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立在窗前。火车的车窗是密闭的,外面景物飞速向后远去,感觉不到风,凉意却能透过玻璃。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白凤的轮廓,他看见自己眼中忍着泪。
有人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边,白凤本以为是卫庄,却又有些不对。
那人问:“何苦呢?”竟是女子声音。
白凤这才转过脸去看她,正是晚餐时披黑斗篷一言不发的那人,强作镇定的敷衍一句:“没什么……今晚月色凄冷,有些感慨。”
那人闷声冷笑:“伤春悲秋,真不像个男人。”
白凤欲怒,冷眼瞪向那人。对方却不理他,倒退两步,转身隐于车厢内浓浓的黑暗中。
又在窗前发了会儿呆,白凤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回头却见平田引着一个士兵,正从车厢的另一端走来。白凤对这个日本人没有好感,因此不想与他碰面,只好转身回包厢里。
拉开门,里面的浓重烟味呛得他几乎咳嗽。
卫庄仍坐在床沿上,手中的的一支烟已经燃到尽头。
此时的白凤并不想见到他,但又没办法,索性爬上对面的上铺,脱了衣服躺下装睡。
卫庄当然知道他没有睡着,却也不理他,自己脱下外套,靠在窗边睡了。
两人有没有真睡着暂且不论,到了半夜,隔壁房间忽然一声尖叫,接着是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惊得白凤猛地翻身坐起,叫道:“司令没事吧?”卫庄早已惊醒,低声说:“没事。去看看。”两人衣服也来不及穿,急忙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