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土方已经看到了鸟居，正在他暗自庆幸时，林中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一把抓住了土方的胳膊，将他带进林中。还未等土方挣扎，对方就将他压在了地上，似乎还在他的身下铺上了类似衣服的布料。
“喂，我可是男人！”
土方下意识开口。言外之意你搞错对象了。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已经扯下了土方的外褂，而且只扯下一半，似乎故意增加情色的意味。
“你疯了！没听见吗？老子可是男人！”
土方加强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对方终于开口了。这声音让土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
“八王子的…坂田？”
“呵，终于认出我了啊，十四。”
土方借着月光，看到银发的男人冲他邪魅地笑了笑。
坂田全名坂田银时，之前提到过土方卖药的真宗寺，他就寄宿在那里。
寺院的名称叫专修坊。
那里的主持很喜欢土方，他对土方说：
“你可以住在寺院的库房里，白天去外面卖药。”
也因为此，他才遇到了坂田银时——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无名浪士。
但说来有趣，在卖药期间，他却从没住过库房，而是被银时直接塞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得不说，由于土方经常在八王子卖药，所以他和银时的交情，应该是仅次于近藤冲田的。
而事实上，两人的关系又不仅限于此。
感情上达到了，身体上也不会落后。这是银时的观点。然而土方却决不会让两人的关系暴露。毕竟他知道，两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理解。而他也并不想让别人理解，更不想被别人私下里评论。
“十四，你为什么来这里？”
银时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愠恼。
“被近藤老大骗来的。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到是你，又为什么要来？
土方没有问出来。他不想让银时认为事实上他很在乎。
然而银时却是立马看出了土方别扭表情下的真实想法。
“我现在借住在府中六社明神的神官猿渡佐渡守家里。”
“谁也没有问你这个！”
土方羞恼地吼向了银时。趁着土方发火，银时手脚利索拉开了对方的和服。
“啊呀，这还真是有备而来。”
“说什么呢？”
土方有点莫名其妙。
“在和服里还穿了道服…难不成真是找女人的？”
“你什么意思？！”
土方有点生气，一甩手拉开了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意些什么。
“和服是铺在地上怕女人的身体沾上露水，道服是怕万一别人抢了自己的女人，起争执时会派上用场。这么解释……你明白了？”
银时一双郁红的眼睛戏谑地看着土方。
不行。快笑出来了。
银时一边揉着自己抽搐的胃心里一边想着。这家伙一定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时的表情有多可爱。
“可恶。”近藤那家伙。
土方难得的不带敬语的去骂近藤。虽然是在心里。他一面在心里腹诽，一面趁银时不注意，挣脱了对方的压制，穿上了和服。而银时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怎么，不想在这儿做下去吗？”
“谁要跟你做啊！”
土方下意识地把脸扭了过去，遮掩住自己狼狈的表情。
然而若说坂田银时就此作罢，那他也不能称为坂田银时了。所以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向了土方。
一阵压抑的窸窣声过后，这片寂静的树林中，响起了不远处祭神结束的声音。欢愉过后男女都略带疲惫的脚步声缓缓地向林子的方向移动。其间还夹杂着女子的说笑声。
随时有可能被发现所带来的紧张感，使得土方咬住了下唇。与此同时，身体也更加敏感。
然而当土方看到银时头顶上方凄厉的月光将他的瞳孔映得越发鲜红时，当土方透过银时的瞳孔看到自己越发沉沦的表情时，当那一缕缕银发带上冷硬的金属光泽而面前的人仿佛嗜血的夜叉时，当那本应懒散的眉宇间多了一丝急剧的渴求、嘴角间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时，土方发现自己已无心也无力去挣脱这个男人的拥抱。以及，去拯救沉沦的自我。
月色一片凄厉，红色的鸟居仿佛撕裂无数男女的浸血的镰刀。满世界的死寂中，只有那游动的蝮蛇以及那无尽的欲望在交颈共舞。


土方没有理睬他的话。
“这里是不是有个下女叫阿咲。”
“是啊。”
“请你把她找来。”
老板跑下楼，直奔后门。出了后门，外面就是庄稼地。
庄稼地里有两三个女人正撅着屁股吵闹。这些女人虽然到了晚上也会穿上脏兮兮的真丝窄袖衣服，但是白天她们不是睡觉就是穿着深蓝色的农家女衣服，到庄稼地的田埂上抓泥鳅。
她们会把抓来的泥鳅放在锅里煮了吃。据说女人经常吃这种东西，夜里身体就可以经受住男人的折腾，而且还能保证终身无极无痛地接客，直到人老珠黄，不再有男人上身。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甲州公路沿线的客栈下女身上都有一股泥鳅的土腥味儿。银时也是直到第一次由土方带领授课才知道这里有这种说法的。当夜，他就潜进了田里，偷偷抓了几只泥鳅藏在身上。回了房间后，摇醒已经睡着的土方。土方的睡眠一直很浅，所以，从银时打开二层的纸窗跳到田里，他就已经醒了过来，并且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外面的声响。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内侧的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说是脚步声，其实也没有发出声音，银时没有穿鞋出去，上楼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发出声响。只是土方察觉到了，有气息正在向自己靠近，并停在了门前，然后穿过打开的纸门，走向自己。
“喂，十四，醒醒。”
“干什么，你个死天然卷。”
对方没有说话，在袖口的口袋里摸索一番，拿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咦？！”
土方只看到那团东西在银时的手中四处蠕动，有些反胃似的手肘向后退了退。
“十四，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土方只有借着窗外的月光，拉近银时的手，这才看清。只是看清后，土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当然知道银时的意思。刚到这里的时候，银时看到田埂中吵闹的下女，就是自己告诉他缘由的。早就该想到他会来这手。土方不禁懊悔自己的行为。
“混蛋，快点扔掉，我可不需要这种东西！”
“哦？不需要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土方君的体力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刻意曲解着对方的意思，土方更加气恼，掀开被子，抓起银时的手中的泥鳅，扔出了窗外。银时笑了笑，这事就算过去了。话再说回来，这边，客栈老板来到田埂，见几个下女满身污泥地肆意戏耍，不禁有些恼火。
“阿咲，快回来去把手洗干净。”
老板像训牛似的喊道。阿咲仍撅着屁股，皱着眉头扭过头问：
“有客人？”
她们知道，通常大白天里召妓的男人都特别好色。
阿咲回到客栈，洗净手，换上窄袖衣服，还在脖子上象征性地搽了点香粉。土方见到阿咲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阿咲年纪不大，只有十八九岁，嘴唇薄薄的，说话带上州口音。
土方坐在一间朝南的房子里正独自饮酒。看到阿咲进来，斜眼瞟了她一眼，说：
“你就是阿咲？”
“对。”
“这么说前天夜里，接待井上源二郎的人就是你了？”


真是天助我也！正发愁怎么把话题引到比留间道场上去，住持先提到了比留间道场。
“是吗。哦，对了，我听说那家道场有一个叫六车宗伯的老师，是吗？”
“是啊，不过他已经死了。是去年秋天在六社明神的猿渡家后墙外被人杀死的。小腿胫上有一个致命的剑伤，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遭到了蕨柳刚流的人的围攻而死的。不过现在又流传着另一个说法。”
“噢，是怎么说的？”
“说是天然理心流的人干的。只是好像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道场的人还在四处找呢。”
“那家道场里——”
土方顿了一下，说，
“是不是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右眼下面有有一颗痣的人？”
“你说的是七里研之助老师吧。”
“七里？”
土方假装不知道，又问：
“那是个什么人？”
“七里吗？他好像来头不小。原先他不是甲源一刀流的人，他在上州马庭学过念流。来到武州后，成了道场的一名食客。他可是居合剑术（跪坐抽到杀敌后迅即入鞘的剑术招数，讲求一击必杀）的高手，据说想他这么厉害的人现在在江户也找不出几个。”
土方在寺院里住了几天。这几天里，他足不出寺，只是向认识的寺院男仆打听七里研之助的情况。
据说七里年龄三十岁上下，喝醉酒的时候喜欢显摆自己的剑术。如果是在道场，他会要求徒弟把自己的手反捆起来，然后扭身把剑抛入空中，再飞快跑过去用剑鞘接落下来的剑。
居合剑术是荒木流的一门绝技。住在上州厩桥江木町的乡士大岛新五门卫（死于安永八年四月十四日）在荒木流的道场里向徒弟传授这门剑术。他经常做示范动作给徒弟们看。每当这时，他会站在屋檐下，叫徒弟从房顶上扔剑过来，自己则用挂在腰部的剑鞘去接住从上面落下来的剑。看来七里研之助学到了这门绝技。
——没什么了不起的。
土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与其被七里研之助追杀，不如先发制人杀死他。回到江户的道场后，土方马上就去找到已经隐退的上一代道场主周斋老人。
“师傅，如果在对打中，一方使出居合剑术，另一方应该怎么防呢？”
他问老人。
“这种情况下当然只能后退了。”
老人解释说，被打的一方必须再退后的同时迅速抽剑，并在对方的剑还没落下来的时候，对准对方要害刺过去，这样就能取胜。
“假如——”
土方又问，
“背后有大树或者土墙，没办法往后退又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设法阻止对方的剑出手了。”
“可是万一这些都不行，有怎么办呢？”
“那就只有等死了。”
周斋非常清楚居合剑术的厉害。
几天后，土方向少场主近藤请假。
“我想回一趟药铺看看。”
他没有告诉银时。告诉了的话，对方一定会跟上来。虽然自己杀死六车的事银时早已知道，但土方想，无论怎样这件事还是要自己处理。恰巧银时这几天去了多摩地区教授剑法，自己一个人很是清静。


于是土方变了一身行装，再次向八王子走去。
这次他没有去专修坊，而是直接去了千人町。甲源一刀流的比留间道场就在这里。土方满不在乎地进了道场的门，吩咐里面的人说：
“请向贵道场的老师七里研之助通报一声，就说土方十四郎求见。”
七里出来了。他傲慢地看了一眼土方，说：
“哟，是卖药的来了。”
“是的，我是来卖药的。我这里有石田散药，这种药对跌打损伤……”
土方一边介绍药效一边偷偷观察七里研之助。
此人个头很高，右眼下面有一颗痣，右手似乎比左手长。因为练居合剑术的人一般右胳膊会比左胳膊长，所以七里的这一特征无疑告诉土方他会居合剑术。可是，再看他，脖子上居然长了一堆大得快要挂不住的肉瘤，这使他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练武之人。他的长相好像比三十岁的实际年龄显得要老。
“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吗？”
“不是。以前我常来，一直承蒙贵道场场主新造先生的关照。”
“你家是哪里的？”
研之助问。
土方告诉他自己是哪里人，只是说话的语速极快，估计没人听得清楚他说的话。接着他又补充道：
“新造先生知道。”
“是吗。”
研之助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进里头去通报。自己则上下打量起土方来，看到了土方手上的剑，脸上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说：
“卖药的，你手上怎么还拿着剑呢？”
土方并不害怕。他镇定回道：
“我喜欢玩剑。会那么一点儿。”
“哦。那你是什么流派的？达到什么水平了？”
“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玩玩，没有专门和老师学过。”
这时，七里手下的人回来了，说场主不在，出去了。
“卖药的——”
研之助好像有了一个主意。
“我正闲得无聊。这样吧卖药的，我陪你玩玩，出点汗怎么样？”
“这……”
对土方来说，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之所以特意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看一看七里研之助的功力吗？
土方在道场的一角，并拢膝盖，套上了研之助扔过来的护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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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高杉党
不过这里可能有高土
所以说我是all土党

看错了，原来说的是高三

CL在大吧是常识我懂的
所以我在前面没有禁止CL

谢谢夸奖，不过还是看原著更好啊。
话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因为今年高三，今年可能没戏了吧（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