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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神隐少女——琥珀色的思念与白色的愿望(白x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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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了?」注意到惠一直盯著自己看,暮霭有些疑惑地侧过头问。惠「啊」地一声,有些脸红地笑著:「没、没什麼,只是……觉得暮霭的睫毛好长、眼睛的颜色好漂亮,很羡慕。」
  「这都是从爸爸那里遗传的啦,我爸爸是义大利人呀。」暮霭笑了起来,小巧可爱的酒窝在笑容边浮现。「惠的黑色眼睛也很漂亮,啊、你今天用兔子发圈绑头发呀?」


46楼2012-05-20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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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在大概介绍女孩的来历后——只说了女孩是来自中国——便温柔地要女孩用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女孩点点头,拿起一根白色粉笔,以让人惊艳的漂亮字迹写下「司徒月 霓」四字,再以超龄冷静的声调淡淡地说:「我姓『司徒』,名为『月霓』。来自中国上海,因为父亲经商关系所以搬来这里。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井然有序地说完话,月霓朝全班深深地弯腰鞠躬,如凤蝶翅膀般墨黑的长发随动作而垂下,遮去她的容颜。刹那间班上一片寂静,导师也半晌间说不出话,过了几秒才乾笑著:「唉呀,看来是个很沉稳的孩子呢。来,你就去坐那吧,西园寺,你可要好好和人家做朋友哦!」
      「好!」
       完全被惠猜中了,那女孩果然会坐在暮霭后面的空位。月霓晃动著长发,在全班的目光下走向新位子,惠看看月霓称得上漂亮的脸、再看看暮霭一直都很可爱的侧 颜,突然感到一股失落,忍不住趴下、将半张脸埋在臂湾里。反观暮霭则始终保持友善的笑容,待月霓坐定后,她半转身过去、小声的说:「你好,我是西园寺暮 霭,她是荻野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哦。」
      「你……是混血儿?」月霓静静的问。没有用「眼睛是蓝色」这种肤浅方式表达,反而以「混血儿」较为成人的方式称呼,让惠忍不住微微侧过头看她,暮霭大概也很少从同辈孩子口中听见这个词,不禁愣了几秒后才笑著:「嗯!我爸爸是义大利人。」
      「嗯……」瞄了一眼从头到尾盯著自己瞧的惠,月霓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说句:「请多指教了,荻野同学。」
      「唔,叫我小惠就可以了……」
       不晓得怎麼回事,惠就是觉得月霓有股说不上来的奇特。是因为太沉稳吗?还是黑瞳太过漆黑而深邃?惠看著暮霭与月霓,一个可爱的像朵向日葵、另一个如黑色 曼陀罗般沉稳带点神秘。两者长相都算得上不错,但各有千秋。也许惠本人没感觉,但班上许多男同学开始羡慕起她,能和两位可爱、冷艳的漂亮女孩坐在一块儿。 可想而知,下课钟声一打,一群冲著月霓漂亮的同学纷纷围上来,暮霭和惠交换个眼神,为了避免受牵连而立刻从后门开溜。
      月霓只静静地看著他们的背影不说话。
      ※
      两人都吸著柳橙汁,惠看著暮霭右手多的那份忍不住问:「暮霭,你很渴吗?怎麼买了两份?」
      「一个是要给司徒同学的。」暮霭甜甜一笑,「她刚来嘛,就当作见面礼吧。再说,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哦,就像小惠那样的好朋友。」
      「啊……是哦。」因为年纪还小,很多话都可以口无遮拦地说出,惠噘起嘴嘀嘀咕咕著:「我以为暮霭是我一个人的朋友耶。」
       「我不会因为司徒同学而不要小惠啊,所谓的朋友就是越多越好,不是吗?小惠也想交新朋友吧?司徒同学一定也想跟小惠交朋友。」喝完柳橙汁了,顺手将铝箔 包放入走廊上的垃圾桶内,暮霭勾过惠的手如是说。后者思考了半晌,终於释怀地跟著笑出来:「嗯!说的也是,我最喜欢交朋友了,我一定要跟月霓成为好朋 友……咦?」
      俩人本来要上楼了,但惠在楼梯前却突然停下脚步,暮霭顺著她的目光往上看……月霓面无表情地站在楼梯口。惠本来想说些 打招呼的话,但月霓闪烁奇妙光彩的眼神让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身边的暮霭似乎没感觉到异样,开心地跳上几层阶梯,亲手将柳橙汁交到月霓手中,笑咪咪地说: 「来,这个给你。」
      「哦,谢谢。」月霓微微地笑了,纵然很轻浅,但站在面前处的暮霭仍露出惊喜的模样说:「司徒同学你应该多笑的,笑起来很好看哟。」
      「是吗?」似乎不怎麼把暮霭的话放在心上。因为站得比较高,月霓的目光越过暮霭的头顶直勾勾地看著惠,后者让她这麼一看,只好也勉强地笑著问:「怎、怎麼了吗?」
      「那条紫色的线……」
      「哦,这条是我的护身符,我妈妈给的。」以为月霓就像其他同学那样让这条美丽的紫色丝线吸引,惠感到松口气地笑著说。月霓端详著那条手环好一会儿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好漂亮」、「我也想买一个」之类的话,只是不改那冷漠的表情,轻轻地说:「这不是护身符。」
    


    48楼2012-05-20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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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11:4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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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的湛蓝色河水底部,已经能完整看出轮廓的蓝色光芒闪烁著。而就在蓝色光芒的世界中,男孩安静地坐在石头上,如静静燃烧火焰般的双瞳炯炯有神,他曲起膝盖、似乎在深思些什麼。
         他很明白自己绝对有机会再次化为人形,但若要在如烟花般短暂——例如人的生命周期——内将失去的能量完全补足,那几乎是比登天还难。可是,他还是好想再 见她一面……以为已经将那女孩交给丈夫、他就可以放心地消逝。但他错了,他太低估自己的思念之情。他确实是该烟消云散的,若不是那份挂念太过沉重,他哪能 顽强地勉强保住丹元、让毕方带走?
        他很明白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也很明白自己再怎麼有先天上的优势,也不可能将那几百年累积下来的努力在几十年间重新补足。他有办法再耗几百年修练,但那个女孩会老、会死,百年后的「荻野千寻」将流向何方,没有人会知道。
        『你很想见她?』
        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他诧异地抬起头,却不见任何人。对方似乎看出他正在找寻自己而咯咯低笑:『只要凝心仔细瞧,就看得见我了。』
        白龙闭上眼,再次睁开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时,眼前站了一位黑衣、挂著不怀好意笑容、有著一双如猎豹般金黄眸子的——
        ——另一个自己。
        ——暮霭深深、泛著霓光的月。於如此扑朔的苍穹下,这个夏季又将遁入虚实之中。
      


      51楼2012-05-20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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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Jimsonweed-曼陀罗之花
          黑发、闪烁著不祥光泽的双眼、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还有那张与白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白龙很讶异地看著那位少年,后者轻轻地笑著、语调轻浮到有些让人不悦地说:『怎麼还一脸吓到的模样?我就是你啊。』
          「……我?」
           『没错,我就是你。』那位「白龙」笑著凑到白龙面前,掌心放在对方的心窝,浅笑著呢喃:『我是属於「里面」的白龙,你是「外面」的白龙。因为一直以来我 都保持沉默,所以你才会不晓得我的存在吧?但我一直都存在著哦,你做的事、说的话、有的回忆,我都安静地不打扰的参与著。』
          「白 龙」轻轻地摸著白龙的脸颊,且一边玩弄著白龙随水波而舞荡、目前仍看不出色彩的头发。「白龙」那过长的黑色袖摆也随著波流而晃动,他眯起金棕色的眼,沉声 的说:『还是很讶异?……我以为只有人类不会在乎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没想到连你都如此。我可是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的哟。』
          「比我更了解……?」
           『因为待在你内心这麼久了,所以我比你更清楚……你到底真正有些什麼。』「白龙」说得有些得意,『你绝非那个老头所言的「奇葩」这麼简单。其实你的能力 早就超越汤婆婆和钱婆婆,更甚於那个老头。只要你希望,在短时间内恢复人形那也不是太大难事。只要「你希望」,一切都有可能成真。感受一下吧,你体内那股 蓄势待发的力量。』
          恶魔般充满魅惑的声响,从「白龙」始终抱持嘴角上扬的嘴内吐出。就像是蛇的馋言,一再地促使白龙去偷尝内心深处、某棵散发邪恶香气的禁忌果实。
          『想想千寻。想想过去在汤屋的回忆。想想……都想想吧。想想你刚才的那些愿望啊。』「白龙」的笑容几乎快裂到耳根。金棕色的眼珠急速闪烁著似晨曦金光、似危险火光的光彩。低沉的嗓音正悄悄地勾走白龙的理智,后者微垂下眼睑……他的愿望……
          好想要再见她一面、好想要再听完她的故事、好想要再听见她呼唤他的名。
          『来,许愿吧。』
          「白龙」笑著如是说。眼睛闪烁著妖异的金光,伸出手想要触碰白龙。但就在指尖即将碰到他的刹那,「白龙」五官忽然扭曲,一条红艳的绳索不知从何飞来,紧紧地缠住「白龙」的黑色身躯。白龙下一秒也感受到相同的痛苦,忍不住弯下腰、痛苦地呻吟。
          黑色的「白龙」终於按耐不住痛苦、而仰天发出长啸声,白龙则咬紧牙关,齿间不断流泄出似野兽低吼的声音——…
          ※
           一只体型较其他同类大的凤蝶在水面上拍著翅膀,原本宁静的河面点起阵阵涟漪,震动越来越大,最后犹如台风过境般水面哗啦哗啦扬起水花。凤蝶回绕著,突然 身影一晃,一脸肃穆的钱婆婆身躯以半透明状态站在水面上,右手轻轻弹指,立即化为一条黑色鳟鱼,如飞箭般快速地往水底游去。
          就在幽暗的底部,一抹妖异的蓝光闪烁著。虽然让泡沫重重包围,不过无论再多的泡沫都无法将那抹蓝光完全包覆住、甚至正慢慢鼓胀当中。旁边那拥有一张老人脸、蜈蚣般身躯的老人注意到有人靠近而回过头,黑色的鳟鱼就这麼停在老人旁边、面色凝重地看著那不寻常的蓝色光芒。
          「持续多久了?」
          「不知道,我到处巡视回来后才发现情况不对。」
           「……这样是没办法完全压抑他的。」黑色鳟鱼如此呢喃,一个回旋,又化为钱婆婆的模样。她盯著那抹蓝光,右手一挥、一条红绳突然出现在手掌心。钱婆婆迅 速地以绳索套住泡沫与蓝光,将绳索一端抛给河神,后者连忙用身体缠住绳子。俩人互望一眼后,同时往旁狠狠拉紧——被压缩的光芒与泡沫之中传出哀嚎声,像是 在抗拒钱婆婆和河神的限制般用力往旁扩张。钱婆婆咬紧牙、用力拉著绳索,河神也同样努力地拉住绳子。
          「白龙!不要听心魔的话!」一向冷静的钱婆婆此时却大吼著:「不可以对力量产生渴望!不可以起贪念!你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关键,一旦出了岔子,可就……唔!……」声音显然无法传达到白龙耳边,那抹蓝光反抗的力量只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钱婆婆话说不下去了,忙著拉紧绳子。
        


        52楼2012-05-20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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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那抹生命的蓝色光彩,已经不如先前般清澈透明,隐隐约约间,能看见几丝不祥的黑色溶於蓝色光芒之中……难以分离了……


          54楼2012-05-20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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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罗,那可是妈妈的宝物呢。」抱过女儿,千寻充满母爱地笑著:「那位月霓怎麼说、你就别太认真对待。总之,我们要学会尊重他人的发言。」
              「所以,这条不是魔鬼的东西罗?」惠睁大圆眼睛,终於笑出来:「好险,害我差点不敢一个人睡觉。哼,月霓好坏,从上海来的小孩都那麼没礼貌吗?」
              「不可以这麼说,既然人家是从远地方来的,你就更该和人家做朋友。」
              「我知道了啦……妈妈,我跟你说哦,她的姓好奇怪……」
              「哦?姓什麼?」
              「唔唔……好像是……」惠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有些兴奋地回答:「『司徒』!司徒月霓!」
              「司……」
              千寻和璿不禁互望一眼。
              ※
               建筑物歪曲了远方的地平线。隔著玻璃,高低起伏的夜景,如流星般疾逝而过的车辆灯光。一身唐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微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於那张凛然的 面孔渲染出不苟言笑的肃穆。表面上正在深思,但背在背后的手玩弄著两颗弹丸,以单手让弹丸不断互相交换著位置——又似乎只是在发呆……他始终让人搞不懂内 心到底在想什麼。
              同样深沉的女孩不发出一点脚步声地从走廊内踱步而出,长发在腰后轻晃、浏海下如黑夜般难以捉摸的双眼,抬头挺胸地无声走到男人身后。从落地窗上看见女孩的倒影,他淡淡地问:「学校还可以吧?」
              「嗯,我找到她了。」
              表面上司徒苍穹问的是那句,但实际上的涵义却又另一回事。也许是父女之间的默契、又也许俩人早就套好招,司徒月霓回答的另司徒苍穹很满意,后者又问:「如何呢?」
              「荻野惠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司徒月霓以超龄镇定的语调说:「父亲,我该怎麼做才好?」
               「别心急,现阶段找到她就好了。」司徒苍穹这麼说著回过头,他和女儿眼神同样淡然,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神似之处吧,说到底这孩子像的是她母亲啊!几乎和妻 子同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让司徒苍穹不禁深深瞅著她好一会儿,才将视线别开问道:「总之……你们先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荻野千寻——也就是她的母亲也不肯 相信我。」
              「我知道了。……可是,这样拖下去真的好吗?我可以感觉的到荻野惠那条紫色手环上……散发阵阵不祥的气息。」
               「我们不能强人所难,有什麼状况,也只好靠你保护她。」司徒苍穹对著月亮深深叹气,「那家子……为什麼可以深信著神明、却不肯相信有妖魔?有光必有暗, 有神必有妖,他们为何不肯相信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荻野千寻老家的那个小镇……已经让邪魔占据了啊!……就像你母亲,到死都保持著那无知的笑容,最后才会 被狐妖害死。」
              司徒月霓的母亲在她还是个襁褓时便因故去世,她对母亲几乎毫无印象,也很少从父亲口中提起母亲的往事……现在难得听 见司徒苍穹提及母亲,司徒月霓微微地睁大眼睛,看著父亲因为忆及当年而十分感叹地垂下头、看著落满地的牛奶色月光低喃:「茉阳好意收留那只受了伤的狐妖, 还特地安排地点让那只狐妖专心修练,我曾警告过她人与妖最好不要有接触,她却回我『他很快就不是妖,而是神明』……」忽地,停下始终玩弄两颗弹丸於掌心的 动作。司徒苍穹顿了几秒,才继续幽幽地开口:「后来那只狐妖喜欢上茉阳——这都在我的意料之内,也是我为什麼如此极力反对她把那只怪物带回来疗伤。茉阳虽 然不是顶美的,但那份温柔却最为吸引人,茉阳婉拒他,那只狐妖却因为嫉妒我而动了杀念,修练几千年的成果在那一瞬间都化为乌有,他很快就遁入邪魔之道。他 彻底发疯了,竟然还想杀了茉阳……」
              司徒苍穹闭上眼睛,遥远的画面幕幕闪过脑海,妻子逝去的那段记忆更是让他感到椎心。「我保护了 茉阳,他斗不过我,恼羞之下竟然窜到婴儿房想对你下手。茉阳是个普通女子,法和术这类她完全不懂,但是她的体内……属於女人那份『母爱』的本能,让她做了 一生中最为勇敢的举动,她冲上前、用身体挡下狐妖的利爪,救了你……但却牺牲了自己……」
              微冷的夜风吹过,司徒月霓的黑发飞舞在颊 边。她没有哭泣,也没有露出哀伤的表情,平放於身侧的小手却用力握紧。司徒苍穹闭上嘴,伤心往事的余音仍在这空荡荡的家中缭绕。父女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直 到司徒月霓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才打破沉默:「父亲……是不是不愿见荻野惠他们落的同样下场?」
              「……那只妖狐确实离修成神只 差临门一脚,」没有正面回答女儿的话,司徒苍穹轻轻地颔首:「最接近神只的都可以杀害人类,茉阳死去那天我也拼了命祈求上天能网开一面、让她继续活下去, 但茉阳还是死了。连神明都不肯放过我那无辜又伟大的妻子……如果这就是和非人类接触后的下场,那荻野千寻的下场恐怕会更不堪……」
              「所以父亲是不想见到有人跟我们一样吧。」司徒月霓低下头、沉声的说:「我明白了,荻野惠……我一定会尽其所能的说服她。」
              「嗯。」司徒苍穹看著女儿,非常难得地露出微笑,却笑得有些沧桑、难过。「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司徒月霓听话地立刻回房睡觉。看著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那端,司徒苍穹缓缓地收起笑容,再次面对天上的月……啊啊,茉阳牵起受伤妖狐的那一日,好像也有这麼美丽的月亮呢……
              感慨一叹,司徒苍穹低头苦笑著自言自语:「我还想这些做什麼?都过这麼久了……茉阳大概也不知转世到何方……」一边说、一边将手上两颗弹丸随手放在一旁的矮柜上,蹒跚地进房睡觉。那两颗黑色弹丸随著月光而发出微弱光芒。
              ——如果想赶快见那位千里而寻得的女孩,那就许愿吧,另一个我。


            56楼2012-05-2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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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又补上这麼一句,让数学老师就算想发作也没立场发作,只好挥挥手要俩人下去,随便说声「大家要向司徒月霓的数学好好学习!」就结束这插曲。佐野里香在下台前以充满涵义的目光瞅了月霓一眼,后者却装作没看见似的回自己座位。对月霓而言,道歉的眼神或话语都不必了。
                坐回位子,暮霭便微笑著、小小声的说:「月霓好厉害哦。」
                 「谢谢。」感受到隔著好几个同学的遥远角落处,佐野里香仍用著感激似的眼神盯著自己,月霓就觉得格外不舒服,微微别过脸不去注意那扰人的视线。这时候, 下课钟打了,在班长的「起立、立正、敬礼!」口令过后,月霓重新再坐回椅子,暮霭一边收拾课本,一边好奇地问:「你有补习吗?刚刚那题连我都不会耶。」
                「没有。佐野里香……为什麼没有人要理她?」
                「这我也不清楚……从我和小惠共同升到这个班级后,好像就没什麼人理她了。」
                「你没试著和她接触?」
                「我有想过,可是小惠说,那样颇不明智的……毕竟佐野同学身分敏感啊。」
                月霓听了,冷笑几声。母国还是这里都一样,不管是学校这足以比拟小型社会的地方,都还是有这麼一个「习惯」存在,没有人愿意当圣人去怜悯孤儿进而把自己惹的一身腥。即便是看似温柔的西园寺暮霭或者活泼的荻野惠,也是一样拥有这种「本性」。
                 刻意保持冷漠而不说话的惠突然站起身,双手环胸地往门口踱步走去。暮霭睁大眼睛,连忙一边喊著「小惠!你要去哪?怎麼不找我一起?」一边跟上,惠却绷著 声音淡淡地说:「你和司徒月霓聊这麼开,我哪好意思打断呢?」没有停下脚步地继续走,暮霭慌张地解释:「咦?可、可是,小惠,你在生什麼气呀?小惠……」
                 声音随著身影踱出教室而越来越远,月霓看著门口好一会儿,像什麼都没发生般地从抽屉拿出体育服——下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都去换衣服了,空空的教室只剩 下她和佐野里香。也许正因为没有其他人,佐野里香胆子大了起来,拖著脚步走向月霓,后者听见脚步声,漠然地侧过头看著她。
                「那个……司徒月霓……」
                「什麼事?」
                「我、我……那个……」
                很久没有跟人对话或互动了,佐野里香显得有些无措与笨拙。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后,才徐徐地咕哝:「……刚刚,谢谢你。」
                「这没什麼,只是刚好看到会的题目而已。」
                「但我还是很感谢你。从来没有人肯这样帮助我,也许对你来说只是无心的举动,可是……可是我还是很谢谢你。」
                月霓看著她好一会儿后,说声「不客气」之后就拿著体育服要往外面走去,佐野里香眼神闪过害怕,用力地拽住月霓的手腕,后者有些吃痛的回头看她,佐野里香连忙松开手,一连叠声地道歉。
                「还有什麼事吗?我要去换衣服了。」
                「我…我……我的名字其实是佐野立花(リッカ),不是里香(リカ)。学校的人都念错了,包括导师都念错。同学在嘲弄我的时候,他们念的也不是我。」
                「怎麼不跟大家解释清楚?」
                 「因为……这样我才不会觉得大家都针对我,他们针对的是『佐野里香』而不是『佐野立花』。」佐野立花虚渺一笑,之后又低下头、小声的说:「这件事……我 原本不想让谁知道的,可是……我愿意告诉你哦。因为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司徒同学……你长得很漂亮,从你转来那天开始,我就在角落默默地看著你, 甚至奢望我们可以当上朋友了。」
                「嗯……」
                「……啊、对不起!难道你已经是……是西园寺的朋友了吗?」
                「别把我融入班上任何一个小圈子,我对那种小团体没兴趣。」月霓淡淡地说,「我不排斥谁,但也不会完全融入谁。」
                「这…这样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当朋友罗?」佐野立花眼睛睁得好大,之后幸福地笑了,「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喊你月霓就好吗?请你也喊我『立花』就好。」
                「随便你。」
                「那、我去拿我的体育服,我们一起去吧!」
                看著佐野立花眉飞色舞的模样,月霓突然感到一阵好笑。同侪之间的「团体力量」原来这麼大啊!竟然可以让一位小女孩枯萎到即使是天空无意降下的水滴都能视为甘露的地步。
                ——不妨就趁著这个机会,让荻野惠……
                已经拿好衣物的佐野立花笑著和月霓肩并肩走离,天真的模样,与月霓满腹的黑色计画成剧烈对比。
              


              58楼2012-05-20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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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在这里还蛮久了。
                我叫小影。


                60楼2012-05-22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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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11:4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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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指邮箱吗?
                  有是有,不过我不常用它,我比较习惯用hotmail的说。
                  不过,如果要找我聊天的话,那么直接在baidu hi那里聊吧?


                  63楼2012-05-22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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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


                    70楼2012-05-23 03:15
                    回复
                        ※
                         当体育老师要大家两两一组、练习跳跳绳后,便自行走到别处去。荻野惠自然而然地走向西园寺暮霭,后者好像也知道她会来找自己,微笑著随她一起走到旁边准 备跳跳绳。握著跳绳的暮霭突然「咦」地侧过头,疑惑地看向不远处。惠愣了愣,跟著回头一望,下一秒跟著讶异地倒抽一口气。
                        几名同学也微愣,都忘了动作。一双双小眼睛,通通锁定在走向佐野立花的司徒月霓身上。一头如让雨水打湿的黑猫细毛般乌黑亮丽的长发,随著动作而微微舞动,无视於周遭的视线,月霓极为平静地对佐野立花组队邀请,后者讷讷地点头答应,笑得非常幸福。
                         这是头一次,同学记忆中始终落单的「佐野里香」竟然有人肯与她同组。小惠身边的某个同学不禁低喃一句「真的假的啊……?」佐野立花当然也有感觉到大家把 视线落在她身上,虽然已经习惯於「视线」的存在,但是让这麼大量的人盯著瞧,她还是无法像月霓一样视若无睹,於是有些畏惧地缩缩身体。月霓淡淡地瞄了周遭 一眼,毫不动怒,一直到某个男同学带点恶作剧性质地扬声问道:「唉、司徒,佐野这家伙笨手笨脚的,不怕她影响到你的成绩吗?要找组别,还是找我们比较好 啦!」
                        永远的孤鸟,总是成群飞翔的鸟儿寄托怒气、不平、不公的重要对象,那只「孤鸟」却不再是「孤鸟」了,总是让人无法适应。尤其 是,班上就像个小小王国,看似平等的孩子中却又隐约夹带著日积月累而形成的透明阶层,对那些踩著他人尊严而爬上班上「最高位阶」——彷佛是能操纵哪位同学 能否「生存」的国王或女王,赋予了不被排挤的绝对权利和绝对地位——的女孩与男孩们来说,这就像低阶平民随时可能都会造反,一股深怕王位被争夺走的恐惧渐 渐油然而生。女同学从小就很会制造属於自己的「圈圈」、自己的「小王国」,倘若有谁不肯妥协「她的规则」,就会被动用「护卫队」逐出「王国」。男同学则是 那「刻意拉扯心仪女孩头发」的劣根性再次发酵,司徒月霓很漂亮,和西园寺暮霭有著不同的东方美感,很多男同学在内心暗恋她,为了能引起冰冷冷的司徒月霓注 意,其中一位男同学就这麼开口了,不管话语间会对无辜佐野立花造成伤害、只是为了自己才这麼做。
                        反正佐野立花都已经这样了,这句话也无声大雅吧——大概正因为每个人都抱著这种想法,才会恣意地践踏那已经残缺不堪的可怜女孩。


                      72楼2012-06-1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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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月霓盯著那男同学带点汗水的脸好半晌,尔后把跳绳一端塞入一旁的同学手中,再把另一端随意放到身边另一个同学手中,眼神一个示意,负责拿绳索的两人 互望一眼,舞动小手臂,跳绳「啪、啪、啪」地在铺上PU的操场规律地拍打节奏。绳索上扬下摆,形成一个圆圈圈。司徒月霓站在一旁看准时机后,身形一闪、俐 落地闪入绳索内,就像一只凤蝶随心所欲地在荆棘花丛内舞上舞下。
                          脸不红、气不喘,月霓在跳了几十下后,对著在旁边以崇拜眼神紧盯的佐野立花命令:「你也进来!」后者瞬间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猛摇著头颤抖地说:「不、我不行,我……我不会跳绳……」
                          「进来就会,快进来!」
                          「可……可是……」
                          看著绳索在面前上下摆动,佐野立花就是找不到空隙插入,因为太害怕会被绳子甩到,所以才更裹足不前。
                          「佐野里香,你在犹豫什麼?若不跳进来,连我都会认为你是个弱者!在这个班上,只剩下我对你有所期待,难道你要让我落空吗?」
                          接收到这番话,佐野立花惊愕地惨白了一张脸,她望望四周,大家都在等著她跳进去、彷佛没听见月霓那番话似的平静。这是怎麼回事?听见那些话、大家不可能会没有动静的呀!……难道,只有她听见了?司徒月霓的嘴紧闭,好像从未开过,但佐野立花确定有听见月霓的「声音」。
                          听见「声音」之后的身体,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做出预备姿势,对挥舞中绳索的恐惧化为轻烟消逝无踪。佐野立花也不知道为什麼思绪突然变得清晰,在内心默数几秒后,也跟著一跳——成功地落到月霓面前,膝盖与双腿极有节奏地弯曲、弹跳。
                           月霓浅浅地笑了,像是在说「对呀!你不是可以吗?」的模样,突然让佐野立花好想哭。这种信赖、这种扶持,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看著月霓漆黑的瞳孔,她便觉 得全身上下都涌上自信和勇气,不管绳索加速挥舞动作,她都能不被绊倒——莫名起了「只要跟司徒同学一定没问题」的信赖。
                          这时候响起 哨音,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体育老师笑著拍拍手,朗声地说句「司徒同学与佐野同学通过跳绳考试!」绳子停止挥舞,月霓拿回跳绳后,便旋过身自顾自想到树下稍 微休息。佐野立花微喘地想跟前,没想到几个女生突然挤上,七嘴八舌地东一句「司徒同学!你好厉害!」、西一句「司徒同学请教我跳绳!」压根儿就无视还有一 个「佐野里香」也通过测试。
                          佐野立花停下脚步,看著月霓停下脚步而微微回头与她互望,淡淡地说句「抱歉,我跟佐野同学想去厕所」便继续走离。佐野立花先愣了几秒才会意过来,赶紧跟到月霓身边,走了几步后又带点好奇心地往回望,看见好几双带点愤慨的眼睛几乎要贯穿自己,这才又慌张地别回脸。
                          ……是她的幻觉吗?司徒同学在这个班上不只吸引了异性,连同性看她的眼神都带点如痴如醉……
                          走著走著,佐野立花发现他们走的方向不是往厕所的路上,内心想著「对哦,司徒同学刚转学过来,大概不晓得厕所在哪吧?」好心地想提醒前,月霓已经预知似的打断:「我不是要去厕所。」
                          「咦?」
                           「你的背后,」行入楼梯间阴暗处,月霓突然一把将佐野立花推开、手指一弹,一抹看不太清楚的混浊黑影噗地被震在旁边脏脏的墙上,隐约间能看见一滩如墨汁 般的浅浅痕迹。「有很多像这样的邪魔歪道,人的运势和自己本身的气有关,气低、运势差、这些东西就很容易找上门。像你这样被欺压久,对自己产生自我厌恶, 更是缠了无数条邪魔歪道。」
                          佐野立花不敢相信地瞪著墙壁,虽然不明白「邪魔歪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背脊突然窜起的毛骨悚然之感,不必问也晓得月霓指的是「什麼」。
                          「……月……月霓,你到底是……是谁?」
                          月霓从口袋拿出符咒,「我只是个绝不让谁再次因为妖怪而丧命的天师。」


                        73楼2012-06-1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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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紧符纸,朝措手不及的佐野立花额前一贴,后者只觉得脑袋发出尖锐的尖叫声,两眼一翻,冷飕飕的感觉不断从脊椎被抽出,无数个看不清形体的影子从她身上飞出乱窜,司徒月霓快速地低念咒语,伸手一抓、那些胡乱逃窜的影子通通纳入掌心的一颗纯玉珠内。
                            佐野立花双脚一软,月霓撑著她,把玉珠放回口袋内后,又悄悄地拿了一根佐野立花落在肩头的头发,低低地说:「……本名、生辰八字有了,头发或指甲也得到。我要你成为我的仆从、我的示神。」
                             喝著饭后饮料,小惠和暮霭不约而同将视线放在佐野立花的位置上,一直以来荒凉的地带,今天竟然围了不少人。司徒月霓拉了张椅子坐在佐野立花身边,静静地 低头吃著面包,外表与氛围感觉焕然一新的佐野立花莫名得到同学的青睐,她有些兴奋却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频频以眼神向月霓求救,但后者却如没看到一般 什麼也不说。
                            「真的是好奇怪呢。」
                            小惠不禁得出这个感想。她毕竟也是个小孩,也是这个班级位阶处於「中产阶级」份子之一,她虽然没有欺负过佐野立花,但见以往被冷落的同学突然备受重视,还是感到内心哪里怪怪、不舒服。
                            即使是温柔的暮霭,也苦笑著点头。
                            「不过……佐野同学本来就没做错事,交到朋友也是理所当然呀。」
                            「是没错啦。」因为初次见面就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小惠看著月霓垂下眼睑的清秀脸蛋,有些不悦地噘起嘴嘀咕:「不过跟司徒月霓交朋友,还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小、小惠!你也该原谅司徒同学了吧?」
                            「哼。」
                            当暮霭和小惠在小声争论时,月霓微微地抬起眼,扫过小惠的侧颜,淡淡地开口了:「我刚来到这个班上,所以有件事情不太清楚。」
                            「什麼事?」佐野立花立刻殷勤地追问。
                            「荻野惠那条手环……听说是她妈妈从神明那里要来的,是真的吗?」
                            「神明?这怎麼可能呀?」不曾听过荻野千寻的「神隐」传奇,佐野立花失笑地回答。周围某个同学却说:「不,小惠和暮霭确实谈过这件事,我有听到……小惠说,那是她妈妈从神明世界带回来的礼物。」
                            「但我记得神明都高高在上,有可能和凡间的人接触吗?」彷佛想激起什麼结果,月霓觑了佐野立花一眼,无辜地继续问:「你们都相信荻野惠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都只想过欺负「佐野里香」,没有人把歪脑筋动到「荻野惠」身上过。佐野立花环视每个人一眼,如月霓所期待地迸出骇人的结论:「我认为荻野惠是骗人的!她编造了故事,欺骗我们很久了。」
                            一直都让人欺压在地,佐野立花注意到每双眼睛带点八卦性质的饥渴时,居然有了小小优越感,彷佛瞬间步上「女王」位阶一般。原来,主宰流言的快感是这样的?握紧小拳头,佐野立花快速地说:「我认为有必要测试一下真假。没有人希望被欺骗,不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月霓微笑地答腔,她就是在等这句话,等著由「佐野立花」开口说这句话,让大家留下「是佐野里香出的主意!」的印象。借刀杀人?也可以这麼说……
                            仍然和暮霭争执不下——话题已经从月霓转移到吃不吃青菜的问题了——的小惠,突然打了冷颤。好像有人在看她?朝月霓望去,后者却早以别开脸。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74楼2012-06-10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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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楼上,身穿火红服饰、持著刷上「火」字扇子搧风的少年眺望远方,毕方静静地低下头,视线穿过重重钢筋、水泥墙,正好落在司徒月霓头顶上。他深深地叹了 气,摇著扇子,无奈地、淡淡地说:「三千大千世界,又如何知道神明是否会和凡人会面呢?倘若失去理智,将更看不清一切哦……小妹妹……」
                              —— 一个人说话,蝉仍在歌唱;两个人说话,阳炎仍挂空;三个人说话,夏季晴空就会如愿飘下鹅毛细雪。
                            


                            75楼2012-06-10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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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11:3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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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Snowflake are dancing in the air in summer-失格
                                「小时候,我曾为了捡掉入河里的鞋子,而不小心跟著掉入河中。」
                                「虽然那条河现在已经变成楼房了,但我仍记得那条河川的名字……它是琥珀川……」
                                回到了那不可思议的时间点、回到了那深刻难以忘怀的记忆中。少女乘在龙上飞过天际,龙鳞随光线闪烁光线,添增了他几分神圣,少女在说话时的表情是那样深远、陶醉,乘著龙循著记忆汪洋逆流而上,寻找童年时一份重要的记忆。
                                少女呢喃自语……
                                「这就是你的名字。」
                                「琥珀川。」
                                ——如花般绽放炸开了。
                                 获得名字、获得真正自己那一刻,龙幻化为少年。少年与少女十指交扣,少女喜悦的眼泪随著风,和著闪亮的鳞片像花瓣般纷飞。虽然少年的触感与体温仍是那麼 明显,但少女深深明白这一切并不是「真实」,但即使如此,面对这已经不存於世的少年,少女仍怀有一份暧昧不明的思念,所以选择继续沉浸於「虚幻」之中。
                                少女在「虚幻」中流的泪,都是「真实」的眼泪。一颗泪,一日思念;成串纷飞,那是累积多少季节的寂寞?少女握紧了少年,但是……
                                掌心感受到一阵刺痛,少女因此惊愕地松开手,少年却一把抓住她、异常粗糙的手掌心让少女惊讶地瞪大眼睛。原本温柔微笑的少年,换上一副少女未曾见过的表情。那是充满杂质与沉淀物的笑容……
                                「荻野千寻,逃也没有用!」少年疯狂大笑著,「我会把你找出来、然后吞噬你!我一定要得到你、绝对要得到!还有荻野惠……荻野惠……荻野惠……」
                                阿惠!
                                强烈的母性本能让少女不顾一切地想甩开少年,但怎麼甩都甩不开那只冰凉黏腻的手。少年笑得让人发毛,倏然拉近少女,那双曾让少女醉心的双眼此时耀著妖异绿光……
                                ※
                                「——千寻?千寻?千寻!」
                                倒抽一口气,千寻睁开眼,看著丈夫一脸担心地看著自己。她先愣了几秒,之后深深地吁了气,惊魂未定的心跳仍鼓噪不已。摸摸脸颊,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没事了吧?」见千寻的眼神逐渐缓和,璿放柔了语调问。千寻无力的点点头,语气虚弱地低喃:「我做了恶梦。」
                                「嗯,我知道,你一直在说梦话。」
                                「吵到你了吗?抱歉。」
                                「没关系,好多了吗?」
                                璿的眼神是如此关切,为了不让他担心,千寻浅笑著点头。他万般不舍地轻轻亲了她的额头,低声地问:「……可是这下子,你也睡不著了吧?你啊,只要让人打断睡眠,就很难再入睡呢……」
                                「是啊……」
                                「流了很多汗呢,要不要换件衣服?换一件吧。」
                                「嗯。」
                                 璿替千寻拉开被子,她坐起身,头发紧贴在脸颊边、睡衣都紧黏在背后,可见得她流了多少汗。都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也没必要叫璿转身别看,她褪下了上衣—— 突然注意到右手腕有个浅浅痕迹,是个彷佛让什麼紧紧抓住过般的红痕。千寻因此愣住,猛然想起梦的内容,她扔下睡衣、不顾自己没有穿上衣而奔出卧房,璿让她 吓了好大一跳连忙追出去。
                                千寻冲入女儿房间,看到小惠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后,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后方赶到的璿紧张地低问「你怎 麼啦?」,但千寻没有回答他,见到小惠放在书桌上的紫色手环——也就是千寻当年那条发饰——她拿著它,摇摇晃晃地走到小惠床边,轻柔地套入女儿的手上。璿 不懂她这动作的意思,上前搂著她走出女儿房间,再将人牵回主卧房,替千寻穿上上衣。
                                千寻失神似的坐在床沿任由璿替她套上衣物,见她汗流这麼多,他只好拿条毛巾先替她擦汗,一面擦、一面担心地问:「千寻,你到底怎麼了?突然这样,我会担心啊。」
                                「我……梦见白龙。」
                                璿的动作突然停止。
                                「可是…可是那不是白龙。」
                                「我不懂你的意思。」
                                千寻急切地看向丈夫,紧紧抓著他的手臂、有些慌张地说:「他和白龙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可是却说要杀害我和阿惠!」
                                「唉呀,那只是个梦罢了……」
                                「但……你看!这是他抓过我的痕迹。」
                                璿起初以为千寻只是作梦梦过头,才会将现实与梦境搞混而失常冲去女儿房间,他对这一切仅笑笑带过,但看见千寻认真地将手腕的红痕秀给他看后,璿笑笑的表情缓缓淡去,掷起千寻的手、仔细端详……他这下没办法反驳她了,因为确实能看见五根手指头缠绕的痕迹。
                                 璿语重心长地叹气,「……我知道你很排斥这件事,但为了小惠的安危,我们明天去找司徒苍穹吧。先别拒绝,你可以捍卫白龙在你内心的清白,可是小惠的安全 我们还是得顾及。」在千寻开口想说些什麼前,璿一字一句地认真说:「一次就好,明天小惠去上课后,我们去找司徒苍穹……顺便将一切厘清,就当作是为了小惠 吧。」
                                听见璿不断强调「为了小惠」,千寻纵然再有意见也只好往肚里吞,母爱让她好不容易妥协。璿立刻替她穿上衣服、到衣柜前自外套口袋东翻西找著那张名片,千寻再度深深叹口气,突然觉得好疲倦、好累……
                                ……而且好冷。
                              搓搓手臂,起了不寻常的鸡皮疙瘩。
                                ※
                              


                              76楼2012-06-10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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