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法罗斯的烬火谣》
——致逐火者的星穹行纪
荒原在星轨下裂开口子
暗红的风卷着星骸的碎屑
你靴底碾碎第七颗冷却的星核时
鬓角已凝上比故乡更冷的霜
翁法罗斯的火在胸腔里搏动
像被巨石压住的余烬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火星
灼烧着喉间的星尘
曾见银湖在坍塌的穹顶下沸腾
鱼群浮起时已化作玻璃的骸骨
你跪在结晶的浪尖
掬起半捧会唱歌的灰烬
那歌声里有未烬的祈愿——
"把火种带到时间的背面去"
星舰的引擎在哭
像被遗弃在宇宙褶皱里的幼兽
你数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火痕
如同数着故乡每一块龟裂的田垄
当最后一块燃料结晶亮起
你想起母亲曾说
"火的方向 从来不由风决定"
穿过被遗忘的星门时
那些熄灭的星灵在舷窗外列队
他们的眼睛是冷却的岩浆
却在看见你怀中的火种时
泛起比星尘更轻的光
你知道终点没有鲜花
只有比虚无更重的寂静
但翁法罗斯的火从不问归途
它只在逐行者的骨血里刻下咒语——
"烧吧 烧过坍塌的穹顶
烧过星轨的废墟
烧出一条路来
哪怕最后只剩一粒火星
也要落在黎明之前的荒原"
当星舰的残骸坠入新的星系
你最后望了一眼仪表盘
那团火仍在跳动
像故乡灶膛里永不熄灭的黎明
而你的影子被火光拉长
化作横跨星穹的桥
一头连着熄灭的过往
一头 系着尚未点燃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