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箜篌终于站在了镇子尽头的那座古宅跟前,门上的几个字鲜血淋漓。
“擅入者死!”
她伸出手,指尖触上去,黏在手上的鲜稠的液体腥气扑鼻。
那血字尚未凝固,仍旧沿着门上的纹路缓缓的划出一道道血痕。
冷箜篌记得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门上并无字迹,但是无论他们想尽什么办法总是打不开这座古宅的大门。
于是当时也就只好放弃,毕竟私闯民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后来便不断有姐妹失踪,她们找过所有的地方,唯独这里,她们根本就进不去。
冷箜篌拿出唯一带上身上的那把匕首,一下一下磕在锈迹斑斑的铁锁上。
零落的铁锈飘下来,那铁锁沉厚的挂在门上,纹丝不动。
冷箜篌不管,她只是机械的一下下的砍下去。
“叮叮叮”的声音单挑而重复,在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不小心,匕首划在扶着门把的左手上,鲜血汩汩流出,粘在银色的短匕上,白刃红血,鲜妍莫名。
那古朴的银匕上似有淡淡地光华流出,仿佛一瞬间饮尽了月光。
冷箜篌丝毫没注意到银匕的变化,也感觉不到左手伤口上的疼痛,仍旧用力一刀砍下去。
“当啷”一声,那铁锁连同门上的青铜把手一起掉在地上。
冷箜篌一下子撞开大门,冲进黑漆漆的宅院里。
宅子很深,院子里荒草离离,到处都是年久失修的痕迹。
冷箜篌身上并没有带着照明的工具,进入宅子里面几乎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只好沿着长廊一直摸索着推开两侧的房门,一个个的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回答她。
这条甬道仿佛永远走不到头,她看不到听不到就这么行尸一般一直走下去。
“飒,蓬莱,狐狸,东篱……你们真的在这里的就出来找我呀?我不怕的,你们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怕的……”
扶着一间厢房的门,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们都去哪儿了,出来出来呀……”
连续几天的焦急惊惶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终于可以在这空无一人的宅子里放声哭出来。
仿佛应着她的哭声,甬道尽头的一间屋子忽然间有灯火浮现。
在一片黑暗的深宅里,绝望至极的她忽然间看到了希望。
迅速的擦掉眼泪,冷箜篌发足向那间有灯光渗出的房间奔去。
那里有人!有人为她点燃了灯火。
冷箜篌一口气儿跑过去,用力撞开了房门,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一脚踏进去,却觉得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坠落。
“啪”的一声落地,冷箜篌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厉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