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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儿喜 by 元谋人(很可爱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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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通晓鸟语的胡不喜因为知道太多鸟儿“八”出来的阴私而被人误会,苦恼非常。第二十八次被女友抛弃的他捡到了一只痴情的乌鸦。
  痴情是没问题啦,但,它痴情的对象,怎么有点诡异呢?……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不喜,宁仲悦┃配角:寒渡,千越,胡不忧,宁惠思


1楼2011-10-27 13:55回复
    序:
    “爷爷,爷爷,老师乱讲!不是我的错!”
    “来来来,小喜给爷爷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老师为什么说你说谎呢?”
    “我没有说谎!是麻雀说的,小雯的蛋糕就是小新偷吃了!”
    “……那个,小喜啊,说话小声一点哟!”
    “可是……呜呜呜,爷爷,我说的都是真话呀,为什么老师不相信我呢?”
    “嗯……你看,你也没看见对不对?以后自己没看见的事情,不要乱说噢,还有,绝对不可以说是‘麻雀’说的哦!”
    “爷爷,我听你的话的,我不说麻雀的事。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这样,却不可以说呢?麻雀的事,蛋糕的事,我不对吗?”
    “小喜啊,你没有不对,是其它人不懂。如果你说了,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不懂,他们会很伤心的,你要做个体贴的孩子,就要照顾其它人的想法呀。”
    “爷爷,为什么其它人不懂,我会懂呢?”
    “……来,帮爷爷提一下口袋,爷爷来开门……小喜呀,那是因为你是和其它人不一样的哦。”
    “哪里不一样呢?”
    “小喜,爷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保守秘密吗?”
    “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赖!爷爷快告诉我吧!”
    “小喜,我们家的祖先,是狐仙噢!虽然连爷爷在内,都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小喜你一定是传到了祖先的本领啦!”
    “狐……狐仙吗?好厉害!”
    “所以你不可以让其它人知道噢。”
    “嗯!我懂的,爷爷……可是,爷爷,为什么狐仙的本领是懂鸟儿在说什么呢?”
    “这个……”
    “为什么嘛,好奇怪啊,为什么不是其它的本领呢?”
    “……可能是为了偷鸡吃的时候,方便侦察敌情吧?”


    2楼2011-10-27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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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13:2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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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喜偷眼看看窗外,确认那两只饶舌的灰喜鹊已经“鸟为食忙”去了,这才走过去,准备关上窗户,能少听一点噪音是一点。
        绝对不可以和鸟对上话,决不可以让它们发现他听得懂。
        这是他多年来总结的血泪教训。
        如果说现在他戴上耳塞还能落个清静的话,那么那个时候,耳塞也会被一口啄掉,然后他就只能在鸣声大合唱中,接收八卦讯息洗脑的酷刑。这年头,能听懂鸟语的人似乎已经越来越少了,难得见到一个,鸟儿们似乎都会很兴奋。
        以前他年少无知,曾经结识过一只小鸽子,名叫“深云”的鸽子告诉了他很多祖先的传说。据说古代的时候,有很多人类是可以和飞禽走**谈的,但渐渐的,渐渐的,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到了现在,深云说它一辈子也就遇到过胡不喜一只而已——虽然它的一辈子,实在并不长。
        深云是一只家养的信鸽,它的主人很注重教育,使得它性格沉稳,不骄不躁,思考有深度,通常不随便乱八,谈论的都是有格调的事。胡不喜和它做朋友也很放心。
        可是有一天深云却失踪了。小小的胡不喜循着鸟儿口中的线索,艰难地奔走寻找,最终却只能在一家门外缭绕的鸽肉汤香中颓然坐倒,嚎啕大哭。
        他没去告诉深云的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细节已经有些模糊,只是那种伤心的感觉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被女朋友甩掉只是惆怅而已,远远没有到当时生离死别的痛苦。这么说起来,其实真的是他不好,女朋友甩他是应该的。
      胡不喜轻轻叹了口气,准备关上窗门,回屋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在昏黄的暮色中,他瞪大了眼睛,透过窗户望向屋前。
      那里是一片被规划作绿化公园的场地,只是草还没铺上,树也才转移。一片光秃秃的,萧条落寞。
      在落日的余晖中,只见一只黑色的鸟儿振翅而上,直冲云霄,而后突然又自由落体,在接近地面的时候一个惊险的翻转,以仰天姿势徐徐滑翔——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突然散光,那么,那是一只乌鸦,而且,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是一只正在做求偶特技表演的乌鸦……
      胡不喜熟知鸟性,自然明白这乌鸦在干吗。这一类的鸟求偶过程极其复杂,需要经过一系列的考验测试,其中就包括了飞行技巧。这没什么出奇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但四下张望,以他目力所及,却看不到其他的乌鸦,只有一只灰喜鹊远远地停在隔壁小区一户人家的晾衣架上,歪着头,仿佛正在沉思般地眺望着远方。
      印象中乌鸦聪明狡猾,照理是不会做无用功的。可是现在到处都看不到疑似雌乌鸦的存在,胡不喜不由得感到了好奇。
      黑色的乌鸦在空中滑翔了一阵子之后,姿势优美地降落在灰喜鹊侧上方晾衣架的竹竿上。看出它在摆酷帅“破司”的胡不喜先是好笑,随后突然嘴角抽搐,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又打量了一番那边的光景,越来越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诧异。
      只见那乌鸦抖了抖翅膀,绕着竹竿凌空打了个筋斗,电光火石、眼花缭乱间演示完特技,又回归到原先果敢淡定气度雍容的样子。灰喜鹊则仍然歪着头。
        胡不喜现在看出来了,灰喜鹊看的不是远方,是对面楼的阳台。
        那里,晒着一筛筐萝卜丝。
      另外一只灰喜鹊正在逐点逐点地叼食那些萝卜丝。
        它叼得很小心谨慎,不会在一个地方啄取太多,而是分布均匀地在整个筛筐上下嘴。估计最后那户人家也不会发现。
        估计是一个偷食,一个望风吧?
        伪装思考者的停在晾衣架上不动如山的灰喜鹊忽然叫了起来:“有人!”
        只见那只叼食的灰喜鹊动作敏捷,“蹭”地一下就腾空而起。但它好像是受了惊,不知怎么的蹬翻了那个筛筐,萝卜丝们纷纷掉向楼下的小院子里,像下雪一样,最终遍布在挂在庭院里晒太阳的棉花毯上。
        筛筐“扑”地一声掉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胡不喜以手抚额,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被那声响惊动的一楼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到如此情景,顿时怒目圆睁。她扔掉拐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天,气运丹田,开始展现深厚的文化底蕴,以丰富的辞藻和生动的排比热情问候了楼上各户意图谋杀的人家。
        楼上那户掉了筛筐的人家开始还在解释,后来眼看损失了一筐萝卜丝,又白挨一顿骂,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山歌似的对唱持续了几乎一个世纪,小区的片儿警才姗姗来迟。胡不喜有点惊诧,这么点吵架居然也能惊动片儿警。看样子相关人员不是善茬儿,应该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他对于灰喜鹊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行为又是佩服,又是无语。
        既然是这么凶的人家,那就不要去偷吃那楼的萝卜丝了。再好吃,少吃点会馋死啊?
      年轻小伙子做好做歹才把激动的老奶奶劝住,又安抚了楼上那户人家。筛筐已经被老奶奶“碎尸”了,就此结束了它光荣而短暂的一生。楼上人家虽然不忿,但显然功力不及老奶奶深厚,敢怒不敢言。周围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小伙子好像是在做记录,问到什么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看。
        胡不喜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赫然发现,那只乌鸦一脸兴奋地蹲在竹竿上,饶有兴味地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灰喜鹊们已经逃得踪影皆无。
        胡不喜在心中暗骂:见过笨鸟,但这么白痴又八卦的乌鸦,还真是生平仅见!
      果然,人群骚动起来,指着那乌鸦议论纷纷。胡不喜大概猜得出内容。无非是重新推演一遍犯罪场景,只不过把灰喜鹊扮演的角色替代成这只倒霉催的乌鸦。
      他估计下面的场景就不新鲜了,灭四害的场景重现而已。于是落了窗,准备进屋收拾行李。此时但听外面一声巨响,炸了锅似的骚乱中伴随着乌鸦粗嘎难听的叫声“呀!呀!”,挑衅似的在天空中回荡。他以豹的速度奔回窗前,就见那乌鸦在弹弓交织的“枪林弹雨”中姿势优美地翱翔着,“咻”地一声冲向蓝天,嘴里嚷嚷着“小羽,小羽,我做到了哦!”飞向了远方。
        胡不喜看到小片儿警在那里奋力劝阻小孩子们不要乱弹石子,以免更多窗户报销的时候,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同情。
      除了这个小**,好像没有一个正常的。
        这都什么鸟啊!?


      4楼2011-10-27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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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喜大为惊异。
          要知道很多家养的鸟雀都很欠教育,满口粗话呢。
          他决定先收买对方的胃,再进行训导,估计那样接受度会高一点,于是又道:“你要吃点什么呢?我这里有一点花生,如果你想吃玉米粒的话可能我得明天去买。”忽然想起乌鸦是杂食动物,忙道:“还有苹果和肉丝,都可以的。”
          乌鸦有气无力道:“谢谢你,可是我没胃口。”
          胡不喜诧异了。鸟有比较复杂的情绪他是了解的,但居然能复杂到为了失恋而不想吃东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样,爱的教育就不得不提前了。
          他怕这只乌鸦在接受正确的价值观洗礼之前,就先抱着糟粕思想绝食而亡。
          最后他还是替乌鸦拿了一点桔子汁来,放在小杯子里推在它旁边。
          “嗯,可以请教你的尊姓大名么?”被这只有礼的乌鸦熏陶,胡不喜讲话也开始文绉绉。
          乌鸦落寞地偏着头,痴痴地遥望着窗外那轮鲜红的落日,表情是一派苍凉,“寒渡。我们家族姓寒。”
          居然是有家族的乌鸦!
          胡不喜瞪圆了眼睛。
          “不过,其实我已经被家族驱逐了……”
          …………………………
          胡不喜开始感动了。一定是因为爱上了灰喜鹊!因为这段跨种族的爱恋,所以才不见容于乌鸦家族吧?尤其是喜鹊和乌鸦因为人类的偏见,双方互相厌恶,所以,这简直就是禽类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啊!
          他都有点不忍心教育这只乌鸦不要搞第三者插足了。说不定人家和灰喜鹊姑娘认识在先,只是因为家族仇怨而被活生生拆散。灰喜鹊姑娘虽然琵琶别抱,但心恋旧情,柔肠百结。而寒渡也是坚贞不屈,苦苦守候。
          胡不喜的思绪随着剧情飘出去很远很远,直到想到那“一个望风一个偷,夫妻双双把萝卜干吃”的和谐画面时,才觉察出不对劲。人家夫妻明明很恩爱的嘛,寒渡在掺和什么呀?
          他于是劝说道:“唉,你也不要太执着了,缘分这东西,本来就是很难把握的。有的时候,有缘无份的缺憾,也不失为一种回忆。”说着他想起自己那一段段不得善终的恋情,情绪也有些伤感了。
          寒渡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不甘心,那些要求,试炼,我明明都做到了啊,小羽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胡不喜看着这钻了牛角尖的痴情鸟儿,心里很是同情,只好劝慰道:“小羽姑娘一定有她的难处,据我所知喜鹊和乌鸦家族……”
          他话没说完就被寒渡打断了。
          寒渡扑扇着翅膀,语气急促地说:“小羽,小羽不是姑娘……呜呜,小羽如果是姑娘就好了……”
        一阵诡异的寒风刮过。
          胡不喜茫然地看着面前黑羽凌乱的乌鸦。
          “不是……姑娘?”
          “对,小羽他是最英俊威武的灰喜鹊!”
          “那,那……你是姑娘?”胡不喜绝望地问道。但看这只乌鸦也不像啊!
          果然。
          寒渡挺起胸脯,自豪地说:“我也是最英俊威武的乌鸦!”
        当晚,胡不喜的道德课没能继续下去。


        6楼2011-10-27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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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会去告我的状吧?工资发下来了我就赔修门的钱。”
            小**——宁惠思哭丧着脸第十一次向胡不喜确认。
            胡不喜按着正在“呀呀”叫着嘲笑小**的寒渡,语气诚恳地第十一次回答“一定不会告状”。
          宁惠思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被分配到这个区的***做**锻炼。因为前段时间曾发生过*伤人案件,所以所里对这次群众举报的线索非常重视。即使在平时,私人拥有*也是非法的。匿名举报人语焉不详,只说了是这一区的,宁惠思只好挨家挨户询问。时间耗费甚多,但总算也得到一些线索。
          “问到你这里时,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响声,又过了这么久才开……”宁惠思不好意思地说着,“因为知道你是一个人住这里的,我当时就怀疑了。”
            胡不喜揉着疼痛的膝盖,内心默默垂泪,“隔音效果这么好的地方,外面都听见了,可见我那一下摔得有多重……”
            “后来你开门时神色慌乱,我就更怀疑了。虽然你说的和另外一户的证词还是比较吻合的,但我总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此时正好挣脱胡不喜的魔爪,踱着绅士步走开的寒渡,“没想到是你救了这只秃鼻乌鸦……”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寒渡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了过来,奔着他的眉心就是一口。说时迟那时快,宁惠思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闪避已是不及,他气凝丹田,二指抄上,在尖喙离眉心还有零点零一毫米时稳稳钳阻住汹汹来势。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凸现我人**察的潇洒英姿。
            胡不喜喝了一声彩,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寒渡已经顺势一爪向对方冠玉般的小白脸蹬去……
          闭上眼,再睁开眼。
            耳边听到寒渡张狂的笑声,并嚷嚷着“敢叫老子秃鼻乌鸦老子就要叫你好看”,胡不喜真心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尴尬笑着拿纸巾渗血印子的小**确实不是幻影。胡不喜担心地问他要不要紧,是否打防疫针时也被寒渡啄了。寒渡怒道:“我很健康的!”不过还算给他面子,啄得不疼。
            胡不喜抽动,瞪他,寒渡看出他真的生气了,委屈道:“我是在帮你出气呀!他刚才很凶的,吓到你了!”随后就边跳边飞地跑去角落蹲着了。
          宁惠思缓了缓,对胡不喜笑笑说:“没事,这不需要特别防疫针啦,我以前也被抓过的。病兽才会传染人。”看胡不喜表情有些呆滞,他又道:“我哥是鸟类研究所的,以前我去那里打工的时候也学到一些知识。说起来,那些人会打这只乌鸦也是我不好,那天我来劝架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就好了。”
          胡不喜大概理解为什么这个小**发现自己救了这只白痴乌鸦之后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同是爱护鸟类的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胡不喜曾从寒渡口中问清楚是谁拿*打的他,当时是想尽量躲着瘟神,这时候自然把那人的体貌特征一五一十描述给宁惠思听。宁惠思认真记录,准备回所里起草报告。
          第二天宁惠思抽空打电话告诉胡不喜已经把*收缴了,不用再担心寒渡的安全问题。胡不喜很是高兴,但寒渡听到之后就吵着要出去。胡不喜知道他的小心眼儿里转着什么念头,一出去肯定是找小羽纠缠不清,于是坚决不放行,把他生生在屋子里又关了三天。寒渡伤还没有痊愈,胡不喜又摸清了他的攻击套路,所以一人一鸟势均力敌,攻防战打得不亦乐乎。每天最紧张的时刻要算胡不喜上下班不得不开门的时候,但寒渡终于落了下风,一直没能偷渡成功。
          这天胡不喜下了班,路上收到宁惠思短信说要来赔钱。他吓了一跳,因为发现门还能用,没有及时去换锁重修,只能再三推辞,总算宁惠思不再坚持。回到家,胡不喜熟练地抄住从门缝里向外冲的乌鸦,搭上了门,便去冷冻柜挖肉与蔬菜。听着寒渡在客厅里啄地板泄愤,他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思考着再过三天就把越来越焦躁的寒渡放出去遛遛。
            想到到时候要赔房东的地板钱,胡不喜就感到了深深的悲痛。
          


          9楼2011-10-27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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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着龙头理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叫。他从厨房跑出来,就见宁惠思愕然地站在那里。门大开着,楼道的窗口也大开着。
              遥远的空中有个小黑点。
              留给他的是短短一句话:“明晚回来!”
            宁惠思呆滞半晌,才说:“啊,是不是我把它放掉了?”
              胡不喜知道大势去矣,摇摇头道:“算了,反正他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没人会拿枪打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宁惠思有点愧疚,随后才突然醒悟,语气有点责备地说:“你怎么没修门?”
              胡不喜“呃”了一声,顺口道:“我觉得其实还是关得住的呀……”把门关上用力推过,根本打不开的呀。而且家里也没值钱的东西,又有寒渡这个小警报器在。
              但是看到宁惠思单薄纤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他就识相地没说下去。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到底比不了人家的神力啊。
              果然,宁惠思道:“我还以为是又被人撬过了,遭贼了呢,一推就推开了,你也太不注意安全了。”
              胡不喜不愧是优等生,脑子转得飞快,立马改理由,作被资本家压榨的小可怜状:“而且我下班时间晚,修锁的也下班了,我本来想等周末也就是明天再去找人修的……”
              宁惠思立刻愧疚了,说:“啊,是我没想周到。”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他思考了一下,从夹克里掏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哐当哐当”地在变形的锁扣那里砸了几下,随后迅速地把不明物体塞回夹克,满意地说:“今晚暂时将就一下吧,明天我找人来装。这门太伪劣了,一踹就开,装‘盼盼’门比较保险。”
              胡不喜偷偷抹了把冷汗,勉强自己不去猜测那坨不明物体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宁惠思果然守信,九点准时出现,防盗门很快旧貌换新颜。胡不喜一直到快完工才想起来得和房东说一声,征询对方意见。幸亏房东不是较真儿的人,对于是否要新钥匙备份没多大兴趣,问清楚不是小偷入室只是胡不喜吃饱了撑得换门之后,也就没多话了。
            宁惠思监工,看着换好了防盗门,这才离开。胡不喜送他到小区门口。两人年龄相近,话题投机,胡不喜倒对这个有点莽撞的小伙子颇有好感。宁惠思说所里还有工作,胡不喜猜测还是那个*抢劫伤人的案子,因为上次打鸟的*应该是与之无关的,所以线索又断了。但他不便询问。
              两人约好以后周末一起去健身。胡不喜对宁惠思看似文弱实则怪力心底十分羡慕,希望也能有此男儿气概。
            走到门口话别时,忽然听到上空传来尖厉的啸声。
            宁惠思皱眉抬头,失声道:“这里怎么会有‘雪鹞子’?”
            胡不喜却听懂了啸声的意思。
            “你,为何与我为敌?”
            他抬头看,只见蔚蓝的天空中盘旋着一只雪花毛色的鵟。不远处一只通体黑亮的乌鸦,正以眼神挑衅,与那鹰隼对峙!
            胡不喜头昏脑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那乌鸦叫道:“不许你侵占小羽的领地!!”


            10楼2011-10-27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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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快看!那只乌鸦好像要和老鹰打起来了!”
                于是本来躲在树荫下聚会活动的大爷大娘和他们带出来玩的小孩子都不顾外头骄阳似火,拖着小凳子棋盘玩具车,呼啦啦冲出来围观掐架。
              小区里已经聚集起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毕竟这鸟类空战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胡不喜虽然着急,但也没法去干涉。这是鸟儿的内部规则,他作为人,是只能旁观的。贸然干涉——他也没那个本事干涉……
              下面人群熙熙攘攘,上面的鸟儿也没闲着。
                寒渡吼完宣战词,率先出击。那只鵟没当他一回事,只是在原地盘旋,在他加速冲到面前时,才轻轻振翅,提升高度。但寒渡显然预料到了,留着后招,生生刹住了俯冲的趋势,改向对方的腹部撞去。
              地下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寒渡已经狠狠撞翻了那只体型与他相似的猛禽!
              围观群众大为振奋,轰然喝彩,大声叫好。
              寒渡受此激励,更加亢奋,在半空中扯着嗓子“呀呀”地叫:“小羽,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我会保护你的!”
                胡不喜听到他随时不忘记向小羽邀功,哭笑不得。
              然而第一回合落了下风的鹰隼并没有狂怒,他默不作声地在原地盘旋,锐利的眼神直射向洋洋得意的小乌鸦,冷冷地打量着他的对手。
              胡不喜站在地下,似乎也能感受到从他羽翼末端带出的气流透出的压迫感,渐渐地笑不出来了。围观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敢小声窃窃私语。
                唯一狂妄依旧的,还是寒渡。
              宁惠思忽然道:“这只鵟好像来真的了!”
                胡不喜担忧地说:“小混蛋,身上伤还没全好呢,就敢去招惹这种食肉鸟,这下真的糟糕了!”
                宁惠思吃了一惊,看向胡不喜道:“啊?你怎么知道那只乌鸦身上有伤?”
                “呃?”胡不喜噎了一下,小声道,“就……就是我家逃出去那只啦……”
                宁惠思敬佩道:“你眼神真好,这样都能辨别出来。唉,我要是有这个眼力,也不至于……”他话到后来没了声,显然是想起伤心事。
                胡不喜脑海里闪了一下“这倒霉孩子不会是近视了才被迫做文职的”,注意力就立刻被天空中的战斗拉了回去。
              寒渡这次是和鵟缠斗到了一处。两鸟你来我往,爪蹬喙啄,羽毛纷飞。寒渡虽然喙比较长,但毕竟不像那只鵟,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久历沙场,沉着淡定,果敢凶狠。实战经验上不行,战斗力上也差了一截,除了第一下奇袭成功之外,后面寒渡基本上落了下风。但他却毫不退缩,死扛着顶住,一点怯意都没有。
              围观的**群众们开始还在三三两两小声地评头论足,后来声音渐渐低下去,到最后鸦雀无声,全部目瞪口呆地直着脖子瞪着天空中的血战。
                明明只是围观一场鸟类掐架,以为是打擂台性质的,大家见好就收,怎么演变成生死相搏了呢?
                童稚的声音哇地一声,突然哭开了:“妈妈,乌鸦要死了,妈妈!”
                年轻母亲自己也处在惊愕中,这时候才想起不可以让自家宝贝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立刻抱了小孩离开,一边哄骗道:“宝宝乖,是人工控制的机器鸟在拍电影,都不会死的哦,一会儿我们去看真的小鸟,现在去吃冰激淋……”
                小孩急道:“我不要,我要给乌鸦加油!”
                但抗议没有效果,年轻妈妈还是迅速地带着小孩遁离了。
              小孩子也看得出,寒渡是在死撑了。会有死亡出现的认知,越来越清晰。
                胡不喜出了一头白毛汗,但是却毫无办法。寒渡如果死撑不退,非要战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也没法去救援。只能指望倔强的乌鸦在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认胜负,这样,他还可以捡他回来救治。
              胡不喜极目四望,才在东边的小树林看到了躲在那里的喜鹊一家子。树丛掩映间灰喜鹊们露出惶恐的眼神,瑟瑟发抖。胡不喜泄气地扭转了头,放弃请小羽出来劝说寒渡或者帮忙,无语而心焦地继续看向天空。
              半空中落下了带血的黑羽,凌乱地随风飘散,间或有白色或棕褐的羽毛。那是寒渡以完全不顾及自身的攻击方式对那只猛禽发起攻击的结果。
                但这不起作用。
                败势难挽。
                寒渡动作明显迟钝,甚至在空中出现了一霎那的平衡不稳。胡不喜知道他枪伤没有痊愈,这破绽正是鵟一举解决敌手的大好时机。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几秒之后,等来的不是意料中的悲鸣,而是人群讶异的嘘声。
                宁惠思失声道:“呀,这‘雪鹞子’是怎么了,突然退开了?”
              胡不喜睁开眼睛,但见那浑身雪花羽毛的猛禽在半空中停留,眼神复杂地凝视了一会儿伤痕累累却依然凶狠地瞪着他,与他对峙的小乌鸦,随后无声无息地掉头,滑翔远去,小灰点很快消失在天际,离开了灰喜鹊的地盘。
              胡不喜松了一口气,指望着寒渡赶紧自己飞回他家,准备疗伤。谁知道寒渡瞪了一会儿远去的鸟影,又哑哑地叫了起来。他受了多处伤,不过似乎吊着一口气还能飞,声音有些虚弱,但神气活现的语气是怎么也压抑不了的:“小羽,你看,我把敌人打跑了!”
                叫着,就调头往小树林飞过去了。
              宁惠思看到胡不喜表情扭曲,呈现“囧”的形态,非常不解,道:“你是紧张过度了吧?这只乌鸦运气不错啦,这么激怒对方,那只鵟最后还是收手了。”看看活力四射地以不自然地飞行方式一路趔趄向东而去的乌鸦,他又说,“鸟的恢复力比一般认为的要强,你不用太担心它了,而且乌鸦很聪明的,它要是真的不行了,一定会向你求救的。现在这样,可能只是看上去受了重伤吧?”
              胡不喜摸摸鼻子,悻然道:“我根本不是担心他的伤!”这只智商为负值的白痴。
                宁惠思露出了然的表情,似乎把他的反驳当作大男人暴露了对小动物的爱心之后的害羞了……
                


              11楼2011-10-27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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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文。。


                12楼2011-10-27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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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13: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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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没指望被英雄主义冲昏头的寒渡还能遵守约定出现的,谁想到当天傍晚,厨房里真的传来了
                  扑翅声。胡不喜蹿过去察看,见寒渡一身狼狈地蹲在流理台上。他身上原本乌黑油亮的羽毛秃了好几
                  块,还有看不太出的深色血痂。
                    见胡不喜忧虑地前来验伤,寒渡缩了缩身体,小声说:“好了,回来过了,我要走了。”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靡虚弱。
                    胡不喜大惊。从来这乌鸦都是趾高气昂的,几时有过这么软弱的语调?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于是问他:“你要去哪里?”
                    寒渡低声道:“我想离开这里。”
                    胡不喜虽然是没啥人生经验的毛头小伙子,但对付个把智商为负值的呆鸟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快
                  就发现,似乎是小羽又说了什么绝情的话,然后寒渡终于(胡不喜插花:谢天谢地,他终于悟了!)
                  受了伤害,打算搞自我放逐,浪迹天涯去了。


                  13楼2011-10-27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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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喜于是劝慰道:“男子汉大丈夫,身体是恋爱的本钱,咱们先好好养伤!”
                      寒渡悲伤地推辞:“不,我想今晚就走……这个充满了伤心回忆的地方,一草一木都让我触景伤
                    情,心如刀绞……”
                      胡不喜道:“不行,我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你放心留在我这里,我将来给你介绍对象好不
                    好?”


                    14楼2011-10-27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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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1-10-28 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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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厨房的窗户已经悄然关死了。
                          胡不喜微笑道:“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对付智障鸟类,不用过多考虑他们的鸟权。


                        16楼2011-10-28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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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小区大门,往自己住的楼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地面夕阳树影间掠过一片双翼伸展的阴影。胡不喜立刻抬头,只看见一只远去的鹰。
                            他吃了一惊。那身影,太像那天差点把寒渡置于死地的鵟了!他怎么还来这里?难道是对这个地盘仍然贼心不死?但根据他的经验,那只鵟那天的表现等于宣布认输,不再觊觎这块风水宝地了呀!这类鸟通常非常重诺守信,许诺的事情板上钉钉,从来不会反悔耍赖的。
                            那么还在这里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呢?
                            胡不喜想啊想,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是另外一只鵟,也看上这里了。他为小羽家族的地盘默哀了一秒,然后就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飘回家去。反正这段时间他不可能放寒渡出去,碰不上头也打不起来。再说了,就寒渡现在那个小体格,小身板儿,也不用担心他再去和猛禽掐架——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哪里掐得起来嘛。
                          回家之后,寒渡已经睡了。寒烟翠在看动画片。胡不喜发现她把音量调得很小,心里又感动了:多体贴懂事的好姑娘啊!如果寒渡真能娶上她,是他的福气呢。而且这几天她一直都有捉毛毛虫回来给寒渡吃,补充蛋白质。
                            见他回来,寒烟翠扑扑翅膀,跟他到了厨房,示意他关上门,随后说:“小喜,我有点事和你说。”


                          20楼2011-10-28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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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喜想,会不会是寒烟翠家里发现她目前的打工是照顾寒渡这只被家族除名的鸟儿,所以发难,不让她干下去了?
                              但寒烟翠接下来就说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只王鵟。”
                              胡不喜愣了愣,立刻联想到了刚才那只施施然远去的,霸气十足的猛禽。
                              “他瞪了我好几眼,我当时吓了一大跳,赶紧避开。但我发现他好像不是来这里划地盘的,倒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21楼2011-10-28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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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13: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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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喜这时神经反射弧才运作到声带,失声道:“王鵟!?”
                                


                              22楼2011-10-28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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