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进来的时候,韩庚正在厨房煮咖啡。
金在中站在玄关处笑着对俊秀说:“他一听说我把你半夜叫来,就冲我吼了一顿,还骂我。骂完了,就要去煮咖啡给你喝。”
俊秀的眼睛笑成了可爱的蝌蚪状,冲着厨房的方向:“韩庚哥!”
韩庚连忙丢下手里的咖啡壶,急急地走出来,双手在睡衣上蹭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来,先坐下,让我看看。”俊秀挽住韩庚带到沙发上去。
“没,没事,烫伤而已,是在中他小题大做了。”
俊秀随身带了个药箱,因为金在中在电话讲得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自己还是有备无患地带了各种常用药。
仔细地看了韩庚的膝盖,然后拿出一个极小极小的淡绿色瓶子,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膏状体,而且还飘出一点点好闻的芳香。俊秀挽起袖子正要给韩庚抹药呢,就被金在中一把夺了过去,“我来就行。”
俊秀笑笑,站起来,“没事,只是一度烫伤,两周内,最多三周就能好了。”
韩庚突然想起来:“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庚哥你放心吧。三周后就看不出来了。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平时的时候抹点芦荟,多吃水果少晒太阳。好了,我还要回医院值班呢,有事再call我。”
“我还煮了咖啡呢,已经好了。”韩庚站起来。
在中把他摁下,“俊秀还要回医院值班呢,耽误不得。你坐着,我去送送。”
没有想到的是,俊秀都已经走出门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探进半个身子:“对了,庚哥!你还可以将在中哥的面膜,放到冰箱里冰一会儿然后拿出来在红肿处敷一敷,也很有效哦。”
“金俊秀!”在中的脸简直快要抽搐。
俊秀脚下抹油,瞬间就溜下了楼梯。
金在中关好门,转过身,不出所料地看到韩庚笑得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哈哈哈哈哈,金在中,原来你还用面膜啊?哈哈哈,我怎么没见过?啊,难不成,你都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敷脸?你辛不辛苦啊哈哈哈哈···”
笑死你算了,脚步恨恨地迈过去,一把拉过韩庚的一条腿,打开淡绿色小瓶,用食指挑了一点,然后重重地抹了上去,便听到了杀猪一般的惨叫。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一番折腾,早上五点的时候,两人才相拥着躺好,窗外的天色都已经开始发白了。
“在中”
“嗯?”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是好意啊。”
金在中明白韩庚指的是什么,温柔地安慰他:“是这个社会的问题,你不要想太多。是这个社会,把一个健全的人变成丧失现实感的精神病人,同时还是道德上的盲人。”
“我还是不明白。还有,他为什么那么笑,我从来没有听过那样恐怖的笑声。”
金在中更加搂紧了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叹了口气:“那个笑里,包含了他对世界的全部藐视与仇恨。这个世界没给过他什么,他也就不会给这个世界一点敬畏与庄重,典型的严重精神病症状。”顿了顿,语调深沉了几分:“韩庚,以后遇到流浪汉之类的,无论你出于好心做什么,都不要跟他有眼神接触。像那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因为不用害怕失去什么,所以会特别容易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恩,我知道了。”紧贴了在中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努力让自己入睡。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在中”韩庚弱弱的声音响起。
“嗯?”
“我不想搬走。”
金在中有了些微的震动,他正在闭目思考着,蓝湾那边的精英社区二期工程已经好了,很快就可以搬过去。
“我知道你正在考虑搬家的事。”略微抬起头,微微脱离在中的怀抱,好面对面地看着他。
“庚,我不是在考虑,而是已经决定了。”金在中睁开眼睛。
一听这话韩庚有些激动和不满,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却被在中用力圈住:“韩庚,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担心,多后怕!”
韩庚平静下来,任由他抱着,“你如果担心我,为什么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忙成这样?”
“唉,对不起。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水利。现在还处于政府的监督之下,完全保密,我们连续开了好几天的会,都是不对外公开的。所以,唔!”还没解释完就被韩庚吻了上来,柔软的薄唇紧紧地贴住自己的,重重地吮吸,湿热的舌尖也跟进来纠缠。
在这个吻变质之前很快就放开了,现在不是太适合做最爱做的事。韩庚喘着气说:“在,在中啊,不对外公开的话干嘛还对我讲,你真不,不专业啊。”
在中笑着摸着自己的唇角,痛痛的。温柔地圈住他的腰身。
“韩庚,不要让我担心。所以,我们搬家吧。我来安排,你会喜欢的。”
“我再想想吧。太困了,我们先睡觉···”蹭了蹭被子,更加密切地搂着在中。
窗外,天已大亮。两人总算相拥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