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哼笑一声,支起身子,“刚刚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盖聂点头,虽然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绝世高手,但泛泛之流,来一两百人也绝不会伤到小庄,且不论武功内力,光是谋略计策就可占得先机,取得胜利。
“幽兰坊的纤尘之舞,嬴政慕名而来,想将其召入宫中,纤尘说自己愿为风尘女,不恋笼中金丝雀,几句言语下来驳了嬴政的面子,嬴政恼怒下,便下令火烧幽兰坊,包括坊间所有的人。”
“昏^君行径……你恰巧碰见此事。”
“算是。”
“什么叫算是?”
卫庄躺到盖聂身侧,捻起盖聂的头发开始把^玩,“我可是一路跟着他的,他是见到一人进了幽兰坊才会有如此做法。”
“谁?”
“是个毛头小子,却背着一把残虹剑。”
“……荆轲。”
“你还记得他。”
卫庄气闷,差点将手中的发丝扯断。从两年前,每次师哥离开鬼谷,多会带一两壶好酒而归,说是知音相赠,眉目间的笑意更是少见。不久,他便见到莽莽撞撞跑进鬼谷的荆轲,带着一脸的傻笑和身后破坏得七七八八的机关阵法,却让师哥感动不已。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人很好,慷慨侠义,只是……”你看他不顺眼罢了。
“可他惹得嬴政火烧幽兰坊,还要连带上数十条人命。”
“事出有因,决不会是他的过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盖聂坐起身,盯着卫庄。
卫庄懒懒躺着,“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能离开鬼谷去找他,师父让你留在此处,不得离开。”
看到卫庄事不关己的样子,再想想那位知音好友天杀的好运,盖聂静下心,“荆轲为什么去幽兰坊,又是怎么惹到嬴政。”
卫庄摇头,“我只知,荆轲进入幽兰坊若凭空消失一样,嬴政自是不甘心跟丢此人,便找了一个不成气候的理由,想逼出荆轲。”
“你又为何受伤,还与嬴政打赌。”
“嬴政是真的想烧光幽兰坊的人,我也在其中,为求自保,不得已为之……而且我还没看到过纤尘姑娘的舞姿,怎能让她因为一个不入流的剑客失了自己的安居之所,甚至是性命。”
听到卫庄如此为一女子着想,盖聂几分失落,随口道:“我还以为你想帮荆轲。”
卫庄睁大眼睛,天下那个蠢货会帮自己的情敌呀!没有私底下杀了他已是仁至义尽!
“那你同嬴政赌的什么?”盖聂问道。
“我说有我在,他便烧不了幽兰坊,然后他拿出玉牌,叫出他身边的十三影骑,我赢了十三影骑,便能得这枚玉牌,保住这幽兰坊,若是输了,我就要交出自己的性命。”
回想起当时的畅快一战,卫庄周^身不禁流露张^狂气息,“十三影骑不愧为王室死士,逆卦二十六行阵加上他们每一招都不要性命的死拼,我差点就败了……于是我就转了念头。”
“直接刺杀嬴政。”
盖聂一语道破,卫庄笑道,“没错,十三影骑只攻不守,我一转目标,他们便方寸大乱,虽然中了两掌,不过与手握嬴政死穴相比,还是值得的。”
卫庄晃晃玉牌,“有它,秦国百官相侯均要向我俯首称臣,十万兵将听我调度。”
“轻易拿性命下^注,你太过妄为。假如那两掌再重些,你就没有机会回到这鬼谷,横死路边,这玉牌你就算拿着,也不会有何用处。”
“我要留着命同你一决胜负,自是有分寸。”
“不只是为此你才要留下性命。”盖聂心中有些不平,“你我都要活于世上,又有何不可?”
卫庄听此,坐起身来,“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不听从师父的一方,原来你才是,师哥。”
盖聂被卫庄说的一时无言,皱着眉,欲起身离开,却被卫庄一把抓^住,拖倒入怀。
“为什么要走,从你我以剑技武功比试开始,我就输你一筹,你却从不伤我,你说在你的心里除了鬼谷和剑术,还有天下苍生,难道就没有我?”
“……你是我的师弟,除了师父最亲近的人,我自是会关心你。”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但我不这么想,师哥……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幽兰坊还学了哪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