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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同人】欢迎抵达,类人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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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醒,本文包含以下要素:非原作向、白学、OOC、HE,大时间跨度、新约9、上黑向


IP属地:上海1楼2025-08-27 14:35回复
    1.
    窗外的阳光好的有些刺眼。白井黑子微微眯起眼睛,听着耳边好友们刻意轻快的交谈声。初春饰利精心准备的鲜花摆在床头,佐天泪子正讲述着某个最新的都市传说,试图活跃气氛。御坂美琴坐在床边,细心地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眼神里却藏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愧疚和担忧。
    “姐姐大人,我真的已经完全康复了哦?”黑子接过苹果,语气努力维持着平日里的轻快,“这种小伤,对于风纪委员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啦。”
    “就算是家常便饭,吃多了也会痛的。”美琴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每次都是这样,等我赶到的时候,黑子你总是已经……”
    (都是因为我不够强,才会又让黑子陷入危险……)
    美琴未说出口的心声,黑子听得一清二楚。她刚想开口安慰,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另一幅画面——扭曲的空间,崩塌的大楼,以及那个突然闯入、用那只奇怪的右手将她从绝境中带出的少年。
    那个刺猬头少年,上条当麻,在救下她的时候,却说出了莫名帅气有担当的台词。
    (哼,多管闲事的类人猿……明明自己才是每次都被打进医院的那个不幸体质的代言人!)
    黑子在内心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刚刚拆掉绷带的肩膀。那份被强行救下的、混合着感谢与不甘的微妙情绪再次浮现。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个人终端屏幕悄无声息地亮起,一条来自支部的简报快速滚动而过。
    简报内容让黑子的瞳孔微微一缩。
    「……第七学区边缘,‘杂乱开放’事故频发区域,检测到异常空间能力使用痕迹,模式分析……疑似与此前‘残骸’盗取事件中敌方能力者(结标淡希)数据部分吻合,但存在无法解析的干扰项……建议优先观察,暂不介入……」
    (部分吻合?干扰项?开什么玩笑!)
    那个差点杀了她的女人的能力痕迹再次出现,而支部的建议竟然是“观察”和“暂不介入”?黑子的手指瞬间收紧。她无法容忍。风纪委员的职责,可不是坐在安全的地方“观察”!
    几乎是出于一种直觉性的冲动,黑子在出院派对结束后,立刻动用空间移动能力,第一时间赶到了简报中提到的事故频发区域——一片位于学区交界、因为频繁的“杂乱开放”而几乎被废弃的工业区。
    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废弃的厂房之间,利用能力不断进行短距离跳跃,搜寻着任何可疑的痕迹。
    然后,在一个堆满生锈集装箱的角落,她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极其碍眼的熟悉身影。
    “——类人猿?!”黑子瞬间移动到他面前,双手叉腰,语气严厉,“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现在是高度警戒区域,普通市民请立刻离开!”
    正蹲在地上、似乎正在检查着什么的上条当麻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抬起头,看到是黑子,脸上露出惯常的那种“啊真是不幸啊”的无奈表情。
    “哇啊!是双马尾啊……吓我一跳。你说谁是类人猿啊?还有,普通市民?”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只是刚好路过,听到这边有奇怪的动静,过来看看而已。倒是你,白井同学,今天不是刚出院吗?风纪委员的工作也要讲究基本法吧?”
    “黑子我的身体状况无需你来操心!”黑子瞪着他,“‘刚好路过’?这种偏僻又危险的地方,你所谓的‘路过’概率堪比姐姐大人主动邀请你去共进晚餐!”
    “喂!你那是什么失礼的比喻啊!还有美琴怎么会——唉,算了……”上条当麻无奈地扶住额头,“我说的是真的啦。我只是去买打折鸡蛋的路上,好像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晃进了这边,有点在意就跟过来看看……”
    (眼熟的女人?)
    黑子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鄙视:“哈?你以为这种拙劣的借口能骗得过身为风纪委员的黑子我吗?你分明就是又卷入了什么奇怪的事件,然后不幸地被搅和了进来吧!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
    “所以说到底谁更危险啊?”上条先生忍不住吐槽,指着黑子还有些苍白的脸,“刚刚才从医院出来的人就跑到这种地方查案的人才更让人担心吧!而且,‘危险’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是日常标配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自嘲,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反而异常认真地看着黑子。
    “你……!”黑子气结,正要反驳,周围的空间却猛地发生异变!
    嗡——!
    并非能力发动的感觉,而是某种机械启动的低沉嗡鸣!数个原本堆放在角落、毫不起眼的金属箱体突然自动展开,露出里面结构精密的装置,瞬间投射出交错纵横的淡红色光束,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两人完全笼罩在内!
    “什么?!”“哇啊?!”


    IP属地:上海2楼2025-08-27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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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23: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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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两人同时惊呼。黑子下意识想使用空间移动脱离,却发现能力如同石沉大海!
      “能力无效化力场?!”她震惊地看着周围的光束。
      “不,不对……”上条当麻凝神看着那些装置,眉头紧锁,“感觉更像是……某种干扰?”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冷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正解。并非粗暴的‘消除’,而是精密的‘干涉’与‘屏蔽’。针对特定坐标系的十一维相位进行微扰,从而让大多数依赖于固定坐标演算的空间能力暂时失效——当然,这对你那只奇怪的右手似乎无效,真是个特例中的特例呢,上条当麻。”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研究人员、但眼神里却毫无科研人员应有的冷静反而充满某种狂热好奇心的年轻男人,正坐在高处的集装箱上,晃荡着双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至于你,白井黑子小姐,空间移动(Teleport) Level 4,”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片白光,“你的能力数据,尤其是在极限状态下的波动记录,可是非常珍贵的样本呢。本以为只会钓到你这条小鱼,没想到还附赠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稀有实验体。”
      “实验体……?”白井黑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家伙,是‘木原’那边的人吗?”
      “木原?”高处的男人歪头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谁知道呢?科学的世界里,好奇心才是第一生产力哦。那么……”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光束牢笼骤然收缩!同时,数个造型古怪、如同大型手枪般的武器从暗处伸出,枪口对准了无法使用能力的黑子和看似只是普通人的上条。
      “——临时实验剧本变更。测试项目:特殊样本(上条当麻)的实战数据收集,以及,”他的目光扫向黑子,“观察空间移动能力者在能力受限状态下的应激反应与生存概率。祝你们玩得愉快。”
      致命的危险光芒在枪口凝聚。
      黑子咬紧牙关,试图强行计算空间公式,却只感到大脑一阵刺痛。上条当麻的右拳紧紧握起,目光快速扫过周围寻找突破口。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下,某种无奈的共识悄然达成。
      (这下……真的麻烦大了啊!)两人内心同时响起近乎一致的哀嚎。
      淡红色的光束牢笼急速收缩,带着高频嗡鸣的束缚力场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那几把造型奇特的枪口已然亮起充能完毕的危险光芒。
      “干扰太强…坐标完全丢失!”黑子咬紧牙关,额角渗出汗珠,空间感知力像是被彻底屏蔽,每次演算都滞涩难明。
      上条当麻的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围的光束发生器和枪械,“白井,这不是‘消除’是‘干涉’!你的能力还在,只是被‘噪音’干扰了无法精准定位!”
      (这种时候,这只类人猿反而意外的冷静?!)
      黑子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像收音机受到干扰会充满杂音,但信号本身并未消失。关键在于……
      “需要……一个‘锚点’!”黑子瞬间领悟,“一个能在这片干扰中保持绝对稳定的坐标参照!”
      “没错!”上条当麻几乎是同时喊出。他的战斗直觉总是惊人得准确。“我来给你制造机会!”
      话音未落,他已经猛地向前冲去,并非直线,而是利用地上废弃的建材和集装箱作为掩体,以之字形路线悍然冲向最近的一个光束发生器!
      “你的右手只能接触消除,而这些力场则持续充盈在这片区域的每个角落!”高处的木原研究员嗤笑一声,打了个手势。
      咻咻咻——!
      数道炽白色的能量光束瞬间射出,并非直接瞄准上条本人,而是预判性地封锁了他的前进路线和躲避空间!
      (糟糕!)
      黑子心头一紧。却见上条当麻仿佛早已料到,冲刺途中猛地一脚踢飞地上一块巨大的铁皮废料!
      铁皮废料旋转着飞出,恰好挡住了两道射向他左前方的光束,发出“滋滋”的熔化声。而与此同时,上条当麻利用这瞬间创造出的微小空隙,一个狼狈却有效的翻滚,惊险地避开了另外两道光束,速度丝毫不减!
      (他预判了对方的预判?!这家伙……战斗经验到底有多丰富?!)
      黑子瞪大了眼睛。她此刻无法进行长距离移动,但短距离、小范围、允许粗略误差的物体转移,在拼尽全力集中精神的情况下,或许……
      “就是现在!”上条当麻已经冲到了一个光束发生器下方,毫不犹豫地跃起,右手狠狠抓向那散发着红光的装置核心!
      幻想杀手(Imagine Breaker)接触的瞬间,淡红色的力场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无声消失,那个发生器闪烁了几下,彻底黯淡下去!
      牢笼出现了瞬间的缺口!干扰力场产生了微不足道但确实存在的波动!
      “休想!”木原研究员眼神一冷,剩余的所有枪口瞬间调转,全部瞄准了悬在半空无处借力的上条当麻!
      (就是现在!)
      黑子的瞳孔猛地收缩。干扰减弱的那一刹那,她的能力回来了!不需要长距离移动,需要的只是……
      空间移动(Teleport)!
      并非移动自己,而是——
      唰!唰!唰!
      那几把即将发射的怪异枪械前方,空气微微扭动,瞬间凭空出现了数个巨大的、生锈的铁桶和一块厚重的钢板!全是黑子从周围废弃堆里精准移动过来的“盾牌”!
      轰轰轰!!
      炽白的能量光束猛烈地轰击在突然出现的障碍物上,发生剧烈的爆炸,火光和破片四溅,却没能伤到后方的上条当麻分毫!
      “什么?!”木原研究员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那种干扰下还能进行如此精确的物体移动?!”
      “别小看风纪委员的训练啊!”黑子喘着气,额头满是汗水,这一次精确的多重物体移动让她几乎头疼欲裂,但效果显著!
      上条当麻安全落地,毫不迟疑地冲向第二个发生器!
      “啧!干扰项个体反抗激烈,数据收集优先级提升!”木原研究员似乎兴奋了起来,猛地按动了手腕上的某个控制器。
      嗡——!
      剩余的所有光束发生器突然改变了模式,淡红色的光束不再形成牢笼,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触手一般,猛地抽打、卷向两人!同时,更多的隐藏武器从墙壁、地面翻出,火力全开!
      (还能改变模式?!)
      “当心!”黑子惊呼,一道光束触手如同鞭子般抽向她的后背。
      上条当麻想回身救援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黑子展现了她作为Level 4空间移动能力者的顶尖素养。她没有试图远距离跳跃,而是进行了一次超短距、几乎无间隔的瞬间移动——仅仅移动了五厘米,微妙地侧身,让那道光束触手以毫厘之差擦着校服掠过!
      同时,空间移动(Teleport)再次发动。
      几个沉重的废弃零件被她瞬间移动到抽向上条当麻的光束触手前方,强行格挡住了攻击!
      “谢了!”上条喊了一声,右手再次破坏掉第二个发生器。干扰力场进一步减弱!
      两人一个以神奇的右手和丰富的实战经验正面突破、吸引火力,一个以精妙绝伦的空间移动进行防御、支援和精准打击。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能力体系,甚至几分钟前还在互相嘲讽,此刻却配合得无比默契,仿佛早已并肩作战无数次。
      “这两个家伙……”研究员看着下方在弹幕和光束攻击中穿梭、一步步破解他装置的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棘手的表情。他快速地敲击着手腕上的控制器,“启动备用方案!释放镇静气体!不能让他们再破坏下去了!”
      天花板的通风口开始传来异响。
      “啧,没完没了!”上条咂嘴,看着还剩三个的光束发生器和即将喷出的气体,“双马尾!还能行吗?”
      “别用那种绰号叫黑子我!还有余力!”黑子虽然呼吸急促,但眼神依旧坚定,“一口气解决掉!”
      “好!你左我右!排气口交给你了!”上条当麻瞬间制定好简单的战术。
      “了解!”
      两人同时暴起!
      上条当麻猛地扑向右边的发生器,无视了擦身而过的光束,目标明确!
      黑子则瞬间从左边的光束触手间隙中穿梭而过,同时将最后几个能移动的重物砸向中间的发生器,干扰其运作!
      “呵!”木原研究员不屑冷笑,所有剩余火力集中射向无法对自己使用空间转移的黑子!
      黑子感受到了周围空间坐标的剧烈干扰,常规计算几乎失效。然而,她眼中锐光一闪——那个在弹雨中穿梭的刺猬头,他那幻想杀手(Imagine Breaker)的右手所到之处,力场干扰似乎会产生极其短暂但稳定的“净空区”!
      (就是那里!以他为参照点!)
      她没有试图移动自己或用废弃物作为盾牌,而是猛地抬手,将计算力发挥到极限——
      空间移动(Teleport)发动,对象是她手中紧握的、白井黑子专用钢钉!
      唰!唰!唰!
      依靠着以上条当麻的右手的位置为临时锚点校准的、转瞬即逝的空间坐标,黑子手中的钢钉凭空消失,下一刻便精准无比、几乎是同时地——深深钉入了三个光束发生器最脆弱的核心电池部位!
      噗嗤!砰!
      火花疯狂四溅!三个光束发生器几乎在同一瞬间过载、短路,冒着黑烟停止了工作!通风口刚喷出一点气体就无力地停止了。
      力场完全消失,枪械的能量槽全部黯淡。现场一片狼藉,只剩下烧焦的痕迹和破损的装置,黑子也扶着集装箱,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带着脱力却胜利的表情。


      IP属地:上海3楼2025-08-2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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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漂亮…真是漂亮的空间移动运用!”研究员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赞赏,他飞快地记录着数据,目光灼灼地盯着白井黑子。“如此精密的坐标计算和临场应变……和那个空有距离和质量的优势,只会粗暴移动外物的‘坐标移动(Move Point)’完全是不同次元的技术!你的数据……比预期要有价值得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身影加速向后退去,如同融入阴影般变得模糊。
        “太有趣了!这次只是初步的压力测试……我们很快会再见的,‘‘空间移动(Teleport)’的小姐。我对你的进化……充满期待!”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似乎启动了某种隐藏的转移装置。
        危机暂时解除。
        上条当麻和黑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后怕,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对彼此实力的认可。
        短暂的沉默后,上条当麻率先开口,语气严肃了些:“喂,白井,听那家伙说的话,还有他跑路时用到的技术,明显是冲着测试你的能力来的,这绝不是偶然的袭击。”
        “啊,”黑子点点头,眉头紧锁,也进入了风纪委员的分析模式,“他对我能力的了解程度很不寻常,而且那种装备……不是普通渠道能弄到的。必须立刻向支部和警备员报告,追踪他的去向和痕迹。”
        “嗯,而且他显然知道我的右手的事。”当麻补充道,下意识地握了握右拳,“目标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
        两人快速交换了意见,事暂告一段落,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刚才战斗中压抑的吐槽欲立刻涌了上来。
        “呼……总算……”上条当麻刚想松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嗯哼。”白井黑子轻轻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袖口,指尖优雅地拂过发梢,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满足的微笑。
        “看来,即便是以‘不幸’著称的上条先生,偶尔也能发挥出不错的吸引火力的作用呢。值得肯定。”
        她瞟向那三台冒着黑烟、被她精准摧毁的发生器,语气轻快而略带调侃:“不过,最终清理战场的效率嘛……似乎某人还是稍逊一筹呢。三比二哦?” 她特意用指尖比出一个“三”的手势,眼神中闪烁着“快夸我”的得意光芒。
        “喂喂!这种时候还要算这个吗?!”上条当麻忍不住叫道,但看着对方那副明明很得意却偏要装出大小姐做派的样子,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有点想笑,“还有,你那战术也太乱来了!万一钢针没能做到机器故障怎么办?”
        “哦呀?”黑子眨了眨眼,故作惊讶,“难道上条先生对自己的反应速度没有信心吗?黑子我可是基于对‘同伴’能力的绝对信任才做出最优选择的哦?靠你的右手拦下那些光束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她特意加重了“同伴”二字,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你该感谢我的信任才对”。
        就在这时,黑子忽然轻轻“嘶”了一声,之前强行超越极限进行精密计算带来的负荷,以及高频闪避时肌肉的拉伤此刻终于显现。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左臂某个被能量光束擦过、略显焦黑并的伤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当麻的眼睛。他脸上的调侃神色瞬间收敛,眉头皱起,几步就跨到她身边。
        “喂!你受伤了?!”他的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目光迅速扫过她手臂和身上其他地方,“刚才怎么不说?还有别的地方伤到吗?”
        “只…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不劳费心。”黑子试图维持淡然的态度,甚至想将手臂背到身后,但当麻已经不由分说地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轻微的伤也要处理,感染了就麻烦了。”他的动作意外地强硬,但触碰她伤口周围的动作却放得极轻。他看着那处灼伤,咂了咂嘴,“啧,那混蛋的武器还真是够危险的……得先简单清理一下然后去找冥土医生……”
        看着他专注而担忧的侧脸,以及那笨拙却小心翼翼的动作,黑子原本还想反驳的话悄然咽了回去。一种微妙的的暖意悄然蔓延开来,让她忽然觉得,偶尔受点小伤……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夕阳将学园都市的街道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的上条当麻和白井黑子,一前一后地走在回第七学区的路上。之前的争吵似乎耗尽了力气,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略显尴尬的沉默,只剩下脚步声和远处车辆的嗡鸣。
        (真是的……明明刚和这只类人猿一起经历了那种事,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黑子微蹙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上条当麻。(他刚才……确实很可靠。那种乱来的战斗方式……啧!)
        (啊……不幸啊。明明只是出来买个鸡蛋,却又被卷入了事件。双马尾好像还在生气?不过总算没再叫我类人猿了……大概?)上条当麻则在心里默默叹气,下意识地揉了揉刚才战斗中有些酸痛的肩膀。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某个街角被清脆而充满惊喜的声音打破了。
        “啊!那家伙?!还、还有黑子!”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茶色短发的少女——御坂美琴正站在街对面,手里提着便利店的袋子,显然刚采购完。她看到两人走在一起,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随即目光迅速地在两人之间逡巡,像是在努力理解这个组合。
        (诶?!为什么那家伙和黑子会在一起?!这个时间?而且黑子不是刚出院吗?!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件?!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美琴的心声几乎写在了脸上,那是一种混合着担忧、困惑和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到的紧张的情绪。
        “姐姐大人!”黑子的反应最快,瞬间切换回“姐姐大人最忠实的钦慕者”模式,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几步就利用空间移动闪到了美琴身边,“您怎么在这里?买了东西吗?需要黑子帮您拿吗?”
        “御坂?”上条当麻也愣了一下,挠了挠刺猬头,走了过来,“哟,真巧啊。”
        美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又扫了一个来回,最终带着疑问落在了黑子身上:“黑子,你不是说今天出院后要好好休息吗?怎么会和上条同学……”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以及些微的试探。
        (果然姐姐大人担心了!都怪这只类人猿!)黑子内心咂舌,脸上却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只是刚好在路上遇到了不幸被卷入麻烦事的上条先生,作为风纪委员,黑子我有责任确保普通市民的安全,所以顺便监督他离开危险区域而已。”她轻描淡写,巧妙地将共同战斗的事实修改成了单方面的“监督”。
        (喂喂!这说法也太撇清关系了吧!虽然好像也没说错……)上条当麻嘴角抽了抽,但看到美琴投来的询问目光,还是干笑着点了点头:“啊……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多亏了白井。”
        他不太擅长说谎,尤其是对着美琴,语气难免有些含糊。
        (当麻这副样子……绝对没说实话!还有黑子,笑得也太刻意了!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美琴的“雷达”立刻响起。她看看眼神飘忽的上条,又看看笑容无懈可击但站姿似乎比平时更紧绷一点的黑子,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微妙感觉悄悄滋生。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是觉得我会担心?还是……觉得我帮不上忙?)这种想法让美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在她刚刚还为黑子受伤而愧疚不已的当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便利店的袋子。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黑子敏锐地察觉到了美琴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立刻在心中拉响了最高警报。(不好!让姐姐大人产生误会了!都是这只类人猿的错!)
        她立刻抱住美琴的手臂,用夸张的语气试图转移话题:“姐姐大人~您买了新出的限量版呱太布丁吗?黑子我也好想吃呢!不如我们快点回宿舍吧!”
        “诶?啊……嗯,是买了……”美琴被黑子一打岔,下意识地应道,但目光还是忍不住瞟向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看着美琴那欲言又止、带着点小纠结的表情,忽然有点不忍心。他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用一种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开口:“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遇到个有点麻烦的研究员,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白井同学帮了大忙,真的。”
        他没有透露细节,但承认了黑子的作用,并且间接肯定了两人是一起行动的。
        (哼,算你这类人猿还有点眼色。)黑子在内心哼了一声,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当麻说……黑子帮了大忙?他们一起……)美琴愣了一下。听到上条亲口承认,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消散了一些,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她看向黑子,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黑子,你真的没事吗?刚出院就不要太乱来啊。”担忧是真诚的。
        接着,她又看向上条,带着一点点嗔怪:“还有你,不要总是把黑子卷进你的那些事件里啊!”
        (姐姐大人在担心我!)(美琴这是在关心黑子吧?好像也顺带关心了一下我?)
        黑子和上条当麻内心同时闪过念头。
        “姐姐大人放心!黑子我状态绝佳!”黑子立刻挺起胸膛。
        “哈哈……抱歉抱歉。”上条当麻干笑着道歉。
        夕阳下,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平衡的气场。美琴站在中间,一边是紧紧抱着她手臂、笑容满面的黑子,一边是摸着后脑勺、有点无奈又有点歉然的当麻。
        (算了……他们没事就好。)美琴看着两人,最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意。便利店的袋子轻轻晃动,里面的呱太布丁似乎也在预示着一点小小的甜蜜。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就快回去吧。”美琴说着,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活力,轻轻拍了拍黑子的手,然后看向上条,“上条同学也快点回宿舍吧,茵蒂克丝该等急了。”
        “啊,说的是呢。”上条当麻点点头。
        三人互相道别,美琴和黑子走向常盘台宿舍的方向,上条当麻则走向相反的方向。
        走了几步,美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上条逐渐远去的背影,而黑子则注视着美琴的侧脸,眼神复杂而温柔。
        (姐姐大人和那只类人猿……)
        (黑子和那家伙……)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学园都市的夜晚即将来临,而属于少年少女们的故事,还远远未到结束之时。


        IP属地:上海4楼2025-08-2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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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夜晚。
          空气里残留着夏末的余温,却吹拂着初秋的凉风。白井黑子独自一人站在一栋高楼的屋顶,俯瞰着下方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街道。这座城市似乎已经从那场席卷全球、却又对绝大多数市民秘而不宣的巨大动荡中恢复了平静。霓虹闪烁,一切如常。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份“如常”之下,掩盖着怎样的波澜和牺牲。
          黑子身上风纪委员的臂章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她看起来比过去更加清瘦了些,脸颊的线条褪去了一些少女的圆润,眼神依旧锐利,但在那之下,沉淀着更深沉的东西——那是亲眼见证过巨大混乱与黑暗后无法抹去的印记。
          (姐姐大人……今天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她刚刚通过空间移动,悄无声息地护送御坂美琴回到了常盘台宿舍。美琴参与了阻止世界大战的最后战役,虽然身体无碍,但精神上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落寞,黑子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姐姐大人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空缺,关于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那个……笨蛋。)
          黑子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冰冷的栏杆。
          那个刺猬头、总是不幸、爱管闲事、却又在关键时刻比任何人都可靠的类人猿——上条当麻。
          官方报告称,他在俄罗斯的某次冲突中失踪,推定死亡。但黑子知道的内情更多一些。她通过风纪委员的内部渠道和初春饰利那近乎奇迹的情报搜集能力,拼凑出了一些模糊却骇人的真相:他面对的敌人是足以毁灭大陆的怪物,他战斗的舞台是凡人无法想象的神魔领域。
          他赢了,拯救了世界,然后消失了。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说什么“爱管闲事”……结果自己却管了最大的一件闲事,然后就这样……)
          一种混合着愤怒、无力感和深切悲哀的情绪在她胸腔里翻腾。她生气他的不顾一切,气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气他让姐姐大人如此伤心,更气自己……在那个层级的灾难面前,她的空间移动(Teleport)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第三次世界大战期间,学园都市内部也并非风平浪静。各种组织的暗流涌动,趁机作乱的恐怖分子,以及……“木原”那些疯子更加肆无忌惮的实验。黑子作为风纪委员,战斗在第一线,她经历了比以往更多、更残酷的战斗。她不止一次地游走在生死边缘,身上的旧伤叠着新伤。
          她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这座城市的黑暗面,理解了力量背后所承载的重量和责任。她也越发感觉到自己的不足。Level 4的空间移动很强,足以应对大多数都市内的犯罪事件,但当面对真正庞大的、系统性的恶意时,她依然会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力量……我需要更强的力量。不是为了追求等级,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姐姐大人脸上不再出现悲伤的表情,保护初春和泪子她们能继续享受平凡的日常,保护这座她所生活的、尽管存在黑暗但依然值得守护的城市。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喊着“风纪委员”口号、对姐姐大人犯花痴的小女孩了。战争的阴影和失去的痛楚,迫使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她变得更加冷静、更加果决,甚至在某些时候,会采取一些过去绝不会考虑的、游走在规则边缘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她的内心依然保有正义感,但这份正义感变得更加现实,也更加沉重。
          一阵微弱的、不寻常的空间波动打断了黑子的沉思。
          (这个感觉……不是普通的能力者。是经过严格训练、刻意隐藏的波动。)
          黑子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专注,所有软弱的情绪被瞬间压下。她像一只嗅到猎物的猫,瞬间锁定了波动传来的方向——几条街区外,一个废弃的货运站。
          没有犹豫,她的身影瞬间从楼顶消失。
          下一刻,她已经出现在货运站内部一个隐蔽的阴影中。眼前的情景让她瞳孔一缩:几个穿着类似特殊部队作战服、但没有任何标识的人,正在将一个昏迷的少女装入密封箱。那个少女穿着某研究所的制服,手腕上还有Level 3能力者的认证环。
          (绑架能力者?!是哪个暗部组织?还是……)
          “风纪委员!”黑子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打破了仓库的寂静,“立刻放下那名学生,束手就擒!”
          那几个武装人员反应极快,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并非普通的枪械,而是某种针对能力者的特殊装备。
          战斗瞬间爆发。
          黑子的身影在仓库中疯狂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狠辣的踢击或者将废弃的零件瞬间移动到敌人攻击的路径上。她的动作更快、更精准、也更……无情。她清楚地知道,面对这种敌人,一丝迟疑都可能送命。
          对方显然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特殊的声波武器和力场干扰装置给她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一道高频波束擦过她的手臂,带来一阵剧痛和麻痹感。
          (麻烦!)
          黑子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一个巨大的铁柜瞬间移动到领头的那个武装人员头顶!
          轰隆!
          巨响之后,战斗戛然而止。剩余的武装人员见状,毫不犹豫地扔下烟雾弹,迅速拖着受伤的同伴撤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黑子没有追击,她的第一要务是确认人质的安全。她冲到那个密封箱前,用力撬开,探了探昏迷少女的鼻息。
          (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立刻用耳机联系风纪委员支部和警备员报告情况。做完这一切,她才靠着一个箱子缓缓坐下,按住了仍在发麻刺痛的手臂。
          仓库里弥漫着硝烟和灰尘的味道。月光从破旧的顶棚缺口洒下,照亮她略显苍白的脸和身上沾染的灰尘。
          孤独,疲惫,但却没有丝毫动摇。
          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这双手,可以精准地移动物体,可以击倒敌人,却无法挽回已经逝去的人,也无法轻易驱散这座城市的黑暗。
          (我还……不够强。)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风纪委员臂章,身影再次融入阴影。
          她会继续前进。带着那份失去的沉重,带着对现有一切的珍视,带着越发坚定的信念。


          IP属地:上海5楼2025-08-27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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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深夜的风纪委员第177活动支部,灯光是这片寂静学区里少数还亮着的温暖之一。
            白井黑子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手臂上临时处理过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她刚刚将那名被袭击的Level 3能力者少女安全移交给了赶来的警备员和医护人员,并完成了冗长但必要的事件初步报告。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味道,与她内心的焦躁感奇异地同步。
            支部的门被轻轻推开,初春饰利正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而担忧的脸庞。听到动静,她立刻转过身,头顶的花环似乎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
            “白井同学!你没事吧?我收到你的报告了!”初春急忙起身,看到黑子手臂上的绷带和略显凌乱的衣着,小脸上写满了担心,“又是那种没有标识的武装人员?这次的目标是特定能力者吗?”
            “啊,没事,一点小伤。”黑子摆摆手,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走到初春旁边看向屏幕,“初春,能查到更多关于那个货运站近期的租赁记录或异常能量波动吗?还有那个受害学生的研究所背景,我觉得这不是孤立事件。”
            她的思维清晰而锐利,完全进入了工作模式,试图将疼痛和疲惫暂时压下。
            “我正在尝试切入附近的民用监控系统,不过对方似乎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关键节点的数据都被干扰或清除了……”初春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眉头紧锁,“租赁记录看起来是假的,对方很专业。至于研究所……啊,有点口渴了,白井同学你要喝点什么吗?我拜托人去买了饮料。”
            初春说着,很自然地侧身对着支部里间的休息室方向说道:“那个……能麻烦你再帮忙拿两罐咖啡过来吗?就在冰箱里,谢谢啦!”
            “哦,好的。”一个无比熟悉、甚至让黑子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的、略带沙哑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紧接着,是冰箱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黑子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猛地沸腾起来。她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瞳孔因为难以置信而剧烈收缩。
            一个刺猬头少年从休息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罐咖啡,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熟悉的神情,正是——
            “上…上条…当麻……?”
            黑子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她自己发出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逻辑、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他不是……死了吗?在俄罗斯……拯救了世界……然后……
            震惊过后,是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混乱情绪:难以置信、愤怒、荒谬、以及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巨大安心感。
            下一秒,行动快于思考!
            “你你这类人猿——!!!”
            伴随着几乎破音的尖叫,黑子本能地发动了空间移动!不是因为敌意,而是极度震惊下的过度反应!她瞬间出现在上条当麻面前,几乎是贴着脸的距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剧烈地摇晃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在俄罗斯!报纸上!大家都……姐姐大人她……!”她的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传来刺痛,但她完全顾不上了。
            “哇啊啊啊!等、等等!白井同学!冷静点!伤口!你的伤口会裂开的!”初春饰利吓得花容失色,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被揪住衣领猛烈摇晃的上条当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近乎恶作剧成功的、有点欠揍的笑容,虽然因为这剧烈的摇晃而显得有些扭曲。
            “咳……哈哈……抱、抱歉抱歉……”他一边承受着摇晃,一边艰难地开口,语气里带着那种黑子熟悉的、让人火大的“不幸啊”却又有点轻松调侃的调调,“看来……好像……确实……没多少人知道我回来了……嘶……轻点轻点……”
            “回、回回来了?!”黑子停止了摇晃,但依旧死死揪着他的衣领,瞪大了眼睛,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幽灵或者幻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你这欺骗了姐姐大人眼泪的混蛋类人猿!”
            “所以说……先放开我啦……”上条当麻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事情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运气比较差,啊不,或许算比较好?总之没死成,在某个地方躺了很久,前一阵子才好不容易爬回学园都市……因为牵扯太多,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他轻描淡写地略过了所有惊心动魄的细节,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爬、爬回来……”黑子重复着这个词,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但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难道还要举行个盛大的复活庆典吗?”上条当麻揉了揉被勒痛的脖子,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她一罐,“给,你要的咖啡。看你这么激动,还是喝点冷静一下比较好?”
            “谁要你假好心!”黑子一把夺过咖啡,冰凉的罐身让她灼热的掌心稍微降温,但语气依旧冲得很,“你知道姐姐大人她……我们大家都以为你……!”
            “我知道。”上条当麻的声音低沉了些,脸上的那点戏谑消失了,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和歉意,“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安全。尤其是对美琴来说。”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暗示着那些无法言说的、属于世界另一侧的黑暗。
            黑子沉默了。她当然明白。经历了这么多,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座城市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什么。愤怒和委屈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的理解。她瞥了一眼旁边欲言又止、明显早就知情却不得不保密的初春饰利,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原来……是这样。为了保护姐姐大人……为了保护我们吗?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她猛地别开脸,用力拉开咖啡罐的拉环,咕咚灌了一大口,冰凉的苦涩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哼,就算如此,突然出现吓人也是你的不对!”她哼了一声,语气虽然还是硬邦邦的,但攻击性已经减弱了许多。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上条从善如流地点头,也打开了自己那罐咖啡喝了一口,“不过看到白井同学你还是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刚才听初春说你又去处理危险事件了?还受了伤?”
            “风纪委员的职责罢了。倒是你,一回来就躲在支部里吓唬人,真是恶劣的兴趣!”黑子反唇相讥。
            “我只是刚好来办遗失的学生证……”上条当麻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正好撞上你回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互相吐槽的模式,但气氛却悄然不同了。那是一种经历了生死隔阂后,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和复杂情绪的重新连接。
            短暂的拌嘴后,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只有初春敲击键盘的嗒嗒声清晰可闻。
            上条当摩挲着咖啡罐,似乎在斟酌词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黑子,眼神变得异常认真。
            “白井同学。”
            “干嘛?”黑子没好气地应道,还在为刚才的失态感到些许懊恼。
            “如果……我是说如果,”上条当麻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意味,“我再遇到什么‘不幸’,暂时回不来的话……有件事,想作为‘普通市民’委托给身为风纪委员的你。”
            黑子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掠过。她皱紧眉头:“又想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是关于茵蒂克丝。”上条当麻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孩子……除了我,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没有能依靠的人。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能不能请你偶尔关照她一下?不用做太多,至少……别让她饿肚子,如果她遇到麻烦,能帮她联系一下小萌老师或者土御门他们……”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玩笑的意味,像是在说“帮我给盆栽浇浇水”一样简单。但黑子却从中听出了更深的东西——这是托付,一种隐藏在玩笑下的、对最坏情况的准备,他经历过太多,深知自己的命运无常。
            黑子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眼神深处却有了某种无法磨灭的、看透了什么的东西。
            愤怒和吐槽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扭开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囔道:
            “……这种事情,就算你不说,风纪委员也有责任确保一般市民的安全和温饱吧?尤其是那种缺乏常识的暴食修女!”
            她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上条当麻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真正放松的、带着感激的笑容。
            “啊……说的也是。那就……拜托了。”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支部内的灯光温暖而安静,映衬着三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IP属地:上海6楼2025-08-27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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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又过去了一段日子。
              学园都市的日常,一面是阳光下学生们吵吵嚷嚷的青春,另一面则是阴影里永不停歇的暗流与纷争。白井黑子渐渐习惯了在这种奇异的节奏下生活。
              那个刺猬头笨蛋(现在黑子在心里已经很少用“类人猿”这个词了,尽管当面依旧会喊)又一次消失了。这次的消息更加语焉不详,只隐约听说牵扯到了什么“北欧结社”和“魔法师”,这些词汇让黑子下意识地皱紧眉头,选择不去深究——那是她无法理解也无从插手的领域。姐姐大人御坂美琴也经常风尘仆仆地往返于国内外,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依旧元气,却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显然也在应对着不同寻常的事件。
              黑子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风纪委员的臂章依旧佩戴在臂上,处理着第七学区大大小小的治安事件:从能力者小偷到街头混混,从偶尔失控的“杂乱开放”到越发频繁出现的、装备了奇怪技术的无人驱动铠。每一场战斗都在磨砺着她的能力。
              (坐标计算速度需要再提升0.05秒……同时移动多个物体的质量上限似乎还有提升空间……)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完成任务,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在实战中开发空间移动(Teleport)的更多可能性。她尝试着进行更精密的微操,比如只移动对手武器上的某个细小零件;她练习着在高速移动中连续跳跃,留下难以捕捉的残影;她甚至开始摸索如何利用能力短暂地折叠而非直接穿越空间,以制造出更有效的防御壁垒。
              能力的成长带来了更多的底气和更广阔的视野。她依旧是那个敬爱姐姐大人的黑子,但她的世界,早已不再局限于常盘台和姐姐大人身边了。
              她会定期去探望月咏小萌老师,顺便“偶遇”同样寄宿在那里的姬神秋沙。那个拥有“吸血杀手”体质的巫女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她们闲聊,偶尔才会插上一两句话。黑子会给她带一些新出的甜品,看似不经意地确认她的生活无恙。
              “白井同学,最近好像很忙呢。”小萌老师捧着茶杯,奶声奶气地说,眼神里却有着成年人的关切。
              “还好,只是分内之事。”黑子笑着回答,顺手用能力把老师够不到的饼干盒移到她手边。
              姬神秋沙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轻声说:“……谢谢。还有,请小心。”
              通过土御门舞夏——那位经常来常盘台进行家政实习、手艺好得不像话的女仆少女——黑子的交际圈意外地拓展到了意想不到的方向。她才知道,舞夏那个看起来总是不太正经、戴着墨镜、满口关西腔的哥哥土御门元春,居然就住在上条当麻的隔壁!
              (那个土御门元春……居然是舞夏的哥哥?而且还是那家伙的邻居?这世界真小。)
              一次偶然的机会,黑子在前往学生宿舍区处理一件小纠纷时,碰到了正勾着上条当麻脖子(当然是在对方“不幸啊”的惨叫声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土御门元春。
              “呀哈~这不是常盘台的大小姐兼风纪委员小姐吗~?”土御门嬉皮笑脸地打招呼,“来找阿上?不过这家伙最近好像又卷入什么麻烦事里了哦~”
              “谁、谁来找他啊!我是来执行公务的!”黑子立刻反驳,但眼神却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土御门。举止轻浮,但脚步沉稳,肌肉线条……是练家子。而且,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和这片学生宿舍格格不入的危险气息。风纪委员的直觉在悄悄作响。
              后来从一些零碎情报中,她隐约得知土御门元春似乎并不简单,甚至可能和暗部有关联。但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慌或疏远,反而让她更加理解了上条当麻所处的环境是何等复杂——他身边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是真的“普通”。
              她渐渐明白,这座城市的“日常”就是由无数这样的“非日常”碎片拼接而成的。她无法像上条当麻那样一拳解决灭世危机,也无法像姐姐大人那样以超电磁炮轰穿一切阴谋。但是,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如果遇到无法独自解决的大麻烦……我知道该把情报导向哪里。)
              比如,那个据说拥有“念动炮弹”,追求“骨气”、热血到有些笨蛋、排名第七位的超能力者——削板军霸。虽然接触不多,但黑子判断那个男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和不俗的正义感,在需要纯粹“力量”打破僵局时,或许是个可以尝试求助的对象。她已经悄悄记下了他常去的几个运动馆和拉面店的位置。
              她的生活变得异常充实。风纪委员的工作、能力的自我锻炼、对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的关照、对城市异常情报的搜集和判断……所有这些,编织成了她独一无二的、忙碌而丰富的日常。
              她依然会为姐姐大人和那个刺猬头担心,依然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到自身力量的局限。但她不再焦虑或彷徨。她就像一颗精准运行的齿轮,在自己所能触及的范围内,努力地维持着某种平衡,守护着这片她所生活的、光怪陆离却又值得珍惜的“日常”。
              她学会了在这样的世界里,按照自己的步调,坚定地走下去。


              IP属地:上海7楼2025-08-27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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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每过一周,黑子总会抽出一个下午,带上一些精致的点心(有时是常盘台食堂的特供,有时是路过甜品店时觉得“这个看起来很适合小萌老师”或者“姬神同学可能会喜欢”而买的),前往月咏小萌老师的公寓。
                这几乎成了一个固定的小小仪式。小萌老师总是开心地泡好红茶,拿出可爱的茶杯。姬神秋沙则安静地坐在一旁,膝上放着一本书,但注意力常常会被黑子带来的点心和两人的谈话所吸引。
                “白井同学,最近工作很辛苦吧?要注意休息哦。”小萌老师晃着双脚,够不到地面的小腿在空中轻轻摆动,语气却像慈祥的长辈。
                “还好,都是分内之事。”黑子熟练地用空间移动帮老师把茶几对面的糖罐挪过来,精准地落在她手边,“倒是老师,最近气温变化大,请注意保暖。”
                “唔嗯!谢谢黑子~”小萌老师开心地加了块方糖,然后看向秋沙,“秋沙酱也多吃一点嘛,黑子特地带来的哦?”
                姬神秋沙微微点头,用叉子小心地切下一小块草莓蛋糕,小声说:“……很好吃。谢谢。”
                黑子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印着药妆店logo的小袋子:“对了,姬神同学,上次看到你说嘴唇有点干,顺便带了支无色无味的润唇膏,你应该能用。”
                秋沙愣了一下,接过袋子,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红晕,声音更轻了:“……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黑子端起红茶,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真是的,这种照顾人的习惯是不是被那个笨蛋传染了?)
                由于土御门舞夏经常来常盘台进行家政实习,黑子遇到她的机会不少。最初只是点头之交,但在知道她是那个土御门元春的妹妹、并且似乎对哥哥的危险身份一无所知后,黑子对她莫名地多了一份微妙的“关照”。
                “土御门同学,今天的便当看起来也很美味呢。”一次午休,黑子看到舞夏正在享用自己制作的便当,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那精致的造型和诱人的色泽,远超普通高中生的水平。
                “啊,白井学姐!”舞夏立刻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随便做做而已。学姐要尝尝看吗?我做了很多。”
                “可以吗?那我不客气了。”黑子好奇地尝了一块炸鸡块,瞬间眼睛一亮,“美味!这简直是专业水准!”
                “嘿嘿,因为哥哥嘴很挑,所以不知不觉就练出来了。”舞夏开心地笑起来,随即又有点苦恼,“不过哥哥他最近好像也很忙,总是不在家吃饭……”
                (……是啊,忙着在暗部搞些危险的事情吧。)黑子在内心吐槽,表面却微笑着说:“土御门先生……看起来确实是个大忙人呢。不过有土御门同学这样能干的妹妹,他一定很幸福。”
                “学姐过奖啦!”舞夏的脸微微泛红。
                之后,黑子偶尔会在她实习结束时“顺路”用空间移动带她一程,确保她安全回到宿舍。这与其说是风纪委员的职责,更像是一种学姐对单纯后辈的保护。
                佐天泪子依旧热衷于拉着初春(有时也会强行拽上黑子)去探索各种都市传说和新奇店铺。
                “白井同学!听说第Seven Mist新开了一家超~辣的激辣拉面店!据说能吃完大碗就能免单哦!我们去挑战吧!”佐天泪子眼睛闪闪发亮。
                “恕我拒绝。刺激性的食物对皮肤不好,而且风纪委员需要注意形象。”黑子抱臂,一脸嫌弃。
                “诶——好可惜!那初春,我们去吧!”
                “等、等一下佐天同学!我的胃承受不了那种程度啦!”初春饰利惊慌失措地摆着手。
                最后,黑子往往还是会被她俩半推半就地拉去,然后一边说着“真拿你们没办法”,一边用空间移动帮吃辣吃到眼泪汪汪、疯狂找水的初春递上牛奶,或者把辣到快要升天的泪子瞬间移动到最近的便利店买解辣的冰淇淋。看着两人夸张的反应,黑子嘴角总会忍不住勾起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笑意。
                而初春饰利,依旧是黑子最可靠的后辈和情报伙伴。在177支部,两人常常一起加班到深夜。
                “白井同学,这是你要的最近三个月的驱动铠异常出动记录,我过滤掉了警备员的常规巡逻数据。”初春将整理好的资料传送到黑子的终端上。
                “辛苦了,初春。没有你的技术支持,很多调查根本无法进行。”黑子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认真地说。
                “能帮上白井同学的忙就好!”初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头顶的花似乎都更鲜艳了些,“啊,对了,白井同学,你手臂的伤还好吗?我这里有备用的镇痛贴……”
                “啊,已经没事了。谢谢。”黑子接过镇痛贴,心里暖暖的。这种并肩作战、互相扶持的默契,是她作为风纪委员的重要支柱。
                她的世界,正因为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而变得更加广阔和坚实。


                IP属地:上海8楼2025-08-27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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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23:3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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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学园都市内部虽然并未直接遭受东京湾战火的波及,但无形的恐慌和紧张感却如同瘟疫般通过网络和流言迅速蔓延。街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风纪委员第177活动支部内,灯火通明。
                  白井黑子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指尖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并非风纪委员的内部网络,而是初春饰利冒着极大风险、利用其高超的黑客技术绕过层层防火墙,从外部网络——那些几乎被实时封锁和删除的自媒体流、加密通讯频道、甚至是一些卫星图像的碎片化数据中——拼凑出来的情报。
                  屏幕一角的小窗口里,模糊摇晃的画面显示着东京湾上空的恐怖景象:巨大的火焰人影、肆虐的雷电、以及……那个在漫天炮火和超能力光芒中不断穿梭、挥舞着右拳的熟悉身影。
                  (上条……当麻!)
                  另一个画面捕捉到了一道耀眼的蓝白色电光,如同雷神之矛,精准地击穿了一架造型如同飞龙的诡异飞行器。
                  (姐姐大人!)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每一次泵出的血液都带着灼热的焦虑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冲动。她想立刻空间移动到那片战场,去帮助他们,去并肩作战!空间移动的计算公式在脑内变化不定,几乎要本能地发动。
                  但是——
                  支部的电话尖锐地响起,打破了她的凝望。
                  “这里是风纪委员第177支部!请讲!”黑子瞬间接起电话。
                  “白井同学!第三学区有大量市民因为恐慌发生踩踏事件!需要紧急疏散和秩序维持!”
                  “了解!立刻前往!”
                  她猛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屏幕上那令人心悸的画面狠狠从脑海中甩开。
                  (现在不是看那里的时候!这里有需要我保护的人!)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空间移动(Teleport)能力发动!
                  唰!唰!唰!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间出现在学园都市各个需要她的角落。
                  在混乱的踩踏现场,她精准地将摔倒的孩子移动到安全区域,将惊慌失措的人群用瞬间设置的障碍物分隔开,冷静地指挥疏散。
                  “大家不要慌!听从指挥!向这边疏散!”
                  (坐标计算……质量转移……)
                  在因为流言而即将发生抢劫的超市前,她瞬间移动出现在试图砸破橱窗的暴徒身后,一记凌厉的踢击将其放倒。
                  “风纪委员!立刻停止你们的违法行为!”
                  (三维矢量……精确制导……)
                  在高空作业平台因为不明冲击波晃动、工人命悬一线之际,她不顾自身消耗,连续多次极限跳跃,将工人一个个安全送到地面。
                  “抓紧我!下一次跳跃!”
                  (负重计算……体能分配……)
                  她受理着无数求助,寻找走散儿童、帮助突发疾病的老人取药、阻止因谣言引发的冲突……她用一次次精准的空间移动,尽可能地守护她所能触及的区域。
                  汗水浸透了她的制服,手臂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微微颤抖,大脑因高速计算而隐隐作痛。但她没有停下。她知道自己的战场就在这里,守护好这里,就是她现在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
                  她甚至抽空用手机联系了月咏小萌老师的公寓。
                  “小萌老师,姬神同学还好吗?请务必留在室内,锁好门窗。”
                  也确认了土御门舞夏已安全回到宿舍。
                  “土御门同学,暂时不要外出。”
                  她做着所有她认为正确且必要的事情,像一个最精密也最坚韧的齿轮,在越来越疯狂运转的世界机器里,死死咬合着自己的岗位。
                  然而,就在某个瞬间。
                  一切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并非声音消失,而是构成“声音”这个概念的基础崩坏了。
                  并非光线湮灭,而是“光明”与“黑暗”的区分失去了意义。
                  并非空间破碎,而是“空间”本身的存在被彻底否定。
                  黑子刚刚将一个哭闹的孩子交还给其父母,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欣慰的微笑。她的能力尚在运转,下一个移动坐标刚刚计算完成——
                  然后。
                  所有的一切。
                  希望、努力、恐惧、悲伤、城市、天空、大地、星辰、未来、过去……
                  她所守护的一切,她所认知的一切。
                  都在一个意志之下,
                  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
                  干脆利落地、
                  归于彻底的、
                  无。
                  世界陷入了无法理解、无法感知、甚至无法被称为“黑暗”的绝对虚无之中。
                  只有那最初也是最后的绝望,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曾存在过的意识之上,包括白井黑子那尚未消散的、充满了惊愕与不解的——
                  (……诶?)


                  IP属地:上海9楼2025-08-27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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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意识如同从冰冷的海底缓缓上浮。
                    没有记忆的断层,没有重生的顿悟。白井黑子“存在”于此,自然而然地,仿佛这个世界本就该是如此。
                    她站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入口,身上穿着常盘台的校服,风纪委员的臂章端正地佩戴在手臂上。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和垃圾混合的潮湿气味,还有一种……铁锈般的甜腥。
                    巷子深处,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身下蜿蜒开暗红色的河流。他的生命显然已经逝去。
                    而在尸体旁边,跪坐着一个少年。刺猬头,看起来有些狼狈,脸上带着惊愕、痛苦,以及一种极度不自然的、试图解释什么的焦急。他抬起头,看到黑子,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仿佛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等等!白井!你听我说!这不是我做的!我醒来就在这里,这个人已经……”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黑子无法理解的、熟稔的恳求,仿佛他们不是陌生人。
                    白井黑子的目光冰冷而平静。她扫过现场:唯一的活人,手上沾着疑似血迹的液体,跪坐在死者身旁。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没有怀疑,没有困惑。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如同程序代码般写入她的认知:此人即是凶手。无需理由,无需动机。存在即罪证。
                    她甚至没有去思考这个少年为何会知道她的名字。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是恶徒,而她是风纪委员。
                    “闭嘴,恶徒。”黑子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机械的宣判,“在现行犯现场试图狡辩,罪加一等。现在,立刻放弃无谓的抵抗,接受风纪委员的制裁。”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
                    上条当麻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后退着,试图继续解释:“不!你听我说!这世界不对劲!我们认识!我是……”
                    话语戛然而止。
                    唰!
                    黑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一记精准狠辣的踢击重重落在他的腹部!
                    “呃啊——!”上条当麻痛苦地弯下腰,胃里的空气被瞬间挤空,所有的解释都化为痛苦的呜咽。
                    (目标制伏。下一步,拘束。)
                    黑子的思维清晰而高效,没有任何杂念。她甚至没有动用空间移动的能力,仅仅是依靠体术,如同执行过千百遍的程序,冷静地继续追击。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利落地反剪他的手臂。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残酷的美感。
                    “为…什么……”上条当麻的脸被迫贴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血污沾染了他的脸颊。他艰难地侧过头,看着那个面无表情执行“正义”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巨大的荒谬感。“白井……连你也……”
                    “证据确凿,无需多言。”黑子冷冰冰地回应,从腰间取出手铐,“你的罪行,将由法律审判。”
                    就在她准备铐上他的瞬间,一种极其突兀的、完全不属于此刻的情绪,如同深海炸弹般在她毫无防备的心湖底爆开。
                    那不是基于逻辑的判断,不是风纪委员的正义感,甚至不是她个人的喜怒。
                    那是一种……巨大的、空洞的、无法理解的悲伤。
                    毫无来由,汹涌澎湃,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涩,仿佛要落下泪来。
                    她的动作停滞了零点一秒。
                    (……什么?)
                    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幻觉。但那份真实的刺痛感却残留着。
                    黑子微微蹙眉,随即将其归咎于对“罪恶”的本能厌恶,或者是对生命逝去的惋惜。是的,一定是这样。风纪委员会为悲剧的发生而感到难过,这是正常的。
                    她迅速压下那瞬间的异常,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定。
                    “哐啷。”
                    金属手铐冰冷地锁住了上条当麻的手腕,也锁死了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解释。只是那样躺在污秽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巷子顶部那一线狭窄而灰暗的天空,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彻底遗弃。
                    白井黑子站起身,拿出通讯器,冷静地报告:“这里是风纪委员白井黑子。在第七学区β街道发现凶杀案现场,已成功制服行凶者一名。请求支援和现场处理。”
                    她的声音平稳,公事公办。
                    她完美地履行了她的职责,维护了这个世界的“正义”。
                    而创造这个世界的魔神,并未让脚下这具即将被定义为“恶徒”的少年,看到执行“正义”者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泪光。
                    绝望,需要绝对的纯粹。


                    IP属地:上海11楼2025-08-27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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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世界如同被顽童肆意揉捏后又丢弃的黏土,一次次重塑,每一次都带着更深的恶意。规则被改写,因果被扭曲,唯一的常量是那个刺猬头少年必须承受的、无穷无尽的绝望。
                      有时,世界构筑成温馨的日常。上条当麻或许正和茵蒂克丝、小萌老师其乐融融地吃着火锅,或许刚和御坂美琴进行了一场看似平常的拌嘴。然后,毫无征兆地,他最信任的人会突然暴起,用他最熟悉的声音说出最恶毒的诅咒,用他毫无防备的方式给予致命一击。
                      刀叉、超电磁炮、甚至是笑着递过来的饮料,都能成为终结他的凶器。
                      白井黑子有时会是冷漠的旁观者,有时会是毫不犹豫执行“规则”的帮凶,用空间移动封锁他所有退路,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与基于“设定”的正义感。
                      有时,世界则充满显而易见的荒谬与不公。上条当麻会被构陷为罪大恶极的凶徒,证据“确凿”到可笑,却无人质疑,他所珍视的人们会站在他的对立面,用厌恶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为他的“伏法”而欢呼。
                      白井黑子往往是冲在最前面的追捕者,她的空间移动能力被用来将他逼入绝境,她的体术被用来将他击倒在地,她的声音冰冷地宣读着他的“罪状”。他试图解释,呼喊她们的名字,得到的只有更深的误解和攻击。
                      而在某一次格外残酷的轮回中,剧本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雨,冰冷地冲刷着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街道,将白日喧嚣留下的尘埃与热气尽数带走,只留下湿漉漉的反光和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巷口便利店招牌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模糊的光团,像一只只窥探着什么的、疲倦的眼睛。
                      白井黑子站在巷口的屋檐下,略微避着雨。风纪委员的臂章被雨水打湿,颜色显得更深了些。她刚刚结束了一次例行的夜间巡逻,报告一切正常——如果忽略掉内心深处那丝若有若无、却又无法捕捉的违和感的话。这座她理应熟悉的城市,今晚似乎格外陌生,空气里漂浮着某种看不见的、粘稠的恶意。
                      (……是最近太累了吗?)她轻轻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种不专业的感觉抛开。(看来回去得泡个澡放松一下才行,之前网购的新浴盐好像还没开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声嘶力竭却又模糊不清的呼喊,从旁边一条昏暗的岔巷里传来。
                      (!)
                      风纪委员的本能立刻压过了那点私人思绪。黑子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利用空间移动快速接近声源。
                      巷子深处,景象映入眼帘。
                      几个穿着某名校制服、但表情却扭曲得如同恶鬼的学生,正围着一个身影拳打脚踢。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刺猬头少年,他浑身沾满泥污,脸上带着淤青,正拼命地试图格挡和保护自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让黑子心头莫名一紧的东西——那不是单纯的恐惧或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绝望的困惑与痛苦。
                      “就是他!就是这个瘟神!自从他转学过来,我们社团就解散了!”
                      “我弟弟昨天出车祸了!肯定也是他害的!”
                      “抓住他!把他赶出学园都市!”
                      荒谬绝伦的指控如同石头般砸向少年。那些施暴者的脸上,带着一种被植入的、不容置疑的狂热仇恨。
                      黑子的眉头紧紧皱起。作为风纪委员,她无法容忍这种基于莫须有罪名的暴力行为。然而,就在她准备出声制止的瞬间,一种更加诡异的感觉攫住了她。
                      (这个男生……?)
                      她看着那个刺猬头,一种强烈的、无法解释的既视感扑面而来。心脏没来由地加速跳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大脑深处某个被严密封锁的区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冲撞着枷锁,发出细微却尖锐的悲鸣。
                      (我……认识他?不……学生数据库里没有匹配……印象里也没有这号人……但是为什么……)
                      “喂!你们!立刻停止暴力行为!”黑子最终还是压下那诡异的感觉,厉声喝道,同时亮出了风纪委员的臂章,“我是风纪委员!有什么问题可以申诉,但动用私刑绝不允许!”
                      她的出现让施暴者们动作一滞。他们看向黑子,眼神里的恶意丝毫未减,甚至更加猖獗。
                      “风纪委员?来得正好!快把这个带来不幸的家伙抓起来!”
                      “对!抓他!他是罪魁祸首!”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上条当麻,听到黑子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黑子时,那双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一种复杂到极点的光芒,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希望火花,以及更深沉的、仿佛早已预料到的痛苦。
                      黑子心中的违和感更强了。但眼前暴行仍在继续,不容她细想。
                      “都给我住手!”黑子再次警告,同时计算着空间移动的坐标,准备强行介入分开双方。
                      然而,就在其中一名施暴者因为黑子的呵斥而稍微分神的瞬间,另一个一直躲在稍远处的、眼神阴鸷的学生,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
                      (危险!)
                      那刀刃的目标,直指背对着他的上条当麻的后心!
                      这一瞬间,所有的思考、所有的疑惑、所有风纪委员的规章程序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于灵魂最底层的、近乎本能的恐惧和冲动——绝不能让那个人受伤!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空间移动(Teleport)的坐标计算在0.1秒内完成。
                      “等——!”上条当麻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杀意,想要转身,却已经来不及。
                      唰!
                      黑子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上条当麻与那把致命的刀刃之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她能清晰地看到持刀者脸上错愕又疯狂的表情,能看到周围施暴者凝固的动作,能看到前方上条当麻猛然回头时,脸上那混合着惊骇与某种巨大悲恸的神情。
                      然后——
                      噗嗤。
                      一声微弱的、血肉被撕裂的闷响。
                      冰冷的金属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她的身体,精准地穿透了肺部所在的区域。剧烈的疼痛如同爆炸般瞬间席卷了全身,夺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呼吸。
                      (……好痛……)
                      (……为什么……?)
                      黑子的思维变得极其缓慢而模糊。她不解地低下头,看到一截闪亮的刀尖从自己校服的前襟透出,鲜红的血液正迅速晕染开那昂贵的布料,像一朵诡异而残酷的花。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软了下去,视线开始摇晃、模糊。世界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水膜,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她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刺猬头少年接住了她下滑的身体,他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
                      “白井!白井黑子!”他的咆哮声撕裂了雨幕,充满了某种黑子无法理解的、近乎崩溃的绝望和疯狂,“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不认识我啊!你不应该认识我啊!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她的脸上,混合着雨水,滚烫得吓人。
                      (哭什么啊……笨蛋……)
                      黑子想这么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血液涌上喉咙,带来铁锈般的腥甜。她只能艰难地抬起眼睫,望着上方那张涕泪交错的、扭曲的脸。
                      (果然……是认识的啊……)
                      (虽然……想不起来了……)
                      (但是……看到你遇到危险……身体……自己就……)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后的意识里,充斥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巨大的、无法得到解答的茫然,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深切的悲伤。
                      她似乎想抬起手,想去擦掉眼前少年那止不住的眼泪,想去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想去弄明白这撕心裂肺的疼痛究竟源于伤口,还是源于别的什么……
                      但最终,她的手只无力地抬起一半,便重重垂下。
                      最后映入她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眸的,是上条当麻那彻底崩溃的、发出无声呐喊的脸,以及这个世界无尽的、冰冷的雨。


                      IP属地:上海12楼2025-08-27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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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十万次。
                        十万次死亡。十万次背叛。十万次目睹珍视之人在眼前粉碎,有时是因他而死,有时是向他而死,有时……只是毫无意义地消散。
                        上条当麻的“内部”早已是一片废墟。记忆的残骸堆积如山,每一片都锋利如刀,切割着他残存的意识。痛苦不再是短暂的浪潮,而是变成了永恒的白噪音,如同血液流动般自然。绝望不再是需要抵抗的情绪,而是呼吸的空气,冰冷而窒息。
                        他的“外部”却显现出一种近乎非人的平静。
                        不再有歇斯底里的咆哮,不再有徒劳无功的解释,不再有乞求般的泪水。他甚至很少再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那双眼睛里沉淀下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冰冷如铁的……愤怒。
                        那愤怒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的施暴者——他们不过是魔神手中的提线木偶。他的愤怒,精准地、百分之百地,投向了那个高踞于一切之上、将人类的情感与命运如同玩具般肆意摆弄的“神明”。
                        欧提努斯期待的“崩溃”迟迟没有到来。相反,她发现这个幻想杀手(Imagine Breaker)的人类容器变得异常坚韧。不是物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他不再轻易被”剧情”伤害。
                        一次轮回中,他被构陷为杀害好友土御门元春的凶手。面对舞夏泣不成声的指控和初春饰利调出的、“完美”的伪造证据,上条当麻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平静地指出监控录像中光线角度与时间戳的微小矛盾,以及土御门身上伤口与凶器完全不吻合的力学漏洞。他的逻辑清晰冰冷,完全剥离了个人情感,只是纯粹地解构着这个虚假世界的BUG。最终,他让整个悲剧剧本变成了一场荒谬的闹剧,欧提努斯不得不提前重置。
                        他甚至找到了最大限度“保护”他人的方法。
                        在一次必然会发生大楼坍塌的事件中,他提前计算好了角度,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撞开了几个必然会被压死的“路人NPC”。自己则被压在废墟下,承受着粉碎性的剧痛。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听到那些被他“救下”的人惊恐地逃离,甚至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他的嘴角却似乎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
                        (看吧,魔神。即使在这种世界里……“保护”本身,依然成立。你的剧本,杀不死这个“行为”。)
                        他没有自杀。因为自杀意味着屈服,意味着承认这些设定的“书写者”有权决定他的终结。他选择活着,清醒地承受每一次痛苦的死亡,将每一次终结都变为对魔神的无声嘲讽。他像一块被丢进命运洪流的顽石,没有被磨圆,反而被磨出了足以割伤神之指尖的、冰冷的锐利。
                        欧提努斯开始感到……无趣,以及一丝被蝼蚁挑衅的烦躁。
                        她尝试加大剂量。剧本越来越离奇,逻辑越来越崩坏。
                        比如,设定他走路会引发地震,呼吸会导致他人过敏身亡。于是上条当麻就真的尽量减少移动,甚至尝试闭气直到极限,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将“伤害”降到最低。他会仔细计算每一步可能的影响范围,选择一条“牺牲”最小的路径——他学会了区分什么是世界强加的“必然”,什么是可以规避的“偶然”。
                        又比如,设定所有接近他、与他说话的人都会立刻遭遇不幸。于是上条当麻便彻底沉默,远离所有人,像一个真正的瘟疫之源。当茵蒂克丝(这个世界设定的)依旧因为饥饿本能而懵懂地靠近他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用最凶狠的眼神、最粗暴的动作将她吓跑,哪怕内心那早已麻木的废墟深处会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刺痛。
                        世界的恶意,已经荒谬到无法再真正伤害他的内心了。
                        他不再期待救赎,不再渴望理解。他只是存在着,反抗着,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死亡,积累着那足以弑神的、沉默的愤怒。
                        活下去,记住这一切,然后,找到那个“神”,把她从那自以为是的宝座上,狠狠地拽下来。
                        最终,欧提努斯发现,她无法再从这个人类身上榨取她所期待的、新鲜的绝望了。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洞,无论投入怎样的悲剧,都会被那深不见底的愤怒所吞噬,连一点涟漪都不会泛起。
                        剧本,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轮回的牢笼,第一次不是因为她的意志,而是因为素材的匮乏,而显露出了裂痕。
                        站在无数世界残骸之上的上条当麻,抬起那双映不出任何光亮的眼睛,平静地看向虚空中那唯一的观众。
                        仿佛在说:“就这点本事吗?魔神。”


                        IP属地:上海13楼2025-08-27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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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废墟。并非某一次特定轮回的残骸,而是所有十万次绝望被碾碎后,沉淀下来的、概念的具象化,破碎的规则如同扭曲的钢筋穿刺出地面。上条当麻站立在这片一切的终点。他的身体布满了看不见的裂痕,那是十万次死亡也无法磨灭的印记。灵魂早已千疮百孔,疲惫深入骨髓,连愤怒都燃烧成了冰冷而恒定的背景辐射,沉默地对抗着虚无的浪潮。
                          然后,她出现了。
                          魔神欧提努斯。独眼的魔神。
                          她一步步从虚无中走来,脚下的破碎世界自动铺就成平整的道路。她的存在本身,就在强行定义着周围的“现实”。
                          她停在上条当麻面前,那只唯一的、清澈如碧绿潭水的眼睛注视着他。没有嘲弄,没有怜悯,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那是一种超越了凡俗情感的、纯粹到令人战栗的“观察”。
                          “够了。”她的声音平静,却直接响彻在世界的根基之上,不容置疑。
                          上条当麻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双沉淀了十万次黑暗的眼睛回视着她。
                          欧提努斯微微歪头,仿佛在审视一个有趣却无法理解的标本。
                          “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愤怒……我已充分理解。”她缓缓开口,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基本定律,“你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作为褒奖,亦作为终结,我给予你最后一个选择。”
                          她抬起手,轻轻一挥。
                          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
                          不再是绝望的废墟,而是一片……无比温暖、祥和、完美的光景。
                          上条当麻看到了。
                          茵蒂克丝穿着干净漂亮的修女服,在一个阳光明媚、食物永远充足的厨房里,和小萌老师、姬神秋沙一起开心地做着蛋糕,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纯粹幸福的笑容。她永远不会再感到饥饿,永远不会再被魔法师追猎。
                          御坂美琴穿着常盘台的校服,却不是在战场上。她和白井黑子、佐天泪子、初春饰利在热闹的商业街开心地购物,拿着可爱的呱太周边,互相打闹说笑,眼中没有任何沉重的责任与黑暗的阴影。她们最大的烦恼,或许是明天的测验。
                          土御门元春和舞夏在一个温馨的公寓里吃着家常菜,元春不再是间谍,舞夏也不用为哥哥担惊受怕,只是普通而幸福的兄妹。
                          一方通行和最后之作在公园里散步,一方通行的脸上带着平静甚至可称之为柔和的表情,最后之作蹦蹦跳跳,笑声清脆,没有任何实验的死者,没有绝对能力进化计划,没有背负罪孽的需要。
                          蓝发耳环、吹寄制理……所有他认识的人,甚至所有他不认识的人,都沐浴在一种绝对的、无差别的幸福之光中。没有不幸,没有灾难,没有战争,没有背叛,所有的痛苦在发生之前就被彻底抹消。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一个奇迹般的、温柔的、完美的乌托邦。
                          “看吧。”欧提努斯的声音如同最优美的旋律,“这才是‘正确’的世界。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徒劳的努力,没有无谓的牺牲。所有的愿望都被满足,所有的伤痛都被抚平。永恒的安宁与幸福。”
                          她的独眼凝视着上条当麻,看穿了他灵魂深处最深的渴望——那个无数次在绝望中,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祈愿。
                          “只要你点头。”欧提努斯的声音轻柔得像叹息,“只要你承认失败,放弃挣扎,接受‘上条当麻’这个存在的一切都被否定、被抹消。”
                          “我以魔神之名起誓,即刻将此刻展现之景化为唯一现实。此即为,‘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而一切不幸在发生之前就不存在的完美世界’。”
                          “而代价,”她顿了顿,说出了最终的条件,“仅仅是‘与你无关’。”
                          “你,上条当麻,将从这个完美的故事里彻底消失。不会有人记得你,不会有人为你悲伤,你的存在本身将成为‘从未发生过’。你的牺牲,你的痛苦,你十万次的死亡与挣扎,都将失去所有意义,化为绝对的无。”
                          “但是,”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慈悲,“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将获得永恒的救赎。”
                          “用你一个人的‘无’,交换整个世界的‘幸福’。这很划算,不是吗?”
                          “这是最后的选择。是继续在这无意义的痛苦循环中固执己见,直至灵魂彻底湮灭?还是……为了他们,欣然接受这唯一的、也是最完美的‘不幸’?”
                          欧提努斯不再言语。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相信,这已是终极的武器。她剥除了所有多余的残酷,只留下了最纯粹、最诱人的“善意”。她将选择权,交给了这个早已遍体鳞伤的人类少年。
                          完美世界的景象在上条当麻眼前缓缓流转,散发着温暖到令人心碎的光芒。那是他梦中都不敢奢求的画卷。
                          只要他点头。
                          只要他放弃。
                          只要他承认自己是不该存在的。
                          所有人……就都能得救。
                          上条当麻望着那片光辉,久久地,久久地沉默着。他疲惫不堪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解脱的波动。
                          魔神静静地等待着胜利的钟声敲响。


                          IP属地:上海14楼2025-08-27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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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阳光正好,均匀地洒在学园都市干净的街道上,不燥不热,完美得如同精心调校过的舞台灯光。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和甜点店飘来的暖意,没有丝毫尘埃或尾气的污染。人们的脸上都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步伐悠闲,没有任何匆忙或焦虑的痕迹。
                            他,上条当麻,行走其中。
                            像一个掉进完美画卷的、颜色略微失调的墨点。刺猬头发型依旧有些乱翘,眼神里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经过十万次轮回沉淀下来的疲惫与平静。他的存在感被某种规则刻意压低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仿佛他只是背景里一段无关紧要的数据流。
                            他静静地“经过”。
                            经过一家窗明几净的甜品店。透过玻璃,他看到茵蒂克丝正和月咏小萌老师、姬神秋沙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精致蛋糕和红茶,绝非某个高中生宿舍冰箱能容纳的量。茵蒂克丝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纯粹满足的笑容,正挥舞着叉子对一块草莓奶油蛋糕发起进攻。小萌老师晃着双脚,开心地说着什么,姬神秋沙则安静地小口啜饮着红茶,嘴角带着一丝极淡却真实的柔和弧度。
                            (……这样啊。确实……看起来很好吃。而且,能吃饱真好。)
                            上条当麻的内心掠过一丝极其平淡的思绪,没有嫉妒,没有不甘,只是一种确认般的观察。他注意到茵蒂克丝的修女服一尘不染,银色的长发柔顺有光,没有魔道书管理者的责任束缚她。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胃口很好的幸福女孩。
                            他继续往前走。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看到了土御门元春和舞夏。元春不再是那副墨镜痞子样,穿着普通的休闲服,正笑着揉乱舞夏的头发。舞夏气鼓鼓地整理着发型,脸上却带着依赖和开心的笑容。他们看起来就像世间最普通也最幸福的兄妹。
                            (……不用背负黑暗,不用撒谎,不用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常,才是舞夏应该拥有的。)
                            他甚至看到了远处,一方通行和最后之作的身影。一方通行拄着手杖,步伐缓慢却平稳,脸上没有任何暴戾或厌世,只有一种近乎平淡的宁静。最后之作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身边,指着天空的什么东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连那个家伙也……)
                            绿灯亮了。上条当麻随着人流走过马路。他与这些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最近时距离不足半米。
                            经过一个街心公园。御坂美琴、白井黑子、佐天泪子、初春饰利正坐在长椅上分享着可丽饼。美琴手里拿着一个限量版的呱太挂件,正和佐天泪子说笑着,脸上带着轻松的红晕,没有任何战斗留下的疲惫或阴郁。白井黑子举止优雅地吃着点心,偶尔会看向美琴,眼神里是纯粹的敬爱和亲近,没有丝毫狂热的痴态或深藏的担忧。佐天泪子正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什么趣闻,逗得初春饰利掩嘴轻笑,头顶的花环鲜艳欲滴。
                            (……大家都在笑。真好。没有风纪委员的紧急呼叫,没有需要处理的突发事件,也没有……需要担心的人。)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個茶色双马尾的少女——白井黑子身上。
                            她正和御坂美琴说笑着,举止优雅,眼神明亮,全身心都沐浴在“姐姐大人”的光辉下,是一个完美的、幸福的常盘台大小姐和风纪委员。
                            (她也是……)
                            他想起了那个在无数轮回中,时而冷漠、时而敌对、时而为“规则”而将他逼入死境的黑子。也想起了那个唯一一次、因程序错误般残存了一丝碎片、却为保护他而死在他怀中的黑子。
                            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钝重的闷痛。
                            (看吧,就连那份短暂的、超乎常理的守护,在那个绝对的存在面前,也不过是随手就能抹消的BUG。她无法挣脱,任何人都无法挣脱。我的期待,本身就是一种傲慢。)
                            在这个完美世界里,她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幸福画卷的一部分。她并不特殊,无力反抗魔神的设定,也不需要他来拯救或确认什么。
                            (这样就好。)
                            他本该就这样安静地走过,如同走过所有其他的幸福场景,然后走向注定的终结。
                            但是。
                            脚步,却在经过她身边时,不由自主地、几乎是违背他消极意志地,停顿了那么一瞬。
                            也许是因为那十万次轮回中留下的、最深层的习惯性冲动——看到认识的人,总会打声招呼。也许是因为,那终究是一张曾在他最绝望时,流露出片刻“真实”的面孔。
                            声音干涩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轻得几乎要被周围的欢声笑语吞没。
                            “……风纪委员的工作,辛苦了。”
                            他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论天气。以一个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路人”身份。
                            白井黑子闻声微微侧过头。她的眼神扫过他,如同扫过街边的行道树或路灯,带着例行公事的礼貌,以及一丝因被打扰而产生的的疑惑。那眼神里,没有任何熟悉的执法者的锐利、恶作剧的揶揄、一分高下的斗志、或更深层的东西。
                            “维护学园都市的治安是风纪委员的职责,并不辛苦。”她公式化地回应,嘴角保持着优雅的弧度,“感谢市民的理解。”
                            然后,她便自然地转回头,继续融入和御坂美琴她们的对话中,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上条当麻站在原地,停顿了大约一次心跳的时间。
                            (……看吧。)
                            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形成一个无人能察觉的、近乎自嘲的弧度。
                            (这就是……答案。)
                            (这样就好。)
                            没有人看他一眼。
                            人们的幸福是如此的完整而自洽,没有任何一丝缝隙需要填补,没有任何一点空白需要由一个名叫“上条当麻”的不幸存在来填充。
                            他走到一个自动贩卖机前,习惯性地想买罐咖啡,却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身无分文——一个“不存在”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财产。他收回手,插进口袋,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这就是你许诺的完美世界。)
                            (所有人都很幸福。没有任何不幸。)
                            (而且……确实……与我无关。)
                            他的内心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有一种巨大的剥离感。他像一个幽灵,旁观着一场盛大而完美的戏剧,戏剧里所有人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唯独没有编写他的角色。
                            他曾是故事里的风暴中心,是引发变故的漩涡,也曾是拼死守护的盾牌。而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张即将被彻底撕去的废稿。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那片完美无瑕的、湛蓝得过分的天空。
                            (用我的消失,换取这样的世界……)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最后一次感受这份温暖,又仿佛是在向某个不存在的东西做最后的道别。


                            IP属地:上海15楼2025-08-27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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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23:2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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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阳光总是恰到好处地温暖,天空总是清透得如同蓝宝石。常盘台中学的午后,弥漫着红茶与高级点心的甜香,以及少女们轻盈悦耳的谈笑声。白井黑子端着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皇家红茶,坐在精致的白色藤椅上,姿态优雅,无可挑剔。
                              她的对面,是挚爱的御坂美琴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正略带兴奋地展示着最新收集到的呱太限定周边,茶色的眼眸闪烁着纯粹快乐的光芒。佐天泪子在一旁夸张地赞叹着,初春饰利则小声地提出可爱的见解,头顶的花环随着她轻轻点头的动作微微颤动。
                              一切都很好。
                              完美得好似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每一笔色彩都饱满亮丽,找不到丝毫瑕疵。
                              黑子微笑着,适时地附和着大家的谈话,用空间移动悄无声息地将姐姐大人手边快要滑落的提包扶正,动作流畅自然,如同呼吸。她的风纪委员臂章端正在臂,象征着秩序与责任。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呢。)
                              这个念头如同预设好的程序般自动浮现。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中,一个极其细微、却尖锐得不合时宜的杂音,突兀地刺入了黑子的思维缝隙。
                              (……和平?)
                              (既然一切都是完美的……)
                              (那为什么……还需要“风纪委员”?)
                              她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是啊,为什么?
                              在这个没有犯罪、没有冲突、甚至连小小的口角都不曾发生的世界里,“维护治安”的职责意义何在?她的空间移动能力,除了用来帮姐姐大人递一下远处的点心,或者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之外,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她热爱风纪委员的工作。那份守护秩序、帮助他人、挥洒汗水与能力的充实感,是她自我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在这里,这份“热爱”仿佛失去了根基,变成了一种……徒具形式的空壳。
                              (“正义的伙伴”……)
                              这个词组下意识地冒了出来。那是她深埋心底的、或许有些幼稚却无比真挚的憧憬。
                              (如果世界本身已经是绝对的“正义”,绝对的“幸福”……)
                              (那么……“正义的伙伴”,又该去对抗什么呢?)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悄然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地调动起自己的能力。感知着周围的空间坐标,计算着坐标矢量,进行着无意义的短距离微小跃迁——仿佛只是为了确认这份力量还真实存在,而不是一个虚假的设定。
                              她的目光掠过姐姐大人开心的笑脸,掠过朋友们无忧无虑的神情。
                              (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
                              (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日常了。)
                              可是,为什么心底那份空洞感,非但没有被份幸福填满,反而越来越深呢?
                              她想起之前巡逻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存在感稀薄的刺猬头男生。他突兀的搭话,他眼中那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深不见底的疲惫……还有自己那公式化的回应。
                              (那个人……)
                              当时只觉得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此刻回想起来,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莫名地搅动了她内心的死水。
                              她再次看向四周。阳光依旧明媚,点心依旧美味,姐姐大人的笑容依旧耀眼。
                              一切都完美无缺。
                              可白井黑子,这位恪守职责、追求正义的风纪委员,第一次对这个“完美”的世界,产生了一丝无法言说、也无处倾诉的——
                              疑问。
                              为什么需要风纪委员?
                              为什么需要能力?
                              为什么需要“正义”?
                              如果一切不幸都已不存在……
                              那么她此刻心中这份隐隐的、仿佛缺失了什么的……
                              (幸福……又算是什么呢?)
                              她端起红茶,抿了一口。温度恰到好处,香气醇厚。却莫名地,尝不出任何味道。
                              仿佛喝下去的,只是名为“幸福”的、温热而乏味的白开水。


                              IP属地:上海16楼2025-08-27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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