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桑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无比,眼中的愠怒几欲夺眶而出,他二话不说,半俯下身子,左手用力掰开那女尸微张的嘴,右手迅速伸入她乌黑的口腔,猛地将一把生锈了的铜色钥匙取出,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向了左侧的石门。
他按照孔槽的形状将钥匙嵌入,随即,他们的耳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轰”声,连同脚下的地面都猛烈摇晃起来,他们抬头,看见石门顶部有大量的灰尘和尖锐的小石块从不断变大的缝隙中掉落,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待石门完全开启,石块和灰尘也不再坠落时,五人便依次摸索着向通道里的石梯走去。
这通道相当狭窄,而且越往上走越窄小,起先还能容得下两人并排行走,到了中间,那宽度变得只能容纳一人,再向上,干脆只能侧过身子行走了。
这条石阶很长,且没有什么倾斜度,几乎是笔直向上的,走起来需要非常小心。快要走到时,他们看见眼前晃动着微弱的亮光,忽明忽灭,但莫名的,又觉得寒气极重,比第一层要阴冷得多。
银桑走在最前面,由于他在比武赛事中,肩胛骨被青木鹤刺成了重伤,再加上此刻又遭受如此的阴寒,他只觉得肩头一阵阵的刺痛,无法忍受之时,他想伸手抚摸自己的伤口,却被走在身后的土方阻拦——
“喂,你的手刚才碰过脏东西,那东西有大量细菌,一旦触及伤口感染了的话,你就死定了啊混蛋,稍微忍一忍吧……”
银桑回视土方,见他眼里透着认真和严肃,便将自己的手慢慢放回身侧,咬着牙继续向上走去。
“喂,你们看这是什么?”总悟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通道墙壁上一个手掌大小的图案,那图案状似老虎,浑身长满尖锐的长刺,看上去威武又生猛。
再仔细观察,他们发现通道的两面墙壁上都画有这种图案,每隔一米左右的距离,就分布着一个,一直延伸到塔的第二层……
“也许是他们的吉祥物或者神兽吧……”土方猜测道。
正说着,他们五人已经不知不觉地到达了塔的第二层。
这个塔层没有第一层这么大,但却非常高,目测有六米多的高度,四周的墙壁上还突兀地燃烧着一团团火球,当中没有任何燃烧介质,就好像是从墙壁里突然生长出来的一般;虽然如此,这个地方还是极度阴寒,让人止不住手脚发冷,头皮发麻。
“这些该不会是鬼火吧?”银桑苦笑着自言自语。
“但那,没有那种东西的吧……”总悟走至一团火球前,观察了半晌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塔的外观从下到上都是一样大小的,但为什么这层的面积会比第一层小了那么多?我想这墙后面一定是有什么物质在一直源源不断地供火吧……”
“没错……”河上万齐应道,“我听说古天竺就有这种供火方式,即在厚实的墙壁里凿出一道道储放煤油和炭火的通道,再在中间放一条特殊材质的引火线,拉到房内的墙壁外,点燃后,据说可以烧上几百年不灭……”
河上万齐刚说完,土方突然指着他前方的墙面喊道:“你们快来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们看见,在距离地面大约170多厘米的地方,悬着一副年代久远的黑木棺材,棺盖面朝外,正对着他们,盖子上粘着零零碎碎,大小不一,看似像人皮一般的片状物体,更奇怪的是,这个棺材不是像一般棺材那样横着悬置,而是竖着悬置的……
“很奇怪……悬棺这种东西我知道,是中国古代少数名族的一种崖葬方式,但据说悬棺都是横放在悬崖上那些人为钉上去的木架子上的,那这个为什么是竖过来悬放的?而且连任何支撑其悬浮的架子都没有呢?”青木鹤凝视着眼前的黑色悬棺,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
“该不会是用浆糊糊上去的吧?”土方打趣道,“古人的浆糊说不定比我们现在用来粘老鼠的强力胶还管用呢……”
“恩……副长大人你可真聪明……”河上万齐讽刺着,“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快点找钥匙,我看过了,这里除了这副棺材,什么都没有,那么钥匙就肯定在这棺材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