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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让我去!”没有犹豫,没有恐惧,这时候的佐助就象被打到伤口的野兽,所有的理智全部抛到别处,他的眼睛只盯着眼前有着阴险笑容的男子,恨不得把那张笑脸撕碎。
“所以我才说你蠢……”鼬盯着兜,低声自语。
怎么才能离开?要不要求救?对方有没有援兵?…………要不要带着佐助?
鼬有太多的问题要想,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前进道路的鼬,对这最后一个问题迷惑了。
诚然,佐助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会哭喊着哥哥不要的小孩子了,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鼬觉得危险,这么多天的相处,鼬觉得有些累……那是一种从无时无刻的微小的防备里积累起的倦意,从毛细血管里一点点的流露出来,渐渐的让鼬的身心都有一种疲惫的感觉——是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佐助了……
到底是疲惫还是失望……?鼬没有给自己搞清楚这个问题的机会,他对着佐助下达的命令。
“杀了兜。”
……鼬不认为目前的佐助有杀了兜的能力,不过,打个平手还是应该可以;而自己,要离开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作为垫脚物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这间老朽的屋子……
在鼬低沉的声音在空气里散播开去前一秒,佐助的脚就已经离开了地面,他正值全盛时期的身体有着绝妙的弹性,只是瞬间,他已经冲到了兜的前面。
“兜——!!”
年轻医忍面前那矫健的身影有着如同一只黑豹那样的速度,在眼睛反应过来之前,痛觉就已经先提醒他,敌人已经来袭了,然后,他就认知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在脸上。
惯性带着他向后方平飞出去,然后,低矮的灌木抵消了兜的冲力。
“……切……这是第一次……”有些艰难的吐出声音,兜诅咒着疼痛的施加者。
佐助的眼睛在背着光的脸上象是血玉一样美丽,这为他那称得上是俊美的脸增添了一分妖艳。
“你在说什么?兜——!”伴随着嘲笑的表情,佐助的下一击已经确确实实的打在了兜的腹部。
“咳!咳!……”兜觉得肚子里的脏器都要移位了,佐助的拳头里带着查克拉,这可以说是一种千鸟的活用,如果不是兜,别的人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佐助似乎在发泄这么多天被鼬压制的怒气,疯狂的用拳头对着敌人施加着无情的伤害,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超过所有在场三人——包括他自己——的想象。
鼬意识到自己在发呆之后,感到有些泄气,为什么一时间有些无法舍弃?不是早就已经决定了吗?在十二年前,那个十二岁的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难道这短暂的相处又让自己开始迷惑了吗?……真令人不舒服……
鼬的眉头皱了起来,往往这时候,晓的成员们都会知趣的离这位平时礼貌周全的帅哥远点……
把所有心思压住,鼬似乎要甩开所有多余的事似的轻轻摇摇了头,有些长的黑色浏海随着他的动作柔和的摆动着,然后,他转身准备从屋子里最显眼的桌子开始拆——这时,外面的战斗有了变化。
除了兜,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佐助只是觉得头顶一热,然后这种热量扩散到了全身,好象被当头浇了一桶热水一样,之后就是冰一样的冷感,就快把自己冻僵了似的。
佐助没有出声,他紧紧的咬住嘴唇,暗部的生涯教会了他许多事,其中一件就是受伤了不要出声,因为这会让敌人明白对手已经受伤了,变弱了。所以,必须保持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迷惑敌人,然后再杀死他们。
他和兜对峙着,他可以察觉到鼬开始在屋里忙碌——刚才的变化只是阻了他一秒,也许一秒都不到——然后,他继续先前的计划,拆掉这破屋使自己脱困。兜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讨厌的微笑,那张咧开的嘴越看越象它主人的主人,虽然那个人已经逝去经年……
机会在哪儿?佐助开始问自己。有哪儿不对劲了吗?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他们互相没有察觉,甚至任何人都没有察觉——考虑,识破,创造机会,然后杀死对方,这是一种相同的思考方式——相同的呈现在这对兄弟的身上。
这是一种术。佐助下了结论。可是,他却没有这种术任何相关的知识。
他只是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僵,一种死亡的感觉紧紧的攀上他的神经,顽固的往他的意识深处钻去。
“……想死吗?”
这个熟悉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佐助脑中响起,那是个有着蛇一般眼睛,应该已经死得连骨头都不剩的人,现在,重新,梦魇一样的还魂而来。
佐助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但双眼睛里的光彩却慢慢消逝开去。
发觉这个情况的兜立刻眼睛发亮,然后解除了防备,似乎根本没看到佐助这个人一样离开了战圈,走到符阵边缘,看着已经渡过符阵的鼬,佐助完美的完成了鼬给他的命令——牵制兜。
“你还没变……就连亲弟弟都这样对待。”
“这种说词我已经听腻了,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说些不同的话……”顿了顿,鼬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随着声音而起的是月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