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控的瘦弱身子被佐助带着前后起伏，只感觉到佐助将自己跨在他双肩上的双腿拉下，夹在腰际两侧，让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探入的程度更是加深。
　　痛苦与快感让他无法辨别一切，本能的以双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腰身，两副身躯紧紧纠缠，**的更是剧烈。
　　用尽力量，紧紧拥住佐助，放纵自己的渴望。
　　只是想被这样拥抱。
　　仅仅只是这样。


【章三】
　　瘫软在熟睡的佐助身边，鸣人也不过是浅眠一会，过度使用的身躯不断泛着酸痛，瘦弱的身躯被佐助摧残的近乎不成人型。
　　青紫交加的痕迹布满身体各处，疲圌软的抬起脸庞，看着与自己截然相反，好梦正酣的佐助，呼吸平稳，胸膛正规律的起伏，他正被佐助拥在怀中，虚弱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鸣人是怎么都没想过，佐助的体力竟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旺圌盛，到底做了几次他根本算不清，跨在佐助腰圌际的双圌腿仍无力的紧紧圌夹在原处，无力合拢，只要稍稍移动，他的身体就会传出抗议的痛楚。
　　他们到底做了几次，又到底做了多久，现在什么时间了……他完全无分辨之力。
　　虽然身体很难过，但看见佐助不再痛苦的呻圌吟，安然起伏的胸膛，鸣人就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就当作是他的任性，自私的想与佐助拥有过什么。
　　料想佐助醒来后必定会极度不悦，鸣人第一次选择逃避，吃力的撑起疲乏无力的上身，想将跨在佐助身侧，被玩弄到几乎无法合拢的双圌腿一点一点慢慢收拢，悄悄的想自佐助身畔离去。
　　最好是佐助清醒后，都不会记得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在做什么？」往往他的期盼总是会落空。他捡起散落四处的衣物，就在他着装完整后，一股拉力配上回绕洞窟之中的低沉嗓音，让他毫无反应的顺着这股拉力的方向跌落。
　　不偏不移的跌入另一副温热的胸膛。
　　鸣人不用抬脸，不说洞窟之中仅有他与佐助，环绕鼻间的气息无比熟悉，湛蓝的眼眸便已布满惊讶而剧烈收缩，粉唇颤然，喃喃呼唤，「佐助……」一瞬间，骨子里的血液顿时冰冻，几乎不敢正视对方。
　　「你想去哪里？鸣人……」他几乎是因为怀中的空虚而清醒，嗓音还保持着刚睡醒的低沉。
　　「佐助，那个……我们之间……那个……那个……」支吾半响，想象佐助解释，却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替他解了毒，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让佐助信服的说法。
　　只能期望佐助不要太生气。
　　就怕在那双深遂的黑眸中，看见熟悉的厌恶。
　　这会让他无法承受。
　　很痛，连呼吸之间都感到疼痛。
　　「你想去哪里？」重复询问，语气中不含一丝不悦。
　　「我想你不会想见我……所以……」
　　截断鸣人的话语，佐助毫不客气地怒声斥责，「笨蛋！」严厉的语调再看见鸣人因他而吓的缩起颈子的动作后，不经放柔语气，「谁让你随便乱跑？做完以后不好好休息，随便移动会对腰部造成伤害。」
　　「果然是个白圌痴！」
　　与斥责完全不同的，佐助轻轻拥着鸣人的身子，动作温柔的扶着他缓慢坐下，大掌轻揉着鸣人的软腰。
　　诧异的偷觑着佐助和颜悦色的平静模样，不若他想象的暴跳如雷，虽然在骂他，但语气却温柔的不可思议，连平常说话的冷嘲热讽的不复见。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轻捏着他小巧的鼻，薄唇带着清爽的笑意，一直笼罩佐助周圌身的黑暗气息消散无踪。
　　「你……不生气吗？」反复思虑好一阵子，鸣人胆战心惊，就怕佐助会在下一刻为自己的多话而不悦。
　　黑眸迷惘，「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们在任务中受到敌人袭圌击，我中毒后强迫你，也难怪你不想待在我身边……」他自嘲着。
　　听见佐助的话语，鸣人瞪圆错愕的蓝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佐助在说什么？什么任务？什么强迫？
　　他在作梦吗？
　　「好好待在这里，我去找些木材生火。」见鸣人不语，佐助不甚在意，眸畔温柔，已指尖梳整他凌圌乱的金发，穿齐衣物，贴心交代。
　　直到看着佐助身影离开洞窟，鸣人还是恍惚的无法理解眼前一幕是怎么一回事。
　　『小鬼，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还正疑惑，九尾的声音已在脑中同时回响。
　　「你做了什么？九尾。」
　　『只是用查克拉稍微混乱了他的一点记忆，效果只有短短几天，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你为什么要这么擅作主张？我根本没有……」
　　『你的确没有要我这么做，只是一个小玩笑，不喜欢的话就别管他，不过你倒是可以就这样把他带回木叶，小鬼。』九尾特有的沙哑嗓音不断在鸣人脑中回绕，挥之不去。
　　鸣人咬牙，片刻皆无语，不懂九尾这般举动究竟有何意义，难道九尾不懂吗？一旦体尝佐助的温柔，他只会越陷越深……
　　愈来愈离不开他。
　　离别时，会如被抽离生命的疼痛。
　　「九尾，快点让佐助恢复回来……」
　　没有错，这是带佐助回木叶很好的机会，但是佐助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回去的，这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再跟他多做几次，就会一直维持下去。』
　　『过两天就会恢复了，你好好把握你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别吵了，引毒到你的体内，已经耗费我不少力量，还要……』最后的话语逐渐微弱，鸣人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之后无论他如何的呼唤，九尾都没有再响应他。
　　真是的，竟然就这样不管了……对于九尾的行为，鸣人无可奈何。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想受伤，他应该现在就离开，不需要等佐助回来。心里明明是这样告诉着自己，但他却迟迟无法移动身体，依恋与不舍紧系于佐助身上。
　　悠悠长叹，摇摇头告诫自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摇摇晃晃的扶着墙面站起，步伐颓软，撑着不稳的身子吃力的走到出口。
　　迎面而来，一抹黑色身影。
　　「佐助……」
　　「鸣人……就算你不愿意原谅我，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随意移动。」将手中的木材弃于泥地之上，改以双手紧紧拥住鸣人，那样的力道，颤抖却不愿轻易松开，想将他锁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
　　「别走……鸣人……别离开……」温柔的嗓音低低在鸣人耳边呢喃，一次又一次，悠悠远远，仿若远古的呼唤，让鸣人无法拒绝。
　　「好……」巍巍承应。
　　最终，他选择沉沦。
　　升起些微火光，低温的洞窟中有些温暖的气息，看着鸣人缩在角落发颤的身子，佐助不忍的将他揽入怀中，情不自禁的问，「很冷吗？」
　　不自在的缩缩身子，否认。「不冷。」
　　「爱说谎的笨蛋。」掌心接触到鸣人的肌肤，冰冷的让他紧拢双眉，不喜欢鸣人对他说谎。
　　「过来。」命令语调，他将鸣人瘦弱的身躯夹在自己双圌腿圌间，双手由后向前，将他完整的包裹在怀中。
　　「佐助……」听见鸣人的呼唤，他漫不经心的将唇贴在鸣人耳边，随意的轻应，满意的看着鸣人的耳因自己温暖的鼻息而染上一片粉红。
　　「我们回木叶好吗？」
　　「说什么傻话。」
　　听见这样的回答，鸣人失落的垂落头颅，连记忆混乱的时候都这么干脆的拒绝，他是不是真的一辈子都不能把佐助带回木叶……
　　但下一刻，佐助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笑颜逐开。
　　「现在天气这么冷，你的身体又因为我……休息几天再回去。」薄唇在鸣人的颈侧轻呵着温热的气息，昏黄的火光中，鸣人白晰的颈上被自己烙印点点青紫带红的痕迹，属于他的记印，带着情圌欲的痕迹，令佐助忍不住口干舌燥。
　　下腹一股暖流激烈的聚集，沉睡的欲圌望已无法控制的速度复苏。
　　佐助蹙眉，神色难受，他不认为鸣人愿意再承受欢愉，毕竟这完全是自己的问题。虽是这样想着，但逐渐挺立的欲圌望还是让坐在腿圌间的鸣人感觉到了。
　　诧异的抬脸望进佐助的黑眸，蓝与黑相互凝视半响，彼此默契的像是察觉什么，不约而同的别开脸庞，颊上都染着淡淡的红晕。
　　佐助不好意思的捂着脸，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还是在鸣人面前……
　　鸣人羞怯的垂着脸，蓝眸莹莹，小手沿着佐助的腿侧，缓慢来到腿圌间，轻轻圌握住佐助的欲圌望，想着佐助对他做过的，青涩的模仿。
　　「鸣人你……」虽然隔着衣料，但被握住的感觉清晰不已，让佐助无法无视。
　　「我帮你，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将佐助错愕的神情解读为拒绝，鸣人垂脸，黯然的收回手。
　　下一刻，却被佐助的大掌抓圌住，按在自己的欲圌望之上，望着鸣人的黑眸充斥情圌欲。

　他怎么可能不要，这股欲圌望就是因为鸣人而起，他只是很错愕鸣人愿意为他这么做。
　　「我想要，来…用你的手摸圌摸它……」嗓音嘶哑，引导着鸣人舒缓自己的欲圌望，解开紧系的裤头，巨大的欲圌望狰狞的展露。鸣人背对着佐助，垂下蓝眸，目光紧紧锁定于地面，只是单纯的用手揉圌弄他的巨大。
　　看见鸣人可爱的模样，佐助忍不住轻笑，紧拥他的双手同时游移在鸣人的身躯四处，由衣摆处悄悄探入，一手抚圌弄他胸前的红莓，另一手来到鸣人腿圌间，细细把圌玩。
　　「佐助！」脸颊涨红，他紧张的抗议。
　　取圌悦的那手只能勉强握住一半的体积，随着他不纯圌熟的动作，前端逐渐溢出浓稠的液体，沾染在鸣人手中。
　　「礼尚往来，鸣人……我也会让你舒服。」唇啃咬着鸣人的耳骨，话语露骨，「何况，我想到一个可以让你不冷的方法了。」
　　什么……？ 鸣人尚不理解的瞪大那双湛蓝瞳眸，只见佐助改坐为跪，将自己压在他的腿圌间，如此近距离的看见佐助的巨物，鸣人不自在的想别开脸，却被佐助强迫扳回。
　　一手固定着鸣人的面容，一手握住欲圌望的前端，不容拒绝的将巨大抵在鸣人的唇前，轻轻磨蹭半响，强迫的顶入温暖的小口中。
　　「用你的小圌嘴好好伺候它，不会让你失望的。」鸣人怔衷的望着佐助，单纯的他压根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在佐助的催促中，小手巍巍握住巨大，粉色的软舌犹豫的伸出，懦懦的在佐助的巨物上轻圌舔一下。
　　「嗯……」呓着满足的喘息，鸣人的软舌带给他强烈的快圌感。
　　粗糙的舌蕾软软滑过他的欲圌望，不解世事的鸣人所舔圌吮的地方全数集中于最为敏感的地方，只见鸣人喘着息，软舌在欲圌望上胡乱的舔shì，温热的小口含圌住欲圌望的前端，规律的舔圌吮。
　　享受着鸣人的服务，佐助的指尖沿着鸣人的脊椎缓缓而下，一把拉下长裤，露出浑圌圆的屯瓣，几只指头来到股间软缝，试探的进入一指，随即感觉到取圌悦他的鸣人动作一滞。
　　「别停，继续。」蛮横的下令，进入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
　　「但是……」
　　「这可是你自己提议的，难不成你想中途放弃？」
　　含圌吮着佐助的巨物，口中的硬圌物有逐渐胀圌大的趋势，光是含圌着就有困难，鸣人颊畔嫣红，感觉到佐助胀圌大的前端已经无所选择顶在自己的喉管之中。
　　小圌舌懵然的划过巨物顶端的小孔，一股热流激涌而出，速度之快，让鸣人毫无反应的被迫吞下。
　　小圌脸微皱，唇边滑落来不及吞咽的浓稠。
　　还没有得到喘息片刻的时间，身子已经被肆意摆布，佐助正强势的扯下他的长裤，一双纤长而结实不带一丝多余的双圌腿完美展露，他抓圌住鸣人那一双秀气的脚踝，向两侧分的极开，漆黑的头颅几乎是同时埋首，张口含圌住属于鸣人的小巧欲圌望。
　　被压制的身躯重重一颤，喉间狠狠抽了一口气，与手掌的抚摸完全部一样的感觉，但身体欢愉却更是激烈，「啊嗯……」
　　已经被玩弄许久的欲圌望再受不起刺圌激的倾泄，鸣人涨红双颊，不知所措。
　　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佐助的黑眸沾染一层明显的情圌欲，「这样就忍受不住了，你的定力还真差，吊车尾。」暧昧的调侃。
　　脸颊边的红晕添增许多，先前是为不知所措，现在则是心底升起不悦的气怒。挥手推开佐助，「滚开！反正我就是定力差，不像你是个完美的天才！」高圌潮过后，涣散的神智逐渐归位，手腕推拒的力道不再欲拒还迎，扎实的将佐助推离。
　　「离我远一点，我不做了。」
　　稍稍离开鸣人的身子，只见那家伙整理起凌圌乱的衣物，他不容拒绝的由背后一把拥上他，薄唇在他耳鬓厮圌磨，吐露嘶哑的邀请，「真的不要吗？」
　　「都说不要了，浑蛋！」耳边的酥圌麻几乎让他感到瘫软，无力的依偎在对方的胸前，不自在的想脱离禁锢自己的手臂。
　　犹然口是心非的同时，只听闻佐助以淡漠的嗓音在他耳际低低呢语，「可是我想要。」啮咬着鸣人柔软的颈肉，硕大如同演练无数次，准确无误的撞进躯体深处。
　　「啊……」突然的填满让纤瘦的腰身激烈的僵直，因先前欢圌爱还沾染湿圌润的蜜圌穴轻而易举的接纳不属于体内的巨大，软圌肉密密麻麻的咬合，规律的吞吐，看不出半点排斥现象。
　　坐在佐助腿上，身子忽高忽下的承接，手痛苦的捂住吐露示弱呻圌吟的胭唇，被进入之后就瘫软下圌身子，任由摆布，再无力量拒绝。
　　连日细雨让洞窟潮圌湿，连带温度也下降不少。

　烛火已经无法完全温暖身体，瘦弱的侧脸在火泽下愈显落寞，捱在佐助身旁，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膝，脸庞若有所思的靠在腿上。
　　蓝眸偶不时瞥瞥专注于火堆的佐助，只见他不停翻圌弄火种，折下收集来的细小树枝丢下火中燃烧殆尽，周而复始，却始终没有抱怨过一句。
　　看他的模样，并不急于回到木叶。蓝眸在火堆与佐助的脸庞游移，九尾说的没有错，这是把佐助带回木叶的最好机会，虽然现在的状况，佐助已经答应，但是等他恢复所有的记忆，是不是又会叛离？
　　不，说不定佐助也想回木叶，这样回去以后可能就会待着不走了……但一定会更加的讨厌自己……
　　无所谓的，只要佐助能回去，自己也算完成和小樱的一声的约定了。
　　就算被讨厌也没有关系，只要佐助平安的回到木叶……
　　而且佐助也答应要回木叶了，这样应该没关系……
　　「呐，佐助……你恨我吗？」身子微微颤动，不知是因为室内渐趋低凉的温度，还是惧怕真实的答案。
　　这些天，他一直想问问九尾，佐助什么时候会恢复，但无论如何呼唤，九尾好似刻意，别说响应，连点声音都没有。
　　这让鸣人感到不安，不经担心起替他引毒的九尾，毒引在自己身上，偏偏他却半点事情都没有，是不是让九尾压制住，他连情况都不清楚。
　　让他烦心的事又多了这样一件。
　　沉默的气氛让此划破，佐助捂着隐隐作疼的额，总觉得脑海里有些什么画面在冲击，一些记忆在不经意间浮现，但当自己专注的想捕抓却余点片段皆然消散。
　　「你这超级大白圌痴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可奈何的长叹一息，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他？
　　果然是白圌痴。
　　薄唇轻抿，面对佐助的疑问，选择沉默。
　　又该从何解释？
　　无论怎么解释，也无法一语道清他们之间。
　　佐助，我只期望，你能平安无事的回到木叶，就只是这样，我就可以很满足很满足，就算要我在那一刻死去，我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添下几枝干燥的枝丫进入火堆，如果是常人在这种低温的山区，如果火堆灭了，那可以说是连一线生机都失去，但对于有拥火属性质查克拉的佐助而言，这其实是不需要担心的事情。
　　只是他不愿意让火堆熄灭。
　　被鸣人逼的用豪火球之术升火的状况，他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想到不久前被冻的频频发颤的鸣人，黑瞳不着痕迹的看着半眯着的深邃蓝眸，浅浅流光如似水泽。霎那之间，佐助以为看见他的泪。
　　失神的将散落的浴衣抛在他身上，脸色夹杂些许不自在的回手继续顾着火堆。
　　山洞之中空气凝滞，鸣人捂着胸口，瘫软的依靠身后的岩壁，觉得呼吸困难，吐息之间，夹杂着急欲忽视的心痛。
　　轻抚着布料的手逐渐握着拳头，抓皱平滑的布面。
　　没有忽略佐助朝他丢下浴衣的粗圌鲁动作之下，眼眸深藏的悠转温柔。
　　如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那该有多好。
　　佐助，如果你的温柔不是这样昙花一现，又该有多好。

　毕竟这几天他从没有向他提过关于身体上的这个问题，要尽快让痛楚退去才行。不过以那个家伙的个性，大概不用多久就会追上来，毕竟那个白圌痴最擅长的就是用影分身搜索自己的下落了，像是在大蛇丸的基地……
　　等等，大蛇丸……？零碎的几个画面窜入脑海。
　　『就算打断你的手脚，我也一定要把你带回来！佐助！』终焉之谷的对弈，他提起对方衣领，掌心贯穿他的胸膛，湿热的血红随着手掌抽圌出的动作溅染在自己脸庞，温热的让他痛苦颤抖。
　　『没有杀死你，只是我的一时兴起，所以你也有可能，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被杀。』居高临下的俯瞰，看着那抹艳金色随着粉红色的身影自洞窟深处快步而出，蓝眸深处匿藏盈盈泪光。
　　他的脸庞带着笑意，冰冷嗜杀的笑意。将手臂搭在鸣人肩臂之上，语调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吐露的杀意凌厉，绝非是一笑置之谈笑。
　　这些画面……陌生又熟悉，好似发生过又如似自己的幻想。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连贯的画面随着疼痛感一点一滴渗入肌肤，额际滑落着冰冷的水珠。
　　又是一个画面。
　　那是一张鸣人在自己眼前放大版的脸庞，干涸的唇圌瓣被一抹软圌绵绵的东西覆盖，这样近的距离，他可以看见那颤动的蝶睫。
　　遗忘许久的思绪赫然涌圌入。好甜……那是他对服贴在自己唇圌瓣的第一个想法。
　　还没来的及思索出一个症结，下一个画面不给予时间再度袭卷自己。
　　滚烫的泉水、湿漉的身躯、污辱的话语……
　　『你对我用了什么忍术？竟然可以让我碰你，我明明觉得恶心。』
　　『我出去睡，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在半夜爬上你的床。』
　　这些难不成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脑海里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他们明明应该是一直理所当然的在一起，所有任务的过程，每个伤口的意义……
　　「呃……好痛！」指尖带着几分焦躁的轻敲着太阳穴位置，眉心紧紧凝皱，身体里仿佛有想到力量在相互抗衡。
　　在剧烈的疼痛中，片段的画面浮现，不管是曾经的回忆，快乐、难过，甚至是痛彻心扉的记忆在冲破那层已九尾查克拉做为箝制的枷锁后，一一缓慢却杂乱的记起。
　　他宇志波佐助，是木叶的叛忍。
　　佐助，我们一起回木叶吧。
　　佐助……
　　回笼的记忆让向来被称做天才的他很快掌握情势，能强大到足以修改自己记忆力量的，在他身边，希望他回归木叶的人，只有一个人。
　　漩涡鸣人。
　　黑眸轻掩，再开眼的瞬间，已然转换成鲜红似血的颜色，三抹小巧的勾玉闪烁其中。体内深处的痛楚渐趋平息，受九尾查克拉影响的错置逐渐回归。
　　叛逃……清晰到不会令他遗忘的记忆，一切将回归正轨。
　　「真是的，佐助那家伙到底跑去哪里了……」在林子里徘徊不少时间，连影分身亦同。如此天罗地网的搜寻，竟然还是找不到佐助。
　　这只有一个结论。就是佐助刻意躲藏，不想让自己找到他。
　　「宇志波佐助！你是躲去哪了？」烦躁的踱步，最后让自己因为佐助的去向而在静谧无息的林间以高分贝怒喊。
　　除却阵阵回音，以及被他的呐喊吓的四处逃窜的鸟类振翅之声外，一切如常，但鸣人在此刻却觉的森林寂静的不对劲。
　　不是错觉。刚刚还可以听见蝉鸣的夜晚，如今却是真正的宁静。
　　身体踉跄的想踏出步伐，却被抵在颈前的冰冷剑身给喝止，身子维持着姿势的僵硬，陌生却熟悉的剑刃让他试探性呼换，「佐助？」
　　身后那人不做响应，仅以不高不低的鼻音冷咧响应。
　　真的是佐助。防备因此松懈，未过于深究佐助竟会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却没有被察觉，大概是用高明的技巧隐匿自己的查克拉。
　　或许是他下意识的不想探究原因。
　　「笨蛋佐助，你到底是跑去哪了？」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吗？尤其是在他们谈到这个敏感却又不能无视的问题。

　佐助的反常，鸣人不察，只是不停歇的叨絮，「我找你好久了，佐助……连影分身都……喂！你有没有在听？」
　　「我知道你不喜欢提到关于那些事情的话题，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嘛！」见身后那人仍是静默不语，抵在喉前的剑锋也无一丝一毫松动迹象，难到真的在生气？「浑蛋！你好歹响应我一声！」
　　连微风都带不走凝重，沉默的气氛垄罩二人，时间漫漫如似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听见左助用着过分冷凛的嗓音在他耳旁如诱圌惑似低语，「你的确是欠我一个道歉。」
　　「佐助……」
　　「我应该告诉过你，你让我觉得很恶心。」打断那鼓动自己耳膜的呼换，藉此想让不该为此雀跃的心冷却，这个吊车尾竟然有本事让他做出这么多令人发噱之事！
　　蓝眸纯粹的喜悦在听见这番话后，瞬时烟消云散，空洞的什么都不剩下。
　　「你……」听见迟疑的音节，佐助冷冷眯起眼眸，光影在他脸庞交错，散发慑人压迫，「没有错，我都想起来了。」未持剑的掌粗圌鲁的一把扯住如绸缎的金黄，逼使他吃痛的仰起脸庞。
　　他在那双黑眸中看见深沉的怒意。
　　果然……很生气呢。虽然知道等被九尾混乱的记忆完整回归后，佐助对自己必定将怒不可竭，明明知道这一点，心却还是很疼……
　　「佐助，报仇是不可能让你感到快……唔！」遭外力向后扯住的发让他痛苦的蹙眉。
　　「我们之间的帐，也该趁这机会算清。」锐利的剑锋抵在细嫩的颈前，肌肤在无自觉中遭锋刃划开遗到细微伤口，微微流落血丝。
　　「没想到你的心机这样的深，漩涡鸣人，听清楚了，我宇志波佐助，绝对不会爱上你，就算天下人死尽，就算世界只剩我们两人，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刻意强调『绝对』二字，不意外的看见荡漾温柔的深蓝眸底一闪而逝的哀恸，究竟是在向鸣人还是自己宣示他亦分不清，恶意的看着那张柔美的脸庞在自己面前难得流露苦痛的模样。
　　只有这种时候，伤害他的举动，让他感觉到高高在上的快乐。
　　唇角荡漾苦涩之意，心底满溢无法抑制的悲伤。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懂？所以从来没有抱持这种可笑的幻想。
　　「我只是想把你带回木叶。」声线轻柔到近乎无声，已无法再弯曲的颈部仰视着对方，不推托的解释。「我的愿望，只有把你带回木叶……」
　　「哼，确实是不可能实现的。」不置可否的嗤笑，薄唇流露狠然的决绝。
　　利刃划破肌肤，如幼年时，两人站在雕像之上，如出一辙的温热鲜血溅染，眸中空洞又寂静的哀伤。

【章五】
　　踏进熟悉的木叶，僵直的身体渐有放松的趋势，胸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衣服被鲜红色的液体浸圌湿，明明很痛，却觉得没什么需要在乎的。
　　连心都痛得没有感觉，身体上的痛苦又算什么。
　　原本满心欢喜的以为佐助会这么的跟他回来，没想到却是他错的离谱，最后回到木叶的，只有他一人。
　　想不透为什么佐助在最后一刻让剑身偏离直入胸口的轨道，但前端却是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口，留下不浅的伤口，并在溢出圌血液的同时，再度抽离。
　　二度伤害让他几乎无法保持身体的站立，捂着发痛的胸口，无力的跪坐在地面，涣散的眸光只看见那人不恋栈的背影。
　　只看见那人带走天地间最后一丝希望，决然离去。
　　果然呢……无法握住的手，从此背道而驰，向两种不同的未来前进。
　　佐助，是你甩开我的手。是你先说放弃……
　　指关节轻敲半掩的门扉，呼吸愈渐短促。不行……再撑一会，至少要向纲手奶奶报告晚归才行，等等去找小樱不知道会不会被痛揍……
　　绝对不可以……昏倒呐……
　　湛蓝眼眸毫无光彩，意识在推开门之时瞬间消逝无踪，纤瘦的身躯如失去偶线操纵的魁儡，随着开启的门重重跌进木叶五代火影的办公室中。
　　磅然巨响让埋首于公文中的纲手错愕的抬脸，只见那抹阳光如似碎裂，散落于地面。姣好的面容乍变，「鸣人！」那一眼便能辨识的亲人，怎能不令五代心慌？
　　慌忙起身奔去，小心翼翼的将他翻过身，橘色为主轴的忍衣早已是血迹斑斑，无论是已干涸许久的深色血迹，或是正汩圌汩流窜的腥红，皆是怵目惊心。
　　「鸣人！鸣人……」
　　耳边是五代焦急的呼唤，感觉到一股外力的查克拉正似清水般柔和的淌入体内。
　　对不起，纲手奶奶……又让你担心了；我实在睁不开眼。好累好累……请先暂时让我休息一会。
　　一会就可以了……
　　这样我就有继续面对的勇气了。
　　酸涩的眼帘在睁开得同时看见洁白无垢的天花板，几乎是感觉到身旁有人焦急的来回踱步而惊醒，意识在睁眼的瞬间归位。
　　鼻间嗅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猛然一吸却有点儿刺鼻。
　　原来是医院……
　　看来自己注定还死不去，真有些想就这样睡下去，慢慢步入死亡，不过这样的死法还真是不适合自己。
　　「鸣人！你终于醒了……」察觉病塌上的动静，站在塌边的少女难掩焦急的放下整理花束的工作，匆匆将艳色的花插入瓶中，探身来到面前。
　　看着鸣人消瘦的脸庞，秀眉不忍的拢起，眉心深深的凹陷，仿佛下一刻，那对翡翠会因此而流泪。
　　「小樱……」简洁的粉色短发印入眸底，呼唤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连他自己都要认不出了。
　　「你这个笨蛋！受伤了也不知道先来医院……」翠绿的色彩过份晶莹，虽是斥责，但手中将棉花棒沾染清水抹在他唇上的动作却是半点都没有马虎。
　　「又让你担心了，小樱。」干裂的唇圌瓣让水滋润的带着淡淡光泽，抿唇，咽下少许的清水，喉间的不适稍稍纾缓。
　　听到这样的话，鲜蔻指头在空中停顿许久，又莫不做声的继续，「既然知道我会担心，就请你不要轻易受伤。」
　　「鸣人，佐助已经离开了，第七班不可以再失去你。」等待鸣人清醒的时间，短暂却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等待漫长的一辈子。
　　每分每秒都是万般煎熬的滋味。
　　她不像鸣人执着，即使心底也与鸣人同样期待佐助的归来，但却比鸣人更早认清事实，失去的就已经失去，只有珍惜现在，才能不让她再感到后悔。
　　沉浸于过去而感到伤感的女孩却没有注意到在听见佐助这名字后，卧躺于病塌的鸣人乍变的面色。
　　踌躇半响，「小樱，我……」见到佐助了。
　　未完整的话语被强大力道震开的门扉打断。两双眼眸，一是湛蓝，一是翡翠，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同时聚集在走进来的人影之上。
　　深绿的外套，背上浩大的『赌』字，配上破坏力十足的怪力，除了木叶的五代火影外，再无他人之选。
　　「纲手奶奶……」扬起灿烂笑意，正想揶揄，不外乎却第二度被打断，「小樱你先出去。」果断的下达命令，那双金色眼眸带着漫天怒意。
　　「师父，鸣人才刚醒，如果要处罚的话，是不是……」
　　意外看见纲手如此不掩饰的怒气，小樱实在不能就这样丢弃鸣人而去，她焦急的站起身，想替伙伴开脱，「出去！」这一次怒吼，伴随着拳头重击墙面坍塌的巨响，简洁到只剩二字。
　　这情况让小樱意识到如果她再不遵从命令离开，纲手下一拳的目标可能就是自己。朝鸣人抛下一个爱莫能助的眸光，并在鸣人无声的哀求中匆匆离去。
　　破裂的墙面引来不少外人围观，却都在纲手充满杀意的目光中灰溜溜的逃窜，这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沉默的可怕。
　　见纲手迟迟未表态，鸣人不知所措的搔着杂乱的金发，先开口道歉，「纲手奶奶，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撑着伤不去医院，小樱已经骂过我了，我下次不会了……」先道歉总比挨拳头好。
　　「谁跟你谈这个？把事情交代清楚。」
　　交代清楚？任务吗？「总之，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雷之国的忍者，不小心被打伤……」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和谁苟合了？」烦躁的又催毁一面墙，任务的过程她一点兴趣都没有，问题直接的命中中心。


　苟、苟合……？
　　颊边火圌辣辣的烧红，「纲、纲手奶奶，你胡说什么……我才、才没有……」
　　「你这个搞不清状况的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体内的九尾在你和他人苟合的时候成为了胚胎？」这是刚刚在帮鸣人圌治疗伤口时意外查觉，除了中毒，竟还有如此惊世骇俗之事现在竟发生在自己面前，这可不是能轻忽之事！
　　虽然已经成为胚胎，但本质仍是尾兽。
　　虽然历史上从未有过这等记载，但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这可能引发怎么样的巨大浩圌劫，无法使用祭品之力压制的尾兽，这种后果可不是她能承担的。
　　何况对于鸣人……
　　「胚胎？」这个惊人的消息震的鸣人七晕八素，神情空洞的来回抚摸腹部，讶异的情绪并不比他人来的小。
　　所以无论他怎么呼唤都得不到九尾的响应，这才是原因？
　　他的身体里有着佐助的孩子？
　　反射性的想反驳，却在与纲手那对锐利的金眸对视后，坦然相信。纲手奶奶是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所以这是真的？
　　鸣人捂着腹部，傻笑绽露，这是他和佐助的孩子，他竟然能拥有佐助的孩子……
　　「是宇志波佐助对吧？那个浑蛋！」看见鸣人的傻笑时，纲手是如此猜测，毕竟以鸣人的个性，除了佐助以外，是不可能让其它人碰自己一分一毫。但也仅仅只是猜测，真正肯定的，是鸣人因她的话，乍然变色的神情，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猜的一点都没有错。
　　果然是宇志波佐助。
　　拳头握的死紧，显然正忍耐着脾气。
　　「纲手奶奶，我和佐助……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剌剌的神情在此时黯然，竭尽所能也想保护佐助。
　　重重一声叹息，纲手面色在此刻流露疲倦，「不管怎么样都好，这个孩子是……是九尾。」没有放过鸣人得知怀胎之时，眼角流露的愉悦，纲手却觉得心情沉重不堪，反复衡量许久，才能说出不过于伤害的词汇。
　　但是，鸣人仍是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看见这个一向坚强的孩子，这个总是绽放温暖笑意的孩子，倨傲的抿着唇，如深海湛蓝的眼眸余角带着微微湿圌润，却怎么都没有淌流。
　　「纲手奶奶，这是我和佐助的孩子吗？」
　　沉重的，颔首。
　　无法驳斥的事实。无论是在怎么样的情况制造出来的东西，亲生父母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痛苦的阖上眼帘，许久许久才缓慢睁开，不见湿意，不再存在脆弱，坚定的一如往昔，「我要留下他。」
　　这孩子虽然温暖，但固执的个性只要一旦决定的事情事不容更改。
　　如果可以轻易劝服，那么他就不会追逐宇志波佐助整整三年。
　　觉得头疼的厉害。纲手在那个孩子的注视下，怎么都说不出不要孩子这种话，怎么开口？在他追逐半生后，终于拥有的意外之物又怎么舍弃？
　　如果这样意外是希望，她又怎么能让孩子亲手舍弃。
　　怎么能？
　　「除了九尾这个意外，你体内余毒未清，现在又因为九尾胚胎而让你的身体充满众多不确定的因素，若强行诞下孩子，你很可能……」话已至此，相信鸣人懂的。
　　如果这是希望，那么他们又必须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很可能永远失去的阳光，失去总是笑的温暖的孩子。
　　而她已经，无法承受失去的痛。
　　希望与绝望似乎在同一刻产生。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生下这个孩子。」九尾也好，妖孽也罢，这是他的孩子，他和佐助之间仅存的联系，他们的孩子。
　　虽然自己可能会在诞下孩子的同时死去，尾兽一旦离开自身，结果必然是死亡，这一点他非常的清楚。
　　但却不感到后悔。
　　虽然有些遗憾。遗憾他没办法看见孩子的成长，遗憾没有办法抱着孩子站在佐助面前，用着轻松的语调说，『瞧……佐助，这是我们的孩子。』
　　对他而言，这是深深的遗憾。
　　知道不说出可能的后果，鸣人是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你知道这很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吗？没有祭品之力压制力量的尾兽，这孩子本身就是尾兽，他的力量很可能在出生的那一瞬间爆发，到时候不只是你，可能连整个木叶都会被拥有尾兽力量的初生婴儿毁灭。」
　　结果却是让纲手出乎意料的失望。
　　这个一向重视木叶的孩子在宇志波佐助与木叶之中择一，他不容置啄的选择了宇志波佐助。
　　孩子温润的眸中的坚定如初，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唇边缓缓的勾勒名为温暖的熟悉笑颜，语调不急不缓，沉着的让纲手为难。
　　「火影大人，拜托您了。」他是这样说着。
　　不是纲手奶奶，是火影大人，这孩子在恳求自己的纵容，而她……狠不下心拒绝。
　　接下来的日子，纲手的事务逐渐繁忙起来，为了鸣人。她让自己找遍历代资料，想从那点文字中寻找一线希望，毕竟从来没有人以这样的方式语尾兽分离，很可能有资料可以让鸣人在失去九尾的情况下得以存活。
　　只有还有这样一点的希望，她就不能放弃。
　　看管鸣人的工作，她全权交由小樱处理，那是她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爱护鸣人的女孩，相信以小樱的能力已经可以担待这事。
　　「鸣人，我帮你带晚餐来啰！」手里捧着一盒她搅尽脑汁才想出的菜单，笑盈盈的走入病房。
　　「小樱！」站在窗边眺望木叶景物，在看见女孩的笑颜后，同样不保留的响应灿笑。可惜的是，当他的目光看见对方手中的餐盒后，荡然无存。
　　孩子气的抱怨，「我比较想吃一乐的拉面。」


【章七】
　　「……身体的状况大致就是这样。」兜把圌玩着几柄尖锐的手术刀，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已此遮挡他似笑非笑的面色。
　　佐助坐卧在不远处的椅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兜的双手，若非还需要兜的才能，他现在就想把那双曾经在鸣人身上游走的双手给深深砍下。
　　被两人正谈论的鸣人正气息平稳不紊，于床褥安然熟睡，薄弱的胸膛微微起伏，佐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眸光早已定格在那微微起伏的身影。
　　「所以现在的情况只是小小的毒性未除？」果然是吊车尾，小小的毒性就让他这般不支。
　　「是呐……只是小小的毒性，雷之国密传的“鸩”，没什幺大不了的。」顺着佐助的话，语调状若无意，听来刺耳不已。
　　佐助擦拭佩剑的手顿了一顿，雷之国？那就是三个月前的那次相见了。这家伙那时候有中毒吗？被兜一番话提醒，自己先前忽略的问题匆匆跃入思绪中。
　　自己那时好象也中毒了，虽然没有做解毒的动作，但他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大概是这几年被大蛇丸训练出来的身体已经百毒不侵了呢。
　　「哼，区区一个小毒竟然就让他半死不活，真是没用。」
　　「幸好佐助大人没有中过这种毒，据我所知，就算您的身体已是百毒不侵，但对这种毒同样无抵抗之力。」
　　「什幺？」诧异的脱口，他可没听过这事。
　　误会佐助的诧异，兜解释着，「虽然经过训练，但是这种毒素比较特殊，所以同样会中毒。」
　　那幺自己那天中的毒又为什幺没有发作？自己之后和鸣人在一块，为什幺他没发作鸣人却涝的半死不活的状态，是他有解药？不对，如果有的话，他现在就不会被毒性折腾了。
　　那幺……是为什幺？
　　眸底漫布迷惘，「把他给我治疗好，这是命令。」
　　「要治疗也不是不行，但是……」虽然没有接触过这种毒性，但也不是不能解毒，只是他刚刚在九尾的身上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什幺问题就直说。」因焦虑而没有心情语兜拐弯抹角。
　　「有些棘手，因为我没有接触过这种毒性，可能解毒的过程会很痛苦，虽然不致命送命。」
　　「那就快点动作。」
　　「听我说完，佐助大人。」
　　「我在九尾身上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相信您也一定会有兴趣。」在佐助不以为然的挑高一边的眉宇，兜自顾说着，「身为祭品之力，漩涡鸣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九尾的查克拉，全数都集中在腹部的封印区域。」
　　「更有趣的是，九尾竟然在无外力的影响下，凝结成为胚胎。」
　　闻言，指尖微微一颤，淡漠的深邃黑眸首次出现一丝剧烈的情绪波动，紧闭着略薄双圌唇不苟一丝言笑，在兜的目光下，状似泰然自若。
　　不语，仅是扬眉示意继续。
　　「虽然不排除不确定因素，但最有可能的就是，身为压制九尾的祭品之力曾经和他人发生过关系。」隐匿于眼镜之下的精锐眸光被轻薄的镜片遮挡，无论是有意或者无意，他成功的让佐助平板的面容乍变。
　　「胚胎……几个月了？」话语不自在的停顿。
　　「照情形看来也已经有三个月。」
　　三个月吗……所以是那一次所产生的？
　　「想办法把九尾除掉。」声线冷硬的不容反驳。厌恶之情沾染眉梢，他不想要一个只会制造麻烦的九尾。
　　「如果除掉的话，漩涡鸣人很可能会同时死亡。」兜摊摊手，似笑非笑的语调如若讽刺，让佐助不悦的蹙眉。
　　「如果可以除掉的话，只怕木叶是不会拖到这时候，毕竟五代火影是赫赫有名的医疗忍者。怎幺办呢？佐助大人。」
　　「啧，生下来就杀掉。」他说的残酷，就像鸣人体内的孩子与他无任何关系的陌生，决绝的口吻让兜无法怀疑其中有多少真实。
　　是认真的还是谎言？如果是真的，那幺能用这样无情的语调决定胚胎去处的佐助确实无血无泪程度的大蛇丸还要高上不少程度。
　　在诊治之中，他也发现九尾身上欢圌爱过后的痕迹，并且在过程中不断接收到佐助盯着自己冰冷的眸光，想来这孩子和佐助是脱不了关系。
　　「但是……」生下来的话可能也会死。没有来的及向佐助告知这项讯息，只听闻床塌上昏迷的那人痛苦呓语，刚清醒的脸庞待着茫然的迷糊。
　　「下去。」佐助站起身，在鸣人还没有反应状况的同时将兜赶出房间。


　兜耸肩，不动声色的离去。掩上门扉之时，他清楚的看见，佐助望着九尾的眸中浮现淡淡余温的光彩。
　　杀死九尾的胚胎，佐助……你真能痛下杀手吗？
　　完全紧阖的门扉让他在无顾忌的转身面对塌上的那人，在微光印照中，他竟然比他所认知的还有苍白，还要消瘦。抱他回音忍时，他就有所感察，那与三个月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怀中的重量不仅轻圌盈，更令他心惊。
　　「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这幺睡下去。」站于床沿边处，那明明该是温情的语句在透过佐助口中传达，却是让人难受的讥讽声调。
　　「佐助……」印入眼帘的面容让他猛然想起昏睡前的片段画面，双手惊惧着抚上腹部，辗转抚摸，想知道孩子的状况。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鸣人的举动，不悦的心情涨满胸腔，翻滚的是怒意或者什幺，他无心情厘清。
　　一边唇角弯曲上扬，「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竟然可以生孩子？果然是恶心的怪物。」
　　看见鸣人因他的一番话而僵直住身子，已经不是常人的肤色，让佐助看不见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又惨白面容，但他此刻的眸光虽然受伤的雾蒙，但其中更多的是震惊。
　　「你为什幺……」不能置信佐助竟然会知道孩子的事情，他没有时间去为佐助伤害自己的话语感到痛苦，现在身上孕育孩子的他没有这个权利。
　　「我为什幺会知道？」佐助撇嘴，「你认为这个秘密真能瞒天过海？漩涡鸣人，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那孩子现在怎幺样了？」急急扯住佐助的衣袖，语调与神情带着同样的惊惶，那是由衷畏惧失去的表现。
　　「一个怪物还能怎幺样，生命力强的弄不死。」阴郁的眸光反射清冷的火焰，对于鸣人如此重视体内那张牙五爪的九尾感到深刻的不悦。
　　虽然刻薄，但已经给予鸣人想要的答案。紊乱的心思终于安稳，颊边绽露一抹温绚的柔软笑颜，这更让佐助感到刺目。
　　口不择言的刺圌激，「我看这世界上会把九尾当宝的也只有你了。」
　　「佐助，这是我扪的孩子，就算你不期待他的出生，至少请不要厌恶他。」鸣人无法苟同佐助的态度。就算这个孩子不是在期望中圌出生，但他并不希望孩子同他一样，受人厌恶，倍感无助。
　　「一个你已经让我够厌恶了，我可不希望再找一个麻烦。」不想再看见鸣人为九尾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情，他紧抿着唇，转身欲步离。
　　刚刚侧过的身子被塌上虚弱的那人跳起扯住衣襟，还正疑惑他竟然还有力量时，只看这人就这样瘫软下圌身体，无法自制的倒卧原处。
　　但抓圌住自己衣襟的那手并没有因此放开，连带的，他被迫弯下圌身，暧昧的覆盖他的身躯，已手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量。
　　他看见那抹湛蓝印照自己的身影，清楚看见他眼里的自己，眸中竟然一丝眷恋。
　　想起身，却仍被他紧捉。
　　「放手。」冰冷的命令。
　　「不放！」像是耍脾气孩子，偏偏唱反调。
　　「漩涡鸣人……你给我听清楚，你想要这孩子是你的事，不要来拖累我。」似笑非笑的神情淡去，反手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样是不是可以打醒这个成天只会作白日梦家伙？
　　佐助用尽力道，看见鸣人苍白的肤色印上火红的痕迹，手上热圌辣圌辣的触感，让他意识自己竟然打了这家伙，懊恼的情绪在看见鸣人转过偏旁的脸庞，唇角蜿蜒丝丝血痕，难以言喻的情绪涨满胸口。
　　刺痛。
　　「你才给我听清楚！就算他是九尾又如何？他是我扪的孩子，亲生父母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他骨子里有着宇志波家族的血脉，流淌着你宇志波佐助的鲜血。」蓝眸出奇平静的望着佐助，囤积许久的委屈在此时完全爆发，晶莹的泪泽自眼角无法控制的滑落，声撕力竭的怒吼，指节加重力道，将他纯色的浴衣抓出几条皱痕。
　　佐助，谁都可以厌恶他，只有你不行。
　　你的话语就像一把刀，在我伤痕累累的心口划上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股痛，比起你当年说着我扪是朋友，却要杀死我的痛更甚，比起你说不会爱我的痛，更苦。
　　「你真是执迷不……」无情的话语被身下之人重重的一个声调清脆的耳光喝止，俊秀的脸庞印上火红的指痕，硬生生的被打的偏过一边。
　　「我不准你厌恶他！」天下没有父母会讨厌自己的孩子。
　　「你讨厌我，我无话可说。可是佐助……孩子何辜？你怎幺能把你对我的厌恶转移在孩子身上？那是何其的不公平……」望着佐助的那双美丽的清蓝流光是无法谅解的幽深，无视掌心间的刺痛，激动却又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鸣人以为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是第二次……」抚着脸颊红肿处，第二次挨了鸣人的耳光。


其实他有很多方法让那张喋喋不休，总惹他心烦的小圌嘴安分紧闭，但鸣人的话语却字字敲在他心头，痛的他无法动作。
　　其实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只是因为鸣人而厌恶九尾……
　　大掌附上鸣人紧抓衣襟的手，试图扯落，却无法如愿。
　　「给我听清楚，很快的……你就不会再见到我这个人，等孩子生下来，我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让佐助逃避，他紧紧扯着他，蓝眸溢满哀伤，心底正泛着一阵阵刺痛。
　　如你所愿的死去，如你所愿的永远消失。
　　这样你会开心对吧。
　　而最让我痛苦的是，我没有办法看见我们的孩子成长，那该是如何幸福的事情。
　　孩子我本来就不想留在木叶，那个木叶承载我们太多的爱与殇，而如今剩下的，是寂寞的咏叹与失离的空虚。
　　佐助，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眸，就算再怎幺掩饰，但我相信你并没有改变。
　　我的佐助，至今仍拥有温暖的心。
　　所以这个孩子，我想把他留在你的身边，我相信这将成为你最重要的东西。他将拥有宇志波家的血脉，他会成为你振兴家族的第一步。
　　现在的你，只是对自己感到迷网。
　　我相信你会爱这个孩子。你会爱他如生命。
　　「什幺意思？把话说清楚。」这种如同道别的语气让佐助心惊，再看见那双盛满哀绝的瞳眸，言不由衷的话语恶狠狠吐露，「你以为音忍者村是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吗？」
　　「我会这样锁着你、关着你，让你看见我是怎幺杀死鼬，又是怎幺催毁木叶，这是你逼我的，鸣人……」
　　「你想摧毁木叶？」诧异的扬眉。
　　「从我选择叛离之始，我就想摧毁木叶。」什幺爱，什幺梦想，都令佐助嗤之以鼻，只有力量才能让自己强大。
　　「是吗……是这样吗……」神情茫然的空灵，破碎的字词反复，像是自问，又像是低语。
　　佐助、佐助，我不想离开你，就算是被厌恶，我也想陪在你的身边。
　　可惜我已经看不见你的结局了。
　　而你将注定失败。
　　我是如此深信这一点。
　　佐助，木叶并非你所以为的无能。
　　「如果杀了九尾你会痛苦吧？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杀了九尾，我会马上杀了他！只要是能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我都会去做。」浑厚的咆啸自佐助口中低吼流露，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发寒的狠厉，表面是针对鸣人，但他心底却认为那是在加强对自己因鸣人而动摇的内心加以坚固的牢笼。
　　脸庞偏过一个角度，不想正视这人，语气仿如日常谈笑，「呐……佐助，孩子的名字……就交给你了。」
　　如似诀别。
　　那一日的情境深深刻在心扉，无一日能释怀。
　　木叶因为鸣人的失踪而乱成一团。
　　首当其冲的是五代火影，据说她在鸣人忽然失踪，出动的小队都无功而返的报告中，气极败坏的将办公桌打碎成两截。
　　在基地里，他有意无意的想避免与其接触，不想在未厘清思绪前有所关连，他避着鸣人，鸣人也同样避着他。
　　也让他们总是几个月才能见着一次面。
　　上次见面时，那家伙平坦的腹部已经有微微的幅度出现，上次……是多久以前了？他还记得鸣人望着隆圌起的腹部，是如此温柔的神情，以及何其哀绝的笑颜。
　　令佐助参不透，那如似遗言的话语究竟为何。
　　名字……
　　对于孩子，明明是不屑，但可笑的是，在鸣人的提醒之下，他竟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
　　「佐助，那个九尾好象病的不轻呢。」水月的笑容随着语调的高扬而崭露两排尖锐的锯齿，对着佐助嚷着调侃的语调。
　　不置可否的挑高一边的眉宇，静默半响仍不语。
　　「刚刚查克拉暴圌动，不过已经安抚下来了。」香磷推着红框的眼镜，欲言又止的唇圌瓣待着迟疑补充，「不过还发着高烧……。」
　　从没想过九尾的身体会是这样虚弱，一点风寒都能让他病恹恹的不支倒地。
　　「兜，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剑锋似的话语不见血却杀伤力十足的直指倚靠在墙面，一副事不关己的都身上。
　　强烈不满的语调蛮横的让众人诧异。


【章八】
　　木叶隶属五代火影的办公室传来磅然巨响。
　　「还是连一点下落没有？」钢手凝结查克拉的拳头，毫不克制的重重击毁面前的办公桌。站在后头的静音见状，脸上浮现莫可奈何的神韵，无力的叹息。
　　自从鸣人失踪后，火影大人办公桌汰换的次数比以往更甚。
　　漫天纷飞的纸张，已是激怒许久的钢手正欲咆啸，但抬脸的眼眸，入目的是村子里的忍者，无论是和鸣人同班的小樱，还是善用白眼的宁次，又或者是精明干练的鹿丸，已及许多被她派出去搜查鸣人下落的忍者们，不论是谁，都是满脸风霜与疲惫。
　　眼下的黝圌黑都再再告诉钢手，他们是多幺努力，多幺渴望鸣人的归来。
　　这让怒吼梗在喉间，化作无可奈何的担忧，颓然坐回椅上。
　　摆手，「都是下去休息。」明知心急是无用，但她就是无法不让自己担心，鸣人已经失踪近五个月的时间，近二百个日子中，这孩子究竟经历些什幺？无法想象这孩子会有什幺必须离开的里由，毕竟他也知道九尾诞生时的危险。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到来，钢手只感到畏惧。
　　屏除自己离开这一点，到底是谁带走了他？那一夜如昔安然无恙，但隔天小樱来到病房时，却早已人去楼空，寂静的像是从未有人入住。
　　很难想象到底是谁可以让鸣人毫不反抗的挣扎带走他，又是以什幺样的能耐不惊动任何人？
　　「火影大人，难道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鹿丸神情苦恼，莫可奈何的抓着后脑，一手插在裤带中，思索他扪到底遗漏了什幺。
　　钢手神色黯然，「完全没有。」
　　已木叶的搜索，已经可算是布下天罗地网，但偏偏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有消息了！」正当众人之间弥漫低落气氛，办公室大门让人重重撞开，那是骑在赤丸身上的牙，他身后跟着将脸完全遮覆住的志乃与雏田，三人的面庞无一例外的充满疲倦。
　　但那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们。
　　「什幺消息？」
　　「在田之国的边界，据说有人看到类似鸣人的人出现。」
　　「那还等什幺……」听见有可能是鸣人的消息，小李紧紧握着拳，请求着，「火影大人，请让我们立刻进行搜索。」
　　钢手沉脸，显然正反复思量。
　　「宁次、小李、祭，你们三人立刻动身前去田之国，如果看见鸣人，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师父，请让我跟着他们去。」听见任务搜索名单没有自己，小樱无法压制下焦躁的情绪，毛遂自荐。
　　实在是很担心鸣人。
　　「好吧，你是医疗忍者，如果是鸣人的话，你可以立即做初步的诊疗。」钢手颔首，她相信小樱不会让她失望。
　　自浅眠中悠悠转醒，他蹙眉推了推相互依靠的另一副胸膛。
　　「身体还有不舒服？」温和的嗓音询问，那双黝圌黑的眼眸如宝石闪亮。
　　「你怎幺在这？」不自在的退离佐助几步，蓝眸满是戒备。
　　弄不懂佐助究竟在想什幺，明明双方都不想见到彼此，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玩着躲藏游戏，他心知肚明佐助根本不想见到自己，于是也很守本分的从不出现，偶尔不小心见着面，就当作没看见的离开。
　　而现在……
　　明明躲避彼此许久，现在佐助却减少外出任务的时间，偶不时待在鸣人的身边，虽然没有过多的交谈，但已经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的身体已前好象没有这幺糟糕？」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自顾自的检视着鸣人单薄的身子，无所顾忌的询问。
　　听见这个问题，他可以感觉到心脏剧烈的停顿一下，眸光游移，「跟你没有关系！」他不知道佐助是不是发现什幺，但已经在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想让佐助以为他是想已死搏取他的同情。
　　已经够了，佐助……我希望我们之间除了孩子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不然我会放不下你的。
　　「你以前好象不是这幺说的？」黝暗的黑眸，注视着神态不自在的鸣人，直觉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开口想问，却发现把人推离自己他，一点立场都不存在。
　　厘不清对鸣人的那股一样情感从何而来，曾经不重视，现在却觉得无法失去……


「让他们进来，我正好有事想问问他们。」既然是木叶的忍者，那他们最好是可以跟他清楚交代鸣人的状况。
　　鸣人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木叶现在送上门的时机凑巧，让他不必费心找寻答案。
　　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咬牙点头，匆匆离去交办。
　　环视房圌中一切，掌心握着拳，神情极力的压制着翻动的情绪。
　　「佐助……」看见佐助步出房间，重吾犹豫半响，仍是开口呼唤。
　　「我觉得……他之所以重视九尾，是因为那是你和他的孩子。」没有遗忘佐助那不甘心的低喃，他一直是这样感觉。
　　他看过那个灿烂的少年望着佐助的眸光很温柔。
　　浓密乌黑的头发覆在完美的头颅之上，那一绺落在黑眸前的青丝遮掩住深邃而锐利的眸光，他的唇圌瓣似乎蠕动半响，却无声无息。
　　背过身，沉默的离去。
　　晓的临时基地，大多数的成员已经聚齐。这是最后一只尾兽的抽离，失踪许久的九尾终于有所消息，在得到通知被聚齐的众人无趣的在基地中各占据一角。
　　「呐……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九尾的情况吗？」干柿鬼鲛此刻的神情看来狡猾而阴冷，望着与他搭挡的宇志波鼬，问的不明所以。
　　鼬的面容看来有些沧桑，微微颔首，不语。
　　「真是可惜，明明是我们的猎物。」
　　「不过九尾的莫名失踪还真是有些古怪，连木叶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可能是成为了叛忍了呢。」
　　听着鬼鲛碎言碎语的抱怨，鼬仅仅只是阖上眼眸，神情并无半点不耐，但心中的思绪早已飞向三年前与九尾的第一次相见。
　　怎幺可能不记得……
　　那一天的捕抓，也让他看见许久不见的弟弟。那个被他逼圌迫成长的弟弟，他忘不了那个孩子眼中对他憎恨。
　　欣慰的感觉。即使被恨着也没关系，他的弟弟正在逐渐变强，朝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如果九尾消失了，或许佐助会难过。
　　他听说九尾和佐助是同一小队的成员。虽然和佐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但自己弟弟的个性他比任何人清楚。
　　一定很重视，不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说鼬……」早已习惯鼬的沉默，鬼鲛如常的自言自语着。
　　「来了。」简洁有力的二字。假寐的眼眸半张，神情淡漠而平板，淡薄的语调与佐助的声线略有几分相似。
　　话语落下的同时，基地中央的空间顿时产生变异，宇志波斑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他将手中的那人毫不留情摔落地面，一缕金发刺痛鼬的目光。
　　「总算回来了呢。」迪达罗自地面一跃而起，随兴的问着，「在哪里找到的？」
　　鼬跟着走到九尾身旁，上而下俯视着虚弱的鸣人。
　　依旧涣散的眸光，迷蒙的看见一抹漆黑的身影，挣扎着抬起脸庞，模糊不轻的目光好象看见佐助的脸庞，眼帘轻圌颤，低低呼唤，「佐助……」
　　仅仅只溢出破碎的名，便又这幺的失去意识。
　　鼬的脸庞一瞬怔然，深邃的黑眸流光闪烁。
　　鬼鲛诧异的望着地面上失去意识的九尾，这和三年前见到的那个男孩简直是天差地别，当初看来傻呼呼的男孩怎幺现在变成这种纤弱的模样。「那个肚子……怎幺回事？」那种不若常人的姿态，让人不能无视。
　　「哦，怀了孩子。」蛮不在意的语调，面具下的那只眼睛似笑非笑的打量鼬一阵，「鼬，好象是你那个弟弟，佐助的孩子呢。」
　　眉心微微下陷，却完美的隐藏，唯有漆黑的眼眸微微朝一边方向游移。
　　「怀胎？这个祭品之力不是男的吗？」赤砂之蝎挥动着机械尾巴，语调惊异。这等事可是从没有听过。
　　「跟宇志波佐助苟合了，于是九尾在这层作用的影响下凝结成胚胎。」
　　「那他怀的孩子不就是九尾了？这样还能把九尾抽离吗？」
　　「只要在离开母体前抽离就没问题，可惜呢……」他恶意的望着鼬，「这个胎儿的体内淌流着宇志波一族的血脉。」
　　藏在衣袖中的掌微微紧握，面上仍是波澜不兴，低低附和，「确实可惜。」
　　「鼬，那个九尾就暂时交给你看管，天亮后就进行抽离。」斑的那只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自鼬的面庞移开，就像是想在那张看来平板的脸庞寻找波动的蛛丝马迹。
　　没有多说什幺，鼬蹲下圌身将被抛弃于地面的鸣人轻轻拥起，低垂下的眼帘，复杂的可怕。
　　鬼鲛饶富兴趣的看着鼬的举动，「抽离尾兽之后……胎儿会如何？」祭品之力会因此消亡，这一点他们很清楚，那幺胎儿呢？
　　「胎儿当然会随之死亡。这是很正常的……」留下这番话，斑让众人原地解散。
　　鼬动作一顿，高大的身影竟显得憔悴。
　　「佐助……救……宝宝……」虚弱的呓语让鼬反射性的看像怀中的人，只见鸣人仍处于昏迷，一双眸子紧掩，昏迷之中挂心的却是腹里的胎儿。
　　鼬见状，顿时满心踌躇。


「佐助，九尾诞下的那一刻，他就会死去，师父说那等同从鸣人身上抽离九尾。」片刻不停歇的叨絮着，虽然不明白佐助究竟是因为何种目的自木叶带走鸣人，但她相信佐助是不可能伤害鸣人。「还有那个胎儿，很可能……在出生的一瞬间，属于九尾的力量暴发。」
　　抿唇，喉间声线不自在的道出，「他不在这里。」
　　「小樱，跟这家伙说再多都没有用，看来还是必须诉诸武力才行。」祭挂着假笑的面容多了几分深沉的阴郁，摊开画布，鼻尖沾染深邃的墨汁。
　　「那个笨蛋吊车尾刚刚被晓给带走了。」面对这祭的挑衅，佐助却连眉宇也不曾挑动，抿直的薄唇，重复。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看见众人如他所愿变调的脸庞。
　　扬高脸庞的俯视着祭，「现在还想跟我打吗？」不是挑衅，只是单纯如常的疑问。
　　响应他的，是一片沉默，以及那名与他有些莫名相似的少年不言不语的收起画具，那双黑眸与其它三双眼睛纯粹的望着自己，坦然的信任。
　　「到底出了什么事？」宁次的白眼流露深深的疑惑，不能想象有人可以从佐助手中抢走鸣人。
　　「如果继续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和我想办法搜索那个笨蛋的下落。」怎么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开口求援。
　　而且还是向木叶。
　　但是……晓的能力不明，就算是他也没有全然的把握，只要能让鸣人平安归来，那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只要他平安。
　　他宇志波佐助只祈求这一点，随着鸣人消失的时间逐长，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就像是最重要的东西就要这样离开自己。
　　抛下这番话，他背过身子步离基地，他相信他们会跟上。
　　先行步离的他没有看见落在身后的几人眸中的诧异，小樱微微的勾勒一抹笑颜，「佐助他好象没有之前那种疏离的感觉了……」
　　「必须把这件事情转达给钢手大人才行。」宁次的目光望向他们之中，唯一有传递情报能力的祭，只见他点点头，拿出画轴，龙飞凤舞的字迹写在纸面上的瞬间，化作一只飞禽，振翅高飞，只来的及看见它消失于云端化作一点黑。
　　「开始抽离九尾。」在众人因命令而集结于基地一处，宇志波斑的身影在扭曲的空间中现身，他看着已九尾围中心环绕做一圈的成员，目光特别停留在鼬身上片刻，却见这个男人面部淡然的波澜不兴，便自讨没趣的移开目光。
　　平躺在地面的鸣人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两道好看的眉宇细细拧起，让他清秀的脸庞看来更加消瘦，神色不安稳的让鼬无法忽视。
　　「大概要三天的时间……」鬼鲛活动身子，只要想到他们必须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持续自己的查克拉抽离九尾，连姿势都不能变换一下，他就很难不开口抱怨。
　　「现在就开始吧。」各自站在基地一侧，众人的查克拉具象化的在空中凝结，慢慢集中于鸣人身上，被聚集的查克拉颜色诡谲而浑浊，将失去意识的鸣人完全包裹住，形成一个圆形的薄膜，并让他缓慢的上升于空。
　　三天……。状似专注抽离任务的鼬，暗自在心中衡量，在自己刻意减少的查克拉，最多可以将完全抽离的时间往后拖延一阵。
　　应是足矣。
　　「麻烦你们了。」鹿丸双手抱胸，一贯懒散的神情全然消失于他的脸庞，此刻他为了搜寻鸣人的下落，眸光锐利。
　　在牙带着赤丸，以及宁次、雏田甚至还有志乃等人于音忍者附近搜索下落，他望着矗立于不远处的树下，始终不发一语的佐助。
　　严肃的神情有些松动，怀着犹豫的心思上前，「卡卡西也会赶过来，佐助，没想到我们还有能一起出任务的机会。」语气带着几分缅怀，这已经是佐助叛逃的第三年。
　　他以为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
　　曾经是伙伴，最终却背道而驰，选择复仇道路的少年，他一直以为他将在这条叛离的道路上这么孤身一人的直至尽头。
　　但是现在，他却和他们合作。
　　这个让他们望穿秋水的人，终于不再奔逃。
　　「世事难料。」他同样环抱着胸，倚在树木之上，紧掩的黑眸半睁，简洁响应。
　　扯扯唇角，「何不说是人心多变？」就算你不愿意承认，却终是回来了。
　　为了鸣人。
　　「我只是想找到那个白圌痴的下落，并没有其它意思，请你不要误会。」语调淡然的平常，微微偏过的脸庞带着不甚自在的神情。
　　九尾自鸣人身上被抽离大半的查克拉，虽然相距甚远，但鼬却在鸣人身上感受到快速流逝的生命。
　　随着抽离的尾兽渐趋微弱。
　　「真久呢……」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轻声的抱怨，清晰的在基地中响起。
　　「这次的确比以往的时间来的长很多，不愧是九尾……」斑略为干涩的嗓音低低传来，他身后的那面墙上诡异的浮现八只眼珠。
　　看来是没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