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尽悲来,盈虚有数,22岁,降生已八千日矣。倘若人生是一班一去不回的单程车,看上去都是同样的归宿,于是成了虚无主义,从四五月份开始,我总是莫名胡思乱想,总是在临睡觉闭上眼睛的时候恐惧,料想正如在薛定谔的盒子里般的莫测,明灭也竟是一瞬,也似从太阳的第一个氢核碰撞,到漫长岁月后的一朝燃尽,从宇宙大爆炸伊始,至漫长无垠,终于消亡。所谓意义,既是人赋予,又是世间规律,我自学了周易里的八字命理,也曾对之深信不疑,后来又看了了凡四训,自觉虽有定数,事在人为,然待到今日,万千感慨之下竟真成了虚无——我不知。其实生活并不顺意,却还是贪恋,即便是枯木残石,还是在打扮雕琢,于是这便成了世人的常态。我已许久不曾动笔,并非无可写,恰恰是觉得并无意义,可感悟的东西却都积攒在心中,最是无情,最是有情。晚上睡觉之前,掐着手指算算高堂明镜,白发垂髫,终不知自己还能陪伴多久,怕有朝一日孤零零在世上,醒来时还是发现身在异乡,远隔几百里,每每难过于是再寻求事物催眠安抚自己,终于抑不住岁月流逝,光阴交错。每每立下决心,便有千丝万缕的原因羁绊恣意破除,狠下的心又软了,沉下的心又漂浮了,羁绊的人又牵扯了,所有的事也都又不成了,掩着面叹息,觉得这个是遗憾,那个是未了,其实皆是大路之上沉沉雾霭,似乎偏了一点便要去那些小路,所幸现在只是所困,终于没有真的走偏。实则自己还有那大志,曾经的梦想始终并没有放下,过去的岁月并非虚无,成长的脚步并没有停止,睡前的胡思乱想会按捺住,不再贪恋,不再粉饰雕琢,迷茫的我,会在一次彻底的放下中坚定,我为何不大胆说一句——往事清零,于是不妨再狂一言,又有何人能拦我去路,我敌不过漫长岁月,却能敌得过朝夕,岁月无情,停不下,我有情,却可放下,只待山雨欲来,我竹杖芒鞋,亦可踏遍青山。22岁了,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