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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深入各种凶案的现场,多是以大周“助手”这个身份混进去的。但这次案件却不同,因为我是尸体的发现者之一。
五月的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难得在床上多睡了一会懒觉。但是,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不是我家的大门,而是我家隔壁的大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后来又伴随了着有点急躁的喊声:“阿来(化名)!开门啊!阿来!”
隔壁的阿来跟父母住在一起,只不过他们分住两套单元,要高考的阿来单独住在楼上的独单里,正在为高考努力着。而他的父母就住在楼下的偏单里,天天父母都会把饭菜端上楼来,支持这个要考大学的儿子。
这时的敲门声应该是阿来的妈妈刚买来早点,要给儿子送来吃。
声音越来越不正常了,弄得我也睡不着了,只好穿着睡衣走出屋门,“阿姨,怎么了?”
“阿来在里边,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您没有钥匙吗?”
“没有,屋子的两把钥匙,都在阿来手里,他说是要潜心学习,不让我们去打扰他。”
“您确定他没有出门吗?”
“确定,因为如果他出门的话,每次都要跟我打一声招呼的,从不例外。不会是煤气中毒吧?”
“您放心,现在我们使用的都是天然气,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是烷烃而不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我真的好怕,那个傻孩子,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阿姨,躲远点,我把门撞开!”
“要不要先叫**……”
我是个急脾气,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已经朝着门撞了过去,但是门巨大的弹力把我瞬间崩了回来,我有点晕,但毫不气馁,又卯足了劲朝着门冲去,咚的一声,门开了!
我喊着阿来的名字率先冲进厅内,屋中没有反应,也没有任何天然气泄漏的迹象。
但当我走进到卧室的时候,我知道悲剧发生了。
阿来仰头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环绕着一根麻绳,双手耷拉在两边。他的装束很奇怪,头上戴着一条女性内裤,身穿一身女孩子的挂裙,脚上套着尼龙丝袜,脚下还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阿来桌子上的电脑虽然是黑屏,但是我看到主机是开着的。
阿来妈妈惊呼着上前摇晃儿子,但是阿来颜面青紫肿胀,两眼圆睁,眼珠上充满了血斑,我知道她不可能再摇醒他的儿子了。
大周来的时候,警方已经对房间展开了全面的搜查,并且初步确定为谋杀,但在现场已经发现了两把大门钥匙,这件案件也就变成了推理小说中常用的名词------密室杀人。
但是,我知道光靠**是无法解开我心中的疑问的,我只好又来到了大周的研究室。他又给我沏了两杯咖啡。
“作家,知道电脑里有什么吗?”大周又坐在研究室里喝起了咖啡。
“**!大量的**,都是死者下载的。电驴的下载器中存在大量的下载记录。从阿来死前的穿着上看,他好象有变态狂的倾向。没想到这么文气的孩子,竟然会是这种人。”
“好了,作家!其实偷看**啥的都是些挺正常的生理反应,青春期的男孩差不多都会这么做吧,难道你就没有**或看过那些三级片吗?”
“老兄,我可没有把女人的内裤套在头上,或是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屋里晃荡过!”
“这个确实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怎么勒死阿来,又从那间屋子里逃走的?如果我能解开这个谜团的话,应该是一篇很好的推理小说的素材。我现在只知道,阿来正在穿着女性服装看**时,就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勒死了!”
“对不起,作家!这次又让你失望了。事情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因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那阿来是怎么死的?被从电脑里爬出来的贞子意外掐死的?”
大周轻轻一笑,“这叫做性窒息死亡,在中国确实不常见。”
“性窒息?”
大周点点头,“性窒息说的是性行为变态者,用绳索或其他方式勒紧自己的脖子,引起一定程度上的缺氧,以刺激性欲、增强性快感的一种变态行为,在国外这种情况常见于阿来这个岁数的年轻男性。”
“你是说阿来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大周点头,“他其实并不想寻死,只是想通过低氧窒息的过程求得性满足,但由于他把自己脖子勒得过紧,造成了意外死亡。”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真是荒唐。”
“其实,对于性窒息死亡人群的心理研究,是国外很多学者的一个很棘手的研究课题,到现在还没有一种很权威的说法。现在很多人为了增强自己的性欲和快感,服用毒品或者采用一些刺激性的手段让自己兴奋,这种案例在中国越来越多了。我在死者的手脚上也发现了绳子的勒伤,可以肯定他常常把自己捆绑起来,通过扮演被**待的女性,观看****这些方式来获得性快感。”
“哎,他的母亲还认为儿子是个乖乖男呢,整天只知道学习,看来这次她真的要伤心了。”
“中国的制度就是容易制造出一些表面上是正人君子,私下里却干着变态勾当的人。”
“我们的性教育体制也有问题,教育部门总是认为性教育是端不上台面的知识,没有给年轻人正确的指导,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必须要通过非正常的渠道去了解性知识,这才是这场悲剧的关键吧。”
大周摊开手臂,“这依旧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我只是个法医!不过从怎么引导青年人的心理这点来说,你们作家的责任更大一点吧?”
我苦笑着,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手中水杯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