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

青瓷碗磕在毫无血色的唇间，褐色的药汁顺着脖颈流进锁骨凹陷处。
墨色长发铺满整张冰床，有几缕垂落在你膝头，像被斩断的月光。
你用手帕擦拭他颈间的湿痕，脉搏在指腹下微弱地跳动，仿佛稍用力就会捏碎这只垂死的鹤。

哗啦——
玉碗碎裂的声响惊醒了潭底的游鱼。
汤药在玄冰地面蜿蜒成毒蛇的形状，浸透你绣着银线卷云纹的袍角。
他终于睁开眼睛，瞳孔里浮着层薄冰，比锁住他手腕的千年玄铁更冷。

锁链随着后退的动作割裂皮肤，新血渗进三年来反复结痂的伤口。
"滚出去。"
嘶哑的声线里凝着冰渣。
你攥住他脚踝上的锁链猛拽，单薄的躯体便跌进你怀中。
隔着素纱中衣能摸到凸起的脊骨，比论剑台上接住坠落的他时，又少了些许温度。

2
十二岁的你蜷缩在论剑台石阶下，冬雪浸透破旧的棉衣。
修真世家的私生子连杂役都不如，断掉的灵根在经脉里烧成灰烬。
抬头望见月白衣袂掠过琉璃瓦，那人指尖凝着霜花，轻轻拂去你眉间积雪。

"根骨清奇，可惜..."他袖中飞出冰绫缠住你手腕，灵力刺探时你疼得咬破嘴唇，"灵台有焚毁之相。"
你死死抓住那片雪色袖角，就像抓住溺亡前最后的浮木。
鲜血在冰绫上绽开红梅，他眼底泛起涟漪："倒是倔强。"

那夜你跪在寒玉洞外，听着他与掌门争执。
"冰魄之体需绝情断欲，师兄收徒已是破戒！"
"若我不救，三日后的月蚀之夜，他体内残存的火毒就会要命。"
你蜷缩在洞口的阴影里，听着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直到月光铺满石阶，他将你拎进洞府，冰凉的指尖点在你眉心："从今往后，你叫栖寒。"

3
记忆被寒潭水声搅碎。
你钳住他下巴冷笑："怀阿雪那年，您也是这样闹脾气。"
手指抚过他颈间淡粉的疤痕，那是生产当夜银剪留下的印记。
三年前的雨夜，产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抓着染红的被褥嘶喊，每声都像利刃剐蹭你心脏。
接生婆颤抖着捧出浑身青紫的女婴："夫人...夫人，血崩了！"
你冲进内室时，看见他握着银剪对准心口。

后续老福特搜《师尊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