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其实井野一直不能判别她和春野樱之间的关系。
幼时,她还能明确的知道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是个被人嘲笑着“宽额头”的胆小鬼。一个人坐在樱树下两手胡乱地抹着眼睛。
那时她采了朵大波斯菊放在身后。细心地整理好柔顺的樱发,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眼前的小姑娘红着脸正像两人旁边含苞待放的大波斯菊。粉发姑娘感激于自己在一群人嘲笑她时挡在了她的身前。却不是以“喜欢”为基础的友情。
不然,不然的话。怎么会在两个人同时喜欢宇智波佐助的时候那样正式地和自己告别。
因为对宇智波佐助是“喜欢”。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感激”。这两样感情如果要舍弃一样一定是会选择保留“喜欢”的吧,那种即使想要停止也停止不了的感情。
所谓的两人同时握着那条红色缎带眼神坚定表情严肃地说出告别的话语,是不是也只是春野樱在向过去那段软弱的时光告别。自己什么时候只是变成了“见证了她的软弱的”,“令她还没有到达喜欢便开始讨厌的”人。
宽额樱——
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这样叫你。
甚至在叫喊时心里所怀的感情都要和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如出一辙。
我是不是在嫉妒你。
你能和宇智波佐助一个小队。你能被许许多多的人保护。你即使经受着许多痛苦也能肯定地得到与之相当重量的安慰。你看你。根本不是大波斯菊。
你是樱花。
那连在天边延伸着的无限温暖的柔软花朵。
只是,一度被我忘记的是。
你和宇智波佐助一个小队却不能如你所愿地接近他。你被他们保护着其实你更想要去保护他们。你所得到的安慰再多也依然不能成为你忘记了痛苦的理由。
所以,你所在的位置。其实比我接受了更多的无法言喻的伤害。
我在这远处看着你。看你笑看你哭。却不能再如儿时一般看你被一群人围着的时候一脸愤慨地走过去。
——你看那些音忍,他们手握利刃,面容狰狞。那个黑发的女子揪起你小心翼翼打理的长发,你毫不犹豫地割断了它。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软弱的小女孩。而我却在这树丛后成为了无法动弹的也许看着你死在我眼前也依然不能动弹的软弱的人。
从此,你对我“感激”的机会也不会再有。而那个为你溅起四面血光的男孩却让你喜欢喜欢到最终变成了爱。
然后,然后。这撒了一地的金黄头发是什么。
是我们最终决裂的证明?不,我们早就告别过了。
其实我剪短了头发也依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么。那你能不能明白。我想告诉你——
我对宇智波佐助的喜欢,不足以成为我们告别的理由。虽然事实如此。那些喜欢,相对于你的爱,它们的存在有些渺小。
可是你没有明白。不然为何你成为了一个来花店时只买水仙并且低垂着眼给钱的女子。你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让我无从追寻是要靠近还是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