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什么那段时光是忍足夏一给予的所以两者之间没有差别,幸福的时光不是只有忍足夏一才能给你。若让你沉湎的只是那段时光,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角田云代同样能给你那种幸福感。小景,你并不是会一直怀念过去的人,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你念念不忘的,是那个人,还是那段时光。这很重要。”
若是那个人,就请去把那个人找回来,但若只是那段时光,就请不要再错过身边还拥有的。
汐泉来过只是为了告诉他祖父的寿宴打算在日本办,并且叫他回去布置有关事宜。本来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因为父母很好奇他和云代的现状,于是汐泉就理所当然的来了。父母也许知道有关夏一的事也许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二十五了的确让他父母心焦了。
祖父的寿宴他肯定是要提前回去做准备的。公司这边就只能暂时全权交付给神宫初蕊了。“到时候别忘了多给我一些福利就行。”神宫初蕊喝着杯中五彩斑斓的果汁挑了下眉:“宫泽汐泉回去了吧,你和角田云代吵架了?”吵架?迹部苦笑。“角田云代马上就要毕业了。迹部老先生生日时她刚好有的是时间。老先生都七十岁了,怎么,还不打算让他看一看孙媳妇?”神宫初蕊的语气淡淡的不带情绪,说出来的话倒颇让迹部错愕。“本大爷以为你和藤井••••••”“也许吧。”截断了迹部的未完之语,神宫初蕊面上带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无奈和忧伤,“但是是夏一自己选择放弃,选择离开的不是吗?老是犹豫不决又没什么主见的她,头一次做事做的这么决绝果断。所以我想,她没理由再后悔回头。”
她没理由再后悔回头••••••
这句话就像一道魔障在脑中萦绕。迹部回到家时客厅的灯开着,但没有那个平时都会坐在沙发上一边等待他回来一边看书的身影。晚餐摆在餐厅的桌子上,还温着。迹部把车钥匙仍在茶几上倒进了沙发。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其实一切都还好。出了见不到以前那个每天都会对他温柔微笑的人。
沉默是一种无言的谴责,而面对这份谴责,他却只能选择逃避。
起床,晨跑。还是像以往一样。迹部知道云代现在避着不跟他见面所以会在他晨跑时准备好早餐然后迅速去学校。不可思议的是,有时候迹部居然会觉得这样还不错。因为在面对那个女孩的温柔时他该死的会觉得心虚愧疚。
事实是他本就该愧疚。如果说角田云代的沉默是一种无言的谴责,那么他的沉默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可是越内疚,他就越不想与云代见面。他知道这样糟糕透了,无奈再高的智商,再强的能力也解决不了情感问题。
所以回到家看见角田云代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他时,他直接愣在门口忘了要进去。角田云代面无表情,眉目间冻结着冷漠。飘向迹部的视线空落落的没个焦点。“我很迷茫,”角田云代的语气平板的没有起伏:“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又在哪里?我什么也不知道。”迹部看见了角田云代手边的箱子,“抱歉我需要时间冷静思考一下,我家人那边我会解释清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其实只是让一切回归原位。他让开身让角田云代过去,脑子里不知为何没有一点想要挽留的意思。然后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冰冷的水像蛇一般滑过喉管落入空空的胃中,冷的让他发颤。
她自己走的,所以她没理由再回头••••••
迹部景吾的生活并不会因为角田云代的离开而崩溃,不过是恢复原状而已。如此而已。
天气越来越热了。即使已经日落西山,温度也丝毫不见下降。迹部透过光鉴可人的玻璃窗看见在广场上拉小提琴的男人在余晖的照耀下优雅俊美的像童话中的王子。而几个还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那里都挪不开了。瞄了眼手腕上的表,藤井海璃接到长太郎的电话出去了,二十多分钟还不见回来。而坐在他对面的神宫初蕊双眼茫然的看着尤利•史宾赛,根本就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