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因为……”
“我什么事都没有。”少年的面色平静,“我朋友吞药进医院了。”
“啊……”我小声惊呼。
“吃的是奥氮平,治精神分裂和双相的。”他继续和我说道。“应该还救得回来。”
双相啊……
-
当年林霖零患病与他的家庭脱不开关系。
他的母亲死了,因为突然的一场车祸。
在结婚那时就与她断绝关系的娘家人,或者说是林家人,连追悼会都没来参加。
在最初的几天里,他的父亲装作哀痛的样子,却在夜里不住的笑出声。
而当林霖零翻出妈妈早就立好的遗嘱之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个恶心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想要他妈妈的钱。结果婚后他的母亲非但没有变成他预料中的贤妻良母,反而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女人能顶半边天”。
他贪,他恨,但他怂,他欺软怕硬。
而现在,只剩林霖零一个小兔崽子了。
所以在最初的诱骗失败之后,他的父亲便开始对他进行无止境的虐待。
从起初的辱骂到后来的拳打脚踢,一开始林霖零愈是容忍,他的父亲便愈发过分,而每当他还手反击时,迎来的是更猛烈的毒打。
没办法啊。
一个初中生怎么打的过成年男子。
一个初中生就打不过成年男子了吗?
-
住院部十四楼,泌尿病房。
“几天不见你怎么就要死了啊。”林霖铃悠闲的开口。
今天依然穿着短裙的女孩,完全无视了病床上的女人和病床边的男人,林霖铃趴在窗户边,散漫地向楼下投射着视线。
“小林啊……”男人诚惶诚恐的开口,“虽然平时很对不起你,但你阿姨还是对你很好的,你不能……”
“那天我刚睡醒就给我一巴掌的是谁啊?”林霖铃翻白眼。
“我不知道是你呀小林……”女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看我以前还给你做过饭对不对?你不记得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霖铃不悦的看着她,“往我饭里掺沙子那次?你还有脸提?”
病房里的空气能尬出水来。
“我真他妈搞不懂怎么你们还敢来找我的啊?”林霖铃瞥了一眼病床边站着的男人,自顾自的走到病床的另一边,“结果找也找不到,一打听居然失踪了,满心欢喜的去银行讨我的存款,发现钱全转到另一个账户上了,刨根求底的查呀,最后跑到顾子披的学校去堵他。”
“遭人家一顿打,**。”她微笑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女人小声哭着,躲闪着林霖铃的目光:“小林……”
“你可真是有脸啊。”少女的手抬起,轻轻覆上女人的脸,“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着我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耳光。
女人的脸歪向一边,刺耳的尖叫从她的喉咙里响起,眼睛里没有的虚假的泪光,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怨毒。
“小**你想干什么?”一旁一直畏畏缩缩着的男人终于暴怒。
“我他妈还真是给你脸给多了。”林霖铃大骂,顺手拿起床头沉重的保温杯,直接朝着男人丢去。
水杯正中男人的额头,本就鼻青脸肿的男人又捂住脑袋蹲下身来。
“**。”林霖铃嗤笑。
“你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说?”她又转头看向病床上对她发出怨毒视线的女人。
“死人妖。”女人恨恨地开口,“做一辈子怪物去吧。”
“怎么?”少女莞尔,“你嫉妒了?”
“我可不像你那么失败。”林霖铃笑得灿烂,“你这种姿色也就钓得到老畜牲那种猥琐男了。”
女人指着她的手被气的发抖,恶毒的咒骂从她口中倾泄而出。
林霖铃全当没听见,她拍拍自己的裙摆,一步步向病房门口走去。
直到快要跨出门去,她才最后一次止步回头。
“再也不见了。”林霖铃转头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最好是再也不见了,老畜牲,老子敢捅你第一刀就敢捅第二刀。”
“要是还来烦我的话。”少女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你就等死吧。”
说罢,林霖铃不再理会病房里的鸡飞狗跳,大步踏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