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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打发时间的事进--失恋33天的小说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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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失语了,有口不能言真是痛苦,这个**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我搞的这么低姿态。
我对面的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也是,我一直担心小仙儿记恨我,要是她觉得这事儿过去了,我当然也很高兴。”
我在心里咒骂,你丫做梦吧,九泉下遇到你,就算喝了孟婆汤,凭着动物本能我也要吐口痰到你脸上。
“那太好了,“王小贱开心的说,”那这么着,你一大老爷们,主动点儿,拥抱一下小仙儿,这事儿咱们就算过去了。”
我和他都愣住了,他心不甘,我情不愿,韩国偶像剧都没有这么演的吧。
“快点快点,咱们一抱泯恩仇,我以后也好无牵无挂的跟小仙儿好好往下走,就抱一下嘛,这世界充满爱,你们怎么会连这一步都不愿意迈出去。”
他被热情洋溢的王小贱洗了脑,可能觉得在这个拥抱之后,人生会立刻变得坦坦荡荡没了后患,于是,他勇敢的向我迈出了一步。我刚想躲开,王小贱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我一头撞进他怀里,他居然还张开怀抱,用手拍了拍我后背。
我终于忍不住了,刚想露齿大骂,王小贱却在我身后猛的一变脸,给了我一个“用力挣脱出来”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我明白王小贱要演的是哪一出了。
我用力推开他,他一踉跄,差点摔在地板上,于此同时,王小贱扯着个嗓子嚷嚷起来:“你丫还是爷们么!分了手还这么纠缠有意思么!”
随着王小贱的大声嚷嚷,本来散布在四周闲谈的人们,一下子围了上来,大家都看到了我从他怀里奋力挣脱出来的一幕,王小贱的画外音也说的是字正腔圆,想不听清楚都难。
他愣在原地,一脸愕然。王小贱接着嚷嚷:“我警告过你了吧,不要再来纠缠黄小仙!”
我用手半捂住嘴,作羞愤状,终于能开口嚷嚷了:“你到底要干嘛?我说的清清楚楚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下班路上拦截她,家门口堵着她,电话不接,就改写信,你丫还真古典,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还闹到这儿来,还一上来就要抱,就算你以为现在不是法制社会,也得看看她旁边站着谁啊,哥们,您当我瞎啊?”
他气喘入牛,目光惊恐,想说什么又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
旁边围观群众们窃窃私语着:“什么情况?”“……这**男的,追前女友追到这儿来了,还一上来就乱摸乱抱。”
他指着我,手指上下乱抖,张开嘴想说什么。



43楼2011-11-15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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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走吧,没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5楼2011-11-1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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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02:5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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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7月17日 星期日 阴 大雾
      昨天参加完婚礼,小贱分开后,我回家倒头便睡,这睡意是那种誓把前世今生睡死的睡意。
      什么梦都没有做,我和整个睡眠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有时候翻身醒过来,看看外面天气,阴阴沉沉,不怀好意,分明是在鼓励我接着睡过去。
      等到彻底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窗外一片灰蒙蒙的气象,这漫长的一觉睡的我骨质都疏松了,随便一动,仿佛都能听见连接四肢的各个零件咔咔作响的声音。
      我套上一条运动裤,打开空调,然后接着回到床上,坐着发呆。
      这就是我经历过大战役之后的状态。
      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我也是这样,回到家里,闷头睡了一大觉,醒来后,靠着床开始自己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考砸了,于是二话不说跳下床开始打包行李准备离家出走,爸妈被我搞的很崩溃,这孩子自打回了家就一句话不说,现在又要拎包就走,别人参加高考是为了上大学,可她参加完高考怎么好像整个人被洗了脑一样。
      和他确定了恋爱关系的那天,我也是这样。他买了听可乐,结果中奖了,他美滋滋的去兑了奖,然后搂着我说,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能走狗屎运,以后咱俩得一辈子在一起。我听完这话,心里亢奋的炸了窝,但是脸上不动声色。回了宿舍,我倒在床上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醒来后,我一路跑下楼,去小卖部买了50罐可乐,偷偷摸摸的在他家门口堆成金字塔状。
      现在的我也是这样,大梦初醒,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人生的岔路口和新篇章,但稍微不一样的是,这次战役后,我看见的人生前景,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风雨欲来,一片迷茫。
      这种迷茫,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种迷茫,我手捧着大龄未婚女青年的金字招牌,就这么站在这片属于我的荒郊野外,如果真是狂风骤雨席卷而来,手中的牌子一定不能拿来当雨伞。
      我知道,市面上的好青年还有很多,一定有一个人,幽默而不做作,温柔而不咸湿,相貌不用多端庄,但随便一笑,便能击中我心房。茫茫人海活跃着这么多的怪胎,难道还容不下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想努力安慰自己,黄小仙儿,前途还是光明的,重出江湖吧,就算屡战屡败,补个妆换身儿衣裳重新站起来,一直战斗到这个人出现,这才是大龄女青年独有的豁达心态。
      但我很快又转念一想,如果我这位命定的先生,和我注定今生遇不到呢?比如说,我是宅女,他是宅男,下了班都各回各家,我上淘宝他看DVD,就算一起玩起了WII,也是在不同的空间里。上班路上,我们或许能搭上同一辆地铁,但我被咸湿佬偷捏屁股的时候,他可能正站在另一个车厢里,用PSP看《六人行》看到哈哈大笑。
      就算全城十面埋伏,都有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和一个对的人擦肩而过。这个血淋淋而又充满文艺腔的想象,让我刚刚好不容易激荡起来的斗志,像梅雨时节放在空地上的烟花捻子一样,湿漉漉温吞吞的萎靡了下去。旧事如天远,新人还没来,这是我的新篇章。
      深沉的想了半天,我觉得连空调吹出来的冷风都悠然的盘旋在我耳边嘲笑我,“又唠叨又多虑,这明显是更年期提前了,你活的好没有时间顺序。”
      我甩甩头,也是,就算是庸人,也不能天天自扰,走一步说一步,这样最有时间顺序。
      我关掉台灯,整个房间又重新回到我熟悉的黑暗里,睡意来临前,我把头埋在枕头里,安慰我那诸多个正在伤感的第二人格,“临死之前,能把这个人等来,哪怕只是打个招呼,就我的际遇来说,已经很了不起。”
      -------------------
      *22*
      7月18日 星期一 闷热
      早上到了公司,一打开MSN,就有半熟不熟的大学同学争先恐后的上来问:“婚礼那天怎么了?”“你和谁谁谁真的分手了?快跟我说说。”
      一段认真的感情结束以后,让人痛的部分,是你从此失去了和一个人彻夜长谈耳鬓厮磨的机会;但让人烦的部分是,聒噪的路人上来围观要求你详尽剖析案情。
      总有这么一群人,和你的关系不咸不淡,手机里存你电话只存一个姓,连全名都懒得写,上学时路上遇到,打个招呼都费力气,毕业时说了一句拜拜从此消失于人海,如果有什么事要他们帮忙或是有好消息分享,电话那端的他们总是在说“哎呦,对不起哥们儿,我最近是真忙。”可一旦遭了灾遇了难,你对他们而言,就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MSN你一上线,他们就跳出来勾搭你说话,短信也温情脉脉的纷至沓来,“没事儿吧?有事儿出来聊聊呗,我请你喝茶。”
      


      46楼2011-11-1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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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差这个了。我跟你说,一到夏天的晚上,六七点钟,学校的人全都醒过来了,开始四处游窜,姑娘们睡得迷迷糊糊摇摇摆摆,小伙子们瞪着大眼睛闪着贼光,送外卖的小男孩骑车从校园里一过,谁都认识,打招呼得打一路。你在食堂底下坐半个小时,闹分手的,借着帮忙拍作业瞎勾搭的,装逼装的天人合一的,光看热闹就能看一晚上。”
        “听你一形容,还真是好地方。”
        “是啊,”王小贱仰天一长叹,“有的度假胜地,花点儿钱能回去,有的度假胜地,真是怎么着都回不去了。”
        “瞧这伤感劲儿,”我打断了王小贱,“怎么回不去了,哪天我陪你回去省省亲,顺便去参观一下传说中的这个专门批发文艺青年的自由市场。”
        大老王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挂着一脸苦相,冲我嚷嚷,“黄小仙儿,下午去趟工地,把之前粉刷的钱给工人结了。”
        我赶忙做出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使劲点点头。大老王瞪我一眼,转身又走回了办公室。
           给工人结完账,回到森林公园门口,我一眼看到门口停着魏依然的车,半信半疑的走进去,果然看到魏依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水泥舞台。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魏依然听到声音,转身看见我,露出一个到位的微笑。
        “您这是在这儿挑战扛晒极限呢?”我走到他旁边,坐下来。
        给工人结完账,回到森林公园门口,我一眼看到门口停着魏依然的车,半信半疑的走进去,果然看到魏依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水泥舞台。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魏依然听到声音,转身看见我,露出一个到位的微笑。
           “您这是在这儿挑战扛晒极限呢?”我走到他旁边,坐下来。
        魏依然手边有两罐啤酒,他递给我一罐,啤酒还是冰的,拿在手里一阵沁凉。
           “心烦,出来躲躲。”魏依然说。
        “婚前恐惧症,正常。”
        “李可还是不同意在这儿结婚,最后定了希尔顿的宴会厅。”
        “也好,天气这么热,要是在这儿办,还得提前备辆急救车,岁数大的客人难保不中暑。”
        “李可新找的婚庆公司特别配合她,我基本上不用给什么意见,到时候直接掏钱就行。”
        “是,这一比就比出我们的不专业了。”
        魏依然看看我,笑了笑,“黄小姐,现在咱们也不存在什么合作关系了,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随便聊聊天。其实我挺想问的,你到底因为什么这么讨厌李可啊?”
        我愣了一秒钟,然后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一股凉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整个人顿时都变得耳清目明了,我转身看向魏依然,“其实,我特别想代表广大的草根阶层未婚女性们问一个问题。”
        魏依然点点头,“你说。”
        “你看啊,像你这样一个中青年男性,硬件过硬,软件也很不错,总之是个优良品种,我是实事求是的形容一下,你千万别觉得我是在勾搭你。总之,你选择的余地应该很大,层层过滤下来,最后入选的,会是什么样的一款姑娘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不应该是李可这样的一款。但其实你不是唯一的案例,你和李小姐的组合特别类型化,我见过太多优质的小伙子,身边配着一个这样的姑娘,张口LV,闭口prada,你想跟她谈谈爱的真谛,她直接告诉你,你给的信用卡能透支的额度就是她爱的真谛。我就是好奇这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固定搭配都变成了这样?
        魏依然想了想,然后突然一笑,“你想知道为什么?其实特别简单,就是两个字:省事儿。”
        “啊?”
        “跟这样的姑娘谈恋爱省事儿,你明白么,首先,我知道她们要什么,她们目的特别明确,就写在脸上,我不用前后左右的去瞎琢磨,我给了,她们就开心,相应的,我也能收获一种满足感,简单直接,又利落又爽快。但如果,我跟黄小姐你谈恋爱,就会很麻烦,我看不出来你想要什么,比起一个LV的包,可能一个小盆栽更能打动你,但我不确定,不确定的事我就没法儿去做,我得先花时间揣测你,观察你,然后再出手打动你,可是这段时间里,我能做的事儿太多了,意义也远比谈恋爱这件事儿大。”
        


        48楼2011-11-1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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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依然一笑,“都快吐了,怎么还会有那种想法?”
          “赶上好时候了,”我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九点了,“希望今天也有。”
          九点钟一到,喷水池“蹭”的窜出了水柱,水柱下面还有五颜六色的彩灯配合着交替闪烁,嵌在地面上的音箱,播放起了《乘着歌声的翅膀》。
          我和魏依然身后是一片茫茫的水雾,小水珠蒙蒙的洒在我们的身上。
          当年,我和他也和此刻一样,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困在了一个小天地里。
          “看,你是不是也有种感觉,除了接吻,干别的实在是不应该?”
          魏依然上下左右的环视一周,然后看定我,眼神专注起来。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灯光一配合,我也变得很端正了?”
          魏依然轻声说,“既然来了,那就别白来,接个吻再走?”
            魏依然把脸凑上来,我默默的估算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50厘米,30厘米,15厘米,还剩5厘米他嘴唇就要着陆的时候,我迅速往后一撤,躲开了。
          魏依然扑了个空,满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真不好意思,一凑近了才能闻出来,虽然你喷了古龙水儿,但还是带着一股混蛋的味儿。
          魏依然脸色一变:“黄小姐,你这是在逗我玩儿么?”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是一特真诚的事儿了。”
          远远的,我听到魏依然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操。”
          “昨天在森林公园看见你,就知道你不对劲,快结婚了,以后再出来鬼混多多少少都得牵涉点儿道德问题了,心里特不甘心吧?正好我一出现,是不是顿时觉得这是老天爷快递给你的一个大便宜?”
          “一你情我愿的事,你至于说的这么严重么?”魏依然修养真是好,居然还保持着微笑。
          “可你昨天跟我哔哔李可那种姑娘有多好的时候,我很不情愿听的啊。”
          “那你今天可以不用跟我出来吃饭的。”
          “我得让你明白,有一种姑娘爱你的方式,是把你带到新天地下面去,让你有一个机会为她们消费,不过还有一种姑娘,是把你骗上来,真心实意的跟你接个吻,让你看看北京的小夜晚有多HI。”
          魏依然沉默了半天,然后开口说,“好,我承认,如果我年轻五六年,我肯定追你这样的姑娘。”
          这才是一整晚唯一中立的事实,是的,多年以前,我的矫情我的浪漫我的天时地利,到了今天,已经统统过期,更关键的是,当年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居然选择了中途退票离席。
          我看着魏依然,开口说,“如果我能回到五年前,我要把自己好好打磨好好完善,争取五年后的今天,再惨也不能惨过现在。”
          我和魏依然慢慢走下台阶,两个人和平而有礼貌的握了握手。
          “我猜,你也不会让我送你回家了吧?”
          “前面就是公车站。”
          转身离开前,魏依然转身笑着说,“不过,我确实发现了和李可完全不同的姑娘,她们的好处在什么地方。这么一来,你欠李可更多了。”
          “更多选择更多欢笑。”我冲着他说,“你有这个觉悟很好,而且,这是李可她欠我的。”
          我坐在回家的末班车上,看着窗外。长安街的风景真好,这么好是因为它永恒不变,那些大气势的建筑物,越来越昏黄的霓虹灯,和在金水桥前傻笑着留影的游客,他们永远不会变。
          曾经,我和他天天坐着公车经过这条街,经过我们初吻的那个舞台,这一条街,也是我们爱情故事里的一个小景点,老的时候,可以让子孙来瞻仰参观。
          但现在,或许只是在我眼中,这条街变得越来越面目惨淡,每次经过时,说触景伤情太夸张,但我确实是想要紧紧闭上眼睛,免得脑海里循环播放起关于回忆的3D电影。
          从今天以后,希望不会再这样了,对于销毁不了的回忆,我只能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些毫无意义的事,东拼西凑,勉勉强强,把那回忆覆盖起来。
          不然它永远立着纪念碑,我宁可洒点狗血上去,让它不要美的那么遥不可及。
          这是第23天,我努力做到的尝试。
          


          52楼2011-11-1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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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面用温水泡好,然后开始切洋葱,知道怎么切洋葱可以不流眼泪么?就是在流泪之前赶快切完。倒了橄榄油,炒了洋葱,家里没有蛤蜊,我用一小袋冻得硬邦邦的虾仁代替,把白葡萄酒倒进锅里,然后把虾仁放进去咕嘟咕嘟的煮,面也差不多泡好了,放进汤锅里煮熟。
            我一路怀揣着类似于“……”这样的心情做着饭,用“……”来形容,是因为这心情没形状没起伏,找不到指向性。领结面煮好,虾仁装进盘子里,我往面上面挤番茄沙司,顺手挤了一个线条歪歪扭扭的心型。
            到了能开动时,看着眼前这个红色的心形,我发现我吃不下去了,胃口全无,而且觉得整个人又凄凉又蠢。
            和他还在一起的时候,对于厨房这个领域,我一直走的路线都是感情充沛但厨艺不精,第一次给他做的饭,是一碗方便面,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我在里面别出心裁的加了柚子皮,当时脑袋里是怎么想的,能吃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加柚子皮不可,现在已经无从追溯了。只记得他吃的很是欢快,高度的赞扬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富有清新感的方便面。我被夸的很膨胀,顿时觉得生活中创意无处不在,要是我当厨师开店,那些FUSION私房菜的小老板们,肯定得担心的夜夜难眠。过了没多久,我饿了,于是钻回厨房喝了口面汤,当时便激荡了,那味道真是离万恶差不多。
            在那之后,我放弃了剑走偏锋的做饭方法,而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菜谱,以搞科研的姿态按着步骤来,所以,每当我看见菜谱上“适量”和“少许”这样的字眼,就发自肺腑的想要骂娘。即使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做出来的菜也都难称好吃,但他依然是大力鼓励小声建议,一直支持着我沿着家庭妇女的道路走下去。
            但后来,手艺渐渐变好了,也能猜出“适量”和“少许”的意思了,偶尔有那么一两道菜,能吃出些街边小饭馆的味道了,但一直试菜的人,却是越来越漠然。“好吃么?”“好吃。”“还要么?”“够了。”最多出现的,就是这样的一问一答,然后两个人捧牢饭碗,一个翻杂志,一个看电视。
            一直到分手前的小半年,我都没有再做过饭。
            我渐渐能揣测出刚刚在做饭时,那种“……”的心情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潜意识,那时一种不敢声张的,希望还有人能在客厅里,等着吃这一餐饭的心情。
            我看着面前渐渐冷掉的面,无论是中餐还是西餐,只要一冷掉,就都显得破败不堪起来,原本浓墨重彩的色香味,都被冷空气盖上了一层油脂在上面,光看着便令人生厌。
            我看看房间四周,灰头土脸的我,煮了两人份的意大利面,但却连这眼前的一人份都无人喝彩。沙发上堆满东西,只留出一个人的空隙。地板的过分干净,反而显得整个房间更冷清,放眼望去,整个房间里,只有运转中的空调最有生命力。
            虽然房间里充斥着油烟味,但我还是能闻到盘旋在这房间中的主流味道,那是一种“太单身”的味道,就像李可说的,“在冰箱里放太久”的那种味道。
            我把面倒进垃圾桶,空着肚子想了很久,在十二点来临前,我给王小贱发了一条短信。
            “一起住吧。好歹能拼个饭。”


            55楼2011-11-1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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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贱爱莫能助的看着我,“真可怜。”
              我转念想想,一大半有怪癖的姑娘,那都是身后有人低姿态的在宠着她们,比如一个人的怪癖是:“我睡觉的时候被子必须盖在肚脐眼正上方5厘米处”,那么她身后一定有个人每天晚上在她睡着后,会时不时的观察一下被子的位置是否准确恰当;“我月经期不能闻油烟味儿,否则就会上吐下泻精神崩溃。”那么,一定也得有个人默默的陪她吃素整整一星期。这些怪癖都是有受众在默默帮衬的,好用来凸显自己的不凡与娇贵。我这么个惨淡的独居预备役妇女,每天自己跟自己说:“今天是星期二,所以绝对不能跟身高一米六五以下的人讲话。”“床必须摆在朝阳的地方,不然床单上的缝的小花就该枯萎了。”自己提出命令,自己一一实践,怎么想都觉得是精神病在自娱自乐,和与众不同扯不上半点关系。
              长叹一口气,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58楼2011-11-15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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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还差8分钟12点。
                *27*
                7月23日 星期六 暴晒
                早上七点半,我睡得正迷幻时,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打开门一看,王小贱朝气蓬勃的站在门外,手里捧着胶带和塑料泡沫。
                “干嘛啊你?”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靠在门框上声音虚弱的问他。
                “今天就抓紧往过搬吧?正好有时间,我来帮你打包。”
                我关上门,“不行,我要睡觉。”
                王小贱侧身挡住门,“几点了,睡什么睡,都已经是中老年人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觉啊?”
                我转身,拿过他手里的黑胶带,撕下一段,一掌拍在他嘴上,“我特别困的时候,道德标准也没醒,所以别惹我,杀了你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到底有多少首歌唱到过:“离开了你,我会一辈子彻夜难眠”之类的话。但放在我身上却没那么应景,刚分手的前几天,我也真的是狠狠失眠了几天,但那之后,恨意终究没有敌得过睡意,而且物极必反,我反而睡得愈发昏沉起来。
                


                59楼2011-11-15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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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02: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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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你每次吃饭前也不祈祷啊。”
                  “你不懂,我把筷子伸向饭碗的那一瞬间,就是一种最专业的祈祷仪式。”
                  “怎么听着那么可疑呢……”
                  “反正,明儿肯定告诉你。我去洗澡了。黄小仙儿,你不觉得你浑身湿中带黏,而且浑身萦绕着一股成分复杂的味道么?”
                  我一边骂他恶心,一边出了门。回到家里,冲完澡走出来,虽然还有些生活用品没有搬走,但是家里还是显得空荡了不少。我捧着湿漉漉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四周,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实在是段不短的时间,房间里的陈设没怎么变,但是气氛却早已无数次的改朝换代。
                  我爬上床,静静等着睡意来临,但这次,我希望自己不要一睡不起,因为明天王小贱要说什么,我实在很好奇。
                  *28*
                  7月24日 星期日 阴雨天
                  礼拜日,小雨从凌晨起就开始下,窗外的能见度基本为零,但空气却依然很闷热。
                  我和王小贱在光线昏暗的客厅里,我用WII练着瑜伽,他双手捧着块抹布撅着屁股一遍遍擦着客厅地板。
                  “黄小仙儿,你谈过几次恋爱?”王小贱突然停下来,气喘吁吁的问我。
                  我一愣,“干嘛?不是你要趁着礼拜日说正经话么?凭什么要我先吐露心扉啊。”
                  “你先跟我说说,就当是序曲。”
                  “我的隐私凭什么告诉你啊,跟我这儿装牧师,你自宫了么你?”
                  “瞧您这文化水平,人家牧师连二奶都能包。”
                  “哼,看你信的这个教,这么荒淫。”
                  “黄小仙儿,这次这个男的不会是你初恋吧?”王小贱往地板上坐下来,问我。
                  我一激动,差点儿从平衡板上掉下来,“您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那这是第几任?”
                  “第三任。”
                  王小贱一脸的兴致勃勃,“说说吧。”
                  我也干脆从平衡板上下来了,关掉电视,靠着玻璃窗坐下来,身后雨点细细密密的打在玻璃上,潮乎乎的房间里,我努力的回想起了我的惨淡人生里的前两任男朋友。
                  第一个是初中同学,初一好到初三,断断续续也在一起了三年,他长的不俊美,我长的不娇媚,我们这个组合属于早恋群体里的二线演员。在躁动的青春期里,两个比较容易被忽略的人如果聚到了一起,后果就是:会被更彻底的淹没在了人海里。现在回想起来,刚在一起的时候,带着酸奶味儿的小情话也说过,带着错别字的小情书也写过,课堂上偷偷摸摸的小眼神儿也互相传递过,但那时的场景和心情都记不清了。功课倒是没耽误,倒不是因为聪明,而是我们两个都属于那种连谈恋爱都谈不专心的人,不管在做什么,都呈现出一种三心二意灵魂半出窍的状态,甚至就在进行很不专业的接吻活动时,其中一个人都会突然抽身而退瞪着双眼睛问:哎,新出的那集《海贼王》你看了么?
                  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那里的电台在半夜一点半时,有一个节目,专门放相声和笑话。这个时间段里,我们那个小地方,除了贼和刚失恋的,其他的正常人基本上都睡着了。没什么听众,但男主持人依然很兴致勃勃,放一段儿相声后,自己再讲一个笑话,讲完还自己负责哈哈大笑,把那有点儿嘶哑的笑声在午夜一点半通过电波覆盖到整个小城上空。
                  我和他是这个节目的忠实听众,他喜欢听相声,我喜欢听笑话,每天半夜一点半钟,我们就躺在各自家里的床上,带着耳机,捂着被子里扑哧扑哧的笑。第二天到了学校,还要交流一下收听心得。
                  


                  62楼2011-11-15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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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暑假里的一个晚上,节目播到一半,男主持人突然兴致勃勃的说,“今天,我们有观众点播!三中的XXX同学想要给他的女朋友小黄同学点播一个笑话:《幸福的鞋垫儿》,希望能永远和小黄同学在一起。哎呀,我很感动啊,那么下面,我就来再讲一遍这个笑话:从前,有一对幸福的鞋垫儿,一只叫左左,一只叫右右……”
                    现在想起来,我窘的一身冷汗,但那时候,那一刻的我,幸福的在被子里簌簌发抖,我的男朋友给我点播了一个笑话,我最喜欢的那个笑话,而通过电台主持人的复述,我们的关系仿佛更坚固了。
                    我走下床,打开窗户,看向黑乎乎的夜空,大家都睡着的晚上,我和我的男朋友却在听着相同的节目,甚至能同时发出傻乎乎的笑声,这不是琴瑟和谐是什么,这不是心灵相通是什么。我清晰的记得,那一刻里,我对着一个星星都没有,大气污染很严重的夜空发誓,一定要嫁给这个会在半夜时给我点播笑话的人,因为,我们就是一对幸福的鞋垫儿啊,他是左左,我是右右。我们永远都不应该分开。
                    我一边说,一边眼睁睁的看着王小贱的脸色活生生的被憋成了猪红色。于是我停下来问他,“你是特想笑么?”
                    王小贱摇摇头,“特感动。你接着讲。”
                    说了永远不分开,但过了没多久,我们还是分开了。考高中的时候,他没发挥好,没有考上本校,去了另外一所不太好的学校。我们那个城市特别小,骑着自行车半个小时就能城南城北溜达一遍,所以虽然被棒打了鸳鸯,但我们离得并不远,基本上还是属于午饭时可以伺机幽会一下的距离。但是,他因为中考失败,一直埋头于一蹶不振的气氛里不愿抬起头来。午夜的电台节目也不听了,我去他学校等他下学,远远的就看一片朝气蓬勃的人群里,他拖着一条长长的阴影面目惨淡的向我走来,眼神里泣血闪烁着四个字:天理何在。
                    面对这个状态的他,我很是头大。但想到我在那个夜空下发过的誓,便总觉得,这时候对他始乱终弃,怕是将来打雷闪电时,我怎么躲都会中彩。所以,我反而更气势磅礴的一路尾随他,但他却是越来越烦我,常常十天半个月,躲着不愿意见我一面。我觉得这个家伙总会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重新和我变成一对散发着二百五气质的默契小情侣,但有一天,在他久久没有出现之后,我给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妈妈听出我声音后,突然在电话一头怒吼道:别再给我儿子打电话!他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不光他恨你,我们全家都恨你!
                    挂了电话,我半天没回过神儿,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居然是,轻松了。头顶上一片不大不小的阴霾,就此散开。跟着这片阴霾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听广播的午夜,那个主持人的嘶哑笑声,还有那个关于鞋垫儿的笑话。
                    我把初恋回忆讲完,王小贱笑不露齿的给了我三个字做评价:“真凄美。”
                    “那第二次呢?”王小贱接着问。
                    “第二次太惨绝人寰了,我真不想说。”
                    “别啊,我想听的就是惨绝人寰的那个部分。”
                    第二次恋爱不光惨绝人寰,而且还很短暂,从确定关系到分手,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那男孩高二时转学转到我们班,功课好,长的很美型,小眼睛细细长长,笑起来又风流又甜美,我迷他迷得简直不能自控,他对我也很好,我说什么是什么,他老是摸着我的头问,“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但确定了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的第六天,我突然从他朋友那里听到了晚上卧谈会时,他说的一番话,“黄小仙儿那个人,每天傻不拉叽的真好玩儿,我真想把她脱光了放在笼子里然后挂墙上每天研究她。”
                    愤怒的我马上找到了当事人质问,结果他居然也没否问,“是这么想来着,你也别着急,和色情想法没关系啊!就是觉得好奇。”
                    我先是平静了一秒钟,但转念一想,把我脱光了天天研究都没有色情想法,这不是更让人愤怒么。当时,我很想甩手给这个猥亵男一巴掌,但却又鼓不起勇气,于是应该扇耳光的时间段里,我用来发了十五秒钟的呆,然后转身跑走,就此结束了一个礼拜的短命恋爱。
                    第二段恋爱讲完,王小贱很认真的说,“这人有点儿意思啊?性启蒙很早嘛。”
                    “别说了,这人高考的时候上了人大,学人类学,后来留学去了美国,上次老家同学会的时候听他们说,这个家伙在美国一个大实验室里工作,德国跑车也开上了,美国富婆也傍上了,还在海边买了大别墅。”
                    “后悔么?”王小贱眯着眼睛问我。
                    “能不后悔么,原来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是会出现一个钻石男的啊。”我捶着墙回答。
                    “后悔当初没让人家意淫一下了吧?”
                    “是,早知道丫这么有出息,别说当初是把我脱光了放笼子里这么点儿要求了,就是把我脱光了刷上一层黄漆然后关进笼子里,让我扮翠儿天天”啾啾”的叫,我也愿意啊!”
                    “嘿,您可真有出息。”
                    “这就叫往事不堪回首,都是你,非得问,搞得我现在这么追悔莫及。”
                    “这是第二段,那第三段就是刚过去的这段儿了。你想说说么?”
                    “不想说,关于这段历史的档案,起码也得等十年后再重新开封了。”
                    窗外的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着,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八四消毒液的味儿,空调运转的过了头,我浑身上下汗水欲流不流,好像盖了一层塑料薄膜在上面。阴影里,王小贱开始埋头对抗着他脚下的一块污渍,带着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63楼2011-11-15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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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两个人距离很近,鼻尖几乎能撞到一起,我盯着他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开口说,“你眼神倒不是灰蒙蒙的,又明亮又单纯,但我怎么突然觉得,你陪我过了这么久,做了很多事,效果也确实特别好,但出发点好像有问题啊。”
                      我吸着鼻子,上下闻了闻他,“哎,你闻见了么,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救赎的味儿啊?”
                      “小仙儿,你是生气了么?”王小贱小心翼翼的问。
                      “能不生气么,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一种见义勇为的出发点,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良心不安呢。”
                      “小仙儿,你不要乱激动……”
                      我挥挥手打断他,“是,我现在不想激动。我先回家,今天的忏悔礼拜到此结束。”
                      走进电梯里,惨白日光灯的照耀下,我冷静了很多。仔细想想生气的原因,大概是隐隐觉得王小贱利用了我。但是,如果再往下分析,这段时间来,我好像也在利用王小贱,来度过我的困难时期。
                      如果不关情爱,那么,是不是所有的男女互助关系有带着一些利用的成分?
                      这问题我暂时还想不明白,但直觉却提醒我,这种关系大概最稳固的一种关系。
                      走出单元门,我忍不住往上看了看,我们的那套房子客厅窗口还亮着暖黄色的灯,落地玻璃上,紧紧趴着一个瘦长的小身影。
                      *29*
                      7月25日 星期一 晴
                      上午到了公司,王小贱就开始在我旁边伺机搭讪,但我目不斜视任他自生自灭,语言上的沟通不能建立,王小贱就开始在MSN上骚扰我。
                      “别生气了。”
                      ……
                      “你把这事儿都搞复杂了,其实,其实我就是因为你美,所以想趁你之危。”
                      ……
                      “我真是出于一片好意,希望你不要被这场浩劫把精气神给掠走了,能像以前一样,每天还能生活的那么咸湿。”
                      咸湿?
                      我扭头瞪着王小贱,王小贱一脸茫然,凑到我电脑前看了看他刚刚发的信息,大惊失色,抽身回到自己电脑前,接着打:“是闲适,闲适。”
                      其实我也没真生王小贱的气,阻止我开口说话的理由成分很复杂,占最大比例的,恰恰是感谢,但感谢中又带着一点被蒙在鼓里的愤怒,愤怒上有细细洒着一层我不愿意承认的失落,五味杂陈之下,我被这个原因噎的好销魂,所以一下子真是张不开口。
                      我刚准备在MSN上回王小贱点儿什么,这时,大老王打开办公室门,雄赳赳的扫视工作区一圈,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黄小仙,你进来一下。”
                      我推门走进大老王办公室,里面除了他,还有一个老头,说老也不算太老,很憔悴,衣服穿的简单,但是透着一股斯文气。我在老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大老王指指我,冲着老人说,“这是我们这儿的策划小黄,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她沟通,她脑子转得比较快,要是急活儿,由她来复杂比较合适。”
                      老人冲我笑了笑,我也赶紧点点头,开口说,“您好,我叫黄小仙,您叫我小黄就行,怎么称呼您?”
                      老人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握着我的手,“黄小姐,这次要给你添麻烦了,我免贵姓陈,陈书坤。”
                      我被陈大爷吓了一跳,慌忙也站起来,“陈大爷,您这是干嘛呀,我们坐着聊,新人今天没一起过来么?”
                      大老王在我身后说,“是给陈先生和他夫人办,你眼前站的就是新郎官儿,这次咱们办金婚仪式。”
                      我心里发自肺腑的高兴,“祝贺您,这真是大喜事儿,您打算怎么办呢?夫人怎么没一起来?”
                      陈大爷眼神一暗,“她现在行动不方便。”
                      我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回事,“您放心,只要您们老两口把想办的仪式风格告诉我,我们来负责所有的操作环节,不会劳你们操心。日子呢?日子定好是哪天了么?”
                      陈大爷在沙发上坐下来,有点儿无助的来回搓着双手,“越快越好。黄小姐。”
                      “越快越好?”
                      


                      65楼2011-11-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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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王又在我们身后做画外音解释了,“小黄,陈大爷的老伴儿,身体很不好。”
                        我在心里琢磨,身体很不好,仪式越快办越好,那就是说,陈大爷的老伴儿,是不是没剩下几天了?
                        我心里一惊,转头看向大老王,把疑问用眼电波传达给他,结果大老王瞪我一眼,我赶紧又重新看向陈大爷。
                        “那好,陈大爷,我们就抓紧一切时间吧,您看,您是全权代表了您夫人呢?还是需要我们去和她沟通一下?”
                        陈大爷露出一个特别单纯无邪的笑,“你最好问问她,这个人哪,意见特别多,我可全权代表不了她。”
                        我点点头,“好,那我一会儿就跟您去见见夫人?”
                        陈大爷一犹豫,“她现在在医院呢,上个月住的院,住院之前就嚷嚷着要我跟她办个金婚。住院以后,精神不好了,这事儿就没再提,但是我想给她办了。你要是想问问她想法,得赶在早上6点到9点去,这时候她清醒,天气一热起来,她就有点儿迷迷糊糊的了,到了下午,基本上就一直是昏睡了。”
                        我顿时忐忑了,这么个状态,要是真操办起来,别管有什么想法,都得给老太太的精神状态为中心轴,向外开展,难度实在是有点儿高不可攀。
                        送走了陈大爷,我冲回办公室咨询大老王,打开门劈头一句话,“头儿,咱们以后不做生意啦?”
                        一般的婚庆公司都喜欢接金婚的仪式来办,因为金婚在现在人心目里,和“奇迹”“神话”一类的词基本上是一个意思。四处觅食的小情侣们但凡能顺利交往上五十天,就恨不得击掌相庆满城裸奔已示自己不再是单身了,但同一个世界里,居然也有一男一女吭吭哧哧的埋头搭伴走过了五十年,想到这样的事实,总是能让许多人包括我在内,偷偷汗颜。
                        所以许多婚庆公司在给新人办结婚仪式时,都不往捎上一句:“两位的金婚典礼也要在我们这儿办哟。”新人们一听这话,总是要俗套的裂开大嘴作眉开眼笑状。
                        但这次的案子,我实在想不通大老王为什么要接,是金婚没错,但是金婚典礼过后没多久,可能其中的女方就要过世了。这事儿放在哪个婚庆公司,都是不用动脑筋便会拒绝的案子,如果传出去,办结婚典礼的新人,怕是要觉得很丧气。
                        我盯着大老王,等着他回答我,大老王靠着他的老板椅,手里拿着个紫砂壶,又摆出了一副天降大任于他的模样,迎着阳光说,“老头儿不容易,跟我磨了三天了。别的婚庆公司不接啊。”
                        “是啊,您想想为什么别的公司不接啊?”
                        大老王喝口茶,不慌不忙的说,“让你接了,你就好好做,哪儿那么多废话?”
                        “要是传出去,公司客源要受影响的。”
                        “人家老头也那么真诚,这争分夺秒的事儿,我再不答应,回头转世投胎也得受影响。别废话了,回去写策划。”
                        我转念一想,老板都豁出去了,但我还瞎操心什么,于是一下午埋头写流程,列出提纲,准备好了明天一睁眼,就赶去医院见一见清醒中的陈夫人。
                        下了班回到小区,我看着手上的两把钥匙,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拿起了新家的钥匙,打开了门。王小贱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厨房里,抱着个像煮蛋器一样的盒子揣摩来揣摩去。
                        我看了王小贱一眼,还是没法儿开口说话,于是径直进了卫生间,洗澡,换衣服,然后回到我房间吹空调。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偷偷摸摸的开了一条缝,王小贱的小眼睛在门缝里一闪一闪的,“小仙儿,你想吃手工自制的薄荷冰激淋么,我自己做的,我买了一特拉风的冰激淋机。”
                        我把埋在枕头里的脸亮出来,斜眼看看他。
                        “你尝尝吧?”
                        我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你是不是困了,那我等你睡醒了再给你吃。”
                        王小贱转身要走,我终于忍不住了,“把吃的留下。”
                        王小贱眉开眼笑的推开门,把碗递到我面前,“你尝尝,味道特别荡气回肠。”
                        “你看看你这点儿出息,奔三的老爷们儿了,天天在家琢磨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问题儿童研究中心应该拿你当课题。”
                        


                        66楼2011-11-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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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年没见你发个帖子了。。。


                          67楼2011-11-15 21:06
                          回复
                            还七级呢。。。真没天理。。。


                            68楼2011-11-15 21:06
                            收起回复
                              2025-08-26 02:3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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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数落他,一边把冰激淋往嘴里放,还真的是口感不错,尤其是薄荷味儿,特别浓郁。
                              “怎么样怎么样?”王小贱一双眼睛兴奋的闪闪发光。
                              “还真不错,特别是薄荷味儿,很浓郁嘛,你怎么做的啊?”
                              王小贱一屁股坐我身边,数着手指头给我讲解,“特复杂,蛋清得打开,然后把奶油也打散了一直搅拌,一定要打到特别均匀才行,累死我了,你摸,我胳膊都肿了……”
                              “那薄荷味儿是怎么来的呢?”
                              


                              69楼2011-11-15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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