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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通明殿玉帝宣纶旨 戏织女金童遭天谴


  诗曰:
     七夕牛郎逢织女,恩情千载不更移。
    三生有幸团圆日,化乐天宫岂忍离?
    为贪欢娱致坎坷,贬下凡尘受折磨。
    感得玉皇补遗恨,鹊桥相会胜如初。

  无论古今,男女总难逃脱一个“情”字。情之所种,有爱情,有怨情,有艳情,有痴情。情到最密之处,便是大罗天八洞神仙吕祖师,尚有“三戏白牡丹”故事,至今小说脍炙人口。在下这部小说,却是天河配、鹊桥相会的历史。但这桩古典,都是太虚幻境中之楼台亭阁,内中情节奇奇怪怪,变化莫测,好似舞台之灯彩戏一般。然立言旨趣,却是齐谐志异,寓意劝惩。正所谓:

    古寺钟声清夜响,唤醒世间迷途人。

  牛郎织女的历史,在下不得不表明,在前既称夫妇,何有以七夕一相逢之说?考之世说,原来天河之东有织女,乃天帝之孙女,勤习女工,容貌不甚修理。后奉天帝之命,许嫁于河西牵牛郎。嫁后,竟废女工,天帝大怒,令织女仍归河东。那牵牛郎在河西思之不已,于是有鹊桥重会,每年仅七夕始得一圆满时日。这便是二位大仙的来历。在下要铺张小说,必须表明在先,免得阅书人驳我荒唐。本意已明,书归正文。正是:

    原将天河古来事,留与今人作话传。

  话说玄穹彼苍,玉皇大帝坐镇三十三天,统率九曜二十八宿,掌管日月星辰七政,至尊无极,功德巍巍天尊。正当下界汉室中兴时代,天下太平。新正元旦之期,神仙朝天,奏请玉帝临朝,登通明殿。但见文武星神,分班朝贺,仙风吹动,香烟围绕,殿上笙箫笛管。有唐诗为证,诗曰:

    淡月疏星绕建章,仙风吹下御炉香。
    侍臣鹄立通明殿,一朵红云捧玉皇。

殿前当驾传宣星君,启帘宣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请驾回宫!”但见国师太上老君,领着左右二相、福禄寿三位星君、南斗星君、北斗足君、正乙玄坛星君、九天雷部经君、太白星君、五谷旦召、四方观音大士、四土脚刚、九曜二十八宿,还有每逢岁底朝见的灶王星君,一齐分班朝贺,山呼“万岁!”“圣寿无疆!”玉帝宣旨道:“众卿平身!下界汉室重建,岁时如何?生灵善恶如何?监察神速即奏来。”只见五谷星君高擎牙笏,山班奏道:“万岁洪恩,下界汉室重兴,王莽授首,君明臣忠,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海不扬波。生灵之幸福,诚乃万岁之赐也!”玉帝道:“下界光武乃应运之主,救民于水火之中,既能定国安民,当再佑以国祚绵长,以免生灵之劫数。”众星君皆俯伏谢恩。太上老君奏道:“新正初六日,为陛下千秋圣诞,臣已在兜率宫设下蟠桃大会,约会诸大神仙与陛下上寿,乞降旨恩准!”玉帝道:“往年播桃大会,被孙猴儿闹翻了全局,今又躬逢盛典,不可不赏,准卿所奏。”老君谢恩毕,又奏道:“此次万寿盛典,乃五百年之一大周期,与往年不同,筵上应用百宝俱全,但缺至尊所御用之珊瑚八宝温玉杯,必须瑶池西王母处借来,方可以壮观瞻。”玉帝道:“这容易。”便传随身伴十二位金童,至御前谕道:“尔可往瑶池西圣母处,传朕旨意,借取温凉玉杯,不可有误。”金童领旨出朝,驾起神云,竟往瑶池而去。玉帝降旨退朝,诸仙告散。



1楼2006-07-06 22:25回复
    圣母下了六云车,仙娥宫女扶侍进了瑶池宫中。圣母坐定,即命仙女去呼召天孙织女。那仙女领了懿旨,来至瑶池西旁拘仙室内,即将天孙带了,连同看守仙女齐至宫中。天孙织女见了圣母,即跪下请罪。圣母责道:“吾适才带同金童送呈温凉玉杯,至通明殿,已奏知玉帝。尔等凡心之事,玉帝大怒,降旨将金童推出问罪,幸而太上老君仁慈保本,玉帝准免死罪,姑念年幼无知,贬下凡尘受苦,已命太白金星送往下界去了。”天孙织女一闻此旨,大吃一惊,心中也不免怜惜,又不敢辩护。圣母又责道:“彼已受贬下凡,难免颠沛之苦,亦不容汝独享安逸自在。”遂向看守仙女及黄巾力士道:“着尔等押送天孙织女往天河东云锦宫内,令其终日工织,不得疏怠。尔可监管,倘有不遵情形,速来奏知,再行严加处置。”天孙织女听了此旨,吓得魂不在身,即叩头乞求免。圣母怒道:“尔尚不愿领罪?岂不知自作自受,何得违抗天律?尔若从事工织不肯疏怠,玉帝自有怜惜之心,待彼此圆满之日,或可令尔等赎罪婚配,此时何得多渎。”天孙织女见圣母降下这一番懿旨,心中虽是懊悔,却也无可如何,只好俯首领旨。当下看守仙娥及黄巾力士领旨,押着天孙织女,出了瑶池圣母宫,一同驾了一朵祥云,冉冉而去。

      正行之间,那黄巾力士笑道:“天孙仙女此去虽是苦工,尚有圆满逍遥之日,大凡成仙成佛,俱是先苦而后甜。遵守天道,不曾轻举妄动,上帝自生怜惜之心!”天孙织女道:“此事发生之初,真乃是料所不及,我见金童举止温和,不过路生怜惜之心,故有一笑而已。不料金童放胆行为,摘去梅花留情,所以合当如此,触动帝怒,令我二人彼此分离。正所谓薄命鸳鸯!”天孙织女言及至此,那眼中的仙泪不禁滚滚而下。那看守的仙娥劝道:“天孙,请勿悲苦!此番同到天河东云锦宫内工织,我亦陪伴天孙司事,当动则动,当静则静,自无寂寞之苦了。”天孙织女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好进行而已!不知金童贬了下界,受何种苦痛,什么折磨?恐其不能安闲自在,即如我居天河之东工织,总比凡尘安逸多矣!”众仙你言我语,不觉已到了天河之东。各人下了云头,四面一看,只见天河之波茫茫漾漾,不见边岸,那些鹊龙巢穴,奇形怪状。天河东西长有九十一万里,南北阔有三十一万里。阅书诸君,这非著作之人说荒唐之言,不足凭信。在下曾阅天文星相书籍,上载明天地之形色,并非方正,乃长而且圆,故有此项之称。闲文少叙,但言天孙等众仙,四面游览已毕,一同进了云锦宫。只见守宫仙女接着天孙仙女,送进宫内,并通报云锦圣母。云锦圣母听了天孙侵犯天律,不免又警戒了几句,即命守宫仙女,同往工织室内从事而去。又打发黄巾力士回瑶池去复命,黄巾力士领命退出宫外,仍由原路去了,直至瑶池圣母宫中复旨不提。

      这里云锦宫内,天孙织女同看守仙娥来至工织室中,从事工作,终日辛勤,天上人间,同是一理。所幸看守仙娥同伴司事,倘天孙悲苦,即从旁慰劝。回念:“那日一起凡性,以致二人败露至此,彼此分居天上人间,怎不令人心中暗痛!金童若非为我遭贬,我也不怜于他。可见情由冤结,佳偶天成,刻下受苦,但愿后来成为夫妇,也不枉痛苦一场!”思及至此,倒在仙榻昏昏睡去。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4楼2006-07-0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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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牛员外晚年得子 恶马氏唆夫占产


        话说天孙在云锦宫中工织室内思前想后,想到悲伤之处,不免长吁短叹,又舍不得金童凡间受苦,回想旧情,倒身仙榻之上,昏昏睡至天明。清早起身,泪痕犹存,看守仙娥婉言劝慰了一番。由此终年终日工织,按下不提。

        且说已到正月初六日,玉帝圣诞之期已至,在三十三天兜率宫设下蟠桃大会,各位神仙星官及瑶池圣母、云锦圣母、观音大士、八洞神仙、一班仙童仙女,拥卫玉帝乘坐逍遥辇,驾五色云,至兜率宫,太上老君朝服迎接圣驾,下了御辇,升了宝座。众仙朝见,拜祝圣寿无疆。老君供献金丹,众仙谢恩,蟠桃大会举行仙乐,说不尽三十三天繁华圣景。正是:

        此曲正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头。

      众仙祝寿已毕,仙乐告终,玉帝起座,老君送了圣驾。玉帝仍乘逍遥辇回宫,众仙各自驾云去了不提。

        再说太白金星领了玉旨,带同第十二金童,驾了一朵青云,经过天河,来到南天门。往下界四面一看,只见雪飞六出,即知五谷丰登之兆。即向金童道:“今年下界物阜民康,河清海晏。但投凡胎,你须择其人地两宜之处,方可安插仙体。”说着屈指一算,应往下界中州地点(即今称河南省,因河南在华夏之中,故曰中州)。那河南有个洛阳府洛阳县牛家庄,有一牛员外,家财豪富,发妻早丧,只生一子,名牛金成,娶媳马氏。后来牛员外因子不孝、媳不贤,后又续娶李氏。过到三年,尚未生育。忽然身怀六甲,将届临盆。所以太白金星在南天门早已算到,已知牛家可落。随同金童出了南天门,拨落云头,直向河南而来。一时之间,到了洛阳府地界,直扑牛家庄牛员外家,方才止住云头,太白金星即放下一阵清风,把金童下去投胎。金童明知受苦时日已至,不禁泪如雨下,哀告太白金星道:“小童今日遭贬,莫不悔恨前非,然事到临头,不可挽救;但难满之日,尚祈星官届时超拔天庭,小童即感谢洪恩!”太白金星点头允诺。霎时间,金童随风而下。太白金星见金童别去,投下凡胎,即起身仍行驾云回天宫,至通明殿复旨不提。

        却说牛员外见后妻李氏将届临盆,忙请了稳婆照管一切,忽见丫环报道:“上房李夫人生下一男。”牛员外心中欢悦不尽,忙谢了稳婆几两银子,送出去了。又雇了两名侍女,专以扶持产娘。惟有牛金成夫妇,心中大为不悦,却也不敢出口,只好夫妇暗中说话,终是无法可治。惟有暗骂其父:“老而不死,今已五十有余,年纪已老,又育儿子,可见令人切齿!此恨此怨,何日可以勾消?”这里牛金成夫妇暗自怨恨,按下不表。


      5楼2006-07-0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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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金童下凡,托生落地成人。那李氏产下儿子,稳婆包洗之后,送到床上,李氏一见,心中大悦。自此产妇调养,自然看顾周到。转瞬之间,已届一月。到了满月之日,牛员外吩咐家人张灯结彩,桌椅屏帏,收拾得齐齐整整。诸亲眷友,邻里乡党,皆来致贺。到了这日,大厅上热闹非凡,梨园歌舞,音乐吹打,猜拳行令,一时间哄闹满堂。牛员外又至上房,吩咐丫环将儿子抱出,

          光阴荏苒,韶华易过。牛员外生了幼子金郎已是六岁,此数年以来,无非凡事护庇幼子,往往和长子金成吵闹,所以逐日气闷在胸,遂染成一症,偃卧在床。虽有李氏伏侍周到,惟年纪已越花甲,血气已衰,精力枯耗,延医服药,终不见效,病势日增一日,渐至饮食不进。连日招呼金成夫妇看护,非但置之不问,而且任意挥霍家财。一日清晨,李氏见牛员外病势已深,骨瘦如豺,惟有束手待毙,别无他法可治。坐在床上,手中携着金郎,悲泣道:“君家病势沉重,医药罔效,长子又不顾问,妾一女流,亦无可如何,一有不幸,叫妾如何是好?遗此小冤家,虽有家财,尔之长子不肯保守,任意挥霍,叫妾与此幼子置身于何地?不如与君三人同行罢了!”牛员外劝慰道:“夫人不必远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即如我死之后,尔可领带幼子长大成人,目下虽然苦守家庭,有依靠幼子之希望。望夫人宽放心胸,我在九泉之下,阴魂自有庇佑!”夫妻正在谈论之间,忽报长子到来。不知长子来此所为何事,且待下回再为详叙。


        6楼2006-07-0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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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一旦无常员外病逝 喜怒不测金郎被打



            再说牛员外夫妇正谈话之间,忽然长子到来,走近父亲床前,见继母流泪不止,想必思虑将来过活方法,也并不曾追问情形。李夫人一见长子到来,即拭干眼泪,并不声言。牛员外见牛金成立在床前,即叫他坐在一旁,便低言道:“我儿到来,曾知为父病势如何?”金成道:“孩儿特来探询病状,连日因庄田收租忙碌,租户联欠不清,已令家人急行追讨。今日由外面回来,闻得父亲病势加重,故面前来省视,还是再行延医诊治,还是另作方法?请父亲训示儿子!”牛员外听了长子之言,似乎说得有理,一阵心酸,垂泪于枕,悲声道:“为父病症已入膏肓,谅亦不可收拾。倘若我死之后,吾儿须要保守家产,格外宜勤宜俭,切不可以父已死,无人约束,任意浪荡。须知为父死后,宜知父死犹生,即幼弟生存,继母在堂,亦当好生看待。尔妻生性骄愚,亦宜和平对付于伊,且不可时常吵闹,为父在日,尚未亏待尔等,若非为父,岂不惹人传闻笑柄?”言及至此,气即不接,只有微吁而已。牛金成听了其父一番教训言语,也感动心思,自己觉悟,不禁泪流满面,发语慰道:“吾父之病既入膏盲,不及诊治,皆因年老血衰之故,倘父亲归天之后,儿自竭力孝敬继母,友爱幼弟,乞父不必挂在心头,只管放心便了!”正说之间,牛员外已变了气色,痰塞心胸,立刻气绝而亡,登时眼闭足直,丢抛恩妻姣儿,撇弃万贯家财,一赴黄泉,万般皆休,任凭妻子如何痛哭,竟不回头一顾。呜乎!人生百年,只享三万六千日,一旦无常,各自奔飞,昔日宠妾爱子之心,完全湮没,实可凄可惨。正是

            慈母守节,难免思夫之苦。
            孤子生存,恐遭恶嫂之谋。
            亲戚不能顾问,家产不久分析,
            事到如今无挽救,话言至此更惨伤!

            牛员外已经死了,不必多言。这里李夫人及长子,长媳皆痛哭不已。惟有李夫人痛心尤切,幼子金郎尚不知人事,那知父死悲伤?所幸金成到感动了孝心,料理衣衾棺椁,一切周到,讣报亲友,择日开奠出殡。至期,亲友奠祭纷纷,孝幕高悬,丧堂齐整,并有僧道斋醮。忙了多日,候期出殡,届时归葬山林。自此金成子顶父业,掌管家财,马氏更加得意,岂受继婆节制!那李夫人自丈夫死后,悲哀过甚,身体亦渐衰弱,面黄饥瘦,守持了一年有余,即成了心劳重病。加之爱子心切,思夫意深,随得一病,卧床不起。金成到也孝敬,不忘父亲遗训,即忙延医供药,那知命该如此,并无挽救之法,也就一命呜呼尚飨了。正是:

            夫妻同赴黄泉路,叔嫂阴谋发现来。

            牛金成见了继母已死,即忙收拾棺殓殡葬,又花用了若干银钱,也如父亲一样,送侍归并山穴,了结父母的手续。而金成格外感想家情,心中甚为悲苦,但念幼弟今年方才七岁,父母双亡,亦甚怜爱金郎。惟有马氏执掌内务,雇用九个耕夫锄种田园。但不时将金郎以小故毒打,而金郎年虽七岁,颇知人情,故不敢告诉其兄。金成有时赴城经市,有时出外收租,尚不知其妻凌辱金郎。


          7楼2006-07-0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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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箭,日复一日,又过了新年,金郎已是八岁了。一日,正值三月天气,桃红柳绿,金郎独往后花园内,吹放风筝。只见天气晴和,蝶舞花心,儿童玩性,大地皆然。金郎一人也在后花园中顽耍,不料风筝吹放上去,只剩了一根纾线捏在手中,适值那日风气愈大,风筝随风飘上。金郎只管挪索,脚步站立不住,被风一刮,连人拖带。那防桃树旁边有金鱼池一口,其中蓄金鱼之水不过一尺余深,金郎忽然被风拖到池边,“扑咚”失足跌下,那风筝线索也放了飞上天去。金郎跌了下去,浑身衣服浸湿,所幸水不大深,尚无生命之虞,却吃了一饱池水。扶爬起来,抓住石栏慢慢步履而上。人虽不曾淹死,但衣服却无一点干处,只得立在牡丹阶前,迎着太阳熏晒。若是回到家中,又怕大嫂见了毒打,思及于此,眼中垂泪,仰面朝天叹了一声怨气。说也奇怪,正值太白金星驾云经过,系往北斗星君处面商要事。正行至此,只见怨气通天,遂止住了云头,向下界一看,方知第十二金童遭受苦难,心欲怜救于他。又屈指一算,尚有五年的苦难始能超升天庭,又想:“目下不能挽救,我须升奏玉帝,再为另酌方针。”想及于此,又驾云而去。那金郎正在垂泣之间,后面忽来家人呼唤。走近金郎面前,见其衣服湿透,便问其情由。金郎以情始末告之,家人方才知道,只得安慰几句,并言:“若见其嫂,老仆自当说情。刻因午饭已备,不见你在厅-亡,故命我来寻唤你的,你快随我来罢!”金童只得垂头跟老家人来到厅上吃饭。将走至厅前,马氏已在席上自饮,而其兄金成并不在家。马氏一见金郎到来,不觉怒由心生,又见其身上衣服全湿,更加火上加油,便喝骂道:“你这小畜生!吃饭不知时候,穿衣不知爱惜,我命老仆唤你吃饭,谁知你要到水晶宫中去,你今方在幼小之时,倘若长大成人,岂不大闹天宫?今日午饭罚免不许吃。待我吃了饭,再行处治于你!”说着,一面吃饭。登时吃罢,即伸拳卷袖,上前一把拖住金郎,脱剥上下衣挎。那老仆知事不妙,怜惜屡次受其毒打,今番更加利害,忙上前扯住马氏。马氏怒不可遏,恶眼圆睁,横肉显面,骂声老仆,“打死有我抵命,与你无干!”家人、婢女向知马氏凶恶,不敢强制而行,只得退立一旁。这马氏将金郎上下衣挎剥得千干净净,一缕无存,手执三丝藤条,浑身上下一阵乱打,打得皮破肉绽,鲜血淋漓,白肉变紫,周身无一点好肉。金郎只得号呼痛哭,哀求大嫂少打几下,马氏那里肯听?忽被金郎抓住藤条,哀告道,“且请大嫂息怒!我的身上已打得鲜血淋淋,就如小叔作了你的儿子罢!不然尚请大嫂看父母面上,容我一次罢了!”马氏喝道:“你这小畜生!还敢巧言舌辩?今日不打死你,不得干休!”说着,即抽藤条过来,又欲痛打。正在喧嚷之时,金郎正在痛哭之际,门外来了挽救星,仆人皆大欢喜。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8楼2006-07-0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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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金牛星下凡救金郎 恶马氏存心害小叔



                话说金郎被马氏正在痛打,痛哭之际,忽然来了一人,你道是准?原来其兄牛金成由城内回来,闻得内厅喧吵之声,即忙大步奔入。见马氏揪住金郎毒打,上前将藤条抢在手中,便向马氏打了十余下,把马氏喝开一边,然后拖过金郎立在身旁,代他揩拭血迹,又命家人打水来洗净,穿好衣服,叫他吃饭。金成怒犹未息,以手指着马氏骂道:“你这泼妇,良心何在?时常毒打幼小之叔。今日不知何故,又遭你的毒手?幸我今日回来,若非我来,你岂不将他打死?自此以后,如再故违,那时定不同你干休!”马氏被丈夫打骂了一顿,满面的羞惭,停了一刻,方立起身来,进内房去了。金成又问了家人几句,方知金郎被风筝跌湿衣裳被打,也自感叹了一回。坐在厅上,自己思想:“父亲遗命,嘱我好生看待幼弟,不料不贤之妻凌虐于他,真正令人可恨!今幼弟年已八岁,可以入学读书,以免时遭惨害。或者得受师训化,智识既可以开通,又可以脱离悍妇之手,亦免我内顾之忧。”想及至此,主意已定。立起身来,四处查看家情。

                过了几日,即托邻人请了一位秀士,姓任,名笑凡,在家教读。金成即命家人收拾前厅东书房三间,打扫干净,择了黄道吉日,正是初秋七月的天气,请了先生到家,教金郎读书。任笑凡作西宾颇有经验,金郎也甚聪敏,师生互相亲爱。读了一年,四书过目不忘,聪明无比。自从那日被金成责打马氏以后,又命金郎另居读书,虽然仇恨在心,不敢再下毒手,但夫妇之间,不免发生不睦之态度,却也不大妨碍。到了次年,金郎年已九岁,读了一年书籍,加之先生训诲,智识稍为开通。无如金郎的难星未满,不能脱离苦海。忽然教师染病卧床不起,未几去世。金成又化费了葬殓银钱,了结丧事。自此金郎又无先生教读,虽自己聪敏,也就半途废止,不免陷入于苦海之中。金成不在家中,衣不得暖,食不得饱,早晚打骂,在所不免。金成岂能保护周全?金郎受难,暂行按下。


              9楼2006-07-0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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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大分家仅得一牛 小便宜马氏欢心



                  话说金郎睡到天明,仍牵一牛直往山中去了。家中恶嫂马氏果然应牛之言,暗中买了砒霜放和面内,另作毒金郎之用。到了晌午时分,金郎回家吃饭,走至厨房,马氏指着一碗面,令其取吃。金郎一见是面,心中注意,曾记夜间牛告之言果然不错。虽端在手内,不敢吞吃。马氏见其持而不食,即上前打一下,谁知打也不妨,面碗打落在地,立时化火一阵闪光,吓的金郎面如土色,又怕马氏打他,即忙飞逃去了。逃到山上,那牛还在山上吃草,金郎跑至牛面前,哭道:“牛呀,牛呀,你昨夜所说之言果有此事,幸你预先告知于我,不然你我生死各别!”那牛闻言,点头答道:“今日发生此事,你兄不在家中,你固不能回家。到明日午时,你兄准到家中,那时回家去面告,你家兄长自有道理。”那牛言讫,也不再言,吃草去了。

                  金郎即依牛言,饿了一天一夜。到了次日至牛方回,守门老仆连忙告诉道:“小少爷回来了!你兄已经回府,并查问你的消息,老奴已将始末根由禀知大少爷。大少爷此时在后厅怒骂你嫂,你可乘此进去。”金郎一听,依言进见兄长。行礼已毕,站立一旁。马氏一见金郎回来,肉眼乌珠,恨不能生食其肉,金成即令其先吃午饭,席上问其情由。不一时饭毕,又指马氏骂道:“你这狼心泼妇,专作昧心之事,我也劝勉多次,不但心不改良,而且更加利害,足见自古有云:‘最毒泼妇心’!我亦别无他法,只得请母舅到来,分析家产,免至损害吾弟。我亦不能忘却父亲遗命,又免外人传闻笑柄。弟虽年幼,可着老家人伴他过度,使你这泼妇无从下手!”马氏闻得此言,竭力反对,并不赞成。金成怒发冲冠,立身冲上前去,揪住马氏头发,捺倒地下,殴打一顿,打得马氏号啕痛哭,幸而众家人上前劝解,将金成挪坐椅上,又各人慰劝了几句,始得安息。金成走入书房,亲笔写了请柬,命家人去请母舅安云生来府,分派家产。老仆领命,拿着一张请帖,跑到安云生家中。安云生接着一看,只见上写道:

                  母舅大人尊鉴:久未叩询,孺慕奚如。兹因家门不幸,父母相继辞世,聊有家产,难释内顾之忧,每出经营,多为外务之迫。惟有幼弟在家,屡遭恶嫂虐待。今忆不负家父遗命,好生看待起见。是以帖请大人移玉下盼,以替甥等分派家产为荷。特询金安!

                  安云生看罢,想道:“妹丈死后,遗留幼子,既遭家嫂凌虐,只有分居最妙。所幸大甥尚有爱弟之心,这也难得。”想罢,即穿了衣服,随同老仆来到牛金成家中。牛金成迎入大厅之上,酒席款待。吃毕,家人送上茶来,吃茶之间,安云生道:“贤甥早晨有书相邀,阅之不胜诧异,尔父去世之时,只生存你们兄弟二人,家产巨富,须要兄友弟恭,夫唱妇和,方可慰尔父母九泉之念。如何欲分析家庭起来?”牛金成道:“娘舅有所不知,兄友弟恭,甥非不知。惟不克夫唱妇随,又时常凌虐幼弟,本不忍出,甥深恐幼弟遭悍妇之毒手。”安云生又责马氏道,“甥媳如此生性,却于道理上大有非分!小叔在家,亦应好生看待,打骂于他,可算恶极。何可令他同牛伴宿?世界上那有这等狼心狗肺的人!贤甥决意与弟分居,亦是幼弟顾全之一策。我今到来,只好实行此事。”说罢,即叫金成取过纸笔,金成遂命家人,将文房器具取来桌上,磨浓墨汁,打开家产账簿,安云生即带上了眼镜,细看一遍,即执笔挥写道:


                11楼2006-07-0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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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02:2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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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分产书人牛金成、郎兄弟二人,今因家门不幸,父母相继去世,外务繁纷,内顾多忧,生存兄弟二人,虽然兄友弟恭,不能夫唱妇和,于是分析各居,以免发生意外之事。谨请母舅大人证为分派公正,省得挣多撩少,尚望保守家产,再兴门庭,以慰双亲昔日之希望,兄弟各执一纸,永远存照。

                    牛金成、郎同立

                  马氏坐在一旁心不甘服,恨不克独吞家产,逐出金郎,无如母舅公正分析,那听马氏唆弄?当下即命金成、金郎二人签押,金成随即签了,金郎上前说道:“兄长虽然签了,我不听尊命!”说着一溜烟跑上山去了。金郎不肯签字,在阅书诸君不知是何意见,因金郎有什么事情,定要同牛暗中商量,凡事听信牛言,照依而行。金郎到了山中,那牛已知因事而来,早早摇头摆尾,向着金郎道:“你此时到来,莫非有事相商么?”金郎道:“正是有事相问,因兄和我分产,娘舅已写好分帖,命我签押,我在疑虑之间,故来询问于你,你想此事如何解决?”那牛道:“我看家产,你亦不必贪图。人生贫富本由天定,何必学那愚夫之心念?你可此刻回去,对你母舅声明:家产全归兄长执受,只领耕牛一口,朝夕作伴,余只衣食而已,坚持二句可也。”金郎道:“我亦赤手空身,家产丝毫不受,刻下不妨,将来有赖何?”那牛跳足道:“我虽畜类,言不虚传,以后自有道理。”金郎见牛如此回答,也不再言,连忙下山跑到家中。安云生尚坐立厅上与金成谈论,一见金郎到来,便欣然仍令签押。金郎上前深深一揖,道:“多承母舅恩待,甥本不该违命!无如年幼不能执掌家财,暂托兄长收执,我只领取耕牛一口,余则丝毫无干。”云生道,“子顶父业,理所当然,何能你兄一人承受?既是如此,不如不分。”金郎道:“请兄领受,我享衣食而已。耕牛我领,兄亦不得专权。”云生、金成见其如此一定的主张,只好听从其意,签了字样,进出安云生。惟有马氏心中快活,以为:“这小畜生自己倒运,将来一世看牛,早晚饿死。我这里却安安稳稳独吞家产,好不快活!”正是: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万般不是毒,最毒妇人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12楼2006-07-0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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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天孙女宫中思情 玉清殿圣母请旨



                      且说金郎自分家以后,放牛回家仍在兄嫂处吃饭。马氏以家产完全独享,心中甚是满意,一日三餐随茶便饭,金郎稍减苦痛。且年岁渐已长大,知道好歹,马氏若更加虐待,又怕告诉其兄,兼之家人暗中劝勉,所以糊涂过了一二年,金郎已有十二岁了,不时与牛作伴,有时牧牛、看书。金郎如今安好,这且按下。

                      再说天孙织女自那年同看守仙娥,往天河东云锦宫内工织,固然日夜勤劳,那一种凄凉苦楚一言难尽,不知何日可能圆满?一日工作晚歇之时,适值大雪飘天,龙藏形,鹊匿巢。窗外惨景,引起愁人心事,即叹道:

                      于工天宫我尚苦,贬下凡尘他更凄。


                    13楼2006-07-0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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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孙织女叹罢,向守宫天娥道,“我至此多年,终年终日受此苦处,不知何日何时可得圆满之期,跳出陷坑之外?尚有第十二金童贬下凡尘,不知往何地方,又不知受何苦处,不知尚有相会之日否?”看守仙娥答道,“天孙勿须多悲,玉帝自然知道,安有受苦不得圆满之日乎! 即第十二金童凡尘受苦,亦是天数,无须天孙多虑。”天孙织女道:“话虽如此,金童若非因我之故,彼亦不至贬下凡尘。今已分离一十二年,尚不曾得有一相会之日,我明日定要仰叩云锦圣母,转奏玉帝,何日可届圆满?”看守仙娥道:“我劝天孙耐守,候玉旨便了!”二仙女你言我说,不觉昏昏睡去。直至天明,天孙硬着头皮来至圣母殿上,叩伏禀道:“多蒙圣母收留十二年,小仙女勤劳工作,苦不堪言,但不知何日可得圆满,又不知能与金童再有相会之日否?乞圣母准旨,转奏玉帝!”云锦圣母道:“天孙不必问我,今年已届十二年,还有一年,至明年此日此时,汝等始可圆满,刻不心慌意乱,亦是枉然。还请天孙耐守!”天孙泣道;“圣母所言,小仙自宜谨慎小心,届期尚祈通示,以遂吾等之心愿,藉可以了夙缘,那时再为拜谢洪恩!”云锦圣母道:“此时不必多渎,纵然急破心肠,不能逆天而行,快往工室中去罢。”天孙织女领命,仍回工室去了。这里圣母坐在殿上想道;“天孙织女尚有怜爱金童之心,可见感动了夫妇之情。闻得瑶池圣母前次所言,玉帝已允许难满,可以婚配,不免明日待我拜谒瑶池圣母,可有挽救之策?”云锦圣母想罢,又一转念道:“天机已定,此时去问,也是枉然!”故此就未曾前去。

                        韶光易逝,日月如梭,转瞬之间,又是一年。将届七月初间,正是第十二金童超升之日了。天孙织女又耐守了一年,无非时常要求云锦圣母作法。圣母准其代为转达,故至此时,不得不代往动问,即传命众仙女予备云车,往斗牛宫瑶池圣母处去。仙娥领命,即出了云锦宫,沿天河直往西方,经由无尘大道,顷刻之间下了云车。将到宫门,守宫仙女见云锦圣母到来,连忙至内宫奏知瑶池圣母。圣母闻奏,即同宫娥来至殿上,只见云锦圣母同仙娥已至阶前。彼此相见,一同坐下,仙女捧上仙茗甘露水来,啜毕,云锦圣母道:“特来奏询圣母,那年天孙织女发往云锦宫内,工织多年。今已圆满之期,特来会商如何办法?”瑶池圣母道:“圣母今日至此,我也知为此事故,既若辈各受了苦楚,玉帝亦有怜爱之心。今日暂请圣母回宫,我明日即到通明殿玉清宫中朝见玉帝,请旨定夺。然后差太白金星下凡超拔金童、金牛星同上天庭,完全一切手续。”圣母笑道:“悲极生乐,乐极生悲,乃理之恒情!我们当从中撮合,方作慈善之念。”瑶池圣母点头称是,笑而不答,云锦圣母遂告别而去不提。不一时,天妃圣母又到,步入殿,瑶池圣母也是招待。谈了多时,瑶池圣母告以云锦圣母已经来过,又劳天妃圣母到来,实为慈念之所致。二圣母谈了几句,即告别出宫去了。瑶池圣母坐下一想:“事已届期,不得不申奏玉帝!”即命仙女取上文房四宝,铺上本章,亲笔一挥,奏册一本。次日清早,带同宫娥二名岁出了斗牛宫,驾起六云车,不一时,先到了玉清宫的仪门,步入玉清宫中。见了玉帝,伏俯山呼“万岁”,玉帝道:“有本呈上,待朕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14楼2006-07-0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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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瑶池散仙,奏达玉帝驾前,为超拔金童,天孙团圆事。金童自那年贬下凡尘受苦,天孙织女发往云锦宫内工织,已至十三年圆满之期,尚有金牛星下凡拥护。仰乞陛下恩准,差太白金星下凡,带领金童,金牛星同升天庭,再和天孙织女配合,以了夙缘。此乞陛下垂鉴为幸!

                          臣瑶池散仙谨呈

                          此本呈奏玉帝,不知玉帝可能恩准?且待下回分解。


                        15楼2006-07-0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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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太白金星点化金郎 一封遗书留别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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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06-07-06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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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太白星君领旨到了南天门,落往下界。一到河南地界,按住云头,四面查看一遍,只见金牛星正在山上吃草,又见金郎睡在一株松树之下,二目紧闭,呼声不绝。即按住云头落了下来,乃是一位大方道士形状,手持拂尘,缓步来到牛前。那牛抬头一看,见是太白金星,便摇头摆尾,欣然说道:“不知星官到来,有失迎迓,仰乞勿责为幸!”太白金星笑道:“金牛星,你在这里好么?我特来探询你的。曾记在天宫时,所食仙桃,仙果,龙肝、凤髓,那知到了下凡,竟吃荒山野草了,实在令人心痛!”说着,嘲笑了几句。金牛星道:“星官勿要取笑!我也为挽救金童而来,并非我自己的障孽以至于此,星官何必取笑我呢?”太白金星道:“你为挽救金童而来,我为请你到此。如今金童下凡十三年,亏你终日作伴,遇有不测之事相商,患难告知,如此赤心忠胆,实可钦佩!今奉玉帝圣旨。命我至此,令尔等同上天庭,你可唤醒了金童,以情告知。”金牛星领命,到金郎面前,以足踢动。金郎惊醒,忙起身问道:“唤我何事?乞道其详!”那牛道:“现在太白金星奉旨下凡,命你我二人同上天庭,快上前拜谒太白金星去!”金郎一闻此言,甚为诧异。抬头一看,只见一位仙长坐在面前大石之上,向金郎笑嘻嘻的招手,似乎呼唤他的一般。金郎又闻牛告知此情,只得上前,向太白金星深深一揖,道:“仙长下降,感恩不尽!又闻牛言,仙长至此,原来超拔我等同上天庭的,我等是凡人畜类,安能上天?”太白金星笑道:“适才金牛不曾告诉你么?你们二人均由我送至此,今已届十三年,玉帝仍差我带尔等随我上去,以了结尔等之夙缘。”说着,太白金星即由耳中取出一粒仙丹,命金童接下而吃。金童就接在手中一看,见那一粒仙丹有桂圆大,形有五色,不敢吞吃,那牛在旁道:“只管吞吃不妨,吃下包你明达。”金郎依牛之言,吞吃下去。不一刻,但觉身体轻爽,精神充足,向太白金星叩谢道:“多承仙长恩德,感佩不忘,无以为报! 尚乞仙长明白指示。”太白金星道:“你本来系天台玉帝驾前第十二金童,那年玉帝圣诞,命你往瑶池圣母斗牛宫中,借取温凉玉杯。你到了斗牛宫中,见天孙织女美貌,你即违旨戏侮天孙,摘取梅花,触动帝怒,将你贬下凡尘,遭受苦痛,今已十三年,已届圆满之期。金牛星因你在凡,恐有性命之虞,故玉帝差他下凡挽救于你,你亏他伴你受苦,若到玉帝驾前,当保奏几句才是。但是你兄对待于你,尚有恩德,你今辞别于他,虽不面告,亦应遗一纸书,以报手足之谊!”


                            17楼2006-07-06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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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02: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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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郎听了这一番话,方知始末情由,恍如茅塞顿开,更加仙丹感动,已有五分仙气。当下寻了一块白石,吹了一口气,那白石就变化为纸,又以手在石洞内取水,浇在泥尘之中,立时又化一堆墨汁,又折了一枝松枝,仍呵了一口气,又化做一枝羊毫笔。遂坐在地下,伏在石上,持笔浸饱墨汁,挥写起来,登时写好,送与太白金星看了一遍。太白金星道:“就照此说,你快送去,我们在此等你。”金郎一溜烟如飞而去,来到家门,只见老仆坐在门内,起身问道:“小少爷回来了?请用饭去罢!”金郎道:“我有一封遗书在此,你可代递兄长,我也不进去了。”家人道:“少爷因何不进内去?只遗书一封,是何用意?请示详细!”金郎道:“你也不必细追,因兄长待我有恩,我故不能忘却,今日永别,故有书留言。又蒙老门公素日照应,我也拜别了。”说着,深深一揖,转身去了。老仆欲上前拖住,此时金郎吃了仙丹,已有半仙之体,老仆何能追及。自此金郎一去,永无会面之日,惟有遗书道谢而已,那马氏虐待于他,后来自有报应。众人追赶多时,忽然见牛大少爷回来,见老仆追得气喘吁吁的,立足问其情由。老仆别无他言,即把遗书递与金成。金成接在手中一看,大吃一惊。要看下回,后事自然明白。


                              18楼2006-07-06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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