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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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青年刻意让语气的温度降下一两度,彷佛很不屑很勉强,明明内心就是小行星都要炸开成星屑的高热。他捡起提包塞进安东尼奥怀里,调正垫子和盆栽,「……如果是之前给你的资料,我这边也有备分。」语毕,亚瑟站在自家门前,一脸「我都没差」,随时都要走进去关门的样子。
棕发青年有点难为情地说著「那麼就打扰了……」,迈步往亚瑟走近。亚瑟摆摆手表示无须多言,转身背对安东尼奥时偷偷做了胜利手势,隐忍的笑容开心到有点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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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房内给人跟他的气质一样内敛,不华丽,但是很典雅。
安东尼奥踏上洁净得几乎发光的地板之前,在意地先检查了自己的脚底,接著才敢踩上去。跟他自己家里充满红或黄等暖色系布置截然不同,亚瑟家以大量的白色为主,打著直亮的白光,让人感觉如同置身冰层之中。洁净明亮又优雅,近看是没有温度的距离感。
——而住在其中的亚瑟是冰宫中最高贵的王子。安东尼奥看著走在前头抬头挺胸的亚瑟这麼想。
这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王子……最近,正在追求自己。
光是讲出口都很荒谬的事实,不管多难以置信,真实的成分也未曾消减。看著亚瑟自从请求「去认识他」以来,种种豁出去般的动作、以及小孩罗维诺偶尔冷言冷语说出的提醒,安东尼奥就算还搞不懂原因为何,也不会自我欺骗说那全是错觉,或是亚瑟的一时兴起。
因为正如他对自己的迟钝自知甚明,他也对亚瑟性格中务实的一面还算了解。这个金发青年,为人有些地方蛮卑鄙的,在没有回收效益的方面,倒也没见他花过多大的力气与心思。至少刚刚进门前,安东尼奥确定自己有补捉到亚瑟自以为没人看见的笑容。
走在后面的安东尼奥发现亚瑟走路好像还会规划最短路线以寻求效率,忍不住暗暗笑了起来。虽然那名别扭青年老是想掩饰情绪而反反覆覆甚至口出恶言,(有时候真的会被气到很想揍他)察觉了他就是这种个性之后,这时候都忍不住觉得那家伙耿直到有点可爱。
棕发青年被招待坐下,他在沙发上发现一本背面朝上摊开的书,好奇地拿起来翻,端著茶走过来的亚瑟就表情狼狈地冲过来一把抢走。
「不要乱翻啦!」
「好嘛好嘛对不起……」
「……哼。……你有看到内容吗?」
「咦?没有耶,我应该看吗?」
「不,不用。没看到最好。」
亚瑟安心下来,竖起的粗眉服贴地叠在一起,抿著嘴小心不让安东尼奥看见封面,把书合起来藏进书柜深处。
但他忘了收拾飘出来的笔记纸。安东尼奥看见纸上一圈一圈符号怪异的圆圈图画,再看看书柜前整理书籍像在藏成人书刊的亚瑟,感觉窥探了人家的隐私。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纸张丢到桌底下,不去取笑对方努力维持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