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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03 【原创】【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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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娘。


IP属地:广东1楼2025-08-03 16:51回复
    金猊吐瑞,椒壁生香,九重宫阙的绣帷深处,太医徐缓收回了搭在柔妃皓腕上的丝线。
    “如何?”皇帝指尖叩着青玉案几,龙纹袖口下的手背隐隐浮起青筋。
    老太医伏地而拜,苍老的声音里压不住颤抖:“臣恭贺陛下,娘娘脉如滚珠,滑利冲和——此乃‘阴搏阳别,谓之有子’之象啊!”
    殿中霎时静极。柔妃葱白的指节倏地攥紧了杏子红绫被,芙蓉面上先是一怔,旋即从颧骨漫开薄霞,连眼角泪痣都灼灼生辉。
    “赏!”皇帝突然大笑,惊得檐下铜铃乱响。早有伶俐的宫婢捧着金盘碎步上前,盘中赤金如意映着朝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嬷嬷们已跪了满地,吉祥话流水似的涌出来:“娘娘这脉象强健,定是位麟儿!”“可不是?老奴瞧着娘娘这几日爱吃酸,应了‘酸儿辣女’的古话呢!”
    柔妃却只垂眸轻笑,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正蛰伏着搅动六宫风云的筹码。窗外一树海棠“扑簌簌”落下朱砂似的花瓣,恰似未央宫昨夜熄灭的灯烛。


    IP属地:广东2楼2025-08-03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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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4 04:3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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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金兽吐出的沉水香尚未散尽,柔妃倚在缠枝牡丹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皇帝留下的九龙玉佩。鎏金烛台爆了个灯花,惊得她长睫一颤。
      "都退下。"
      珠帘轻响,虞宁躬身入内时,锦靴踏过满地赏赐的南海珍珠,那些浑圆的珠子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哀鸣。待最后一缕脚步声消失在廊外,他突然攥住柔妃的手腕——掌心滚烫如炭,偏偏尾指缺了半截,那是当年廷杖夹棍留下的记号。
      "恭喜娘娘。"他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喉结滚动着吞下更多腥气的字句。柔妃腕上翡翠镯子硌在两人紧贴的皮肉间,凉得像是十年前那场灭门大雪。
      她忽然想起虞家未败时,少年虞宁在尚书府后园为她折的第一枝绿萼梅。如今他衣袍下空荡荡的,只剩腰间一块褪色的旧荷包——里头还藏着她及笄时赠的缠发。
      "阿宁..."她染着蔻丹的指甲陷进他手背,朱漆似的血痕蜿蜒如合卺酒洒在雪地,"这孩子若是你的..."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虞宁眼底翻涌的恨意。他忽然低笑起来,俯身时唇瓣擦过她耳垂:"娘娘糊涂了,奴才这等秽余之人,哪配有什么骨血?"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修长指节交握,正死死缠住她杏黄裙裾间振翅欲飞的凤。


      IP属地:广东3楼2025-08-03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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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巷的雪夜冷得刺骨,虞宁提着昏黄的羊角灯巡夜时,井台边那抹素白身影让他浑身血液都凝住了——十年前尚书府小姐最爱穿的流云纹袄裙,如今浸透了井水,像只垂死的白蝶黏在青苔斑驳的井沿上。
        "皎皎!"
        他哑着嗓子喊出她闺名,残缺的手指抓着她湿透的衣襟往上拽。柔答应腕间还戴着当年他送的鎏银镯子,此刻正卡在井栏凹槽处,刮出带血的碎玉屑。
        "让我死..."她呛出几口冷水,睫毛结着冰碴,"虞哥哥,你当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虞宁的衣襟曳撒在雪地里拖出蜿蜒痕迹。他想起自己净身那日,那人捏着他下巴说:"留你条贱命,就是要让你看着心尖上的人怎么在宫里被糟践。"
        "奴才如今..."他把人裹进自己的棉袍里,喉间全是铁锈味,"只能教贵人怎么活。"
        后来冷宫偏殿的炭盆边,他跪着为她绞干头发。她脚踝上还有刘贵妃叫人烫的梅花烙,他敷药时突然低笑:"当年教你临《灵飞经》,总嫌簪花小楷太柔,如今倒真成了笼中雀。"
        柔答应望着窗棂外一弯残月,忽然将滚烫的茶汤泼在自己手背上。
        "从今往后,"她眼底映着虞宁扭曲的倒影,"我曲意逢迎时,你必须在旁边看着。"
        虞宁俯身舔去她手背茶叶,尝到和自己一样的血腥气:"喏。"


        IP属地:广东4楼2025-08-03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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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殿的鎏金熏笼里,苏合香混着龙涎的气息氤氲不散。柔妃斜倚在织金软枕上,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尚未显怀的小腹,锦缎下仿佛藏着能焚尽六宫的业火。
          "娘娘,该进安胎药了。"
          虞宁捧着缠丝玛瑙碗跪在榻前,新换的靛蓝蟒纹曳撒衬得他面如冷玉。自柔妃有孕,他便从洒扫太监擢升为永寿宫掌事,连内务府总管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虞公公"。
          药汁乌沉,碗底沉着几缕暗红——那是西域秘药"珊瑚血"的残渣。三个月前,正是虞宁从慎刑司死囚手里换来这味药,混在皇帝的鹿血酒中。柔妃腕间翡翠镯子碰在碗沿,叮当一声,像是十年前尚书府檐下的金铃。
          "陛下今日又赏了十二对东珠?"她忽然轻笑,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虞宁掌心,"不如...给你镶在腰带上?"
          虞宁猛地攥住她手腕。窗外传来宫女们嬉笑的声音,新晋的宝林们正在摘取柔妃最爱的西府海棠——就像当年她们撕碎柔答应的绣帕一样。
          "奴才只求娘娘..."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别像处置刘贵妃那样,把珊瑚血用在那位身上。"
          柔妃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点点猩红。自服用秘药后,这咳血的症状便如附骨之疽。虞宁慌忙去擦,却见她笑着将血抹在自己唇上:
          "怕什么?横竖..."她拽着他衣领贴近小腹,"这孩子流着你的毒,我的血。"


          IP属地:广东5楼2025-08-03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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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鎏金熏笼终日燃着安息香,却掩不住那股子腥甜的胎气。柔妃斜倚在填漆描金的贵妃榻上,八个月的身孕竟比寻常临盆的妇人还要硕大,杏黄寝衣绷出骇人的弧度,衣带早系不上,只松松搭着件孔雀纹霞帔。
            "嗯......"
            一声压抑的呻吟溢出唇畔。虞宁跪在织金地毯上,青筋暴起的手正托着她沉甸甸的腹底。那肚皮薄得能看见紫红血管,随着胎动鼓起诡异的波浪。
            "太医说..."他声音哑得厉害,"是双龙戏珠的吉兆。"
            柔妃忽然吃吃笑起来,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他肩膀。什么双龙戏珠,分明是那"珊瑚血"催出的鬼胎。自从诊出双脉,皇帝赏的翡翠送子观音就供在了殿中央,却不知那观音像后头,还藏着虞宁从钦天监偷来的镇魇木人。
            "阿宁摸摸..."她拽着他的手在肚脐周围画圈,"这儿...唔...又踢了..."
            虞宁掌心触到一块凸起的硬物,不知是胎儿的手肘还是膝盖。他突然想起幼时在尚书府,他们偷偷养的那只难产的母猫,也是这样在他手下痉挛着咽了气。
            珠帘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柔妃却变本加厉地后仰,整个背脊贴住他胸膛。羊水的气息混着她发间茉莉油,熏得人头晕目眩。
            "怕什么..."她反手摸到他残缺的尾指,"本宫如今便是要星星,皇上也会...啊!"
            一声痛呼中,霞帔突然浸出深色水痕。虞宁盯着地毯上蜿蜒的液体,想起十年前抄家时,父亲喉头喷出的血也是这般洇红了雪地。


            IP属地:广东6楼2025-08-03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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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你又做饭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8-03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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