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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怀疑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我的脑海突然闪过那天与杜明朗一起拍照的画面,我依稀还记得自己坐在杜明朗的身边,当那道强光闪起之前,我看见给我们拍照的人戴着一副墨镜。
跟刚才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41楼2012-01-11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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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的那个我
    考试结束时间是11:50,学校对这次考试非常重视,甚至一间考场派出三名监考老师,就连在学校材料室坐班看报纸混时间的胖子管理员也被抽了出去。于是我堂而煌之地走进材料室,顺手牵羊拿走了艺术生的档案作品。
    自从在医院醒过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发现那张照片,我猜杜明朗会放在自己的作品集里。
    而事实果然如此。
    我看见照片上的自己也穿着很旧式的衣服,而明明是刚照的相片却发黄得看起来像是泡了水,一圈圈就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突然照片表面就真的像被覆盖了一池的水,与此同时杜明朗的样子竟然在渐渐地淡化,我怀疑自己眼花了,于是拼命地揉眼睛,可当我再看,杜明朗却已经消失了。
    照片上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全身发冷。
    我突然想起可微的话,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有我曾以为的巧合都不是巧合,所有我曾以为的玩笑都不是玩笑。
    杜明朗,我唯一的挚爱的男孩,他有宽阔的肩膀和温柔的胸膛。
    可是等我想再靠一靠的时候,伸出手去,摸到的却只剩下空气。
    没有眼泪,没有哭喊。
    我只能盯着照片上唯一微笑着的自己发呆,一不留神照片掉到地上,翻了个面。
    原来后面还有字,阮纤纤,请你更坚强。


    42楼2012-01-11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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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2: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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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分不清真假的照相师,而是回到学校像个正常的学生一样。
      而杜明朗也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渐渐的,大家就像都已经遗忘了这件事情,可微也与我和好。
      只是每当看见那张照片上孤单的自己,就觉得格外悲伤。
      彼时如花一般17岁的年华,我却终日少语得像个老人。
      有一天,上学路上,我看见可微慌张地从学校左边走过来,可是却在接近校门的巷子里拐了进去。
      我好奇就跟了上去。
      躲在垃圾桶后面,竟然看见巷子里还有那天的那个男人。
      但这一次,他的打扮却很正常,跟现代一样。
      不过我居然看见,可微在塞钱给他。
      那一瞬间,我似乎就意识到杜明朗的死,跟她有关。
      我踉跄地后退几步,脑海里不断闪过纪可微和我一起遇见杜明朗的那一天,她微红的脸,却解释说天太热。还有她每当看见杜明朗给我买早餐都一副很没有食欲的模样,甚至是杜明朗失踪以后,她劝我不要去找!
      是她,一定是她!
      我镇定心神就冲了进去,那个男人一见是我就跑,留下表情慌张的可微。
      我都看见了。我狠狠地说,纪可微,我都看见了。
      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纪可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我把嘴唇都咬也血来。
      阮纤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为了你自己!我说,纪可微,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甚至把你当成亲人,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就算你也喜欢杜明朗,你就要买通那个照相师用这样的方法来骗我杜明朗死了吗?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纪可微已经全身发抖。
      啪。
      她像那天的我一样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却突然笑了,我说纪可微,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44楼2012-01-11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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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号照相馆
        毕业以后听说可微跟家人去了国外。
        没有杜明朗也没有纪可微,我常常一个人躲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一首歌。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全部的心碎都与我相伴。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茫然,所有的快乐都与我无关。
        蛋糕是自己买的,也是同一天,我接到一通勒索电话。
        大意是叫我转告杨可微,如果不尽快给他5000块,他就会公开那件事情。说完便挂了,我起初以为是恶作剧,后来才猛然想起那个声音我曾经听过。
        带着诡异傲慢,又有些玩世不恭。
        是那个假照相师!
        可等我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只剩下一声声绝望的忙音。
        第二天,我收到一盒录影带。
        上面还有商业银行的商标,原来是银行外面的监控录像。
        镜头正好对着马路,而日期也与杜明朗失踪那天吻合。
        录像里我终于又看见穿宽大T恤的杜明朗,激动得我恨不得大声尖叫。
        可后面的一幕,却让我宁可挖掉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
        镜头里我跟杜明朗真的在挣抢照片,结果去捡照片的人不是杜明朗,而是我!接着便有辆汽车疾驰而过,我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
        接着画面突然一转,杜明朗满脸悲痛地换上很奇怪的衣服,就像历史书图片里,民国时期的中山装。但我更惊讶的是,旁边的角落里闪现出一个女生身影,好像在轻声哭泣。
        接着那个梳着光溜溜马尾,带着墨镜的摄像师就卡嚓一下按下快门。
        只是眨眼之间,杜明朗就这样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整个照相馆也在一夜之间消失。
        天黑以后,那个女生出现在街道中央,用水冲刷地面的血迹。
        五秒之后,屏幕黑了下来。
        只听见那个摄像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很高兴您能成为民国第七号照相馆的10年才做一次生意的幸运顾客,您的朋友杜明朗已经为了换回你的生命,接受了时光成像回到照相馆成立的年代,请通知纪可微小姐,剩下的余款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不能到账,我将撤消这次交易并公开真相,那么。。。。。。
        说到这里,录像突然卡住。
        我看见那个照相师,一脸诡异地对我微笑。。。。。。
        (完)


        45楼2012-01-1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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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开始。。。。。
          《笔仙说,我不走》
          前言:当笔尖在雪白的纸上突然停止时,唐突的尖叫响彻整栋大楼,并不是所有的游戏都可以玩。


          47楼2012-01-12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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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荟的表情一脸无奈。“呵呵呵。。。。。”有一阵轻微的似乎听不见的笑声排徊在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张小荟询问着其他三人。剩下的三个女孩点了点头:“是好像听见了一点声音,好恐怖啊~”“呼。。。。”桌子上正不安跳跃的烛火,突然之间熄灭,寝室陷入一片恐怖的黑暗当中。“啊!!!!”唐突的尖叫声正嚣张的排徊在整个寝室,4个女孩正紧抱在一起,人们在无尽的黑暗中,只有妥协和恐惧。尖叫过后就剩下一片安静,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打破正在黑暗中沉睡的安静。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人崩溃的可怕事情,但是从笔尖在纸上移动的瞬间,恐怖就一直伴随着。门外突然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脚步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吱——”宿舍的木门被推开,4个女孩紧紧的闭着眼睛,隐约间感觉眼前似乎有一点亮光。“我说,你们4个小丫头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陈阿姨?”4个人似乎终于能松一口气,虚惊一场,原来是寝室管理员。陈阿姨看了看桌子上的摆设,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小小年龄怎么信这个?不知道有大学生因为玩这个吓死的啊?”
            “唉。。。。现在的孩子。”陈阿姨无奈的摇摇头:“吓坏了吧?赶快上床睡觉,再有10几分钟就要熄灯了。”“天呐,刚刚可吓死我了。”望着走出门的陈阿姨,苏灿雪轻轻拍了拍胸口。“我也吓个半死以后可再也不玩这种游戏了。”“啊,我忘了一件事情!”张小荟突然夸张的叫起来。“张小荟,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项一菲轻拍胸脯一脸责怪。“我忘记送笔仙了。”“送笔仙?”项一菲和苏灿雪一脸疑问。“对啊,送笔仙,请笔仙当中有一个最大的忌讳就是,在请完笔仙之后一定要恭敬的送笔仙,而且在没有送笔仙之前,蜡烛是不可以灭的,现在蜡烛也灭掉了,你们说。。。。那个被我们请来的笔仙会不会就在这间宿舍里呢?”其余人的脸色立刻被吓得惨白。“不、不会吧?”苏灿雪声音柔柔的抗辩:“再、再说了就算是在这个房间里又能怎么样?人家是笔仙,仙呢,肯定是神仙咯,说不定还是一位长得巨帅的神仙,神仙是不会出来吓人的。”“笨蛋!”张小荟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听管他叫做笔仙,其实据传闻请来的就是一些孤魂野鬼罢了,你以为神仙是那么好请的啊,说请就能请得到,而且我还听说啊,请来的笔仙一般都是一些生前惨死的人,而且,如果在请笔仙的过程中,在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者阳气较弱的人,笔仙就估顺势附在那个人的身上!!!慢慢的把他们弄死。”“啊!!!小荟你不要再说了。”项一菲吓得一个劲的往苏灿雪身上钻。“噗~哈哈哈哈,吓你的啦,安心啦,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那里会有那么邪门的灵异事件,我听说的可能都是一些无聊人士胡谄的啦。”不愧是正值青春的少女,这么一会儿功夫张小荟又开始手舞足蹈的开玩笑。“真讨厌啊你,张小荟。”嘻嘻哈哈的玩笑声似乎盖过了刚才的恐怖,几个人都上床睡觉,谁都没有注意到坐在床角的林沬沬,她和小荟玩笔仙的时候分明看到了趴在小荟背后的。。。。。


            50楼2012-01-1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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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项一菲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跟得这么急,谁死了啊。”苏灿雪开玩笑的问道。“这次你还真的说对了,在体育器材室,沬沬她。。。。。”项一菲眼里溢着泪花:“她。。。。”“快去看看。”几个人飞奔到体育器材室,周围围了很多人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让让,让让,快让让。。。。。”三个女孩拨开人群,终于看到了林沬沬头偏到一边的躺在地上,额头上全是血,旁边还有蘸着血写的字——“小荟,我昨天看到了。。。。”“沬沬!!!!”首先承受不住倒地的是苏灿雪,她胆子本来就比较小,而且见不得血,见到昔日的好朋友竟然变成这样更是承受不住。张小荟也是神情呆滞,怎么会这样?不到1分钟校领导便匆匆赶到,把苏灿雪送到医务室,遣散了在场的学生以后,又打了电话通知了学生父母和JC,5分钟以后JC和沬沬的父母也随即赶到。林沬沬的父母在现场哭得死去活来,一个劲的要求校方负责,法医当场给的结论更加惊人,死者生前虽然用头猛烈的向墙撞击但是并没有导致死亡,死者的死因是吓死的。听到这个结论,林沬沬的母亲哭得更加伤心一个劲的嚷嚷着要起诉他们。宣布死因时隐约间张小荟好像听到周围的议论——“什么破学校啊,都能把学生吓死。”林沬沬的尸体被抬走时,张小荟看见沬沬临死前惊恐的眼神,后背突然一阵阴冷的凉意。“小荟,咱们回去吧。”项一菲满脸泪水。“嗯。”张小荟点点头。


              53楼2012-01-13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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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灿雪,一菲,你们去上课吧,我今天病了。”张小荟缩在被子里对灿雪和一菲说道。“小荟啊,要不要紧啊?”苏灿雪担心的看着张小荟。“我没事的。”张小荟努力向她们笑笑,见她们走了,才哆哩哆嗦的下床穿衣服,她的身体冷到像是冰块,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僵硬无比,在下床穿好鞋子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后背沉重无比,像是身上背了一个人,没错,好像确实是背了一个人,因为她越来越觉得全身的凉气都是从背后传来的。不行,她必须快一点去医务室,在她放快脚步准备出去的时候,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似的瞪大眼睛,想起昨晚一句话——“如果在请笔仙的过程中,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者阳气较弱的人,笔仙就会顺势附在那个人身上!然后慢慢地把他们弄死。”背后的重量一下子轻了许多,但是眼前却出现。。。。。


                54楼2012-01-13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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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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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台报到,位于XX路的XX大学昨晚由于请笔仙,两位女生一死一疯,有请XX专家为我们解释一下请笔仙一事,传说中的专家,胡子一把,一脸的严肃的讲解着有关笔仙的信息。
                  某精神病记康复中心,一位正值花季的少女,一脸呆滞的拿着手中的圆珠笔念念有词——“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完)


                  56楼2012-01-13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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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真的太烂了,我都有点打不下去了,现在找一篇好点的,起码像个小说的打打。


                    57楼2012-01-13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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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由垃圾箱说起
                      城市的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对垃圾箱,黄的绿的蓝的,高的矮的胖的,他们形状各异,但绝对不可或缺,如果说街道是一把笔直的尺子,那隔三差五的垃圾箱就像是尺子上的刻度,丈量着城市的文明。
                      你闲来无事的时候有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些垃圾箱(当然,我知道,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爱好),不过在我看来,垃圾箱的确是滋生故事的好地方,你知道苍蝇缭绕、气味恶臭的垃圾里面会埋藏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又同哪些阴森森的故事勾肩搭背?
                      不信去看报纸,某月某日某地,一个倒霉的环卫工人就像他前面不知道多少倒霉的同行一样,在一个垃圾箱里翻出一条白惨惨的断腿,它包在雾蒙蒙的塑料袋里,就像是超市冰柜里待售的一件生食。
                      又是某年某月某日,一个拾荒的80岁老太太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一个包扎整齐的包裹,她舒展着脸上的皱纹,满心欢喜地把包裹拖回家,打开来却看到一颗孤零零的女人头正睁着眼哀怨地看着她……
                      还有某年某月某日……,算了,不说了,太血腥了。
                      我们下面的故事,就是从一个黑色的铁皮垃圾筒开始的。
                      那个垃圾筒,它孤单地站在城市边缘一条幽长的小巷子里。
                      它样子普通,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易拉罐,身上落满了灰尘,它的投物口上还落魄地啷当着一块香蕉皮,那是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姑娘前天晚上丢下来的。
                      巷子里既深邃又安静,两侧是连绵不绝的平房,最近的一户人家暗红色的铁门上用viper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西京市贤良区XXXX的字样。哦,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名字叫作西京。
                      秋天的风从小巷的一头吹来,从另一头逸去,扬起一些不甘寂寞的灰尘,这个垃圾筒孤单的靠墙站着,像一个等待女友赴约的不太讲究卫生的男人,看起来,在它身上像是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了。不过请你别急,不要武断地下结论,你看,不是有两个人从巷子的另一端走过来了?
                      


                      58楼2012-01-13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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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捡
                        他们远远地走来,一看就是两个高中生,小男生。
                        十六七岁?或者是十七八岁?恩,差不多吧。其中一个留着小平头,体格结实,眼睛不大,运动服的拉练拉到了肚子的高度,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另一个身型细长,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头发梳理得齐整,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如果我们宽容一点的话,也可以勉强把他划分到帅哥的范畴中去。他们身上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如出一辙,我们知道运动服不讲究双胞胎,那一定是讨厌的校服。
                        他们肩并肩从巷子的一头走过来,交谈着什么,远远的也听不清楚,好像涉及到刚刚玩罢的某款网络游戏,平头的那个看起来很兴奋,还比比划划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示范着游戏中砍人的动作。
                        他们渐渐要走近我们的垃圾筒了,那个张扬舞爪的男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学起了李小龙,尖叫一声“啊达”,猛地飞起一腿把垃圾筒踢翻在地。一些受到惊吓的绿豆苍蝇骂骂咧咧地飞起,可怜的垃圾筒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骨碌碌在路中间滚出了一道弧线,花花绿绿的垃圾像醉酒者的呕吐物一样涌出来,散落得满地都是。
                        细高男孩被吓了一跳,闪到一旁,皱起了眉头小声责怪他的同伴:“巫大为,你干什么?”
                        那个叫巫大为的男生虚张声势地做了几个散打里的闪躲动作,坏笑着说:“我练练腿脚,何穆,你看哥们刚才这一腿有没有点鞭腿的味道?”
                        “你扶起来吧,这样不好。”男孩边说边朝四下里张望,像是很担心旁边的住家里有人出来。
                        “扶什么扶?”巫大为撇撇嘴,“咱走了不就结了。”说完他作势要走,这时,地面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哎呀!垃圾中间居然还有宝!”他的表情一下子惊喜起来,忙弯腰把那东西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起来。
                        那是一把大约十五厘米长的刀子,修长而线条流畅,钢刃皮柄,约九成新,刀身两面各有一道血槽,刀柄呈弧线形,像是牛皮材质制就,暗红色,镂刻着几道不知是树枝还是藤条状的纹路,握在手里很有种沉甸甸的分量感。
                        巫大为轻轻拭了拭刀锋,锋利无比,再看手指上,多了道暗红色的污迹,像是从刀身上蹭下来的。他随手在裤子上抹掉,然后朝着何穆晃晃手中刀,得意笑道:“这把刀真不错,看这做工,没有一百块钱不下来。”
                        他随手把刀递给何穆,何穆只好硬着头皮把刀接在手里,触到刀身的那一瞬间,他猛的打了个寒战,那是种难以名状的怪异感觉,刀身上仿佛有一股子阴冷的寒气缭绕着、流动着,甫一沾到他手,便顺着毛孔往肉里渗去。他差点把刀丢到地上,又怕巫大为说些不着吊的讥诮话,只好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手指捏着刀把,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两眼。刀身打磨得很光滑,几乎可以和一面镜子相媲美,映出他窄窄的一条脸,还有一只眼睛。他眨眨眼,刀上的那只眼睛也跟着眨了眨,因了刀身的起伏,那只眼睛有些变形,看起来很陌生,像别人的眼睛。
                        何穆忽然觉得这把刀有点诡异,他忙把视线移开,对巫大为道:“我说,扔了吧。”
                        “说什么呢,”巫大忙一把夺过去,“这么好一把刀你还打算扔掉,小败家的。”
                        何穆一愣:“你的意思是要把这刀捡回去?”
                        “这么把好刀看到不捡才是有毛病呢。”巫大为低着头把刀在袖子上来回蹭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可……我感觉这把刀怪怪的……”
                        “别说没用的,你是不是担心它脏?那我回寝室打盆水好好洗洗,不行再用开水烫一遍,就是爱滋病毒也都死翘翘了,这总行了吧?”
                        何穆还想说点什么,但巫大为已经把刀揣进了校服宽大的口袋中,吹了声口哨,自顾自的朝小巷的另一端走去,暗红色的刀柄露出半截在外面,随着他的步伐一动一动的,从后面望过去,何穆忽然觉得它很像一个阴险的人,正扒着巫大为的口袋悄然露出半张脸,居心叵测地朝着他看。


                        59楼2012-01-13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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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刀子的窥视
                          天色已近黄昏,西京职高的男生宿舍楼被涂抹上一层暗淡的光辉,国庆节的七天假期刚刚开始,大多数学生都已放假回家,整栋楼显得毫无生气。二楼只有东侧一间寝室的窗户敞开着,楼前几株老槐浓密的树冠将窗子遮挡了大半,使得这间寝室的夜晚仿佛比其他房间降临得更为早些。
                          一盏日光灯淡淡照射着雪白的墙壁。房间里不时回荡起一阵轻微的撩水声,哗啦,哗啦,哗啦,这声音柔软而单调。
                          靠墙的桌上放着一个深红色的塑料脸盆,盛了大半盆清水,由于这盆的颜色,盆中水乍一看去红彤彤的,仿佛带有了一些血的色泽。一双指甲短短的手在水里活跃地动着,正在清洗一把雪亮的刀子,刀子任凭这双手的摆布,如同一条僵死的银鱼。
                          巫大为一边洗着,一边不时把刀举到眼前来回转动几下,刀刃便在日光灯下翻腾起惨白的光,时而亮得晃眼,时而又黯淡下去。他慢慢悠悠地忙活着,耐心而细致,那架势不像是在洗一把刀,而是在洗着一个娇嫩的婴儿。
                          何穆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一本古龙的武侠小说,不时抬眼朝巫大为扫上一眼。看到那把水淋淋的刀子再一次被提出水面,何穆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那把刀带给他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弭,现在,他心中的不安滋长得更加细水长流,像一些爬山虎的脚在月光下的墙壁上窸窸窣窣地爬动。这种感觉冰凉而又不着边际,又像地板下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漏水了,暗黑冰冷的水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上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流出来,把他们统统淹没。
                          那是种不太吉祥的预感,波澜不兴的平静中仿佛潜伏着什么。
                          水声仍在不紧不慢地响着,哗啦,哗啦,房间里寂静如同午夜。
                          何穆强迫自己把目光转移到书页上。他不敢把目光过多停留在那把来历不明的刀子上,从那阴暗的小巷中触摸到它的一瞬间,何穆就觉得自己就被盯上了,对,就是盯这个字,像是有几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他走到哪里那目光就跟到哪里,令他感到脊背发凉。
                          难道就是这把刀子一直在悄然注视着他?何穆马上暗嘲自己的这个想法荒唐,怎么可能呢,那不过是一块死气沉沉的金属,一块钢与铁的混合物,除了语文课上那种所谓“拟人”的修辞方法之外,刀子怎么会看人?
                          房间的气氛令他感到阴冷压抑,他放下书,趿拉着拖鞋向门口走去。
                          巫大为的忙碌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正在用一块抹布上上下下的擦拭着刀身,用力很猛,灯光从背后打在他的后脑勺上,由于逆光,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去哪?”巫大为头也不抬了问了一句。
                          “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巫大为没再搭理他。
                          在他面前,桌上那盆水微微荡漾着,看上去有一些浑浊了,像是有一抹淡淡的猩红色冷静地悬浮在水里。
                          


                          60楼2012-01-13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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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怪小孩的眼睛
                            何穆推开门来到走廊上,房门在背后缓缓合拢,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珠渐渐安眠。门外的走廊里晦暗、寂静、潮湿,宛如一条幽深的隧道。有时候,何穆甚至感觉这条走廊仿佛是活的,自己会变换体积,白天人来人往的时候它就收缩得窄小一些,夜晚静谧无人时它似乎就伸展空旷起来。
                            在昏沉的光线下,这条走廊仿佛变得无比幽长,水房里滴沥的水声在墙壁间来回弹跳着,更加深了这样的情绪。
                            何穆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他的身体就僵住了。
                            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趟绒衣服的小男孩正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正无声无息地盯着他。
                            他站在走廊的一端,挨着一段黑糊糊的楼梯扶手,看样子也就六七岁,像是哪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他隐没在走廊的暗影中,身上那件皱巴巴的黑趟绒衣服显得有点小,或许是洗过的次数多了,这衣服的黑色并不纯净,在昏暗里显得灰蒙蒙的。
                            何穆看到男孩好像张开嘴,对着他说了句什么,但他没有听清。
                            这时,他看到男孩轻轻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的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蛊R隐约约的,男孩似乎只有一只眼睛眨了眨,另外那只却没有丝毫动作,仍在死气沉沉的盯着他。Γ65533;
                            两只眼睛仿佛并不属于同一个人,而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这个诡异的小男孩令何穆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装作满不在乎地走过去,还是该转身回到寝室里去,就在进退犹疑间,身后的寝室门被猛的拉开了,何穆转过头,长出了一口气,巫大为出现在门口,随之他那有点粗鲁的声调回荡在走廊里:“你站这干嘛呢?”
                            何穆朝男孩的方向扫了一眼,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个男孩竟然不见了。
                            黑色的恐惧蔓延开来,那冰冷的水又开始在心底里流淌了。
                            “我、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孩,就站在那里。”他的手指由于恐惧而微微颤抖。
                            “小孩?”巫大为探头朝他指的方向张望了下,“哪有?”
                            “刚才有,一转眼就没了。”
                            巫大为看了看何穆,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是不是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只有一只眼睛,穿件黑趟绒上衣?”
                            “一只……眼睛?”
                            “哦,你可能没看出来,他左眼是假的,玻璃的。那孩子是楼里扫卫生那个女人的儿子,以前也带来过两次,我见过,挺怪一孩子。听说他生下来那只眼睛就是个黑窟窿,智商好像也有点问题。”
                            他再次望了望走廊尽头,安慰何穆,“肯定是顺楼梯跑了,你不是以为看到鬼了吧?”他坏笑起来,把手中的刀子凶悍地在胸脯上拍了几拍,“有鬼也不用怕,咱这有刀呢。”
                            那刀近在咫尺地竖在何穆眼前,何穆再次从刀身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大半张嘴,那嘴在寒光必现的刀刃上扭曲着,如同哈哈镜里呈现的效果。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那张嘴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像是笑了一下。他心里忽悠了一下,定睛再去看,却并无异样。
                            何穆晃晃脑袋,平复了一下心绪,暗骂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61楼2012-01-13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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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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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穆一个人朝楼下走去。下到一楼,大厅里只点了盏二十瓦的白炽灯泡,灯光惨淡,门卫室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眯着眼像是在休息。女人方脸,脸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麻点,长得粗枝大叶,手上戴着副脏兮兮的白线手套,裤脚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水痕迹,旁边的墙上还靠着一把湿漉漉的墩布。
                              是宿舍楼里打扫卫生的女人,何穆经常能看到她在走廊里埋头拖地,或者在厕所中用一根黑胶皮管冲刷着便池,二楼走廊尽头处有一个她的小工具房,有时何穆上厕所路过那里,如果门敞着,便常会看到她低着头坐在一把椅子上,焦黄的头发披散着,挡住了她大半张脸。记忆中何穆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脸,直到今天他才头一次看清楚这女人长什么样子。
                              巫大为说那个独眼的小孩是他儿子看来没错,一定是今天她带过来的,何穆四下里逡巡了一圈,没见到那孩子的身影,想必是跑到哪里玩去了。
                              听到脚步声,女人眯着的眼微微睁开一道缝隙,何穆感到她的眼珠在这缝隙里跟着他慢慢转动着,一直随他出了大门。她的目光黏黏腻腻的,带着警惕、疑惑,以及某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令何穆感到极不舒服。
                              在校门口的祥和小吃部吃了两个鸡骨架后,何穆往回走,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秋夜的凉风在耳边盘旋着,发出低低的呜鸣,天空中堆积着层层叠叠的黑云,仿佛将满天星都捂住熄灭在这云里。
                              进了楼,长椅上的那个女人早已不知所踪,门卫室里也仍空无一人,想必打更的老头又跑到哪个小饭店喝酒去了,据说那老头是校长的亲舅,他极有可能是整个西京最为随心所欲的看门人。
                              何穆步伐轻快地上楼,左拐,走廊在他眼前展开,忽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心脏也随着猛烈地震颤了下。
                              昏暗的走廊里,他看到那个独眼小孩正黑糊糊地蹲在他们寝室的门口,把那只唯一健全的右眼扒在门缝上,像是朝房内偷看着什么。
                              他的身体黑黑地缩在门边,远远望去,就如同房门上生长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寄生怪胎。
                              何穆停了停,旋即快步走过去,厉声喝道:“小孩,你在这干什么呢。”
                              小男孩慢慢站起来,也不做声,只是转过头直勾勾地望着何穆。昏沉的光线中,他那只假眼里闪烁着一种怪异的、贼贼的光芒,令何穆感到心中发凉。
                              


                              62楼2012-01-1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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