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比利时军队的运河血战与防线崩塌一、战前部署:比军的 “残破防线” 与盟军协同困局1940 年 5 月 25 日拂晓,德军即将对敦刻尔克发起总攻时,比利时军队(约 3.3 万人)仍在里尔以南至格拉夫林东南的埃斯科特运河沿线坚守,构成盟军防线的东南侧翼。此时比军已鏖战 15 天,兵力疲惫、装备匮乏,防御态势呈现 “局部密集、整体脆弱” 的特点:(一)比军核心部署区域
里尔南侧埃斯科特运河防线(主力集群)由比利时第 1 步兵师(师长范・德・斯蒂恩少将)与第 10 掷弹兵营组成,共约 1.2 万人,防守 18 公里运河线。该师是比军仅剩的精锐,下辖 3 个步兵团(第 1、2、3 步兵团),但装备严重老化:步枪多为 1916 年式毛瑟 M1898,每连仅配备 2 挺哈奇开斯 M1914 重机枪、1 门 81mm 迫击炮;反坦克武器仅有 6 门一战时期的 47mm 反坦克炮(炮弹不足 50 发 / 门),且无装甲车辆支援。防线依托埃斯科特运河构建:挖掘 1.5 米深战壕,用沙袋堆砌机枪掩体,在运河上架设 3 座木质浮桥(预设炸药),但因缺乏工程设备,未埋设地雷,仅在桥梁两侧设置铁丝网。范・德・斯蒂恩在战前会议上警告:“我们的防线像一层薄纸,只能靠士兵的血肉挡住钢铁。”
格拉夫林东南掩护阵地(侧翼集群)比利时第 6 步兵师(约 8000 人,师长德・维特上校)部署于此,衔接英军第 3 师的东侧防线。该师多为后备役士兵,平均年龄 35 岁以上,装备更差 —— 每营仅 1 挺重机枪,反坦克武器依赖士兵自制的燃烧瓶(约 1200 个)。其任务是阻止德军从东南方向迂回,保护英军格拉夫林防线的侧翼,但阵地仅为临时挖掘的散兵坑,无混凝土工事。
里尔市区预备队(机动集群)比利时皇家近卫步兵团(约 5000 人)作为预备队,驻守里尔市区,配备 12 门 75mm 野战炮(一战法军剩余装备),负责填补防线缺口。但该团缺乏运输车辆,机动速度极慢,从市区调往防线需 4 小时以上,难以应对德军快速突击。
(二)盟军协同的致命漏洞比军与英、法军的联络仅靠无线电(每天 3 次定时通讯),无统一指挥体系:英军蒙哥马利部未向比军提供反坦克炮支援,法军第 1 集团军也仅承诺 “必要时派 1 个步兵营增援”,但未明确时间。这种 “各自为战” 的状态,使比军防线成为盟军整体防御的薄弱环节 —— 德军情报部门已察觉这一漏洞,将第 8 装甲师的 1 个装甲营调往里尔南侧,专门针对比军防线。二、战斗过程:比军的血肉抵抗与防线崩解(5 月 25 日 6:30-14:00)(一)第一阶段:空袭破防 —— 比军的 “无盾之防”(6:30-7:30)6 时 30 分,德军第 2 航空队的 18 架 Ju-87 斯图卡轰炸机率先扑向比军里尔南侧防线。比军仅有 4 门 20mm 高射炮(部署在浮桥附近),且无雷达预警,高射炮刚开火就被斯图卡的俯冲轰炸摧毁 3 门,炮手阵亡 12 人。炸弹落在比军战壕中,第 2 步兵团的 1 个连被直接命中,32 名士兵与战壕一同化为焦土,剩余士兵被迫躲进运河岸边的芦苇丛,防线出现 1.5 公里的缺口。与此同时,6 架 Bf-109 战斗机低空扫射格拉夫林东南的比军阵地,第 6 步兵师的机枪掩体被击毁 5 个,士兵趴在散兵坑里不敢抬头。德・维特上校试图通过无线电向英军请求空中支援,但英军第 11 战斗机大队正全力掩护敦刻尔克港口,仅派出 2 架喷火战斗机驰援,很快被德军击落 1 架,另 1 架被迫返航。7 时 20 分,比军两处阵地的通讯线路被炸毁,与盟军的联络彻底中断。(二)第二阶段:装甲突击 —— 比军的 “燃烧瓶反击”(7:30-9:30)1. 里尔南侧:运河边的血肉磨坊7 时 30 分,德军第 8 装甲师的第 10 装甲营(45 辆 Ⅲ 号坦克)向比军第 1 步兵师防线发起冲锋。坦克以一字纵队沿运河西岸推进,37mm 主炮轰击比军机枪掩体,掩体里的哈奇开斯机枪刚开火,就被坦克炮掀翻。比军第 1 步兵团团长勒克莱尔少校下令:“反坦克小组出击!”——5 名士兵携带燃烧瓶,匍匐接近坦克,在距离 50 米时起身投掷,火焰瞬间包裹 1 辆 Ⅲ 号坦克的发动机舱,坦克停在运河边,但投掷燃烧瓶的士兵被坦克机枪全部扫射倒地。8 时 15 分,德军 3 辆坦克突破比军战壕,在防线内横冲直撞,比军士兵用步枪向坦克观察孔射击,却无法造成伤害。范・德・斯蒂恩少将亲自率领皇家近卫步兵团 1 个连增援,士兵端着刺刀冲向德军坦克,试图用炸药包炸毁履带,但德军步兵随后跟进,双方在战壕里展开肉搏 —— 比军士兵用枪托砸、刺刀捅,德军则用 MP40 冲锋枪扫射,战壕里的积水被鲜血染成红色,1 个小时内比军伤亡达 800 人,德军也付出 120 人伤亡的代价。8 时 40 分,德军发现比军防线的薄弱点 —— 第 2 步兵团防守的浮桥。3 辆坦克迂回至浮桥西侧,准备冲过运河。比军中尉让・勒梅尔带着 2 名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浮桥,德军机枪扫射击中勒梅尔的腿部,他拖着伤腿爬至浮桥中央,拉响炸药包,浮桥轰然断裂,3 辆坦克被困在西岸,但勒梅尔也被爆炸冲击波掀入运河,壮烈牺牲。2. 格拉夫林东南:散兵坑的最后抵抗7 时 45 分,德军第 6 装甲师的 1 个步兵营(约 800 人)向比军第 6 步兵师阵地发起进攻。比军士兵躲在散兵坑里,等德军靠近至 20 米时,用步枪和手榴弹反击,首轮冲锋打死德军 30 人。但德军很快调整战术,用迫击炮轰击散兵坑,比军阵地的铁丝网被炸毁,士兵暴露在开阔地带。8 时 30 分,德军 2 辆装甲车突破比军左翼,用机枪横扫散兵坑,比军第 12 步兵团的士兵成片倒下。德・维特上校试图组织突围,带领剩余 200 名士兵向英军格拉夫林防线撤退,但途中遭遇德军坦克拦截。士兵们用燃烧瓶攻击坦克,却仅烧毁 1 辆装甲车,德・维特上校被坦克炮击中,当场阵亡,剩余士兵要么被俘,要么分散躲藏在农田里。9 时 20 分,格拉夫林东南的比军防线彻底崩溃。(三)第三阶段:合围压缩 —— 比军的 “弹尽粮绝”(9:30-12:00)9 时 30 分,德军第 8 装甲师与第 6 装甲师在里尔东南的圣阿芒镇汇合,将比军第 1 步兵师剩余约 6000 人包围在里尔南侧的运河区域。此时比军已弹尽粮绝:反坦克炮的炮弹全部用完,机枪子弹仅剩每挺 10 发,士兵们甚至用刺刀和工兵铲作为武器。范・德・斯蒂恩少将向英军蒙哥马利部发电求援,却收到 “英军防线吃紧,无法增援” 的回复。10 时 15 分,德军向比军阵地喊话劝降:“放下武器,保证优待俘虏!” 但比军士兵仍在抵抗 —— 第 3 步兵团的 1 个排坚守运河边的磨坊,用步枪击退德军 3 次冲锋,最后德军用坦克炮轰击磨坊,磨坊倒塌,30 名士兵全部牺牲。11 时许,比军的战壕被德军坦克夷平,士兵们退至里尔市区边缘的教堂,依托建筑继续抵抗。11 时 30 分,范・德・斯蒂恩少将查看剩余兵力:仅存 2300 人,其中半数受伤,已无再战之力。为避免士兵无谓牺牲,他下令停止抵抗,向德军投降。当他走出教堂时,仍握着比利时皇家陆军的军旗,德军指挥官见状,破例允许他保留军旗 —— 这是二战中德军对投降盟军将领的罕见礼遇。12 时整,里尔南侧的比军停止战斗,3.3 万比军中,约 8000 人阵亡或重伤,1.5 万人被俘,仅约 1 万人分散突围至法国境内,但很快被德军清剿。(四)第四阶段:防线连锁反应 —— 比军溃败的影响(12:00-14:00)比军的覆灭直接导致盟军东南侧翼彻底暴露。德军第 8 装甲师利用比军防线的缺口,快速向北推进,迂回至英军格拉夫林防线的后侧。蒙哥马利被迫从预备队中抽调 1 个旅(约 4000 人)填补侧翼,导致格拉夫林正面防线的兵力不足,德军第 6 装甲师趁机突破英军战壕,与正面进攻的德军汇合。13 时许,敦刻尔克的盟军防线因比军溃败出现 “多米诺骨牌效应”:法军第 1 集团军的后卫部队被德军分割,无法向敦刻尔克增援;英军海滩的撤退部队因侧翼受威胁,出现混乱,部分士兵放弃武器,涌向港口。比军的抵抗虽未能阻止德军合围,但为盟军争取了 3 个小时的时间 —— 英军利用这段时间加固了敦刻尔克港口的防御工事,为后续少量部队撤离创造了条件。三、比军表现的核心矛盾:意志与实力的落差比利时军队在此次战斗中展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 —— 士兵们用落后的装备对抗德军装甲部队,涌现出勒梅尔中尉炸桥、磨坊排全员牺牲等悲壮场景,甚至在弹尽粮绝时仍坚守数小时,为盟军防线争取了宝贵时间。但这种意志无法弥补实力的巨大差距:
装备代差致命:比军的反坦克武器仅有一战时期的 47mm 炮,无法击穿德军 Ⅲ 号坦克的装甲;缺乏防空武器,在德军空袭下毫无还手之力,防线从一开始就被动挨打。
指挥协同混乱:比军与英、法军无统一指挥体系,通讯中断后无法获得支援,被德军各个击破;预备队机动速度慢,无法及时填补防线缺口。
战略态势孤立:比利时政府已在 5 月 28 日决定投降,前线部队缺乏后勤补给和战略支持,沦为 “孤军奋战”。
最终,比军的抵抗虽壮烈,却未能改变敦刻尔克盟军被合围的命运,但其战斗精神仍被铭记 —— 战后比利时政府为勒梅尔中尉、德・维特上校等烈士修建纪念碑,将他们的事迹载入陆军史册,成为比利时二战史上的 “运河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