泼了大白狗一盆冷水。
江直树冷淡地睨视他们三个,“我是在说给两个师弟和一条狗听,意思是指你们三个都一样不准。”
趴在任凌霄肩头的湘琴,回头看了看下方的三个玩伴,又转首反复地打量了任凌霄许久,然后毫无预警地将唇瓣贴上任凌霄的唇角。
“啊!”纪映臣哇哇大叫地指着被偷香的江直树。
“你……”没料到她会突有此举,任凌霄的眼瞳顿时讶愕地睁大。
“呵呵……”夺走江直树初吻的湘琴心满意足地咯咯直笑。
樊司棋不平地嚷嚷8湘琴,你偏心!”
望着湘琴开心的笑脸,江直树冷静地抱着她在树旁坐下,并伸手打发那两个满心不平衡的师弟,“都练功去。”
在两名师弟气呼呼地离开后江直树拍拍湘琴的小脸,“湘湘,刚才那是谁教你的?”
湘湘皱着细细的柳叶眉,歪着头对这个问题深思了许久。
“是司棋还是映臣?”江直树直觉她是被那两个师弟带坏了。
“爹爹和娘娘教的。”湘琴眉开眼笑地搂着他的颈项,公布真正带坏她的元凶。
又具那两个从没一日正经过的长辈。
江直树忽然发觉,若是想将湘湘教导成有闺仪的大家闺秀,他必须先和那两名长辈好好讨论一下上行下效这个重点,还要对那两个已经被教坏得差不多的小师弟说清楚,免得他们误了湘琴美好的人生。
“不可以再这样子。”他严肃地向她摇首,“你只能这么亲你长大后要嫁的人,明白吗?”
湘湘凝望着他黝黑的眼眸,安安静静地思考着他刚才的话义。
“湘湘,我说的你懂不懂?”对一个四岁多的小孩说这些,也许她还不能够理解。
“懂。”湘琴大大地点了个头,接着兴高采烈地对他凑上软软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在他唇上长长一吻。
江直树的思绪顿时被抽空,唇间香甜的气息令他一阵昏眩,他抚着麻烫得不可思议的唇,茫然得无法思考,只能愣愣地看着笑得灿烂如花的湘琴。
好软的唇瓣……甜甜香香的,就像一朵初初绽放的春花。
他忍不住轻抚她红润的唇瓣,沉醉在她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笑靥里。
正当江直树仍陷在这记甜如蜜的响吻里发怔时,湘琴已爬站至他的膝上,漾满甜笑地捧着他的脸庞对他宣布四岁小女孩的决心。
“湘琴长大后要嫁给你!”
江直树满脑子的思绪瞬间自九重天外被这句惊天动地的宣言给拉回来。
他最近才常常在想,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够不再为这个小麻烦操心?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必继续跟在她后头收拾她制造出来的烂摊子?
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她捅出的楼子愈来愈多,而他的烦恼和忧虑也愈来愈深。可以想见的是,他师父若是听见了这句话绝对会乐上好几天,而他根本不敢期望这个从被人扔进他怀里,就无一日不替他惹事的小麻烦,在长大后能够长进到什么程度。
但他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不管她笑得再怎么甜、长得有多可爱,他的青春已经葬送在当她的保母上头了,他绝不想再接收这个小祸水来祸害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他同时也深深明白一点,通常湘湘一旦下定决心,无论是谁,恐怕都很难再改变她的初衷。



  • 凌雪的天
  • 蜜月之吻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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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只要县老爷一日不将通往京城的大道改过来,我们的困境就一日不能解除。”带头大哥的脸庞更加晦暗无光。
“为什么?”
“半年前,那个县老爷在隔壁山脚下辟了一条通往京城的黄土大道,使得平日往返京城的人们都不再绕过我们这座山头了……”
“你们可以改至隔壁山脚下去做生意。”一群天才,连换个地点都不会?
“不行,我们抢不过另一座山头的山贼。”带头大哥娓娓道出内幕。
“另一座山头的山贼?”江直树没想到山贼这一行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就是对面那座山头的人。”提起这事,带头大哥哭得好不伤心,“他们先下手为强,抢走了隔壁山脚下最好的地点做生意,害我们抢不回黄金地段……”两座山头有两批山城,不但地狭人稠,又没几个人要路经此地,加上都想抢同一个地盘,抢输的人当然只好喝西北风。
“你们曾向对面的邻居商量过这点吗?”
“说也说过了、谈也谈过了,他们就是不肯分我们一杯羹……”说到伤心处,带头大哥愈哭愈大声。
“饿死算了。”江直树起身拍拍尘土,打算任他们自生自灭。
“大侠……”带头大哥紧紧抱住他的脚跟求援,“救救我们……”
“以你们的困境来看,我建议你们早些改行做别的。”
他又面有难色地摇头,“不行,因为这是……”
江直树挑起剑眉,“祖传的行业?”
“对……大侠?”带头大哥才一点头,就发现江直树早已撇下他们扬长而去。
“你们被饿成一堆枯骨也是应该的。”江直树决心不再管他们的闲事。
眼看唯一的浮木就要远去,带头大哥忽然有如神助,急急奔至江直树的身后,死缠烂打地想拖住他。就在江直树挥手想推开他时,带头大哥的双眼忽地一亮,紧盯着他身上那把名气响叮当的宝剑。
“你是……”带头大哥以颤抖的手指向他的腰际,“你是江直树?”
江直树转身看着他那双发出万丈光芒的眼,多多少少能明白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企图。
“你是前任武林盟主的第一高徒?”能够佩带着前任武林盟主的名剑,这个人一定是班观式的首席大弟子。
江直树挑挑英挺的剑眉,“然后呢?”
“据说你的剑法已至出神入化之境?”带头大哥再进一步求证。
“所以?”
带头大哥振奋地朝他伸出双手大喊:“所以请你把名号借给我们用一下!”只要有了他的名号,他们就不必再有一餐没一顿的了。
江直树扭头就走,“告辞。”
“江大侠,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饿了很久的肚子……”所有的山贼们在带头大哥的一声令下,整齐一致地包围江直树,在他脚边一声声地苦苦请求。
江直树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一面在心底计算离开这里后还需花多久的时间才能返回师门,顺道计算这群山贼要哭多久才会耗尽力气地饿昏过去。
“我们不会拿你的名号为非作歹的……”满面泪痕的小山贼拉着江直树的衣角保证。
他嗤声冷哼,“洗劫钱财还不算为非作歹?”
“只要你肯把名号借给我们,对面山头的人就不敢不将地盘分一半给我们……”另一个被饿得眼眶深陷的山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江直树在估算完了他们挨饿的程度以及这种哭法所耗费的力气后,不由得开始在想,要是他再不点头,也许再过一会儿,他得去山下搬个大夫过来为他们急救,不然这群山贼就将饿死在祖传的山上了。
“我保证我们只想填饱肚子,绝不会伤害任何路人,也绝不多洗劫一锭银两。除了我们要示威的另一批出贼外,我们也不会将你的名号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所以你的名声还是会完好无缺、不损分毫……”带头大哥愈说愈气弱,又出现了熟悉的腿软快昏倒症状。
江直树不禁在心底考量他们的这个主意到底可行不可行。他根本就不指望这群小贼能有什么高强的武艺,他们连一把刀都握不稳,而且在抢不到东西后就哭成一堆……谅这些只会挨饿的三脚猫也没有本钱骗他。
是谁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脚边的这二、三十条人命,可能够他把浮屠用到老还有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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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江直树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在深思了许久后伸出手轻触门扉,接着眼睁睁看着门扉在挣扎摇摆了几下后……应声倒地。
一回到家就在溪边遇上了又扯坏他一件衣裳的湘琴,江直树先是对那个一见面就想黏着他的湘琴严重警告她必须把工作做完才能来缠着他,接着又指派两名师弟负责监督她,才争取到一点时间,回来先看看他不在闲云居时所发生的灾情。
离开师门三个月,厨房的屋顶在湘琴生火烧饭时被烧破一个大洞,师父几柄旷世难求的宝剑 被拿去当火钳而面目全非,师娘吃了她所做的糕点至今仍躺在病床上,师门里的所有人皆被她洗破了数件衣裳,他房前百来盆名贵的盆栽因缺水而全数枯萎,房里头的玉雕花镂瓶又被她打碎了几只,门扉又因她甩门的关系甩坏了……严格来说,这次湘琴造成的麻烦并不多。
江直树安慰自己地想着,至少她没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他回来时,还是可以认得出她的模样来。
由他一手带大的湘琴,除了那张美丽的脸蛋之外,全身上下一项优点也拣不出来,可是捅出的楼子却是数之不荆虽然江直树从她小时起便按照着他预定好的计画来教育她,但湘琴却一点也没照着他的蓝图成长。
他将大老远带回来的胭脂和布料搁放在桌上,明白这些东西顶多只能强化湘琴的外表,但她骨子里的本质却是骗不了人的。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她能藉外表的帮助美化一点内在,就算成功率不大,束手无策的他也要再试一试。
唉,他的教育是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为什么在经过十八年的努力后,他仍是无法造就出一个进退得仪、人人夸赞的大家闺秀?
脚步声由远而近的急切传来,令江直树烦躁地爬梳着发。不需要转过身细看,他也知道那个跑得像在逃命的人是谁。
“直树哥哥——”湘琴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的厢房直奔而来,在她尚未抵达之前兴奋的嗓音便已传到。“你刚才说要把衣裳都洗好晾好方可以来看你,我全都做好了。”她冲向房门,边跑边喊,“我告诉你,你那件被我扯破的衣裳,是我不小心……”
江直树有先见之明地对她提出警告:“门槛。”
“啊?”湘琴在还未弄清楚他的话意前,一脚已绊住了门槛,整个身子往前扑倒,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以唯一能反应过来的双手掩住脸庞。
每次都只会保护那张唯一可取的脸蛋……江直树摇摇头,熟练地移动步伐,在她与地面作最亲密的接触前一手提起她的腰肢,一手拎起她手里的东西,并将她托抱起来,与她眉眼相对。
等待了老半天却不觉摔疼的湘琴纳闷地移开双手,直望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干笑地搓着双手对他解释:“我是因为见你回来了,一时太高兴所以……”
“所以忘了我的房门会有门槛。”他理所当然地帮她接完台词,抱着她绕过躺在地板上的门扉,将她安全地放在圆桌前。
湘琴漾满笑意地向他邀功,“我不只有帮你洗衣裳,你不在时我还有帮你打扫房间喔。”
江直树看了她过于甜蜜的笑靥一眼,不敢抱任何期待地转身环视经过她那双手打扫过后的厢房。
遭她清洗过的窗棂,上头的纸片都已变成糊状必须重新黏贴过;师父赠给他的山水墨实,也在她的擦拭下变成了一片墨渍;房里仅剩的一组茶具,每个茶碗在她的洗涤过后都缺口斑斑;墙角则囤积着一堆被她洗坏的衣裳和破碎的瓷器……
“看得出来。”不听她说,他还以为他的房里是遭逢过小偷或是大盗的洗劫,才会被破坏得这么彻底。
湘琴不好意思地搓搓俏鼻,“那些是……”
“是意外。”总而言之都不是她的错,是他房里的东西不够坚固,以致于无法承受她善意的清扫。
“你被我洗破的衣裳,这次我有事先做几件准备赔给你。”她举高带来要给他的衣裳,将她特地缝制了好几晚的成果展示给他看。
江直树盯着那些歪歪斜斜的针线功一会儿,再抬起她的双手,果然在她葱白十指上找到被针孔过的痕迹。
“我只是……”湘琴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眉心逐渐聚拢。
他淡淡冷哼,“只是顺便把手指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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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光会数落我!”湘琴气馁地捶打着他的肩头,“你都不想想你一声不响的就下山去,害得人家有多想你,结果你一回来就先清算我的不是,我看你根本没有想过我。”
“我很想你。”江直树不痛不痒地握住她的小手,并自怀里掏出伤药为她受伤的手指抹上。
“真的?”湘琴的小脸瞬即闪过一阵红霞,期待地盯着他的眼眸。
“我一直在想,”他实话实说,“我不在的期间你又捅出了多少楼子等我回来收。”
她挫败地垂下肩头,“我已经尽量将灾害减至最低了。”她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总会在她不注意时被破坏?她真的是很有诚意想把每件事做好,可是结果总不能如她所愿。
“我相信你曾尽力。”
湘琴望着他忍让的脸孔,虽然老早就知道他会对她摆出这号表情,可是心底还是觉得很难过。为什么不管她做任何事,总是无法讨他欢心?相反的,她好象做得愈多,也就错得愈多,再这样下去,她就只能当个什么事都不能做的花瓶了。
“过来看看,这些是带回来给你的。”江直树拍拍她沮丧的小脸,将大老远带回来的布包在她眼前摊开。
“全部都是给我的?”她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抚着那些柔软似云的各色丝绸。
“你别再亲自拿针线,我会下山找个织娘为你裁制新衣。”她的衣裳八成都已被她自己破坏殆尽了,再不买些布料回来,闲云居里唯一的十八姑娘就要光着身子了。
“这个呢?”她再指着那些令她眼花撩乱的胭脂花粉。
“请师娘帮你。”他考虑万全的吩咐,“我不希望你又画成大花脸出门吓人。”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湘琴顿时一扫先前的沮丧感,眉开眼笑地搂着他的臂膀。
江直树不耐地拨开她,“湘琴,不要缠着我。”小丫头性子愈变愈快,刚刚是谁在溪边大喊他不疼她,还怀疑他外头有女人的?
“大师兄。”樊司棋心情甚好地踱进他的房里,脸上还挂着一抹阴险的笑意。
跟在后头的纪映臣一手拧着鼻尖,一手将托盘放在他的面前,“湘琴叫我拿这个来给你。”
“这是什么?”江直树看了好一阵子后,还是辨认不出那碗稠稠糊糊、似泥非泥又带着异味的东西是什么。
纪映臣好心的帮他解惑,“湘琴在炉上熬了一天的参味海燕粥。”
“师娘种的人参被她拔光了吗?”江直树了然于胸地问。
樊司棋朝他摆摆手,“早就拔光了。”大师兄才出门没两天,后院就已是光秃秃一片。
“直树哥哥,你快趁热尝尝看。”湘湘挽着他的手坐下,兴高采烈地催促他品尝这碗“精心杰作”。
阵阵令人作恶的异味扑上鼻梢,江直树不敢恭维地挑眉看着那碗分辨不出形状和味道的粥,再抬首看向纪映臣一脸同情的模样,加上他身旁的湘琴又笑得如此开心……
“映臣,这东西有谁吃过?”他理智地不碰碗筷,决定先问问吃了这玩意儿会有什么后果。
纪映臣叹了口气,“师父吃过。”
“师父他……吃了后有什么下场?”江直树语带保留地问。
樊司棋要笑不笑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今早师娘已经请大夫来帮师父看过了。”
“湘琴!”江直树眼眸中的温度恍然一变,阴冷地瞪着一旁使师父身体违和的元凶。
湘琴委屈地绞扭着衣角,“我……我只是想帮你补一补身子,而他们又不肯帮我试味道,所以我才会找爹帮忙……”还不是这两个师兄推来推去不肯吃,要不然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爹的身上。
江直树板着脸训斥:“我说过师父上了年纪,不许你再这么折腾他!”这碗粥下肚之后,师父最少会因此躺在病床上三个月!
“我又没有强迫他,是我娘叫他吃那碗粥的嘛……”她愈说愈为自己觉得不平,真正逼她爹吃那碗粥的人又不是她。
纪映臣弯着身子跟江直树咬耳朵,“是师娘在暗地里威胁师父,师父要是不把那碗可拍的东西吞下去,师娘说她就要休夫离家。”
“我曾叮咛过你不许再踏进厨房一步。”在师弟的告状下,江直树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冽。
湘琴吸吸鼻子,垂下蚝首,“是你教我要在错误中学习成长的,人家的厨艺已经在错误中稍微有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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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直树大掌往桌上一拍,“进步得烧了房顶?”她每学习一次,他们就要重修厨房一回!
“为了熬你手上的这碗粥,今早厨房的炉灶也顺道被她给烧了。”樊司棋老实地报出最新消息,要他有全体断炊的心理准备。
“回房里去,在厨房修好之前,一步也不许出房门。”忍耐再忍耐的江直树,深吸了一口气,决心在改善现况之前不再把她放出来为恶。
“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这样凶人家?”湘琴红着眼眶指控,说完便伏在纪映臣身上哭得好不伤心。
“湘琴,别哭在我的衣服上好吗?”再让她哭下去,他这件衣裳可能也会被她在激动之际顺手扯坏了。
“他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所以才会一直嫌弃我……”湘琴呜咽地抱怨,两手在纠紧纪映臣时不小心将他前襟的衣扣扯落数颗。
“你有吗?”纪映臣认命地摇首,抬起眼询问害他又要缝扣子的江直树。
江直树拧着眉心,“我哪有空去找?”
“你不在的这阵子她常逮到机会就哭得无法无天,师父说再让他听见她的哭声一次,师父就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樊司棋在一片哭声中掩着双耳,等着看任凌霄翻脸。
“湘琴!”要是师父与她断绝父女关系,那她一定会被推到他这边来……不行,他不要再当她的专职保母!
如雷贯耳的吼声一抵湘琴的耳际,她立刻被吼得不敢再让眼眶里流出一滴眼泪,睁大了一双水盈的眸子,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哭完了就回房里背女戒。”这次他一定要让她背得滚瓜烂熟后才放她出来。
“又要背?”湘琴皱着鼻尖,在看到江直树的冷脸都快结冰时赶紧改口,“好嘛……”
江直树叫住她欲走的脚步,“再抄几份佛经祈求师父福寿齐昌。”也许多写几份,师父往后就不会被折磨得那么惨。
在江直树的眼神下,湘琴规规矩矩地踱出门外,但在出了房门之后,她便无法持续这般一板一眼的走怯,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又在走廊上回响着。
“大师兄,”纪映臣感慨地坐下,“女戒和佛经都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
“我还能拿她怎么办?”他花了十八年都无法将她的性子改过来,就算再给他另一个十八年,他也只能对她投降。
樊司棋不慌不忙地提供解决的方法,“嫁了她。”
“嫁了她?”江直树不禁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只要她能赶快出阁,师父或许就能长命百岁。”纪映臣也在一旁点头同意。
“我去找师父商量。”思虑过后,江直树作了决定。
※※※
“你这个没良心的徒弟……”
班观武半趴在床榻边缘,忿忿地看着那个三个月前抛下他们不管,独自溜下山的大徒弟,和他的爱妻有说有笑地喝着香馥馥的热茶。
“师娘,您的气色很好。”江直树再帮唐若茵冲上一壶香茗,对于师父的抱怨置之不理。
“你师父的就很差了。”唐若茵不理会亲夫的哀号,兀自笑咪咪地品尝着江直树带给她的香茗。
班观武仍一脸不快的叨念:“说走就走,为什么不带着她一块儿去?”都是这个孽徒没带走湘湘,才害得他被迫吃下那碗要人命的粥。
“您的肠胃好多了吗?”江直树无视于班观武的叫声,关怀地询问唐若茵。
“好多了。”唐若茵得意洋洋地扬高细眉,“尤其今早没喝那碗像烂泥的粥,我更是觉得我的身子好多了。”光是看到另一半病成那副德行,她更加认为没吃下那碗粥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想起早上被强迫灌下的那碗糊粥,班观武又忍不住反胃作呕,正当他紧捂着嘴找不到个地方可倾身狂吐时,江直树已随手拿起一只他珍爱的花瓶交给他紧急使用。
“这是您叫我为您找来的肠胃药。”任凌霄处理完班观武之后,自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交给唐若茵,“我已经请药师研制成药丸了,药师说轻疾半颗即奏效,重症则需服一颗。”
唐若茵快快乐乐地接过,“太好了,这下我可以活到八十岁都不成问题。”
“若茵,给我一颗……”吐得面无血色的班观武一手紧抱着花瓶,一手颤抖地伸向唐若茵。
“不给。”唐若茵不讲夫妻情面地拍开他的手,“我把我所有的私房钱全都花在买药上头,这是我自个儿要省着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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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湘湘也打铁趁热地央求,“爹和娘也都同意了,你没有理由不让我跟着去。”
“师父他听说雾岭最近出产了一种新酒,他要你帮他买一打那里新产的醒雾酒回来。”纪映臣再向他说明这次师父指名要他当跑腿。
江直树铁青着脸不置一词,在心底估算如果带湘湘去参加婚礼的话,他大哥将会遭到怎样的损失,而他想进行的计画是否会因此出岔子。
“大师兄,你就行行好成全我们吧。”两位极度希望他遵从师命的师弟们又拉下脸来苦苦哀求。
江直树沉吐一口气,将试探的眼眸瞥向湘琴。
“湘湘,你知道我这回下山的目的吗?”
“你不是要返家参加你大哥的婚礼?”湘琴挑眉反问,刻意装作不知道他要下山为她找夫婿。
幸好她还不知道。江直树放心地喘口气;也许只要他万事小心,并时时看着她,他们的计画就还是可行的。
江直树拍拍她的肩头,万分不愿地轻轻吐出:“走吧。”
湘琴感谢地转身朝另外两名师兄眨眨眼,看着他们乐不可支地走回山上,而身边的江直树则是不甘不愿地将那只被她扔光东西的竹篓卸下。
湘湘雀跃地走近马匹,然后抬起一脚踩着马蹬,吃力地攀扶着马鞍准备上马。
“你在做什么?”江直树在她重心不稳地滑下时及时将她捞起。
“上马埃”她老早就想试试与他在马上相依相偎的滋味,尤其她常听映臣师兄说那样有多浪漫,当然要趁此良机来试一试。
任江直树诧异地抬高了眉峰,“你可以骑马?”四肢不发达、身子也不很健壮的人也有本钱学人家骑马?
“可以,一定可以。”湘琴含笑保证,不怕摔地再接再厉往上攀爬。
“不行。”江直树在半空中截住她的身子,没得商量地将她摆回地面。
湘琴不依地摇头,“可是我没出过远门,路程这么远,光是用走的一定会走得很累。”从小他就不准她骑马,让她只能干瞪眼地想象,难得有此机会,她若不把握,错过的话就太可惜了。
“我教过你轻功,走一点路程累不了你的。”他宁可她安安分分的用那双脚在地上走,也不想见她上马之后将会发生的惨况。
“我已经有点累了。”湘琴干脆紧偎在马匹身侧,一步也不走地赖在原地。
“湘琴,别无理取闹。”他真的是愈来愈不懂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是反抗期到了吗?就这么一点小事,她也要争取到底?
湘琴又拉着他的手期待地望着他,“我躲在篓子里摇摇晃晃了大半天也没事,所以骑马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就让我试一次好不好?”
“真的想试?”江直树盯着她脸上那抹不怕死的笑容,顿时也起了坏心眼。
“嗯。”她大大地点了个头以示决心。
“好吧。”江直树坏坏地扬起嘴角,“就让你学一次教训。”


2025-08-09 20: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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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会加油更的。以后大家就叫我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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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告诉她骑马很浪漫的?
湘琴花容失色地软倒在江直树怀里,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虽然她是如愿以偿地与江直树骑乘在同一匹马上,可是她非但不觉得与他相依相偎的感觉很美,反而觉得从没像此刻这么难受过。随着马儿的走动,阵阵起伏颠簸的感觉,彷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掏出来似的,头晕目眩又两脚踩不着地……她敢打赌,要是他们再不快点抵达目的地,她就要晕死在这匹马儿身上了。
精神奕奕的江直树只手勒着缰绳,另一手则环紧湘琴,免得她晕着晕着就坠下马。
他不怎么同情地低首看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再一次地将她压进胸怀里,尽可能减小她所受到的震动,同时也估量着她何时才会不再死要面子地继续挣扎,转而开口向他求救。可是湘琴毕竟是固执的,就算整张小脸都已经失去血色,她却似乎还想硬撑到底。
折腾湘琴的马儿,在经过一日的奔驰之后,终于在一座偌大的府邸前停止前进。
“江大侠,你好意思两手空空的来参加你大哥的婚礼?”
老早就在大门前等待的任穹苍颇不满地看着弟弟;这小子居然什么也没带的就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江直树没理会他,径自抱紧了湘琴跃下马,抬起她的脸蛋再三观察她的气色,并顺手为她拨开垂落的发丝,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的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湘琴虚弱地将脸埋在江直树怀里,顾不得在人前这种模样好不好看、得不得体,两手紧环住他的腰被他拖着走动。
江穹苍抬高了眉峰,好生讶异地看着这个素来对人爱理不理的小弟被一个女子紧黏着不放,他不但亲切地将她揽抱在怀,打理她的事就像在打理他自己的事一般熟稔,而且还能一脸的不介意,彷佛这样的举止是理所当然。
对于这个自小就被父亲送上云岭拜师学艺的小弟,他虽然每年也才见上一、两回,但这廿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很了解这个小弟的,没想到在他成亲之前,他才发现他了解得可能还不够多,例如他很显然就不太能理解眼前这破天荒的一幕。
“你的贺礼呢?”江穹苍暂且压下心头的疑问,伸长了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朝他凉笑。
江直树指向怀中的人儿,“被她扔光了。”
“这位是……”她整张脸蛋都藏在江直树的怀中,江穹苍根本无法看清让他老弟空手回家的人是谁。
“我师妹,班湘琴。”江直树稍稍转正湘湘的身子向他介绍。
江穹苍惊艳地睁大眼,“她就是你的麻烦小师妹?”常听直树在嘴上挂着那个麻烦师妹,却从不知道她竟长得如此清丽柔美。
“直树哥哥……”湘琴晕眩地拉紧他的衣衫,“我好难过……”
“班姑娘怎么了?”江穹苍蓦然发觉佳人的娇客有些苍白。
“我晕……晕马……”湘琴费力气地把话吐出后,发觉自己更是难受得快忍不住了。
江穹苍的眉心打起死结,“晕马?”
“她头一回骑马,所以身子有点不适。”江直树淡淡地解释着,很高兴她总算明白她没有骑马的命了。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为她看看?”看老弟紧搂着她,而小美人又一副病弱的样子,江穹苍忍不住爱屋及乌地关怀起来。
江直树正想开口答应,湘琴却再也忍不住胃里阵阵翻腾的酸液。“唔……”
“来不及了。”任凌霄立刻将手上的行李扔给江穹苍,一手按住她的小嘴,一手提起她的腰肢,往宅内的花院深处飞奔。
“直树?”任穹苍莫名其妙地抱着他们的行李,看他们像阵风似地消失在他眼前。
频呕了好一阵,湘琴软坐在花丛里喘气,江直树解下水壶让她漱口,拭净了她的脸庞后,再摘来新鲜的凉叶放在她的口里提振精神。当他想拉着她起身时,湘琴却倦累地靠在他的怀里抱紧他。
“湘琴,放手。”江直树并不愿让家里的人看见他这么与她纠纠缠缠的。
“我头晕……不要撇下我……”只可惜生平头一遭骑马的湘琴,这回可是晕得货真价实,没半点造假。
江直树轻刮着她的脸颊,发觉她向来水嫩红润的脸蛋还是很苍白,于是将她打横抱起,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中,以减轻她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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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责怪地低喃:“自找罪受。”
“直树,我叫人带班姑娘去女眷的客房休息。”在花丛外旁观许久的江穹苍,眉开眼笑地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不用了,她住在我的隔壁房就好,我得看牢她。”江凌霄婉拒了他的好意,不敢放任湘琴离他太远。
江穹苍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从没见过老弟对哪个女人出现过这么呵护的举动,也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责怪的眼神,而现在还说不要班姑娘离他太远,他要看着她?
他邪笑地看着江直树,“你们……要住得这么近?”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呀,这种师兄妹的感情,未免也亲密得过头了吧?
江直树的理由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样我会安心一点,而你的损失也会轻一些。”不把湘琴看紧些,只怕大哥的婚礼会被她闹得鸡飞狗跳。
“损失?”任穹苍一头雾水。
“我先把她安顿好,等会儿再去找你。”江直树朝他颔首示意后,也不解开他的疑惑,便径自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蹙着眉心思考一阵后,江穹苍挑挑眉,决定跟在他们的后头自己去找出答案来。
一抵达江直树院落的客房,湘琴没有心情打量四周的环境,只是难过地缩在床榻上低哼。
“学到教训了吗?”江直树坐在她身旁轻问,并将打湿的巾帕覆在她的额上。
“学到了……”她掩着小脸抱怨,“二师兄骗我。”
看她晕成这样子,江直树也忍不住同情她,“你的武功底子差得连我都教不来,而你的身子也不是很健旺,过于激烈的动作只会让你头昏目眩,从小我就不让你骑马的原因就在此。下回不要再把我的叮咛当耳没风,知道吗?”
“我以后不敢再试了。”打死她也不再骑马,她情愿脚踏实地的慢慢走。
“今天你就先在房里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四处走走。”任凌霄拉下她的双手擦净她的小脸,将一旁的薄被盖至她的胸前。
“直树哥哥,”湘湘不解地转首望着他,“你不是不要我缠得你太紧?”
“我是很希望。”
“那你要住在我隔壁房又是为了什么?”不要她缠,他干嘛还要看牢她?她又不是小孩子。
江直树语重心长地道出实情:“看着你总比让你出去搞破坏来得好,我不想让你毁了我大哥的婚礼。”
“对我这么没信心……”湘琴深感挫折地将脸埋在软枕里。
“乖乖的,筹画婚礼的这段期间不要找麻烦。”他抚顺着她的发丝,像哄劝孩子般地请她合作。
湘琴埋在软枕里模糊不清的低语:“只要你不找我的麻烦就好了。”她还比较怕他会真的找些能当她夫婿的人选来烦她。
“什么?”
“没事。刚才那个人就是你大哥?”感觉舒服多了的湘琴绽开笑容掩饰过去。
“嗯。”
“江大哥的新娘子美吗?”感觉他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差,湘琴便刻意地将他导进这个话题。
任凌霄耸耸肩,“或许吧,没什么感觉。”
“你呢?”她偏首,意味深长地凝睇着他。
江直树的心头马上因她的眼神而拉起警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不想娶妻吗?”他总是孤身一人,从没听他说过他的心事,也无从探问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没空娶。”虽然说是老掉牙的回答,可是这真的是使得他一直无法娶妻的理由。
“你有空,只是你不娶。”她在他的身边十八年了,他会没空?
江直树伸指轻点她的俏鼻,“有你缠着我,我哪找得出时间?”他老早就对这个罪魁祸首说过了。
湘湘专注地凝视着他的眼眸,“倘若你要娶妻,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当妻子?”
“娴良德淑兼备的女子。”江直树毫不迟疑地说出标准。
湘琴听了有些泄气;这种标准她绝不可能达到,他为什么不把标准降低一点?他一定是故意说来好刁难她,想让她识相地打退堂鼓。
“我不在你考虑的范围之内?”她马上化泄气为勇气,紧握着他的手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从没考虑过她。
“你绝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江直树一点也不给她面子,“因为就算你花一辈子的工夫去学,你也不会达成我的标准成为那种女人。”
“愚公移山,有志者事竟成。”湘琴不死心地握紧双拳。
江直树懒懒地拨她冷水,“愚公的耐性你可能下辈子才会有。”
“你这么看不起我?”湘琴的斗志都被他激了出来,愈来愈想让他知道她到底有多固执。
“是我太过清楚你的性子。”她有几两重,他再清楚不过。
“不。”湘琴很有把握地摇首,“你可能还不够清楚。”她是他一手带大的没错,而她肚里有几条蛔虫他也清清楚楚,可是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光就这一点,他就永远也不能摸透她。
江直树不以为然地睨她一眼。与她相处了十八个年头,他可能比她还要了解她自个儿。
湘琴微偏着蚝首朝他浅笑,“至少你还弄不清楚我这位愚公要移的到底是哪座山。”
小时候,他曾教过她“立志要趁早”这句话,因此,即使古时的愚公是有着用不完的耐性和毅力,但她也有自小就设定的伟大志向和别人学不来的固执。她很明白自己是永不可能成为他所想要的大家闺秀,也知道自己在他的眼底,只是个老长不大又爱缠着他的小师妹,但是若要她就这样放弃他的话,那就有违她从小立下的志愿了。
她才不要虐待自己成为娴良德淑的女子来达到他的标准,在他为她找来夫婿的人选之前,她会先让他抛开那个标准,并且将她列为他考虑范围之内的唯一名单。
也许人人称赞的高贵老花是很赏心悦目,但她会让他知道,平平无奇的野花也是很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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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09 20:2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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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离江穹苍成亲的日子愈来愈近,江家的成员也愈来愈忙碌。
自从到达江府后,江直树除了只带湘琴在府内逛过一回外,其余的时间,全都将她关在客房里不许她出门一步。
每日看江直树忙进忙出的,不是成天代江穹苍招待登门送礼的宾客,就是周旋于江家的女眷以及来访的女宾客中,这不但令湘琴很不满,也让她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湘琴倚着窗,没精神地看着窗外江府下人们来来去去的忙碌样,想到什么事也不准做的自己,她就忍不住叹口气。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结束这种半禁足状态?直树哥哥是打算在任大哥的婚礼结束前都把她成人犯,关得紧紧的吗?
这些日子连见也见不到直树哥哥,与他说上几句话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再继续被他关在屋子里,搞不好她这名新任愚公都还没搬动凌霄哥哥这座山,他就已经为她找来了一大堆夫婿人选,随时准备嫁了她。
“好吧。”湘琴 跳下窗边的躺椅,用力拍拍脸颊,“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但她该怎么去就山呢?湘琴抚着下巴思考;既然直树哥哥这么忙碌,那么只要她多帮他一点忙,让他不再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么他不就有空闲把时间和心思花在她身上了?
“呵呵,我真是愈来愈聪明了。”湘琴沾沾自喜地笑着,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天才。
她信手整理好衣衫,兴匆匆地离开客房准备找些事情来做,好让江直树别再那么忙碌,可以拨点时间来关心关心她。
谁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凌霄为了防范她走出屋子来帮倒忙,早就对任府所有的人下令,绝不许让她这名贵客用她那双手做任何事。
湘琴的脚才一踏进江府宽阔的厨房,里头的厨娘们便整齐地朝她摇着头,笑咪咪地将她推出门外并且关上门。
“拜托……”湘琴挫败地靠在被关紧的门扉上低喃,“不要这么了解我好不好?”她都还没开始行动,他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了?
“湘琴?”一早就忙得不可开交的江穹苍,正想拿着新设计的宴客菜单给厨娘,却发现那个来府里头已好些日子却不出房门半步的湘琴,正愁眉不展地杵在厨房门前发愣。
“穹苍哥哥。”湘琴无精打采地向他打完招呼,又把额靠在门扉前叹息。
为了避免进出厨房的人会以门扉撞伤了她,江穹苍将她拉至廊上的长椅坐下。
“怎么站在这发呆?”见美人深深蹙眉,任穹苍好生不舍。
湘琴厢着小嘴,“我没事可做,每天待在客房里头都快闷死人了。”
“直树不陪你吗?”老弟不是挺宝贝她的,怎么舍得放弃与美人独处的大好良机?
“他只会把我关在房里,这些天也不知他跑去哪忙了。”湘琴素白的纤指缠卷着胸前的发丝,语气里有着丝丝的埋怨和孤寂。
江穹苍弯着两眉笑问:“想他吗?”看她这样子,似乎是正为相思所扰。
“穹苍哥哥,你很上道喔。”湘琴也很坦然,笑吟吟地以手肘撞撞他。
任穹苍以手指抚着脸颊,“嘿嘿,每个人都这么说。”
“唉……”湘琴捧着面颊幽幽轻叹,“我很担心直树哥哥的定力。”出入这里的美人众多,想要找个比她美的人绝不是难事,搞不好他的心会被别人拐走。
“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江穹苍大概明白这个小美人到底在烦恼些什么了。
湘琴嗔怨地睨着他,“谁教你这里的大家闺秀特别多?他最喜欢那一款的女人了。”在这里,娴良德淑的大家闺秀可说俯抬皆是,走着走着不小心都会撞上一个。
“放心,那小子对美女通常都是视而不见的。”江穹苍仰天大笑,“他是个标准的睁眼瞎子。”老弟的眼睛有那么亮就行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孤家寡人到现在。
湘琴的眼底亮起冀望的光芒,“当真?”
“不然他怎会不对你这小美人神魂颠倒?”江穹苍含笑望着她无懈可击的容颜,心底再一次叹息她为何不在他决定要娶妻之前就出现。
想起那个睁眼瞎子江直树,湘湘的心就咚咚咚地掉落至谷底。
“他说对他一手带大的奶娃没兴趣。”即使她已长大成人,但在江直树的心底,她永远都是他抱在怀里哄骗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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