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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忻系于斯 斯斯忻动‖改编°1012‖《缘·劫》作者:绝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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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刘忻在笑,可是李斯丹妮看不到刘忻眼里的笑意,只看到刘忻的身上罩了层失落的薄纱。李斯丹妮默然,事业在哪里都可以发展和打拼,哪里赚钱都是赚,刘忻舍弃家人独身留在国内,最主要应该还是因为那人在国内。可到现在刘忻却是孑然孤身,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与落寞。她觉得刘忻不该是这样的,刘忻的性情温和、淡定,又透有一种睿智和内敛的属于女人的柔媚气息。美貌与气质并存,这样的女人放哪里都很吸引人,她应该幸福。
  “丹妮!”王艺洁碰了下李斯丹妮,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想什么这么出神,跟你说话。”王艺洁偏头看向李斯丹妮,怎么李斯丹妮有点魂不守舍的。
  “啊?哦!”李斯丹妮回过神,看到刘忻正含笑睨着她,笑容里带着玩味的味道。她的脸微红,问,“说什么?”
  “那房子你到底住不住?一千二的房租,水电、管理费都自己承担。”王艺洁说。
  “好。”李斯丹妮点头,偷偷地瞧了眼刘忻,那女人正端着水杯喝水,纯净的白开水,透明的玻璃杯,精致的容颜,优雅的举止,连同样身为女人的李斯丹妮都有点心动。但心动归心动,账还是得说清楚的。她总不能因为租了刘忻的房子就欠下刘忻的人情吧。摆正姿势,摸出纸笔,一条一款地列出来,虽然只是租房子,可这年代还是有一份合约好,免得现在不说清楚,将来再扯皮伤了感情。
  王艺洁有点受不了地摇头,她一看时间,说,“你们两个慢慢扯,晚上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失陪了。”
  送走王艺洁,李斯丹妮把一份简单的合约拟出来,说,“明天我回去打一份正式的给你,等合约签好了我再搬进来住。先租半年,没问题吧?”
  没问题。刘忻的眼眸中隐现笑意。她发现李斯丹妮和人较真的时候很可爱、很实在,有一份活生生的真实在里面。这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一是一,二是二,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她有她的算计,但是她的每一分算计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不吃亏,也不占别人的便宜,从面前的这份合约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份合约,一半是维护李斯丹妮的权益,另一半则是她刘忻的,不会因为合约是她起草的,就尽量把好处往那边捞。
  第二天,李斯丹妮将合约打印好,一式两份,与刘忻签订了下来。李斯丹妮预付了房租,并且从刘忻那里拿了钥匙。
  周末的时候,李斯丹妮把东西搬进了新居。
  刘忻则把里面的一些私人物品搬了出来。
  两个女人就在那里一个往外面搬东西,一个往里面送东西,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把各自的窝搞定。
  李斯丹妮把自己的小窝弄舒服后,推开刘忻虚掩的大门,发现刘忻的屋子焕然一新,处处锃亮,连地板都亮得能反射出光来。很有一种新气象,看着就觉得精神。
  刘忻脱了高跟鞋,穿着袜子踩在搭起的凳子上站在窗户边拆窗帘。李斯丹妮站在门口,就见到一个女神整个投入阳光中,烫成细波浪的长发,纤细修长完美的身材,只着一双轻薄袜子的玉足,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完美。
  李斯丹妮站在门边,望向踩在凳子上站立于落地窗前的刘忻,心脏瞬间收缩,一种心悸的感觉从胸口直达指尖。
  “唉,来了呀。”刘忻感觉到身后有异动,回头看到是李斯丹妮,招呼了一声。
  “你当心点,别摔下来了。”李斯丹妮觉得刘忻也太大胆了点,这么高的地方,她两张凳子再叠一张凳子踏了上去,也不怕凳子承受不住或者是移一下位就把她摔下来啊!走过去,替刘忻扶住凳子。
  “谢谢。”刘忻称谢,在李斯丹妮的帮助下,将旧窗帘拆了下来,挂上新窗帘。
  天蓝色的窗帘,挂在落地玻璃窗上,像蔚蓝色的大海,湛蓝明亮。
  屋子布置得清新且舒适,身入其间也感悠闲自在。
  刘忻是个很会收拾屋子的女人。
  李斯丹妮看到刘忻把旧窗帘收进洗衣机里清洗,这个纤细优雅的女人在做家务的时候,却别有一番美丽的风情。李斯丹妮发现什么也不做,只是看刘忻在那里忙碌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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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傍晚七点四十多分,陆翊又来了趟医院。煲了汤煮了饭菜送过来,还带了些生活用品,没进病房,只打电话给李斯丹妮到走廊取。陆翊什么都没有说,只吩咐李斯丹妮如果有什么事情,让她打电话回家里说一声。
  “嫂嫂。”李斯丹妮在陆翊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叫住她,她迟疑两秒,还是问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会选择哥哥?”和放弃刘忻。
  陆翊立在医院的走廊上,娇小的身影亭亭玉立,像一株立于风中的清丽百合。她抬起头,沉凝片刻,才回过头,轻声说,“他的包容和宽厚能让我寻求到一种平静。”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会和忻分手吧?”默默地垂下头,又抬起头,眼眸里有一丝明亮,她说,“我的生活寻求的是一种平静,两个女人的爱情,可以轰轰烈烈、璀璨夺目,可以生死相随、感天动地,却难以得到一丝平和安宁,这样的爱情往往得不到社会、家庭和世俗大众的理解,注定要背负太多太沉重的东西。”
  李斯丹妮看到陆翊的眼眸中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沉重,像洗炼了尘世的苍凉。
  “伴随着岁月的流逝,在这份爱情背后的背负就越来越多。”陆翊笑了笑,笑容里有一种沉重的悲恸,“我不想她因为爱我耗尽所有,也不想在和她的爱情里背负至亲的命债。”低下头,浅浅的笑了笑,露出右边脸颊上淡淡的小梨窝,她说,“说这么多,都是借口。是我累了,挣扎得累了。”说完,转过身,一步步地朝电梯走去。
  李斯丹妮看到陆翊朝电梯走去,像一株在风中苦苦挣扎的野草,任你再坚韧,仍敌不过天气秋凉、枯黄败落。她深吸口气,往上吹了口气,吹动额上的刘海,抿了下嘴角,提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和吃的朝病房里走去。有些东西你看得重它就重,重若泰山,你若看得轻它也轻,轻若鸿毛。李斯丹妮没问那“耗尽所有”是指什么,也没问“至亲的命债”是什么,她大概能猜得出来。“耗尽所有”是指钱财精力吧?陆翊那个小鸡仔的母亲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品,看陆翊刚和哥哥结婚的那几天,那老太婆就跟个啥啥似的跑到公司来,好像那老太婆的女儿嫁给了她哥哥,就跟成了他们公司的皇太后似的,跑来显摆就算了,还今天从公司拿这样走明天拿那样走。看那老太婆捡东西的架式,顺溜得很咧。她哥哥不好说什么,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刚开始她也忍了,可没想到那极品有一天居然跑到财务部来说什么她哥哥让她开五万的支票给她去买东西。她哥哥要用钱自然会跟她打招呼让她送过去,用得着这老太婆来拿钱?李斯丹妮当场炸毛暴走,一通电话把保安队长叫来,把那老太婆丢出公司大门,当着所有人宣布,如果再让这老太婆踏进他们公司大门一步,保安队全部换人。那老太婆倒好,坐在公司大门口的地上又哭又闹,直嚷着李斯丹妮打她了,打电话把她嫂嫂哥哥连同她妈都给叫来了,还要打110报警。李斯丹妮再想起那次,都忍不住冷笑。老太婆要报警,结果是她先报了警,一份失窃清单交到警龘察的手中,最后是那老太婆从他们公司里拿的东西全部乖乖地放回原处,再也没有在他们公司出现过。那是她哥哥的丈母娘,她哥哥不好说什么,可是她李斯丹妮跟那老太婆没半根毛的关系,该揪该整,直接抡胳膊上。但如果那老太婆找到的是刘忻,凭刘忻的性子和陆翊的感情,除了和她哥哥一样睁只眼、闭只眼还能如何?如果老太婆一边到刘忻的公司拿东西一边闹事,刘忻还真的很难扛得住。至于陆翊说的“至亲的命债”估计是指老太婆家那个中风的老头子吧?也活该这样,有这么个极品老太婆,气到中风是迟早的事情。
  李斯丹妮把东西搁在床头,翻开袋子一看,嫂嫂把东西都备得很齐,一袋水果,两套洗漱用品,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满照顾刘忻时的注意事项以及刘忻的饮食习惯。这嫂嫂不会把她当成刘忻的私人看护了吧?
  感觉到动静,李斯丹妮回过头,就见到刘忻醒了,正半睁着眼看她。



2025-08-31 00:5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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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刘忻没想到李斯丹妮这么大一个人还这么孩子气,有点小小的任性,但不失可爱。
  一个苹果吃完,李斯丹妮把核一抛,精准地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遇到没脾气的刘忻,李斯丹妮就觉得自己遇到一块海绵,任她再大的力道砸过去都如泥牛沉大海,泡都不冒两个就没影了。抬起爪子扬了两下,有点窝着股力使不出的感觉,又有点恨不得伸出爪子两爪子把刘忻捏死。她斜眼睨着刘忻,说,“如果有天我成了杀人犯,一定是你害的。”
  刘忻抿了下嘴角回应李斯丹妮,然后靠在床头上把病房的电视打开,不打算再搭理李斯丹妮。
  她屁颠屁颠跑过来,就只讨个没趣!李斯丹妮有点窝火,愤愤地盯着刘忻,再一咬牙,“走了!”拎过自己的包,起身朝病房门口走去。NND,来找刘忻算账,账没算成,倒赔一袋水果。这叫啥?偷鸡不成蚀把米?怄!
  “咳咳!”两声咳嗽声传入李斯丹妮的耳中,沉缓悠长,像是从肺腔里发出。
  李斯丹妮的脚步在门口停住,她怎么就忘了刘忻还是个病人呢?而她此刻正特意跑到医院来“欺负”一个病人?李斯丹妮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又转过身走回床边坐下。
  刘忻捂嘴咳嗽了两声,抬眼看了下李斯丹妮,她不是说“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斯丹妮抬起手在刘忻的额头上探了下,有点低烧,气色不是很好,身上罩了层柔静沉默的气息,柔柔弱弱,让人打心底里升出一股怜惜,所有的愠恼都消弥无形。李斯丹妮凝视着刘忻,人家现在还是个病人躺在医院里。她有什么好跟刘忻拧拗的?又有什么好争的?长一寸,短一寸,亏不到哪里去。她想照顾刘忻,不想刘忻在病中一个人没个依靠没人照顾。只是单纯的想,与喜不喜欢、爱不爱无关。普通朋友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照顾下也是应该的。
  刘忻避开李斯丹妮的眼睛,不敢看,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格外认真,像一池幽深的深潭,水面清澈干净湛明,水底深不可测的神秘,盯着李斯丹妮的眼睛看,不留神会掉潭里让水淹着。李斯丹妮的眼神很直接,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到她的内心,不会绕弯,不会闪烁,坦坦荡荡的无所惧、无所畏。李斯丹妮很安静、很认真的看她的时候,她会有点不知所措和慌乱,那眼神藏着她渴求又害怕的温柔。太过温柔,所以她害怕。怕自己不小心掉进去产生依赖,也怕去回报同样的温柔。
  李斯丹妮坐了会儿,看到快到上班时间了,跟刘忻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经过早上一闹,刘忻也知道她那点点“出轨”的小心思,可是她不乐意自己成为同志,从刘忻的反应和立场来看,刘忻也不愿意和她发展。
  动心很容易,一刹那的事情,能不能发展下去,那得看有没有深厚的缘分。什么都可以强求,唯有这缘分得看天意,强求不来。她一向想得很少,对于这种不可预见的事情就更不愿意去多想。她更愿意把刘忻当成姐妹朋友,用一种很平常的态度去对待。刘忻只是个招人心疼的女人,不是毒蛇猛兽。在刘忻脆弱的时候,该拉她一把。
  连续两天,李斯丹妮每天早上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到医院看刘忻和送早餐,中午买了饭菜去医院和刘忻一起用餐,晚上则是煮了饭、煲了汤带过去。她发现刘忻吃饭不多,但喜欢喝汤,基本上每次带过去的汤都喝完了,所以在煲汤上也花了点心思。既然照顾病人就要照顾好点嘛。
  第三天上午,李斯丹妮收到刘忻的一通电话,嗓子有些沙哑,刘忻的病一直没好,持续低烧,嗓子发炎,伴随咳嗽,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过几天会渐渐好的。
  刘忻在电话里告诉李斯丹妮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欠他们公司的账已经全部打过去;第二件事情就是她出院了。
  这本来该是一个好消息,可是李斯丹妮很清楚刘忻的情况,以刘忻现在的经济状态,一边要运作公司,一边要还账,很吃紧,如果一下子把欠他们公司的钱全部还了,可能在运作上会有点困难。以刘忻的稳重来说,她不可能这么唐突行事。可是偏偏刘忻做了。而第二件事情就更让李斯丹妮抓狂,早上去的时候还烧到三十八度半,没半点精神,这一回头,居然就出院了。她刚想吼过去刘忻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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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李斯丹妮关门太重了,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跳。
  她一回头,就看到四五双眼睛齐齐地瞅着她,顿时僵了下,很尴尬地笑了笑,把刘忻扶到沙发上坐下,再替刘忻倒了杯水,然后拖了张凳子过来,在刘忻的旁边和那伙人的对面坐下。她迅速地扫了眼坐在这里的五个人,再扫了下他们的工作证上面的职位和姓名,立即装得很淑女,说,“不好意思惊扰到各位。”什么姿态呀,风范呀,尽情地展示出来,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很努力地把自己摆得很有范儿。
  “没关系。请问您是?”一位银行的人员打量了一眼李斯丹妮,语带客气地问。
  “我姓李。”李斯丹妮说,“叫我小李就好。”话音一转,先向银行的人摸清楚状况再说。同时她也注意刘忻的状况,刘大美女本来就病得厉害,再给银行和外面那群讨债的一闹,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有点涣散,看样子意识都有点不清不楚的。李斯丹妮急着想送刘忻去医院,可也真怕银行把刘忻公司的地盘封了,要是让银行的人封了楼,刘忻的公司就只有倒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愿意看到刘忻的公司倒闭。
  向银行的人了解了一下大概情况,发现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她估算了一下这层楼的市值,又再问了下贷款的数目,李斯丹妮想了下,说,“其实刘总也并非故意拖欠银行贷款不还。你们也看到她现在这情况,这阵子她一直生病在住院,再加上公司的事情比较繁重,一时疏忽才逾期未还贷的。至于公司的运作情况,目前的运作资金的确有点紧张,但还不至于到没有还贷能力的地步。我和她是朋友,同时我们两家也是生意上的战略伙伴。”李斯丹妮说着把名片掏了出来,一一递过去,“目前刘忻这边的财力都投到两个大项目上去了,特别是政府那边的项目,前前后后投入了大笔资金。但这两个项目的资金都是确保能够收回来的,其中一个项目是我公司的,我是财务总监,这笔钱我能保证到账。你们可以去查一下我们公司账户,里面有足够的运作资金支付那笔款项。同时我们和刘氏也打算进一步合作,有向刘氏融资的考虑。刘氏的另一个项目是政府的重点投资项目,以我侧面的了解,应该过不了多久第二阶段的资金就能下来。”她缓了下,说,“在还款人尚有能力也愿意还款的情况下收回抵押,似乎有点欠妥,看是否能考虑下宽限点时间。” 看到他们的迟疑,李斯丹妮又说,“即使银行收回抵押拍卖,也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我想在这段时间里,刘氏足够有能力把这笔账还清。”她的话音一转,无比诚恳地说,“如果你们现在收回抵押,刘氏很可能因为没地方办公,导致无法正常运行政府方面的工程……”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后面的话省略了。
  银行的工作人员互看了几眼,很显然有点动心。
  李斯丹妮想了下,又强调说,“刘总病得这么严重都从医院出来见你们,足见她的诚意。钱,是一定有能力还的,只是需要点时间准备资金。” 她的话音一转,说,“如是需要什么申请或者是手续的话,刘氏这边可以马上去办理。”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客气,隐隐又透着斩钉截铁之意。把刘忻的公司说得只是暂时困境,前途一片光明。反正公司是刘忻的,跟她没半点毛的关系,她就顶着自己公司的名字跳出来说说话,战略伙伴,嘴巴上说给银行的人听,一没签字二没画押,不负半点法律责任。她只要把银行的人哄走,让刘大美女缓上气,赶走这批闹事的就万事大吉。其实刘忻的资金情况她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能力还债她根本就不能拍胸脯保证。
  银行也不是好唬弄的,工作证上写着主任职位的一个女人说,“那李小姐能否出面替刘氏作个担保?”
  咝!李斯丹妮肉疼了,她出面到银行去担保,要是刘忻还不上债,那不把她给陷进去呀。不干!死也不干!就算她怜香惜玉,她的钱钱还是她的钱钱!嘴巴上说说是一回事,身体力行又是一回事。这些该死的滑奸的银行,哼!
  “没问题!”李斯丹妮非常爽快的答应,并且点头。她回头看了下刘忻,伸手在刘忻的额头上探了下,额头冰凉,且全是冷汗。刘忻的脸色很差,眉头紧紧地蹙着。刘忻似乎想要说什么,被李斯丹妮很凶厉的一眼瞪了回去。李斯丹妮起身,说,“不好意思,今天这事情能不能就谈到这里。”说话间,摸出电话,打120叫救护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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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礼物!李斯丹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惦念好久的礼物啊。“哗”地一声,红包藏进了被窝里,然后飞快地朝刘忻伸出手去,又有钱又有礼物,她干嘛不要啊!住院这么久,还得罪大老板,铁定没工资,多少得捞点外快做补偿。
  刘忻轻笑一声,这李斯丹妮有时候还真夸张得可以,跟个小孩子似的。她把礼盒放在李斯丹妮的掌心,嘴角噙着笑意。这小抠惦念这礼物可惦念很久了,天天发短信骚扰她,没少提到过她欠的这份礼物。
  李斯丹妮捧着盒子,一种实木的感觉落在掌心,正欲打开盖子的手停住了。她摸了下盒子,发现是用木头雕刻的,盒子四面,各刻了一个字,分别是“吉”“祥”“如”“意”,盒子的正上方刻了祥瑞浮云。她闻了下盒子,带着股幽香,再看这木料,材质好像属于某种名贵木质。看到这盒子这么庄重,她觉得这礼物不轻。有些狐疑地扫了眼刘忻,人也跟着慎重起来。不会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吧?那她可不敢收,也收不起呀。
  小心翼翼地打开,做好心理准备,估计入眼会是什么名贵古玉镯之类的东西。
  “啪”地一声,盖子开了,一个金灿灿的——猪——落在李斯丹妮的眼里。
  呃!李斯丹妮傻眼,不是古玉?是猪?再一看,还是一只立体的金猪华丽丽地摆在盒子中。那猪全身上下金光闪闪,额头上还刻了个超级豪华的“福”字。她左歪一下头,右歪一下头,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像是山寨版的招财猫,还是纯金打造的招财猫,哦,不,是招财猪。
  你说你一只纯金打造的招财猪就算了,你……你还把眼睛上装两颗碎钻做什么?啊?这一看过去,就是一只双眼闪光的金猪!
  “像不像你?”刘忻含笑问,她实在是憋不住不笑。她就知道李斯丹妮会是这种反应,这猪的形象跟李斯丹妮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李斯丹妮每回看到钞票时的眼睛就跟这小猪的钻石眼一样像。
  李斯丹妮的肩头一抽一抽,很有一巴掌拍死刘忻的冲动。你这是送礼物还是埋汰我啊?啊,送一只这么名贵的镶钻金猪来埋汰我?实在很想扔窗外去,可是看到这纯金和钻石,没舍得扔,很不要脸地改为直接挂脖子上了,然后更不要脸地回了句,“不喜欢!”
  旁边的金银玲看不下去了,真想下去撕了李斯丹妮的脸,啐她,“不喜欢你挂脖子上做什么呀?”跟个暴发富似的,挂了块开光的玉佛还挂只金猪,说有多土就有多土。
  刘忻没回头,听金银玲这语气就知道金大设计师此刻心情有多么的不好。金银玲的心思她是清楚的,每回她一出现,金银玲的反应就像是有人要去她家抢劫似的。刘忻觉得自己有时候挺招人恨的,别人越是不待见她,她越是跑出来碍人家的眼,越是想看人家跳脚的反应。成,她承认,她这是恶趣味。不过,下午有事,还是得走了。“李斯丹妮,我下午还要见客户,先走了。”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什么,说,“麻烦你把我刚才给你的红包拿出来。”
  “做什么?”李斯丹妮问,脑子一时还没从金猪上转到红包上去。
  “数一千二给我。”刘忻说。
  这回连向来不用正眼看刘忻的金银玲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刘忻。
  李斯丹妮也疑惑,哪有人刚送了红包,又让人家从红包里掏钱给她的。“做什么?”
  “房租呀!李大小姐,你该不会忘了你这个月还没有交房租了吧。”刘忻说得理所当然,却隐现眉飞色舞之色。
  李斯丹妮的脸一黑,“咻”地一声把刚从被窝里掏出来的红包又塞回被窝,说,“没钱。”“没钱”二字说得是斩钉截铁、理直气壮、气吞山河。
  哟,想赖账呀!刘忻也来神了,虽说是一千二,那也是她问李斯丹妮要债呀。想当初,她被李斯丹妮追债,那是追得鸡飞狗跳,没片刻安宁。瞪向李斯丹妮,一副我不信你没钱的神情。
  “真没钱,你见谁住院还放现金在身上的。”李斯丹妮一本正经地说,红包捏得更紧。
  “你不是刚收了一个八千块的红包吗?”刘忻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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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忻手里端着酒杯,脸颊潮红,眼波迷醉,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这吊带睡裙没什么不妥,而不妥的是一边的吊带滑到了手臂上,香肩半露,酥胸也若隐若现,还——没穿内衣!
  一股热血直冲李斯丹妮的大脑,她要是个男人准得喷鼻血,刘大美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出来勾引谁呀!
  李斯丹妮刚关上门,一回头,刘大美女投怀送抱扑入她的怀里。李斯丹妮顿时僵在那里,忻姐姐哦,你这是搞什么呀?
  刘忻端着酒杯,双臂绕过李斯丹妮的脖子环住,她歪着头,盯着李斯丹妮,醉意朦胧的眼眸里波光流转,七分醉意加上三分撩人的妩媚。“李斯,喜欢我吗?”刘忻问,笑得有点坏坏的引诱味道,那声音,婉转啼吟,说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李斯丹妮还没有回过神来,刘忻的手突然抓住李斯丹妮的衣襟,用力把她一带,直接将李斯丹妮推倒在床上,杯里的小半杯酒也顺势洒在了李斯丹妮的脑门子上,淋湿了头发,淋了她一脸。一些红酒流到李斯丹妮的唇上,渗入嘴里,甜的!李斯丹妮被刘忻压在身下,深吸口气,憋住,大气都不敢喘。上次刘大美人醉酒,睡得跟只死猪一样她还夸刘忻的酒品好,没想到这次居然……
  呃!刘忻的唇突然落在李斯丹妮的唇上,封住李斯丹妮的嘴。两片柔软的唇覆在李斯丹妮的唇上,带着酒气和甜味,味道不难闻,倒另有一种芳醇。
  李斯丹妮愣在那里,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愣是没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她瞪大眼睛,微冷带着湿意的唇在她的唇上放肆,跟着她的唇被撬开,刘忻的舌头侵入,缠住她的舌,游走于唇齿间。李斯丹妮不得不承认,刘忻的吻技很好,那舌,挑起她全身的感官,酥麻酥麻的,身子阵阵发软。
  李斯丹妮迷糊了,她真让刘大美女突然的招式给整晕了。还有这吻的感觉,真好!
  “咝!”李斯丹妮突然深吸一口冷气,身子不自觉地弓了下。这刘忻居然咬她最敏感的锁骨!李斯丹妮一下子捧住刘忻的头,强行将刘忻的头抬起来,让她的唇脱离自己。“刘忻!”李斯丹妮喊,同时大口地喘气,“你在做什么?”她的音量比平常高了不止三分,喊出去的话也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刘忻趴在李斯丹妮的身上,她盯着李斯丹妮,问,“你不喜欢我吗?”眸光潋滟,像有水波在荡漾,还带了一些李斯丹妮看不明白的东西。
  她是喜欢刘忻,可没打算跟刘忻这样子呀!更何况还是刘忻醉成这模样趴她身上要那啥啥!
  刘忻咬了下嘴唇,然后笑了笑,那笑容,心碎神伤。她的指尖在李斯丹妮的脸颊上勾勒,眼眸又逐渐转为黯淡,她说,“李斯,我想死。”眼眸里一下子泛出泪水,“嘀嗒”地落在李斯丹妮的脸上。
  刘忻!李斯丹妮的心一紧,把刘忻抱住。
  刘忻又咬住嘴唇,泪水珠子一滴又一滴的滚落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还是止不住泪水,趴在李斯丹妮身上的身子都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她闭上眼睛,泪水连成线滚落。刘忻说,“我想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李斯丹妮又是心疼,又是心惊。她跟刘忻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还带她一起下地狱。“我说忻姐姐,我还没有活够呢!”大半夜的,刘美女受什么刺激了!
  刘忻紧紧地咬住嘴唇,把嘴唇都咬得泛白,她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李斯丹妮,泛红的眼睛被泪水浸得雾朦朦。那眼神,特冷,特厉,也特别的——绝望!
  一个人,到底伤得有多深才能这样恨,才能有这样的眼神。
  李斯丹妮觉得刘忻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别人。而刘忻把对那人的恨转到了她的身上。
  是她嫂嫂!除了她嫂嫂外,没有人能让刘忻如此。而除了她嫂嫂外,又有谁能让刘忻连她也恨上!她嫂嫂嫁给她哥哥,他们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皮。
  不是恨,不是想死,是痛到没处发泄吧。
  李斯丹妮的心也跟着痛了,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刘忻,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不痛。她只能说,“刘忻,你别这样。既然决定放开,而且已经放开,为什么就不放开自己的心,让自己好过点。”劝人的话,说出来,却觉得那么无力。
  刘忻“吃吃”低笑两声,坐了起来,坐在李斯丹妮的大腿上,她睨着李斯丹妮,问,“放开?”她也想放开,她真的已经放手,她放陆翊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她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识、互不相欠,再不相爱。可是放手了,连回忆都是错。论坛里的人掐她,她不在乎,论坛里的人在她的贴子里闹,她也不在乎。可是她从李斯丹妮这里回去看到陆翊用手机上网留言,让她删贴,对她说,她有了李炜的孩子,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也希望看到她幸福,不想让她再挣扎在她们过去的回忆里,不想让她再去纠缠那些事情。过去了的,放手了的,就淡忘了吧。
  十年,十年的感情,说放就真的放了,她不怨谁!可到最后,连最后一点回忆和余温都不留给她吗?
  刘忻闭上眼睛,泪水再次从眼眶里泛滥!
  爱过,那么深那么真的爱过,到最后竟要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抹平得了吗?她在陆翊的生活和回忆里,就那么的不堪吗?比起陆翊现在的生活,比起李炜,她就真的那么不值吗?
  是她自找吧!说好了分手,说好了不再见,还心存什么留恋,还写什么回忆贴。到最后,连唯一仅剩的自尊也输掉,被人扒得不值一文。
  刘忻起身,从李斯丹妮的身上离开。她来找李斯丹妮做什么?纵然她毁了李斯丹妮,又能做什么?把李斯丹妮变成拉拉给李炜和陆翊看?那不过是再给自己抹黑遭人唾弃而已。
  痛了,累了,倦了,刘忻觉得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爱也好,恨也罢,跟她没关系了,真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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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绿灯亮了,谈话就这样结束。刘忻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复杂还是李斯丹妮想得太简单,不过她能感觉到李斯丹妮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或许可以说这才只是个开始,不算是个好的开始。
  江景酒楼,顾名思义,建在江边欣赏大江风景的酒楼,特色菜是海鲜,在当地属一绝,李斯丹妮挑的和刘忻“第一次拍拖吃饭”的地方。复古式建筑的酒楼,木质装修,临江而坐,举目远眺,可见苍茫的夜色下亮起一排昏黄的路灯,暗黑的江水波滔翻滚。窗户上还挂着应景的大红灯笼,里面挂着点亮的灯炮,还算是有几分意境吧。
  点好菜,菜还未上桌,两人慢慢悠悠地喝茶。
  李斯丹妮说,“我一直觉得这里适合开酒吧。”
  刘忻诧异地看了眼李斯丹妮,开酒吧?这酒楼临江,旁边就是江边公园,前后都没有什么店铺,不属于繁华路段,改在这里开酒吧?夜总会吧?还是她有什么独特之处,打算来一个酒香不怕巷子深?
  “去过湘西的凤凰古城没有?”李斯丹妮问。
  刘忻点头,很多年前曾和陆翊一起去过几天,和很多人一样,对那里的印象就是吊脚楼、青石板,还有沱江上的小石桥。她记得她们去的那一年,不是旺季,和陆翊手牵着手,在清冷的早晨,薄雾中,踩着青石板,走过那古老的街道,悠久沉寂的气息弥散,她们手牵着手一直从街头走到街尾,再坐到江边,看着小船从江上撑过,江水、薄雾、有情人,织成一副很美的画卷。
  “感觉怎么样?”
  “美,宁静,隐隐有种与世隔绝的气息!”刘忻说,可惜物是人非,只怕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一次凤凰。“清晨的风景很美。”
  李斯丹妮笑了,她向后仰了下,背倚着椅背,看向窗外的江面,说,“我去年去的,那里给我的感觉就是用繁华演绎了落寞。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满大街背着背包行李的游客和出售民族特色物品的小贩,江水两岸霓虹灯闪烁,把一座古城点缀得犹如海市蜃楼,江边的吊楼脚上建了很多酒吧和客栈,放眼看去比比皆是。印象最深的就是江边的一座酒吧,好像是叫守望者酒吧,昏暗的酒吧,点上一支蜡烛,听一群失落的时尚少年弹着吉它唱忧伤的歌,窗外的风景就和现在我们看到的一样,滚滚江水被夜色掩映,几艘小船游飘浮在江水中。”她又笑了下,说,“当时一个人坐在那里,特心酸,也特别的静,像处在一个隔离的世界里,然后慢慢去回忆和思考,想了很多过去和未来还有现在。”她缓了一下,说,“每次我坐在这个位置,就会想起那酒吧,回忆起那种感觉。”说到这里,她看向刘忻,依然在笑,但笑容里掩藏了一些东西。
  刘忻也笑了下,把视线从窗外转回来,看向李斯丹妮,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看是否还会感染到寂寞?”她问,“那么你现在还感觉到寂寞吗?”
  李斯丹妮耸了耸肩,“已经被人分享了。”寂寞被人分享了,也就不叫寂寞了。
  刘忻偏了偏头,说,“果然饭是不能白吃的。”李斯丹妮这小抠怎么可能这么大方没有条件地请她吃饭,原来是下了一个更大的套子在这里等她。想到李斯丹妮刚才的那句话,她问,“寂寞能被分享?”
  李斯丹妮点头,“能。但要看那个人是谁,有些人坐在身边能分享寂寞,而有些人却让人更寂寞。”
  她是能分享李斯丹妮寂寞的人。刘忻扯了下嘴角,不再作声,调头看向窗外,不免添了几分伤感,能分享她寂寞的那个人已经从她的生命中离开。漆黑的江面入眼,她觉得李斯丹妮说得没错,夜间的江面果然让人感到落寞。“这里果然适合开酒吧。”她说。
  李斯丹妮笑,“我还是觉得开酒楼比较好,热闹!”
  热闹有时候让人更寂寞!刘忻回头看向李斯丹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专爱和我唱反调。”
  “你才发现呀。”李斯丹妮俏皮地冲刘忻眨眼。她哪次顺着刘忻去思考、行事了?
  “有趣吗?”
  “很有趣,也很有成就感。”李斯丹妮很老实地回答。谁叫忻姐姐生就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长了副“来吧,来欺负我吧”的样子就不要责怪人家欺负你,乖乖地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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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睡吧。”刘忻出声,打破了空气里的宁静。“谢谢你来陪我,晚安。”
  李斯丹妮起身,抬起头,笑了下,拎着手里的啤酒往外走。泪水,突然从眼眶里滚落。感觉不到伤悲,只是想要落泪。她慢慢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可说。在刘忻那里,她就是一个多余,不是吗?
  走出去,关上门,靠在刘忻的大门上,闭上眼睛,说不上是落败还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像被突然抽去了身上的精髓。一个人太久,她忘了,爱情是把双刃剑,给你幸福和快乐的同时,也会让你尝到流血和痛的滋味。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李斯丹妮走了,屋子里又恢复往日的冷寂。
  刘忻坐在摇椅上,轻摇摇晃,老旧的摇椅发出“嘎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刺耳。她搁下手里的酒,长长的喘出口气,心里压抑得难受。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起李斯丹妮的影子,那颗心贴过来,摆在她的面前,却被她狠狠地撕伤。刚才李斯丹妮站在她的面前,呆呆地僵在那里,那双眼眸浮现出的情绪——
  当她看到那双眼睛里浮现出的情绪时,她才发现李斯丹妮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那双眼睛,那长久的失神,让她看到了另一个李斯丹妮,或者说是李斯丹妮的另一面。记得李斯丹妮出车祸,她接到王艺洁的电话赶去医院的时候,他们跟她说,李斯丹妮在手术台上昏迷前对医生说她喜欢刘忻。李斯丹妮在医院里醒来问她相不相信爱有轮回,她答活着就能看到爱的轮回,然后李斯丹妮握紧了她的手。
  坐了很久,刘忻才抽回思绪。像是感应到什么,她走出去,打开门,走廊上空荡荡的,看不到半点人影。又把门关上,转身回到屋子里,心里又牵挂了点什么,去拿了钥匙,出去按响李斯丹妮的门铃。
  门铃响过五六次,门开了,李斯丹妮站在门口,手上夹着香烟,神情如常,只是精神欠佳。刘忻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她淡淡地笑了下,说,“早点睡吧,晚安。”说完,转身朝自家门走去,然后开门。李斯丹妮又能出什么事?有什么好让她担心的?她一向不是比她看得开吗?瞎担心了。刘忻有点自嘲地想。
  “不放心我?”李斯丹妮的声音在刘忻的身后响起。
  刘忻勾了下嘴角,说,“晚安。”
  李斯丹妮盯着刘忻的后背,她握了握拳,很有一股冲动。不在意她又干嘛来敲她的门?在意她干嘛又总把她拒在千里之外?她有点愤愤地咬住唇,问,“刘忻,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忻回过头,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
  装!你就再装!李斯丹妮死死地盯住刘忻不眨眼。
  刘忻失笑,问,“干嘛?”刚才看到李斯丹妮有点受伤,怕她一时难受过来敲门看一下,怎么就弄得像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不干嘛!”李斯丹妮别过脸,心里有点别扭也有点恨!
  “那晚安。”刘忻说完,准备关门,然后又听到李斯丹妮说,“你敢关门我就去拉你家的电闸。”“你——”刘忻深吸口气,说,“那刚才我对你说话的语气重了点,向你道歉,可以吗?”
  李斯丹妮摇头,“不接受。”
  “那随便。”刘忻说完,把门关上,并且落锁。她回到屋里,到浴室洗澡,刚洗到一半,突然屋子里的灯全灭了。刘忻一下子傻眼愣在那里,这个李斯丹妮还真拉她家的电闸?!还是停电了?
  刘忻闭上眼睛,没电排气扇没工作,不敢在浴室泡太久,囫囵地冲干净身上和头上的泡泡,摸到浴巾裹在身上,再一路摸黑到了客厅,像个瞎子一样摸到窗前,扯开窗帘一看,外面万家灯火通明,对面的、楼下的都有灯光射出,似乎就她家的停电了。李斯丹妮真拉了她家的电闸,还在她洗澡的时候!刘忻摸回客厅沙发上,摸到手机,拨下李斯丹妮的电话,“李斯,我家停电了。”
  “嗯,不知道是谁把你家的电闸拉下来了。”李斯丹妮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这个死赖皮!“我知道,住我家对门的那个!麻烦你帮我揍那家伙一顿,顺便把我家的电闸拉起来吧。”刘忻说,她觉得李斯丹妮会把她家的电闸拉起来的可能性好小。
  “呃,那家伙身高172cm,我打不过,要不你自己来?”李斯丹妮说。
  刘忻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没好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李斯丹妮使小性子,她能出去跟李斯丹妮掐,还是算了吧,今天晚上摸黑。
  屋子里黑呼呼一片,平常就冷清,这灯一灭,整套屋子就像怪兽的大口。刘忻坐了两分钟就受不了,想回房睡,头上还湿淋淋的一片,怎么睡?她咬了咬嘴唇,去摸手机打算叫楼下管理处的人去看看电闸,可刚才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甩,这会儿摸来摸去都摸不着了。刘忻一手抓着浴巾,一手在沙发上、沙发下摸来摸去,硬是没摸到手机在哪里。
  天,那里来个捣乱的,这里还出这个乌龙状况!刘忻后悔刚才去敲李斯丹妮的门了,真后悔!可是找不到手机,她不得不再去做一次刚才那让她后悔的事——敲李斯丹妮的门!还是这样湿着头发裹着浴巾去!刘忻想要掐死李斯丹妮,真的想要掐死她!


2025-08-31 00: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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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最后,刘忻摸着黑进屋找了件外套披上出门去按李斯丹妮家的门铃,手按在门铃上没有反应,再一看门铃按钮也没有亮,她略一皱眉,曲指敲响李斯丹妮的房门。
  门被打开,幽暗的灯光透出来,屋子里漆黑一片。李斯丹妮居然是举着蜡烛站在门口,她一手举着蜡烛,一手罩在蜡烛外以防风把蜡烛吹灭。
  刘忻抬起头看了下走廊上的灯,再看向李斯丹妮的屋子,有点搞不明白状况了。
  李斯丹妮则把刘忻从头到脚扫视了遍,头上裹着毛巾,身上披了件咖啡色外套,里面——一条浴巾裹在身上,膝盖以下部位裸露在外面,雪白修长的腿,细细嫩嫩的,趿着双薄薄的拖鞋。李斯丹妮打了个寒颤,把她拉进门,“我说你冷不冷呀?”一扭头,看到隔壁邻居站在门口开门,同时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向她们。
  李斯丹妮冲那人笑了下,说,“灯坏了。”把刘忻拖进去,就把门“碰”地一声关上,然后开始念叨,“我说刘大姐,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有多勾人,还穿成这样子出来。”
  “我以为你把我的电闸拉了。”刘忻说,环抱双臂,在屋子里不觉得冷,一出来,风一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李斯丹妮看到她冷,忙把蜡烛放在茶几上立起,然后找了条毯子给刘忻披上。她真把刘忻的电闸拉了,可她干完坏事回来,悲剧发生了。她家的灯忽忽地闪了几下,然后冒出火花,跟着传来焦臭味,随即整个屋子全黑了。她去把自家的电闸拉上去,马上又自动跳下来,估计是电路短路了。“灯坏了。”李斯丹妮搭了条凳子爬上去一看,灯头被烧得焦黑,连灯座都焦了。“你家这灯用了多少年了?”
  “四五年吧。”刘忻答,一直没有换过,用了这么多年,坏了也正常。她觉得奇怪,问,“为什么你家的灯坏了,连我那边也没电了?”
  “你是房东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李斯丹妮从凳子上跳下来,“要不你去问问电工?”看来今天晚上她只能摸黑了,就算是要找人来修灯也得等到明天才行。太悲剧了。瞅了眼刘忻,突然起了个小坏心,让刘大美女今天晚上陪她一起摸黑,一个人摸黑多无聊呀。
  “你陪我去看一下电闸吧。”刘忻怀疑李斯丹妮拉了她的电闸,她跟陈翔分手能去砸陈翔家的玻璃,跑去拉她家的电闸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换套衣服再去?”李斯丹妮问。
  刘忻点头,问李斯丹妮借了支蜡烛,回屋换了身衣服,再把头发用毛巾擦干水才出来。
  李斯丹妮把刘忻带到电箱前,她指了下刘忻家和她家的电闸位置,用袖子裹了手把电闸开关往上一扳,“哗哗”两声电流声响起,火花冒出,随即“咣”地一声,就又跳了下去。
  刘忻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步,叫道,“当心有电。”完了她又补充句,“明天我找电工来看看。”
  李斯丹妮甩甩手,刚才被电过一下下,这次还不学乖就是傻子了。她扫了眼刘忻,说,“确信我没有搞鬼了吧?”
  刘忻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这头发还可以等它干,大晚上黑漆漆的怎么睡?迟疑了下,她在考虑要不要去酒店住一晚。
  两人到了家门口,李斯丹妮在门口迟疑了一下,问,“要不你今天晚上过来睡?”
  刘忻马上摇头,“我去酒店。”知道李斯丹妮存了什么心思,还是避着点好。
  李斯丹妮站在那里,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她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还是在家睡吧。”转过身,去电箱处把刘忻家的电闸拉了上去。
  刘忻家里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灯火通明。刘忻的眼睛顿时眯起来,盯向正慢悠悠地走回来的李斯丹妮。果然还是她在捣鬼啊。“李斯丹妮!”声音里隐含山雨欲来之势。
  “干嘛?”李斯丹妮立在走廊中间,距离刘忻三米之遥,娇滴滴地回了句。
  “你说呢?”刘忻冷冷地睨着她。
  李斯丹妮俏皮地冲刘忻一笑,跑过去,亲昵地挽住刘忻的胳膊,讨好似的哄她,“别生气嘛,我的电闸跳了,看到你的还好端端地挂在那里,想让你也陪我黑一下嘛,这叫什么,嗯,有福同享,有难同——啊——哎哎疼——”话没说完,刘大美女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脚趾头上,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胳膊上,只拧出一丁点皮使命地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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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刘忻问,声音又娇又柔,和金银玲虐李斯丹妮的时候有得一拼。
  “疼。”李斯丹妮的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疼啊,疼就好。”刘忻的声音柔得能拧出水来,手上和脚下都更加用力。
  “哇——”李斯丹妮的叫声直接变成惨叫。
  “别叫这么大声,注意点形象。”刘忻很“好心”地提醒她,惊动隔壁邻居多不好。
  李斯丹妮泪,痛得她七魂出窍,还要毛形象啊!“放手——”她嚎,拼命挣扎。她真没想到平时小绵羊一样的刘忻这么会掐人,呜……果然是会咬人的狗狗不叫,兔子急了会咬人。
  “你让我放就放?”刘忻冷哼一声。不给她点颜色,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斯丹妮拼命地甩手,可是甩不开,刘忻的指甲本来就长,这掐下来,那是说有多狠就有多狠。“我认罚!”她投降,很没骨气,只求刘大美女快点松手。
  “哼哼!”刘忻再次冷哼一声才松开。不是说李斯丹妮认罚就放过她,而是这在走廊上如果被人撞到不好看。不过,她发现掐李斯丹妮确实很爽,很泄愤。
  李斯丹妮一得自由,立即单脚跳开,拼命地揉遭虐的胳膊,眼泪花花都疼出来了。果然呀,女人发起狠来,那不是一般的可怕,连刘大美女也不例外。
  刘忻朝屋里走去,临走时还冲李斯丹妮勾了下手指头,“跟我来。”认罚是吧?好!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
  跟你去我就不姓李!李斯丹妮一转身,立即朝自家屋子里闪去,正准备关门,就见到刘忻环抱双臂瞅着她。
  李斯丹妮关门的动作僵在半空,这要是遇到几个姐姐,她二话不说立即关上,躲起来,反正只要躲过眼前就躲过去了。可这是刘忻,谁知道她把这门一关,以后刘忻还会不会理她啊。她把眼睛一闭,一副横刀就义的模样,出门,把门带上,踏进了刘忻的屋子,随即,刘忻家的门也关上了。
  三个小时后,李斯丹妮累得像条哈巴狗似的瘫在刘忻家的沙发上,额头上遍布汗水。这刘忻好狠,居然让她把这屋子全部擦了遍,地板、家具、厨房、窗口一样都没放过。再看那刘大美女,开着音乐,悠哉游哉地蜷在沙发一角看书装气质淑女。
  “擦完了?”刘忻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
  “擦完了。”李斯丹妮答,她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现在这么勤劳过。
  “厕所呢?马桶擦了没有?”
  “喂,你别太过分!”李斯丹妮愤。
  “我有你过分?”
  不就拉了她家的电闸一下嘛,有必要这么小气!可再一想到刘大美女出门的样子,李斯丹妮不敢吱声了。
  跟着刘忻又让她把水果切了端出来,然后再让她去洗厕所。
  李斯丹妮恨恨地盯着刘忻,深深地吸口气,咬牙切齿地暗叫声,“我忍!”起身,到冰箱,把水果取出来。水果是她今天买来放刘忻家的,还是她亲自洗了放进去的。进厨房,洗好,切好,摆得漂漂亮亮的端到茶几上给刘忻享用。然后没喘上一口气,就又被刘忻赶去洗厕所去了。
  李斯丹妮泪奔,就算是虐待奴隶也得让人喘口气呀。她蹲在厕所,怨念地刷着马桶。
  没一会儿,刘忻来了,端着果盘,倚在门边,问,“你要不要吃点水果?”
  恶!让她刷马桶的时候吃东西!“不要。”李斯丹妮一口回绝,有点使小性子的意思。
  “哦。”刘忻应了声,端着水果转身走了。
  她说不要刘忻就走了?李斯丹妮很想一头撞死在马桶上!刘忻,你欺负我!泄愤似的拼命地刷,连厕所的角落旮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到处刷得能反射出光来。最后,一桶水泼过去,洗完了。
  李斯丹妮洗干净手,再洗去脸上的汗水,从厕所出来,站在客厅,盯着刘忻问,“刘老板,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啊?没了。”刘忻抬起头看到李斯丹妮那幽怨的眸子有点忍不住想笑,她发现李斯丹妮被欺负的样子特招人“疼”。
  李斯丹妮翻个白眼,明明刘忻是巫婆,她以前怎么会给当成仙女了呢?转身朝门口走去,她要跟刘忻绝交,绝交!
  “李斯!”刘忻出声叫住她,“晚上就在这边睡吧!”她记得李斯丹妮那边是烧的电热水器,没电,热水器用不了,看李斯丹妮一身的汗,不洗澡怕是晚上不能睡。以李斯丹妮的抠门,也不见得她舍得花钱去酒店住一晚吧。那边乌漆抹黑的,晚上去趟洗手间都不方便。
  李斯丹妮回头,很诧异地看向刘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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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李斯丹妮一直闷头吃饭,李炜是高高挂起,打算坐一边看戏,李夫人是乐见其成,老李先生则是一副内定的口吻,至于李茂,还算不怎么出格,客客气气地应对老李先生和李夫人,也没怎么让李斯丹妮为难。
  吃过饭,李斯丹妮在沙发上看电视,想找机会开溜,结果老李先生倒和李夫人先溜了,溜之前还让陆翊把他哥哥顺便牵走了,留下李斯丹妮和李茂在那里。
  李斯丹妮拿着摇控器,换台换得跟翻书似的,一个台看两眼就又到下一个了。
  李茂坐在边上看李斯丹妮换台,拿一个桔子剥开往嘴里送,等桔子吃完了,看到李斯丹妮还在换台,然后就笑了。
  “你笑什么?”李斯丹妮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
  “没,我在笑李叔,没笑你。”李茂说,眼里的笑意更浓。
  “我爸有什么好笑的?”李斯丹妮甩开摇控器,八十多个台,就没一个台能看。
  李茂说,“那我可不能说,他是我老板,得罪他炒我鱿鱼怎么办?”他看向李斯丹妮,问,“你是不是看我很讨厌,横看横丑,竖看竖别扭。”
  李斯丹妮瞄了他一眼,点头,“确实。”不过知道自己招人讨厌的人也不算怎么讨厌吧,至少有自知之明。
  “我也有你这心理,一看到我妈带回家的相亲对象就没来由地烦。”他摸出烟正准备点上,突然又想起什么,比划了一下,询问李斯丹妮是否可以抽。
  李斯丹妮做了个随便的手势,她问,“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她也想抽烟,可是在家里,要是让李夫人和老李先生逮到,她就等着死吧。
  李茂点上支烟,说,“家里穷,高中毕业就去了广州,前几年东奔西跑也没顾上,后来跟了李叔,光顾着跟李叔学东西忙生意上的事去了,一不留神,把终身大事给落下了。这不,李叔掂记上了,说他们家还有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儿,让我来瞅一瞅说看中不中,中就让我领回去。”
  “我很老吗?”李斯丹妮睨着他,想脱下拖鞋把鞋底子砸他脑门子上。
  李茂又笑了,说,“所以我刚才才笑李叔。”他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说,“你比我想象中要好看很多,而且,蛮有个性。”他说到这里,点了下头,说,“你要是讨厌我的话,就把我当成隔壁邻居什么的,那种没事遇到点头打下招呼,有事叫来扛下煤气修下灯的那种也行,别看我穿得这么……帅!外套一脱,就一个苦力。”
  看出来了,那手掌又粗又厚还硌手,劳动人民大掌,不像他们两兄妹的,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呀。李斯丹妮心想,她歪在沙发上,淡淡地笑了笑,不知名的有点淡淡的失落总也挥不去。她扭头看向电视,以前相亲是抱着看一看的心情,现在则一点那方面考虑的心情都没有。心里住了一个人,还怎么能分心到别处去!“我有喜欢的人。”李斯丹妮说,既然不愿意,直接拒绝比较好。
  李茂愣了下,随即点头,“看出来了。”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不过想到刚才他问李斯丹妮是不是讨厌他,她也很直接地说“确实”,她很直爽。
  李斯丹妮有点意外,她瞅向李茂,挑眉,她有这么明显吗?
  “你的眼睛。”李茂指了下李斯丹妮,然后又指向自己的眼里,“这里最能泄漏人的心事。”他想了下问,“李叔他们不同意?”
  李斯丹妮摇头,“是她不同意。不喜欢我吧。”想到刘忻,难免有一种苦涩的滋味缠绕在心头。她拿起摇控器,又开始换台,一个接着一个台地换。
  李茂又抽了两口烟,才把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他静静地坐在李斯丹妮的旁边,健谈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李叔让他来吃饭,说介绍他们认识下,他也只是抱着来看看的心情,毕竟是老板的女儿,怎么看都算是高攀了。可一眼看到她,李茂算是小小的吃了一惊吧,最初还以为是人长得丑或者是性格古怪,却没想到人很漂亮,身材也好,性格、气质都很出众。没有李叔说得那般张扬顽劣,倒有一种另类的安静和落寞,她的身上像有一层淡淡的膜,把她裹起来,即使与家人在一起,都似隔了层膜自成一格。李茂只能说,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子。
  李斯丹妮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就借故要回去。李夫人想让李茂送她,李斯丹妮拒绝了。出门前,李斯丹妮被老李先生叫进书房,老李先生正式表态,希望她能认真对待点自己的人生大事,说她也老大不小了,别一拖再拖。
  李斯丹妮犹豫了一下,说,“李茂是爸看上的,但未必是我看上的。爸也说这是人生大事,关系我一辈子的事情,能不能让我自己去选那个人?”
  “那你选到了吗?”老李先生问李斯丹妮,看到她这懒洋洋、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李斯丹妮抿了下嘴角,“随缘吧,总之不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不想在人生大事上马虎。”
  老李先生瞪着李斯丹妮看了半天,也憋了半天,才冒出句,“李茂这小子人不错,你就试着交往下吧。”
  李斯丹妮偏了偏头,想点头应付过去,又怕老李先生揪住不放,想了下,吸口气,鼓起勇气,说,“没那打算,现在不想谈。”
  老李先生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找,我们给你找的你又不要,你都快二十七了!”隐隐的,有火苗子冒出来了。
  李斯丹妮不作声,她要是说如果自己找不到那个人宁肯单身过一辈子,只怕老李先生会当场拍桌子,她不想吵架。“爸,我累了,先回去了。”
  “李斯丹妮!”老李先生吼了出来,很不满意李斯丹妮的态度。
  李斯丹妮抬起头,看向老李先生,说,“爸,你也说我二十七了,不是十七岁,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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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忻伸手替李斯丹妮捋了捋头发,手没移开,倒是在李斯丹妮的头上摸了几下,动作很轻很柔,是抚卝摸吧,带有怜爱和温柔。
  李斯丹妮很受用刘忻的这种温柔,嘴角不禁浮出微笑,握住刘忻在她头上抚卝摸的手,握在手里。她问,“刘忻,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也许吧。刘忻挑了下眉头,低叹口气,将手从李斯丹妮的掌中抽卝出。“你当心着凉。”李斯丹妮的手都凉了。
  听到那声叹息,李斯丹妮伸出手,搂住刘忻的腰,把脸贴到刘忻的胸前,她也跟着叹了口气,长长的一口气,像是从肺腔里呼出来,挺沉重。
  刘忻轻卝抚李斯丹妮的头,看向怀里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李斯丹妮。“如果,你没有认识我该多好。”她低声说。会少很多烦恼吧。
  李斯丹妮闭上眼睛,感受空气里流淌的温柔,还有那抚卝摸。刘忻不是无情,也不是对她无情。她能感觉得到刘忻对她的情意,只是刘忻还没办法去面对和正视吧,但至少没再排斥她了。“我爱你。”她低喃,声音很轻很低,不像是对刘忻说,只是想说这三个字而已。
  “嗯。”刘忻还是听到了,轻轻地应了声。她知道。感觉得到。
  时间慢慢地流淌,两人偎在一起,谁也没舍得先动,是不忍心破卝坏此刻的美好吧。
  最后,还是李斯丹妮动了, 她把头埋到刘忻的胸前,缓缓起身,再搂住刘忻的脖子,曲膝跪立于床卝上,然后——吻住了刘忻的唇。
  李斯丹妮的吻技算不上好,有点笨拙,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她闭着眼睛,凭着本能的感觉去摸索。她的唇贴在刘忻的唇上,四片柔卝软的唇卝瓣碰卝触摩挲,唇卝瓣碰卝触间,能闻到彼此的呼吸,细长轻缓的呼气,温卝热温卝热的,融为一体。手臂从刘忻的脖子上滑卝下来,搂住刘忻的腰,扣得紧紧的。
  最初刘忻睁着眼,想要制止,但最后却坠入李斯丹妮那张温柔的情网里。空气里流淌的暖昧气氛令人血液加速,激卝情急速膨卝胀。她闭上眼睛,回吻李斯丹妮。她的唇含卝住李斯丹妮那丰卝腴柔卝软的唇卝瓣,吮卝吸,纳入唇卝间,勾出舌卝头,扫过……
  刘忻的唇卝舌在李斯丹妮的唇卝舌上肆虐地扫过,没有李斯丹妮的生疏,吻得缠卝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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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卝舌交卝织,像星火卝燎卝原,燃卝烧起一片火焰。
  悠长沉厚的呼吸从两人的鼻息间呼出,缠卝在一起,融合,又再被彼此吸卝入肺腑。四片唇紧紧地贴卝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的唇在谁的嘴里,谁被谁含卝住了唇。两条柔卝软灵巧如小蛇的舌卝头勾在一起,缠卝绕嬉戏,难分难舍。
  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合情合理地倒在了床卝上,从被子上滚卝过,刘忻抱住李斯丹妮,趴在李斯丹妮的身上,手在李斯丹妮的身上游卝移,从胸前到腰上,来回滑卝动。唇,肆卝意地在李斯丹妮的唇上游卝走,品不完的甜卝蜜让她无法挪卝开。
  李斯丹妮勾住刘忻的脖子,身卝子与刘忻的身卝子紧紧地贴卝在一起,腿缠卝在刘忻的腿上,柔卝软的娇卝躯像小蛇般挪卝动,意卝乱卝情卝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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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都像被点燃,氤氲的粉色气息漾开,一室暖春。
  李斯丹妮的手滑上刘忻的衣摆,往上拉。
  一只手扣住了李斯丹妮的手,制止了她的行动。李斯丹妮有些抗卝议地扬起头。
  刘忻从李斯丹妮的身上抬起头,朱卝唇微启,秀发凌卝乱,大口地喘着气,脸上一片潮卝红,潋卝滟的眸子里似能逸出卝水来。她喘着气低声说,“不可以。”又再闭上眼睛,刚才……忘情……失态了。翻过身,就欲卝从李斯丹妮的身卝上起来。
  李斯丹妮抱住刘忻,拉住她,叫了声,“刘忻。”
  “我不爱你。”刘忻低声说,这样子做对李斯丹妮不公平。可她又无法抑制地贪恋李斯丹妮的容颜和气息,看着李斯丹妮的脸,有些失神。
  不爱吗?不爱,又为什么能这么专注地看着她?李斯丹妮的手指抚上刘忻的脸,泛起苦笑,心有些疼也有些酸。绵缠的温柔,让人沉缅,也让她痛,像一把温柔的刀,捅卝进心底最柔卝软处,搅动。可偏偏,她还沉溺在其中,无法自卝拔,也不愿意就此脱卝离。


2025-08-31 00:4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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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嗯。”李斯丹妮点头,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和在这个时候。
  刘忻的手握得更紧,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他们……没为难你吧?”又怎么会没为难,否则怎么会这么晚才回,又这么疲累。
  “还好。”李斯丹妮低声说,抬起头冲刘忻笑了笑,能回来吃到一碗热饭,满足了。
  刘忻默然,其实李斯丹妮完全不用承认,如果李斯丹妮矢口否认,谁又能说她什么?她不知道李斯丹妮出柜是不是因为她,如果是因为她——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李斯丹妮瞅见刘忻黯淡的神情,好笑地看着她,说,“干嘛,我都没你这么沮丧。”把头凑到刘忻的面前,问,“你是不是担心我呀?”
  刘忻抬起头,看了眼李斯丹妮,轻轻点了点头,“嗯”了声。若是李斯丹妮为她出柜,她还能拒绝李斯丹妮吗?还能有理由去拒绝吗?不爱?真的不爱?心有些乱。
  李斯丹妮的笑意更深,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是跟老顽固吵一架。我一个人舌战他们三个,最后堵得他们没话说,直接踹我出家门。”
  刘忻抬起头,挑起眉头,诧异地望向李斯丹妮。
  李斯丹妮站起来,跺了跺脚,来回踏了两下步子,扁了扁嘴,有些自嘲地说,“不过我也没胜,不停地说了好几个小时,嗓子都哑了。”她皱起眉头,说,“其实李老头也挺烦的,我的婚姻、我的人生大事他都要管。试想一下,如果我连自己人生里最重要的事情都不能作主,我还能做什么?是选一个人和我过一辈子,不是和他过一辈子,他在那里瞎操心。”想起今天晚上跟家里人的争执,李斯丹妮就一脸的愤慨。“同性恋怎么着?同性恋就去烧了隔壁的房子偷了他们家的窝碗瓢盆拐了他们家的闺女了?乱嚼舌根也不怕烂舌头被人蹲地上画圈圈打小人啊!”又不是拐了他们家的女儿,也不知道瞎掺和些什么。如果是刘忻的妈妈跑她家去嚼舌根说什么,她还就受了,谁叫她真有心去拐刘忻。
  刘忻抬起头,呈四十五度度仰视李斯丹妮,忍不住叹了声,神,声音都说得沙哑了这会儿还有劲说。“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
  李斯丹妮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抿了下嘴,“一团乱,没个态度。”刚开始还能坐下来好好谈,她很努力地试着好好沟通,好话、明白话都说了,结果她父母根本就不理解,一直说这是有病。到后来,她妈就开始哭,哭得死去活来,直嚷着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不停地捶她爸,怨他当初棒打鸳鸯拆散她和陈翔,害女儿现在变成同性恋。她爸气得暴跳如雷,掀凳子砸她,不过她哥冲过来替她挨了那凳子砸,被砸到直不起腰,被嫂嫂扶回房里。后来她去看她哥,又被她哥说了顿乱七八糟的,气得她鼻子都歪了,口不择言地吼了句,“咱家又不止我一个。”她哥当场翻脸,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就朝她掷了过去,要不是她闪得快,非被砸破头不可。
  乱,当时确实闹得乱,她是怎么出的家门都记得不是很仔细。好像是嫂嫂慌慌张张地推她出去的,让她快走,跟叫她逃命似的。她从家里出来,连包都没顾上拿,还是嫂嫂顶着大肚子给她送来的。她看向刘忻,笑了下,说,“嫂嫂人很好。”也难怪刘忻心心念念这么久也舍不得放下。在那么乱的情况下,一直帮着拉架、劝架,护着她和她哥。如果不是嫂嫂在场,她估计会和她哥打起来。那话,她说出来让嫂嫂难堪了,可后来她没带包就出门,嫂嫂还顶着大肚子一路小跑给她送出来,絮絮叨叨地叮嘱她半天,怕她一时气恼想不开。
  刘忻落寞地笑了下,再好,现在也是人家的妻子。她起身,对李斯丹妮说,“要不要休息?很晚了。”这一折腾,都快到两点了。
  李斯丹妮点头,朝墙上的钟看去。“那我先回去了。”一眼扫见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有收,说,“我还是把碗洗了吧。”
  “不忙,明天再说,你先去睡吧。”刘忻想了下,说,“别想太多,毕竟这事情,搁哪个父母身上都会一下子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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