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到八九点在中还没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他。打电话给他,占线。想打公司电话,又怕打扰他工作。一个人惴惴不安地在一百多平米的空间里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等到半夜金在中回了个电话,却是说今天晚上回不来了,要在公司加夜班,赶企划,语气里都是抱歉。
韩庚很晚很晚才睡着,几近失眠,发现自己已经真的不习惯一个人了。
第二天去学校,其实已经没有固定课程了,但还是定期去导师办公室坐坐比较好,帮导师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毕竟自己是中国过来的留学生,留个好口碑还是必要的。
下午又去了赫海工作室,半个月不见,已经是设施齐全,宽敞明亮了。仅有的一间创意办公室,是留给自己的,韩庚惊讶地看向东海,东海很自然地说:“当然啊,你是我们的创意总监啊。”韩庚很感动,一起讨论了一下以后的发展计划。马上开始既要接外面的商业活动来平衡收支,也要开个舞蹈教学班树立形象,要真的忙起来得话还要扩大空间,招收能人。前途是有的,只是可能一开始会入不敷出,大家辛苦点,都是年轻人嘛,没什么不能熬的。
一认真起来就忘了时间。恩赫送韩庚出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拦了出租车,韩庚一手半拉这车门,一手放在恩赫肩膀上,温和地:“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恩赫有些许地惊讶,被庚哥看出来自己有心事了,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很小心地但又很坚定,抬起来看向韩庚,眼神里有些泪光闪烁,连声音都是微颤的:“庚哥,东海他一直都很辛苦地在忙这间工作室,身上不光背着导师们的期望和赞助,还有银行的贷款。他虽然很忙,但是一直忙得很开心,很有干劲。”
“······”
“唯一的一间办公室,他也早早地就在门上贴上了你的名字金属牌。贴的时候,我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开心。他是个傻瓜,他单纯地认为,只要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庚哥你,有了那么多责任,也就不会回中国了,你就能永远留在韩国,永远都是我们的庚哥。”
“我没有说······”韩庚很想脱口而出“我没有说要回中国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保证什么。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已经大四了,留学签证也该到期了,按理说,他应该回自己的祖国,回到自己母亲身边。可是,这里,有太多牵绊了,有弟弟们,而且,还有那个人。
恩赫见韩庚欲言又止,表情兀自地纠结伤神,就更加难过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直打转了,“庚哥,我知道你暂时不会离开。但是明年呢?庚哥,答应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一定要好好安慰小海,还有,一定要,永远记得,我们这些弟弟。”恩赫说完了就直接跑了上去,不想让庚哥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都多大的男孩子了。
回去的车上,韩庚的脑中一直都在思考恩赫的那些话,明年呢?明年自己会在哪里?能陪着东海一起把工作室做大吗?能陪着那个人再去济州岛旅游吗?年底了,马上就要回北京过春节了,如果母亲说过完节就不要再来韩国了自己该怎么办?
一进公寓,韩庚就想打电话给在中,这个时候,他特别地想听到在中的声音,随便他说点什么都好,只有他温柔磁性的声音,能够阻止自己的心不安下沉。
连续打了三通才被接起,金在中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庚?”
“在中啊,很忙吗?”说完了又想扇自己,这不是问的废话嘛。
“庚,抱歉啊,我现在不在首尔。”
“啊?什么?”电话里太吵,韩庚听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