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在十二月十九日晚上九点,在圣米逸勒教堂举行。
恰恰就在宵禁开始的时候,响起了庄严的结婚进行曲,乐声透过人头济济、布
置得美不胜收的教堂的敞开门窗传了出来。教堂对面的警备处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事后,有个北佬军官家的厨子听到这人告诉妻子说,他还从未见过手下这么紧张
过,甚至在他们开进荒野之前也没这么紧张过。隔天,全城的人都听到这个消息,
都把这当作笑话,没人感到意外。
九点三十分,旧时查尔斯顿的全体市民鱼贯走出圣米迪勒教堂,沿着会议街步
行到南卡罗来纳会堂的婚宴场地。男女老幼,从五岁到九十七岁都有,无不公然违
抗宵禁的法令,迎着暖和的夜风,嬉笑漫步。
联邦军指挥部无法宣称不知道在他们鼻尖下发生的事,但也无法逮捕这些歹徒
。连圣米迹勒教堂都得把座椅全搬到宁静的墓园,才挪得出地方让每个人摩肩擦踵
地挤在里面观礼,而只有二十六间牢房的警备处,就算把办公室和走廊全用上,也
关不下全部的人呢。
宴客时,人们必须轮流走出拥挤的舞厅,到门外有圆柱的前廊喘口气,顺便看
看一筹莫展的巡逻队伍沿着无人的空街行进以维持无效的纪律。
瑞特在当天下午就回城,带来消息说拉斯在威尔明顿安然无恙。
斯佳丽在前廊上向他老实说,就算现在有他陪着,她还是害怕来参加婚礼。“
我没法相信一群只懂茶会的淑女,能打败北佬军队。瑞特,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
这些查尔斯顿人到底勇气可嘉。”
他微微一笑。“我就是爱这些自大的傻子,个个都爱。甚至也爱可怜的拉斯。
希望他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打中那个北佬,还差得远呢,否则他要窘死了。”
“他竟没有打死北佬?我猜他一定是喝醉了,”她嗓音里充满着轻蔑。接着一
变为充满着恐惧。“那么,闯门的仍然逍遥法外!”
瑞特拍拍她的肩。“不必担这个心,亲爱的,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听到闯门的
事了,我的弟弟那事和小露辛达这次匆促结婚,已经把北佬吓死了。”他自得其乐
地一味笑嘻嘻。
“什么事这么好笑?”斯佳丽狐疑地问。她最恨看别人笑,她却莫名其妙。
“你不会懂的。”他说。“我正为自己单独解决一桩麻烦事而庆贺时,我那笨
老弟却又给我惹上一桩麻烦:他无意问做了一件让全市的人高兴而骄傲的事。瞧瞧
他们,斯佳丽。”
门廊空前拥挤,现在是葛林布尔太太的露辛达·雷格,把她的新娘捧花抛给士
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