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好好想想,回想瑞特说过的后。不是早上,不是昨晚,也不是黑妈妈撒手
的那一刻,而是在他离开亚特兰大的家那一夜。瑞特说过什么?他滔滔不绝他说话
、解释。神情是那么冷静,那么惊人耐性,就像对待那种不屑对之发脾气的人一样
。
她一闪念想起一句差点遗忘了的话,顿时忘了自己精疲力竭。斯佳丽找到了她
需要的。对了,对了,她记得一清二楚。瑞特要求离婚,她悍然拒绝后,他曾说过
:“以后我会常常回来就是了,这样别人也就不会说什么闲话了。”斯佳丽微微一
笑,虽然还没能赢,不过仍然还有机会。这个机会够让她继续奋斗下去了。站直身
,挑开衣服、头发上的松针。现在她看起来必定糟透了。
浑浊的弗林特河沿着松木林下的岩壁缓缓流淌。斯佳丽俯首撒下一把松针在河
面上,目送它们打着转逐渐流远。“继续向前,”她喃喃说着,“就像我。不往回
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继续向前吧!”仰视着晴朗的蓝天,一朵朵灿烂的白云
匆匆飘掠而过。看上去快起风了!天气就要转凉,她机械似地推想。下午的葬礼,
我得找件保暖的衣服穿才行!她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草坡比记忆中还陡峭。不
管了!反正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打扮整齐。每次搞得一身脏时总会惹来黑妈妈的大
呼小叫,她得为黑妈妈将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的才是。
第三章
斯佳丽站在那里摇晃。往日她一定曾像现在这样疲惫,只是不记得罢了。她实
在累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厌倦葬礼,厌倦死亡,厌倦我的命根子一一离我而去,留下我孑然一身。
塔拉的墓园不算大,黑妈妈的坟却十分可观,看起来比玫荔的大许多,斯佳丽
心绪纷乱地思忖,可是黑妈妈临终时已被病魔消磨得只剩一身瘦骨,根本不需要这
么大的墓穴。
今天天空湛蓝,阳光灿烂,风却冷得刺骨。黄叶随风飘掠过墓地。
她想,如果秋天还没来,也不远了。我过去就喜欢田野秋天。策马奔过铺洒着
金黄落叶的林地,空气有股苹果酒香味儿!唉!那是陈年往事了。爸去世后,她就
没能再安安妥妥地在塔拉骑过一次马。
斯佳丽凝神看着墓碑。杰拉尔德·奥哈拉,出生于爱尔兰米斯郡;埃伦·罗比
亚尔·奥哈拉,出生于佐治亚州萨凡纳;另外三个小坟,则属于她从未谋面的弟弟
的。至少黑妈妈还葬在她最爱的“埃伦小姐”旁边,而不是在奴仆的墓园。尽管苏
埃伦叫得震天价响,但是我的坚持终究赢得胜利,因为威尔也站在我这边。当他一
站稳立场后,事情就成了。遗憾的是他生就那副倔脾气,就是不肯接受我的钱。这
房子看起来委实糟糕透顶。
墓园也好不到哪里去,杂草横生,已到了破旧寒伧的地步。整个葬礼也是寒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