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辛迪加劫匪瘫软的尸体倒在雪地上时,这一路上的第二次遭遇战也宣告了结束。骑士队伍刚刚踏入奥特兰克群山间的风雪小径就遇到了这群不要命的劫匪,“就这么几个人,就然胆敢袭击全副武装的骑兵队伍,他们是冻傻了么?”一个梳着两缕金色辫子的骑士一边擦着自己的斧子一边踢了踢身边一具尸体的脑袋,橙色的厚围巾遮盖着死者的面孔。
“辛迪加……这群奥特兰克亡命徒比当初抗击兽人的时候反而猛了些啊~”金辫子的骑士戏谑着,捡起了一个看起来挺值钱的长剑,“这上面有黑色的单头鹰徽——”他举起剑柄,向安多哈尔的温弗瑞·伊贝林指着他的发现。
温弗瑞·伊贝林摘下了头盔,裹紧了灰色的大围巾好遮挡这刀割般的寒风和飞雪,“也许是个骑士吧,让他的剑陪他最后一程。”
金辫子的骑士嘟囔着把剑放到那个辛迪加死人的手中,并按在尸体的胸口,“圣光指引他来世的路。”圣骑士站在风雪里张望着群山,辛迪加的人在这个奇怪的位置迎击他们实在说不过去——在他们的西侧是雪山,而山路东面两米远的地方就是雪雾弥漫的山崖,什么样的战术会令他们这区区几个人在这狭长的危险山路上迎击十几名骑士呢?
“所以——”一个冷静且带着不屑的声音在骑士们身后响起,骑士们纷纷拔剑相向,在他们面前,一个身着夸张的大毛皮披风的人站在雪中,他穿着黑色的皮毛铠甲,带倒钩的弯刀跨在腰间——同样,他佩戴着橙色的围巾,在他身后,至少二十名手持着强弩的辛迪加劫匪正箭在弦上,“高傲的银色黎明骑士们获得了又一次成功?——成功落入我们的圈套,你们的冰雪坟墓?”
骑士们紧握剑柄,准备迎接一场新的战斗,贝里昂也摘下了后背上的盾牌,祈祷这木盾可以挡住那些力量惊人的弩箭。
“你知道我们是银色黎明骑士,还故意挑衅,”安多哈尔的温弗瑞·伊贝林策马向前,他一面说着,一面瞄了瞄一旁的山崖,“所以说辛迪加没有好东西,奥特兰克人没有好脑子。”
那个辛迪加首领只是干笑了几声,没有理会这侮辱,他看了一眼一侧的山坡上,十几名同样手持弓弩的辛迪加劫匪也就位待发了,温弗瑞也瞄了一眼在他们侧翼的辛迪加弓弩手,心里盘算着如何取胜——或者至少是如何幸存。
“看起来,我们是不得不再打一架了?”安多哈尔的温弗瑞·伊贝林故作镇定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大雪纷飞的天空。
“你可已经杀了我们八个手下了,”辛迪加首领装出心痛的腔调,“你至少得把你们的马和全部装备及金银赔给我们吧~?”
安多哈尔的温弗瑞·伊贝林慢慢骑马靠近了辛迪加的首领,他从上向下俯瞰那张即使围着橙色围巾也无法挡住贪婪外泄出来的脸,温弗瑞的骑士们见他靠上前去,便都绷紧了肌肉。
“你不止能得到那些,陪伴我十几年的一把好武器我也给你。”
辛迪加的首领刚要笑出来就被温弗瑞的鹤嘴锄敲进了脑袋,温弗瑞动作之快令那些辛迪加弩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调转方向将弩指向温弗瑞时他已经丢下鹤嘴锄任它卡在那倒霉蛋的颅骨里、跳下马背向后跑出了十几码。“下马!盾防!回击!”温弗瑞高喊着向自己的骑士们跑去,而骑士们也都跳下马背持起盾牌向自己的大人跑去并高呼着“圣光的旨意!”他们迅速地把温弗瑞挡在他们的盾墙之后,呼喝着战马奔向敌人以踩踏他们,骑士中的几名弓箭手迅速的从盾牌的缝隙间向那些辛迪加弩手放箭。
很快,呼啸的山风和尖鸣的箭支声在山谷里响起,骑士们一边维持着盾墙一边向北方退去,他们中有三个人已经中箭倒下了,圣光也无法挽回那些射入脖子和心脏的弩箭掠走的生命。“注意侧翼!”温弗瑞高呼着,他看到更多的弩手爬上了他们一侧的山坡,转瞬间,又有两名骑士中箭,盾墙破了一个缺口。
“圣光眷顾我们,可我们无法这样退出去!”圣骑士高声向温弗瑞呼喊,如果他们一味这样后退他们最终都会中箭而死,而他们更不可能向敌人冲刺,那些站成三排轮流射击的弩手实在是难以对付。圣骑士看了看陡峭的山坡上那些巨石与积雪,向温弗瑞点了点头,安多哈尔的温弗瑞·伊贝林读懂了他的眼神,他知道,唯有如此他们还可能尚存希望幸存下来。
“海因里希,丢一颗响雷!”
金辫子的骑士听到命令略显迟疑,他看了看雪山,又看了看温弗瑞坚定的表情,于是顺从地拿出一颗铁皮炸雷引燃了引信,“礼物!奥特兰克的狐狸们!”
在辛迪加弓弩手恐惧的喊叫声中,铁皮炸雷伴随着一声巨响炸裂开来,黑色的烟雾与厚厚的飞雪含混一片立刻遮蔽了人们的眼睛。山间的第一声回音还未传开,雪山便在恐怖的轰隆声中回应了这声巨响。骑士们抬起头,仿佛雪山正向他们倒来,山坡上的辛迪加弓弩手绝望的尖叫着,很快便卷入了飞奔而下的碎石与积雪中。
“雪崩!举盾!靠近山脚!——”
十几秒的雷鸣般的雪崩过后后,风雪小径一片寂静。
“没了几个…?”过了不知多久,当还能爬出雪堆的人都爬了出来后,最后爬出雪堆的温弗瑞瘫坐在山脚边询问着幸存的手下,“之前交战死了七个,石头砸死了海因里希……愿圣光怜悯他的灵魂,他又不戴头盔…两个人被雪堆卷到山崖下去了……包括令郎…大人。”一个捂着流血的耳朵的骑士汇报到。
安多哈尔的温弗瑞·伊贝林向依然雪雾弥漫的山崖下望去,面色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