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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台湾言情小说之《分心》楼雨晴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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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纠结的一篇文


1楼2011-07-29 22:00回复
    分心:楼雨晴
    楔子:
    骄阳如炙。
    太阳底下,行人来去匆匆,没人伫足,也没人回眸去看谁一眼,很典型的都市生活写照。
    一名年轻女子,行色匆匆的越过对面马路,急切地伸手招呼计程车。但老天似乎存心与她作对,一辆辆载着客人的计程车视若无睹的自她眼前呼啸而过。
    愈来愈明显的焦虑浮现脸庞,她张望了下,打算到前头人潮较多的路口去拦车。
    一手检查着皮包内的东西是否带齐全了,另一方面,脚下更是未曾稍作停留。
    突然——
    一名路人由她身后冲撞到她,在她来不及反应的当口,极迅速的抢下她肩上的皮包就跑!
    事情的发生太过令人措手不及,等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立刻拔腿追了上去,同时扯开嗓门大喊:“站住,把皮包还给我!”
    当然,抢匪不可能会因为她这句话就突然良心发现、金盆洗手,然后当个听话的好孩子,乖乖将赃物奉上!
    最令她生气的是,这么多来来往往的路人,居然只是好奇的侧目以视,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她硬是奉陪追到底。
    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我卯上了!
    冲动之下,脱下脚底的鞋,她火大地向前掷去。
    然后,很无地自容的事发生了——
    她印证了一件事,一个人平时不烧香,临时也绝不可能成为神射手——失了准头的鞋子,就这么不偏不倚的飞向无辜的路人。
    才刚伸出手,一道不明物体就这样飞掠而来,耿靖怀本能地伸手接住。
    


    2楼2011-07-2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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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23:5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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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耿靖怀错愕地微张着嘴。
      他只是要伸手叫计程车,这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滔天大罪吧?
      噢,好吧、好吧,就算是,也可以好好商量,犯不着暗杀他嘛!
      疑惑地抬眼望去,视线所接触到的,是一张只消看过一眼,就绝对不容任何人忘怀的倾城娇容,细致、清丽、绝美!
      但若要说到她的气质,那就——
      “给老娘站住!”她简直气到完全不顾形象,连隔壁邻居陈太太泼妇骂街那招都脱口而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人遇到这种事,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的。
      耿靖怀很快的意识到所发生的事,并且作了有效的应对。
      毫不迟疑地,他迎身加入这场街头追逐战,三两下便追上那个跑得狼狈不堪的抢匪,当街过起招来。
      他简单的一记擒拿手加过肩摔,利落而确实的制住了犹作困兽之斗的抢匪。
      随后赶上的女孩猛喘气,张口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这是你的吗?”他夺回皮包,尔雅地微笑望着她,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呃,对。”吁了好长一口气,她接过皮包,想也不想地往那只落难的丧家犬头上一敲。“竟然连本姑娘的皮包都敢抢,活得不耐烦了?你很会跑嘛!怎么不去参加奥运,替我们多挖几面金牌回来?年纪轻轻就这么不学好!我要是你妈,早把你的腿打断啦!”
      耿靖怀抿紧了唇,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知不知道!”她像训儿子似地,又敲了抢匪的头一记。“还不快叩首谢恩!”
      男孩闷闷地抿紧了唇,不语。
      耿靖怀再也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就这样?”


      3楼2011-07-2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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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请你放了他。”
        既然当事人都不追究了,耿靖怀也没表示什么,手一松,男孩立刻逃得无影无踪,当然她也没巴望到所谓的叩首谢恩。
        “为什么不将他扭送警局?”他好奇地问。
        “他看起来本性不坏,而且未成年。”她可不希望让男孩的前途就此断送。
        他不苟同地皱眉。“坏人不会在脸上写个坏字,要是坏到让你看出来,他还混什么?”
        “起码看来不碍眼,不幸中的大幸。”她不以为意的淡笑。
        “你这是纵容犯罪!”
        “也许吧!”她仍是笑。
        见她如此悠然,他张口正想说什么,仍在最后一刻咽了回去。
        忽然之间,他像是理解了她的想法,以着全新的眼光打量她。
        因为不想一件小事而使男孩的人生有了污点,心灵蒙受阴影,所以她坚持人性本善?
        她在赌,给男孩机会,也给自己机会,赌赢了,换来的是男孩全新的生命,美事一桩;赌输了,她所背负的,就是纵容犯罪的社会责任。
        他恐怕得更正先前的想法了,这率真可人的女子,有最美好的气质,宛如天使清新纯净。
        “干么这样看我?该不会想因应剧情需要,叫我以身相许吧?”她眨眨灵动的星眸,神态俏皮。
        阳光下,那亮眼的灿笑,有如春风拂掠,沁凉地流过心头,看在耿靖怀眼中,只觉畅心宜人。
        好一名清丽可人的阳光天使。
        不知不觉,他心境随她飞扬,勾起一抹笑。“如果我说是呢?”
        没有矫情的娇羞,她轻轻低笑。“好哇,反正我看你满顺眼的,也正好是脸上没写‘坏人’二字的人类,如果我们能有缘见面,就应观众要求吧!”
        轻轻一旋身,束在脑后的乌亮马尾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长发所散发的淡淡幽香拂过耿靖怀鼻翼,他有着短瞬间的闪神。
        “再一次谢谢你的见义勇为,我赶时间,先走一步了。”
        稍稍回过神来,只见她跳上计程车,而他只来得及捕捉她最后的回眸嫣然。
        不知怎地,心头浮起了难言的怅然,那一记悠然浅笑,深深的印上了他的心版。
        他若有所失地低低叹息了声,目光不期然接触到遗落在地上的高跟鞋,他愣了下。
        她没穿上它?


        4楼2011-07-2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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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女人都会疯狂迷恋他,行了吗?”她说得很不甘愿。
          “所以我的宝贝女儿情窦初开了?”杜承霖再也不掩饰企图,笑容几乎咧到耳根去。
          “爸!你别乱点鸳鸯谱!我还不确定我和他之间存在的究竟是什么。”或者说,她不确定是否该顺着心灵的意愿去走,毕竟……
          “妍妍,你在犹豫什么?”
          杜心妍垂下长长的眼睫,叹息声轻不可闻。“有此事放在心中就好,你我都明白,未必要说开。爸,我们不能太自私。”
          杜承霖沉默了。
          他展臂将女儿搂入怀中,疼惜地轻抚柔亮的长发,心中一阵感慨。“你知道吗?有时,我真希望你别这么灵透善良。”
          “无妨的,爸,我还有你啊!这样就够了。你知道的,我无法拥有太多,也不敢去要求,因为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承载。”
          “就这么错过,你不遗憾吗?”
          杜心妍敛下眼眉,将所有未能出口的千思万绪,全藏入父亲的胸怀,深怕相依为命的父亲洞悉她灵魂深处纠结的愁,所有心思将无所遁逃。
          “我不想再有人为我掉泪。”
          “别这么想,妍妍!也许——”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不等父亲说完,她主动道。“从小到大,我不曾令你失望过,不是吗?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很清楚该怎么做,才能活得无悔,让自己的人生不留遗憾。”
          是啊……有了她的承诺,他是该放心了。
          他这冰心灵慧、心思剔透的女儿,从小就自主独立,不让他操一丁点儿的心,他相信,妍妍绝对有足够理智,去为自己做最正确的取舍。
          父亲走后许久,杜心妍坐在书桌前,就着台灯有限的光亮,写下今天的心情记事。
          一本册子,装满了她成长生涯的悲欢情愁,她不知道她还能写多久,也不知道若到了生命的尽头,她会记录下什么,她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为她的存在作点见证,有朝一日,当所有人再也记不起她时,至少还有这本日记,足以作为追思的依循。
          这一切的一切,她只想与另一个人共享——
          她不知那道模糊的影子,如今身在何方,但她确切的明白,她与她都真实的存在着,只是不晓得在天涯的哪一个角落。
          无妨的,她知道终有一日她会寻来,因为呵,她们的生命早在落地的瞬间,便注定交叠缠系、密不可分。
          “你在哪里?别让我遗憾地离去,我能等的时间不多了——”幽幽惚惚的轻喃,融入风中,化为淡淡惆怅散去,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一直以来,她凡事总抱持随缘的心态,不曾强求什么,包括对生命,也因此恬静的心少有波澜,只除了另一个她。
          


          8楼2011-07-29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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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播下,这本书楼雨晴的文笔很平实


            11楼2011-07-2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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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健康状态不甚理想,你清楚吗?”
              她眼神游移,闪烁其词地,就是不敢看他。“唔……还、还好啦!”
              “找个时间,我陪你到医院做个彻底检查。”他冷不防地开口。
              “什么?”她惊跳起来,一时失态,没踩稳步伐,撞上身后的桌椅,痛呼了声。
              “你小心一点!”耿靖怀皱了眉,将她按回椅中。“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我……不是,我是说,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真的不要紧的。”她心慌不已,连声拒绝。
              他深思地望住她。“你确定?”
              “当然,当然!”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无法勉强你,但是——”他沉吟地低叹,接续道:“你至少把我的话听进去。你体质虚弱,抵抗力不佳,我初步猜测,应是血液方面的问题,例如白血球所引发的诸类病症,以至于降低身体的防卫系统,比一般人还容易受到外界病菌的侵袭。”
              说不意外是骗人的,她没想到……他的初步观察,居然拿捏得分毫不差!
              “怎么不说话?情况很糟是不是?”见她恍惚失神,不言不语,他关切地轻抚神色极差的她,这才留意到细嫩肌肤所散出的不寻常热度,探手覆上她额际,他顿时脸色一沉!“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早讲!”
              突来的斥骂声吓着了她,她微张着嘴,呆滞地无法反应。
              惊觉自身的失态,他按按额际懊恼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心急,你明白吗?”
              杜心妍愣愣地点头。“呃,没关系。”
              “你先把早餐吃完,如果还是坚持不上医院,没关系,我走一趟,去帮你拿药,你别乱跑,回房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知道吗?”
              她眨了下眼,他一连串的交代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吸收,只能顺着他的安排,将眼前的食物一一送进口中,再傻傻的看着他拿走她欲入口的鲜奶往流理台倒,并且动作利落的冲了杯温度适中的牛奶放到她手中。
              “感冒不能喝冰的,这杯牛奶将就着喝。”
              杯内还泛着淡淡的烟雾,透过玻璃杯,浅浅余温自掌心泛延,直暖入灵魂深处——
              “快喝呀,发什么呆!”耿靖怀拍拍她面颊。
              她幽幽抬眼,望进他幽邃瞳眸里所荡漾的极致温柔,凝眸相望中,她深深地知道,他已在她心田扎根,再也无法移除。
              ???
              从医院取药回来后,杜心妍正睡得昏昏沉沉。
              耿靖怀倒了杯水进来,轻轻呼唤。“心妍,起来吃药了。”
              “唔——”她一向浅眠,小小的动静便容易惊醒。“你回来了?”
              “嗯。把这包药吃下去,会睡得舒服点。”
              杜心妍听话地服下药丸,就着他的手饮尽杯中的水,看着他将空杯摆放一旁,体贴入微地替她盖上被子。
              “闭上眼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就没事了。”温柔的长指拂开她鬓边发丝,守候姿态是这般地教她感动。
              “靖怀。”
              “嗯?”他怜宠地低应。
              她发现了吗?这是她头一回喊他,这个名字由她轻柔的嗓音唤出,感受是前所未有的美好,他一点也不怀疑,就算是听上一生一世也不会令他厌倦。
              她像要说些什么,呐呐地张口,却又以无声作结。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她别开眼,关上心门,阻绝潮水般涌来的千丝万绪。
              幸福,多遥远的字眼哪!注定与她绝缘。她不该以为那顷刻间流过胸臆的柔软情绪便是永恒,她已失去拥有的资格。


              12楼2011-07-2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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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记得叫我。”如果他曾留意,将会发现她眼中掠过淡淡的哀愁,可惜他没有。他所有的心思,已让忧虑之情所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包括她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忧伤。
                ???
                一整天,杜心妍反复地睡睡醒醒,耿靖怀不敢走远,做任何事总挂念着她,时时进房探询她的状况。
                她精神太过虚弱,醒时他便陪在她身边,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有时是各做各的事,偶尔眼神交会,会互换一记浅笑,使对方安心。
                无须言传,单单只是温馨的心灵交流。
                等她入眠后,他也得再三确认她安好无虞,才敢稍离。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直到入夜——
                临睡前,他不放心的又去了她房里一趟,这才发现她浑身透着高热。
                “心妍、心妍,你醒醒!”
                “唔——”细若蚊蚋的呻吟自她口中逸出。
                “心妍!”他焦虑地迭声喊着。“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快醒醒,把退烧药吃了。”
                又过了一阵子,见她仍是昏昏沉沉,耿靖怀心里真是又慌又急。
                他没想到一场普通的感冒,发生在她身上竟会这么的严重,看来她孱弱的体质比他原先所能预计的还要令人忧心。
                “冷静、冷静!耿靖怀,你不能慌,发挥你的专业素养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相识不过短短时日,她在他心目中,却已经变得那么的重要了……
                他连连做了几回深呼吸,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然后将药锭拧碎,融入水中,小心谨慎的灌入她口中,直到确定药水流入她喉内,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他片刻都不敢掉以轻心,下楼找来冰枕和用来替她擦拭身体、帮助散热的酒精。
                放置冰枕倒是容易,但是用酒精擦拭——
                俊容微微泛起热潮,尽管已极力避开重点部位,但光是碰触到她凝雪一般的白嫩肌肤,就够他耳根发烫了。
                解了两颗扣子,胸前若隐若现的美景,比没穿更撩人,他心惊地不敢直视,撇开头草草擦拭,没想到反而不经意的碰触到下方的浑圆……
                天!
                他倒吸了口气,惊跳起来,连连退开好几步。
                就算是不小心,他还是觉得自己该天打雷劈!
                他拚命地告诫自己,往最正气凛然的方向去想,他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接续方才的动作,最后庄重地扣回她的衣扣、拉好衣服。
                心妍依旧沉睡着,高烧未退,他的心也始终悬浮着,无法踏实。
                他不敢合眼,就这样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一直到后半夜,体温才逐渐控制住。
                他揉揉酸涩的眉心,退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小憩,以便随时有什么状况才好就近照料。
                就在他陷入半梦半醒状态时,床上的她,传来似有若无的呓语——
                “不,我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欢欢,你在哪里,快点来呀,我怕我等不到你了,欢欢……”
                耿靖怀被那一声比一声更为清晰的呢喃所惊醒,赶忙奔上前去。“心妍,心妍!你怎么了?醒醒!”
                没多想,他握住那双蠢动不安的柔荑。
                他不知道她口口声声呼唤的“欢欢”是谁,也不清楚这个人对她有什么重要性,他只知道,她非常的惊惶,而他却无力抚平。
                “不,放开我,别带我走……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认命,我不要、不要、不要……”她开始剧烈的挣扎,一颗颗豆大的冷汗自额际冒出。


                13楼2011-07-2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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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23:4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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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心妍!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只有我。”
                  “不——”声嘶力竭的呐喊一逼出口,她同时睁开了眼,神情狂乱。“放过我,放过我,别逼我走——”
                  “心妍!”他不假思索,展臂将她搂入怀中,牢牢地、绵密地拥抱她。“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谁都不能逼迫你什么,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不,你不懂,你不会懂的——”她好慌,好怕!时时面临着死亡的压迫,几乎令她心力交瘁,她已经不晓得还能再撑多久。
                  “清醒点!心妍,你只是在做噩梦,没人会带走你的,就算有,我也不允许。”坚毅的臂弯圈锁住她,一如他牢不可破的信念。
                  “不可能的,你根本就办不到……”她闭上眼,栖靠在他胸壑间,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扯动着唇角,喃喃低诉他难以捕捉的声浪。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梦,带给你这么大的恐惧?”见她逐渐平静下来,他稍稍松开她,心怜地拭去她脸上的湿意,分不清是汗是泪。
                  这一刻的她,脆弱的像是一碰便会随风散去,他看得好心疼。
                  “谁要带走你?又要带你到什么地方?”
                  杜心妍陡地一颤,更加偎紧他,将脸埋进他厚实的胸怀,汲取柔柔淡淡的温暖,说服着自己,她是安全的。
                  雷同的梦魇,周而复始的纠缠她,传达着同样的讯息:她本就不属于这个尘世,如今生命已到尽头。
                  她不懂,也不愿懂,因为一旦懂了,便是黄粱梦醒,红尘缘尽时,她宁可被说成痴儿,贪恋尘世一晌欢情。
                  一回又一回,她抗拒着,不愿妥协,就在刚才,一波波挥之不去的无形压力,在虚无缥缈的空间中回绕,困锁了她的意志,迫她追随,她无力挣脱,无力喘息,长久以来撑持着她的意念,一直是欢欢,而今,多了他——耿靖怀!
                  若非耳畔焦切的殷殷呼唤,她真的不晓得,她是否还醒得来。
                  思及此,她惊惧地抓紧他。“别走,留下来陪我——”他的怀抱,像是最安全的羽翼,教她深深眷恋。
                  “好,我答应你,一步都不走开。”他柔声给予承诺,五指与她密密交缠。
                  “你保证?”她仰起盈盈如雾的水眸,风姿荏弱。
                  “当然。”他温柔地环抱住她,给予最深的呵怜。“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有了他的承诺,她再度安心的合上眼。
                  其实,她并没有真正睡着,在他怀中,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踏实,她不舍得睁开眼,破坏这份美好。
                  他就躺在她身畔,她感觉得出来,他一夜未曾合眼,甚至不敢稍作移动,就怕惊扰了她;那双怜惜的大手,时而轻抚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肩,她的背,像在呵护着易碎的珍品,漾满了柔情。
                  她真的情愿就这么沉溺下去,不愿醒来。


                  14楼2011-07-2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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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在她腰际的手抽了开来,呵怜的气息退去,她心头一慌,倏地张开眼,惊喊。“你去哪里?”
                    正准备下床的耿靖怀错愕了下,回头给了她安抚的微笑,倾下身轻拍她写满慌乱的小脸。“你别紧张,我只是去给你准备早餐,再半个小时你吃药的时间就到了,不先吃点东西不行。”
                    她呐呐地垂下手。“噢!”
                    那股显而易见的依赖,令他满怀窝心,声音不自觉放得更柔。“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目送着他消失在门扉的另一端,乍然而来的空虚,竟令她兴起淡淡的惆怅。
                    天哪!她对他已经难舍到这种程度了吗?
                    关上心门,阻绝纷乱的思绪,她不敢再想下去。
                    ???
                    这场病来势汹汹,连着五天,时而发烧,时而梦魇不断,耿靖怀不眠不休,悉心照料下,终于逐渐控制住病情。
                    在床上躺了数日,难得精神转好,她下了床榻随意走动,望向角落被她遗忘多日的宝贝宠物。
                    “贝儿来——”她伸出手。
                    “喵——”猫儿咿唔叫了两声,像是有所不满,没等她靠近便一溜烟的跳开。
                    “贝儿!”她在后头追着喊叫,猫咪却完全不买她的帐,在偌大的屋子里横冲直撞,最后奔了出去。
                    “贝儿,你别跑呀!”一路追到院子里,却不见猫影。
                    “贝儿乖,快点出来,不要躲了哦!”她弯低身子,找遍院子的每一个角落,草丛、花盆角落,无一放过。
                    “心妍?”耿靖怀一进门就看到她了。这丫头病都还没完全好,不乖乖在房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他好笑地按住她的肩,取下她发间的一片树叶。“你在做什么?”
                    “贝儿不见了,它一定是怪我这几天忽略了它。”她抿着嘴,口吻可怜兮兮。
                    耿靖怀来不及答话,头顶隐约传来稀疏的声响,他仰首看去,发现那只顽劣猫儿正舒舒服服的窝在树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神态,似在嘲笑着主人的狼狈。
                    耿靖怀吸了口气,拍拍她的肩。“交给我。”
                    说完,他卷起衣袖,二话不说的攀爬上树。
                    他早就看它不顺眼了,他非抓下这只皮痒的猫儿,狠狠的教训一番不可!
                    “靖怀,你小心一点——”
                    像是嗅到一丝危险气息,贝儿喵呜一声就要落跑,但是耿靖怀棋高一着,在贝儿畏罪潜逃前,动作利落地抓回了它。
                    看你跑到哪里去!
                    耿靖怀乘机拍了它的头一记。“蠢猫,你给我安分点!”
                    就在他一脚踏上地面时,却因猫儿的再度脱逃,而重心难以平衡的往后栽。
                    “小心!”杜心妍一见,急忙伸手扶他,却无法承受重量,而一同投向地球表面的怀抱。
                    “唔——”她闷哼一声,摔得头昏眼花。
                    “心妍,你没事吧?”一回神,他立刻关切地询问她的状况,拂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认真地凝视她。
                    “我——”在那般深切的凝眸下,她说不出话来,只觉灵魂已被牢牢吸附。
                    气氛敏感了起来。他就压在她上方,两人的身躯亲昵交叠,他没移动半分,视线未曾稍离,就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仿佛可以绵延一生一世——
                    他低低地叹息了声——为她的美好。
                    双手轻捧住她细致的小脸,他轻柔地、温存地攫住了她的唇。
                    刹那间,世间万物离他们好遥远,她无法思考,脑海呈真空状态,全心全意,只感觉到他真切的爱怜,她几乎以为她会永无止尽的醉于其中。
                    


                    15楼2011-07-2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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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他低吟了声,更为深入的探索、纠缠,汲取她不可思议的甜美。
                      他确切的明白,这一辈子,他是再也放不开她了。
                      “喵呜——”一声猫鸣,成了坏他好事的元凶,杜心妍惊醒过来,神色惊乱地推开他,抱着贝儿慌张进屋。
                      “心妍!”他急喊,换不来佳人回眸。
                      柔柔的风仍是吹着,空旷的庭院,只剩他怔愣的孤影。
                      ???
                      在那回双方情不自禁的深深拥吻之后,杜心妍明显的在躲他!规避他的目光,拒绝他的碰触,甚至避免与他独处。
                      耿靖怀被她扰得心神大乱。如果她对他无意,那的确是种冒犯,她若怨他,他无话可说,但问题是,她没拒绝呀!他甚至感觉得出,她眸中有着酸楚的依恋……
                      “靖怀、靖怀!”
                      “啊?”他恍然回神,发觉杜承霖正注视着他。
                      “在想什么?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呃,没什么。”他心虚的别开眼。总不能告诉杜教授,他是为自己与他女儿似有若无的情潮暗涌而伤神吧?
                      低垂下头,他专注的整理手中的资料,努力让眼前的文字进入脑海。
                      白血病又称作血癌,这种疾病会使血液或骨髓内白血球不正常的过度激增,一般可分成急性与慢性。
                      由于白血球不正常的增生,会影响血液内其他正常成分的生成,导致贫血,对疾病、细菌抵抗力减弱及出血等现象发生,而造成死亡……
                      其症状多为牙龈出血,脸色苍白,容易疲倦,皮肤上出现紫斑,以及高烧不退。此时,绝不能单以感冒处理,一般感冒,正常发烧是三天,但白血病高烧则会超过三天……
                      无法理解看到这段文字,心中为何会突生莫名的惶惑,像是……很不祥的感觉。
                      “教授似乎……特别致力于血癌的研究?”他困难的挤出话来。
                      “你也发现了吗?”杜承霖笑得有些苦涩。“没错,这是有原因的。”
                      他暗暗地倒吸一口气,神色惊疑不定。“不……”
                      惊悸、恐惧,化成一张大网攫住了他,干涩的喉头久久发不出声音。
                      “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告诉我,不是心妍,不是!”手中的纸张有如片片云朵,无声而飘然地散了一地,像要抗拒什么,他跌退数步,直到抵靠墙面,他无力地闭上眼,拒绝思考。
                      “我也不希望是心妍,但,遗憾的是,那是事实,她脆弱的生命,禁不起一丝冲击,这些年,我为她造了个安全的温室,将她捧在手心中呵宠,深怕一个大意,她便会随风散去……”
                      “够了、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如果你介意……我是不该再说,毕竟,我们无权要你去接受一段随时会消逝的生命与感情。”
                      耿靖怀怔忡地仰首。“你……”
                      


                      16楼2011-07-2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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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你们这点小儿女的心思,瞒得过我吗?如果不是互相吸引,你们会连夜相拥而眠?如果不是被感情冲昏头,你们会在花园里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
                        “你……你怎么……”
                        不等他发言,杜承霖接续道:“别想歪了,我可没有偷窥的癖好,只是你们太投入了,忘记我这间书房刚好正对着庭院。”
                        妍妍生病那几天,他正好为一个大手术而忙碌,每回夜里忙中抽空回来探视女儿,总会见着靖怀温柔地将她放在怀中呵护,那时他便明白,再也没有比将女儿交给靖怀更令他放心了。
                        “我只问你一句,知道这一切后,你介不介意她的病?还肯不肯爱她?”
                        “不可能不介意的……”他失神地低喃。“那种痛,不是一个不介意的人所须承受的……我只知道,爱就是爱了,没法折扣,不管她人生的尽头在哪里,我都要陪她走完!”
                        “好!”杜承霖动容地重重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知道妍妍是爱你的,她一向很理智,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没想到碰上爱情,她反倒盲目了起来,我想,那是过于在乎你的缘故吧!”
                        “我懂。”耿靖怀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了决定。
                        这一回,他不会轻易任她逃开!
                        第三章:
                        盯着窗外悠悠白云,她缥缈的神思,似乎也随之远扬。
                        耿靖怀倚在门外,静静看了她许久,她仍没发觉。
                        无声叹了口气,他移动步伐来到她身后。“妍,我们谈谈。”
                        杜心妍一震。“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他轻扯唇角,别有暗喻地回她。“你若有心忽视我的存在,出声就有用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避开眼,没勇气迎视他灼亮的眼瞳。
                        “又要逃避了,是吗?”他苦笑。“我并不意外,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么做。”
                        “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请你离开。”他的步步逼近,教她几乎无力招架。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那天的事,只是一出无聊的肥皂剧,亲过就算了,那我二话不说立刻离开。”
                        杜心妍呐呐地张口,却挤不出半个字。
                        她的心明明为此而悸动,那样的违心之论她说不出口。
                        “你不能,对不对?因为我们都投注了无比的真心,它不是儿戏,而是最神圣的许诺。”他扣住她纤细的肩头,再也不容她逃避。
                        “放手!”她又羞又恼。“你以为在干什么?这是我家,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我在干什么?”他缓慢地重复,口吻苦涩。“你又认为我在干什么?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就明明白白的宣示着:我爱你!而你还问我在干什么?”
                        一句“我爱你”,震麻了她的心。
                        他爱她,他说他爱她……
                        


                        17楼2011-07-2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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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段什么样的爱?没有明天,没有未来……但是他明白吗?
                          咬咬牙她狠下心肠推开他。“你够了吧?谁规定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
                          耿靖怀脸色一白,心往下沉,“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我们认识才多久?你怎会如此自信的认为,我的选择一定会是你?再说——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有足够的真心而不是另有所图?”
                          “我另有所——”耿靖怀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心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就因为太清楚、太理智了,所以我没忘记自己是杜承霖的独生女儿,得到我,就等于得到一所年利润上亿的医院……你真的认为我该相信你吗?”
                          耿靖怀退开一步,感觉心已寒透。“这就是你想说的?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对你的好?既是如此,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但是心妍,你听清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除了你,我什么都不稀罕!”
                          说完,他毅然决然的迈开步伐,没再回头!
                          杜心妍依旧沉默,脚步没移动半分。
                          她成功了,她应该笑的,笑,表示她很开心,所以她该笑,她要笑!
                          轻轻地她笑了,笑得空洞。
                          很奇怪对不对?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麻麻木木的,一点都不痛哦!谁说失恋就应该痛苦呢?她觉得那是种解脱呀!
                          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感觉,她探手摸去。为什么她脸上会有水,那是泪吗?是她的泪?
                          不!才不是,谁规定水由眼睛里冒出来就一定是泪?她一点都不想哭,怎么会有眼泪?
                          她拚命的想抹去,结果却反而更糟,成串的泪珠夺眶而出,淹没了她清丽的容颜,她终于放弃挣扎,任由自己崩溃的痛哭失声,深刻的悲伤,全都载着同一个名字。“靖……怀……”
                          一双臂弯伸来,将荏弱无依的身躯轻轻扶起,温柔地揽入怀中。“明明不是真心的,却硬要把话说绝,你就不怕我被你伤透了心?”
                          “你——”她震惊地推开他,他却不再允许,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挣扎。“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寻找我遗落的心。”耿靖怀丝毫不理会她的抗拒,牢牢扣住纤腰,一手似有若无的在她身上轻抚。
                          “你丢了什么东西都与我无关。”她顽强地死撑着,极力忽略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所造成的魔力。
                          “那倒未必。”大手顺着玲珑的曲线游走爱抚,覆上她胸口,轻轻搓抚。“我将它交给你了,就在这儿。”
                          “你——”她细细地抽了口气,阵阵酥麻战栗的感觉,几乎令她站不住脚。
                          耿靖怀一刻不差地衔接柔唇,吞没了她的呻吟。
                          她的感觉依然是这么的甜美,他无法自抑地索求更多,火热勾缠的唇舌,释放出源源不绝的爱恋。
                          陌生的情悸流窜身心,娇弱的身躯,承载不住过深的激情,她双腿一软,跌入身后的大床,耿靖怀顺势覆上她,悸动的身心密密叠合。


                          18楼2011-07-2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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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再否认吗?”他柔情万千地轻啄芳唇,一下又一下,存心让她无力说话。
                            她鼻息不稳,逞强地回道:“你想强暴我吗?”
                            他不以为意。“我还没那么急,你就别用话挑逗我了。”
                            “你不急?”她淡哼。“睁眼说瞎话!”
                            他当她下腹所感受到的灼热压迫是幻觉啊?
                            耿靖怀低笑,倒是大方承认了。“男人就这点吃亏,这种事永远瞒不住女人,尤其是他最亲密的女人。”
                            “谁、谁是你最亲密的女人。”她微红了耳根。
                            “嗯哼!”他淡应,轻吻她一记,感受柔软美好的触感。
                            “耿靖怀!”明明不该任他予取予求,偏偏不争气的身心,却早已沉沦。
                            “别在床上逞强,否则下场如何我很难预料。”他语调轻柔,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他、他好可耻,居然用这招威胁她!
                            “你、你到底要我怎样嘛!”她委屈的红了眼眶,她只是不希望他以后伤心,他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嘘,别哭,我会心疼的。”他舔吮粉嫩的朱唇,阻止她的泪流下来。
                            厮磨了好一会儿,深怕再接续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赶紧停手。
                            “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但是爱情并不是以生命的长短来衡量的,如果我现在立刻往窗外跳下去,不是也能早你一步离开?”
                            “别说傻话!”她听得心惊不已,急忙掩住他的唇。
                            耿靖怀微笑,拉下小手亲了下。“纵使如此,那也是下一刻的事,而那并不能改变我们这一刻相爱的事实,不是吗?所以心妍,别想这么多,是苦,是悲,是流泪,是心碎,那都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我拥有你,我知道这是我要的幸福,既然是我的选择,我就有那个勇气去承担后果,更何况,血癌也未必是绝症,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住你。”
                            “靖怀——”她泪眼朦胧,哽咽的喉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答应我——”她吸吸鼻子,将泪逼回。她知道他不爱看她哭。
                            “嗯?”
                            “不管未来如何,你千万不能做傻事,要很坚强、很认真的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放弃任何能让自己快乐的事物,好吗?”
                            他皱了下眉。“别用交代遗言的口气跟我说话。”
                            “答应我!”她坚决要听到他的承诺。
                            心知她有多固执,耿靖怀将脸埋进雪颈之间,闷闷地低应。“我答应你。”
                            她放下心来,不再迟疑,全心全意的拥抱他,将心交付。
                            她,已为他们找到完美的出路,她深信,这会是最好的安排。
                            ???
                            “不!妍妍!”
                            倏地由梦中惊醒,瞪大着双眼,有一瞬间茫然地不知身在何处。
                            “是梦……又是梦……我又梦见她了……”她喃喃自言,起身下了床,再无睡意。
                            记不得这是第几回了,从小到大,她总是梦见这名沉静典雅的女孩,只知道她叫杜心妍,在梦中,两人一道成长,有着相同的面貌、相同的年龄,宛如来自同一道契合的灵魂,分享着彼此的悲欢心情,以及成长过程。
                            心,隐隐的泛着疼意,仿佛来自她强烈的呼唤,她在盼她,并且告诉她,她没多少时日可等了……
                            她也想找她,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名唤杜心妍的女孩究竟在哪里!
                            就在刚才,她强烈的察觉到妍妍的意念:她要将心爱的男人交付给自己,然后她才能了无遗憾的离开!
                            


                            19楼2011-07-2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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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23:4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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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早上,她精神看来特别好,腻着他说了一整天的话,声音格外甜美,也特别爱撒娇,分分秒秒赖在他怀中不肯离去。
                              “妍,你再这么黏着我,我可能真的会克制不住,直接‘送入洞房’哦!”他戏谑地调侃她。
                              “我不介意。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我什么都不介意。”柔情万千的表白,当下听得耿靖怀口干舌燥,心爱的女人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娇柔似水的依偎着他,说的话又这么缠绵无悔……他当下动情地贴上她的唇,狂热厮磨起来——
                              “咳、咳!我很不想当杀风景的飞利浦,但是你们知道的嘛,这里是客厅,所以还是克制点好。”
                              激缠难休的两人闻言,立刻羞红了耳根,备觉无地自容,谁都没勇气看向站在楼梯口的杜承霖。
                              心妍那份娇羞之美,是那么地令人眩目,他们都满心以为一切都会渐入佳境,没想到——
                              耳鬓厮磨的热度未退,他的美梦却得被迫醒来!
                              傍晚,她缠着要他陪她看夕阳,院子里风凉,他便搂紧她,不让她吹到风。
                              “靖怀,我有点冷。”
                              “那进屋去吧!”
                              “不要。你不觉得这满天的彩霞好美吗?我想再看一会儿。”这辈子,她能看的时间不多了,她想趁有限的生命中,好好看一回她从没认真看过的夕阳。
                              她的生命也好像这片绝艳彩霞,有着晕染过后的凄美,努力挥洒最后的光热,呈现出最终的美丽……
                              “那我进去倒杯热茶来给你暖暖身子。”说完,他站起身。
                              殊料,她却反常地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答应我,你会很快回来,不能丢下我。”
                              他纵容地微笑。“给我三分钟。”他还得上楼替她拿件外套。
                              她依依难舍地松了手。“好——”
                              耿靖怀当真抬起手,盯着腕表计时,当他下楼来,并且倒了水出来时,超过三十秒,他正想微笑地向她“自首”,眼前的景象,令他嘴角的笑意完全僵住——妍妍荏弱的身子就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玻璃杯自手中脱落,划开令人惊悸的调子,像在为某种可预见的悲厉情绝揭开序幕。
                              “妍——”掏光了胸腔所有的空气,尽付于这一声呐喊之中。耿靖怀紧搂住她冰凉的身躯,脑海一片空白。
                              ???
                              病房内,待着两个人,各自默然无语。
                              他的脸色与病床上的她,几乎是一样的苍白。
                              “靖怀——”叫唤声弱得几不可闻。
                              他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靖怀。”她又喊了声。
                              耿靖怀无法说出一句话,他是该痛哭流涕的感谢上苍没有真的夺走她,但是这一刻,他还停留在以为已失去她情绪当中,他甚至不敢再去回想,那股毁天灭地、几乎逼得他发狂的可怕感觉……
                              狂悲与狂喜之间的极度落差,教他饱受摧折的心脏几乎无力负荷,至今他仍然恍惚得回不了神。
                              见他不言不语,表情一片麻木,她正打算再度叫唤。“靖——”
                              倏地,他出其不意地死命地搂紧她。“可恶的你!你怎么能这样吓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你吓死了!”他激动地陈述着,几欲魂飞魄散的惊悸,至今犹在胸口激荡。
                              他抱得过紧,杜心妍差点儿就要透不过气来,但是她没抗议,很努力的将话逸出。“我答应过会等你回来的。”
                              “嗯。”他急切地吻着她的发丝,将脸埋进纤颈之中,声音闷闷地传出。“答应我,再也别这样吓我了——”
                              “靖怀,你在哭吗?”颈侧有着湿意,她极力想看清他的表情。
                              “谁说的?我开心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哭的。”他低低咕哝。
                              


                              21楼2011-07-29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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