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还没到晚饭时间,店里的人并不多。阿彻的母亲刚为一个桌子上的客人们端去清酒,见到阿彻从后面出来就露出温柔的微笑。
“原来老板娘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啊⋯⋯”
“我叫阿彻,请多多指教。”阿彻一面鞠躬一面说着。
“啊,小鬼还真是懂礼貌。”客人大笑起来,长长的白色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头上到处都有硬硬的发尾支棱起来。
“哪里,您过奖了。”阿彻的母亲仍然微笑着,眼角堆起细细的皱纹。
阿彻知道那些被称作“忍者”的人们,村里的人往往会带着尊敬的神情谈论他们。
“这是为什么?”阿彻记得自己这么问过。“因为他们守护着村子啊。”那时母亲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阿彻仰起脸,却看到母亲的眼里若隐若现的泪光。
母亲敛起笑容回到柜台后面去了。阿彻站在原地,那片刻的回忆让他忘记了原本的目的,有一会儿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白头发忍者高声谈笑,举起手里的酒杯。有几滴清酒泼到了桌上。
“抱歉。”他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环顾四周,好像想找到一块抹布。
阿彻走过去抹净了桌上的酒水,偶然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他局促地笑了一下。
“以后这家店说不定就要靠你咯。”那人微微向后仰着,神情随意。
“是,是吧。”阿彻含糊地嘟哝着。
“自来也,该走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把阿彻惊了一跳。那个人一直沉默地坐着,安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阿彻认出了他,没来由地觉得后脖子发冷。
那个人起了身,长长的黑发服帖地从他肩上坠下来。他走到门边,似乎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同伴。
“好,好。”自来也付了账,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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