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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重生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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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重生
商砚礼✖️婉柔 44×16
商家大爷✖️人牙子那买来的小妾(双c)
还是年龄差,女主重生,没什么权谋宅斗
男主下肢瘫/体弱多病
再睁眼,婉柔发现眼前不再是商府的灵堂,她慌慌张张坐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脸上略施粉黛,穿着一身红衣。是她,但又不是她。
  这是年芳十六的她。
  她还记得闭眼前的一幕幕。大爷从外面回来后,便从轮椅上倒在她怀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任她怎么做都止不住,眼睁睁看着男人在她怀里慢慢死去。
  隔天大奶奶有孕的事便在府里传开了,同时因着商家不可一日无主,商老夫人放话让商砚之接过了商砚礼的权。
  饶是婉柔再怎么蠢笨也能看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商砚礼来的。更过分的是大爷的葬礼竟无人过问,全由婉柔一人操办,商老夫人更是不曾来过,留在二爷那照看怀着孕的儿媳。
  想必商老夫人早就知晓二爷和大奶奶的事,为了商家的脸面,为了孙子出生得名正言顺,她对灭口之事竟也不闻不问。
  她不明白这样优秀的大爷,为什么这么不受商老夫人疼爱。
  这个商家里里外外都已经坏透了,既如此那便让所有人看看商家的真实面目。
  她原想把真相散播出去也好让大爷安心。可她的大爷已经没了,没人替她撑腰,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她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很快商家就以丧夫伤心过度说胡话的理由把婉柔关在了灵堂。第二天,下人便发现婉柔吊在了房梁上。
  想必是老天开眼竟让她重活了一世。
  上一世她嫁入商家也是巧合。
  传闻说是商砚礼久不得子嗣,是商家大爷身子不行。商老夫人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便从人牙子那把婉柔买来纳妾,希望婉柔能给商府添人丁。实则大奶奶早就和商砚之有一腿,婉柔不过是纳入府里给二人当个遮掩,怀了商老夫人也赚,怀不了她还有二儿子,这样至少还有个人伺候大儿子,免得埋怨她这个做母亲的。
  商砚礼真真是个好心肠的人,他常常开玩笑说做婉柔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便真把她当孩子一样对待,教她读书习字做生意。
  他们俩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舒心的。
  ——
  烛火在贴着大红囍字的新房里跃动,暖光映着少女一身鲜艳的红。婉柔坐在床边,手心汗津津的,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袖子。
  “吱呀”,红毡上的门轴发出轻响。婉柔的心猛地一抽,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下意识地站起身。
  两个仆人推着一张厚重沉实的轮椅缓缓进来。轮椅里坐着的人,身着同样喜庆的暗红缎面长袍马褂,只是那布料披挂在身上,过分宽松空荡了些。四十多岁的年纪,霜染鬓角,眼角刻着几道浅浅的纹路,但这张脸依旧温润雅致,只是那份清贵被一种深重的疲惫和沉静覆盖着。
  正是商砚礼。他的目光越过推着他的仆人,一下就精准地落在了站在喜床边、浑身紧绷的少女身上。
  “都下去吧。”他开口,声音有些低,带着几分沙哑,像是久未说话。
  仆人躬身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蜡烛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那股安静沉甸甸地压下来,还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气味——一丝隐约的,,气。
  婉柔的指甲瞬间掐进了掌心。她太熟悉这股味道了。
  商砚礼的轮椅停在房间中央,离床边还有几步远。他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向前推一点,但立刻又顿住了。他抬起头,灯光下,他那双依旧温和的眼睛里,清晰地浮现出一种浓重的、几乎化不开的愧赧和窘迫。
  他放在轮椅两侧扶手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指节微微泛白。
  “咳咳……对不住,”他低低咳嗽了两声,避开了婉柔直视他的目光,那目光带着一种他此刻难以面对的、太过于深重的情绪。他盯着自己搁在腿上的苍白手指,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每个字都像是从他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我……下午在书房待了太久,忘了时辰……底下这……东西,该换了……”
  那话语未尽的“东西”是什么,彼此心照不宣。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弓着,将一种沉重的难堪背负在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就是他此刻无法移动双腿,那浸满的n布散发出来的。
  前世的痛楚排山倒海般涌来,窒息的感觉让她眼前发花。大爷最后的模样,在他怀里咽气时的冰冷,灵堂的孤寂白幡……
  她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的咸涩,硬生生将喉头的哽咽堵了回去。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冲到梳妆台前的小柜旁。那里放着一个温热水盆和毛巾,是为新婚夜净面准备的。她一把端起温热的铜盆,又抓起架上干净的毛巾,快步回到商砚礼面前。那盆温热的水被她端得有些抖,水珠溅出来,落在她大红嫁衣的袖口和红毡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大爷,”她开口,声音因为强压着巨大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紧涩,但异常清晰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帮您。”
  她半跪下去,不管那价值不菲的大红缎面喜服会不会沾上污渍。铜盆被小心地放在轮子旁边。她伸手就要去碰触他轮椅踏脚处下方垂落的长袍衣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9-09 21:52回复
    商砚礼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难言的羞耻灼烧着他。他下意识地想去阻止她的手,指尖碰到她温热的手背,却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婉柔!”他急促地唤了一声,那声音里掺杂着虚弱却急切的抗拒,“不可!这……脏污了你……”
      “不脏。”婉柔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直直望向商砚礼仓皇躲闪的眼睛,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干脆,“伺候大爷是妾的本分,妾在人牙子那做惯了的。”
      商砚礼一时语塞,怔怔地看着她。女孩的脸上有汗,有强忍情绪的潮红,唯独没有一丝嫌恶和闪躲。那目光坦诚得让人心尖发颤。他终于颓然地垂下手,任由一种深切的疲惫涌上来,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极低地应了一声:“……有劳。”
      商砚礼长衫里层和长裤腰间的暗纽被一一解开。长裤失去束缚微微滑落了一些,露出了下方更贴身的、染着深色湿渍的细白棉里裤。那浓重刺鼻的气味瞬间变得更加鲜明浓烈。婉柔屏住呼吸,指尖不可避免地微微颤抖,但她强迫自己稳住。她直接揪住湿透冰冷的棉裤腰边,用力向下褪去。
      商砚礼猛地闭上了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口吸气都牵扯着肺腑深处的不适,却又因极度的难堪而死死压抑着,不肯再发出一点咳喘。那张清贵儒雅的脸上只剩下难言的痛苦和被迫敞开所有狼狈的绝望。
      映入婉柔眼帘的是层层叠叠、浸透了尿液、已然沉重的、类似棉垫布的物件。它被复杂的带子固定着,包裹在最贴身的地方。她没有犹豫,探手就去解那些固定带结。她解得很仔细,但动作难免带着重生后压抑不住的急切。带子一解开,那湿透沉重的棉布便松脱下来,露出了下面的肌肤——异常苍白孱弱,因为长年缺乏运动和血液循环不畅,皮肤透着一种蜡质的薄脆感。长期被湿物浸泡包裹的部分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粉红色泽,甚至有细微的皱襞,看起来极其脆弱。
      那浓烈的气味几乎是扑面而来,带着特有的腥臊气和淡淡的药味。刺鼻到让人无法忽略。婉柔的眼眶瞬间被生理性的眼泪冲击得发胀发酸。她抓起铜盆里温热的毛巾,用力拧了个半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最不洁、味道最重的区域皮肤上。她的动作很轻柔,不敢用力擦拭那脆弱如薄纸的皮肤,怕稍微一蹭就伤了它。指尖下的皮肤冰冷而毫无弹性,像隔着一层冰触摸底下的枯骨。
      湿热的毛巾接触皮肤带来的刺激,瞬间让商砚礼那条***腿猛地痉挛跳动了一下!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湿意穿透毛巾接触到他。商砚礼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神是混乱的痛苦和绝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婉柔像是没有感觉到那突如其来的痉挛,只是手指更加轻柔稳定,耐心地用热毛巾将那难以启齿的污浊和气味一点点擦拭掉,细致到褶皱之间的缝隙。汗珠开始从她的额头和鬓角渗出,沿着她年轻的侧脸滑落下来。处理完最脏污的部分,她又换上另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拧得更干一些,仔细地为他清洁擦拭了整个下腹和会阴区域,尤其小心地避开了那依然保持着男性象征、此刻却显得无比沉寂疲惫的部位。
      冰凉的皮肤被温热一遍遍擦拭后,似乎微微有了一点生气。确认清洗干净后,婉柔迅速地将一条崭新的、干燥蓬松的厚棉垫布小心翼翼地包裹回去。然后用系带仔细固定好。再重新帮他将贴身的里裤和系绳长衫一层层整理好,仔细地拉平每一处褶皱。
      她端起那盆已经变得浑浊冰冷的水和那条散发着浓重气味的旧棉布团,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低声且快速地对外面吩咐了一句。很快有仆人无声地接了过去。重新关好门,她才又从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走回床边。
      婉柔没有立即说话,她沉默着将轮椅推到床边,然后用力搀扶住商砚礼的上臂,试图支撑他站起来靠到床上。商砚礼挣扎着用手臂撑住扶手想要借力,但他那双腿彻底不属于他,只在地上无力地摩擦了一下,甚至连膝盖都没能有效地弯曲,整个人所有的重量瞬间就压在了婉柔单薄的身体上。
      “呃……”婉柔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跌倒。商砚礼的身体沉重得超乎想象,带着温热的汗意,呼吸沉重而黏滞。他的重量几乎将她压垮。他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床柱,额头抵在冰凉的红木雕花上,急促而深长地喘着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深处呼噜呼噜的风箱声,痛苦地回荡在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半拖半抱地弄上了床,靠坐在厚实的枕靠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显得虚弱不堪。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9-0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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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3: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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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柔喘息稍定,端起水杯递到他唇边:“大爷,喝点水。”
        商砚礼低垂着眼睫,顺从地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温水。他抬眼,看着跪坐在床边、额发汗湿地贴在颊边、眼神依旧明亮执拗的少女,目光掠过她身上价值不菲、却因刚才一番动作跪地沾染了水渍和难以察觉的尘埃的大红嫁衣。深深的疲惫和一种刻骨的歉疚压倒了他。
        他轻轻推开了些杯子,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沙哑和一种沉重的无奈:“好了,辛苦你了。好孩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几步外屏风后那张铺着崭新锦被的小榻上,“你去歇着吧。今日…折腾得够呛。”
        婉柔放下杯子,却没有起身去小榻。她忽然抬手,直接摘下了头上沉重的镶珠喜冠,随手放在了小几上。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泻下,衬得她雪白的脸庞更显稚嫩。然后,在商砚礼错愕的注视下,她快速地蹬掉了脚上的大红绣花鞋。一撑手臂,竟是直接掀开了盖在商砚礼身上的大红色百子千孙锦被的一角,像一尾灵活的鱼,钻了进去,迅速挪到了大床的最里侧,紧紧地贴着冰凉的雕花床围板,蜷缩起身子。
        少女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清新的皂角香拂近身侧,商砚礼的身体瞬间绷紧,本能地想要往床沿躲避,脊背几乎贴上了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围板。他似乎想说什么,婉柔却比他更快开口。
        “大爷,”她的声音闷闷地从锦被里传来,带着一种决绝的委屈和执拗,“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按规矩,妾就该在您身边伺候着。”
        商砚礼看着那个在被子下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幼兔。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沉默片刻,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疲惫,掀开自己身侧的被子,动作缓慢地挪动身体,试图离那团红色的身影远一点,但动作牵扯了腰腿的伤,引来一阵强压的低咳。
        “咳咳……你……”他声音沉哑,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沉重的忧虑,“你还太小……莫要糊涂……”
        “我知道,”婉柔飞快地打断他,生怕听到后面的话语,“我知道大爷是正人君子,最是顾惜我。”她微微探出一点头,火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执拗地盯着男人疲惫的侧脸,“我什么也不做。我就想……离您近点。一个人睡在那边,我冷。”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让我睡这里……好吗?”
        商砚礼望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看着她眼中的希冀,那沉重的叹息最终还是无声地咽了回去。
        他放弃了挪远,慢慢地、十分克制地重新拉高了自己肩头的被子,合衣躺下。床铺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微微沉降下去一些。两人之间隔着足有半臂的宽度,一个无形的结界。
        烛台里的红烛燃到了底,火苗跳跃着,终于“啪”的一声轻响,熄灭了最后一缕光。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透过花格窗棂洒进来的几缕惨淡月华。
        锦被盖住了商砚礼身上散不尽的药气和他试图遮掩的、那微弱的病弱体味。黑暗中,她睁大眼睛,清晰地听着身边之人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比常人缓慢,带着杂音。她能感到那张大床轻微地晃动,并非来自她,而是商砚礼的身体在不自觉地、抑制不住地细细痉挛。那微弱震动在绝对的黑暗中变得异常清晰。
        她在黑暗里悄悄伸出手,指尖迟疑地、慢慢地越过了中间隔着的空档。终于,冰冷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条手臂,骨头硌在薄薄的皮肉下,异常坚硬清晰。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布料边缘时,那手臂底下的肌肉猛地绷紧了一下,无声的拒绝清晰地传来。婉柔的手立刻像是被烫到般蜷缩了回来,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掌心,眼泪无声地渗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那黑暗中的呼吸似乎都微弱下去,只剩下床边小几上西洋座钟那滴答的走针声。
        黑暗中终于响起商砚礼几不可闻的低语,疲惫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睡吧……好孩子……别怕。”那声音微弱得像一片轻羽拂过耳畔。
        她也不过是个刚离了人牙子的手、被推进这深宅大院、莫名成了他妾室的无助女孩罢了。
        婉柔身体一僵,在黑暗中用力闭紧了眼。是啊,在他心里,她始终还是个需要安抚、需要被妥善安置在“孩子”位置上的人。她要留在这里,只要多陪大爷一天,她便觉得上天对她宽厚一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5-09-0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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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9-10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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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9-1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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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刚透出一点鸭蛋青的熹微。帐内,黏滞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药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无法驱散的腥臊。
              商砚礼是被身体深处那种熟悉的憋闷和酸痛硬生生拽醒的。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每一次试图睁眼都耗费极大的力气。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的刺痛感牵扯着肺部深处的脆弱。他低低地哼了一声,艰难地吸着气,胸腔里是那种空洞、如同破风箱一样带着粘液摩擦的哮鸣。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沉重的虚弱感已经先一步占领了四肢百骸。他动了动搁在身侧、藏在被子下的手臂,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手指便是不受控制地一阵细小的痉挛蜷缩。被角被轻轻掀开,带着微凉的晨气侵进来。商砚礼昏沉地侧过脸。
              帐外光线昏暗,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俯身在小圆桌前拨弄着一盏琉璃油灯。灯火重新燃起,小小的光晕跳跃着,映在少女还带着睡痕、却已分外专注的侧脸上。是婉柔。她穿着素净的浅色夹袄和裤子,头发还未梳起,柔顺地披在肩后。她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小小的火焰,似乎是怕灯油溅出来弄脏东西。
              油灯的光渐渐亮起,这才照亮了床榻上方的空间。光线落在商砚礼脸上,他那过分削瘦的脸颊毫无血色,泛着一种透明的白,甚至能看到皮下青色的细小血管。嘴唇干裂发白,起了一层死皮。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周围是浓重的灰败。他勉强睁开眼,视线都有些发散,花了好一会儿才凝聚在护着灯火的婉柔身上。
              婉柔察觉到床铺的细微动静,立刻转身。看到商砚礼已经睁开了眼,她连忙走到床边,在脚踏上跪下,动作很自然,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似乎怕惊扰了他:“大爷,您醒了?喉咙干得难受吧?”她说话时,眼下的淡青透露出她昨夜并未睡好。
              商砚礼微微点了下头,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含糊的抽气,示意是的。
              婉柔立刻起身,提起分量不轻的壶,温热的水落入杯中,动作平稳。回到床边,她没有先喂水,而是先拿起叠放在床头矮柜上一块干净的细棉软巾,仔细地垫在商砚礼微微敞开的衣襟领口下方。她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颈部冰凉的皮肤。
              然后她才一手轻轻托起商砚礼枕着玉枕的头颈,一手稳稳地将小水杯凑到他苍白干裂的唇边。商砚礼艰难地张开口,温水带着暖意一点点浸润他几乎干涸的喉咙,他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喉结在薄脆的皮肤下艰难滚动。
              “慢些,大爷。”婉柔的声音很近,带着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额角。
              一口气喝完小半杯水,喉咙深处的刀割感才略有缓解。商砚礼合了下眼,积攒着说话的力气。“……天还没亮透……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带着沉重的气息,声音低沉沙哑。
              婉柔小心地将他的头放回枕上,撤下垫着的软巾:“邢飞交代了我许多。昨日您临睡时喝了药,夜里容易……积着。”她说得委婉,但彼此心知肚明,指的是他一睡沉就容易控制不住漏尿。
              商砚礼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惊讶,只有一种深深的倦怠和习惯了的麻木。他配合地稍微动了动腰身,方便婉柔掀开他那厚重的被子和腿部的覆毯。一股更为鲜明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那沉重湿冷的棉布包裆依旧固定在他下身,但显然已经饱和不堪重负,最里层的衣物和身下垫着的细绒布都洇开了一大片深色湿痕。
              婉柔像是闻不到那味道,又或者说,她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做事”上。她面无异色地跪在脚踏上,如同前一晚一样,动作麻利却异常仔细地解开了他裤腰处的暗扣系带,一层层褪下浸湿的衣物,露出底下那肿胀苍白、带着病态粉皱的脆弱皮肤和被厚厚尿液浸透、变得硬实沉重的旧棉垫布。
              新的一盆热水端到了床前。婉柔拧了热毛巾,重新开始擦拭的程序。冰冷的皮肤接触到温热,商砚礼的身体无意识地轻微哆嗦了一下。婉柔的动作便更加轻柔了几分,极其细致小心地清理着每一个褶皱和凹陷。
              换好干爽清洁的垫布,又仔细帮商砚里穿好里外衣裤,将他那条瘫痪无力、肌肉萎缩的腿轻轻放回铺好干净绒垫的位置后。婉柔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膝盖,才又去搬动一个铜盆到床前,准备伺候商砚礼洗漱。
              “婉柔。”商砚礼看着她忙碌的单薄背影,忽然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阻止的意味。
              婉柔端着热水盆的手顿住,回身不解地看着他。
              商砚礼迎着她困惑的目光,低缓地说:“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净面、换衣这些,叫外头伺候的婆子进来便是。”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缓,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温和,“你还小……别把自己当成……当下人使唤。”那“下人”二字,他说得极轻,带着明确的定位提醒。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5-09-14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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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柔端着水盆的手指紧了紧,指关节有些泛白。她垂下了眼,浓密的睫毛遮挡了瞬间翻涌的情绪,再抬眼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剩下干净又带着点脆弱的水气。
                “大爷……”她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我大字不识一个,笨手笨脚的……从人牙子那里被买来,什么也不会。”她微微咬了咬下唇,脸上显出一种少女特有的、被戳穿了短处般的羞惭,“老夫人让我来伺候大爷,我能做的事…本来就不多……”她抬眼看着商砚礼,眼神里是纯粹的渴望被认可的执拗,“我……我只有伺候好了大爷,心里才踏实。”
                她微微低头,一缕头发滑落下来,更添了几分无助。这番话说得诚恳又“实在”,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卑微、只能靠这点伺候功夫站稳脚跟的位置。
                商砚礼看着眼前这个稚嫩又倔强的少女,看着她眼中那强装镇定下的真实脆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心头那点被她“贴身伺候”的复杂不适感,终究被更深沉的怜惜所取代。这孩子,终究是离了原来的生路,被塞进了这深宅大院。除了自己这个风烛残年的“夫君”,她还能依靠谁?想寻点事做,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也是人之常情。他终是没有再开口拒绝,算是默许了她的坚持。
                喝过了早晨温补滋养的药膳粥,勉强吃了小半块蒸得极软的枣泥糕,又略略歇息了片刻。仆人才推进了打理整齐的轮椅。婉柔上前,熟练地帮商砚礼整理好束发的冠带,披上一件厚重挡风的紫貂毛领斗篷。她要搀扶他坐到轮椅上时,商砚礼却抬手示意。
                他的目光落在婉柔还未来得及梳妆的头发上:“先去,把你自己的头发梳好。今日……随我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婉柔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亮,应了一声“是”,动作麻利地坐到梳妆台前。她没有梳那些复杂的发髻,只用一根素银簪子将大半青丝松松挽起,剩下的垂在颈侧。她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才走回商砚礼身边,用力支撑着他挪上轮椅坐好。
                当婉柔推着商砚礼的轮椅,走进正堂时,堂内已经坐着几个人。
                商老夫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祥云纹锦褂,端坐在主位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一串油润的紫檀佛珠。她眼皮略撩了一下轮椅上形容枯槁的大儿子,目光扫过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和他腿上盖着的厚毯,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那眼神里既没有多少温情,也没有惊讶,仿佛在看一件已然习惯的、不那么令人愉快的陈设。毕竟自从商砚礼25岁那年带着商队惨遭劫匪伤了腿,回来后一直受到商老夫人的冷眼相待。
                她的目光很快移开,又落在了商砚礼身后的婉柔身上。从上到下,带着一种毫不掩饰、如同挑拣物件般的打量。即使这女孩还是她买来的塞给大儿子的。
                少女初来乍到的青涩和怯生生的不安,落在她眼中只成了一种上不得台面的局促和小家子气。商老夫人嘴角向下撇了撇,发出一个极其轻微的、带着点嫌厌意味的鼻音,随即便彻底挪开了眼,没有一丝一毫要给这个新进门儿媳妇脸面的意思。
                商砚之坐在老夫人左下首,姿态闲适,穿着簇新的银灰色提花锦缎长袍,正慢悠悠地呷着热茶。他的目光倒是直接落在了推着轮椅的婉柔脸上,带着一丝轻佻的探究和玩味。他放下茶盏,刚要开口说什么,大概是些“新嫂嫂”之类的场面话。对面坐着的李青青倒是一言不发。
                婉柔默默攥紧了手。算算日子距离李青青怀孕还有十个月,意味着距离大爷中毒去世还有十个月,她一定会保护好大爷。
                婉柔按照进门时商砚礼路上低声嘱咐过的规矩,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对着主位上的老夫人跪拜下去,声音不大不小,带着清晰的紧张和一丝刻意的拘谨:“儿媳婉柔,给老夫人请安。”她按礼又转向商砚之和李青青的方向,却没有跪拜,只是微微躬身低头,“大奶奶安,二爷安。”姿态恪守着主子的体面。
                就在婉柔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穿着枣红色比甲的老仆妇端着茶盘走到婉柔身边,似乎是要给她敬上孝敬老夫人的茶。茶盘里放着两个青花盖碗。老仆妇动作利落,可就在即将放到婉柔伸出的手中时,那茶盘猛地一歪!
                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瞬间泼洒出来!其中一小半泼在了婉柔手背上,烫得她手腕猛地一缩。那仆妇却像是手滑没稳住似的,茶碗一倾,大半滚水都直接泼向了商砚礼轮椅上方垂落的袍角。
                “哎呀!老奴该死!”老仆妇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婉柔被烫得手背立刻红了一片,她强忍着没叫出声,目光却第一时间看向轮椅上的商砚礼。那滚烫的茶水泼在厚实的锦袍上,很快洇开深色水渍。她慌忙从袖袋里抽出干净的绢帕,想去擦拭,嘴里焦急地问:“大爷您没事吧?烫着没?”
                商砚礼的反应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自己沾湿的衣袍,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缓缓抬起,先是掠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妇,随后,那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主位上面无表情的商老夫人脸上。
                老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但脸上没显露出半分意外或关切。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老糊涂了的东西,毛毛躁躁,拉下去。”语气轻描淡写。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5-09-14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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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5-09-15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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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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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砚礼那句话让空气凝滞了一瞬。老夫人捻佛珠的手停了,商砚之脸上的轻佻被惊愕取代。婉柔推着轮椅碾过无声的地面,刚转出正堂门口,脱离了众人视线,一股冰凉的空气才灌入肺腑。
                    但这口气只松到一半。轮椅里的商砚礼胸膛猛地剧烈起伏,一张灰败的脸瞬间涨成不祥的紫红色。方才强压的怒气和羞辱在彻底安全的环境下反噬,他一只手死死抠住轮椅扶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另一只手本能地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整个人剧烈地往前拱,喉咙里却只发出极度压抑、窒闷的“嗬……嗬……”声。
                    像一尾被强行抛上岸、濒死的鱼,徒劳地翕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额角的青筋暴突扭曲,汗水顷刻间浸湿了他鬓角雪白的发根和鬓角。
                    “大爷!”婉柔惊呼猛地扑到轮椅前蹲下,双手扶住他剧烈痉挛颤抖的肩背。她太清楚这种感觉了,前世他多少次就是这样被痰憋着,差一点回不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前倾瘫软的上半身,一只手在他单薄的后背急急拍打,试图震松气管里的阻塞物。“大爷,用点力咳出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拍打无用,商砚礼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揪住胸口的手指无力地滑落,身体往轮椅上瘫倒,瞳孔里的光点都在涣散,窒息的死气弥漫开来。
                    婉柔猛地一手捧住商砚礼冰冷汗湿、已然灰败发紫的脸颊,固定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捏开他因极度缺氧而微张、毫无血色的双唇。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唇紧密地覆上了商砚礼的唇瓣。温热的少女气息瞬间包裹了他冰冷的感官,带着一种强烈得无法忽视的、鲜活的生命力量。
                    她闭着眼将一股气流强行渡入他的气道。
                    商砚礼的身体在她唇瓣覆盖下来的瞬间,如同被电流击中般,极其微弱却又鲜明地痉挛了一下。
                    涣散的眼神里刹那变得震惊、茫然,和一种完全陌生的错愕。胸腔猛地再次鼓起,喉头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扯碎的“咕噜”闷响——
                    噗!
                    一大口浓稠污秽、裹着血丝的深黄粘痰,混合着他口中残余的血腥味,被他用尽最后一点求生力气猛地呛咳喷出。
                    空气终于灌入。
                    “嗬——嗬——咳!咳——!”巨大的呛咳随即如开闸洪水般爆发出来。商砚礼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完全瘫软在轮椅靠背里,身体只剩下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和后续一波接一波撕心裂肺的咳呛。
                    但能咳出声音,就意味着他暂时摆脱了窒息。婉柔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好了好了…咳出来就好了…咳出来就好了……”
                    商砚礼的咳喘持续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平息,变成一种微弱而急促的、带着浓重粘液音的喘息。
                    他瘫软在轮椅里,脸色由可怕的紫绀褪成更吓人的蜡黄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冷汗如浆,将他全身的衣衫湿透,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
                    方才耗尽了所有力气,此刻连眨眼的动作都显得异常吃力。那双瞳里充斥着剧烈的痛苦、脱力后的茫然,以及……一丝猝不及防的、如同被烙铁烫到的惊愕,看着近在咫尺为他擦拭嘴角的婉柔。
                    可怕的是,他残存的意识清晰无比地感觉到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的那一刻,身下彻底失守。
                    一股温热的、带着强烈尿骚气的液体根本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迅速浸透了厚厚的裤裆棉垫,甚至溢满了轮椅的软垫,沿着座位的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发出轻微却不容忽视的啪嗒声。一片深色迅速在他臀下蔓延开。空气里那股绝望的腥臊、药苦混上痰血腥的气息,浓烈到令人窒息。
                    婉柔自然也看到了那蔓延开的水渍,闻到了空气中骤然浓烈的气味。但她只是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瞬,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凝在商砚礼空洞又带着某种陌生情绪的眼睛上,仔细擦拭着他嘴角最后一点污秽。
                    很快邢飞将轮椅连人抱起,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主屋。安置好,他立刻退至外间,沉默如同雕塑。
                    熟悉的深褐色药汁在小碗里漾着微光。
                    “大爷,药熬好了。”婉柔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她端着碗坐在床沿。
                    商砚礼的目光有些失焦地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极其复杂,交织着无法言说的懵懂悸动。他看着她沾着污渍的、微微发白的唇瓣——那方才紧紧贴在他唇上,强硬地为他渡入生机的唇瓣。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5-09-19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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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5-09-19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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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5-10-13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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