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歌吧 关注:22贴子:449

回复:|原创|夏凉歌。——当记忆重叠之时——(一露)禁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那是黑崎一护!
他那如同黑曜石中镶嵌褐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诧与不甘,他璀璨的眸子此刻像是快要熄灭的星火却又被他浓烈的意志硬生生的一次又一次点燃。他不甘让位。
白一护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种快要吞噬自己快要迸发出来的感觉,他的左手紧紧攥住了心口的死霸装,撇去了对死霸装的嫌恶。他用斩魄刀支撑在半空中,使他不屈的双膝不至于弯曲,他紧紧的锁着眉头,那种感觉愈演愈烈了。
那就像是……就像是一种透明而又纯净的野心。
白一护惊诧于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心,不知道透明和纯净这种概念该怎样去感受理解,但在他记忆印象的最深处,白露琪亚似乎就是这两个词的代名词。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因为她一身与世无争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还是因为她为了自己所爱的颜色伤害自己?还是因为她是从他的身体里衍生出来的……就像斯塔克和莉莉妮特一样,本是一体。但他们不是因为寂寞,而是因为某个人强烈的意愿与浓烈的情感。
他的思绪不由得被太过于庞大的感觉压破了,那是黑崎一护,白一护诧异了,究竟是什么让他从看似一蹶不振到现在的势不可挡的一种坚毅强大的信念?
白一护双眉紧蹙,紧握斩魄刀柄的手上逐渐泛白的指节清晰可见,他屏息着想要驱赶那种强烈的感觉。此刻一护的意志真的就像贞子阿姨浓烈的怨气一般清晰而难以摆脱。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像是用铁皮做成的,不是坚硬而是被敲击得几乎要发出声响。身体里的热量与信念到处游走,冲击着,快要迸发出来,一股强烈的热气从他的四周开始包括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的多。
“啊——”他不由得仰起了头,怒吼了起来,他需要发泄。白一护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快要占满了,原先死亡的味道血的味道征服的味道在慢慢淡却,一种新的味道在不断蔓延。那骨白色的面具似是要挣破一般,扭曲起来,他的身上衍生出一片片灵压迅速地包裹着他,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了,像是深黑之外点缀了血红却混合着愈演愈烈的莹蓝色。
“黑崎!”石田带着井上匆匆退后数米,推了推滑至鼻尖的眼镜,目光中满是难以捉摸的担忧。
白一护扩张的褐色瞳孔麻木起来,失去了星火的光泽,他的身体后仰着悬在半空中,双唇微张,他攥紧了拳头,仍旧想着不甘放弃。无数道灵压的混色之光闪过他的眸前,他能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
“一护你在我心中是个坚强的人!”
“一护就是一个永不言弃的人!”
“一护你应该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
“一护你是我最珍惜的同伴!”
一护……
“不要再说了!”白一护的双拳紧紧的攥着,他觉得身体动弹不得,嘴角无法勾起那摄人心魄的笑容了,他愤懑却又麻木地慢慢说出这几个字,越来越轻。
他的耳畔响起了一种清脆的声音,像是玻璃掉落在地上——面具在瓦解崩溃。
仿佛时光年华都在一瞬间停滞不前了。
白一护动弹不得地身体后仰着悬在半空中,他感到身体截断了流云,沾湿了衣襟,流云横穿了他的身体又不紧不慢地融合在一起,耳旁像是谁在敲击钢管,发出清脆而又茫然的声音,那种感觉猛然潜进了胸腔又开始共鸣。
世界开始静止地蜷缩又扩展开来,矛盾的平和。
凉意掠过他星火般眸子,他无法驱散,看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继续透明,模糊。
白一护几乎没有怎么好好看过世界,天空布满了金橘色和血色的交融,好像从时间的边境缓慢的前行着,伸出手,指尖触碰的那一刻,柔和而又炫目的色泽华丽地布满天空。
眼前被一片氤氲的白色所慢慢占领,纵然时光停滞或是年华疯长,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了。
骨白的面具,一片,两片,三片。
清脆地断裂崩溃了,像是白鸽一样飞了起来,他的眼神一瞬间如同最清亮的鸽哨。
白一护感觉身体在下沉,不,是灵魂在下沉。
一种不甘心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耳旁还依旧回响着她的声音。
真是啰嗦。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
灵魂像是抽空了一般,他觉得自己不断的陨落,他知道会再次醒来自己所处的地方。
王与坐骑在谁的眼中一瞬间变得虚无了很多。
还是很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最后的那一抹恍惚而又炫目的色泽深深的烙在他的眸中,黑曜石在逐渐破碎。
看见了,纯净如秋水,褐色。


85楼2011-08-06 14:19
回复
    【第四十一话】 暗香
    身体变得沉重不堪,骤然下降,黄昏的凉风经过一护的脸,因为碎裂的骨白色面具已经脆弱而又潇洒的暂时离他远去,碎成一片片的各奔东西了,他的面颊上掠过丝丝清爽的凉意,似乎灵魂在一瞬间得到了解脱。
    一护在不停下坠,周围的光影物象都被拉的好长,又像是匆匆掠过不愿停留的样子,好像在时光的尽头他的瞳孔中忽然多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紫眸里信任地毫不犹豫地透露出信任,她肯定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听不清她所说的话,只是看口型隐约能够辨出:“挺能干的嘛。”
    最后的笑靥融进他的褐色瞳孔,如果不是你的那些话,我想我可能永远困在精神世界任他横行了。他终于也轻松地笑着。
    谢谢,露琪亚。
    耳边一直响着清冽的风声,就像一瞬间呼啸而过几百年一样,或许能够见到还很幼齿的露琪亚。
    他忽然轻声笑着。
    身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高空坠落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习以为常的,但这次,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能够对得起露琪亚的那一句又一句的真心诚意的信赖,能够弥补自己误伤的过失,就算摔死也无所谓了。他很“自暴自弃”的想着,但还有外挂不是么。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清冽如风的笑意。
    忽然身体有了一种归属感,缓冲之后,很沉稳的“着陆”了,猛然可以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感重新灵魂归位的踏实感真好。他仰头望去,铁斋面无表情却带着浓浓人情味的脸映入眼帘,一护很庆幸地咧开了嘴。
    “黑崎先生还真是厉害呢,化险为夷了呢。”浦原瞬间闪现在铁斋身旁,嘴角噙着从容而又事不关己的笑容一手搭着帽檐,看着被铁斋接住的一护说着。
    “都是露琪亚的话才让我战胜了那家伙。”他仰着头看间浦原白绿相间的帽子与掩藏住的捉摸不透的眼神。
    “哦呀,朽木不是受伤之后一直在由小雨在照顾着么,果然灵魂又潜入你的精神世界了吧。”浦原自顾自地断定着,一边摆弄着他精巧的折扇。
    “露琪亚的确是进入了我的精神世界,你是怎么知道的?”一护面露疑色,心中喃喃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个黑心店长……]
    “还不能告诉你,不过黑崎君你没有让朽木知道你虚化的原因吧,我们外面可是帮你隐瞒的非常好呢,你们说是吧?”浦原满面春风,奸笑得像朵花,在黄昏的风中花枝乱颤的,但一点也不让人讨厌,他用折扇遮住了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赶忙不断点头的石田三人。
    “那还真要谢谢你了……我也瞒了过去……”一护的眉头挑了挑,心中却想[什么叫做还不能告诉我,我看浦原你是说不出来才这么忽悠我的吧……],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坐起身来,却又感到浑身酸痛难耐,又重新倒在了铁斋的粗壮的手臂上。
    “黑崎君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井上有些担忧的看着蹙着眉的一护说道,“不过如果是黑崎君想问的是朽木同学的话,她在小雨那里,我马上就去为她治疗。”说着转身跑向背靠着不远的街道墙面,正在闭目养神的露琪亚。
    >>>>>>
    浓烈地弥漫着的残阳在被虚折磨过的断垣残壁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露琪亚的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面,那一块墙光滑地有些难以忍受,带着微弱的一点樱花气息的凉风拂过死霸装,被血浸湿的一部分也变得凉飕飕的。
    露琪亚没有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片壮烈的混合色块,她的耳旁充斥着还在匆忙逃散的人们的脚步声,还没有明白过来天上的血空一片和地上的墙体塌陷,这是因为心底深处的恐惧的驱使在不断逃着,为的是活下去。这是一种人类的本能。
    她听到路过的一个男孩的声音忽然响起:“妈妈,这里有个流着血的姐姐……”而另一个带着匆忙的声音回应着:“真是的慈郎,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听声音似乎是把那个叫做的慈郎的孩子迅速拉着走了。
    她突然有些想笑,但是一笑伤口就剧烈的疼痛起来,双手像是浸在冰水中一样麻木地几乎感觉不到布满碎片的粗糙的地面与柔软的手心有什么区别了,但一瞬间她的右手感受到了一种暖阳般的温热。
    一双澄澈的绛紫色不由得缓缓绽放了,触碰到了纯净的灰蓝色。露琪亚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被一双柔荑轻柔地裹住了。
    “朽木同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井上的双眸里闪烁着光彩混合着泪水。
    “嗯,让你担心了,井上。”她微微地笑着。
    “黑崎君说,他赢了!”井上握住她手的双手因为欣喜又紧了几分。
    露琪亚嘴角的弧度落了下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虚弱地缓慢地抬起了左手,苍白地让残阳透过指缝,像是在感知着什么,嘴角扬起,双唇轻启:“他果然赢了,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井上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消失了,她静静地含着泪与微笑看了露琪亚许久,答道:“嗯,朽木同学。”
    她的热泪滴在了三只缱绻的手上,她紧握着露琪亚的手放在了心口。
    其实她更想叫一声“露琪亚”。


    86楼2011-08-31 17:48
    回复
      2025-12-30 12:31:3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露琪亚的脑海里做了不到五秒钟的思想斗争之后自觉地阖上了双眸,窗帘微微的起伏像是发丝在颈后有些暖暖的痒。手中的笔也滑落了。入睡。
      >>>>>>
      一阵毫不修饰的脚步声闯入她的耳畔,她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她警觉的“腾”的一下站立起来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还闭着眼带着刻意的歉意说:“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上课睡觉的……”
      换来的是一声又长又响的爽朗笑声:“哈哈——露琪亚——噗——哈哈哈哈——”
      她猛地一抬头看到那已经笑得泛出“晶莹泪花”的褐眸,手臂狠狠地对准对面的人来了一个肘击:“一护!这很好笑么?!”
      “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体育课快要迟到了……噗哈哈……”一护揉了揉胸口却还笑的很猖狂。
      露琪亚的视线猛然扫到他身上的运动短袖,双眸睁大,不由得很不淑女地喊道:“完了……”
      一旁盯着露琪亚看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好意思叫醒她的井上带着歉意的笑说道:“朽木同学,赶快去更衣室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还未等露琪亚开口就心急火燎的拽着她的胳膊一路抄近道(包括管道以及高台阶等)狂奔直到更衣室然后把门用力一带,吓到了更衣室里的女生们。
      一护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个身影迅速不见不由得想起了他家老爸的话——真是青春啊。
      >>>>>>
      放眼望去多是灰蓝色的衣柜和白色的紧闭百叶窗还有耳边时不时掠过的女生们三三两两的谈笑声,露琪亚悬着的心好像放下来了一般耷拉着脑袋喘了口气却被井上看似柔软却极度充满力量的胳膊带走了……
      >>>>>>
      “呼……”露琪亚张开双臂冲着流动着白色浮云的天空满足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春末夏初的阳光像是从向日葵花瓣末梢滴落一般,暖的快要融化了周围的空气,让人懒懒不想动,只想惬意的靠着某棵已经满是绿荫的樱花树阖着双眸小憩。光影像是穿透了暖黄色滤镜一般变得柔和舒适,和微醺的风一起昏昏欲睡,坠入下一个世纪。
      “朽木,要上体育课咯。”路过的一个短发女生伸出手指戳了戳露琪亚的胳膊细声提醒着。
      “啊……好,体育课。”露琪亚有些留恋的缩回了双臂嘴角朝着那个女生弯了弯。
      “说起来朽木你体育还真好呢,好羡慕啊。”另一个女生一边系着不小心松开的鞋带,若有所思的说着。
      “没有那么好啦,只是从小就一直锻炼的比较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谦虚着,忽然想到以前在真央历经的魔鬼训练,某位双手抱胸一脸严肃的导师,心里一阵战栗。
      “好厉害,不过一直没有见过朽木你的家人呢,听浅野说你有位哥哥,好像很帅的样子呢,能不能介绍认识一下?”那个女生精神满满的挤了上来满面期待的询问着,然后会意的拱了拱露琪亚的胳膊。
      露琪亚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副格格不入而且尴尬的场景——穿着队长大麾的兄长大人用居高临下而冰冻的冷漠目光扫视着面前双颊通红正纠结手指的穿着外套短裙的女生,然后不带任何感情的转身,留下一句“露琪亚,不要随便将我介绍给人类”还有一阵近乎凝结的冷香。
      露琪亚微微低头,嘴角带着一丝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朽木同学的哥哥在国外留学,很少回来,父母也因工作原因不在空座,所以她现在住在我家,对吧?”井上赶快插了一句,带着一点微微的窘迫,看向露琪亚,给了一个暖阳般的笑容。
      “嗯,我现在一个人住在井上家,这么久还真是托她的照顾了呢。”露琪亚摆出一个招牌朽木家淑女的微笑然后以假乱真的搪塞着。
      >>>>>>
      “高桥加油!还有最后五米了!”体育老师一边吹着哨子给最后一个还未跑完全程的女生打气加油,女生聚在终点线旁的大树下呐喊着。
      匆忙的喘息声,沉重的脚步,那个女生面色发白,仰着脸努力的迈着步子,当运动鞋越过白色的终点线是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高桥也如释重负的将背靠着大树,身体滑了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88楼2011-10-01 16:31
      回复

        露琪亚在一旁边鼓着掌边想着,做个普通的学生和大家一起上学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哦——黑崎你这个球真不错啊!”旁边的操场冒出一个男生响亮的声音,她被吸引着回头一看。碰到了一护偶然对上的灼热目光,带着还未敛去的若光般笑意。他微微有些惊讶,然后继续笑着,空明得就像在海水里浸过的月光,还透着微微的蔚蓝。露琪亚忽然很破坏气氛的做了一个看起来不太协调的胜利手势,嘴型像是说着“加油”,一护一边心想着她从哪里新学来的动作,不加练习所以如此蹩脚,一边也冲着她自然的做了一个胜利手势,其反差之大可见一斑。
        “哟,青春的少年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真是美好。”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带着笑意闪现在露琪亚的身后,懒懒的托着尾音,她蓦然回头,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淡的笑。
        明明是可以非常跳跃的字眼,他偏偏说的这样冰凉,还是带着冷漠的笑容,却又让人发现不了一丝敌意。露琪亚的手停滞了,有些木讷的摆着那个蹩脚的“胜利”姿势,直直的看着球场上的一护神情慢慢变化,她说不清为什么当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时,忽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难不成……灵压。
        一种区别于死神、虚、灭却师的灵压。
        “好久不见。”他笑的没有任何自然,如同见到老友一般,右手也学着他们两个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却没有丝毫欢愉的感觉,“一护,当然还有——。”他的眼神又扫到了面前的露琪亚,微微挑了挑眉,收敛了眼中的笑意,“朽木露琪亚。”
        她瞳孔不由得放大了。
        她从一开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只是惊异于他怎会将如此巨大而异类的灵压隐藏的这样完美,似乎就连浦原也没有觉察到,是敌还是友。若是敌,必定是个恐怖的敌人,若是友,必定是个强大的同伴。
        冰凌一般的声音就像要封锁周围流动的空气,堵住所有时光间隙,又像匕首一般深深刺入皮肤,但在至痛之下还有更深的难以抑制的恐惧。
        一护不顾飞来的球,故作淡定的径直走向他们,眼中依旧是一护式的无畏的情感,他的身体掠过露琪亚时,一护抬起左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左肩上,将一种热度传递过去,然后笑了笑道:“好久不见,久保。”
        “一护你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模样啊。”久保轻笑了一声,凝视着一护棱角分明的脸,好像已经过了数个年头之后再来看容颜不变的人一样。
        “你还是回来了。”一护也故意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手仍旧停留在露琪亚的肩头,带着坚定。
        “我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不过还很想念你们呢。”他忽然迈出了步子,颀长的身体经过露琪亚时远远的离了一段,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微微颔首看向露琪亚,“朽木你怎么了,不需要去保健室么?”他又苍白的重新挂上苍白的笑容然后留下一个苍白的背影。好苍白的人啊。
        “久保……”一护略微转身正欲继续询问下去,只见得久保扬起左手轻轻挥了挥,然后插进口袋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一护蹙了蹙眉,忽而听到樱花树上一阵窸窣的声音,石田敏捷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稳而潇洒的落地,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道:“他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石田……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一护稍稍有些惊讶的问道,一直沉默的露琪亚却说道:“石田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灵压稳定我的灵压。”石田应了一声。一护有些诧异自己的粗心,居然在久保面前连同伴的灵压都感觉不到。
        “当然,那个叫久保的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那里,并且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我。他的眼神很不友善。”石田深邃的眸子像两潭静谧的水,捉摸不透。
        “有可能他只是——”一护刚开口就被露琪亚打断了,她的声音在隐藏着颤抖:“不,我太大意了,这么久都被他所蒙蔽。他的灵压隐藏的太过于完美,以至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这样异类而又强大的灵压。”一护的手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此刻的冰凉。
        “刚才一瞬间的灵压也是他故意释放的,只有一点,但那么一点的灵压却可以消灭一只大虚。”石田的双眉蹙在一起,紧紧盯着久保消失的方向。


        89楼2011-10-01 16:31
        回复

          【第四十三话】 疑云
          久保带人的本身就像是一个谜。
          他就是用这样事不关己一般的背影不疾不徐的用散步一样的步调一直往前走着,然后莫名其妙的融入空气似的在一阵温热的带着树梢叶香的风中不见了。
          一护转头蓦地看到一片黑如夜的东西,他肯定那是衣袍一般的东西,轻轻的远远的拂过他的瞳孔柔软而又冰凉最后静而疾的化为无形。露琪亚好像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迅速的抬起头,紫眸凝视着久保所去的方向,最后有些迷惘的摇摆不定。
          “那是谁?”一护疑惑的一蹙眉,看到露琪亚的神色便问道。
          “你注意到了啊。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熟悉的感觉无法拂去。”露琪亚低了低眉,摇头收回了目光,“上次从你的精神世界挣脱出来时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息,我总觉得它似乎和我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这不会是个好的开端。”石田简洁明了而且显而易见的一语带过了,他侧了侧头恰巧看到几个男生站在原地其中一个双手叉腰要喊什么,石田又道“黑崎,你怕是要引起怀疑了。”
          一护也很配合着缓和气氛的说道:“貌似是有这样的趋向,那么,露琪亚我先走了。”他的手在露琪亚的双肩上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然后喊了句“我回来了”又重新回答那群少年之中踢起球来。
          “朽木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石田微微蹙眉,靠在树干,风摩挲着他的手臂,微凉而柔软,他的心情此刻开始不平静起来了,“井上同学出来吧。”
          井上的心一紧,一脸的尴尬,慢慢从树后有些躲闪的走了出来,带着些不好意思的干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听到了……”
          “朽木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石田微微蹙眉,靠在树干,风摩挲着他的手臂,微凉而柔软,他的心情此刻开始不平静起来了,“井上同学出来吧。”
          井上的心一紧,一脸的尴尬,慢慢从树后有些躲闪的走了出来,带着些不好意思的干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听到了……”她满是歉意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十指不安的绞着。
          “我们是同伴,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露琪亚强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抬起手轻轻摇了摇,示意井上不必内疚,她觉得胸腔里什么东西搏动得剧烈,也不知道死神是否会有心跳,只觉得像是被刻意牵引着一般,死死不放。
          “朽木同学——”井上从露琪亚的神色中看出些许端倪,正欲询问,却忽然听到不远的跑道旁传来很响的叫喊声,他们转身望过去,身着明亮色调的短袖运动服的女生们正围在终点处急切地说着什么,又好像她们正团团围住谁。
          忽然一个女生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当一抹耀眼的橙色划入视野,她迅速喊道:“黑崎同学能来帮忙把高桥送去保健室么?”她赶忙让团团紧围的女生们纷纷让道,一边焦急的照顾着瘫软在地上的高桥。
          一护未曾犹豫便将球传到银城脚下:“我先去送高桥!”他回头交代了一声,然后迅速跑到那棵树下,从让开的小道来到了高桥身边。旁边的几个女生扶起高桥,让一护能够顺利的背起她,高桥伏在一护的背上,紧闭着双眼嘴里迷迷糊糊的再嘀咕着什么,运动服已经被涔涔的汗水湿透了,那个女生一边跟着小跑,一边念着着:“高桥没事吧……”
          “真是乐于助人的黑崎。”石田不带讽刺意味的说着,用修长的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
          “嗯,真是个好人。”井上一边点着头,一边喃喃自语,露琪亚微微一蹙眉,道:“我有种预感,这并非偶然。”“大概是高桥刚刚跑完步太过于劳累了也说不定——”井上有些不解的疑问着
          “兴许你说的对,朽木。”石田很快接上了一句,他深邃的眸子里平静的不可捉摸,深潭之水并未被晕开,“去看看。”
          >>>>>>
          淡淡的消毒药水气息在空气中悄无声息的翻来覆去,若有若无的冲击着神经,高桥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她吃力的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映出的淡蓝色的药柜显得柔和而安宁,雪白的墙面平滑光洁。
          


          90楼2011-10-01 16:34
          回复

            她怔怔的看着消失的背影,有些内疚的咬咬唇,坐在还温热着的那个椅子上,掀开了单薄的被子,身体微微前倾,将双手颤抖的抬起,触碰到发丝上的盾舜六花。
            “双天归盾,我拒绝。”
            渐渐,暖橙色的光满溢出来,柔和的笼住高桥没有生气的胸腔,印投在病房白墙上投出了一道道静谧的光影丝毫没有晃动,房间内只有集齐轻细的呼吸声。高桥的面色惨白,右手在失去意识之前一直捂着心口,之后才被硬生生的分开了,现在垂在身侧的右手还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
            井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暖橙色光芒的中心,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细微的变化,难道这又是自己的能力所不能够左右的状况么,她面露难色暗暗的自问,却忽然听到病房门前响起一阵脚步声,井上赶快收起双天归盾,做出注视着高桥的样子坐在床前。
            她转头一望,看到是一护独自一人推开了门,顿时松了口气,起身道:“黑崎君……我刚刚试了一下双天归盾好像没什么用……抱歉。”她习惯性的露出了歉意的神色,一护摆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也不能怪你,事情太突然了,露琪亚他们在外面好像有事找你。”他偏了偏头,示意门口,好像看出井上觉得那女生进来后看到一护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便道,“她那里我会解释的。”
            井上点了点头,好像有些不自然,道:“嗯,那就麻烦你了,黑崎君。”然后走向病房的门,心中默默觉得[黑崎君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是自己变糊涂了么?]她捶了锤自己的脑袋,离开了病房。
            >>>>>>
            井上推开病房的门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萦绕在周围,她微微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恰见露琪亚他们坐在靠墙的等候椅上,就小跑着过去了。
            露琪亚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样子,手中还紧握着酷似手机的通讯器,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对上了井上双眸中的灰蓝色,她迅速起身,急切的问道:“井上,见到一护了么?”井上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在里面……”“那就好。”露琪亚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补充了一句,“刚才一直未曾看到他。对了,井上你的双天归盾有效果么?”绛紫色的眸中顿时换上了另一种期待。
            2476楼
            井上带着歉意低了低眉,微微摇了摇头,道:“对不起……”
            “这也不能怪你,事情太突然了。井上,不必自责了。”露琪亚心里轻叹了口气,掩饰住了失望,明净的绛紫眸中带上了几分宽慰的笑意,让井上刹那失神,[说的话一样,连笑容也有几分相似……果然呢。]井上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果然这次——等一下——”石田原本坐在茶渡旁边,静静思忖着注视面前两人,忽而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女向病房跑去便眼疾手快的起身拉住那个女生,一旁的露琪亚与井上也条件反射的愣住了。
            “石田……”露琪亚瞄到了他搭在女生腕上手欲言又止,石田很快注意到了便不留痕迹的收回了手,道:“现在最好不要回去。”
            “诶?”女生挑了挑眉,双眼中还覆着一层泪迹,她的右腿往前迈进了一步,井上赶快又补充道,“因为……因为医生还在检查……”
            见女生的面上多了丝疑惑,蹙了蹙眉,井上才想到他们前几刻刚刚才想出一个看似漏洞百出的借口引开那个女生试验双天归盾。
            “医生刚刚才见过——”女生迟疑着开口却马上被茶渡简洁明了的一句话打断。“另一个医生。”
            莫名的,走廊里静的只剩下消毒药水的气味跌跌撞撞的徘徊。
            “我想……我还是需要回去看一下。”女生抿了抿唇,退后了两步,眼中盛满担忧,又抬眸半信半疑的望了四人一眼,转身丢下了一句“我不会打扰到医生的。”
            井上正欲上前叫住那女生却被石田微微抬起横在身前的右臂拦住了:“算了吧。”不远处没有模模糊糊传来门被推开的轻微声响,听得出女生很仔细,不想打扰到医生的工作和高桥的消息,但是——
            


            92楼2011-10-01 16:34
            回复

              一护剑眉一蹙,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然后似是仔细考虑之后确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前不久黑崎君进了高桥同学的病房我才离开的……”井上的目光有些闪躲,咬着下唇看向一边。
              “怎,怎么会……”不知为何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莫名的底气不足了起来,一护可以发誓自己之前绝对未曾踏进这里半步,但同伴们的言语之中意之凿凿,莫非是……他猛然想起那张写着寥寥数语的打印纸。顾不得手中的饮料便腾出一只手在口袋中不断摸索,原本恍然大悟的神情忽然变得急切最后随着身体的一怔转为惊讶,“明明……”
              “一护——”露琪亚有些茫然地看着一护一系列神色的转变和急促的动作。一护把怀中的饮料一股脑地全部托付给了身躯娇小的露琪亚,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眼神认真地留下一句“回来我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便头也不回地向走廊的另一个尽头跑去。
              >>>>>>
              颀长的身体在挥之不去的淡淡消毒药水味的穿寻,医院淡色的瓷砖白色的墙互相映成一个恍惚的圆弧,尽头闪着一两点掺着树影的正午日光,愈来愈近,显出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一晃而过。
              “等一下!”一护不由得喊出了声,躲过了一个步履无声的白衣天使致了声歉,一下子扶上了走廊尽头与小院接轨的门框。面前的人影已经不见踪迹,一阵左顾右盼猛然发现那个清瘦的身影隐在浓绿的树荫之下。
              “既然知道是我,又何必追出来?”久保未曾来到一护面前,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阴影覆盖在他全身,目光冷漠。
              “我小时候见过你,你不是普通人。”一护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口吻说出这句话,此刻却又包含着几分无名怒火。
              “只是一面之缘罢了。”久保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平时的调笑,倒是看出他在装作冷静的隐藏什么情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乐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护一想起纸上的文字便全身紧绷,他紧紧蹙眉,双拳握紧。
              “我别无选择。”冷冷抛下一句,久保的眉间就没有抚平。
              >>>>>>
              “朽木同学我来帮你……”井上体贴地接过一些饮料放在不远的等候椅上,却“咦”了一声,在地上一张折叠整齐的打印纸被丢落在某个角落,“这是黑崎君刚才要找的么?”她一面拿起,若有所思地拆开一看,却愣着说不出话。
              井上的表情好像定格在了那一刹那,面色微微露出一丝不自然和失措,双颊泛红,眼中仓惶地流露着各种强忍着的情感。
              “怎么了井上?”露琪亚看到她这副模样微微蹙眉,言语中流露出几分关切,她又将眸光落在井上微微颤抖的手中所夹的那张纸,井上有些尴尬地将纸塞进了露琪亚掌心里:“朽木同学……”支支吾吾。
              “谢谢——”露琪亚下意识道了声谢,低头隔着那一缕刘海看着纸上的寥寥数语——
              把朽木露琪亚的心给我。
              一句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起码将井上心中所想展露地一清二楚,露琪亚心底默默苦笑了一声,明眼人又怎么看不出呢。她用惯用的严肃目光审视了这几个字,摇了摇头:“这并非一护所留。”她清晰地听出井上那不知所措带着疑问的“诶”中藏着的莫名喜悦,她忽然很想告诉井上她的误解却又潜意识觉得会越描越黑。
              “久保终于要下手了么。”石田好像喃喃自语的倏然一句使得露琪亚眉间微微透出几分不解。
              “诶?久保?就是那个久保同学么?”井上眼中的诧异显露无疑,显然她并未想到那个看似单薄的少年会动了伤害露琪亚的念头,但这是为何她也完全没有头绪,“怎么知道是他?”
              “感觉。”单纯得近乎不靠谱的两个字放在从来都很理性的石田身上,也让人信服得多了。一时间,气氛凝固得很沉重。
              久违的如临大敌。
              >>>>>>
              “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护紧紧揪住久保的整齐的衣领,直到它们都泛皱了扔为松手,紧锁的眉头和凌厉的目光近乎想要穿透对面的人。
              “我的妹妹的性命比那个死神重要的多。”久保咬字清晰,别过头去,看着某株无名的草,冷笑一声,“所有的死神都一样可恨。”
              “你没有资格让露琪亚做牺牲品!她是我最珍惜的同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一护的褐眸中染了几丝红,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一声比一声响地质问。
              “你的同伴与我何干?”久保一挑眉,神色轻蔑地朝他一瞥,“同伴之间必然会有背叛,这种可笑的情谊。”他的唇间又泄出一丝冷哼。
              “可是露琪亚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以后也绝对不会!”一护的声音因为恼怒带着几分颤抖,他无法接受久保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
              “你这么肯定?”久保的目光里写满了“无药可救”四个字,“你想说你最迷惘的时候是她陪你熬过来的,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她的生,你们之间的默契无与伦比甚至……”
              “够了!我不喜欢听到你用这样的语气说她。”一护像是被戳到软肋一般,不露痕迹地微微一怔,“她对我是很重要的人。”
              “翦空对我也很重要。”久保面色一冷。
              “你只是将她作为工具吧。”一护的面上多了几分不平。
              久保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迟迟不曾开口,很久才打破这般的僵持:“既然知道我会对你的同伴下手你为什么不解决我?”
              一护的手忽而不由得一松,一时语塞,半晌才答道:“游子一直想再为你做一次咖喱。”语带沙哑。
              “哼。”他的唇边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这就是妹妹和最重要的同伴的差别。”一字一句扎进一护的胸膛。他打掉了一护怔住的手,一言不发背过身去,径直走着。
              [你又明白些什么?]
              两人的心头同时响起这一句话。


              94楼2011-10-01 16:34
              回复

                不可能!
                一护的身体怔怔挡住露琪亚的所有视线,他甚至没有听到身后一声比一声响的“一护”或是“黑崎(同学)”,忽感到胸膛下方的空间什么温暖的东西占满了,无比熟稔的好闻气息钻进身体,他木讷地低头一瞧——露琪亚难得按捺不住地钻了进来想看看房内的模样。他一瞬间有些惊得微微后退。
                “一护!这是……”露琪亚手撑在门框上,嗅着屋内陈旧腐朽的木头气味,正欲转头看向一护却被石田的话语带了回去:“虽说很微弱没错,不过这确实是朽木你的灵压吧?”
                “嗯。”她的面色重归凝重,带着几分迟疑的意味,忽然她轻捂心口,一护一抬头便瞥见这幕,蹙眉问道:“露琪亚怎么了?是灵压逼迫得不舒服么?”
                “不是——”她秀眉锁起,似是在找言辞来描述这种感觉,“就好像……心空了一块……”语毕,余下四人愣住,一护不知道他们看过那张纸片却听到茶渡沉稳中带着一丝疑虑的嗓音:“一护,还准备瞒着我们么?”
                “诶?茶渡?”他忽而有些慌乱,难道……他赶忙不着痕迹的去摸索右边口袋却空空如也。“黑崎同学,我们都看到了,那张纸片。”井上微微红肿的双眸好像说着她刚刚为这件事哭过,“托拜你,不要瞒着我们——”
                “井上……”一护面露难色,他不想再一次扭曲他们的人生,不想再次拖他们下水,这是他欠露琪亚的,一定要还,可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弥补偿还他一片茫然。
                忽然感到一只轻软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曾经很奇怪,一直握刀的她手却为何还是那样细腻。他缓缓转头,对上了露琪亚不因心口异常而失去清明的紫眸,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被她夹在指间的那张纸片勾了回去。
                别总是一个人扛着。
                “好,我会说。”
                >>>>>>
                “和我们猜测的所差无几。”石田待到一护交代完所有事情后,若有所思地倚在白墙上,修长的食指扣在下颚上点了点头。
                “早知道就不说了。”一护微微有些赌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消一秒,视线又换上浓浓的担忧望着露琪亚捂住心口,“你这样还是别进去了——”露琪亚夺过话语权毫不留情的打断:“你刚才还答应过我不再独自扛着,忘了我们是同伴么蠢材!”
                他扶住她的双臂微微一顿,有一瞬间不刻意地把她锢得有些吃痛,褐眸一如那年秋水,不过是泛起了几波枫落秋痕,一护半晌也没再反驳出些什么注定成不了变数的话语。只是放开了扶着她的双臂,因为他心内明晰得很,这般要强倔强的露琪亚是不会愿意在面对未知的时候还躲在后面。
                当他们踏散木质地板上积起数年的尘扬之时,他们只是隐约有些不安与不详的预感,殊不知他们早已步入一个叫做宿命的圈套。会颠覆些什么。
                可你们一直能掌控宿命,不是么?
                >>>>>>
                滴答——
                滴答——
                滴答——
                翦空在混沌的黑暗中迷惘地伸出左手,黑袍衣袖倏然滑落,沉在手肘处,她像是害怕着什么,用力够着虚空地抓着不明所以的臆想出的一朵曼陀罗,却抓到了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十指紧扣。
                “不适应么?”多少年未曾听过久保用这般柔和的嗓音说话了,他紧紧抓住翦空的手,好似怕失去什么东西,安抚样地扣紧放在心门上,轻声喃喃道,“忍一忍,那是朽木露琪亚的。”
                他感到掌心攥紧的那只手有那么一刻使不出一点力,他能察觉到她孱弱的身躯裹在黑袍底下不断的微微颤抖,唇角不住的说着“我不要”,祭红的双瞳中却透着难得一见的悲怆。
                “何必呢。”他的眉眼间凭空多出了一分戾气,松开了手,闷热的初夏却没有捂出掌心的汗,“她不过是个死神。”
                翦空心底深处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执念于她。
                >>>>>>
                狭窄的老旧楼梯布满灰尘,不长,一路都透露出那种再熟悉不过的灵压,那扇门终于见在眼前。


                96楼2011-10-01 16:39
                回复
                  2025-12-30 12:25:3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四十五话】 鸦黑
                  掌心因长时间的紧握沁出了丝丝滑汗,一护又一次攥紧了拳头,低下眉深深吐纳。[如果你认为我会轻易认输,你未免太小看黑崎一护了。]他惯蹙了眉,感到身后有某种目光蕴含着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坚信,他心内知道那是谁的。唇畔一扬。
                  他抬起下颚,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沉沉坠在久保桎梏里的翦空,她眉梢微微笼起,像是一场浩大而无边境的鸦黑色的梦里,渊渊沈沈,她的唇角带着苦涩的下弯弧度,苍白如纸的面庞上好像透明得可以用意念毁于无形。他心下闪过一丝恻隐。一护敛回了目光,隐忍了心内的浮上的阴郁,褐瞳中清明一片,他在久保始终注视着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分强压的惊诧。
                  “或许对于你的存在,我需要重新估量了。”久保食指的指腹徐徐停在了翦空微笼的眉心,似有若无地抚弄着,右手腕上佩着的是那黑冷的手链,精致地纹着虚面具,白色的镂空和冷漠的重彩在他消瘦的腕上微微垂在翦空的面上,晕得那一圈却有了几分颜色,不再苍白如纸。
                  露琪亚注意到了她面色的那么几分不自然,凝视着他的手链一点点冥冥的空吟,闪出一丝肉眼难以捕捉的黑光,又归于宁静。她脑中忽然秒过些花火,整个人微微愣怔,就连一护和久保之间又说了一句什么话也不曾听见,只是心下像是平湖瞬间投入一块巨石。
                  她似乎懂了些什么。
                  “一……一护。”露琪亚锁起眉头,站在他身后,迟疑着出了声。
                  “露琪亚?”他闻得句音里的迟疑犹豫,只是短短几个音节他便明了地知晓她明白了什么。
                  “他们走后有发生什么么?”露琪亚微微锁眉,像是思忖着怎样才能避开一护内心藏着不愿提起的痛失,而褐眸悄然一黯,不消言语便知他也懂了。她也不愿强迫他去多想,可是——
                  “光。”一护像是猝然记起什么,他不经意间又一次瞥见了翦空的面容,比那时总拽着哥哥制服衣袂的瞳眸现出的稚嫩增了更多的漠然,像是包裹在她的黑色长袍内刻意地隔绝于自己的空间,他脑中此刻想的却是,[我懂了露琪亚看着她时,眼神中含着的那份心疼。]
                  他们走后有发生什么么?”露琪亚微微锁眉,像是思忖着怎样才能避开一护内心藏着不愿提起的痛失,而褐眸悄然一黯,不消言语便知他也懂了。她也不愿强迫他去多想,可是——
                  “光。”一护像是猝然记起什么,他不经意间又一次瞥见了翦空的面容,比那时总拽着哥哥制服衣袂的瞳眸现出的稚嫩增了更多的漠然,像是包裹在她的黑色长袍内刻意地隔绝于自己的空间,他脑中此刻想的却是,[我懂了露琪亚看着她时,眼神中含着的那份心疼。]
                  “光。”久保微微启唇,若有所思地眉间笼起,目光绵延得很长很长,像是要看到时光的最尽头,他的手移至翦空的颈间轻轻扣着,神色间像是在追忆什么事情般,“原来你还记得。”他终于又开口了。
                  “不算清晰。”一护蹙眉道,橘色的发沾上刚才虚无的迷雾却显得有些湿漉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句有些许言外之、弦外之音。全然没有想到的是,久保的神色表现得意外静然,那种静好像不符与他,好像某种东西在抽丝剥茧般悄然延伸。
                  “这么多年来,因为翦空的缘故我一直没有提起。若不是你今天忽然记起,我大概已经快要淡忘了。”久保没预期地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她总是把它当作一场梦,一场鸦黑色的梦。”
                  >>>>>>
                  “哥哥。”翦空垂着脑袋,拉着哥哥制服的衣角,见久保还是不应不答,有些赌气地将手伸出自己所隔绝的空间,暴露在夏日哄热的雨水下很快便湿湿地覆上一层。


                  97楼2012-01-21 12:17
                  回复

                    久保一言不发走在前头,目光直直锁着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两旁投来漆白的路灯光,电路似乎不太稳定,淋湿的光线躲躲闪闪,最后挣扎着落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
                    “哥哥——”因为他的步子太大,她与久保拉开不短一段距离,只得一路小跑在漆黑的夜色中紧随不断,久保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停下了脚步,她也急急忙忙地捂着心口停了下来,手所压抑着的地方在萌萌地搏动,一下——两下——清晰可辨,翦空猝然一怔,她约莫有很多年忘记自己还有未曾被迫割舍的东西——
                    活生生的心跳。
                    在淋不到的夜雨下她忽而觉得眼眶锁住了雨水。
                    “哭永远不能解决什么,也永远不能代表什么。”久保听到身后略带鼻音的抽气声,眉间紧蹙,一手摸了摸扣在腕上的手链,冰凉刺骨得有一种紧迫感,激得埋葬在身体深处的某种力量不断膨胀。
                    似乎“哭”这个字眼有着什么意味,她下意识地揉着眼睛背过身去看了一眼一护的方向,才发现已经懵懵懂懂地走了这么远,红瞳瞬间又被滚烫的眼泪挤满,“自从那天开始你就不疼我了,一点也不!”
                    “你是在向往他的生命?”久保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在潮湿的街路上那一小片干燥的平地扎眼之极,他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似乎想表达自己心内的一份不以为然。
                    “我想做一个平凡的孩子,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如此不平凡的你——我的哥哥,都不能应允么?”翦空的双手攀上面颊旁的长发,扣紧指尖,抓着一缕一缕的乌发,面上的表情已经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更深一层的东西了。
                    “平凡?”他摇了摇头,低眉冷笑,“他向来不平凡。”
                    翦空慢慢地回转身子,颇有些狼狈地抬头才发现久保看着自己很久了,默然的片刻似乎月沉,她颤颤地启唇却发现一旁的墙壁翻江倒海似的倾塌下来,重重跌在两人之间,虚假得不像真实。
                    “凌舞吧,袖白雪。”在一声楼墙崩倒的轰响之后翦空在嗡嗡的哄乱之中被一声清沉的低语惊醒。猛然发现自己面前有抹娇小的黑影,唯一亮若星辰、皑如白雪的光芒是从她手中那把纯白无瑕的刀所透出,末了长长的白绸萦绕周身,拂过她面庞的时候带着一种她很多年以前闻过的花香。
                    月华瞬间倾塌而下。清冷地映在翦空爬满泪痕的面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一抹黑影灵动地在看似虚幻的断垣残壁之上跃起又落,心里蓦然开始颤颤的。“那种陌生的力量——”红瞳睁大。
                    “死神。”久保隔着远远听进翦空心里,一声冷笑静静等着即将出现的空洞虚鸣。
                    硕大无朋的白色像是从漆黑的夜空中撕扯而出,大片大片的涂绿渗在其中,一双嗜血的铜铃大眼隐藏在骨白色的面具之后,周身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气味。
                    久保抬起修长有力的手,临危不惧地轻轻抚摸着腕上的手链,链上敛起了晕光开始变得锐利却黯淡,虚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瞳孔在某一瞬间有一种无力感浮在上面,一声虚鸣笼在上空,它微微地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惶恐的愚忠。
                    “咕咚——”
                    露琪亚弯下腰将手伸进饮料出口摸索着,草莓汁盒冰软的触感传进手心,她心满意足地笑了一声,抽出手臂。口中咕哝着一大早就被一护拽去便利店不知打着什么算盘。“一护,这么早要就要买东西么?”她低头一副认认真真寻觅着插口在哪里的模样,随口一问,不闻应答,有些疑惑,“一护?”她将吸管抵在锡箔纸上回过头来却发现星辰已上,大月初匀。
                    出于死神的敏锐度,她警觉地正起身子,握紧手中的草莓汁环顾四周。闷热的气息从路边湛绿的草丝上攀升而其,沉沉透不过气,燥热的晚风袭过昏昏欲睡。饮料盒尚还冰凉便抬起手腕将它贴在太阳穴上,耳畔悠然传来草丛里的阵阵虫鸣。
                    “这到底是——”露琪亚有些迟疑,头顶路灯的光线照的面孔煞白,她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被映得很难看。颇有些自嘲地一笑,她忽然觉得自己被一护那家伙感染了,这种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她缓松了心态,静等了片刻,[我也不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露琪亚慢慢地沿着街路走,沿路的民居安然祥和,有时会传出一两声低低的犬吠。忽而一声虚鸣毫无预计地迸发进耳膜,出于死神的本能,露琪亚褪去义骸,扣紧刀鞘,眸光锐利。
                    大片斑驳的湛绿刺穿黑夜,凝固的骨白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眉目上,她疾速拔出袖白雪,朝着那一片色彩斩去,却瞬间扑空,[好快的身法!]她心内禁不住暗叹。纵身一跃踏上房顶,紧追不舍。
                    瞬步的时候总有一种光影到匆匆倒退的错觉,露琪亚脑中忽而迸发出一个念头,莫不是年华在后退?她也顾不得多想只得加快脚步。
                    滴答——滴答——
                    [嗯?下雨了?]露琪亚锁起眉梢,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青黑色的天穹,稀疏的雨丝瞬间变得细密起来,披在肩上的乌发顿时变成潮湿的一绺一绺。在湿漉漉的视线中她猛然瞥见一前一后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走在雨中,无言。


                    98楼2012-01-21 12:18
                    回复
                      “久保——?那家伙……”露琪亚怔然失语,出于谨慎将身形藏于夜色之中,眸光微闪,却蓦然瞥见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是公园秋千的那孩子……她怎么会……”她锁起了眉头,想隐蔽地靠近探个究竟却又唯恐放过那个虚。
                      一阵气味诡异的夜风疾速驰过,擦得面庞生痛,这不像夏夜里的风,比它劲、比它烈,带着一种恐惧的味道。露琪亚瞬间清醒,随着那种熟悉的窒息的气味紧紧不舍,好时机——
                      “凌舞吧,袖白雪。”
                      忽而虚停住了庞大的躯体,慢慢转过头去,瞳孔中带着那种愚忠。
                      >>>>>>
                      “这是……死神。”翦空愣怔地望着露琪亚挡在自己身前的娇小背影,瘦弱中却带着英姿的刚毅,白绸肆扬,猎猎作响,她一时忘了自己,顺在颊边的长发瞬间被偌大的雨点淋得湿透。
                      “回去!”露琪亚也有些摸不清情形,只得一边摆好架势防范着虚的突然行动,一边半回过头朝着翦空喊道。在回头的一刹那,她的眸光坠落在翦空已然像浸在水里的面容上,露琪亚记得太过清晰,那张有如一碰即破的曼陀罗花瓣的脸,静得死寂、不同于这一张生动的面容。
                      “你真的是——”红瞳映月,在湿透的月牙儿似的刘海之下粲然的模样。
                      “上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还未来得及介绍,死神朽木露琪亚。”她半转着身子,语速很快,语调却是平静中夹带波澜的,是“死神”和“朽木”这样会让她骄傲百千年的字眼。
                      “我……”翦空开口却停顿住了,眼底顿时被犹豫充满,露琪亚没有看出她在想着什么,直到五秒后,她开口了——
                      “空,久保空。”
                      >>>>>>
                      房间内沉重的帷幔底端被蛀了几个讽刺的洞眼,从中穿过些孔洞般的光丝,比之前要黯淡得多。久保带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用双手所成的桎梏困着在梦中笼着眉的翦空。一个长故事,他慢慢地说,说得累了,抬起眼眸只一瞬老旧的箱子上竖起了一支支红烛。
                      火光摇曳,影影绰绰。
                      “露琪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护像是当头一棒,沉默半晌启声问道。
                      “我对这个故事怎么开始都抱有很大的怀疑。”露琪亚似乎在竭力思索着什么,却找不出头绪。
                      “我足以改变时空,让你们心甘情愿步入我的世界,深陷其中,我便可瓮中捉鳖。”久保的唇边泻出一丝阴魅的笑意,凉得令人心尖抽痛。
                      “你到底有何目的?”一护攥紧双拳,一想到露琪亚曾经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就有些胆战心惊。
                      “乐趣。”久保挑了挑眉。
                      “你——”露琪亚正欲斥责却被久保的一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故事还没有讲完,你不想知道后来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了么。”说着爆发出一声阴沉的冷笑。
                      >>>>>>
                      夜雨愈演愈烈,整个空座町像是浸在夏夜朦雨中透不过气。闷热的狂躁袭上心头,用力挠着。
                      “空。”露琪亚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天真无邪的一个字。正当她唤着翦空名字的时候,耳畔一阵劲风,她心下一紧,迅疾用刃尖冲着地面一弹一抵,挑起身子,避开了虚的重重一击。[糟糕,太大意了!]露琪亚随即想起还愣在原地的翦空,双眉顿锁,带着几分严谨慎重。她抬起右手灵动地一刺,虚的余光尽览,那般庞大的身躯却能敏捷躲过,她心中暗叹,倾下身子,用瞬步掠过翦空身边,搂着她瘦弱的肩趁机避开。出乎她意料的是,翦空很轻,好像是一张纸,好像随时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存在一般,即使是如此娇小的露琪亚也能将她带起。
                      露琪亚莫名地心疼起来。
                      就在露琪亚堪堪带着翦空躲开一击的时候,擦过虚骨白的面孔看见久保泰然自若的神情,禁不住心下一惊,却还是不由得喊道:“久保,快离开!”却对上他淡然若水的黑瞳,带着藏得极深的戏谑。
                      [这种关头怎么还会露出那种眼神?这个久保到底——]她横过手握紧袖白雪,利落地挡在两人面前,余光看到层次不齐飞速而逝的夜色,像是一只地狱蝶一般灵动轻盈,她瞬即落地,轻轻放下翦空,“好好在这里,不要动。”语毕又跃起,站在紧挨路灯的那面墙顶。
                      “哟,死神。”虚转过头冷哼了一声,带着令人发指的笑腔。若说每一个虚都有一个共同点,或许那会是或多或少扎根在空洞中的对死神的痛怨和天生的抗拒。尽管它此刻还诚恐地留意着身后那人腕上黯淡的光彩。
                      “灵压不小。”露琪亚仿似严阵以待般,“初舞·月白——”刃尖在地上画出一圈雪色,月华铺天盖地而下,清蟾跌落,大片的月华硬化成冰,她轻捷地向后一退,霎时好像整个世界包括这不断坠落的夏雨一起被冻结。
                      在后跃的同时不由得一瞥,在飞溅不迭的白蓝冰片中看见裹在黑色长裙之中的翦空眼神茫然地双手傍着面颊,留得长而干净的指甲在雨夜里显得格外苍白,她没有断开空间,而是静静地看着露琪亚,淋着雨,流着泪。
                      她曾经这样天真无邪,与今日的天真无邪所大不相同。
                      那一瞬间,露琪亚难得地在战斗之中失了神。袖白雪的白绸好像在无形中变得很长很长,仿佛有意无意地在迎着夜风。一瞬间,雨刹那停了。
                      [如此熟悉的灵压——难道说——]绛紫色的眸子里顿时迸发出一种混杂着惊喜和震颤的情感,满得快要溢出来了。精神中的那片世界好像重新在眼帘中浮现了一般,四周形容诡异的冰山白得泛蓝,森森得如同呼啸而来的妖魔的利齿,铁黑的天穹被枯冬的枝头无限地蔓延、刺破、挣扎。只是须臾,圣洁的天光如同漆夜中的月华倾泻而下,一缕一缕一丝一丝汇聚交错,落在玄黑的湖面之上,世界从那一瞬开始是纯净无瑕的,是有信仰的。她便是天光。
                      “露琪亚。”
                      [不会错的——是她!是她在呼唤着我们共有的名字!]她重新听到那个与自己像得离谱的声音,在那一点心神不宁着火的时候她落了地,再次看清的时候,巨大的虚摇晃着身子从成堆的冰屑之中缓缓走出。
                      


                      99楼2012-01-21 12:21
                      回复

                        “已经够了——哥哥。”她唇色苍白,最后绽出一丝近乎精疲力尽的笑意,露琪亚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色的曼陀罗花海。
                        翦空将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打破了自己的心,耗尽了自己的心。
                        [我终于能不再是你的负累了。]
                        [我终于能不再控制你的未来了。]
                        >>>>>>
                        “妈妈!”一个清脆的同音从林子里传来,一瞬间便闪到露琪亚身旁,揪着连衣裙的袖口,一张嫩白的小脸上绽出向日葵般的笑容。
                        “嘘——你会吵到她的。”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按住孩子的肩,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对着墓碑浅笑着道,“看,空又长高了一些呢。”那个叫做空的孩子开心极了,小小的个子蹦上蹦下。“大家都长大了。一护医科毕业后就一直在帮一心爸爸的忙;石田还是老样子,他的手很巧,现在开了一家洋娃娃的服装店,不少小女孩不光冲着他的衣服来还冲着石田来呢。”说到这里,她轻声笑了笑,“不过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帮着家里的医院。织姬圆了她的梦,成为了一个糕点师,她喜欢给孩子做口味奇特的蛋糕也喜欢给恋爱中的情侣做精致的小点心。她真的很快乐。每天都是笑得甜美。”露琪亚沉吟片刻又道,“茶渡有了自己的健身馆——对了,带人他现在快乐了,也释怀了,他好像从那个晚上开始就脱胎换骨了。他把我们的故事用画笔记录了下来,现在漫画已经在连载,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呢,空也很爱看《BLEACH》。”
                        “朽木同学——不——黑崎同学——不——露琪亚——”很远很远的路尽头,井上清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还是忘记了怎么走,一个人在树林中左顾右盼,这么些年来,她也总是难以习惯改变称呼。露琪亚有些忍俊不禁,唇角扬了扬,俯下身子轻轻捏了捏空柔软的面颊道:“我们去接织姬阿姨好不好?”
                        “好!织姬阿姨好漂亮的!但是做的点心味道好奇怪呢!”空拍着小手,最后一句引得露琪亚笑了出来,他三蹦两跳地跟着露琪亚走向了那片深夏浓荫。
                        清晨的风还不太闷热,透着些水雾的清凉,露琪亚忽而想到百年后的今日会是如何,无法日夜听到空的吐息,无法吃到织姬亲手做的料理,无法再看到魂穿着石田所做的衣服的模样,无法去为茶渡的拳击比赛加油,无法——再陪着一护。
                        [真是杞人忧天。]她莞尔一笑,百年的洪荒还长远着呢,起码在这段时间内,我会一直陪着你们。
                        夜鸦开始陷入沉睡,闷热的白昼又开始了,故事应该还在继续吧。
                        -终-
                        


                        103楼2012-01-21 12:2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