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吴邪定眼一看，竟然是他的黑金短刀。
张起灵看了解雨竹一眼，吐出两个字：“丢了。”然后把目光转向无邪，从刀鞘里抽[出短刀递给吴邪，当然黑金古刀的刀鞘装吴邪的短刀是有些不适合。
“那小哥你的刀……”吴邪接过短刀，有些担心张起灵。
“没事。”不知道是出于安慰还是什么，张起灵竟然回答了吴邪。其实张起灵也有一丝失落，毕竟……那是吴邪给他的刀。
解雨竹看着这两人，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两把匕[首，扔给了张起灵。


“没有多余的木仓了，我看张小哥你的身手这么好，应该用的惯。

这匕[够了你不要再和谐了]首

是用子

【弹】的材料做的，应该是够锋【利

“怎么了解爷？”
“你刚刚侦查的时候走了几分钟
？”
“没几分钟啊，我走得快。五六分钟吧，来回，我没走到头。”
“你拐了几个弯？”
“两……两……两……个吧……”
“咱们走了几分钟？”
“两三分钟？”
墓道里突然沉默了，老卷儿走路快这谁都知道，肯定比他们现在快。而他们现在，已经拐了……四五个弯了。
走在最后的张起灵突然蹲下，用他奇长的二指摸摸地面，蹲了一会儿，突然又站起来，说道：“快，都靠边站！”
很明显是发生异变，没人能抵过张起灵的双指，都听话的往墙边靠。
张起灵往墙边一贴，却发现吴邪还站在原地，心里一急，一把把他拉过来。吴邪被拉得靠在张起灵身上，他突然喊了一句：“不对！快用衣服捂住嘴！！！不然都得折在这！”说罢就上来捂张起灵的嘴。还没等他捂住自己的嘴，身子就一软，手也从张起灵嘴上垂下来。
张起灵心里一慌，努力屏住呼吸，一把扶起吴邪，便听见一声轻轻地“起灵”落在他怀里。
张起灵一手揽着吴邪，一手捏住吴邪的鼻子，必须要保证无邪不再吸入气体。最后张起灵犹豫了一下，嘴便贴上了那微张的双唇，缓缓的给她往里渡气。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张起灵离开无邪的唇。最初他只是感觉到了地下的机括声，并没有感觉到有异样的气体，或者说是异香。吴邪喊的那一句，估计是吸入了太多香气。张起灵又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他不愿意承认，当他碰上吴邪柔软的唇的时候，想了些不好的东西。张起灵确信他没有听错，吴邪喊的那声，确实是起灵二字，他的“名字”。这件事，吴邪怎么会知道呢……
其实张起灵也不是很惊讶，他有时候觉得，就算吴邪知道他的一切，也并不稀奇。至于吴邪的过去……他并不想知道，他不过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既然有了吴邪……过去……真的那么重要么
众人看见张起灵拧亮了手电筒，已经可以正常呼吸，也都跟着放下警戒，拧亮手电。
“哎呀**！解爷你快看，这他[妈……”
那伙计的手电指向地面，却发现根本看不到反光，大家纷纷把手电投到地下，才发现这哪儿还有什么地板，底下漆黑一片，深到看不见底。
张起灵早料到是如此，只有墓道两边窄窄的两道可以容人通过。
“都小心点，靠着墙走。”
解雨竹打量了一下周围，朝后面喊道。前面又开始慢慢挪动，这次速度是慢了很多。张起灵把吴邪一个横抱起，吴邪的短刀，又回到张起灵的腰上。在这种每个人都背着很大的登山包的情况下，背着显然不太合适，于是又变成了张起灵抱着吴邪。就是不知道吴邪会是什么反应，张起灵想。他倒不觉得吴邪很弱，从来不觉得。吴邪若不是每次都第一个站出来，也不会受这么多伤。
前面队伍还在慢慢前进，贴着两边的地面，虽然很窄，但是以张起灵的身手，抱着吴邪也可以走的很稳。
走着走着，四面突然开阔起来，和每次走进墓室的场景一样，前面几个人就松了口气。
四面非常安静，张起灵突然就听见脚下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括声，本来刚刚走进一个新的墓室，踏上坚实的地面，又出现了什么玄机？张起灵静静地听了听，又不自觉地把吴邪抱紧了些。周围的人还在观察着四周的墙壁，研究中间那口木棺。
突然，前面有人惊叫：“不好，都注意——”
话没说完，地面就开始下陷。
还好之前有所准备，仅仅是从高空摔下，并不会带来什么伤害。张起灵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把吴邪抱在怀里，轻轻落地。
啪嗒，啪嗒，啪嗒……有些暗的空间里，响着诡异的流水声。
“我……操……！”
“这他妈怎么回事……又他妈是这水声，这湖不会都是通着的吧……操……”
或许是之前的事情，这几人听到水声，都浑身一震，整理好衣服，浑身戒备。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皱了皱眉，扯下自己的登山包，把吴邪背在背上。一手扶好吴邪，一只手握紧黑金短刀。
前面几个人，都打开手电。这个墓室比之前的要高出一大截，他们掉下来的那个机关已经闭合了，四周应该还是砖墙。这个墓室非常宽阔，但手电打在墙上，却不见什么装饰。
“这应该不是主墓室吧，解爷……这地儿挺大的，可是也忒寒碜了吧……”
“殉葬坑？”
“去你妈的殉葬坑，你看见半具尸骨了？”
几人在墓室里转来转去，时不时还加上两句讨论。
“哟，解爷快来看，这儿有个大坑！”还是之前的那个卷毛，估计是比较好动的那种，在墓室的中央，手电往地下的大坑里打。
“操，快过来看，解爷，这他妈有———”
“快站住！别再靠近了，给我退回来！”杨奕之前一直低着头研究什么，这会儿看见那卷毛往大坑附近走，突然惊叫起来。卷毛也是一惊，忙后退几步，可是已经晚了，那个传说中的大坑突然传出轰轰的声音，很明显，是地面运动的声音。
卷毛立刻就往回退，到解雨竹身边站着。
“坑里有什么？”解雨竹问道。
“粽子。”杨奕答话。
“你怎么知道的？”卷毛一脸惊异。
“比起这个，先想怎么对付它吧，这可是特产的黑毛粽子。”


墓室中央那个“大坑”缓缓升起来，众人屏息看过去，是一个雕满纹路的柱子，极粗，上面用铁链缠着，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上面绑着的那几只粽子。铁链是从他们的手脚和锁骨洞穿的，捆在柱子上。那粽子有5只，通体全黑或许不应该叫它们黑毛粽子，因为它们整个身体皮肤都是漆黑的。
“咦……五行……”杨奕低声道。
“快，趁它们还没有起尸，先下手为强。”解雨竹看了杨杨奕，喊道。
“砍头！”杨奕补充道，两人便朝前冲了过去。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那铁链也许真是陈年老朽，竟然就这么被几只粽子挣开了。粽子刚起尸的时候一般比较僵硬，迎面这个正朝杨奕冲过来，她一躲，头就给解雨竹砍掉了。其它几只行动极快，一跃就站到了集中的人群前，抬手边抓下一个伙计的头，血浆溅了一地。
那粽子的利爪迅速地朝小陈脑袋伸去，小陈的师兄猛地把他推开，拔出一把刀削掉了粽子的手。但小陈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张起灵总是冲在最前面，但是这次……他又把背上的吴邪往上托了托。前面一只粽子刷地在一个伙计的脖子上划出几道极深的口子，跳到张起灵面前。那粽子已经断了一只手，另一只利爪便招呼过来。张起灵背着吴邪，行动不便，向后一躲，却听见衣服的撕裂声。张起灵挥刀便砍，那粽子行动也极快，向后一闪，利爪又伸过来。张起灵一边挥砍一边向后退，寻找时机砍下那粽子的首级，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吴邪在他背上动了动。
吴邪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背着，然后意识便渐渐清醒。首先看到昏暗中的乱斗，杨奕和解雨竹合力和一只粽子周旋着。他意识到，自己一定又是在张起灵背上。这次至少不是横抱了，吴邪叹气。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每次他来倒斗，都会被张起灵救个那么一两次……也许这就是劫吧。吴邪看见张起灵一直再后退，显然是背着他很不方便。吴邪想叫张起灵把他扔下来，但他知道张起灵一定不会同意，只好努力稳住身子。张起灵一下下抵挡这那个粽子的进攻，在它一扬手朝张起灵扑过来的瞬间，他一发力挥刀把那粽子劈成两截，又上前直砍粽子的头部。因为是张起灵有些微微弯腰的缘故，吴邪从余光看见一只黑粽子从侧后方猛冲过来，就在张起灵砍下那粽子头的瞬间，朝他们飞扑过来。
吴邪心一慌，大喊道：“张起灵，***给我趴下！”一边夹住张起灵的腰，按住他肩膀用力向下一压。张起灵毫无防备，一下子蹲下，只觉得身旁一阵劲风，吴邪抓着他肩膀的手突然用力，张起灵心道不好，一发力便站起来，和吴邪倒转了位置，站起的瞬间，短刀向后一挥，正好削掉了一只粽子伸向他脑袋的手。
张起灵跳起来，正落在粽子的肩膀上，双腿用力一夹，腰一使力，粽子的头就给生生拧了下来。吴邪坐在一边，手撑着地，看张起灵潇洒的动作，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每次看到这样的动作都很想笑，因为张起灵太过帅气，他吴邪一辈子也学不来。而他倒是世界上仅有的，看过张起灵拿手功夫的人之一。
张起灵解决了那个粽子，马上转向吴邪。只见他双手撑着地，冲他咧嘴一下。眼睛里亮亮的。张起灵心里一动，却又看见吴邪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色也有些过于苍白，张起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起灵走向吴邪，扳起吴邪未受伤的右肩，却听到一声抽气，手上似乎也湿湿的。
“吴邪！！！”张起灵突然睁大眼睛，那是……血？！怎么会……难道是刚才……张起灵突然就有些慌乱。他绕到吴邪身后，扒下他的外套，用手电一照，才看见吴邪背后的衣服，全染成了红色。
张起灵一下扯开无邪的上衣，吴邪背上有三道大概是粽子划的口子，要是再深一些，估计就会伤到骨头和内脏了。张起灵觉得自己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他放开吴邪，走到旁边，扯开自己的登山包，就开始疯狂地翻找急救包。
“嗯……小哥……你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
吴邪的声音有些模糊，夹杂着颤音。张起灵看向吴邪，才明白什么叫“苍白如纸”。这时，吴邪身下已经有一小滩血了。
“吴邪……”张起灵轻轻出了声，他看到吴邪仍然是撑着地，即使全身都在抖动，也还是对他笑着。张起灵觉得自己突然被击穿一样，然后心脏如痉挛一般。吴邪的样子，犹如随时会消失，张起灵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终于翻出了急救包，张起灵拿起自己的水壶，拧开盖子，就冲着吴邪光裸的后背倒了下去。
“嗯……你轻点……”
让吴邪惊讶的是，张起灵的动作真的变轻了些。吴邪在心里轻笑，原来张起灵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别人而着急到慌乱的地步。吴邪从没有奢望过，这个人会是他。而现在，能见到张起灵这样的表情，吴邪突然觉得就算他现在流血过多而死也值了。
张起灵在给吴邪上药，原本疼到麻木的后辈突然又钻心的疼。吴邪咬紧牙关，他真的有种疼得要死去的感觉，吴邪又在心里笑笑，如果这真是他死前的两分钟，那他岂不是至死都在想着张起灵？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吴邪突然有些恍惚。张琪正帮他缠着纱布，疼痛似乎也比刚刚减轻了许多。吴邪这才觉得他除了一身的汗，手也不停地在抖。突然，一个温热而有力的感觉包在无邪的手上。
是张起灵！吴邪一震，想要摆脱张起灵的支撑坐起来，没想一动便又是钻心的疼。又被张起灵往怀里拉了拉。
吴邪抬头，见张起灵看着他，眼睛里是他的影子，带着一丝悲哀，更多的是担心。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小哥……这种伤……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邪说得是实话，而且他也实在不想再见到张起灵因为他受伤了。即使自己被千刀万剐。张起灵，那个闷油瓶子，不应该为这种事情而自责的……
张起灵突然发现，他非常……非常不想看到这样的吴邪。这样强忍着痛苦的坚强，绝决的样子，这样看着他微笑的样子。
张起灵轻轻托住吴邪的肩膀，倾下身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无关情欲，只是看到这样的吴邪，就会莫名的心疼，和……想把他揽进怀里吻他的冲动。
吴邪觉得似乎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准确的说，是他的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了。他从没想过自己和张起灵之间会出现什么……什么其它关系……又或许说，是从没奢望过……但当吴邪看到，张起灵眼睛里的自己的时候，心里突然一软，慢慢地闭上眼睛。


吴邪的双手从张起灵的臂下传过去，搂住他。张起灵不敢用力搂着吴邪，只能揽着吴邪的肩，把他往怀里抱。
吴邪能感觉到张起灵的唇在他唇上轻轻摩擦着。吴邪流了那么多血，已经有些发冷了，被张起灵抱在怀里，似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几乎让他不想离开的温暖。
吴邪清楚，他自己一直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就只是一直地在追寻着张起灵，一直接受、接受、接受，知道不知怎么回事，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地跟着张起灵，甚至死皮赖脸，他以为……他以为他和张起灵，不过是相互路过，他也没可能真正抓住他。自己孤独了这么多年，便再也受不了人家对他好，太过淡漠，也可以说是太容易感动。当张起灵吻住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心都化了……他对张起灵的情感……毕竟压抑了太久。
张起灵看着吴邪轻轻闭着眼，一脸专心的样子，不由轻笑。他知道自己带给了吴邪安全感，但吴邪又何尝不是帮了他呢。吴邪……已经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联系了……虽然他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但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他与吴邪的羁绊，必是从很久以前就定下了。过去的事情，既已经有了一个结果，又何必去追究过程……
那边打斗早已完成，解雨竹清点了伤亡人数，死了三个。伤员也已做过处理，杨奕在旁边细细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解雨竹点了人数，却没看见吴邪。拨开周围坐着的人，却看见不远的暗处，张起灵把吴邪揽在怀里，两人拥吻这。
解雨竹后退了两步，他早就察觉两人间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原来……解雨竹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这两个站在一起，并不一定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但会让人有一种他们永远不会分开的感觉。
杨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过来，拿出手机，咔一下就给拍下来。
“我说呢，这两个人真是……”杨奕收起手机。
“你干什么，想被张小哥灭了吗？还照照片，你丫八卦不八卦呀……”
“切，照张照片掉片肉啊，我告诉你，没准到时候你还管我要照片呢。”
张起灵狠狠地在吴邪唇上摩擦后离开。吴邪把手从张起灵身上拿开，撑着地坐直，伤口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吴邪……”张起灵看着他，有些想上手去扶。
“没事……”吴邪眯起眼睛给张起灵一个大大的微笑。
张起灵愣了一下，随后自己站起来，然后递一只手给吴邪。吴邪点了点头，扶着他站起来。就看见解雨竹和杨奕冲他俩笑，吴邪毕竟不是小男生了，看着这两人，扬了扬头。
“什么事？”
“没什么呀，就是看你又受这么重伤，是不是又要人家小哥背你啊……”
“你们整理好了吗？可以出发了吗？”
解雨竹点点头，吴邪看了眼身旁的张起灵：“小哥走吧。”说着就从解雨竹和杨奕身边绕了过去。
解雨竹本意除了打算调侃一下吴邪，还有就是看他的姿势似乎是受了伤，后背也是一片血，伤的应该不轻。刚刚走路也有些僵硬……唉……解雨竹叹了口气，该说他是坚强呢，还是倔呢……


解雨竹招呼了人，整理好队伍，就开始往墓道的深处走。
“操，这他妈也真够背的，好不容易来了个墓室，连个棺材也没有……”
“你省省吧，没准前面就是主墓室了呢……”
吴邪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不过这两个盗墓贼完美表达了其他人的心声。
大概是真给这两人说着了，他们再往前走，墓室就差不多到了尽头。面前是一扇大门，占了半面墙壁大小，手电打上去，可以看出材质大约是青铜的。镂刻着繁复的花纹，门上的两个环雕镂的无比精致，好像还发着光。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看上去，这极有可能就是主墓室了。
张起灵站在一边倒也不是很关心，他摩挲着手里的半块玉，从杨奕手里抢来的那块。说实话，他觉得这剩下半块一定是在墓里，或许就在主墓室。杨奕看上这块玉，必定不只是因为它的价值，这红玉……相传两块拼合便可以有情人世世夫妻，比翼双飞。但其实还有另一个传说，便是可以解除尸化。张起灵看向吴邪，他觉得吴邪的血，必不是先天的，而且，以他表面的年龄，必定不可能经历这么多事情或者痛苦，如果说吴邪也衰老缓慢的话……


吴邪盯着那不存在的出口看了会，现在只有他和张起灵两个人了，只有……沉默中，吴邪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现在该干点什么？”
吴邪抬头看着张起灵，说实话他看不太清，说话也近乎自言自语。
“回去吧。”
“什么？”吴邪一愣，回哪去？
“往回走，主墓室。”
吴邪点点头，他突然有些怀疑张起灵是不是故意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回主墓室找东西。
两人往回走，张起灵的步伐明显慢下来，他知道吴邪还有伤在身
。
他们回去，主墓室的门还是开着的，灯也亮着。
“小哥……你是不是要来找那块玉……？”
张起灵看着吴邪，点了点头，他也没什么要骗他的。
“刚刚开棺的时候你看了吗？这里好像没有啊……”
“不在这个墓室。”张起灵看向吴邪，一边走到那面描绘着仕女的壁画上，也不知往哪一按，这面墙就缓缓裂开……
吴邪看着，心里骂了声，他果然是故意的，当然吴邪并不生气。
“吴邪……我没想骗你……”
吴邪见张起灵开口解释，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没事没事，我又没有生气，你数数你骗我的次数还少了？”
张起灵垂下头，他骗过吴邪……真的吗……是啊，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可是自己什么时候骗过吴邪……果然，以前的事情……
突然，张起灵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搂住了……是吴邪。
“小哥，其实没什么，我也骗了你不是吗？你肯定猜到我们过去认识，不过你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张起灵一怔，他没有想到吴邪会和自己说这些事情，那么如果他和吴邪曾经真有什么，那他这二十多年，在他记忆里距上次失忆大约有二十年。在这长的时间里，吴邪又在哪……？
张起灵还是习惯性地沉默，吴邪搂了他一下便放开，拉了拉张起灵，然后走进那个被张起灵找出来的墓室里。如他所料，这里也有壁灯，两边布局相似，正中也放着一口棺材。
吴邪依次点亮壁灯，就见在张起灵进来后，那机关又缓缓闭合了。
“这……不会是真正的墓主吧，毕竟刚才那边墓室只有一口棺椁……”
吴邪见张起灵正摸索着机关，便自言自语地走过去摸索起棺材来。这檀木的花纹雕得很精细，摸上去也很舒服。吴邪又在四周检查了一下，比较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有灰尘，而且……吴邪的视线停在墓志上，让人比较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主墓室。


吴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背上的纱布似乎也换过了，他撑起身子，就看见张起灵站在棺木前面，看到他醒了，遍从兜里掏出那半块红玉，吴邪见到他手掌里就是另一半，果然是在这个墓室里……
“你要这块玉干嘛？”吴邪声音有些沙哑地问。
“可以解尸化。”
“你……你还没有解开……？”
吴邪见张起灵一直盯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原来张起灵是在担心他么……？
“给我的？怎么说呢……我没有尸化症……不过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小爷我就收下了~~”
吴邪伸手要接，却看见张起灵把拼合在一起的那块红玉又分开，掂了掂，把一块挂在了吴邪脖子上。
“诶……小哥你……”
张起灵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吴邪扶起来，说了句：“走吧……” 便打开了机关，扶着吴邪走了出去。
吴邪本想自己走，但腰上一阵酸痛，加上背上的伤，让他不得不靠在张起灵身上，却有一种真实的，暖暖的安全感。
还是在杭州，西泠印社，那个小伙计在厅堂里招揽着客源，内厅里一个笑得无邪的青年细细地泡了一壶龙井，递给身旁神情淡漠的年轻人。
其实他早知道那块玉的含义，他和他，不求世世相伴，只是无论他失忆多少回，他都会陪在他身边，至死方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