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提到在兵团吹口琴,原来文义尊兄也提到过吹口琴,敝草当年也把敦煌重音口琴带了去。那时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以吹什么;但是,敝草清晰觉得大家心里都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可以吹什么,也就是除了充满ge命激情的“红歌”之外,什么都是禁忌,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刘三姐》《四季歌》《五朵金花》《天涯歌女》《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照镜子》《三套车》等等等等数不胜数的所谓“黄曲”。但是,因为敝草经常到院墙之外巡逻,所以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远处回荡着这些优美旋律,当然都是假装没有听到。不过,在宣传队可就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限制了——
其实,咱们上学时,每名青少年学生都有文艺细胞和爱好,除了公开的文艺骨干外,所有同学们都愿意在适当的场合与范围尝试发挥一下。记得一次我们大家尽情吹牛侃大山,一位没去咱团的王书才同学实在是听得心痒难耐、忍无可忍了,奏说:“我也说一个——就说古时候吧,有个解放军……”当然爆发了哄堂大笑……
不知道当年组建宣传队是如何提名选拔的了,相比应该是各单位领导推荐,陈广福和李树德二位干事面试选拔定夺的。除了最早的葛建英和草三四年级同学,最后的王文豹和草五年级之后同学外,没有草的同班同学。他们集结后,因为同在政治处,更由于十分喜爱文艺,草当然经常光顾欣赏排练,发现他们没有多少现成的乐谱和剧本,就把从天津带去压箱底的《东方红歌曲集》、《长征组歌》、《**歌曲大家唱》、《少数民族歌曲选》《电影歌曲集》等歌本和手抄的“歌篇儿”,以及《向阳商店》、《阮文追》、《景颇姑娘》、《夺印》、《侯宝林郭启儒相声剧本》等剧本统统给了他们。高天茂的魔术道具是最最秘不示人的,可是,他却让草帮着做了一些道具(如把白腊杆儿像金箍棒一样包好金箍儿的红色蜡光纸,外套同样金箍儿的红色蜡光纸套儿,用把白腊杆儿抖落报纸桶的伎俩走南闯北滴惹战友们发愣)。其实,当时最缺乏的是样板戏文学剧本和主旋律乐谱,因为草最珍贵的就是在小学的韶山红.卫.兵解散后用王文豹给的薄纸精心抄写的全部样板戏剧本(封面是拓画的经典剪纸剧照,抄前悉心打好底板的横竖格,每页右面是对白唱词的文字剧本,左面相对位置是唱腔的简谱和唱词)无比珍惜、爱不释手,所以只是借给他们看看,很快就强行要了回来珍藏至今。邓亮后来演唱的《唱唱我这身新衣裳》《三军岭》和沈鸿钧演唱的一些少数民族歌曲,大都出自敝草的歌本。
http://tieba.baidu.com/p/1017223752?pid=11554712745&cid=0#11554712745 《忆海沉钩》第六竿《我书难舍》
在那个非常年代,文化荒漠没能阻挡战友们利用各种方式自娱自乐,咱们在不同的角落吹响唱响了自己钟爱的歌曲乐曲,使得沉寂的大草原深处,飘荡着挥之不去的寄托、逃避与发泄,如同袅袅炊烟,飘向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