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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 ☆ 『念想』如春 [ 古文 微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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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一下午的成品以及更新。


1楼2011-02-20 20:06回复
       第一章
       二哥
       1.
       桂花,什么时候开。
       2.
       他开始会走(1)。
       方才会爬便过来黏着我,用肉嘟的手攥着我的衣角不放,笑得依旧难看。本想扯开他的手,只无果,不想他方才八个月大力气便这样大。只得闷气坐在他身边,索性不动了。先前不耐打过他一回,常言道孩童的皮肤嫩,不经拍打,是要红的。却不想,他的手背果真红了。憋着嘴,却是没哭,手仍紧紧攥着。
       后来自是经了一番骂,只得领他去后院,打了一桶冷水,沾湿了丝巾覆在红了的手背上。他只瞅着我瞧,见我不住瞪他反笑了。也不知这法子行不行,而后却真消了。
       3.
       雪衣姨常带他来这,便携母妃一同去后院,坐在走道上,也不知谈的都是些什么。他被交予我照顾,雪衣姨说,他黏我定是喜我喜得紧。
       照顾几个月大的婴孩自是毫无经验,只将他抱起放在坐垫上,自个坐在一旁掰花生吃,他也不知见没见过花生,一个劲地凑过来抓那薄薄的一层花生皮,塞进嘴里嚼两下就咽下去。
       也不知他嚷了几回,只知这一嚷便是饿了,便得抱起他急急往后院跑,又怕不慎叫他摔在地上,提心吊胆。
       父皇本是选了个他的奶妈,雪衣姨却执意不要。
       4.
       他喝奶的时候总眯起眼睛。
       5.
       我从未问过雪衣姨为何她总要来这。更是不知,父亲怎会容她来这。雪衣姨第一回来的时候,正是做完月子之后整两个周(2)。
       那之后便是隔一周会来一次。
       雪衣姨总会带些甜点来,又或是其他,父亲赏赐的东西,执意要予母妃,母妃推托不成便收了,甜点大部分都被我看话本子的时候消磨光了,那些首饰宝钗则都放在一处柜子里,锁起。
       母妃近来咳嗽得厉害,只每夜仍是要写信的,堆了满柜子的信,只瞧见母妃每回总心满得笑,温润如玉。
       6.
       他会走之后便是寸步不离,只走得还有些慢,手一晃一挥,总还要跌几回,裤腿上沾了些灰,还得我一一拍尽。
       所得的便只有他那,一成不变的,傻子一样的笑。
       我一度认为他或许真就是个傻子。待他长大,才知他的华远于我之上。
       7.
       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正在翻话本子。
       蒲葵扇置在桌上,茶凉了些,我正探手去摸,他忽地就张了张嘴,说了一个字,“要。”
       当时我就惊得把茶给打翻了,茶水一路淌,几页纸都沾湿了,他却仍瞅着那茶杯瞧,只不断重复着“要”。
       他抬起头,晶亮的眼,忽地一笑,却不似原先那般。
       竟,有些好看。
       8.
       那之后他陆续会说不少词,雪衣姨来的时间便少了些,估摸是父皇强留他。日子便重归原先,每日翻话本子,捉虫子,捉池塘里的鱼再一一放了,嚼零嘴,仰躺在走道里假寐。
       近来母妃身子好了些,嘴里念叨最多的却是那孩子。
       思源。
       9.
       他来的时候已是初秋,身上裹着件新衣裳,跑得很急,见着我正蹲在池塘边竟不顾地冲我扑来,结果双双跌进池塘里,扑腾了好一会才拉他一同上了岸。
       他倒是无恙,我却是烧了一晚上。
       只记着他趴在我床边,手紧紧攥着我,后来也不记着是什么时辰睡下的,只记得他的手心很凉,握着挺舒服。
       第二日醒来,他笑着看我,模样开始一分一分像雪衣姨。
       “衣宵哥。”
       10.
       “衣宵哥!我……我捉了蜈蚣!好大一只!”
       “衣宵哥!我从父亲那讨来了好吃的……给!”
       “衣宵哥……衣宵哥……三……三哥他欺负我……”
       “衣宵哥!我想吃糖人……就是糖人……”
       “衣宵哥……我肚子饿了……”
       ……
       11.
       甩不掉。
       他就像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一路喊着,喋喋不休。我本就喜静,对这般话痨是厌恶的。却不想每回都应他,还带他一同偷偷溜去集市,给他买他想吃的糖人。
       我觉得自己定是被他传染成了傻子,定是。
       12.
       “衣宵哥!”
       “叫二哥!”我回头冲他一吼,本一拳就想砸在他脑袋上,却终是停了手,只讪讪回身。
       “好!”他琢磨了半晌,眼睛一亮,喊了一声,“二哥!”
       “嗯。”我应他,牵起他的手,去寻那不知去向的风筝。
       13.
       我是你二哥,仅此而已。
       (1)古时谚语,也是俗话,是婴儿三翻、六坐、七滚、八爬、九立,即是指婴儿三个月大可以翻动身子,六个月大可以坐立,七个月大可以滚动,八个月大可以爬,九个月大则可以站立。站立之后进行训练才能够走路。
       (2)古代时辰计算其中一种说话: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2小时)有八刻,一刻(15分)【古时把一天做一百刻即14.4分一刻,曰15分一刻】,一盏茶(10分钟)有两柱香,一柱香(5分钟)有五分,一分(60秒)有六弹指,一弹指(10秒)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钟)。
    


    4楼2011-02-2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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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1 14:3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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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1-02-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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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听说
           1.
           听说,我不是父皇的孩子。
           2.
           思源今年满七岁。
           生辰那天,后院的桂花树开了。母妃说是要亲手给他泡桂花茶,便去采了些来。满三岁那年父皇便领了他走,去尚书房(1),以后不得常来这。
           走的那天,他紧攥着我的衣角不放,哭得满脸都是鼻涕。我笑他哭得丑,他却只睁着通红的眼瞅着我,只冲我喊了好几声二哥。
           他走了之后,日子清闲了许多。母妃柜子里的信满了,便托我上街去买个新的来。或许是好些日子没上街,有些路径改了,竟是兜转了半个时辰才买到一个瞧上去不错的柜子,用红桃木做的。
           抱着柜子回宫,天要比往日冷了些,兴许是快要至冬,身上只裹了件薄衣,还是去年母妃制好的新衣,略有些破旧了。
           天冷。
           3.
           那之后便鲜少见他。每回来他总要讲上两个时辰的话,壶里的茶水尽了三次,便只得起身去重烧水。
           估摸算起来,也就是,尚书房里另几个皇子总欺负他小,乘太傅(2)不在便总拿虫子唬他,太傅教书古板,之类的。
           我便笑他胆小,总被虫子吓,又问他,先前他还亲手抓了虫子予我,那时怎又不胆小。
           他嘟喃了一句,那是因为知道二哥这的虫子都是好虫子,不会伤人的。
           我索性大笑,只笑他心智还未长开,他却憋红着脸硬是坚持。
           4.
           他红脸的模样瞧着挺讨喜。
           脸长开之后,也没先前那般难看,竟生出几分清秀来。
           我只笑自己眼花,丑小孩又怎会好看。
           5.
           七岁生辰,他央着要在这过,父皇愣是气病了,宫里忙忙下下好些天,倒也没人来寻得我们麻烦,也便乐得如此。
           母妃心念,只又不得出这冷宫,便让我出去打探父皇的病情。
           倒也是无大碍,不过是近日操劳过度,加之这气极,便生了场病,只这病熬过去,往后身体是要好上许多的。
           母妃这才安心。
        


        6楼2011-02-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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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你去SHI。


          7楼2011-02-2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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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修改
            注解和称呼部分 以及一些细节
            花了一下午 希望大家喜欢。


            13楼2011-02-2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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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了嗯……(……)


              15楼2011-02-20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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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曲
                啊噗=u=
                -颖
                ……知道了TAT


                18楼2011-02-20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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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1 14: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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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1-02-20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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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不让我发。


                    31楼2011-02-22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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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楼2011-02-22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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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楼2011-02-22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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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更。


                          44楼2011-04-01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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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
                            我觉得加注解好理解些0,0
                            你觉得谁是攻


                            47楼2011-04-01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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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1 14: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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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易安。”
                                 “什么?”
                                 因着早晨一事的纠葛,不免有些尴尬,他拦我却也不过是问些对早朝所议几事的看法,顺带提了些像是“住得可好”之类的问题。我也不知是怎地,鬼使神差,只是瞧着他的眼却豁然明朗。
                                 那些先前缠绕着的,不过只是一个名讳。
                                 不,是他的字。
                                 衣凌,字易安,皇后所生,当朝太子,皇兄。
                                 曾经因“皇兄”一次念起来不大好听,便拣了民间的叫法,管他叫“哥”。有一回被一位娘娘听见,却告了我的状,说我不尊重太子,如此云云。莫名被罚跪了两个时辰,那回恰巧母妃去赴宴,不知此事,后来还是太子寻到了我。
                                 如今却也才明白,为何一位娘娘的信口雌黄,却能叫我跪上半个时辰。或许,自那时起,父皇便已心有疑虑。
                                 只叹可笑。
                                 6.
                                 那之后也不知自己是怎地回了府里,硬生生撞着大门方才清醒,依稀只记着太子似乎说了句什么,而后自己便告辞离去。只太子说的是什么,却已记不真切。回屋里头细数,也只过了一刻钟。
                                 心头像是被某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所扰乱,指头颤抖着发麻,脑袋里浑浊得捉摸不清一丝一毫的想法。脑袋始终胀疼着,这一上午便不曾消停,最终只得放下公文去榻上歇息。
                                 略略眯起眼,意识逐渐模糊。
                                 淋淋沥沥的雨,树叶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夜,门前只挑了左右两盏灯,抬眼,视线早已模糊不清,寒意顺着外衫渗进皮肤,只冷得咬牙。约莫是仲秋,混杂着雨点的风仍刺得脸颊生疼。
                                 腿早已发麻,眼前一轮一轮涣散着黑圈,略张张口,欲脱口而出的那些嚷叫哽塞在吼分明疼痛着。
                                 “母……”
                                 “……母妃……”
                                 “全部给我退下!”
                                 “殿、殿下……这……这是牡玉娘娘吩咐的……小、小的不敢违啊……”
                                 “你知道他是谁吗?!二皇子你也胆敢让他跪在这两个时辰!拖下去,立斩!”
                                 “殿、殿下……殿下!殿下……不要啊殿下……牡玉娘娘吩咐的啊!”
                                 ……
                                 温热,若有若无,触在耳畔,落在手心。
                                 微睁开眼却只瞧得满眼无尽的黑暗,握在手心的温热,分明在抖着。
                                 “是……哥……太子吗?”
                                 “是哥,哥在这,你现在正烧着呢,躺下好生歇着。”
                                 只含糊应了一声便又睡下,已不记得睡了多久,只晓得醒来时正是卯时,母妃红着眼眶拥住我,却已寻不到太子的影。
                                 “二哥……”
                                 “二哥……”
                                 隐约听见有人在唤我,睁开眼瞧见的却是思源,支起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再一瞧窗外的光景,大体已是戌时,却不想睡了这样长的时间,忙起身胡乱套件薄衫。思源拉住我的衣袖,指了指那边桌上摆好的晚膳。
                                 “你怎么又来了?”想想还是先添肚子,揽起思源将他放在椅上,他却瘪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只晓得抗议。
                                 “二哥我已经大了!”
                                 “成……以后不抱你便是。”我笑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他这才咧开嘴一笑,拿了好几块桂花糕往嘴里塞,分明还满是孩童的稚气。
                                 吃了几道菜,却味同嚼蜡,吃不出什么味道来,索性只喝了汤便放下碗筷。先前倒是做了个长梦,估摸便是先前罚跪的事,这梦倒是将那些原先模糊的记忆清晰化。原先记得最清的是那一回发了好些天的烧,母妃哭红了眼,我而后跑去找父皇告状却恰巧撞见牡玉娘娘。牡玉娘娘脸上赫然五个指印,肿了半边脸,紧抿着唇,一瞧见我便现出可怖的神情,我忙逃了。
                                 如今却也不记着那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只晓得有人给自己出了气,乐了一天,病也全然好了,太子便带我一同去春湖玩。
                                 如今做起这梦,多半是因着太子同我讲的话。
                                 7.
                                 思源吃过晚膳不多时就困了,便揽起他送他去洗漱,却不想他半梦半醒仍不断嚷着要自己走,无奈只得放下他,他却歪歪扭扭险些跌倒,只得牵起他的手走。
                                 思源的手很暖和。
                                 走出屋里,这才发现外头下了雨,是场小雨,先下已停了,外头冷了不少,身上只裹了件薄衫,便只得折返回去多套几件衣衫,思源却穿得满满当当,远远瞧着像个肉球,着实暖和。
                                 刚牵起思源的手,却听见外头来报。
                                 “太子殿下到!”
                              


                              50楼2011-04-04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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