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把耳机塞进了一点,还是听不到有声音。莫非是盗版?
他翻来覆去打量了包装,又检查了一遍机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然而就在银时全神贯注检查CD机时,耳机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声恐惧压迫到几乎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性别。
银时捂住自己差点惨叫出声的嘴,感觉到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刚想把耳机扯掉,听到里面传来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
那声音阴森森地只反复重复了一句话。
【去死。】
银时听着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脑子里乱作一团。混合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他胡乱按下了暂停键,把耳机猛地扯出来扔到了一边。
要叫醒神乐陪着自己吗,不不不,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这决不能让她知道。
银时发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月光照射下发出诡异光芒的唱片,开始觉得后背发凉。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睡意全消。
就这样撑到天亮。
天亮后银时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下巴上开始冒出凌乱的胡茬。他打量着手里的剃须刀,想着这东西划破脖子能不能致命。
新八来到万事屋银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这张唱片从哪里搞到的。
然而新八用奇怪的表情打量着那专辑的封面,然后肯定地告诉银时,这专辑绝不是阿通小姐出的。
银时盯着手里笑的一脸灿烂的阿通,开始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迅速地爬了上来。
他不管不顾地夺门而出,甚至连小绵羊都来不及骑,一路狂奔着来到真选组屯所。因为是熟人,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除了中间遇到了近藤,拦住自己非要打听两句阿妙的近况。
他拉开土方房间的门,欣慰地看到土方正坐在桌子前面一如既往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
银时绝不会承认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如同开满了鲜花的幽幽谷。
干嘛啊。土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抬起头不耐烦地看向银时,银时发誓他在土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喜。
不干嘛,突然想到之前你欠我的钱还没还于是过来催催看,当然了我是有足够的觉悟来面对无耻的税金小偷的再一次赖账。他挠挠头,坐到土方身边。
说反了吧,欠别人钱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你才能做得出来。土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我说多串,银时一脸正经地打量着土方憔悴的,泛着青色的脸,以及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你最近是吸毒了还是欲求不满,睡眠不足吗?
混蛋,老子已经失眠快一个月了。土方抱怨似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一个月晚上总是莫名其妙的失眠。
银时看着土方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困得要命。困得一刻都支持不住了。
喂,他说,为了庆祝你顺利完成任务——
恩?土方扭过头看向他。
大腿借我一下。这样说着的银时,一头栽到土方的大腿上,迅速进入梦乡。
喂!看着毫不客气枕着自己大腿的银时,土方除了这样短暂地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也别无他法。
这是银时连续做噩梦的第三十天过后的第一天。
这是土方连续失眠三十天的又一天。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初夏的一天。
土方想着自己完成任务,坐着巡逻车回屯所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孩因为丢了皮球拉着妈妈的手在哭。
他看到正在等待男友的少女站在路边,一边焦急地看着手表,一边抑制不住脸上的笑。
他看到快餐店等待新品的人山人海的顾客。
看到定食屋老板的儿子继承父业,在门外和临店的老板聊天。
这是普通人看来,毫无新意的一天。
这一天他带着真选组凯旋而归,令他最感到高兴的是真选组没有队员阵亡。
第二件事就是银时的出现。当然这一点他死都不会承认。
他看着银时柔软的银发静静地伏在自己深色的制服裤上,听着外面的鸟鸣。
阳光非常好。这样想着的土方,突然觉得困意无边。
太困了,休息一下也好。
为自己大腿上的那颗脑袋留出足够呼吸的空间,土方趴在桌子上,几乎是刚一闭上眼睛就迅速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屯所的墙外,有小孩子踢着球跑过的笑闹声,也有门口的警卫提醒他们慢点跑注意车辆的喊声。
“副长这份文件……”山崎拉开土方的门,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土方和躺在地板上的银时,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他想了想,又慢慢地退出来,轻轻地拉上门。
“怎么不进去?”路过的总悟这样问。
“副长和旦那在里面睡觉。”
“哦哦~”总悟意义不明地笑着,摸着下巴,“这种能够把这对狗男男捉哔——在床的好机会我可不想错过呐。”
“队长你在说啥啊?”
“没什么。”总悟挥了挥手,“睡觉的话,拿加农炮轰醒他们就行了。要吗,我借你。”
“不用不用不用了啦队长!”山崎手忙脚乱地拦下正欲从异次元空间掏出加农炮的总悟,然后叹了口气。 “总觉得,他们在做着非常好的梦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