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出门：辛云来要出差、特来看小白兔、小白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告诉我？”还问他“隔壁老王也会去吗?”辛云来抢过送给小白兔的好吃的、转身就走。

【檐角风马随着日光移动，立于廊下看着两个小妮子玩耍，心中始终惦记着青团子，当兄妹二人四目相视，或是心电感应乌林珠含笑跑了过来，帕子擦拭她额间薄汗，一同别过塔尔玛出了启祥宫花园。】
.
【一路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无非就是我不在京城她要乖乖听话，几次等待她的回应，而她只是咿咿呀呀不曾开口，心底微沉看向前方回廊，只能宽慰自己总会好的，可握着她的小手越发紧了。送回她，终于在偏阁找我心心念念的人，倚在门槛静瞧着，距离不近故而看不出她在忙些什么。】

【上半昼着妃主令，得伴广端公主嬉游御苑，未待几刻又急匆匆而返，盖因二位小公主已有了人看顾——六阿哥，听着算不上靠得住，可怎么也是公主胞兄吧。回殿里恰赶上娘娘擢晋贵妃的赏赐到了，持簿以记，哪年、哪月、何人所赠，何种材质、何物，取后即消，每月一盘，还需记下哪顶珠翠有缺损、待修补】
⠀
【亦少不得依贵妃吩咐准备赏赐，需符受赠方的身份品级，拣选锦盒盛放，附钤贵妃私印的手写赏笺。且不仅仅只以品级考虑，出身世族，是否得三宫青眼，桩桩样样皆亟思虑，放过不得。诚如妃主所言，此番所有非一日可成，直忙活到同侪换值，才深觉腕膝酸痛，只想回了偏阁去好好坐一坐，再喝一口凉茶水。盛暑虽退，秋老虎却嗷嗷的还在，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像自小那样出的一身薄薄的虚汗】
⠀
【才终呷上一啖乌龙，我却叫窗台上的物甚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双水绿面的花盆底，简单朴素得很，一点儿刺绣也无，便是配着女官宫装去穿的，甚是得宜，我却许久未动过了。就着穿牖金乌上下翻看，那鞋底再无了当日泥泞】
⠀
“回去把鞋换了，免得把澡雪斋的毡毯弄脏了到时候又要挨罚。”
⠀
【我心里一突，这不应该呀，这是想起了谁来】

【走近些才察觉她是在帮额娘记着账册，青团子起初极为认真继而不知为何对着窗棂凝神，许是日光晃眼竟生出几分幻想，青团子宫装褪去换成宗室内妇吉服，端坐上位，主持中馈。顺着她的眸光看去，一双花盆底绣鞋入眼，一眼就瞧出是那日的鞋子，见山的话语浮上心头，收了往日调戏模样，缓步走上前去，轻咳出声。】
.
咳，舒代诏可忙完了，我初入宫时让小桂子给你送来宫外鲍师傅的糕点，他说送到了偏阁来，不知可见到？
.
【明知非礼勿视，打量女子闺阁实在不妥，可还是忍不住略略环视一圈，寻找食盒在哪里？四目相对时收回目光，指了指桌上茶盏。】口渴了，想喝茶。

【“香囊、荷包、帕子别忘了。”当日分别前那人扯着我袖口依依嘱咐犹萦在耳，而我竟真上了心——原不是什么困苦难为的活儿，也当是报答他上回的善意罢。那未竟的绣棚如今便收在衣箱。搁回花盆底儿，才转身，耳里眼里同时均是他。福身问安，他话里所递信息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
⠀
糕点？奴婢以为是送错了地儿，全数放去到霄雅轩了。
⠀
【不无猜测到他确也给我预了一份，可我……不敢要。手才触到壶把，可他在这女官的住处喝起茶来，算什么呢？】
⠀
【垂着眼儿，轻轻道】这茶都凉透了，也不是什么好茶，奴婢去殿里给贝勒爷沏一泡新的云雾茶吧，今儿娘娘才得的赏赐，吩咐了留着您回来用。【话儿说着，已挤在他身侧要行出】

你，怕我？
.
【见山的话回响在耳边，开始自省是不是自己从前做的太过分了些，故而让她害怕，甚至是厌烦？步子横移，堵住她的去路，自上而下的看她，担心她下一步是不是继续退避三舍？欲要伸出的手还是被自己缩了回来，反而向后退了小步，将彼此距离拉开一些。】
.
有什么就喝什么，我在你眼中就这般的矫情？【心头升起无名火，原本想对她和颜悦色些，但是瞧她的样子，一想到我的糕点被她借口送走，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性儿？脸色一沉。】
.
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刚启祥宫的时候你溜的倒快，你这脑子就不想想我岂会空手就见广悦公主？那糕点分明就是——【指了指额娘寝殿，继而是颂伊的霄雅轩】我若送她们不会直接放到她的屋子？用着你‘借花献佛’了？

你……【他上扬的尾调砸过来好几个问题，定定抬头望着他，双眼眼眶已然泛红了。嘴儿一扁，从不知自个儿是那样眼浅之人。想回嘴的那句“好好说着话，怎么还骂人呢”通忍进了肚子。我入宫为婢，他是主子，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
【回身真去桌上给他倒了一杯凉茶汤，双手奉上】贝勒爷，请用茶。
⠀
【见他一时不接，我自顾继续分说】贝勒爷自有天家威仪，奴婢不是怕，是敬畏。至于主子的礼物，奴婢无功，哪里敢受，只以为是送错了地儿，绝没有旁的意思。

【从不知道青团子什么时候开始还生得一张巧嘴了？她的说词哪里能过关，她明明知道我对她有所不同，更应该知道我心悦于她！可她却从不给我任何回应，如此一看自己像个傻子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双手负于身后不想再去接，心生让她吃些苦头的邪念。】
.
是吗？那按照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手还是没控制住的取过茶盏，横了她一眼，茶水一饮而尽也难消我心头闷气。】谁说你无功？照顾静主子是无功还是照顾广端是无功？分明就是躲我！你——
.
【冷眼相对，一时语塞，茶盏带着怨气怼送回她的手里，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余下的话正是此次来意，没有一点好声儿】你也不用躲了，后日就启程南下，归期未定，可高兴了？

【您没错儿，您自然没错，您是皇子，怎么会有错呢？自相识起不知偷摸腹诽过他千句百句。见他无端发难，我更不会也懒得与他辩。我始终看不分明，说是戏耍我吧，那他不至于这般烧着了似的忿忿。可要说真心，真心值得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郎姑娘便是个惨烈的例子。不说我那保密的身世，如今家族没落，家中连个在朝上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无有……】
⠀
【约真应了那句慧极必伤，我先自个儿先算出无数个可能，偏不敢信有真心】
⠀
【一言不发将杯盏放回，正暗暗想着这得多刷两回才行，被他口中所言引得回了头】南下？去哪？归期未定？
⠀
【霎时自觉问得太多，一抿唇，侧首蹙着小眉头，一脸奇异】这为何要同我说？
穆克善，我是说，九阿哥，他也去吗？【倏地又醒起，上一回出事便是在仁郡王外出办差时，话问出口又觉自个儿杞人忧天，哪儿有那么巧呢？况且，我始终只愿意相信，那个看着温润纯善的九阿哥，定不是存心要害旁人的】

穆克善？
.
【这名字我念过无数遍，从学语开始就伴着我，现在可好竟然从她口中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穆克善与她有什么……微滞，愣在当下。无名火只需一瞬就把所有理智烧个精光，双手扣住眼前人的手臂，俯身向前凑了几分，银牙轻咬。】
.
我竟然不知道舒代诏与仁郡王这般熟悉，还叫上名讳了！【她手中轻瓷茶盏格外碍眼，上一刻眼眸续火，下一刻夺过茶盏用力往角落一丢，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
.
为何同你说？舒团团你被猪油蒙了心吗？！把穆克善从你脑子里给我丢走！听到没有！【最后一声近乎于吼，吼过之后是她颤巍巍的身子，心头泛起些许后悔，我此番本意是求和的，毕竟一别数月，可她实在可恶！她怎么敢视我为陌路？粉红唇瓣像随风而落的樱花，俯身吻了上去，见她要躲，一手扣住其纤细腰身，另一手掌按住后脑，让她无处可逃，拥吻时含糊说道】
.
你能记住的只有札兰泰！

【痛，好痛】
⠀
【直到他的唇撞上来，整个人都处于发蒙的状态。他今天是怎么了呀，要比往常都更容易生气，这个人的唇，原和他这个人一样，是硬邦邦的。身子紧贴着他的浑动弹不得，幸好他还留了一双手没给我按住，想用力锤他，可他的前胸贴着我的，锤后背又不好使力】
⠀
【口腔里只余稀碎的嘤咛，以及是……茶的味道，哦，刚刚我和他都饮了茶，是乌龙，幸好没吃旁的奇怪的东西。原来亲吻是这样的呀，好像，也没那么……唔，不行！】
⠀
【可是真推不动、推不开，越是挣扎，他偏拴得越紧，他怎么好像是在害怕呀……怎么办，眼角瞄到门还敞着。恰此时，他总算放过了那两瓣可怜的唇，顺着延至下颌、脖颈，强忍住绵软濡湿带来的麻痒，我心里倏地亮起明灯似的有了主意。提手轻抚在他脑后，总算有了开口的机会，轻轻地】
⠀
札兰泰，放开我。

【在那声‘札兰泰’三个字入耳，顿时止了动作，这是她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心好似打鼓，慌乱不已。头埋在她肩窝里，闭着眼调匀呼吸，良久，嘴角上扬笑了，一股暖流从额间传遍全身，想大笑又不敢，生生憋着，再她肩头颤抖笑着，大为得意。按住她后脑的手往下移动扣住她的肩头，将她圈在怀中。】
.
再唤一次，说了我就放开你。
.
【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一而再再而三，之前的阴霾早就散去，余下的是无赖，谁叫她叫老九了？就算是老九都不可，只能是我。嘴上虽会放开，而她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放开她的，永远都不会。】
.
【我心中的舒尔都阅楼想是一个迷，一本书。总觉得她应该还有其他的面，越是想知道那些面是什么就越被吸引着，无法自拔。不待她答，复而又言】
.
我此番离京要走很久，我不在的时间有什么难处就去找广悦，我同她说好了，按理找乌林珠就可，但危急时她又说不出一个字反而耽误事儿。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也别委屈自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天大的事都有我，都给我记下来，等我回来挨个去收拾。

【感受着今儿见面以来，他的情绪，起落落落落，如今又大起。我一面算松了口气儿，一面紧张兮兮地张望他身后。幸而现下是午后，贵妃主子歇着，奴才们也多躲懒了去。我的小胸膛微微起伏着，又轻声道】札兰泰，放开我吧。
⠀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我往后撤了两步跌坐在桌畔，摸摸自个儿滚烫的面颊，揉了揉泛红的眼儿，手随意一指】门还敞着，要叫人看见了，我还嫁得出去吗。【更严重的后果尚不敢言说，只怕又惹怒了他，皇子与女侍私相授受，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的。但闻听他后头的话，又不知哪来了底气去回他一句嘴】
⠀
我都知道了，记下来了。可是你不在宫里了，还有谁会欺负我？【他站，我坐。我抬眼看他，眉里眼里藏了笑意，眼儿水光未卸，该是亮晶晶的】

【一腔炙热就这样被冷水自天灵盖浇下来，不仅仅是诧异和不解，更有怒气卷土重来之势。许是气极了只得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好好好，我早该知道她就是个没心肝的，我都做的这般明显了她竟然！莫不是想要不负责？脚步一停，指向她，她想得美！今儿我就断了她的后路，让她再想着嫁别人！目光宛如豺狼虎豹锁在她琵琶襟的领口处。】
.
【然而，气归气，可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目光调整了位置直愣愣的看着她，大眼瞪小眼。忽的，怒极反笑】
.
为什么要嫁出去？你身在澡雪斋就应该嫁到澡雪斋！你，被我亲也亲过了，还想嫁谁？嗯？你说——【双手环臂，眼神取而代之是如狐狡诈一笑。】方才你也回应我了，我觉得你还是喜欢被我“欺负”的，是吧，舒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