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心的话说出来最是容易,也最是伤人。伤人,亦伤己。
尽管深知这个必然的因果关系,高渐离还是狠下心来,种下了一个小小的而“前途光明”的因。
~夏夜~
右手不经意地抬起,挽过清爽的海风。一路行来,高渐离都一脸漠然,和往常一样。
绿衣个子矮,小跑着跟着完全将她忽视掉的高渐离。“先,生……”不住地喘着大气,绿衣低声叫着,本想大声唤住他,收拢脚步,扶住自己,绿衣忙擦着额上的汗。
放缓了步伐,高渐离迷惘地转身,看见了远远的绿衣一副累得可怜的样子。
“先生怎如此快啊!绿衣追不上……”
我也不知道。心里答道,嘴里却没了言语。
对啊,是为什么呢?高渐离眯了眼睛,微抬了头,似想要看清很远处的一样东西。焦点一直涣散着,确认没有了自己寻找的人影后,埋了一向高昂的头颅,落寞地回身继续前进。
自己的确走太快了,眨眼间就看不到她了。不知是悲愤,后悔,还是其他莫虚有的情感混杂在一起,高渐离只觉乱了的思绪有被风吹得更散。这系思绪的带子却怎么也不能被风吹得东飘西摇。他知道,而且很明确,自己心里并不简单的情感,那种可以用火来烧的,永不成灰,带着雄光与黑烟的情感。像团火,也像雪花,美好,纯澈。
再细节一些,对象就是,你。
猛地心里一震,白芍不自主地望向海滩的方向,目光却被树木悉数挡回。
“小高,你也走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