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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summer』未闻花名CP:土冲(写到一半发现是长篇,亲们,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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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晴的午后,斑斓炫目的五彩之桥从大地的边端一直延伸到丛云深处,微湿的流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林缝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像。街上的叫卖声隐约可见。
“真是平静呐!!”
总司依旧一袭清新装扮,坐在屋外的铺板上任凭思绪云游四方。西藏在他的怀里以一种安逸之猪舍我其谁的姿态闭目养神。旁边放着一杯微热的药茶——土方的嘱咐。
“总司,有看见小狗君吗?”新八边嚷着边和左之助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唔~~”总司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笑吟吟的说,“好像是说:‘可恶,魔鬼副长居然让我帮他去棣屋买东西……’”
总司学着铁之助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直惹得新八和左之助捧腹大笑。
“最近京都出现了好多陌生的浪士,副长让我们上街暗察下,总司要不要一起?兴许还能碰到小狗君呢!”新八余笑未消的说着。
于是,三个人一只猪,浩浩荡荡的上街了。
铁之助从棣屋出来后,便不打算作多逗留,低着头,无视周边热闹的叫卖声,径直向屯所走去——可恶,回去迟了,又要没饭吃了!
“疼~~”低头走路的后果就是与人相撞。抬起头,对方的蓦然回首让铁之助愣了一下。
“冲~田~先生?……不,不是!”在对方冷冽目光的注视下,铁之助打了一个寒颤,随即作出否认。
面前的这个人,跟冲田总司长相一样,唯一的差别便是那双眸子。他一双眼眸冷寂如霜,不见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含笑隔望人世冷暖的清寒。这样的人,他的灵魂注定是被鲜血所浸染,与厮杀,如影随形。
面前的这个人,与黑暗为舞,散发着血腥的魅惑与残艳。
而,冲田先生,是不会如此的。即便化身为鬼。
“是认错人了么?”吉三郎笑眯眯的问着,眸子一片清冷。
对方的否认让他稍稍诧异,至京也有些许时日,京都的杀人案本是他所为,目的只有一个,嫁祸于新选组的冲田总司,挑起幕府与新选组的不和——用他这张与冲田总司如同双生的面容。至今为止,从未败露。有时,连他都会产生一种也许就是冲田总司本身的错觉。
然而,面前的这个孩子,只一眼,便否定了他。让他,在除了杀人外,对这个孩子也稍稍有了点兴趣。
“对不起。认错人了。”铁之助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对方听又像是在自说自话。心里空空的没有着落,虽然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冲田先生,可是一样的脸庞一样的声音,还是会有一种就是冲田先生的错觉,心里变得闷闷得,很不舒服的感觉。眼泪就这么直直的流了下来。
“呐,小铁,哭了么?”耳边响起柔柔的声音。
寻声望去,三张担忧的面庞映入眼帘,中间的那个,依旧温婉谦和,绚烂如花。太好了,那个人,不是冲田先生。
“我才没有哭呢。进沙子了而已。”铁之助使劲揉揉眼睛,否认道。
“啊~原来如此!左之助,刚刚有刮风吗?”新八双手叉腰,一脸正经的问着。
“没哭就是没哭。啰嗦。”
铁之助嚷道,一脸愠怒的表情惹得三人哈哈大笑——果然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狗。
铁之助转过头,目光巡视,那个人,已不知所踪。错觉么?……
回到屯所,新八和左之助向土方岁三汇报暗察结果,冲田总司则走向了队士的集体寝室。
“怎么了?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有谁欺负小铁了么?”总司在铁之助的旁边坐下,他一双眼眸空旷浩淼,直逼天际。
铁之助转头凝视着总司,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盯着自己苍白的指尖轻轻的说着。
“今天我在街上遇见一个人……’
“嗯”
“他用着冲田先生的容貌冲田先生的声音对我说着话。”
“嗯。”双眸波澜不惊,依旧淡然如昔。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可是我却……那个人,很阴暗,很危险……”
“害怕么?”询问的声音很轻,有一种空灵的缥缈。
“嗯,有点,但是,总觉得有点悲伤。”
……
“我咧,果然还是把他误认为冲田先生了,所以……”
总司蓦然盯着铁之助看,瞳孔睁大,是一脸的诧异。
“小铁悲伤……是因为……我……?”
“对不起……”铁之助愧疚的低下头,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理智告诉他那人不是冲田先生,可是感性却在作祟……只要一想到,若那人真是冲田先生,他就有一种窒息的痛楚,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看着铁之助一脸悲戚,总司咬着嘴唇含笑。
“真是温柔呢。唔~呐,铁知道么?所有的事物都是两面性的,也许那个人就是我的另一面呢!冷血残酷,心狠手辣,我们的身份注定我们将在黑暗中颠沛流离,或人或已,只存其一,我们能体会到的感情,就是杀人,在穿上这身羽织,背负着新选组这个名号,高扬着‘诚’字的旗帜之时,我们就已经抛弃了身为人之子的良性,我们是鬼之子。所以铁,不用替我感到悲伤,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一刻,铁所看的是,总司的笑容,寥若晨星,双眸幽长深邃而不见底,透着决然的清定,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为了某件事为了某个心愿,亦或是为了某个人,坠入修罗之道,即便寂寥亦甘之如饴。
但是——
“我不明白冲田先生所说的,为什么非得抛弃自己不可,我要作为新选组的木村铁之助生存下去,但是前提是我必须是木村铁之助,如果说,为此而不得不抛弃一些东西,那样,我为此又有什么意义呢?”
铁之助说的异常坚定,目光炯炯有神,瞳孔深处熠熠生辉。
“是吗?那在此之前,你不是应该学学如何当一个小姓?”阴沉的声音在背后不适时宜的响起。铁之助顿时悚然,直觉得脊梁骨阴冷阴冷的。
唔~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木村铁之助,我要的东西呢?”森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铁之助“啊”了一声,从铺板上跳了下来,恍然大悟。唯唯诺诺的转过身,对着面前那张凛若冰霜的脸孔,瓮声瓮气的吐出两字。
“丢了。”
“啊?”土方岁三紧蹙眉头,无奈的揉揉太阳穴,“今晚不准吃晚饭,罚站岗一宿。”
“是……”垂头丧气的回话。


IP属地:江苏35楼2012-05-02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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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池田屋 激战
    松平容保的监察比新选组的监察稍快了一步,所以当土方岁三排遣的人前来松平邸“禀告”时,松平的家臣只是敷衍了之,来人无功而返。而一条庆喜,却是让松平数落的噤若寒蝉,近日只得在家里闭门思过。与此同时,山崎传来密报:老鼠出洞了!有大批带着长州口音的浪士涌入俞屋,这帮人不但言行粗暴且公然配刀,不管意欲何为,仅公然配刀这一点便是对新选组的挑衅了。兵贵神速,土方立即下令,一番队围剿,如有抵抗,杀无赦。
    当冲田总司率众赶到时,俞屋已是人去楼空,地上一片狼藉,冒着些微热气的的茶水暗喻着主人刚离不久。
    总司暗自咬牙切齿:风声走漏了么?可恶!
    这时,负责搜查的队士来报:在后院仓库搜出大量火药。总司冷冷的视线扫视一周,最终落在了门边瑟瑟发抖的商人俞屋喜右门身上。
    “俞屋先生,不好意思,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屯所,把事情解释清楚——带走!”
    土方岁三一直都很佩服那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他们那宁死不屈的忠烈气节令他所折服,正如眼前的这个小小商人,无论队士们如何严刑逼供,这个人依然没有半点松驰迹象。土方森然“嘿”了一声——当然,他知道人无贵贱之分,所以他当然不是小瞧这个人的气节,只是——
    “你们都出去。”
    “是。”得令的队士们鱼贯而出,封闭的空间内只剩下土方岁三和俞屋喜右卫门。
    最终,土方失望了,这人,亦不过如此罢了。
    入夜,土方抽调了二番队的部份人,仅留屈指可数的几人在屯所值勤。想来谁敢在新选组的地盘公然劫囚!怀揣着这份自信,众人虽感到奇怪却亦自然的便接受了。
    黎明时份,山崎来到了土方的院子。站在门外,轻叩了下门。
    灯火摇曳中,总司在一旁睡的极其安稳。土方起身为他掖好被子,开门出去。
    自打土方接受自己的感情的后,对总司的独占欲便越发明显起来。以前虽也强势,但那时土方还未表明心迹,众人也揣着明白陪着他一起装糊涂,乐得看他因总司而心烦气躁。现下,他们自是不愿避讳,也懒得避讳,何况众人心知肚明。
    但像这样同寝而眠,还是少之又少的。只因最近总司咳嗽的厉害,每每夜不能眠,面色苍白的可怜,精神每况愈下。土方问及之时,总司笑吟吟的说梦多困乏,无大碍。惹得土方一阵无奈,知是心好,不愿其挂念。于是一声令下,总司只得搬入土方的院子,任凭其盯着他吃药休息。虽是少了自由,心里却像灌了蜜似得甜。
    院子中,丝丝晨曦穿透雾霭,绿叶上的霜露越发的熠熠闪烁,让人倍感清新雅然,心情舒畅。
    “昨儿个在桀屋收缴的物资被人劫走了。”
    “是吗?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丢!”土方说得极为平淡,如同一切都是意料之中。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古高俊太郎呢?”
    古高俊太郎为俞屋喜右卫门的真实姓名,实为长州浪士。经过土方的严刑拷问终于供出了长州藩士欲在京都放火的消息。由于具体地点对方也不知,于是土方便想出如此一招,引蛇出洞。
    “对方似乎不太关心他的死活。人还在前川邸的仓库里呢。”
    “哼。跟踪的情况怎么样?”
    “非常抱歉,至三条木屋町附近,对方察觉不对,属下惟恐继续深入下去,会打草惊蛇,故没有继续跟踪。不过,尾形曾来汇报,在四条大桥附近并未发现可疑人群。”
    “那就应该在三条大桥和四条大桥之间了。山崎,继续侦查。查出据点之后,设法混入其中。”
    “是!”
    


    IP属地:江苏40楼2012-05-02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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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8 00: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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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拉开隔门时,便看见总司正倚靠在一边笑吟吟的盯着他看。
      “你,都听到了?!”土方眉头微蹙。
      “嗯,战斗要开始了,土方先生不会打算把我编出队外吧?!”
      虽是疑问,但两人的语气都透着笃定。
      土方默然,总司目前的身体的确不适合打斗,他也有心把他编至队外,只是这孩子的性子……
      “我可以让你参加,条件只一,不得单独应战!”土方说的格外坚定,双目炯炯的盯着总司。
      “嗯,我应你。”总司看向窗外,晨雾已消散的差不多了。
      “呐,自保元平治、应仁的战火后,京都已经非常惧怕火灾了呢,我们……”总司看着自己有点苍白的指节,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落在头上。总司愣愣的抬起视线。
      “你只需心无旁骛的跟着我就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想。”
      总司听闻,哑然失笑,他,早就如此了,不是么?!!……
      土方缓缓低下头,覆上那温润的唇畔,动作小心翼翼,充满怜惜,双手随着肌肤的起伏,暧昧的滑至腰间。
      “总司……”土方低声轻唤他的名字。
      总司轻笑,双手攀上土方的颈项,回应对方的期待。
      一夜无眠。
      时间为元治元年6月5日
      黄昏时份,京都所司代送来情报,据点为三条木屋町的一家旅馆——池田屋。隔了半个时辰,山崎的情报也到了,与所司代的如出一辙,这更加确信了情报的真实性。另一方面,山崎丞已奉命扮成普通町人,自称旅行药商,潜入池田屋中。
      大战在即,屯所的气氛却沉闷了起来。一町方送来情报:四条街的料亭“丹虎”,有大量不法浪士重兵防守。这条情报让近藤头痛不已,于是他作了一个让他痛上加痛的决定,召集土方岁三和山南敬助一起商讨。
      “池田屋!”土方说的简洁,他确信一定是池田屋,丹虎不过是捕风捉影的情报罢了。
      “我认为应该是丹虎。”山南语气决然,毫不相让。
      近藤使劲揉着太阳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这两个人坚守已见,毫无退让之意,他突然觉得,召他俩来商谈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一个针尖,一个麦芒,他竟以为这两人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近藤先生,你认为会是哪边?”山南把视线转向近藤。
      他俯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阿岁,你去丹虎。”
      对于近藤一贯的好人做法,土方虽不喜欢,却也只能无奈接受。
      “那,我去池田屋?”山南笑眯眯的问道。
      “不,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位得力干将。池田屋由我亲自带队前往。哪边先结束就迅速赶至另一边,加以支援。”
      闻言,山南默然。近藤话虽如此,可是他知道,近藤是在忌讳他对长州藩的情谊。
      此次兵力的分配极为巧妙,近藤勇带着冲田总司、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及永仓新八等人前往池田屋,人虽少却多为新选组的精英,而土方一边,率领的人虽多,却多是平庸之辈。
      近藤虽未明确表明,可是从行动上便可看出,他是很相信土方岁三的。
      暮色悄悄降临,新选组开始出动了。
      在新选组出动之前,池田屋迎来了一位客人,他长相娇小可爱,视线前顾后盼,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让人看着就想逗弄一番。
      他走进池田屋晃了一圈,门可罗雀,他寻思着:莫非记错日子了?…不对呀,日子没错,该是人还没到呢。于是他又扫了一眼冷清的大堂,随即移步,向对面那家门庭若市的酒馆走去。
      他此次池田屋之旅是为了赴约,他叫桂小五郎,约他的人叫吉田稔磨。
      亥时将至之时,池田屋已是一片人声鼎沸。屋内十分狭窄,加之人多拥挤,即便只是呼吸心跳之声也让人觉得吵嚷的厉害。
      “桂先生还没有来么?”吉田眉峰紧锁,问道旁边人。
      “还没有到。吉田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嗯,不等了。我们开始!”
      这边,长州藩士开始商讨起倒幕计划,计划有三:一、劫持天皇
      二、暗杀中川宫亲王和京都守卫官松平容保
      三、火烧京都
      


      IP属地:江苏41楼2012-05-02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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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近藤勇一行人已蹑手蹑脚包围了池田屋。
        “一楼只是一帮喽罗,不足为患,大鱼都在二楼,近藤师傅,我们直冲上楼擒贼先擒王。”总司在近藤耳边低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近藤疑惑的看了总司一眼问道:“你可以么?”
        “啊?什么?”总司被近藤问的莫名其妙,反问道。
        “阿岁跟我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不宜硬拼。这样直冲上去,你能行?”
        “没事啦,近藤师傅,是土方先生多虑了!”总司笑眯眯的看着近藤,神色俱佳,让近藤安心不少。
        “哎呀,你们别在这边咬耳朵了。刚刚山崎来信了。”永仓新八悄无声息的蹭过来,“今天虽然抓不到桂小五郎,可是抓到吉田也不错了!”
        “什么意思?”近藤诧异,原先获悉的情报中有说长州奇才桂小五郎也在池田屋中。
        “山崎来信,桂小五郎没来。”
        “是吗?不管如何,今晚他们谁也别想跑。 准备行动!”
        近藤悄悄拉开门,见里面的守卫浪士个个举止松懈,毫无防备之意,不禁喜上眉梢,向后打了一个行动的手势,率先冲了进去。
        守门的浪士被气势骇人的近藤吓了个措手不及,恍神的瞬间便已毙命于近藤刀下。
        楼道狭窄的只容一人通过,近藤率先冲上二楼,冲司尾随其后,再往后面是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
        “缉拿叛堂,新选组执行公务。此刻开始,凡反抗者格杀勿论!”近藤拉开隔门气壮山河的大吼一声,提刀杀了过去。
        新选组的奇袭搞得浪士们顿时手足无措,屋内陷入一片混乱,但是,浪士们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举刀反击。
        浪士们人多势众,加起来共多达30人,且个个身手不凡,他们采用了围攻战术,新选组队众被迫冲散,个个要以一抵十。
        此次行动,近藤率领的均是组内精英,他们心无旁鹜,只顾一路向前前,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浪士中虽有不少优秀剑士,但和他们交手均一触即溃,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斩杀。
        羽织之上,血迹斑斑。
        双足之下,尸横遍野。
        明眸之中,疯狂而清定
        他们如同嗜血的鬼神一般,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浪士相继倒下,让意欲撤退的吉田稔磨突然觉得,有些事不可以一再逃避下去,即便现已是强弩之末,也需放手一博,诸位浪士,把命交付于他,他又怎能在此对他们弃之如敝履呢。
        “铃,你去长州藩邸,找桂先生,请他支援!”
        “除了您身边…我已无处可去…即使搬来援兵…即使击垮新选组…我也不要只剩我一个人…”北村铃断断续续的说着,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他不敢说出来,所以,他只想留下来。
        吉田回过身,笑得平淡,眸中一片温暖,他语气轻缓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尽快回我这里就好了。”
        一句话消了铃心中所有的不安,他“嗯”了一声,转身从后门跑了出去。
        看着奔跑着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吉田心里一阵惆怅,他知道,自己将再不会见到这个孩子了。他在心中默默说了声对不起。转身,接受他的命运。随即,他摇摇头,轻声对自己说道:“铃,我们必须于此存活下来。一定。”
        吉田手拿着长枪,至屋廊的最里端缓缓走了出来。激战在冲田总司与吉田念磨之间展开。两人都是高手,每一招都是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
        他们,谁也不可以死。他们,谁都有必须存在于此的理由。
        木村铁之助赶到池田屋时,冲田与吉田已对峙良久,两人的临敌经验都丰富老到,谁也找不到彼此的丝毫破绽,铁之助的到来使得战局出现了转机。
        “冲田先生…”铁之助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吉田嗜血的双眸,一阵寒气自心底升起。
        铁之助的声音微乎其微,可是总司却只觉得耳边有人大叫一声,内心悚然一惊,向后跃了一步,忽觉胸腔气闷,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喉腔一阵不适,压抑无果,最终倒地剧烈咳了起来。
        吉田见状,机不可失,立刻高举手中的长枪刺了下去。
        “总司——”新八急了,“快躲开!”
        新八的大叫让总司惊觉危险逼近,顾不得给自己顺气,顺势从吉田的腋下滚至其身后。总司这灵活的一滚让吉田惊讶了一秒,仅一秒的时间,吉田便觉得心肺传来剧烈的疼痛,如同被撕裂一般。铃奔跑的身影在他眼前晃过,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身影,指节颤了颤,最终无力滑落了下来。
        


        IP属地:江苏42楼2012-05-0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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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丹虎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惊觉糟糕。若不是中计,就是说所有的浪士都在池田屋,而近藤他们只有五人!
          总司——土方在心中大喊一声,迅速赶往池田屋。
          土方到达时,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近藤正指挥着众人收搭残局。土方匆忙赶至后院,总司正站在一边,笑得风清云淡。
          土方心里一动,猛然把总司扯进怀里狠狠的吻了下去。 土方的吻灼热疯狂,总司只觉得口腔内侧被某种软绵绵又带着韧性的东西甜美的舔吮,整个身子都发软了,只能把所有的重量都靠在土方的身上。
          另一边,长州藩尊王派巨头桂小五郎站在池田屋的对面,看见新选组围剿池田屋,便立刻返回了藩邸,并嘱咐下人,闭门谢客。
          不久,铃便来了,站在长州藩邸门外,一遍又一遍敲着门,一遍又一遍的求着救,直至双手红肿声音沙哑,桂小五郎仍闭门不应。
          这一夜起,新选组名声大噪,人人望而生畏,唯恐避之不及。
          也正是此战役,让松平容保对新选组真正刮目相看。
          隔日,将军德川家茂秘密上洛。


          IP属地:江苏43楼2012-05-0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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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错爱 决择
            庆喜接到通知时,正值日上三竿,顾不外面骄阳炎炎,匆匆向松平容保的府邸赶去。进了松平的院子,听着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庆喜不禁面露微笑,步伐稍缓,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待气息平稳之后,整了整衣裳,方进屋去。
            庆喜前脚刚踏进屋内,便被人扑了个满怀,庆喜虽一阵无奈,但笑得极为宠溺。
            “可曾受伤?我一听闻你受袭了,连觉都睡不着,昨日就应赶到了,可是胜海舟说京都不太平,硬是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这才今日刚到。庆喜…你…你…你吓坏我了…”说到最后,竟哽咽了起来。
            庆喜微微叹息了下,他最见不得这人哭了。把缩进自己怀中的人拉了出来。只见那少年轮廓温婉柔美,肤色白皙红润,明眸汪水,宛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他身量模样与总司相仿,只是少了份沉静,多了份可爱。
            “怎还哭了?好歹也是幕府的将军,怎能让别人见笑了。”庆喜捧着对方的脸颊,轻声细语的哄道,最后一句还意有所指的瞥了一旁的松平一眼。
            松平见状,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泫然欲泣,一个小心翼翼,不禁在心中无奈悲鸣,这两个在幕府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啊。
            “行行行,我不在这碍你们的眼,我走还不行嘛。”说完,松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把屋子让给了他们。
            少年泪眼涟涟看着庆喜,虽消瘦不少,但精神甚好,瞳孔越发星光熠熠,家茂见此,情不自禁扯了一把,庆喜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扯,惯性使然,向前弯了下去。
            双唇相触,温润的感觉让庆喜猛然惊醒,一把推开家茂。
            “又胡闹。”
            “哪有胡闹,以前,你可从未推开过我。”少年眉目含忧,悦耳的声音竟夹着丝丝悲凉。
            见他如此,庆喜心里一阵苦涩,伸出一双修饰的毫无瑕疵的手将少年拥进怀中。
            “好了,不生气了,是我的错还不行么?你怎会独自来京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菊千代。”他温柔体贴的唤着他的幼名。
            虽然心里明白,家茂看重他,可他依然不相信,堂堂征夷大将军会因为他受袭这等小事便将自身安危抛诸脑后独自上京。
            他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说得如此温柔,笑得如此宠溺。让家茂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尤其是听他用那种柔柔软软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幼名,家茂心里是满满的柔情蜜意。
            真好,庆喜还是他的庆喜。
            “我就是为了你来的啊。”家茂笑得天真无邪。
            庆喜看见家茂对他轻轻一笑,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德川家茂,江户幕府第14代征夷大将军,位高权重,年仅19岁,他笑得极为温暖,就如同是被春风包裹住的感觉…可是…若真如表面一般孩子性,又何来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对他,他是再了解不过,只有当他在算计别人之时,才会笑得如此无懈可击。
            “你是因为总司?……”庆喜略一猜测,心里微微一沉,神色凝重,悦耳的声音透着一点谨慎。
            家茂闻言,笑得极为灿烂,轻轻的点点头,沉思一会儿后又摇了摇头:“这就取决于庆喜你了。”
            他的确是为他而来,只是,不是为他受袭而来,而是……
            “什么意思?”
            “唔…庆喜,他们说你在京都特别关照一个孩子,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边想要相信你,一边又知道他们绝不会骗我,可是我又很生气,我担心你会不会就此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莫名奇妙的感觉,可是就是不舒服。”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虽然我还小,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我是不会放手的。”
            庆喜看见面前天真的的孩子,隐隐约约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在他心中悄然发生。


            IP属地:江苏44楼2012-05-0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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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
              “所以,今日我们同寝而眠,你若做到,我便信你!”少年柔弱之姿顿消,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庆喜愕然,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孩子,突然就意识到,他已不是当日那个在他怀中牙牙学语的菊千代,亦不是当日因他一句无心之话便锋芒毕露的庆福,他是家茂,这个孩子,现如今,已是幕府的将军——德川家茂。表面温柔,内里却是可怕的很。
              庆喜心里一阵窒息的痛,他想再一次看看这孩子真正的笑脸,不是锦里藏针无懈可击的笑颜,而是真正的尽情欢笑的笑脸,就如同总司一般。
              “你最好谨慎点,否则,那个孩子可危险了。”待家茂离去,从窗外传来兴味索然的声音。他实在不屑偷听之举。
              “你这样算不算背叛?”庆喜斜倚在窗边,含笑说道。
              “我只是希望你们都好。将军待你太重,这反而会蒙了他的眼,他还只是个孩子。”松平叹息道,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让他实在担忧。
              “我信他。”
              “你信谁?菊千代?还是庆福?你莫要忘了,现在的他,是幕府的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他,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松平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庆喜心头突然升起微微疼痛,这些痛随着血液的传递,侵蚀着自己的每一个细胞。他想起春暖花开之际,他说“泽被苍生,祈愿自由之躯”,待到荼蘼花开之时,那个年仅13岁的孩子童颜灿烂的对他说“只为汝愿”。
              那个孩子…只要是他所愿,便会为他实现,哪怕是套上一生的枷锁,也在所不惜。
              “我不可…负他…”庆喜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窗外的松平黯然无语,良久,他喃喃自语:“若真如此,你当负己。”
              一夜无眠,庆喜看着家茂披着一件单衣缓缓离开自己的房间,隔着隔门,他听见空气中传来家茂清冷的声音。
              “庆喜,我不会放手的。即便是不择手段。”
              因为,你是我的全部。我这一生都在为你而活……
              所以,你可负尽天下人,却不可负我。
              翌日,新选组迎来了一位贵客——京都守卫官松平荣保,与之同来的,还有将军后见一桥庆喜。
              负责接见的有近藤勇,土方岁三,山南敬助以及冲田总司
              “池田屋一役实在令人欣慰,将军对此也有些许夸赞。此役之后,料想长州藩也得消停些许时日了。”松平眉宇之间竟显喻悦,此役大挫长州藩的锐气,实在是大快人心。
              “也不一定。”一旁沉默半晌的土方森然道。
              “啊?”土方的否定让一旁不断点头的近藤惊讶不已,愣愣的看着土方,一脸茫然。
              庆喜坐在一边悠然的喝着茶,眼神似有若无的与总司相接,然后看看土方,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长州藩士这次死亡人数众多,全藩得知一定会非常愤怒,为了挽回面子,他们的势气一定会骤然兴起,若不出意外…”土方噤声,下面的话他不好讲。
              “若不出意外,京都必有一战,更甚是,各处家老已蓄势待发,是么?”庆喜泯了一口茶接着土方的话。
              土方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看不然,池田屋一事,吉田曾派人去长州藩邸求援,却被拒之门外,现在若来复仇,又意欲何为。”松平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是认同土方的,只是他想起庆喜与家茂的现况,不免生出一阵闷气,言语间刻薄了点,谁让冲田总司是新选组的一员,他护短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自己的下属也不可以欺负这两个人。
              “8.18政变长州藩失了在京都的地盘,池田屋之役又死伤无数,若不趁着此次事件挽回点什么,岂不颜面尽失,全藩还有何威信可言,何以服众?!”土方停顿了下,抬头扫了近藤一眼,“这事近藤局长曾和我们商讨多次,结合现下时势,我们认为全藩反攻的可能性很大。”
              “没错,池田屋一役虽让他们大败,但是他们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说是挫了他们的锐气,倒不如说是水涨船高,助了他们的气焰。”近藤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确认自己有无说错。这些话都是土方让他记着的。
              


              IP属地:江苏45楼2012-05-0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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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别之际,庆喜唤来家臣。
                “谢谢你当日舍命相救,我以此物相赠,助你平安。”
                家臣恭敬呈至总司面前,总司愣了下,面含微笑,缓缓打开裹布。
                待褪去多余的修饰之后,宝物一览无余,众人无一不倒吸冷气,面露惊讶之色。
                这是一把日本太刀,锋刃极长,刀身细薄。柄部刻有代表黄家16瓣菊花家徽,其下又雕有横一字纹。
                “这是……”总司一眼便知这是一把上等古刀,不禁怔然。
                “菊一文字则宗。我从不用刀,留着也无用,实属暴殄天物,跟了你,他反而开心。你的加贺清光已与你争战多年,是该让他歇息了。”庆喜说的极为缓和,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气。
                总司至家臣手中慎重的接过菊一文字则宗,欲向庆喜行礼致谢。却被庆喜拦住。
                “若当真要谢,也是我谢你。当日你舍命相救,我却不告而别,实为不妥,今日之礼,权当是我道谢加陪罪了。另外,我视你为友,所以大可不必这样。”
                庆喜的话让众人大惊,庆喜与总司的身份悬殊较大,两人私下关系再好,到了表面上却还是依旧要遵循俗套的,今日,庆喜言及于此,却是向众人表明,他待总司,与待他人不一。
                众人只是诧异总司何时与庆喜相交,松平却不然,庆喜此举,摆明了是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以菊一文字则宗相赠,便是在告诉家茂,他对总司有情,家茂不可伤及总司,若当真有这么一日,他必当成为总司的刀刃。
                在冲田总司与德川家茂之间,他已作出决择。
                松平在心里一阵悲叹,这,也许是庆喜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仍然想要相信家茂,他用自己的性命在赌,赌家茂对他的情份。
                若你对我有情,又怎能忍心害他……若你对我无情,我当成为他的利刃,为他披荆斩棘……
                总司开心,土方却不开心了,暗忖道,原来总司所救之人竟是一桥庆喜,那日之后,怎不见他与我提起?思及于此,土方便更是阴沉了。小铁在一个时辰内被副长罚第七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他志气高昂的扬言道:“小姓也是有人权的,我要向局长抗议。”却在土方森然的盯着他看时,悚然噤声,于是,抗议失败。
                入夜,总司眉眼俱笑,摆弄好菊一文字之后,见着土方闷闷的坐在一边,眼珠转了转,便猜出个大概。笑吟吟的钻进土方的怀中。
                “呐,副长大人不开心么?”
                “没有。”
                “小气!”总司把脸扭至一边,瓮声瓮气的说着。
                “哈?我哪里小气?”闻言,土方不禁较起劲来。一时忘了这已是至庆喜他们走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都不愿说出来让人家开心下,还说自己不小气。”
                “啊?你这是什么逻辑。”
                “总司逻辑。呐,你若是不遵守,我立马把你的俳句昭告天下。”总司含笑,眉眼之间竟是戏谑。
                “遇见吉三郎那晚,你与他在一起?”“嗯”
                “便是那日,你方知晓,千叶便是一桥庆喜殿下?”“聪明。”
                土方默然,他虽气着,可并未糊涂,总司不会骗他,只要稍作分析他便能清楚。
                “那日,你并未告诉我。”良久,土方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
                “啊?哪日?”总司一时茫然。
                “就是…我们…第一次…”土方说的断断续续,脸庞扭至一边不看总司。
                “什么啊?第一次什么?小岁,你说话不可以这么不礼貌,看着我!”总司双手捧着土方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却发现对方脸庞通红。
                “哈哈哈……”总司顿时捧腹大笑,在土方怀里打滚,直指着土方说道,“天啊,魔鬼副长居然会害羞。”
                “呐,第一次什么?……”总司看着土方,嬉笑的表情瞬间严肃认真。
                土方嘴角抽搐了几下,索性扭过头不看总司。
                见土方不理睬自己了,总司兴味索然。
                “那个时候我开心的忘记了嘛。”
                土方在心里叹息,看吧,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却还装出一脸认真的求知。
                土方低下头,却发现怀中的人咬着嘴唇窃笑,那模样俊俏丽质,惹的土方一阵春心荡漾。
                


                IP属地:江苏46楼2012-05-0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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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8 00:3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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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吻上总司的唇,柔软甘甜,如同蜜糖一般,于是他不断索取探寻,灼热的吻落在脖颈之上,绽放出血红的花朵,轻轻的啃噬,惹的怀中的少年一阵轻颤。
                  “总司…对不起,我…”
                  低沉的话语消失在对方温柔的吻中,如同无言的邀请。
                  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包裹着黑夜,在彼此的喘息声中织出一片旖旎梦幻……
                  庆喜回到松平府邸时,家茂便一直闭门不见。庆喜在家茂的屋子外面守了一夜。当晨曦穿透雾霭之际,家茂打开了屋门,粉嫩的脸颊上泛着微妙的红,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如同冷月清光。
                  “也许是因遗腹子,我自幼便跟你亲。小时候,总随你身后,生怕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稍大点时,便什么事都爱跟你计较,人道是与你不和,他们又何曾知晓,我只是怕得不到你的认可……”
                  “继承一桥家时,你虽笑着,可我却看见你的心哭了,我知道,你不开心。好奇怪,松平都没有发现的事我却发现了…也许真如他所言,我在你身上倾注的感情太多了……将军死后,你被一桥派拥立,我看见你在阳光下笑得格外凄凉…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在痛,我仿佛看见他们拿着铡刀将你自由的翅膀斩得鲜血淋淋。于是我发誓,我要当上将军,哪怕是不择手段!”
                  家茂说着,声音越发苍凉。
                  “菊千代……”庆喜轻唤着他的幼名,而家茂却置若罔闻,继续喃喃的说着。
                  “我同你一起长大,我为你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我努力打理幕府的各项政事,只为了向他们证明选择我是对的,好让他们不去烦你…你虽是将军后见,可是我并未给你任何实质性的工作…扪心自问…庆喜…我哪里不好?…”他说得极其哀怨,头抵着庆喜的胸口,揪着衣裳幽幽的问道,“庆喜…我到底哪里不好?…竟让你如此对我…”
                  “我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你…以身要挟…庆喜…”
                  怀里传出的抽泣声,庆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自家茂幼年时,他就最见不得家茂哭,一哭,庆喜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哄他开心。如今,见家茂如此,庆喜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人针刺般,尖锐得疼痛着,只是,他不可以妥协,他必须忍着。
                  “我无法笃定,今日的你,是否还是昔日那个善良的孩子。身为将军的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我无法确信,在权势之间,你是否还能保持着自己的良性。我,不可以用他的生命作赌注,为了我渺茫的信任。这个险,我冒不起。菊千代,对不起。”
                  “庆喜…待你如斯…你竟如此…”家茂一步一步退离庆喜,却是步履维艰。
                  “庆喜,你说的对,我是将军,纵然我还是菊千代,我亦拥有属于将军的骄傲,我容不得别人触及我的逆鳞,你是我此生唯一所愿。”家茂缓缓的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搬家的蚂蚁们,渺小且软弱,“为你,我不会刻意去伤他,庆喜,这将是我为你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谢谢你…将军…”庆喜只觉得心里一阵抽蓄,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苦涩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可是他的心,却如同被人揪碎了一般。
                  德川家茂即便害尽天下人,亦不会伤害冲田总司分毫。
                  菊千代,你是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却独独错爱了一个庆喜。
                  为他,你抛弃自己应有的安逸生活,将自己的生命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为他,你谋尽天下所有人,他却连半点温柔也无法给予你。
                  如今,你又为了他,护另一个人一生周全。
                  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菊千代……对不起……


                  IP属地:江苏47楼2012-05-0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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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会儿,庆喜回来了,拉着土方与其对弈,几局下来,总是以和局告终,庆喜心生不满,直呼自己棋技虽差,却也不需土方让着。土方无奈,最终将庆喜杀的片甲不留,这才让庆喜满意并放出豪言,来日定要雪耻。总司则含笑坐在一边为他们斟茶。
                    匮乏的时候,庆喜枕着臂膀躺在地上,眯着眼看院子里已调零的晚樱。
                    “念起樱花,就会念起璀璨,又会念起短暂,为什么这世上美好的事物都会伴随着毁灭?”
                    “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性了?”总司学着庆喜的样子躺在他旁边,视线正好触及到随风飘零的晚樱,亦不禁黯然伤神。
                    土方与他们并排坐着,见此,伸手覆上总司的双眸,颤动的睫毛抚过手心,带来阵阵悸痒。
                    “先生说了,切忌心郁伤神。”土方淡淡的说着,收回手拿起一旁的烟杆。
                    “土方,蛤御门的事情你怎么看?长州藩是会就此罢手还是……?”
                    闻言,土方愣了一下,没有料及庆喜会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深吸了一口烟,闭目沉思,半晌,只听他幽幽的说道。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网一人。此次重创,长州藩已属强弩之末,但是,先不说桂小五郎,长州藩中从来都不缺少那些过激危险的人,奇耻大辱,殿下当真以为他们能放得下?”
                    “依你之言,幕府应当乘胜追击?……会津与萨摩在此役中兵力受损,剩余蕃队的实力又怎能与新选组相提并论,如此一来,倒让你新选组得了便宜,长州已溃,乘胜逐北,故能立功。土方岁三,你真是个疯子!!”庆喜说得极为平淡,视线越过总司透至土方身上,清定明澈。
                    土方默然,抿着嘴盯着庆喜看。他的确是个疯子,只要新选组好,他不介意引发战争。
                    “我会将此事禀报将军的。松平那里,亦不必担心。”庆喜收回目光,院里的晚樱已调零的所剩无几。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晚樱虽好,可终归是开错了时节。”
                    前来汇报的助勤藤堂平助安静的守在一边,等着土方叫唤。
                    其后,幕府为追究长州兵进攻京都皇宫之责,向孝明皇谏言,8月24日,幕府取得敕令。直至年底,长州藩在内外夹攻下彻底对幕府屈服,第一次征讨长州藩的战役就这样结束了。
                    新选组在此役中的活跃表现令主率德川庆胜赞不绝口。


                    IP属地:江苏50楼2012-05-02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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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招募 裂痕
                      新选组在短短半年内参加了幕府两次重大战役,队士死伤无数,人员骤减,新选组内务一时出现混乱,近藤有意招募队士,藤堂平助身先士卒,先近藤一步前往江户,凭借着自己过人的交际能力,周旋于各个道场之间,最终书信告知近藤,伊东道场的场主伊东大藏愿意携众应邀入组。近藤获悉后,开心致极,笑得合不拢嘴,迫不及待的便将此事告知土方。
                      伊东大藏原姓铃木,此人学术教养都很优秀,又是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可谓是实实在的文武全才。他自幼受水户藩水户学的熏陶,被灌输了大量的尊皇敬幕攘夷思想,因此,他才在藤堂平助的游说下,同意加入 “尊王攘夷”的新撰组。
                      近藤自认是莽夫,所以他特别敬佩那些有学识有修养的人,他敬重山南敬助也正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新选组已今非昔比,如今的地位与往日已非同日可言,近藤现在可以和各藩主、各幕臣平起平坐,已然是幕府的一名政客,为此,他需要通古博今的谋士。所以,对于伊东大藏的加入他自是喜不自胜。
                      “怎么又是北辰一刀流?”土方拧着眉头郁闷的对着空气吞云吐雾,新选组里,总长山南敬助和八番队长藤堂平助两人均为北辰一刀流,现在再来一个伊东大藏…还携众…那新选组岂非要成为北辰一刀流的天下?!!……
                      “阿岁,你怎么总是挑北辰一刀流的刺儿?!!”
                      “我不讨厌他们的剑术。只是,这个门下出的倒幕论者太多,都可以直接改名为倒幕流了。他们要是加入,新选组迟早会变成倒幕尊攘的组织。”
                      “哈~~”近藤有点不太适应土方的冷笑话,嘴角抽搐了几下,“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夸张?”土方瞥了一眼近藤,“我还嫌词不达意呢,你没听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土方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这个门派受德川水户家庇佑,整日受尊皇思想熏陶,耳濡目染的多了,便不乏一些激进份子,清河八郎、坂本龙马均是出自北辰一刀流。
                      “放心吧,阿岁,他就算是一棵毒药,我也能让他变成良药。”近藤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毕竟土方若是不同意,他亦不会擅自做主同意伊东的加入,“你当下要紧张的应该是总司,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刚从道场过来时居然发现他跟小铁在练习剑术!!”
                      闻言,土方坐不住了,猛然站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匆忙的步伐在门边戛然而止,土方回首,神色凛然。
                      “伊东这人,没有问题么?”土方沉着声音询问。他指的是伊东的思想与信仰。
                      “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近藤拍着胸脯保证。他指的是伊东的学识与剑术。
                      “是啊是啊,就算有问题,在你眼皮底下也惹不出什么事来。”
                      闻言,土方和近藤心里同时一惊,两人的警觉性都较高,可此时,竟连院里何时进来一个人都不知晓,幸亏商讨的不是什么机密事件,若不然,土方和近藤不敢想象,背后同时渗出一阵冷汗。
                      两人寻声望去,便看见庆喜一脸灿烂的坐在院墙上朝他们挥手,土方和近藤面面相觑,只能在心里无奈汗颜:果然,第一印象都是骗人的,这人自打和他们熟络后,便已然没有了当初那种云淡风清却摄人心魄的震撼力。土方不禁纠结,这人不会有双重人格吧?
                      庆喜的话打消了土方的顾虑,虽说养虎为患,可是,与其让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谋划,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要让自己安心的多。


                      IP属地:江苏51楼2012-05-02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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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司砍下山南头的时候,庆喜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看见总司策马飞扬,神色不如以往轻松,反倒透着几分沉重苍凉,一时放心不下,便尾随而来。他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总司举刀,看着总司落刀,看着山南的人头滚到总司的脚边,溅了他一身的鲜血,如同寒冬的梅花一样静静的绽放在裙裤之上。
                        总司转身,眼神有点涣散,他茫然的看着前方,缓缓走至庆喜身侧,仿佛知道庆喜一直都在,他紧紧攥着庆喜的衣袖,身形摇摇欲坠,但庆喜却没有抚他的打算。
                        “有些事情即便明白,也无法理解。”庆喜喃喃的说着与总司一样的对白。
                        闻言,总司的瞳孔瞬间染上一层的阴霾,这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与他而言已太过沉重。他扑进庆喜的怀中,先是断断续续的抽泣,接着是轻声呜咽,然后变成嚎啕大哭,庆喜则一言不发,在这哭声停止之前,只是紧紧的拥着他,陪着他。
                        这是总司至记事以来第一次哭泣。
                        总司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已是咳嗽不止,庆喜低头查看,总司的羽织之上已是染了一片鲜红。庆喜当场僵住,他看见总司神色凄凉的对自己说:“我快要死了。”
                        第十章 信者之念
                        当夜,总司没有回屯所,因为他病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松平府邸早已是忙碌一团,御医进进出出,均一脸沉重,眉头紧锁。
                        “把人带我这里来,你倒是撇得干净,哼。”
                        “我私心当然是带我那去,让新选组的人寻他不着,可我总不能不为他作打算吧。”
                        松平容保是新选组的直系领导,一番队队长身在此处,别人断不会生出事非来,可是庆喜不一样,他虽是将军后见,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更何况新选组铁则如山,在松平处,自不算是违规,可若换成庆喜,于情于理,均模棱两可,叫人生疑。
                        “你如此用心良苦,他可曾知道?”松平扫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人。
                        “他只需要开心的活着就行,除此以外,什么都不必知道。”庆喜眼底一片似水柔情。
                        “哼,你几时变得如此天真了,开心的活着?在这种时代里,怎么可能存在那玩意儿?”
                        “殿下,他醒了。”随侍的御医看见总司睫毛颤动,赶紧外室禀告。
                        庆喜微微诧异,随即抢上前。
                        “这是哪里?”
                        庆喜听他的声音,虚弱的微如耳语,温柔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这是松平的府邸,放心吧,你不算违反队规。”
                        总司竭力从床上坐起来,庆喜看出他的打算,一把把他压回躺下。
                        “我说了,你不算违反队规。”庆喜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丝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必须回去。”总司直视庆喜,瞳孔透着倔强且带着些许偏执。
                        庆喜看着这双眼眸,突然了然于心。冲田总司是属于新选组的,无论那个组织走向何方,冲田总司都必然跟随在旁。就如同现在,那个组织害死了他敬如兄长的山南,他悲伤,他痛苦,可仅管如此,那又怎样,冲田总司仍然是新选组的一员。在这双近乎疯狂的清定瞳孔中,庆喜知道了,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即便脚下尸横遍野,他也会笔直前进,绝不后退。
                        “好。”他温柔的将因生病而瘫软无力的总司抱入怀中,微微收紧双臂,道,“你现在浑身乏力,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虽是问句,面色却是没有商量余地的认真,庆喜向松平借了一件厚实的长袍盖在总司的身上,便不发一言的抱着他向外走去。
                        总司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他忍受着浑身疲惫的感觉,勉强支撑起身子,榻榻米上残留着熟悉的温度不经意间触手可及,总司微愣,随即一阵暖流从心底划过,不禁嘴角轻扬,平和温柔间笑容更盛。
                        “啊…冲田队长,你醒啦。”随着隔门被拉开,小铁端着药走了进来。
                        “嗯,小铁早。”
                        小铁走近总司,左右看了下,确定附近无人,于是神秘兮兮的道:“昨晚庆喜殿下送冲田队长回来时,副长一脸铁青,跟殿下在屋里说了会儿悄悄话,然后又侍疾了一天,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待会儿副长来时,冲田队长要小心点,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遭殃了。”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满是惊骇的模样,总司又好笑又好气的瞅着他,不用问,小铁一定是那遭殃的几个人中之一。
                        “呐,铁,我教你个好办法,保证副长以后不再欺负你。”总司笑得有点俏皮。
                        “真的?”小铁精神大振,立即附耳过去。
                        ……
                        “啊?冲田队长,要是被副长抓到,我一定会死得很惨的。”铁之助以一种欲哭无泪的神态可怜兮兮的看着总司。
                        “放心吧,没事的。”总司笑得如沐春风。满心欢喜的把铁之助推出门外,还好心的叮嘱道,“要小心哦。”


                        IP属地:江苏54楼2012-05-02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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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铁刚好从副长别院鬼鬼祟祟跑出来时,正好与回院休息的土方撞了个满怀,一看来人,小铁惊骇的几乎昏死过去,他隐约间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一条黄瓜置于砧板之上,一把磨的霍霍生辉的菜刀横着下去,“啪”一声,一道美味的凉拌黄瓜诞生了,那条黄瓜是他,土方岁三就是那个拿菜刀的人。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土方两眼一眯,铁之助顿时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呃…没什么…我过来打扫卫生的…对,我过来打扫卫生的。”铁之助一边挠头一边嘿嘿傻笑。目光小心翼翼的瞥向土方。
                          土方正在心烦意乱中,没好气的瞅着铁之助看,打扫卫生?两手空空?
                          很好,质疑了,有空隙,闪。
                          土方一个不溜神,小铁已经闪人了。
                          土方莫名其妙的回到里屋,他今天心情很是不好,昨天看见庆喜抱着总司回来时,他就觉得自己胸口闷得难受,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喘不气来。就算是在知道总司生病了之后,这种难以言喻的不快仍然没有得到丝毫的消减。庆喜走后,他就一直陪着总司,直到总司退烧,他方离开。
                          其实他希望总司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可是他不敢,他不知道在处死山南之后要怎么来面对总司,对山南的死,他不后悔,即便重新来过,他仍然会作如此决定,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更加不敢面对总司。
                          他想,自己真是一个弱软的人呢。敢做却不敢当。
                          土方缓缓的走到书桌前,他要换一个身份,好好静一静,于是他拿起笔,欲翻开桌上的俳句集,咦,不见了?
                          往日放在桌上的俳句集不见了。
                          他想起刚刚贼眉鼠眼的铁之助,顿觉得胸口有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
                          铁之助焦急的站在副长别院门外,心里嘀咕着,怎么还不发现?
                          与此同时,里屋传出一声力竭声撕的吼叫。
                          铁之助闻声一愣,伸长脖子一看,果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旋风一般奔了出来。见此,铁之助拔腿就跑。
                          土方停下脚步时,方知已经进了总司的别院,他看见那纤细瘦弱的小人静静的站在树下,迎风而立,早樱的恬艳把他衬托的更为苍白,心里一动,踌躇着上前将总司拥入怀中,那动作,透着几分小心,透着几分胆颤。
                          “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土方眼中满是柔情,叹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天下还有土方岁三害怕的事?”这话夹着些许揶揄,定是含笑而出,土方一听整个人便安心了下来。
                          “当然有,我怕你恨我,我怕你后悔。”土方双臂微微用力,将总司桎梏于自己的怀中。
                          “你曾说过,让我什么也不要想,只要跟着你便可。即是如此,那为什么你不能信着我呢?我若不用计让你来,你还打算一个人闷多久?”总司轻轻的说道,可是土方知道,总司生气了。
                          “对不起,倒是我胆小了。”土方亲了亲总司的脸颊小心的哄着。
                          他待他太重,重得惊不起任何波折。却从没想过,他们的爱,也是可以经历风霜,乘风破浪的。
                          信者得永生!
                          冲田总司信了,土方岁三却怯了。
                          总司没有说什么,瞪了土方一眼,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潇洒笑容,那模样娇俏可人,让土方的心脏猛然一缩,窒息般觊觎着天下最甜美的果食。
                          土方一把横抱起总司,大步向里屋走去。
                          “啊…天还没黑呢?”
                          “那又怎样,我是副长。”
                          ……
                          


                          IP属地:江苏55楼2012-05-02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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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同庆应元年,以高杉晋作为中心的尊攘派,组成了一支强硬的奇兵队,并且取得了长州藩得主导权,至此,长州藩正式觉醒,这股强硬的力量开始转向倒幕。通过庆喜的外交援助,幕府开始准备第二次征讨从尊攘转向倒幕的长州藩。
                            五月份,德川家茂率领幕兵开始了威风凛凛的征长之旅。一路西上,直逼京都。
                            松平府邸
                            书房内灯火通明,空气中透着一丝丝压抑的沉闷感,堵得人心慌却又摸不着半点头绪。松平荣保负手而立,双眉微蹙,良久,他睁开紧闭的双眼,沉声道。
                            “将军入驻施乐院,小御所拜见天皇……看来此次征长难以遂愿了。”
                            “也未必,若将军能成功说服天皇……”千叶一仁道。
                            “高杉虽是强硬的倒幕派,却亦不是盲目倒幕,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张驰有力,让幕府找不到任何出兵的理由,再加上目前幕府财政空虚,纵使是将军,估计也难以说服天皇。”庆喜在一旁神态悠闲,仿佛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即是如此,那殿下当初为何愿意请求法国援助?”千叶疑惑道。
                            闻言,松平和庆喜对视一眼,然后同以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看向千叶。
                            一旁的外岛看着千叶傻头傻脑的模样,无奈至极。扯扯千叶的衣袖,贴着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千叶才恍然大悟。
                            笨,你不知道你家殿下对泪眼汪汪的将军最没辙吗?!
                            将军生着一张娃娃脸,粉雕玉砌的,任谁也恨不下那个拒绝的心。
                            “那将军这次铁了心的要征长又是为何?”千叶转念又问道。甚至为此不惜色诱殿下从中牵线。
                            他这一问,好不容易缓和的氛围又变得凝重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同时在心里叹息。
                            将军这次意欲何为,竟是谁也猜不透的心思。
                            施乐院中
                            月色清冷,家茂身着一袭单薄的浴衣斜倚在窗棂上,即便现在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洋货流入幕府,可他却是从不愿沾染这些东西的,从本质上而言,他是个念旧的人,就像现在,他又想起庆喜了。那个人,是否与自己一样,对月无眠呢?那个人,是否与自己一样看着漫天繁星念着彼此呢?
                            “将军,夜深了,早点歇息吧。”说话的人叫胜海舟,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着一派斯文俊秀样,他是家茂身边的第一幕臣,之前曾任军舰奉行,已被罢免。虽是如此,他却一直都留于家茂身边。
                            “我睡不着。”家茂沉默了一会,喃喃问道,“你说,孝明天皇会敕许么?”
                            “孝明天皇的态度一贯也是压制倒幕的派,何况,兵权在将军手上,若将军执意如此,天皇也不会公然反对。”
                            “是么?他好歹也是天皇,为人臣子,若太过于拥兵自重,终究也不是好事,凡事不能太过。”家茂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将军,臣有一事不明?”
                            “说。”
                            “将军深知现在征长,对幕府来说负荷极重,而且最近长州藩也收敛了不少,为何将军还要执意如此?既然下定了决心,却又为何留有余地?对于天皇,将军呈现的态度太过无所谓,若是天皇不允,那将军的计划岂不是付诸东流了?如此迂回,将军究竟是为了什么?”
                            “呵呵,胜海舟,你真聪明。”喉咙逸出一丝笑意,他转过头,目光深邃,看着窗外没有尽头的黑暗,淡淡的说道,“我快要坏掉了。”
                            胜海舟浑身巨震,猛然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家茂。
                            他说,他要坏掉了。
                            他听见,德川家茂用一种云淡风清的态度说,他要坏掉了。
                            “我想做一些事情,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长州藩是幕府最为头痛的存在,虽然现在实力大减,但是弱敌不除,必贻后患,我必须要为他肃清这颗毒瘤。”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的幕府已经失去了大半人心,我更不宜在此时与天皇起正面冲突。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样便可。放心吧,天皇会同意的,只是时间问题。”他说的极为笃定,像是为了让胜海舟宽心。
                            “总有一天,幕府会葬送在倒幕派的手中,但是在此之前,我不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将军……”胜海舟嘶声惊叫,什么叫做幕府会葬送在倒幕派的手中?这个孩子的预见性让他害怕。
                            看他满目惊骇,家茂又好笑又好气的瞅了他一眼,继续幽幽的说道:“当年为了他,我不择手段抢了这个位置,如今,为了我自己,我要将这一切统统还给他,我这一生,都在为他而活,到了这最后一刻,就让我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吧,遂其心愿也好,如坐针毡也罢,我都不想管了,我要他生生世世记着,这一生,他负了我。”
                            淡蓝色的月光洒下一地的死寂柔和,冷冷的笼罩着德川家茂,显得他更为粉雕玉砌玲珑剔透。
                            这是胜海舟第一次真正注视德川家茂。
                            不是以一个下位者仰视上位者之姿。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已如此苍凉。
                            面前的这个孩子,有着太多太多无法言喻的悲哀与不甘。
                            他想起上次与将军偷偷上洛,那时他曾无意间看见过一个孩子,因为觉得熟悉,他便多看了几眼。
                            那人身着新选组的羽织,远远的走在最前面,想来应该是队长级别的人物,虽然被人称为壬生狼,可那个人,瞳孔清澈明亮,笑得天真无邪,看着那张笑脸,便让人觉得世间一切悲欢离合都不曾在他身上逗留,那样的无垢纯粹,让人心生羡慕。
                            胜海舟笑了,露出皓齿,他之所以觉得那个孩子熟悉,是因为眼见这个人,他们太过于相似。
                            曾几何时,他的将军也是如此一个玲珑的人儿,只是,当他决意成为将军之时,他便毅然将那此天真而遥远的梦想埋藏于心底,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幕府将军。
                            那个人,干净美好,让人觉得梦幻。
                            而他的将军,深邃且透明,让人觉得真实。
                            两者相较,后者更叫他欢喜。


                            IP属地:江苏56楼2012-05-02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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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8 00:3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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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别处的愁云惨淡,新选组这边可谓是活色生香精彩绝伦。
                              冲田总司最近很是烦恼,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他的人生大事,这件事关乎着他的自尊荣辱及人生原则。
                              反攻!
                              对,就是反攻。
                              同为男人,为什么他一定要是被压的那个?
                              “呐,土方先生,听说将军意欲发动二次征长,能成功么?”总司缩在土方的怀中问道。
                              “不管能否成功,我们新选组一定身先士卒。”他语气决然,表情柔和许多。
                              “那就是挺幕喽?”
                              “我不管什么时势变迁,我只要想着如何把新选组建设成为天下第一骁勇善战的组织,我只是个好斗大王,自知之名这玩意儿我还是有的。”
                              “那近藤师傅怎么想?”
                              “这个你可得问他,反正不管他将来是平步青云,成为大名,还是一败涂地不幸回乡做芋头剑客,我都会跟随着他。但是,如果他主动放弃新选组,那就是我和他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土方说的理所当然,可总司心中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苍白的指尖抚上英俊的脸颊,轻轻摩挲着,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描绘着,好似想要把这张容颜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他有一种预感,也许有一天,土方岁三会因为新选组而放弃总田总司。
                              便是他想,如若真到了那天,他是绝对不会不爱他的。
                              就像山南的死,他也曾悲痛,也曾憎恨,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爱着土方。
                              有些事情即便明白却亦无法理解,所以他选者相信,他选择心无旁骛的跟随着他。
                              心动于此,他突然想要听一听那霸道的话语,于是他轻轻的问:“那我呢?”
                              “你是我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一心一意跟随着我便足矣。”
                              土方说这话时,表情温柔的可以渗出水,他轻柔的将手伸入总司的浴袍,享受着触手可及的细腻光滑。
                              ……
                              “呐,小三,让我压你一次。”总司的脱口而出让土方顿了一下,他的思维一瞬间呈现**状态,没有从总司跳跃性的思维中恍过神来。
                              “为什么?”
                              “我也是男人啊,而且我剑术比你好。为什么被压的要是我?”总司从土方怀中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盯着土方继续说道,“你这样独裁有时候为引起民愤的,我也是有原则的,你想啊,除去我比你清秀,我哪样不如你?要智慧有智慧,要胆识有胆识,而且我剑术还比你好。”
                              总司滔滔不绝的说完后,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良久,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原则不可抛。”
                              与此同时,总司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呀,你把我抱哪去?”
                              “用行动让你死心。”
                              就这样,总司的反攻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已经被土方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IP属地:江苏57楼2012-05-02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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