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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文】红楼别曲红袖招 作者:纸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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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不由用手将其执起:东西并没有贵重到价值连城,却一直是自己喜欢的,摔了虽也觉得可惜,可也就那么样了。黛玉心中就有暖流悄悄淌过:近些年这样对自己的,除了宝玉再无第二个人了,何况是一个几乎陌生的人。
紫鹃却笑着道:“陆公公,你们王爷出门一趟,得带不少人吧。”
小陆子却笑了:“这可猜错了,其实是……”说了半截儿忽然顿住,稍顷又笑:“姑娘就请准备吧,再呆半个时辰,船就要泊岸了。”
小陆子说完向后退了两步,又再笑着开口:“还有,我们王爷说了,如果林姑娘不介意,我们王爷请姑娘说几句话。”
就见黛玉轻轻将头别过一边,视线停在船壁上悬挂的一幅字上,良久缓缓吐出几个字:“好,我也早有此意,就请公公带路……”
小陆子忙道:“哪用林姑娘出去,我这就去请我们王爷过来。”旋即出门。
这里黛玉慢慢抬起手臂,自用梳子抿了发,又用玉钿别住,听到脚步声响起来时,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离开。
多年之后水溶尚记得这一幕,苍茫的江面上,飘浮的船舱内,那女子迷离的目光定在一处、尖尖十指拂在发上的情形。
而此时,黛玉眼里的水溶反倒清晰些,只不过将近一个时辰,他已另换了服饰,依旧是锦衣华服,只是以不若上船时所见的蟒袍玉带,就连束在头上的玉冠也被一根月白色的抹额所替代,倒露出饱满的额头来,越发趁得面若美玉,目若明星,只是头发大约是柔软的,有两绺垂在肩上,发尾倒是依旧系了青玉,仍是黛玉往日所见的那一块儿,看来是他心头所爱。
倒不象前几次所见时目中冰冷了,看毕黛玉暗暗思道。
水溶看向黛玉的目光也是复杂的,一个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绝对是出类拔粹的女子,不论长相还是出身,只是不同于同龄人的年少无忧,她的神情是清寒而特别的。身上的披风虽是热闹的大红,面容反被这世间最鲜艳的颜色趁得雪片般白。只是倒不觉得冲突,反有一种立于矛盾中的和谐的美,好似她生来就该如此,就象——,就象为了衬托这世间的污浊一般而存在。
但水溶不会因为这些而放弃他的来意,他镇定的制止了黛玉欠身的动作:“林姑娘,不必多礼,这不是在官场上,姑娘也不是官场中人。”
水溶略略停顿了一下:“虽如此说,我却还是要用官场中的事来烦劳姑娘。”
水溶看着黛玉道:“时间紧迫,请述水溶直言,我想问姑娘几句话,是有关林大人和孟文庭的,不知姑娘可肯答我几句话?”
黛玉便真的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她对水溶警惕起来,黛玉不是那种别人给了些恩惠便可以托附真心的人,即使水溶给她的感觉确实很好。于是黛玉缓缓道了几个字:“是,王爷请问。
短短五个字,足使水溶沉默了好一会儿功夫,他忽然有些想躲开这个眉尖若蹙、风致楚楚的女子。
水溶还是问了,他在问之前下意识加了一句话:“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姑娘请想明白了再回答。”
黛玉没有说话。
水溶慢声道:“第一个问题,林姑娘,汝父林如海这几年来,和荣府来往是否密切?”
黛玉笑了一下:“王爷,若我说在荣府六年,只我才收到父亲只言片语,王爷是否相信?”
水溶想了想:“信。”然后水溶又道:“第二个问题,以姑娘你的眼光来看,林大人任盐政七年来,功过是非、该如何判定?”
黛玉此次答的很快:“这个问题,恕我不能给出答案,莫说我离开扬州时不足十岁,单说朝庭上对官员的考量,又和我一个女子有何干系?这似乎应该找两淮监察史大人,或是扬州的父母官,王爷问错人了。”
水溶轻轻问:“父母官,林姑娘想本王去问张知?”
黛玉闭了一下目:“是我造次了。但王爷,有一句话叫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王爷想必不会听一家之言。”
水溶淡淡笑了:“所以我才问姑娘你。”黛玉不置可否,反问:“这是王爷的第三个问题?”
水溶缓缓摇头,忽又正色道:“第三个问题,都说林大人交游广阔,和前任盐政使孟文庭更是莫逆之交,林姑娘以为呢?”
此次黛玉猛然抬起头:“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但黛玉有一句话可以肯定‘再好的知交,涉及到身家性命方面,也不会真的做到忘我、无私,以至于王爷能想到的其他措词。’”
水溶沉默了一下:“可是林姑娘,孟文庭在辞官七年后,忽然应下了监察史曾弹劾令尊的一切罪名,又怎能不使朝庭生疑,又能如何掩住扬州众官员的悠悠之口呢?”
问完这句话,水溶紧紧盯着黛玉,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褪去血色,变的更加惨白。
水溶忽然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接着道:“最后一个问题,林姑娘,林家纵确实系‘世禄之家、书香之族’,姑娘可能保证林家身家真的一清二白,令尊也真的是殚精竭虑、一心为民?而没有半点私心?”
见黛玉不说话,水溶淡淡道:“林姑娘,莫怪我说话咄咄逼人,要知道,这些问题,若不是水溶来问,就是其他人来问了。
而姑娘也须知道,令尊在扬州任上任何不足之处,都会做为别人攻击他的借口,成就坐实他罪名的契机。而姑娘,林大人他——,怕也真的……”
水溶正觉得最后这几个字不好出口,他觉得面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说出这些话为无疑是十分残酷的,她,纵是真的已做好迎接风浪的准备,只是到底也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罢了。
却在这个时候,黛玉忽然开口——“王爷,家父不能,您呢?”


60楼2011-07-08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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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鹃送陈姨娘出去后反身掩上门儿,倒笑:“姑娘这次回扬州,倒不象在贾府了,那时姑娘只时不时的和宝二爷斗几句嘴,其他人可是从不理的。竟能应酬的这么好,倒让我长了见识。”
    黛玉却沉默了一下:“那怎么一样,荣府纵是舅舅家、也有老太太实打实的疼,终是寄人篱下。我一个客边,怎么好在别人家里指手划脚,岂不让人背后笑我轻狂?而这里,怎么着也是我家。”
    黛玉说话的当口将那封信仔细的叠好,着紫鹃收好,又缓声道:“我现在总算理解母亲当年的苦楚了,她常说一句话,大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还觉得她想多了,今儿个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黛玉这里感叹着陈姨娘之事,紫鹃却只是笑,黛玉不由瞪她一眼:“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门捡银子了,值得笑成这样?”
    紫鹃边笑边摇头:“不是,我笑姑娘想得太多,别人我不知道,宝二爷对姑娘,那可是一心一意的,”
    尚没说完黛玉就飞红了脸:“啐,你这个蹄子,我就知道不定胡想什么呢,这也是你一个女孩儿说得出口的,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
    紫鹃倒也不反驳,转身去收拾黛玉的药碗。黛玉却慢慢的走至窗边——,她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这在扬州是很少看到的。黛玉便有些心弛神摇起来,往年这个时侯,正和宝玉守着老太太消寒呢,现时,只有自己面对着这个冰冷的世界。
    接着又想到父亲的事上,那个北静王说他会暗中相助,也不知是不是真话,想起那个少年年纪轻轻却思路清晰的模样,黛玉忽然有些不确定:他,终究是钦差,而自己的父亲,却也不敢保证就是清白的,而且——黛玉的心忽然一沉:若认定了文先生的嫌疑,那父亲就不算冤枉。至少,是失察、纵容下属之罪。甚至……,更严重一些。
    正想着呢,忽见二门上一个婆子从外面匆匆进来:“姑娘,有人送来一张拜贴。”婆子将手中的贴子递给黛玉:“怪得很,也不说是谁,也不说什么事,撂下东西就走了,说姑娘一看便知。”
    黛玉便疑惑的打开来看,一看之下怔住,素色的薛涛笺上一行妩媚的小字:东宁王府穆紫拜手书……
    穆紫?东宁王府的永平郡主?黛玉执着那拜贴缓缓的走向座处,穆紫约她明日辰时在扬州东宁王府的别苑扶风小筑一见。
    是因为秦可卿吧。黛玉将拜贴按在自己左侧脸颊上,柔细的纸没有生命,上面鲜活的字迹却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头,撞击着她那里已经存在的疑问:孟家既已将锦盒送去了东宁王府,为什么不等结果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赴这修罗场?
    黛玉知道任自己再想也想不出结果来,世上最难测的本就是人心。她也想不出穆紫约自己所为何来,但黛玉不打算躲。
    于是翌日,纵使雪还飘着,黛玉仍着意收拾了一番,也没多带人,依旧坐了车,径直往扶风小筑而去。到得那里便有人接着,黛玉弃车登轿,穿过一道门又一道门,行了足有一盏茶功夫方到一处所在:所谓的小筑并不小,甚至比自己家还要大些,但黛玉没有在意这些,她只思索着见了穆紫后该说些什么,或者,穆紫见了自己又会说些什么,希望两人所谈不要和秦可卿有关才好,黛玉对秦氏其实没有任何了解。
    但黛玉很快知道面临的问题比想像中还要严重,轿子落下后,笑容可掬望着自己的是一个人:昨日在北静王府船上,奉主子命来照顾自己的太监小陆子。
    黛玉的心便咯噔一下,难不成,那北静王也在?而所谓的永平郡主之约,不过是对方一个借口,其实是为了父亲的事?黛玉的心顿时激烈的斗争起来,她竟在第一时间想起文先生,自己要不要将这个人踢出去,那样于父亲脱罪有没有用?至少可以证明孟家的清白吧,黛玉忽然希望眼前的路再长一些才好。
    但,路终是有尽头的:“林姑娘,这里请。”小陆子前面引着黛玉,并用手往前一指,黛玉只好往前走,此时雪正下得紧,紫鹃小跑着撑一把油纸伞跟上黛玉,黛玉只听到雪落在伞面上轻柔的沙沙之声,而小陆子,早已在一处房前将帘子高高掀起,就听里面:“林姑娘到了么?”正是那日寒山寺邂逅女子声音。
    黛玉便微微一顿,此时双方隔着一道门彼此打量对方:穆紫看着黛玉,这就是林如海的女儿,一个初见面就将张知的女儿问到哑口无言的女子,一个纵使只站在那里便不由人将目光注视到她身上的女子,一个如孟瑾瑶般疏离淡然却比她有生气的女子,一个让人看一眼便会心里抽痛的女子,还是……一个让水溶能够另眼相待的女子。
    黛玉也看着屋内的人,相比于穆紫她没有这样闲逸的心情,但屋内比肩而站的人还是让她眼前一亮,女子修眉美目,姗姗毓秀,男子身姿挺拔、面如美玉,黛玉心中唯有两个字: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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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啊:黛玉,不管你看谁和水溶般配,你家那口子都是你的人啦!!
    


    66楼2011-07-08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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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1 12: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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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林姑娘,快请进。”就着互相打量的功夫,穆紫含笑向黛玉点头致意,就有一个挽了双鬟的丫头从后面绕过来,想是见紫鹃拿着伞不方便,便要替黛玉解下颈上的羽缎披风。黛玉第一是怕冷,再者以她的观念,减衣是可以的,但一定不能当着人,何况还有水溶在,刚要谢绝,穆紫先一步开了口:“锦轻,你是请林姑娘进来还是挡着道呢。”那叫锦轻的丫头便不好意思的向黛玉笑了笑,忙红着脸虚扶一把,黛玉便不好再说,遂就势进来。
      互见礼毕落座,水溶只低声寒喧了几句,倒是穆紫笑道:“我就说,特意下贴子请的,林姑娘断不会驳了我的面子,本该去府上拜会的,偏溶哥哥多心,怕没个由头,冒然打扰府上不好。巡府张大人那里倒近,又怕林姑娘不肯来,我便自作主张提了这里,倒让姑娘受累了。”说完轻轻一笑。
      黛玉便知这不过是场面话,不过一想,倒也是,就算水溶和穆紫身份贵重,别人不敢乱说话,林家这个关口却经不起被人折腾着嚼舌根了。便也回了一笑:“郡主客气了,原也没几步路,只没想到今日天不好。”最后那句黛玉其实不想说,不过人家到底是郡主,自己怎么着也得虚应几句,更何况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不论她或他,不单单是身份上太过耀眼,更重要的是,自己半点儿拿不准他们此行的目的。这样想黛玉未免有几分灰心,但表面上黛玉却不肯流露半分。
      幸好穆紫一直是笑着的,水溶虽极少说话,倒也尽敛了先时的不耐和锋芒,黛玉甚至觉得,若不是因为先前的几次碰面、对方表现的足够冷漠和淡然的话,现时的北静王倒是温和而平易近人的。尤其是看向穆紫时,黛玉甚至能觉察出他眼中柔波的流动。但黛玉并不会因此而放下戒备,黛玉暗暗提醒自己,就算他们真的肯对林家施以援手,但隐藏在背后的真实却不是自己一个闺中弱质可以臆想的。
      就见穆紫点头,“可也是了,往年间无论扬州苏州,从不见半点儿雪沫,怎能不冷?”忽又冲水溶一笑:“溶哥哥你的茶可好了?若还要等,不如让锦轻先上些参茶,纵不如你的好,暖暖身子也是不错的。”
      其实黛玉在坐下之际便觉得不对劲儿,纵自己身份特殊,也不该受不得他们一盏茶,自己这些年跟着外祖母,王妃诰命很是见过几个,她们中纵是最喜摆架子的,礼仪上也从不怠慢半分,此时听穆紫这样说,竟是水溶早有安排了。
      便见他站起身笑了笑,却是往东墙的窗户方向走。黛玉方发现,那里竟放置着一个小泥炉,泥炉上面,又有一个雕着精美花纹儿的紫砂壶,黛玉方知炉上煨的是茶水,只是怪的是,没有嗅到半点儿茶的香气。就见水溶一伸手,旁边小陆子忙递过来两方帕子,水溶便用它们垫着将那壶捧了过来。
      穆紫这里早拿出三个杯子,黛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水溶首先将茶水注入一个碧色茶盏内。却是向着黛玉轻轻一推:“林姑娘,请用。”简单的动作,难得做得行云流水,竟是一派熟稔的模样。又听他口中轻声解释:“这是贡茶,今年春天暹罗国觐上来的。”黛玉即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萦绕鼻端,精神便不由为之一振。
      穆紫那里得了第二盏茶,捧在手里她的笑也和方才不太一样,她也轻声道:“贡茶于我们这样的人家,其实并不难得,但我们穆王府到底不在京都,偏我又喜欢它的味道,色淡,味也淡,还暖脾胃。我打小畏寒,太医叮嘱过的,寻常茶性寒,还是不用的好,我便忍着。溶哥哥偶然听了使臣讲这茶的好处,便每年给我带过来,虽是小事,难得他惦着。”
      黛玉却不知她于自己说这些做什么,疑心她是有意说给水溶听,可又觉得她不至于这么轻狂。又思她是暗示些什么,可他们表兄妹间的情份又关自己什么事,便下意识看一眼水溶,对方却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只将手中的茶壶递于小陆子。
      就在此时黛玉看到他的眼神,他分明在向小陆子示意什么。就见小陆子悄没声息做个手势,屋中侍立的几个丫头包括锦轻便低头随在他后面往外走,黛玉既觉察到了,遂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紫鹃。紫鹃本就是个机敏的,几乎没有迟疑便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并将门轻轻掩上。
      


      67楼2011-07-08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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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贴完了
        百灵就写到这里,而且最后一章字数少了……


        72楼2011-07-08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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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很多的哦~~~~~
          那什么现在一时半会想不太起来
          放假回家了我再找给亲吧~


          79楼2011-12-2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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