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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SY]First of 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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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那应该会有一篇以上的番外内容,起码会有以幸村为主视角的另一种诠释。
但引用《大话西游》里唐僧的话:这只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现实。
工作忙起来连正文连载都十分拖拉,如果要出本,需要找到合适的代理人解决人力协调印务排版等事务,这个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清楚。况且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如果意向人数不多,也没有必要投入精力。
感谢每一次的认真回帖,一直有在看。希望本文的晦涩和古怪(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消磨了读者的耐心^^


152楼2012-03-06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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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内容R18警告】
    请确定自己雷点够高,以及,作为作者,我还是希望过了指定年龄再阅读
    =========================
    真田几乎忘记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当嘴唇即将分开的一刻,一次又一次地,复又重合起来。直到幸村的嘴唇移到了真田的颈脖,真田才彻底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幸村。他们到底在大街上做着什么?街上的雨下得很大,匆匆赶路的行人到底有多少注意到了两个少年纠缠的亲吻,真田不敢去想。他张望了一下四周,视线环视了整个街景以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把幸村推开的动作让对方差点摔倒。但幸村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是个“打网球的健康男人”,他站稳了身体,擦了擦嘴,但雨水还在不断落下,他的唇始终是湿润的。表情是在笑,但完全不加掩饰的讽刺意味一览无遗。“现在就不怕我身体不好了?”“精市……”
    “你喜欢我,真田。”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幸村精市的脸上绽开的笑容,在雨水里,仿佛紫阳花一般绽放。“但你什么都做不了。”
    真田站在幸村的对面,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半冷一半热,热的部分是手和唇,想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对面那具低温的身体;冷的部分是脚,像是被冰冻在雨中,一步也无法迈开。幸村看着真田的样子,似乎早就看穿了眼前的人,已经完全明白了彼此的局面。他不再等待僵立的真田能做什么,伸手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自己先坐了进去,然后对着还呆愣在车门外的真田唤了声“先回酒店”。
    一直到只有两个人的充满了情色意味布置的房间,气氛反而变得比刚刚在街道上更为尴尬。无论是出声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真田都办不到,只能静静望着幸村走进半透明的浴室,然后慌忙别开视线,胡乱打开电视机……然而这种酒店连电视打开都是成人频道,屏幕才刚刚亮起,视线触到女人的胴体,真田就慌乱地按下关机。耳边只剩下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仿佛有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幸村披着白色的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挂着水滴,他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深色的脚印。那双脚如今是比自己小了两码。真田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去洗澡吧,淋过那么大的雨了。”幸村打断了真田的思绪,他坐在窗前拿着一块毛巾擦着不断滴水的头发,声音比平日沙哑,像蒙了一层纱缦一般,变得略微模糊了。真田走进浴室,有些局促地望着半透明的落地玻璃门。透过那里可以隐约看到幸村擦拭头发的身影。他踌躇了整整一分钟要不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于是飞快地脱掉所有的衣物在水下拼命冲淋起来,好像那样就能冲走身上所有不适的情绪。
    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冲洗了多久,因为冲洗的时间太长,披上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竟有一丝不适的头晕,真田定了定神,望向已经坐在床上的幸村,对方双手抱臂,含着笑意,正在看电视。“果然是名不虚传的love hotel,电视放的内容也是平日难得一见。”真田这才想起刚刚自己打开电视出现的一幕,脸噌地烧红了起来。他完全不敢回头去看电视里正在上演什么,只好走向床边要去拿幸村手里的遥控器关掉。“噗,弦一郎真是纯情,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吗?”幸村的声音伴随着电视机里传出的女性的呻吟声显得格外的……异常。真田不知这种异常到底是自己的心理作祟还是此刻的幸村确实不是平日的幸村。“和哥哥一起看过……”不知为什么,就将这样的话说出来了。明明在男生之间谈论这种事情也不算奇怪,但真田却觉得在幸村面前承认这样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嗯……”幸村意味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从电视移动到了真田的脸上,那笑容明明与平日无异,却仍然让真田有一种强烈的“异常”感。“陪我看一会儿吧。”幸村那么说,就好像平日说“陪我一起打一局”一样轻松,可放在这种情境下却无比诡异。真田知道这情形太过危险,可不知为什么,他无法拒绝此刻幸村的任何要求,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内心是强烈响应着幸村的提议的。真田坐到幸村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视线移向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画面。
    


    156楼2012-03-06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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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21: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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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是,不过这个想法很有意思,我在屏幕前面笑了半天。


      162楼2012-03-07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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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我相信如果把【R18】放在标题,点击率一定比现在高,但R18不是主旨
        3.心情的话,我写同人的心理向来是“符合角色在我心中的性格特征”,并不是“为了让他那么做而做”,而是“是他的话可能会那样”。
        4.“戏子”是灵感的火花,我身边有个很有意思的缪斯,但相信我绝无恶意,我喜欢抓取任何身边的事情作为题材,正好可以推进情节的可以达到“接近现实中会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人性”,是我一直以来的写作习惯,可以算是一种风格吧。
        5.这一点感谢指正,确实由于我本人并未去过真正的love hotel,缺乏考据了,在后期修订时会修正出来,相信这点应该不影响整体情节和读者的阅读心情。
        6.肉体的SM可能仅限这一回了,至于精神上的,容我放在本篇完结再谈。
        9.一千人眼中一千个哈姆雷特,也有一千个真幸,既然童话式美好的真幸有人写了,那我写写略带现实色彩的真幸应该不为过。
        2、7、8,其实可以套用我对第9条的回答,详细容我放在本篇完结再谈,但或许也不谈,我觉得留有空间给读者自己思索,会比作者直接灌输议论要来得有意义的多。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作为幸村本命的作者本人,我常对人说“幸村能够遇见真田真是太好了,在我心里,也就只有真田才适合幸村,那是一刀配一鞘。”或许偏爱幸村多一些,但我对相方抱持着“不是真田不行”的态度,也算是对真田相当喜爱了吧。
        10.谢谢,在连载期间认识了很多一直回帖读者,非常荣幸。
        11.既然留了,就不可能无视,即使消失了,如果是认真回复的内容看过一遍也会记得啦,笑。
        感谢列出那么多条的细心回复,也很希望认识你^^


        169楼2012-03-08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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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我没有。”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言灵这种东西存在,幸村极可能掌握了这种能力,真田是最清楚这点的人。
          “幸村……”
          意识到的时候,真田已经伸手抓住了幸村的正要转身离去的衣袖……在未婚妻的面前。
          “有话对我说?”
          幸村脸转了过来,脸上没有意外,笑容稳妥毫无异样。
          “你……跟我打招呼……”
          脑中有太多念头嗡嗡作响,没有整理好要对对方说的句子,只有词汇堆砌的陈述,此刻真田的日语像是个外国人一般意义不明。
          “嗯,刚才正好看到你们来了,但好像不受欢迎。”
          幸村笑了,然后是极有耐心的静谧表情,虽然身体是时刻可能离去的姿势。
          “我上周见过你,在罗马。”
          “是吗?”
          “你……现在有空吗?”
          虽然幸村没有用力要甩开,可真田仍然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袖。
          “现在?”幸村抬起没有被真田抓住的左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瓦伦西亚时间晚上0点12分,你是不是该和未婚妻一起去房间休息了?”
          “田中可以先休息。”
          这样的话说出口,真田才自觉有些不稳妥地转头看向未婚妻。
          田中的脸上没有愤怒或是其他,她像是已经和真田、幸村隔开了一个世界一般,丢开那两个男人,有些疲倦地转过身去,拉过一旁好奇不已的翻译走向正在前台check in的经纪人。
          “对未来的太太真是不温柔。”
          这样的话,如果是田中本人的控诉,也不会像此刻,从幸村口中发出的那样让真田的胃部强烈地震荡。
          真田抬起杯子里的饮料,连这种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还好杯中没有酒精或者咖啡因之类刺激胃部的东西,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胃病。
          坐在二楼酒吧的吧台前面,两人都没有点酒。幸村为语言不通的真田叫了和自己一样的红茶。
          “想说什么呢?如果是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之类的问题也太无聊了。”
          幸村像是笑得有些累了,又或许是真的到了深夜有些疲倦,他的嘴角松懈下来。
          幸村精市笑起来是极好看的,温柔的,带着春风一般;但不笑的时候,精致的五官没有温度,白皙的皮肤衬着色泽浅淡的眼睛就像是为了“冷漠”这个词而存在的。这也不失为一种美态。只是这种美态总能让人生出些惶恐,甚至是惶恐到厌恶。
          有时他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大多数人类出于安全感的考量,对异类的存在总是否定和排挤。或许这正是他一直习惯以笑待人的缘由。
          真田从未觉得自己真正读懂过幸村的表情。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笑与不笑,简单到复杂。
          想来想去,脑海中能够搜索到的话语,不过是一些看似逻辑上没有串联的支离破碎的问题。
          “你知道我和田中的事?”
          “知道。”
          “在罗马是不是看了我的球赛?”
          “看了半场,下雨被取消的那半。听说后来你赢了,恭喜。”
          “谢……谢。”
          无法问下去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又为什么来看比赛”……真田知道幸村的答案无非两种——“因为是过去的伙伴”;另一种他不能去细想。不是不想听,只是无论哪种他都不知会让自己产生怎样的动摇。
          这样犹犹豫豫地,话题永远停留在浅薄的表面,无法得到实质想要的答案。过去就反而是行为难以捉摸的幸村说话更直白一些,如果他想的话。但真田就是无法说破,生怕话语带着言灵一般,动摇了接下来的人生。
          可无论说不说破,不可否认地,幸村的出现已经是对这五年的人生极大的冲击。
          像是只要沉默,时间就能停住,也不会有任何对错的产生,真田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171楼2012-03-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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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法国。”
            在真田的呼吸之外,幸村兀自打破真田极力营造的沉默,也不管真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像是一个人独白一般轻轻说了起来。
            “念了戏剧学院,专业是导演,之前在东京认识的剧团导演是那里的教授——《麦克白》的那个。”
            《麦克白》……
            真田想起幸村看完那部剧回来的那个晚上,他们之间暗流汹涌的争执,幸村在倾盆大雨的街角轻巧地撕开真田克制多年的封印,还有酒店的床上……真田的身心都被幸村牢牢地掌握,甚至将这种对身体的影响直接带到了未来。
            除了打球的时候,那些剥夺五感的招数让对手心生恐怖,没有人会说,总是笑得温柔的幸村在网球之外是一个噩梦。
            唯一可以确认这一点的人——真田却绝不允许自己肯定这样的定义。
            “……现在我有自己的剧团,最近在欧洲巡回演出。”
            之后幸村说的那些,真田都已经知道了,那些在他口中淡淡说出的经历,就和Yukimura Seiichi在维基百科上的简历一样,甚至还不如那些访谈来得丰富。
            然后幸村不说话了,似乎是宣告自己已经说完自己想说的了,如果真田不开口,他们可以结束这场对话各自回去了。
            真田别无选择。
            “你见过手冢了?”
            明明还有那么多问题,没有想到出口的却是关于第三个人的事情。
            “见过,刚刚就在这里见了。因为之前就有和他保持联络,我们剧团也住在这家酒店。”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太多,真田隔了一会儿才整理出了其中的逻辑。
            “你是说,你和手冢一直在联络,因为知道手冢住在这里,所以也定在这家酒店?”
            幸村举杯饮茶的动作有些奇怪地停顿了一下,似是意外真田问题的内容,但那犹豫只是片刻,随即就露出惯常的笑容,做出了意味暧昧的肯定。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胃部像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疼痛。
            “家里移民是父母考虑了很久的事情,顾及着我和妹妹的学业,一直到五年前我高中毕业才确定下来。那段时间,关于欧洲移民和申请学校的事情通过邮件向手冢咨询了很多。”
            可是一直在你身边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真田无法想象,如果现在在自己面前有一面镜子,照出的脸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颜色。是失去温度的苍白,还是分不清恼怒和羞愤的赤红……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虽然没有不耐烦的表情,幸村疲惫的脸上甚至还挤出了笑意,但真田知道,谈话应该结束了。
            “……”
            可真田的牙齿上下紧扣,无法顺从了幸村的意思回答“没有”,因为一旦话音落下,幸村可能就立刻礼貌地微笑起身迅速离开自己的视线,而真田自己也必须回到那个床上躺着未婚妻的房间。
            于是真田做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解释的反应,他伸手紧紧抓住了五年未曾触碰的幸村的手指——在这个温暖潮湿的国度依旧低温。
            真田用力收紧手指,像是**给罪犯带上手铐一般坚决,他知道这样会弄得幸村的手有些痛,但他别无他法。
            真田是个笨拙又迟钝的人。从很早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全然了解幸村那个无人能够介入的世界。而真田自己对那份未知也深感恐惧。
            但有时,在恐惧与理性之上,总有一些本能能占据上风。
            能让幸村露出惊诧表情的事情实在太少,但那错愕也稍纵即逝,他收敛了笑意,疲惫声音有些低哑。
            “弦一郎……有没有后悔过?”
            幸村在选择称谓的时候,似乎有些犹豫,但仍然选择了“弦一郎”。
            然而真田无法回答,仿佛他全身的气力都用在抓紧幸村的手指上,无法做多余的应变。
            “……”
            幸村的鼻息间发出了类似叹息的声音,真田不敢确定。
            “我不会走了。”
            幸村的声音越发疲倦,喃喃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对真田说,还是对自己说。他低下头,闭上眼睛,把脸枕在放在吧台的手臂上。
            ——就那么睡了过去。
            真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趴在吧台已然吐息均匀沉睡过去的幸村。
            吧台的调酒师望着他们相扣的手指暧昧笑了一笑,用英语问真田“他喝醉了吧”。
            真田摇了摇头。
            他们今天都没有喝酒。
            一直到凌晨六点,酒吧打烊以前,幸村就一直那么睡着,而真田紧扣着对方的手也一刻没有离开。
            或许是被另一个人的手扣得太紧的关系。
            那些总是低温的手指,竟然有了一丝暖融的温度。
            2012.3.10 TBC


            172楼2012-03-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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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上班路上读JW的《苹果笔记本》,看到这一页突然想起了之前may1st的一张很有意思的回帖,不过不知为何找不到了,我想我应该没有at错人
              @bubbleTY

              


              187楼2012-03-12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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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在幸村手中几次高圌潮后,发泄过度的器官瘫软下来,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了。身体如同一个脱去壳的蝉一般,整个身体粘腻着的罪恶感像幸村指尖残留的白色污浊让自己羞愧,即使去浴圌室冲洗了好多次,总有一些东西像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上来,真田无法挣脱。
                再次洗完澡以后,真田没有穿浴袍,而是换上了白天穿的衣服,没有上床,合衣坐在沙发上,明显和幸村保持距离。
                幸村也没有让真田回床睡,只是等真田在沙发上坐定,伸手把床头的灯关了。
                “晚安。”
                幸村说完,然后是悄无声息的静谧,真田仍然保持僵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没有回答。
                虽然本以为会是一夜无眠的状态,但身体释放多次的疲劳感还是很快让真田进入了睡眠。
                梦见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只有让衬衫湿透的虚汗提醒自己,这不是一个好梦。
                真田看了看时间,早晨4点。虽然在毕业旅行中,平日4点起床练剑的生物钟还是发挥了作用。
                倚靠在沙发的身体罩着原本应该在床上的被子,而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床头柜上幸村的手机。
                幸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睡过觉了吗?
                头脑中首先浮现出的是下意识的担忧。但昨夜的记忆逐渐清晰,越不愿去想,越是鲜活起来。
                “性”的问题到了这个这样的年纪,在真田的头脑中并不是一片空白。
                学校里有出双入对在校园的树荫中拥抱接吻互相触摸的情侣,也有高中刚毕业就订婚的同级生,切原那一届的女孩子里,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少女妈妈,女方退学以后至今不肯说出男方的名字,种种迹象表明孩子的父亲也是本校男生,但至今缩在少女倔强坚决的庇护下,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
                这样那样的事情,年幼时见过,在电视剧的桥段里、在社会新闻里、在婆婆妈妈圌的流言蜚语里,原本总是很遥远,随着年龄增长,终于陆陆续续、确确实实地在身边发生了。然而也只是“身边”而已,在真田的世界,在网球的世界,在“我和他”的世界里,这一切都显得清晰而遥远,像是确实地看到了纤毫毕现的每一寸事实,却是隔着块玻璃的距离,世界被一隔为二,他和幸村在这边,近而疏离地看着,偶尔想象都会感到罪恶。
                然而毕竟触摸不到。
                可幸村却打碎了玻璃。
                碎片切切实实地扎进彼此的身体里,刻下了疤痕。
                又或许,这种比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幸村本来就是在另一面玻璃的后面,玻璃也从来没有破碎,他们一直在两个世界。
                清晨的love hotel偶尔会闪过几个离去的人影。有偷情的已婚人士,也有整夜“工作”的风化职业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各自的秘密放轻脚步,遁隐身形,尽量不显得注目。
                真田拔掉了房间里唯一一张电子房卡,成了秘密的一员。
                他压低帽檐,从走廊的一边走向另一边,再从另一边走回来,如此反复两回,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搭乘电梯前往大堂,局促地坐进位置隐秘的24小时茶座里观察,时有面色疲倦又匆忙的男性退房者们压低嗓音和年轻的女接待确认退房信息,但幸村不在这里的任何地方。
                真田如坐针毡地在茶座里坐了半个小时,复又搭乘电梯回房。
                却发现独自坐在门外的幸村。
                穿着运动服,一手握着球拍,一手握着柠黄色的球,微微喘着气,他的头低着,汗从毛巾质地的发带下渗出,汇聚成汗滴碎落在地板上……还有白圌皙的小圌腿。
                真田的视线像是触到了扎眼的东西一样,条件反射地别开了。
                只有他高大的影子笼住了坐在地上的幸村。
                幸村擦了擦脸,没有抬头,显然是运动后的声带让他的语调有些不稳。
                


                193楼2012-03-13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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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21: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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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太困,填得有些匆忙就贴出来睡了,现在给15章的情节细节略做了修订填充,不影响大情节。
                  差不多还有三章完结。
                  整体完结会重修一次,情节不变,只做细节点处理。
                  2012.3.14修订↓
                  =========================
                  从雷门到五重塔,明明都是真田比较感兴趣的游览地,他却走马观花心不在焉,出了寺门便快要忘记了刚刚到底看了什么。只有手中“大凶”的签文紧紧捏着,让他心中的焦躁与不安变得更为显著。
                  身体不舒服……
                  万一他的病复发怎么办?
                  是不是昨天淋雨发烧了?
                  还是因为一夜没睡还跑去打球体力不支?
                  “弦一郎,你看上去不是很安定。”
                  柳看了一眼真田手中“大凶”签纸,眯缝了眼睛看不出情绪。
                  “眼睛看得见的事物,就算是坏,也总在眼前发生。眼前看不见的,才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比如此刻,真田无法确认幸村的状况。
                  真田越来越明白把幸村一个人留在酒店自己赌气和大家离开是个错误,这样的赌气,惩罚到的人仅仅是自己而已。
                  “莲二……”
                  “弦一郎当时想要留下的想法是80%,但你选择了20%,现在想要回去的心情是99%,我看剩余的1%无法让你提神再留在这里做任何事了,还不如就回去吧。”
                  虽然柳不可能知道昨晚自己和幸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所说的完全迎合了真田心中的99%。
                  仿佛醍醐灌顶,真田向柳道了一声谢,匆匆和伙伴们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往回赶。
                  然而交通并不遂人意,计程车在闹市的十字路口堵塞住,急得人生地不熟的真田恨不得自己跳下车走去酒店。
                  当他忍不住把头探出车窗焦虑地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背着网球包的熟悉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越前龙马?”
                  被叫的人回过头来,白色帽檐下的脸略显惊讶,果然是他。
                  真田塞给司机一张大钞,不顾四周车喇叭不满的警告,穿过拥堵的车道,朝人行道上的越前跑了过去。
                  “你昨天说‘明天见’是什么意思?是猜到我们今天会在这里遇到?”
                  “巧合。我是说凌晨约定的比赛,不过你没来嘛。”
                  “比赛?”
                  “真是难缠的对手,虽然赢了,不过算是最无法让我轻松的家伙了。”
                  “和谁?”
                  真田觉得自己胃部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岩浆,正翻滚着能将整个意识腐蚀的酸液。
                  “神之子。”


                  206楼2012-03-1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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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制住胃部的翻涌,真田捏紧了拳头。他感到身边的田中小心翼翼地拉着自己的衣袖,但真田也没有把拳头放开。
                    电梯抵达一楼,幸村、手冢、Elisa率先走了出去。
                    出人意料地,Elisa迈开脚步以前,回头对着真田笑了一下,用生硬的日语说道:“加油!”
                    真田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糟糕,他本该回应这个漂亮的女人一个笑容,但他笑不出来。
                    直到那三个气场异常瞩目的人并肩走出大堂,翻译才恍然大悟地感叹起来:“我想起来了,Yukimura和Elisa经常合作,虽然不是剧团成员,她在那部《败》的欧洲巡演里客串了一个重要角色……诶,我看他们挺般配的,不会是那个吧……”
                    真田的指甲不长,却要掐入了手心的肉中。
                    “别乱说……”
                    出声打断的竟然是向来对八卦不屑的经纪人。
                    “那女人是手冢的妻子。”
                    话音一落,真田像是个被木槌轻击的木鱼,脑子里发出了“咚”的一下。
                    “这是只有业内少数人知道的事情,你们可别说出去……” 经纪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线,“那女人是名演员嘛,虽然他们不像电视电影圈那样,可能更艺术一些,可毕竟也算是娱乐圈了,那个圈子,总爱传人是非。”
                    之前缠着真田要幸村故事的翻译这回抓到了新的兴趣点,她啧了啧嘴感叹道:“手冢那种冰山王子,竟然会找一个戏子……”
                    “不。”
                    被厉声打断的翻译诧异地回头看向出声的真田。
                    “抱歉……不过,‘戏子’并不是一个好词语。”
                    真田压了压黑色的帽檐,丢下莫名其妙的翻译和不明就里的经纪人,还有若有所思的未婚妻,一个人在最前头,走出了酒店大堂。
                    比赛的会场离酒店不远驱车十几分钟就到达了。
                    提前一小时进行热身,真田对自己的状态感到满意。
                    “弦一郎……”
                    比赛开始以前,田中最后呼唤了一声真田的名字,却因为声音紧张一句话都说不下去。
                    真田知道,整个球场里最紧张的人不是真田也不是手冢,而是田中。
                    “我会努力的。”
                    真田冲她安慰地点点头,转过身,走向网前,向本次的对手手冢致意。
                    真田在手冢的后方看到了幸村,和Elisa坐在选手亲友的贵宾区域。
                    把外套随意地搭在了肩膀上,双手抱胸,右腿搭在左腿上——看到他的一瞬间,真田仿佛错觉回到了中学时代,和幸村第三年参加全国大赛,自己上场和手冢对战,幸村坐在教练席看着自己的样子和现在毫无二致。
                    只不过,这一次,幸村不是在真田后方,而是手冢的后方。
                    一开场,真田和手冢的实力发挥都相当稳定,两人比分紧紧咬住。甚至到中场的时候,真田觉得自己的状态更胜一筹。
                    手冢是真田进入国际网坛以来排位最高的对手。
                    而和手冢国光这个人比赛的意义对真田太过重大。
                    他记不清自己到底看过多少次手冢比赛的录像,琢磨对方的每一手招式,他要陪练师模仿手冢的球路,演习对战的情况。
                    虽然清楚手冢的实力并不是陪练师可以达到的,但压制住手冢的常用招式完全没有问题。
                    在常用的招式全部被压制以后,手冢只能以相当被动的防守打法来保住比分。
                    然而战局不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是无法预料的。
                    有人通过数场比赛累计经验进步,还有人下一秒就是上一秒的进化。
                    像手冢这样排位的优秀国际选手,如果不具备一定的悟性即时进步灵活改变球路,是不可能常年保持这样的成绩。
                    到比赛进行到后段,突然使用出新技巧的手冢杀得真田有些措手不及,在追平比分以后更是以领先的趋势乘胜追击。
                    真田被压制住了。
                    如今的手冢比过往的被动型打法更具有攻击力,亦或许这样的攻击性正是被真田的穷追猛打逼迫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但真田却无法以这样的心态来思考了。
                    幸村在看着他。
                    “拿下比赛吧,真田。”
                    八年前的幸村,在全国大赛上那么说。
                    如今的幸村坐在手冢背后的应援席里,一语不发地看着真田。
                    在这样的距离下,真田看不清他眼睛里的东西,他也不该去看他。
                    比赛结束。
                    真田输了。
                    裁判吹完口哨的一刻,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真田听不见任何声音。
                    视线所及之物像是无声电影般慢速播放。
                    他看见田中坐在自己的应援席里无法抑制地失声痛哭,但声音传达不到真田的耳中。
                    他看见大汗淋漓的手冢露出少有的微笑站在网前对自己伸出右手。
                    他看见手冢的应援席里,几十个手冢球迷激动地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挥动着他们的标语,互相拥抱。
                    幸村的身影却消失了。
                    2012.3.15 TBC


                    214楼2012-03-15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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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真田临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房卡。
                      咚咚咚咚——
                      门敲了好几回,最后几乎烦躁得要用上脚,在鞋底就要触到门板的一刻,门开了。
                      幸村的脸在黑暗里一闪而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沾在他的脸上,折射出光线,还没等真田看清他的表情,就转过身,重新走进内室,背对真田爬上床,像是要继续睡的样子。
                      “我回来了。”
                      真田关上门,走到床前,看着幸村略显单薄的背影,轻声说道。
                      “嗯……弦一郎,我要再睡一会儿,等一下再说话好吗?”
                      幸村的声音是轻柔的,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温存,但声线有些微与平日不同的干哑。
                      或许原本的真田不会发现它的异样,但此刻的真田却异常敏锐。
                      其实已经谈不上敏锐,见过越前以后的真田,不可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淡紫色的枕头,有一大片的颜色较深,那是幸村湿着头发躺下的证据。
                      再下方的位置,还有一小片,像是露水滴落在上面的痕迹。
                      幸村的头偏了偏,卷曲的头发扫过,自然地将那一小片遮掩住了。
                      刚才一路疼痛翻涌的真田的胃部,此刻却接近麻木。痛觉神经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刺激过后,失去了原本的灵敏。
                      真田坐到床上,坐到幸村身边,伸手触碰幸村还没有干透的半湿的头发。
                      洗发水是某种草本的苦香,被水凝成一股一股的发丝像沼泽里生出的蔓藤。
                      蔓藤动了动。
                      “不要碰我。”
                      幸村沙哑着声音,不是恳求,不是商量,也不是命令,只是听不出感情的陈述。
                      “我刚才遇见越前了。”
                      真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日无异。
                      但这句话对于幸村来说却是重大的。
                      那具包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像是中了咒一般瑟缩地颤动起来。
                      真田看不见幸村的表情,无法获知那是恐惧、愤怒,还是别的情绪。
                      但这种颤抖证明着总是微笑着淡然处世的幸村的异常——这种异常,真田只在幸村住院时见过,那天幸村被告知可能以后再也无法打网球——而今天,比那一次更为剧烈。
                      “出……”
                      有些破裂的第一个音节之后,声音是在一种极其压抑的状态下发出的,就像实验室里被调和在一起的化学**,正在不断分裂、融合又排斥,不到最后一刻无法了解它们是否会将试管炸成灰烬或是重归平静,但此刻,它们仍局促地在狭小的透明玻璃管里反应着,有什么在抗争,有什么在妥协,最后只能汇聚成声音,呜咽着向外界发出警告。
                      “出去!”
                      真田无法对此做出顺从的反应,他已经出去了一次,后悔不迭。
                      但留下来的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挥手给幸村第二次铁拳制裁吗?
                      幸村不是不倒翁,不是每一次每一拳都能真的让事情朝着理想美好的漫画情节发展。
                      差点葬送网球生涯的那段重病时期,幸村还没有输给越前龙马,面对病魔这个强大的敌手,幸村做了以生命为赌注的回击。他赢了。
                      可他输给了越前。
                      中三的全国大赛像一个微小却确实的黑点,逐渐延伸出数条裂痕,情况早在三年间劣化到濒临瓦解,唯一修复的方法只有再做一次挑战。
                      越前回国的事情,毕业旅行来东京的事情,显然是幸村一手安排的,他极有可能向越前发出邀战,于是有了今天凌晨的比赛。
                      可再一次地,在同一个对手面前,幸村输了。
                      这像是一种自取其辱。
                      幸村不是那些微笑认输的他人。
                      他是幸村精市。他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真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分裂感,仿佛幸村的那些裂痕扩散到了真田的胸口,确确实实地,要流出血来。
                      


                      223楼2012-03-1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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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但又可能不是讽刺,而是启示。
                        没有人能够最终评判什么是“正确”。
                        今年的四月显得异常漫长,或许是因为突然失去了未婚妻,3LDK的公寓显得异常空旷,而突然从紧张的比赛生活中解脱出来,进入休假状态,又让真田显得无所事事。家里人听说他休假,便叫他回去。可真田拒绝了。
                        一个人平静思考的时间和空间都有了,他却又觉得毫无头绪。
                        春的大好时节,他不知道一个人去看了多少次樱花,看到头晕目眩,有时看到坐在公园长椅上的老人们,忍不住会拿自己去做比较,悠闲过头了,却又怅然若失,他以为能在这平静中获得什么的时候,却毫无获得的实感。
                        在樱花盛放的第三天,在散步的途中,真田发现了一家店面小而精致的书店,过去住在这里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发现。他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进去,在外国文学的第一排,赫然放着一本《麦克白》。
                        鬼使神差地,在整个书店排得密密麻麻的书架中,真田第一眼就看到了这本书。像是眼中刺一样,让真田别开了眼。他努力想要去寻找其他能够吸引自己的书,因而在书架之间来回穿梭,可每一回,脚步都会不自觉地再次走向那本书的方向。
                        最后,他像是认输了一般,把那本书买下带回了家。
                        这不是真田第一次读《麦克白》。在大学的时候,在幸村消失的最初那年,真田曾在学校的图书馆借阅过。
                        麦克白,执着于野心的悲剧的王,执念不断折磨着他,教他去折磨别人。
                        麦克白到底是死了,失去胜利王冠的他死在敌人的剑下,这或许是一种幸运与解脱,终于从不得自救的执念中解脱出来。
                        再读一遍的时候,幸村喜欢《麦克白》的缘由,真田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理解,但终究是似是而非的揣度,文学与艺术的魅力,在于留给人们思考的空间,抽象模糊,暧昧不明。
                        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真田眼中的麦克白,是否是幸村心里的那个,真田不得而知。但现在的真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麦克白就是麦克白,而幸村精市则是幸村精市。
                        时间总是很狡猾。在4月30日以前的所有日子都显得太过漫长,可真的到了四月的最后一天,又让真田感到了强烈的惶恐。
                        4月30日,是《败》首次在日本公演的日子。
                        从得知消息的第一天开始,真田每天都会散步到横滨体育馆,看那些宣传的大幅广告搭起来,一天一天地增多;看售票处放出了开票的告示,每天都有各式人等三三两两来购买……偶尔还会有排队的现象。
                        开票的第一天,真田就每天生硬地询问工作人员,今天卖出了多少票。
                        连售票处的那个女接待都知道,那个总是戴着黑帽子和墨镜的奇怪男人,每天都来询问售票情况,然后呆呆站在海报前,重复着把钱包拿出来,又什么都没做地收回去的动作。后来几天,她甚至都开始以一种怜悯穷人的目光打量他,好心地询问他是不是有困难。
                        附庸风雅的赞助商投下了重金,承办也是花了巨大的心思,使《败》在日本的前期宣传很是盛大,而导演是夺得国际金奖的日裔,加之欧洲“舞台女神”的客串家门,几个国内演艺界的名人都公开表示对这场演出相当期待……
                        剩余的票数当然在急剧减少。
                        直到开票以后的一周后,女接待看到真田一出现,就迅速从柜子下面拿出一张票。
                        “这是最后一张了,是最便宜的,也是最差的位置。看你那么想看的样子,钱我先帮你垫了,以后还我吧。”
                        真田有些迟疑地接过票,到现在,都没有决定好要不要看。
                        可是,这已经是最后一张了。
                        显然,对方是为了每日询问的自己特意扣下了这张票,不可能不接受下来。
                        从钱包里掏出票面上的金额交给女接待,真田摘下墨镜,郑重地向女接待表示感谢,惊得终于认出他是著名网球选手的女接待长大了嘴。
                        


                        236楼2012-03-1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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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局临近尾声的时候,有一段主角的独白戏。
                          唯一的聚光下,画家跪在舞台的中心,在画布上挥舞着画笔,喉咙里哼着一首耳熟的老歌曲调,哼着哼着,画家喃喃自语。
                          “真田幸村,都是失败者的名字。回去的是真田,离去的是幸村。”
                          画家留下了头部与身体分离的最后一幅画。
                          ——《原谅你我所有的失败》
                          真田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热。
                          表演结束,在观众久久无法散去的掌声中,所有演员一起从后台向观众谢幕,却唯独身为编剧、导演、主角的幸村没有出现。
                          观众都散去以后,真田在座位上呆坐了良久,直到清场的工作人员提醒,才如梦初醒地从座位上站起。
                          想见幸村……
                          想见他……
                          不需要说什么,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真田在工作人员狐疑的目光下鲁莽地来到后台,即刻被保安拦下,没有工作证件,根本无法进入。
                          当徘徊在后台的真田被保安再度驱赶,真田突然听到两个像是日本承办方的工作人员议论着从后台出来。
                          “欧洲回来的导演真是大牌,谢幕都不出来。”
                          “我是听说刚刚独白那场戏结束回到后台以后,那个人突然失态哭了起来,估计是太入戏了。”
                          “啊?他那样的人哭起来……真是无法想象……明明主角的戏到最后都没有哭呢。”
                          ……
                          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真田奋力摆脱了保安的束缚,冲着那两个人大叫:
                          “请等一下!请务必帮我带一张字条给幸村精市!”
                          临近十二点的晚间,在横滨的夜色中,Cosmo
                          Clock像个巨大的花盘,真田正站在那花盘底下。
                          路边有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弹唱,正是幸村刚刚在舞台上哼的那首老歌:
                          When I was small and
                          Christmas trees were tall
                          We used to love
                          while others used to play
                          Don't ask me why the
                          time has passed us by
                          Someone else moved
                          in from far away
                          Now we are tall and
                          Christmas trees are small
                          And you don't ask
                          the time of day
                          But you and I our
                          love will never die
                          But guess we'll cry
                          come first of May
                          The apple tree that
                          grew for you and me
                          I watched the apples
                          falling one by one
                          And I recall the
                          moment of them all
                          The day I kissed
                          your cheek and you were gone
                          Now we are tall and
                          Christmas trees are small
                          And you don't ask
                          the time of day
                          But you and I our
                          love will never die
                          But guess we'll cry
                          come first of May
                          周遭是一对一对在摩天轮下相约的情侣,手中捧着一束鲜花的真田有些尴尬,送花的意义是为了祝贺幸村演出成功,或许是不二在开演前的话起了作用。
                          选了Cosmo Clock仅仅是因为作为地标比较好认,在字条上写着自己会一直在这里等幸村,可真田站在这里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幸村仍没有出现。
                          即使已经是四五月的天气,夜间的冷风还是让真田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正在真田有些垂头丧气,准备把花留给路边那个正在弹唱的流浪歌手时,有人在他背后轻轻叫了一声“弦一郎”。
                          幸村的脸是已经卸了妆的,看上去比平日更为苍白,眼睛有些微红肿,或许是演出太累的关系,他的脸上无力堆起笑意,而是极其疲倦地,想要快点结束这次见面的样子。
                          


                          238楼2012-03-1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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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送你,恭喜演出顺利。”
                            真田有些局促地把花束塞进幸村的手里,幸村的脸闪过一瞬的意外,但随即,又回复到了那副一旦失去笑意就冷漠又疏离的表情。
                            “弦一郎,叫我出来,不只是送花吧?是有话要说吗?”
                            “呃……”
                            明明刚才看完演出以后,是那么想要见到幸村,那种从身体里涌出的冲动差点就让真田踢翻了保安冲入后台。
                            可或许是因为被夜风吹醒了的关系,真的见到幸村以后,真田却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又能够说什么。
                            “我和田中……分手了。”
                            结果说出来的,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的台词。
                            “我知道……那天和你在酒吧离开,田中就来找我,跟我说了你们的约定。”
                            “哦……”
                            “所以呢,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了吗?”
                            真田的感觉有些糟糕,他无法回答。
                            “就算分手了,弦一郎也什么都做不到吧。”
                            幸村的脸终于笑了起来,但那是明确无疑的冷笑。
                            “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说一些无意义的话吧……弦一郎,已经五年了……五年前我清楚地明白你喜欢我。五年后,我不知道,但我在瓦伦西亚看到你,你在酒店叫住我,却依旧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拉住我的手,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吗?当时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和田中还有那样的约定。如果做不到的话,为什么还要拉住我?”
                            “我……”
                            我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不能失去你……
                            我只是希望可以像过去一样留在你身边……
                            “弦一郎,一定是想,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没有说开了以前的关系就好了……”
                            总是好整以暇的幸村终于在真田面前露出了快要哭出来一般悲哀的表情,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正在压抑身体里剧烈的情绪。
                            “你还不如怨恨我吧,是我非要把话说开,引你走入‘同性恋’的歧途……弦一郎很努力了……想要结婚,变成正常的人,最好是能和我做回一直不会分离的亲密朋友,是吗?”
                            “精市……”
                            想要说“不是这样的”,可是幸村的话却让自己无所遁形,无法做出任何辩驳。
                            “弦一郎,每一次像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样子,然后……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幸村的情绪慢慢由失控终于重回平静,声音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实在……太狡猾了。”
                            像是终于死心了一般,幸村摇摇头,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然后转过身,背对真田,朝远处的道路快步离去。
                            没有“再见”的告别。
                            ——像是终于再也不会出现在真田面前一般。
                            “这是最后一次。”
                            有幻觉的声音敲击着鼓膜,提醒呆立在原地真田,如果不留住幸村,他们将永不再见。
                            胃部再没有那些痉挛的疼痛,而是像即将被摘除一般了冷静到麻木却让人惶恐。
                            最后一次……
                            答案……
                            他还没有答案……
                            可是来不及了。
                            零点,Cosmo Clock发出了五月的第一个环状灯烟火。
                            不去思考,也就没有犹豫。
                            像是到了比赛的最后关头,情报与战术全部失效,真田把身体交给本能。
                            真田弦一郎的双腿跑了起来,向着幸村精市远去的方向。
                            在夜空忽明忽暗的灯之烟火下,一个喧哗、骚动的人影在奋力奔跑。
                            ——就像是要抓住这短促、即将熄灭的唯一的光。
                            Fin


                            239楼2012-03-1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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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21: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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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1st到此告一段落,稍后写后记


                              241楼2012-03-18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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