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微笑：“苏先生，展大人都这么说了，您的意见呢？卓某一样欢迎您留下观礼。”卓东来又示意展云飞就座。
“不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最后我只想说一句：云翔，就算我对不起你，天虹对不起你，天尧也对不起你，我们大家都对不起你，可是你娘呢？就算爹会发脾气，可是你娘有没有打骂过你？你可知道你消失之后你娘有多伤心，想你想的每天要哭多少次？你不肯回去就算了！反正桐城的老百姓也不欢迎你。”展云飞拂袖而去。
“苏先生慢走，如果令尊和令堂想念儿子，可以一同过来，卓某一并奉养，以尽孝义之道。”卓东来轻轻看着展云飞走出去的背影说道。
直道展云飞走到众人目光之外，太白金星才蹑手蹑脚从二郎神身边溜开，二郎神怎会看不到，一把就抓住太白金星的后衣领拎了回来，冷笑道：“这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啊，嘿嘿，那个，，我，，什么，，，”太白假笑却笑得很苦。
“嗯？”二郎神的手微微用力。
“我在那设的结界，忘了念关闭的咒语，当时那个展云翔坠马就掉进了结界，我估计他那个哥哥是案情重现然后就，，，，就，，，”太白金星不敢看向二郎神。
“快去把这个事情解决好，你似乎也忘记了吧时间封停，这件事我可以先不向玉帝和王母禀报，不过你最好少给我找麻烦，离我远一点！“
太白金星一溜烟的向展云飞追去。
大典继续进行，也就是些吃吃喝喝的琐事，主要人物也早已退场，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三滴血已融为一体，卓青端着碗递给下人倒掉，下人看了看碗中的血，一震惊奇：“不是，，，”
“一定是卓爷刚才用内力震的，收拾好就是了。”卓青轻描淡写的解释。
“是。”
离开了大堂，云翔的沮丧和焦虑都显了出来，卓东来轻轻拍着云翔的肩膀，“怎么，后悔了？”声音却那样的温柔。
“哦，不，只是，，你怎么办到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和云飞的血确实是相融的，可是刚才……”展云翔不解的看着卓东来。
“云翔，我记得你昏迷的时候，常骂他如何对不起你，你有多恨他，所以猜想你一定不想跟他回去，就做了一点小手脚，那三滴血自然不会融到一起去。”卓东来扶着云翔坐下。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是怎么办到的？”
“呵呵，你想学？”
“恩。”
卓东来似乎更高兴，又拿起他那紫水晶的酒壶倒了一杯酒说道：“武功可不是很好学的东西哦。”
武功，听到武功二字的云翔，不由皱了皱眉头，撅起了嘴说道：“就算我有心学武功，恐怕我这个腿倒是不会允许了。”
“云翔这话怎么说，你这腿又不是什么大问题，间大夫说过阵子就会好，好得比另一条还好。”卓东来轻轻喝下杯中的葡萄酒。
“哈哈，那我不就成了另一条腿瘸了？”展云翔大笑起来，刚才的阴云彻底从脸上散去。

七
卓东来缓步走到会客的花厅，司马超群正与展大人饮茶，司马超群喝得饶有兴致，可是展大人的脸色谈不上喝得是穿肠毒药，也比喝蜡油好不到哪去。
“展大人不如尝尝卓某的波斯葡萄酒。”卓东来说完立刻有下人躬身端着酒送到展大人近前。
展大人一听到酒，，立刻目中放光，笑道：“波斯美酒夜光杯，这波斯葡萄酒可不多见，卓爷倒是有品位啊。”展大人提起酒壶自振了一杯一饮而尽，却嫌不过瘾，只是碍于“展大人“的身份不敢提壶而饮，完全忘记了刚才和司马超群再谈些什么，身后的刀疤脸小跟暗中戳着展大人的后背。
司马超群放下茶杯，微笑着说道：“东来坐。“又想展大人说道：”这波斯葡萄酒难得，不过咱们是走镖的，走南闯北多少会结交些异域朋友，而我这兄弟也对此酒情有独钟，是以大镖局的酒库中总是有些存底的，大人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顺便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尝尝。“司马超群笑容和气温润，丝毫没有对刚才被晾在一边生气的意思。
展大人一听“存底“，也不好开口，何况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短，毕竟自己现在是刚直不阿，清正廉明的展大人，便笑道：”司马大镖头说笑了，看着为卓镖头的行头，也不难想象，也只又这种波斯的葡萄酒才能配的上卓爷，这大镖局上下任何意见桌椅都是紫檀木制的，想必也是卓爷的喜好，展某君子虽不敢当，但也不能夺人所好。“恭敬的抱拳示意。
卓东来轻轻放下手里的酒杯笑道：“展大人多虑了，卓某确实喜欢此酒，所以每年年初大镖局都会从波斯人那里购进五百桶存于库中，今年天灾路塞，有人传信恐怕要过几个月才会送过来，库中余数不多大概不到百桶，但几个月也是喝不完的，大人喜欢装上两车也没什么问题。“
展大人有些笑不出来说道：“这个底啊，大镖局出手还真阔绰。“心里想的却是：一次买五百桶，一天喝一桶一整年也是喝不完的。
司马超群也换上酒杯，从卓东来的壶里倒了一杯道：“展大人有所不知，东来与我多年手足，一起为这个大镖局打拼，才有如此规模，本当属我二人，可是东来执意要我独座着大镖局总镖头之位，为超群鞍前马后到如今。现在东来常以自己要的都已经有了，权钱不缺之名不肯收大镖局的薪饷，并一再告诫超群这些钱当用于大镖局之需处，赏赐大镖局有功，有用之人，可是超群怎能厚此薄彼，忘记我大镖局头号功臣，更何况东来是超群这么多年最好的兄弟，所以只好投其所好，在库中多存一些。”
展大人道：“司马大人对手下人还真是有心啊，不知他们的薪金是多少？”随手指向一旁的送酒下人。
司马超群眉头跳，却听卓东来接道：“大镖局上下事物繁杂，这种事我都记不得，何况终日操劳的总镖头，大人何不让他自己说呢。”卓东来轻轻挥手，那个下人便走到三人中间等候展大人问话。“
“回大人，小人只是大镖局的中等杂役，不曾走过镖，月三十两，逢大节如端午，六一，中秋，重阳等，加五两，年终依工领分红。”杂役严肃答道。
“这大镖局福利还真不错，看来展某就是劳碌命，巡街都得用跑的，跑慢了还要被包大人说影响公共秩序而扣奖金，每月才给十两俸银，奖金没超过二钱，就连一个月一次的……“身后的刀疤脸小跟班在展大人背上拧了一把，”的公休，还要跳上开封府的房梁，修理那堆一碰就能碎成末的瓦片。这身官服也穿了又年头了。”说着展大人又扯扯衣服上的褶皱，却是越扯越皱得厉害，然后淡然地后靠在椅背上，狠狠的挤了刀疤脸小跟班的手，又笑道：“我这小跟班都快养不起喽。”
刀疤脸小跟班上前一步说道：“大人说笑了，小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金银又有什么用。”
“呵呵小兄弟有志气，我大镖局要是能多些这样的兄弟就好了。”司马超群赞许道，“若非展大人这种忠义之士，只怕也难得壮士真心，就连一向瞧不起官场中人的东来，都舍得将他的波斯葡萄酒拿出来，若是换个别的什么人，东来只怕连尝的机会都没有，几年前庞太师出游路过此地，尝过东来的葡萄酒意犹未尽，也没能说服东来，最后还是花了两万两银子一桶的价格买了两桶。”司马超群笑着又添了一杯。


第六章 兄弟
一、
卓东来送过展大人离开转身返回，刀疤脸小跟班就这样静静的跟在卓东来背后，始终保持着一尺左右的距离。
“小兄弟怎么称呼啊。”卓东来继续走着，却不曾回头看看这个刀疤脸的青年。
青年毕恭毕敬的答道：“小人的姓名已随面目去了，展大人平时唤小人小刀。”
“小刀，这名字有意思，却不知小刀兄弟想要个什么样的差事，展大人介绍来的人，大镖局是不会亏待的。”卓东来依旧缓步前行，没有看小刀的意思。
“小人蒙展大人抬爱，却也有自知自明，不敢妄攀，一切由二为爷安排就是，小人别无他求。”小刀恭敬的跟着。
“那要看小刀兄弟是喜静还是好动，有什么样的时间要求。”
“有个差事足以，小刀没有过多要求。”
卓东来终于顿了顿脚步，缓缓转身，看了看小刀，说道：“这可不一样，大镖局做事要因材而用，倘若一个喜好安定的人，我派他去走镖，长途跋涉必然要逆烦，敌人就会有机可乘。”卓东来将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指着不远处忙碌的人继续道：“你看看他们。虽然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他们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吃饭，若是他们去走镖，估计不到半路就会有人懈怠甚至怨言都是好的，只要镖车平安，可是如果敌人利用这一点，就一定会一击即中。”卓东来又看看小刀。
小刀听得很仔细：“卓爷说的是。”
卓东来放下背起的手，向司马超群的院子走去，“所以，出镖的走车，就必须是骁勇善战，听得指挥的人，甚至要有将军之才。刚才那些人也只能做些庸庸碌碌的事不能成大业，所以只有庸碌和忙碌，另一种好静的人会思考，就好像军队里的军师，智谋和能力都是一流，看似清闲的生活却，要比普通人忙碌，但也更有用。”卓东来跨过司马超群别院的门槛，小刀也跟着进来依旧保持着那不算太长的距离，“依我看，小刀兄弟跟着展大人必然是东奔西走，或许会喜欢些安定点的差事。”
说完卓东来便走进，司马超群的客厅，司马超群起身道：“东来和小兄弟回来了，东来应该有问过小兄弟想做点什么吧。”
“是的，小刀兄弟说由总镖头安排就是了，不过，东来之见小刀兄弟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加以培养必可重用，何况总镖头对小刀兄弟也是青睐有加，不如就留在总镖头的身边，慢慢培养。”
卓东来缓缓走到司马超群跟前负手而立却显得恭敬有佳。
“东来说正合我意。”司马超群，走到小刀跟前，“不知小刀兄弟觉得怎样？”司马超群轻拍小刀的肩膀。
“司马大爷太高看小人了，小人虽然受展大人抬爱，托付给大镖局二位爷，可是小刀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二位爷如此安排只怕惹人非议啊。”小刀抱拳以礼向卓东来和司马超群，小刀面上没有什么一样的表情，严肃而恭敬，心里想的却是：这摆明了是要司马超群看着我。
“小刀兄弟这就说错了，大镖局用人向来是靠实力，以你的资质，定然要胜过大镖局中绝大部分的人，如果这样的人才还要被委屈，还有谁会信服大镖局呢？更何况非议舆论，这些人到处都有的，何必放在心上。”卓东来向小刀走了两步平淡的回答。
“东来说的甚是，展大人看人定然不差，更何况我这兄弟都这么说，就更不会错的。请小刀兄弟千万不要推辞啊。”司马超群，犹如花痴状的赞赏，看的小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人从命就是了。”小刀抱拳。
“总镖头，东来还有一事。”卓东来转向司马超群说道。
“东来怎么跟我还这么客套，直说就是了。”司马超群终于从小刀身上移开目光。
“是关于云翔的事，云翔确实孩子气，太多的时候不拘礼数，可是小聪明确是有的，如果这种小聪明加以培养，用在大处，也必是我大镖局的良材。东来有意让云翔也跟着总镖头，一来总镖头处事周到，我们大镖局的老主顾都是本着总镖头来的，云翔跟着总镖头礼数这些多用自会慢慢学会，二来，若是闲暇小刀兄弟能教云翔两手拳脚，虽然要动大镖局的人一般人是没这本是，这种人未必没有，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我这兄长的不是了。”卓东来友善的拍了小刀的肩膀。司马超群的笑容有些退去：“哎，我是真想不通，东来你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他，不过既然你开口了，一定有你的理由。超群照办就是了。”


司马超群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大喊“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了？”这人还会有谁，正是云翔一拐一拐的走进司马超群的客厅，卓青也跟在后面生怕云翔会跌倒，随时准备扶着云翔，却不敢看卓东来一眼，见云翔进了屋子，卓青便垂手站在一边。
“卓爷说的定是木鸡之鸡。小刀见过展二爷。”小刀见展云翔进来，像一旁让出路，恭敬的行礼。
“母鸡？木屐？我管他是什么茶几飞机的。”云翔本来就痞痞的好似站不直的样子，现在还有一条腿瘸着，站得更歪，（弱弱的说让我想起了我悲惨的楼啊~众：少废话！）
“木鸡是现在最贵的杀手之一，什么母鸡茶几的！”司马超群一脸不快地看了卓东来一眼。
“喂，我才刚到这里，我怎么知道木鸡是个什么鸟啊？不知道很可笑么？如果你到了我家那边我说金银花你一样会不知道！”云翔歪着同样不快的看着司马超群。
“金银花能是什么。不就是中药材，清热去火的，难道也是个杀手？”司马超群鄙夷的说道。
“哈哈哈哈，金银花是桐城开店的老板娘！你不是一样不知道。”展云翔又一拐一拐的挪到卓东来身边，“我说大哥啊，干嘛非要我跟着他学东西，跟着你不行么？他这么瞧不起我，我还常在他眼前晃，不会把咱么的总镖头气坏了嘛？”展云翔攀着卓东来的肩膀边说边白了司马超群一眼。
“云翔不得无礼！这都是误会，你要记住，在大镖局里只有司马大爷才是主子，司马大爷出道至今日，加上与小高的一战大小已经历三十七战，从未败过一次，以他的武功智慧和做人做事的明快作风，说服了自河朔中原到关东这条线上最重要的三十九路绿林豪杰，从黑道走上白道，组织成一个江湖中空前未有的超级大镖局，收合理的费用，保护这条路线上所有行商客旅的安全。已是江湖上人膜拜的偶像。”卓东来变得严肃，脸色更变得冰冷，云翔本来想说些什么却也忍住了。
司马超群怒目看着云翔，卓东来这番话在他听来却似乎是另一种味道，若是换做平时有人敢说着样的话，卓东来一定不会让自己再见到这个人，但他现在可以确信的是眼前这个混账小子，自己算是摆脱不掉了，而卓东来也似乎变了，他更清楚的是，卓东来如果想要给大镖局换个主，简直比捏死蚂蚁还容易，至少要捏死蚂蚁也得先抓到蚂蚁，可是现在自己确实岌岌可危，却难掩愤怒地说道：“不敢当，什么江湖人的偶像，不过是他们谣传罢了，我究竟什么样，东来还会不清楚么？”
“云翔，大镖局不比桐城，快跟总镖头道歉。”卓东来向司马超群走了两步转身对云翔说道，
云翔一脸无辜与不服学着小刀双手一拱，“对不起，司马大镖头！”但那样子却丝毫没有小刀的风范，在司马超群眼里简直就是离了歪斜都不能形容的，“没我大哥会有你今天。”展云翔含糊在嘴里，司马超群却也不难猜出他在说些什么。
“受不起啊，咱们也是彼此彼此罢了。”司马超群转过脸不在看展云翔。
“时候不早了，小刀兄弟也得认认路，招待不周，又让小刀兄弟见笑了，卓青，陪云翔带着小刀兄弟四处走走，然后派人给小刀收拾好住处。”卓东来对一旁不敢抬头的卓青吩咐。
“是卓爷，展二爷请，刀爷请。”云翔撅着嘴不服气的按照卓东来的吩咐晃到门口，小刀向卓东来和司马超群一一示意，然后也跟着卓青离开了司马超群的客厅。
看着走出去的三人，屋顶的二郎神淡淡道：“看来这阴差阳错，这展家人终究还是遇到一起了。”
“那我就不算没完成玉帝的任务吧。”太白金星打岔，却兴高采烈的继续道“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我太白金星要走运，这下不用被玉帝责罚了。”
“你生气了。云翔只是个孩子，何必跟他怄气呢。”屋顶上的二神只看着展昭，展云翔等人走出院子便听到卓东来的话。
“不敢，卓爷的拜把兄弟，自然是人中龙凤。”司马超群冷冷答道。
咔嚓，不知道屋内谁的杯子被捏碎。

二、
潇洒，怎一个潇洒了得，不羁，怎一个不羁得了。
凌霄宝殿上众人退去，玉帝铁青着脸秘密召见那刚上天的魂魄，王母不动声色在一旁坐着，眼神有些异样，似乎欣赏又似乎鄙夷。
“不过就是个酒鬼，搞不清楚那些凡人怎么会把他捧得跟神一样。”玉帝小声向王母嘀咕。
“依臣妾看来那些世人愚钝，这小子一出兄弟入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能断衣服到可以割爱的戏给蒙蔽了！”王母应和着玉帝，歪着身子一只手当着脸。
“看他那副样子，把龙家人搞成那副德行，还搞的好像自己受多大苦，遭多少罪一样，还骗得天下人以为他是个什么人物。”玉帝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不觉竟有些脸色发红。
“臣妾看来他也确实为武林做出不少贡献，是以那些武林上的人才把他当神一样崇拜。如果可以重用，说不定对天庭也会有好处的。”王母一边向玉帝叨咕，眼睛不时向那魂魄瞟去。
“娘娘，你的意思是再在天上招个司法天神什么的？难道有那一张脸还不够么？还是娘娘看中了那一头卷发？回去让杨戬烫一个好了，反正朕看着那个发型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年了，早就腻歪了。”玉帝不削的对着王母小发了一下脾气。
王母自然不会是没眼力见的人，厄不，的神，玉帝这老醋坛子盖已经揭开，自己若是自讨没趣给打翻了，日后还有的麻烦，赶紧应和“陛下说的是啊，那一个杨戬已经不好控制，我们还都指着杨戬把三界震慑住，臣妾断然不会找个人来扰乱人心，三界异心也好说，就没几次是真的一心过，可是若要惹毛了杨戬，他撂挑子不干了，甚至反过来闹事，可就不得了了。”王母将危机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小心眼？杨戬才不是那种人，那酒鬼无非就是两把名不见经传的飞刀，我让他可劲往身上藏，什么衣服领子，袖头子，鞋底子，高兴发髻上也插上飞刀，朕再赐他个麻袋，我看看他能不能把十万天兵都给朕放倒喽。”
“陛下说的是，杨戬总算是咱们的外甥，又是您的司法天神这种事好歹也会向着天庭，他李寻欢充其量在下界也就能当个武林盟主，要不也就是个小小的探花郎而已，给他座刀山飞也不过是个耍杂耍的。”王母得意的笑着。
“娘娘您还真瞧得起我那外甥，就算他为了名利放得下杀母之仇，我还放不下他杀子之仇呢！”玉帝似乎跟王母抬杠，王母心里清楚那揭了盖的醋坛子是碰不得的，索性干笑着不再言语，委屈的缩回座位。
一直在殿下的李寻欢终于大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正解在此，天上之王上若此，地下昏君也都是这个德行。”李寻欢举起手里的酒壶又喝了几口。
“你一个下界的凡人懂个什么东西！在这司法天神都没权力指责朕，你还没有说话的资格！就算你是个探花，但不思上进为国效命，整日只知道喝酒！你对的起你的国家，对得起你父亲的厚望么？”玉帝指着李寻欢的鼻子大叫。
李寻欢也不管他，只是冷笑着继续和他的酒，好似享受一般的说道：“玉帝陛下该不是把草民召上来替家父教育我吧。”
“喝喝喝，就知道喝！世人说你李寻欢桀骜不驯，我看就是个酒鬼！”王母在一旁搭腔。
“竹叶青是好酒，清香甘醇，这名字也有竹志，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懂！”李寻欢根本不睁眼瞧这玉帝王母。
“什么你说朕是凡夫俗子？朕的琼浆玉酿多的是比你那壶破烂竹叶青要好几十万倍多几十万倍！就你哪个小酒壶，依你这个喝法，早晚要喝光，喝尽的！”玉帝不削却更受不了李寻欢那目空一切的态度。
“陛下多虑了，这上等的竹叶青不喝岂不浪费，陛下不知，草民死了之后，亲朋好友都不时会给草民送些这种酒，是以这小小的酒壶是根本装不下的，草民若是不喝，这酒壶里的酒便要流出来了。”说话间李寻欢的酒壶竟真的要流出酒来，李寻欢反应到快绝不肯让一滴酒浪费掉。
“你！就凭你？他们凭什么如此对你？”玉帝简直觉得这是不可理喻的事情，自己是堂堂三界之主也未见有如此待遇。“陛下，别急臣妾有一计。”王母娘娘掩面凑到玉帝跟前，玉帝刚想说什么却被王母打断了“你看他终日喝得七荤八素，我们贸然治他的罪，别人会说陛下您小气。可若是他酒后失态就怪不得陛下您了。”王母盯着李寻欢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


屋顶上，杨戬拖着正在咬手指的太白金星飘走，不忍心再看下去。
“太白，别忘了你的任务，展家有后之前不能让展昭又什么差池，否则展家一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不起。”二郎神冷冷的对太白说道。
“冰块大神还真没说错，这种时候竟然把人家拖走。”太白兀自嘟囔着，却遭到二郎神冷冷的一眼。太白直觉一瞬间便是一身冷汗。
卓青本来打算带着这两位爷转过之后，在司马超群就进的地方给小刀安排一间屋子，怎奈，云翔拉着小刀不放，死活要小刀跟着自己一起住，说是什么学功夫方便，作为大镖局卓爷的弟弟不可以手无缚鸡之力，卓青哪里说的过云翔。
此刻云翔正拉着小刀天南海北的聊，卓青也只得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小刀啊，我听说那个带你来的展大人可是来头不小呢，那名声几百年之后提起来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就像那个玩飞刀的李寻欢也在现在的名气差不多，我们那时候也有很多人还记着他崇拜他呢。”云翔好像在说一个神秘的事情一样。
“展二爷过奖了，小刀跟着展大人也有些时日，展大人也只是凡人一个，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夸张。”小刀微笑着回答。
“夸张？我哪里夸张了？大镖局搜集的情报，当然都是有真凭实据的，你可别说我八卦，我可听说过在开封府，这展大人可是忙人，没有一刻能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就有成千上万女子围观展大人，所以展大人巡街都是用跑的，我想他的轻功一定不错。”云翔虽然隔着一张桌子却还是翘着二郎腿，（ps：二郎腿......）侧歪着身子，向小刀靠去。
小刀却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正色的解释。
不等小刀说些别的，云翔又凑得更近说道：“我看那个展大人张的一般啊，该不会是个假的吧。”
小刀不禁眉头一挑正色道：“展二爷何出此言？”
“你看你，干嘛那么严肃，吓我一跳，其实我也不好说啦，你也知道我姓展，可是我要是说我是从几百年以后来的，你一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更不会相信我是那个展大人的后人吧。”云翔崛起嘴，无奈的样子挂在脸上。
小刀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据在下所知，展大人好像尚未娶亲，也没有心上人，而且……展大人的年纪好像是和展二爷差不多，若说是兄弟倒是有着可能。”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信得，看来还是只有我大哥才会信我。”云翔撅着嘴看了看小刀，兀自盯着茶杯出神。
“展二爷，小人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事说来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小刀似乎感到云翔的不开心。
“不用你觉得匪夷所思，这些人都习惯了，反正我说的他们都听不懂，一个个不是顺着我，昂，是，鞥，啊的，就是像卓青那样跟我说什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就忘掉算了，重新开始的，就只有我大哥，才会耐心听我说，相信我说的话。所以在这里，甚至在以前就只有我大哥才像是我的亲人。”云翔的喜怒丝毫不会掩饰，那一丝忧伤竟不觉也使得小刀感到伤感。
“二爷要是来自千百年之后，那不是对现在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小刀不解。
“哎，我小时候要是像云飞那样用功读书的话，当然知道，可惜我就是没那个耐心，现在知道的都是说书人传下来的，真真假假谁知道呢。若不是那个展大人是我们家老祖宗，我恐怕连他是哪片田里的葱都不知道。哎我跟你说哈，他们都说我跟我们家谱上记载的那个老祖宗长得很像唉，可是看了那个展大人我真不觉得他哪里像我。真不知道小时候他们说我长得像，是那个展大人长大了变丑了，还是我长大了又变帅了。”云翔不觉又大笑起来。
小刀，不知怎的心也被这个痞痞的，丝毫不会掩饰感情的小子所牵动，难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自己究竟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个小子又的的确确的张着那样一张无法否认的脸。

“武功博大精深，怎么能和小孩子的拳脚相提并论。”吴婉的语气满是讽刺，对于卓东来这个二弟，显然更为不削，在她眼里云翔只不过是个手上没本是，就只会在嘴上逞英雄的家伙，又或许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吴婉却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司马超群听到这话时眉头不由一紧。
“喂，你只对我也就罢了，上次你误认为我是我大哥也这个态度，可是我大哥怎么说也算是司马大爷的好兄弟，你这样有没有把我大哥放在眼里，让你这个做总镖头的丈夫怎么做人啊！”云翔见到司马碍于卓东来的面子多少都会收敛一点，可是看到吴婉，也不知是上次被吴婉误认为卓东来的事，还是刚才突然被吴婉这么说的，总之云翔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吴婉上前两步，司马超群已在她背后。
“你什么！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家的跟着插什么嘴！”云翔不等吴婉说完。
“我！”吴婉被云翔气的瞠目结舌。
“你又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把司马总镖头夹在我哥和你只间他会很难做啊！”云翔更不示弱，虽然腿还没有好，也还是向前走了两步。
“超群！”吴婉总算想起身边还有个司马超群，想要寻求司马的帮助。
“你知不知道你更可气的是让我想起了天虹！那个女人就不会像你这样！”云翔的目中竟迸射出一股悲伤，喜怒云翔尚且掩饰不好，更何况是这个这股突如其来的伤感。
“够了！”司马超群终于忍不住大喝。
“超群。”吴婉看着司马超群，可司马超群却不看她。
司马超群伸出手臂将吴婉挡道一边继续喊道：“云翔，我想东来是想让你来跟我学东西，该不会是让你来和婉儿吵架出气的吧。”
云翔不语，吴婉却接到：“学东西？我看不该跟着超群学，应该请个先生先学学礼数。”
“好了!”司马超群转过身对吴婉，说手抓着吴婉的肩膀“婉儿，你闹够了没有？难道云翔说的一点都不对么？”
吴婉突然愣住，在她所有印象当中司马超群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狠狠的瞪着司马超群，一甩袍袖推开司马超群的双手转身离去。
司马超群没有追，只是看着吴婉仓皇的脚步，默然垂下双手，深深的吸气又叹息，那无奈也是掩饰不住的。若是平日里云翔恐怕也要觉得司马超群未尝不是一个可怜之人，可是此刻，云翔正被那些突如其来的关于天虹的记忆所折磨。
紧锁的眉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不留神竟险些跌倒，好在身边还有小刀的照顾，及时扶住了他。
“小刀，扶他回去休息吧。”司马超群默然的扔出这样一句话，尽管他并不清楚天虹是怎么故事，但他感觉得到，这个人恐怕是展云翔的一块心病。

五、
云翔不肯让小刀继续搀扶，一个人摇晃着走着，云翔的锋芒似已随着他的汗水流下，那一丝傲气也换成了消沉，卓青想要问究竟怎么了，可是却被小刀拦住了，小刀静静的跟在云翔身后，对着个颓然的身影竟有些莫名的怜惜。
或许他长大了，可是他还似个孩子，不懂得掩饰，或许正是如此的直率才比大多数人更让人上心，也比其他人更加真实。
“卓爷，云翔已经一整天没有说话了，坐卧不安，或者一个人捂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刀恭敬的向卓东来陈述着一切，卓东来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给任何表情当做回应，只是和小刀同样选择，给云翔些时间和空间。
小刀静静的守着，知道云翔折腾到疲惫总算睡去，才轻轻为云翔盖好被子，站在一旁静静的叹息。
卓东来走在小路上，可是心情却沉重的很，他路过司马超群的院子，却没有犹豫只是安详的路过，这在别人眼里稀松平常的事，却暗藏着无限的压力。
司马超群，他多年来的兄弟，多年来唯一的朋友，脚下这恢弘的建筑，也只不过是自己打造的一份礼物送给这个多年唯一的朋友，可是世事就是这么不如人意，自己从未奢求过什么，可是总有人要给自己扣上各种各样的帽子。卓东来自问自己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司马超群的事，就连想都没想过，就算主动投怀送抱的吴婉自己也连一眼都没有多看过，吴婉当然不是傻子，郭壮不过是个镖师，而卓东来不知道要比他好多少倍，更知道到就算自己这么做卓东来也不回告诉司马超群的，因为她知道，卓东来绝对不会这样贸然的伤害司马，而司马就好像是卓东来臂膀下保护的婴儿，可以养尊处优，只需要坐在大镖局就可以享受万人的景仰，就算是皇帝能有这样一个大臣，那么他在位的几十年相信也会是平安无事的。
卓东来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司马超群的宅院，开始怀疑自己不将吴婉的这些事告诉司马究竟是不是个错误，却终究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寂寞，硕大的一个宅院，忙碌时也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可卓东来走在这里却似乎总带着一股寒气。是威严让人远离，还是冷酷的让人不敢亲近，亦或是，那无限的寂寞将自己隔绝，直到从天而降的云翔，似乎是从天掉进了卓东来的防线之内，那率直的性格，比起江湖，商场的勾心斗角，虚假与虚伪的碰撞，更让自己感到轻松，真实，甚至比司马超群更让他感到安定，是那张脸孔的熟悉，唤起了卓东来一直潜藏的关于弟弟的记忆，就算是痛苦，就算是自责，也总算有了一个机会去补偿。
可是卓东来怎么想得到，司马超群在吴婉的影响和牵动下会和云翔针锋相对，而自己是该帮着司马，还是该帮着云翔。
卓东来终于又走到蝶舞的门前。
“你又要去哪里？”卓东来深深吸气，淡淡的说道。
蝶舞抬起头，带着傲慢的语气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我记得从前你是很少会来找我的。舍不得我了？”
“今天我没心情。”卓东来向屋内迈去。
蝶舞有意挡住卓东来，卓东来却丝毫没有在意，蝶舞也只得识相的闪开。
“卓爷既然没心情，要来找我做什么？”蝶舞不甘示弱，“如果卓爷没有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你就这么想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假扮小高的事情，就算你可以日夜兼程也不会比鸽子飞的快，就算你的易容术再好，我也会有办法知道的。”卓东来很平淡的说道。
蝶舞不由得脸色凝重，僵住的动作勉强的关好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向卓东来走去。
“你嫉妒了。”蝶舞微笑着走向卓东来。
“嫉妒？我还没有那个必要。不过你可以尽管的自作多情。或许对你来说名分并不是最重要的。”卓东来依旧平淡，静静走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
蝶舞在卓东来后面跟着，看着卓东来坐下才说道：“名分？这么多年您不也一样没给我。我只不过是你帮助司马击败对手的暗器罢了。”蝶舞靠近卓东来，盯着卓东来的眼睛，弯下身子说道。
卓东来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你应该知道，没有我卓东来不能做的事，何况你也没有说过你想要。”


六、
展家似乎早已把云翔训练出来了，云翔兢兢业业只不过是为了把展家的生意做大，做强，不肯让展家在一点点小事上输给城北姓郑的。最终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一片骂声，比起家人的不理解，这点委屈，受过去了也就没什么可以多想的了。
他也没时间，没心情去想，云翔的脑袋里只剩下让他那突如其来的“天虹”带来的抑郁，尽管早晨起来的云翔努力做得和平常一样，可惜的是，没有人看不出他的消沉，尽管他不时开着那些平时可以让人捧腹笑的玩笑，却丝毫没有那种气氛。
云翔倚着亭子下的栏杆坐着，没有说话的意思，而小刀也在一旁静静的守着，不曾多说过一句话，就这样看着那艳丽妩媚的夫人径直朝云翔走来。
云翔爱答不理的的说了句：“怎么？翻身了？要是还认为我是我大哥的话，那就麻烦你不要停下来。”说着脸转向一边。
蝶舞却并没有走过去，站在云翔的身边，看着小刀笑了笑，又向云翔说道“展二爷，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么？据我所知卓东来的弟弟不该是个小气的人啊。”
“你错了，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我展云翔就是小气，爱记仇，我已经警告你了，没有人要你停下来。”云翔看也没有看她。
“蝶舞是来向展二爷道歉的，这件事确实是蝶舞的错，不知道展二爷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展云翔听到“蝶舞”两个字，顿时回过头来。
上下打量一番，似有些失望，或许是想象中的美丽总要比现实更美，又或者是朝代的审美不同，再或者，在某些人的眼中某些人永远要比普通人要美丽一些，云翔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是蝶舞？道歉？展云翔我不需要，上次你那样说，我展云翔是不在乎，不过你那么说我大哥，我就是很不爽！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每次我大哥来看我，小青子一说蝶舞怎么了，我大哥就会离开。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蝶舞竟忍不住笑了，“展二爷，这可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啊。”
蝶舞在笑，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是因为卓东来不曾说出的关心，还是觉得云翔孩子气如同吃醋般的答话。
“生气？谁说我在生气？好好的不要自以为是，我们家天虹就不会。”云翔懒得再理会这位传说中的美女，目中却似又生出一丝哀默。
“展二爷，今天心情不好，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平时展二爷也是一个很开朗平易的孩子，厄，，，”小刀一边向蝶舞行礼一边到，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孩子”两个字“厄，平易的人。”小刀不由心虚的看了看展云翔，云翔却似乎不为所动。
“云翔，我知道卓爷是唯一对你好的人，别人那样说他，你会不高兴是自然，可是你也要想想，别人如果说卓爷的兄弟是个小气鬼，那不是折了卓爷的面子？”小刀在展云翔耳边轻轻说道。
“小刀，不要以为你说我展二爷是孩子我没有听见，这事咱们回去再说。”云翔回首，勾住小刀的脖子，在小刀耳边说道。
小刀没有担心，只是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尽管小刀的脸上还有着凌乱的刀疤，可那笑容却似春风扶略大地，带着一片盎然的魅力。
蝶舞也在笑。
“你笑什么？你这是道歉的意思？”
蝶舞不得不忍住笑安静的等展云翔说下去。
“道歉也没个道歉的样子，不过二爷我也懒得理你，怎么说也是来道歉的，二爷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云翔继续爱答不理的看向别的地方。
“那多谢展二爷成全了，蝶舞还有一件事就是，卓爷说司马大镖头有事找刀爷，让刀爷过去，这段时间就要我来照顾展二爷。”蝶舞恭敬有礼的说道。
“卓爷为什么要你来照顾我？就算那匹呆马要找小刀，也用不到你来照顾我吧，小青子呢？”云翔一脸的不乐意。
“卓青自然有卓爷安排的事喽，那小子办事有一套，卓爷的手下数他最能干，当然会比别人的任务多啊。”
小刀看了看展云翔，示意去司马超群那边看看，云翔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让小刀去了，无聊的找蝶舞抬杠：“怎么？你转性了？上次骂我骂的不是很过瘾么？伺候二爷我可不是个什么美差，二爷在桐城的时候，那马鞭子向来是不认人的。”


第七章 江湖并不大
一、
“东来，按照朱猛的性格，这次他被‘高渐飞’救走，消失的斗志也重新燃起，你相信他会就这样从江湖上消失么？”司马超群的书房里，司马超群问卓东来。
“当然不会，朱猛现在不动，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还有顾忌的人，另一个原因是高渐飞的消失，他的心里没有了底，毕竟高渐飞早已死在你司马超群的手上，总会江湖上传开，而这个江湖要传点什么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更没有把握。”卓东来停了停继续说道：“他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雄狮堂剩下的残兵败将。还能在短时间里集结出来的恐怕不到百人，这一世朱猛最后的力量。”
“高渐飞消失？”司马超群不敢相信。
“那个高渐飞本来就是假的，当然有可能消失。”卓东来又看了看司马超群，“不过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起行动的，因为再拖他的士气就会涣散，朱猛绝对找不出更好的机会。”卓东来依旧沉稳优雅，透着那股超出自信的魅力。
“士气？朱猛败，小高走，朱猛还能有什么本事鼓舞士气？”司马超群继续追问，似乎在卓东来的面前他只能追问，因为无论任何事他都不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卓东来永远都比他早，或者说卓东来是他所有重要消息的来源。
“因为钉鞋死了”卓东来说的很清淡。
“钉鞋？最讨厌那玩样了，我看啊，跟马掌差不多。”
司马超群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展云翔来了，这大镖局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这幅“德行”的主，司马超群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讨厌展云翔，还是该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毕竟展云翔痞子德行的胡说八道以及莫名其妙的无理取闹之外有时候说话也确实是一针见血的。于是微笑着说道“云翔来了，快进来坐。”他也知道，卓东来绝对没有把这个展云翔当做外人。
对于司马超群这种态度，云翔有些不舒服，再一想八成是碍着卓东来的面子，也回了个不羁的笑脸，又看看卓东来云翔露出了意思无奈的表情说道：“大哥，你看我的腿好了，不用人照顾了，我可以跟着司马大爷，跟着小刀安心的学功夫了，大哥若是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解解闷，或者说是来给我解解闷。”云翔说完无奈又换成了一丝调皮的笑脸。
云翔走到桌子边坐下，那副夜枭的形象有在凳子上清晰的出现了，司马超群摇摇头也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热茶，“东来继续说，钉鞋死了？”
“没错，钉鞋虽然不舒服，但是泥泞的时候却最有效。就算是马掌，没了那块铁，马也会吃不消的。”卓东来边说边微笑着看了看展云翔，又向司马超群走去，“放鸽子的人回来了，中间那短信也清楚了。”
“哦，东来快说说看。”司马超群显得心急。
“一开始的时候，本来是老狮子和那姓高的小子占上风的，可是后来就不对了，
常言说得好，双拳抵不过四手，老狮子虽然雄风不减，可是到底只有两个人，就算别人伸出脖子来让他们砍，他们的手迟早也会砍酸的。为了朱猛和小高够逃出去，那一天他全身上下一共被人砍了十九刀，连鼻子部被砍掉一大半，只剩下一层皮搭拉着挂在脸上，只要他一动，挂在脸上的那大半个鼻子就跟着他直晃。”卓东来又看了司马超群和云翔。展云翔，双手搓着肩膀，似乎这事听得让他极为不舒服，不知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浑身发寒，见到卓东来看了自己才道：“大哥，直接说结果就好了这么恶心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吧。”
“云翔啊，这就恶心了？还有那下一幕该怎么办哪。”卓东来笑着又走到展云翔跟前，站云翔不由得好奇看向卓东来。卓东来淡淡一笑：“他就索性把鼻子连皮带肉扯了下来，一口吞下了肚子。反手一刀。又拼掉一个。”
展云翔嘴角抽动，似乎今天不打算再吃饭了。而司马超群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好汉，果然是好汉。朱猛能有这样的兄弟，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卓东来闭起双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可惜这么样一条好汉后来还是力竭战死了，直到两条手臂一条腿都已被砍断的时候才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含着从别人身上咬下未的一块肉。”
“这么野蛮，咬人他倒也下的去口。”云翔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什么都敢送进嘴里的钉鞋了。
“然后呢？”司马超群追问，他知道卓东来一定会知道。
“看到他这么英勇惨烈苦战死战，就连那些本来还想作乱的雄狮堂兄弟，也被他感动得掉下眼泪。”卓东来的语气中竟也有几分沉重。
“那朱猛呢？”司马又问。
“若是你，有这样一个人为你而死，你会不会为他流泪呢？”卓东来突然问。
“会的，一定会。”司马超群回答的很利落。“就连那些叛徒都会流泪。我司马超群为什么不会，虽然我不是多愁善感的文人，但是我司马超群也不是匹死马。”
“可是朱猛不会，没有流泪，朱猛不会为任何人流泪！他流的是血，他的眼角都迸裂了，鲜血像眼泪一样不停的住下掉，虽然也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奋起最后的神力，杀出一条血路冲到钉鞋身边，抱起了他这个一直像狗一样跟着他的朋友。或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卓东来继续说道。
“就因为这些人都被感动了，所以就愿意跟着朱猛在回来报复？”站云翔不禁问道。
卓东来看向展云翔露出赞美的目光“正是如此。那时候钉鞋还没有死，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血洗长街，小高仍在苦战。朱猛抱起了钉鞋，想说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从眼角进出的鲜血一滴滴掉在钉鞋脸上。钉鞋忽然睁开了已经被鲜血模糊了的一只眼睛，说出了临死前最后一句活，‘报告堂主，小人不能再侍侯堂主了。’钉鞋说：‘小人要死了。’”卓东来又深深吸气，之后再叹气。似乎这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声音。
片刻的沉静之后司马超群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吴婉终于不再发作，卓青也带着人忙活着，展云翔却拉着小刀先行离开了。
展云翔将小刀带到卓东来的书房，又说自己要跟司马超群学东西，就先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一手那书正在专心看书的卓东来，跟一脸刀疤不见丝毫表情的小刀。
“展大人今天的收获如何啊？”卓东来轻轻翻过一页。
小刀舒了一口气，“卓爷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事都瞒不过卓爷的眼睛，却不知道卓爷何时发现展某的？”
卓东来轻轻发下书，“从展大人到大镖局的那一天。”
“哦。”
卓东来缓缓起身，“展大人记得我那结拜的兄弟云翔吧，他可是你展氏的血脉，在展大人您还没登大镖局之前云翔就说过，他那传说，云翔跟祖上传下来的家谱中那位叫做展昭的先人长得极为神似。那展大人一进门卓某便知必然是假的。“卓东来淡淡微笑，一股而但摄人的魅力在一瞬间将屋子里的空气凝滞。
小刀没有说话等着卓东来说下去。
“江湖上赶冒充展大人的想必不多，大镖局更不是个什么坑蒙拐骗的好地方，想必那展大人身旁器宇轩昂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展大人吧。”卓东来从书桌前走出来，“刀疤只能掩盖认得相貌，却改变不了人的气质。”
“想不到卓爷竟然也信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小刀淡淡道。
“鬼神之说，不可尽信也未必不信，至少，展大人不能说，卓某说的是错的吧。”卓东来背负双手，没有丝毫质问责备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温和。
小刀默然，“那卓爷打算怎么对我呢？”
卓某既然敢让展大人进大镖局自然不会怕展大人查出点什么。只是，那只酒桶展大人最好不要打开的好。”
“卓爷这是在威胁展某？”小刀淡淡一笑。
“卓某不敢。”卓东来拿起刚才云翔抱着那只小桶，随便抓起一只茶杯斟满，微笑着喝下去。“卓某只是不想看到有什么损害大镖局利益的事情发生，大镖局容不得半点污点。”
“如此说来卓爷早知那桶中有问题。卓爷明知会影响大镖局的声誉为何不......”小刀追问。
“早知晚知这并不重要。”
“莫非，这些本就是卓爷安排？”
“这也不重要。”
“哦，那展某若执意要打开那酒桶呢？卓爷是想要杀了展某，再毁尸灭迹么？”展昭站的笔直，没有丝毫惧色。
“这倒不会，只是就算为了我那云翔兄弟，卓某也不会动展大人分毫的。”
“展某只怕走的也不会那么容易吧。”
“展大人若是执意如此，卓某也只好以非常手段保护展大人的安危了。”
展昭双手抱拳以礼，“那展某要回去等着卓爷的保护了。”
“二郎神，这卓东来还真有意思，明明是要软禁人家，还说是保护，真佩服他说的出来。”太白金星继续站在二郎神的身边不停的絮叨。
二郎神去没有丝毫理睬他的意思。
“你说这卓东来在那就酒同理到底藏了什么？”太白金星从二郎神一边又绕到另一边。
“不知道。”二郎神冷冷的答道。
“不知道，你就不能看一下嘛，你那只眼睛又不是办不到。”太白不依不饶。
“你迟早会知道的，何必急在一时。”二郎神，转过身子。
“我说二郎神，我们一起办差，我怎么觉得你处处跟我过不去啊。”太白金星也有些生气。
“至少卓东来保护一个人，要比你保护起来安全的多！”

然而此刻展昭刚走进屋子便觉得，今天的味道不太对，淡淡的梅香之外竟还有一股特别的酒味，一近大厅便看见展云翔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颗圆形的蜡丸正凑在烛火上烤。桌子上还有几颗同样的蜡丸。
展云翔见小刀回来，一笑道：“你回来了。”不觉竟被烫了一下，连忙甩手。
小刀眉头微皱：“这是什么，只不过是蜡封罢了捏碎就好了，何必如此？”
展云翔站起身离开桌上的烛火，“小刀你这桶酒挑的有意思，刚才偷偷尝了一口只觉得这酒的味道有些怪，所以就把那桶打开，就看到里面飘着这些东西，万一里面要是有个针啊刀啊的，伤到手就不好了。”展云翔又是一笑，“我这只爪，可没练过功夫，扎一下可是会疼的。”
小刀拿起桌上的蜡丸细细的看了看，心中却在寻思，这展云翔看起来玩世不恭，和富家少爷比起来更像个痞子，但是心思却也细腻，方才那番话说的不错，若是有人在这之中暗下机关，放毒针，自己若是贸然捏碎，恐怕要死于非命，算起来这一次，也算是这展云翔误打误撞的救了自己一命，卓东来方才那套什么祖先后人的逻辑，不禁又在脑海中浮现，总之在展昭心中，这个展云翔是越来越可爱了。
“喂，你想什么呢？你有火眼金睛？”这样就能看出里面装的什么？”展云翔一拍小刀肩膀，小刀这才回过神来。
“吼，我是在想这个会是什么，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我们更不能贸然打开，不过这东西怎么会在卓爷的酒桶之中呢？”小刀将手中的蜡丸又放回桌上。
展云翔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随手又抓起一颗蜡丸在烛火下端详着，“我大哥他一定没有喝过这桶酒。”
小刀也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哦？”
展云翔撅着嘴“我大哥，一看就是对什么都有研究，他既然这么喜欢这种葡萄酒，用眼睛看看就能看出这酒里掺了些什么。”
小刀再想起卓东来方才用茶杯喝的酒，果然，展云翔的心思确实不可忽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天分，亦或是他真的对卓东来的事情很上心。
展云翔突然放下手中的蜡丸，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小刀，我大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学功夫啊。”
“学功夫有什么好的，你拥有的能力越大，你的责任也就越大。”小刀变得严肃。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展云翔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家国，心存正义。”小刀义正言辞。
展云翔却撅起了嘴“唉，家，国，这些离我太遥远了，真不知道，是家遗弃了我还是那个时代遗弃了我。小时候云飞常背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只不过是想要为家里做点事，却成了展家的罪人。”云翔，感性如孩子的一面又浮现在脸上，那些哀怨又写在了脸上。
小刀没想到，这样也会提起展云翔的伤心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起身轻轻拍了拍云翔的肩膀。
“小刀，人家学功夫都是小孩子就开始学，我现在这都是老骨头了，最好练点什么简单点的功夫。我大哥如此高贵，优雅，强势，而我只不过是个被家里遗弃的痞子，可我大哥却对我另眼相看，胜过从钱在展家的每一个人。到了这里虽然我没有出去过，但我也知道，这个所谓的江湖，有些身由己，这跟桐城的商场没什么区别，只是交易的东西不同罢了，想要除掉我大哥的人必然不少，就好像在桐城多少人恨不得我这展夜枭早点死，若真有那么一天大镖局危在旦夕，我不图能冲锋陷阵，也指望能保自己免得让我大哥为我分心。”
或许痛苦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磨练人的心智，刚才还似想家的孩子，此刻说出话却又现实而真挚。
小刀无言的站在展云翔的身后，不知是难过还是心疼，或许他已相信近似鬼神之说的穿越。
云翔尚且如此，卓东来呢，要怎样的痛才能把他磨练成无坚不摧的刀锋；不怒而威，让人毫无抵抗的死在他的气场之中。

第八章 江湖也不小
一、
虽然已是柳絮漫天的季节，但清晨依旧带着寒冷，卓东来起的很早，精神也很好，可是他的脸色却很沉重。自展云翔告诉他司马超群病了起，他已经几天都没有见过司马超群，司马超群的病情也毫无起色，他的心情也自然不会好的。
“我就想不通吴婉这个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大哥看看司马超群，司马超群能少块肉啊。”展云翔断定卓东来这一次一定又会被吴婉拦回来。
“专心背。”小刀轻斥。
展云翔委屈的“哦”了一声。
正如展云翔所料，卓东来又被吴婉挡在了司马超群的门外。房内药香四溢，吴婉的样子却很憔悴，就连平日的贵妇形象也大打折扣，衣服似乎几天没有换过，发丝也多了几分凌乱，但态度却很坚决，除了大夫谁也不能见司马超群，就算是卓东来也不能例外。
尽管吴婉平日里对卓东来颇有偏见，但多少碍在司马超群的面子也是多有收敛跟压制，而此刻，那架势已不是无礼可以形容的。
“‘卓东来，如果不是你每天让我们家超群没日没夜的操劳，超群怎么会病倒！难道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不行么？现在超群要是看到你还不想着赶紧跑回大镖局干活，真要累死他你才罢休么！’她把‘我们家’说的特别大声，‘展云翔，你不要以为你是卓东来的拜把子弟弟就了不起，谁要是胆敢惊扰了超群，我一样不会放过你，平日里你惹事生非也就罢了，超群给卓东来面子，我可不给，少在这里给我惹麻烦！’我好心好意的跟我大哥去看看司马超群，又不是去看他的，其实司马超群也不是个让人很讨厌的人，‘卓东来，你要是真的是我们家超群的好兄弟，就看好你这个弟弟，还有司马病了大镖局的事情不能堆在那没人管，你难道想让超群病好了再为这些堆积的工务再累垮了么？’这女人的嘴还真厉害，这样变着法来讽刺我大哥的话她可以一天变个样，这么伤人的话我展云翔听惯了，无所谓，可这话跟拿刀子戳我大哥心口没什么区别。”展云翔刚看了两行又扔下书本，大发牢骚。
“谁知到你的无所谓是真是假，我到看卓爷还没有说什么。”小刀无奈。
“我展云翔有什么事说说也就过去了，我大哥可不一样，他那种人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通通藏在心里，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半句会伤害他不想伤害的人的话。”
展云翔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小刀默然。不仅仅为卓东来默然，也为展云翔默然，当你感激，同情甚至可怜一个人的时候，你也许感动，也许了解他的作风，却为必真的理解他的目的，甚至你根本不懂他。然而一个人如果真正会为另一个人痛心，一者此人在乎，二者在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同样的情感，才产生那种共鸣。展云翔究竟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抑或者两者都有。
“喂，你说我大哥图个什么？他装作一点也不在乎，告诉别人‘一个女人为了自己丈夫的安危，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值得原谅。’你说我大哥若是想要弄个什么大镖局，我看啊没有哪个什么死马活马的一样可以，有了这个病马反而是我大哥的累赘。”展云翔打断小刀的思索。
“专心背！不要胡思乱想。”
“好了啦，练功夫，背什么《道德经》嘛！我小时候就会背了，就是不爱看展云飞的那个德行，故意说不会背的。不就是什么 道可道，非常道。什么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什么什么不尚贤，使民不争。那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的嘛。”云翔不耐烦。
“云翔，又跟小刀师父顶嘴呢？”
展云翔不出声，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不敢说，至少卓东来的脸色已经告诉他，今天卓东来果然又一次被吴婉拦了回来。
“回卓爷，云翔天资聪慧，是我的进度太慢了。”小刀替云翔解释。
“小刀，习武是不能纵容的，既然云翔喜欢简单的，就让他练飞刀好了。”说话间卓东来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手一挥便连柄没入院子外一颗高大的柳树上面，或许是太远的缘故，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看到匕首过处柳叶翩然滑落。


“云翔，你就坐在这里，什么时候可以用这把短刀把树上的匕首射下来，你就可以修炼内功了。”
“这么远？还有那么多柳条当着，看都看不到，怎么练啊。”展云翔似乎觉得自己不该说这句话，无奈已经说了出来，再看卓东来的脸色只好不再继续。
“卓爷，这会不会过于困难，就算是有过武功功底的也未必办得到，何况云翔。”小刀觉得不妥，更为展云翔担忧。
卓东来没有言语，一切已经在他的动作之中。
卓东来瞬间从靴桶之中抽出一把短刀，在别人还未看清的时候便以脱手。弹指间，便听当的闷响，又一串柳条缓缓飘落，柳条还未落地，便又传来两声铁器落地的声音。
这意思不言而喻，只要有人办的到，展云翔就也得做到。
这件事卓东来似乎很严肃，但严肃的无非也是为了云翔好，然而在九天之上却又有冷笑。
“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就算你再强大，只要我愿意你就一定要失败。就算你有本是翻江倒海，只要我不愿意，你想要的就永远也得不到。刀子玩出成千上万中花样，永远也不会变成神器，凡间的东西，包括人也是一样都是不能和天斗的。”
“陛下说的是。卓东来现在只不过是吃多了闭门羹，拿关心他的展云翔出气，早晚展云翔也不会跟他一路，他依旧一无所有，大多数凡人都有这毛病。更何况展云翔那性子，用个石块打个鸟都未必打得到，怎么可能练得成啊。”太白金星奉承着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白了太白金星一眼，似乎嫌他多嘴抢了自己的话，又问道：“杨戬，你说这个展云翔能练成么？”
二郎神转瞥了太白金星一眼，拱手答道：“依小臣只见，，，，，”
玉皇大帝道：“卖什么关子，快说。”
二郎神抬头看了玉皇大帝一下又低下头道：“是，小臣以为展云翔练得成。”
“你以为他是小李飞刀转世？这么难的事情都办的到。”太白金星几乎觉得杨戬的回答近乎可笑。
二郎神瞪了太白金星一眼缓缓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展云翔跟卓东来结拜之后，他似乎整个人都在改变，你难道真的以为展云翔还跟在桐城的展云翔一样‘表里如一’么？要了解卓东来这个人并不容易。”
“二郎神？”玉帝压低声音。
“臣在。”杨戬答道。
“既然展云翔‘表里不一’你怎么知道，他了解卓东来？说不定他心里盘算的是如何将这大镖局弄到手中也说不定。”玉皇大帝表情严肃，似乎不容反驳。
二郎神恭敬道“陛下说的是，不过就算是为了大镖局，展云翔也会练下去的。”
玉皇大帝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似乎觉得这个回答还比较满意。
玉皇大帝似乎早就对展云翔有所打算，或者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对展云翔做了什么手脚，别人不知道，二郎神也总会知道的，毕竟他比别人要多一只眼睛。
早朝散去，二郎神走出凌霄宝殿面色变得黯然，无声的叹息继续对大镖局做着监控。

三、
“你们家小三什么时候能脱困啊？”太白金星问杨戬。
“怎么你想去华山看风景怕没人招待么？”二郎神冷冷道。
“我说的是三首蛟好吧。”太白金星辩道。
二郎神自打从大镖局飘回真君神殿心情似乎就没好过“杨戬的事还凭玉帝的安排，只怕太白上仙也无能为力吧。”二郎神连正眼都没看过太白金星一眼。
太白金星突然拉住二郎神的胳膊，“我知道你想去看看他们，就算不看那些烦人，你总要关心一下你那个三首蛟吧，还有玉帝搞什么把戏，给展云翔野心，早晚要跟他那祖宗打起来，展昭可不能死啊。”
二郎神脸色铁青，总算又被太白金星拖回了大镖局，这短短的时间在天上不过一天多，大镖局缺似乎寂寞了很久，展云翔依旧背着包在大镖局中走来走去，不过力道准头已经小有所成，不知道是云翔的天资聪颖，还是玉皇大帝那道思想再起作用。
而卓东来已经在书房里呆了好几天，司马超群依旧没有一点音信，朱猛也没了动静，江湖上只是淡淡传言，高渐飞又出现在江湖之上。
这个高渐飞必然是假的，这点卓东来再清楚不过了，可是这个假冒高渐飞的人究竟是谁？可以拿到泪痕剑的人并不多，这把剑是同司马超群一起消失的，可是高渐飞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也知道另外一个人也消失了这个人就是蝶舞。
卓东来清楚如果蝶舞想要拿到泪痕剑，一定比自己更有办法。
“卓爷。”卓青在门外轻唤。
“进来吧。”卓东来的口气有些疲惫。
“卓爷，高渐飞到了洛阳。”卓青恭敬道。
卓东来挥手，卓青退下。
卓东来缓缓闭上双眼，手边的紫水晶酒壶早已没有了酒的痕迹。
卓东来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位高渐飞会去洛阳，只是他还是无法确定这高渐飞的扮演者究竟是谁。
卓东来总算走出书房，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去看看展云翔的进展，而在这大镖局上下，也似乎只有展云翔那有些痞子气的口吻，孩子气的想法才能让他稍微感到放松。卓东来甚至想过如果他没有遇到司马超群，遇到的是展云翔会怎样，虽然司马超群比展云翔多了那份英雄的气质，但一切都可以培养塑造的道理他更比谁都清楚。
不过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这是发生了的事情无法改变，卓东来现在最紧破的就是到哪去找这位总镖头。
“云翔，最近你的武功进展如何啊？”
展云翔笑笑“大哥还不清楚我啊，我就那副德行呗，哎，估计是难成气候了。”
卓东来笑道：“云翔，练武之人首先要有信心，况且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都要走段很长的路，这些日子，卓青告诉你的心法都记下了吧。”
展云翔一惊：“卓青偷偷告诉我心法的事大哥您都知道啊。”
卓东来微笑不语。
卓青答道：“这都是卓爷的吩咐，卓爷说，按照展二爷的性格那本书来让您死背，还不如杀了你，所以卓爷就故意搞成偷学的样子，就怕二爷您中途闲乏味坚持不住。”
卓东来又淡淡道：“云翔，拿出飞刀来让我看看。”
展云翔摘下随身携带的背包，随手将背包里的刀子倒在桌子上，卓东来看着满身伤痕的刀子，不由感到一阵欣慰，却有浮起一丝悲凉，若是司马超群可以像云翔这样该多好。
卓东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两只飞刀走到门口，随手一挥，飞刀已到了两重院落外的大门上，远远只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响。卓东来又转身看了看展云翔。
展云翔也抓起一只飞刀来到门口却迟迟不肯出手。
“云翔？”
“大哥啊，你丢那么远看都快看不到了，怎么瞄准啊。”
“不要用眼睛去瞄准。”卓东来缓缓闭上双目。
“不用眼睛用哪里啊。”
“用心。”卓东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看到的只是杂乱的世界，用心去澄清，用心去分辨，用心去瞄准。”卓东来依旧闭着双眼轻甩袍袖又是两只飞刀落地的声音。
展云翔皱着眉头道：“这么复杂啊。”
卓东来拍拍展云翔的肩膀，似乎若有所思，面色又有些黯然。
展云翔远远看着卓东来转出自己的视线，自己也闪入暗室之中。
展云翔走入暗室，背后的光使得在暗室之中的人根本无法看清他连上的表情，甚至除了若是人人都可以进这间暗室，就根本无法看出这个人是谁，脸上只有漆黑的一片。
展云翔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你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并不像要大镖局的交椅。”
“你认为了解我？”
“不了解。”
“那，，，，，，”展云翔已将暗室的大门关上，暗室中的烛火微微照亮，展云翔凝重的脸，那脸色经好似沉稳的卓东来，虽欠几分优雅，但威严的气息丝毫不会让人有分心在优雅不优雅的问题上。
“我了解的是真正想着那把交椅的人。”
“你好像恨他。”展云翔嘴角抽笑。
“我确实恨他。”
“那你还肯，，，，”展云翔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疑惑的目光都没有，只是陈述。
“可是他是无辜的！”
“你怕他会杀了他？
“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要杀他的人就一定会很多。”
“原来你是怕受连累，可以保护他的只有你一个，所以你不想让他暴光。”
“你会保护他的。”
“为什么。”展云翔的表情似乎变得柔和。
“因为那把椅子，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舒服，你可以骗卓青，甚至可以骗别院里的神秘老人，可是你骗不了我。”
展云翔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需要你的帮助。”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是最愚蠢的。”展云翔似乎觉得这谈话很无趣，转身准备离去。
“什么他他他的，我脑子都乱了，二郎神，你看懂怎么回事了么？”太白金星对于眼前这一幕完全无法理解。
二郎神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淡淡道：“你若是什么都知道，大镖局早就不知道跟谁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