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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螣蛇血脉义兄✖️空桑族小公主(产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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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昼✖️阿瑶 AI辅助
“螣蛇,鳞虫之长,其裔……成年后月有产卵之期,二十日成卵,状若石卵……”“天赋愈强者,卵愈大愈多,腹胀如孕……”“成壳期若受挤压,卵碎则腹痛如绞,恐难保全……”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7-16 20:49回复
    无尽山的晨雾总带着松针的清苦,我坐在溪边的青石上,看夏以昼弯腰捉鱼。他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指尖入水时惊起一圈圈涟漪,像极了他这人——看着沉静,却总在不经意间,在我心里荡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波纹。
    “阿瑶,接住。”他忽然回头,手腕一扬,一条银亮的小鱼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落在我身前的竹篓里。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意,是我看了十八年,依旧会心动的模样。
    我是空桑族唯一的公主,自记事起,身边就有个夏以昼。爹娘说他是捡来的孩子,眉眼间带着异族的清冷,却偏偏对我格外耐心。我练剑摔断了腿,是他背着我在山路上走了三里地;我偷喝了长老的米酒醉倒在桃林,是他守了我一夜,替我挡了清晨的寒露;就连此刻竹篓里的鱼,也是我念叨了三天“想吃烤鱼”,他特意早起弄的。
    “哥哥,”我晃着脚丫踢水,“再过几日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他正将一条大鱼扔进竹篓,闻言动作顿了顿,耳根悄悄泛起红意:“不用了。”
    “那怎么行?”我跳起来跑到他身边,仰头看他,“你上次说想要山那边的赤铁矿,我去给你采好不好?听说用那个铸剑,剑身会泛红光呢。”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带着溪水的凉意:“胡闹,那地方地势险,你别去。”他的掌心很暖,我忍不住蹭了蹭,像小时候无数次做的那样。
    可这次,他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转身去收拾竹篓,声音闷闷的:“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我愣了愣,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点发空。
    这阵子的夏以昼,总有些不一样。
    他开始躲着我。以前我们总在一处练剑,他会耐心纠正我的姿势,可现在,我去找他时,他要么说“在忙”,要么就找借口去后山;吃饭时,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挨着我坐,反而选了离我最远的位置,且总是低着头,像是在遮掩什么;更奇怪的是,他穿的衣服越来越厚,明明已是初夏,他还套着件长袖外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
    “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追上去,想问个明白。
    他脚步更快了,含糊道:“没有,可能是有点着凉。”
    “着凉?”我绕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那你把外衫脱了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他猛地后退一步,双手下意识按住小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阿瑶!”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厉色,是从未有过的语气。
    我被他吼得愣住了,手僵在半空。溪风吹过,带着水汽的凉意,吹得我眼睛有点酸。
    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眼神软下来,放低了声音:“抱歉,阿瑶,我……”他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只是看着我,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像蒙了层雾的深潭。
    “我只是担心你。”我小声说,有点委屈。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碰了碰我的发顶,“回去吧,烤鱼要凉了。”
    他转身走在前面,背影依旧挺拔,可我总觉得,那背影里藏着什么,沉甸甸的,让他走得格外沉重。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7-1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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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17: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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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7-16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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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无尽山的初夏总缠着黏腻的热,我蹲在夏以昼的窗台下,数着他房间里传来的压抑的呼吸声。竹篮里的梅子糕快凉透了——这是他从前最爱吃的,我特意让后厨多放了些蜂蜜。
        “哥哥,梅子糕放凉就不好吃了。”我对着窗纸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竹篮边缘。
        里面静了片刻,才传来他低哑的声音:“你先吃吧,我不饿。”
        这已经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里的第三天了。
        自从上次溪边被他吼过之后,他越发躲着我。练剑场的青石板上,再也看不到他陪我对练的身影;晚饭时,他总等我吃完了才肯上桌,匆匆扒几口就走;更让我心惊的是,他身上的衣服一天比一天厚重,明明正午的日头能晒得石头发烫,他却裹着件厚麻衫,领口系得死紧,连脖颈都遮得严严实实。
        我不是没试过追问。那天我拿着新酿的梅子酒去找他,撞见他正对着铜镜皱眉,手按在小腹上,脸色白得像宣纸。我刚要开口,他就像受惊的鹿一样转过身,慌忙拽过外套披上,眼神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哥哥,你是不是生什么病了?”我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我去请族医来看看好不好?”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我说了没事!”他的声音又急又厉,额角青筋跳了跳,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阿瑶,别管我!”
        我被他吼得眼眶发烫,看着他转身冲进房,“砰”地关上房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这几天,他房里总在夜里传来奇怪的声响。有时是压抑的痛呼,有时是东西被撞翻的脆响,还有一次,我贴着门缝听,听见他低低地说:“怎么会这样……” 声音里的恐惧,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
        今早我去给他送药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从房里出来,要往后山去。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腰挺得笔直,却又带着点僵硬,手始终护在小腹上,像是那里坠着什么重物。
        “哥哥!”我喊住他。
        他脚步一顿,没回头,声音闷闷的:“我去后山透气。”
        “我陪你去。”我跑过去,想扶他的胳膊,却在看到他腹部的瞬间愣住了——即使隔着厚重的麻衫,也能清晰地看出那里隆起的弧度,把衣服撑得紧紧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慌忙用外衫裹紧身子,加快脚步往后山走,背影仓促得像在逃跑。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指尖冰凉。
        空桑族的典籍里从没记载过这样的怪病。肚腹莫名肿胀,还伴随着痛苦……难道是中了什么邪祟?还是误食了山里的毒草?
        我越想越怕,转身就往藏书阁跑。那里藏着族里最全的医书,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可翻遍了架子上的典籍,关于“腹胀”的记载,不是积食就是腹水,没有一种像哥哥这样,肿胀得如此迅速,还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傍晚时,我提着食盒去后山找他。远远看见他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听见他在低低地喘,手死死按着小腹,指节泛白。
        “哥哥……”我轻声唤他。
        他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惊惶,像被戳破了秘密的孩子。“阿瑶,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带了吃的。”我把食盒递过去,目光落在他被汗水浸透的领口,“你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回去找族医看看好不好?”
        他别过脸,避开我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别告诉别人……阿瑶,求你了。”
        他从未对我用过“求”字。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底深藏的恐惧和羞耻,心里忽然明白了——他不是不想说,是不敢。他怕被族里人当成异类,怕被指指点点,更怕……我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好,我不告诉别人。”我蹲下来,握住他冰凉的手,“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把脸埋进膝盖里,像只受伤的小兽,不肯再露出一点脆弱。
        晚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带着山间的凉意。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哥哥怎么了,我都要找到办法帮他。
        哪怕……要翻遍整个无尽山的典籍,哪怕要去闯最险的禁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7-1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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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哥哥的状况一日比一日差。
          他不再试图走出房门,连三餐都由我放在门口,待我走远了才敢开门取走。夜里的痛呼声越来越频繁,有时能清晰地传到我的寝殿,像细密的针,扎得我辗转难眠。
          我试过把族医请到他门口,可他抵死不开门,只隔着门板说“死不了”,语气硬得像山间的顽石。族医捻着胡须叹气,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症,只能开些安神止痛的草药,让我想办法喂他喝下。
          那草药极苦,我往里面加了三勺蜂蜜,他还是只喝了两口就倒掉了。空碗放在门口,像无声的抗拒。
          这天午后,我在藏书阁的角落翻到一本残破的《草木经》,据说里面记载了无尽山所有奇花异草的药性。我抱着书往哥哥的院子跑,心里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他的症状,和某种草药有关呢?
          刚穿过月亮门,就听见他房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了。紧接着,是压抑到极致的痛呼,带着破碎的气音,听得我心都揪紧了。
          “哥哥!”我撞开房门冲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哥哥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抵着书架的棱角,双手死死按在小腹上,指缝间隐隐能看到深色的痕迹。他穿的厚麻衫被挣开了大半,束腹用的宽布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的腹部高高隆起,比我上次看到时又大了一圈,皮肤紧绷得发亮,像揣着一窝坚硬的石子。
          “哥……”我声音发颤,蹲下去想扶他,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烫得缩回手——他在发高烧。
          “别碰……”他咬着牙,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砸在衣襟上,“出去……”
          “我不出去!”我红了眼,强行掰开他按在肚子上的手,想看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可我的手刚触到他的小腹,他就像被火燎了一样猛地挣扎,疼得浑身痉挛,喉间溢出野兽般的呜咽。
          “里面……有东西……”他终于绷不住了,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阿瑶,我是不是……要...了?”
          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恐惧和绝望,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他的小腹又硬又烫,隔着薄薄的里衣,能摸到几个明显的凸起,形状规整得吓人——那绝不是普通的肿胀。
          “胡说什么!”我咬着牙,用尽全力把他扶起来。他比看上去沉得多,尤其是腹部,坠得他身体都在往下垮。我半拖半抱地把他弄到床上,他疼得哼唧出声,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巾。
          “哥,你忍忍,我去叫族医!”我转身就要跑。
          “别去!”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是近乎哀求的固执,“别让他们看……我这个样子……”
          他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带着滚烫的温度。我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死死咬着、渗出血丝的嘴唇,忽然明白了他的骄傲——那个从小就护着我、在练剑场上从不说疼的哥哥,怎么肯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好,不叫族医。”我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受过伤?”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呼吸急促而混乱:“不知道……就从上个月开始……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还疼……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藏书阁看到的一句话:“异族血脉,常有异于常人之症……”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哥哥的亲生父母,会不会不是空桑族人?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一跳。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我再次冲进藏书阁,这次不再看医书,而是直奔记载各族秘闻的区域。指尖划过一本本封皮陈旧的典籍,灰尘呛得我直咳嗽。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落在一本边角磨损的《异兽录》上,封面上那个盘旋的蛇形图腾,让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我颤抖着手翻开书页,目光飞快地扫过一行行古老的文字——
          “螣蛇,鳞虫之长,其裔……成年后月有产卵之期,二十日成卵,状若石卵……”
          “天赋愈强者,卵愈大愈多,腹胀如孕……”
          “成壳期若受挤压,卵碎则腹痛如绞,恐难保全……”
          每一个字,都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猛地合上书,怀里像揣了团火,转身就往哥哥的院子跑。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的肚子会隆起,难怪他会疼得死去活来,难怪那些凸起如此坚硬规整……
          我冲进房间时,哥哥已经疼得晕了过去,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护着小腹。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痛苦的睡颜,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哥哥,是我太笨了,现在才知道。
          但你别怕,这次,换我来护着你。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7-16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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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哥哥的床榻边投下一片清冷的光晕。他还在昏睡,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偶尔会因为疼痛蹙得更紧,发出细碎的呻吟。
            我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异兽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书页上关于“螣蛇”的记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发慌——
            “螣蛇一族,性烈,善御水,其裔自十八岁起,每月必历产卵之劫。初时腹中隐痛,二十日卵渐成形,大者如拳,小者似卵,天赋卓绝者,一次可怀二十余枚,肚腹肿胀如孕六月。”
            “卵成之后,需七日结壳,壳坚则易产,壳脆则危。此七日最忌挤压、动怒,若卵碎于腹,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性命难保。”
            “结壳之后,三日之内必产。产时腹痛如裂,需静心凝神,辅以温汤活血,否则极易难产。”
            每一行字,都精准地对应着哥哥的症状。我终于明白,他那身厚重的衣服下藏着的不是怪病,而是血脉赋予的劫难;他夜里的痛呼不是矫情,而是连钢铁都能碾碎的剧痛;他拼死遮掩的,是这份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异常”。
            可他偏偏是天赋卓绝的那类。我想起方才摸到他腹内那几个明显的凸起,心头一阵发酸——书上说,天赋越强,卵越大,痛苦也越甚。
            “哥哥……”我伸手,轻轻抚上他滚烫的额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你怎么熬过来的啊……”
            他在梦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无意识地往我手边蹭了蹭,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总爱往我身边靠。
            我擦掉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还在危险期——看他腹痛的程度,恐怕已经有卵被束腹带挤碎了,必须尽快想办法缓解。
            《异兽录》里记载着一个缓解之法:用无尽山深处的温玉草煮水,热敷腹部,可减轻结壳期的疼痛,稳固剩余的卵。
            温玉草长在断魂崖的石壁上,那里常年云雾缭绕,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族里的孩子从小就被告诫不许靠近。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找出母亲留下的药篓,又拿了把锋利的短刀别在腰间,临走前看了一眼床上的哥哥,他依旧睡得不安稳,嘴唇干裂起皮。我替他掖好被角,在他耳边轻声说:“哥,等我回来。”
            夜色如墨,我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断魂崖赶。山路崎岖,两旁的树林里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我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赶到断魂崖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云雾在脚下翻滚,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趴在崖边的岩石上,借着晨光往下看,果然在陡峭的石壁上看到了几株泛着温润光泽的草——那就是温玉草。
            我用短刀在岩石上凿出几个落脚点,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石壁湿滑,好几次脚下打滑,吓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指尖被岩石磨破了,渗出血来,我咬着牙不管,眼里只盯着那几株温玉草。
            终于够到温玉草时,我几乎脱力,连根拔起塞进药篓,又手脚并用地爬回崖顶。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手心和膝盖都磨出了血,火辣辣地疼。
            但我顾不上疼,提着药篓就往回跑。
            回到族里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冲进厨房,把温玉草洗净,放进陶罐里加水煮沸。药草的清香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暖意。
            端着药罐回到哥哥房间时,他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看见我浑身是泥、手上带伤地跑进来,他愣住了,眼神里满是惊愕。
            “阿瑶,你去哪了?”他声音沙哑,想下床,却被我按住。
            “别动!”我把药罐放在桌上,用布巾蘸了温热的药汁,轻轻敷在他的小腹上,“我去给你找药了,这个能缓解疼痛。”
            温热的触感透过布巾传来,哥哥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压抑的喟叹,像是紧绷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看着我磨破的手心,眼圈忽然就红了。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我把《异兽录》递到他面前,翻开关于螣蛇的那一页:“哥,你看这个。”
            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一行行看过去,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嘴唇微微颤抖,眼里满是震惊、茫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
            “我……是螣蛇?”他抬起头,看着我,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不是空桑族人?”
            “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哥哥。”我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不是怪病,也不可耻,这是你的血脉。书上说了,螣蛇是守护山川的神兽,你的父母一定很厉害。”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眼泪无声地落在书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我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的眼泪浸湿我的衣襟。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不怕,有我呢。”我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每个月,我都陪着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往我怀里缩了缩,像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药草的清香在房间里弥漫,我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就要来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7-1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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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初次产卵
              温玉草的药力渐渐散开,哥哥腹部的滚烫退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些。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异兽录》里说得清楚,结壳期的疼痛会一天比一天剧烈,直到产卵的那一刻。
              接下来的几日,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原本合身的寝衣被撑得像面鼓,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腰,眉头皱得紧紧的。夜里疼得最厉害,他常常在睡梦中惊醒,冷汗把枕巾浸透,却咬着牙不肯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死死抓着我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哥,疼就喊出来吧。”我心疼得厉害,把他的手贴在我脸上,“这里没有别人。”
              他摇摇头,喘着气说:“喊了……也没用。”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知道他在硬撑。这个从小就好强的哥哥,连练剑被划伤都不肯吭声,如今却要承受这样隐秘而剧烈的痛苦,他的骄傲早被磨得所剩无几,只剩下骨子里的倔强。
              第七天成壳期结束的那天清晨,哥哥突然疼得蜷缩起来,身体弓成了虾米状,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哥!哥你怎么了?”我慌了神,按捺住心头的恐惧,翻出《异兽录》飞快地看——结壳期结束,便是产卵的开始。
              书上说,此时腹部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需静心引导,若情绪激动,极易难产。
              “哥,看着我。”我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我对视,“我们要开始了,你听我的,深呼吸,别抗拒它……”
              他艰难地眨了眨眼,算是回应。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得像火。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我毕生难忘的煎熬。
              哥哥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有时疼得浑身抽搐,脸色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我按照书上说的,给他喂活血的汤药,用温玉草水不断热敷腹部,在他疼得最厉害时,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别怕,我在”。
              可他还是难产了。
              大概是之前被束腹带挤碎的卵伤了元气,剩余的卵迟迟不肯出来。哥哥疼得意识模糊,好几次都晕了过去,又被新一轮的剧痛惊醒。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里的虚弱,像被不断抽空的水囊,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阿瑶……算了……”他气若游丝地说,眼神里带着放弃的意味,“别管我了……”
              “胡说!”我红着眼眶,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却又怕弄疼他,力道轻得像羽毛,“夏以昼,你敢死试试!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看着我哭红的眼睛,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傻丫头……”
              或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或许是他骨子里的韧劲还在,在第三天傍晚,最艰难的时刻终于来了。
              哥哥猛地绷紧了身体,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双手死死抓住床沿,指节泛白。我按照书上的指引,轻轻按揉他的小腹,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坚硬的轮廓在缓缓下移。
              “哥,再加把劲!快了!”我哽咽着说,手心全是汗。
              他闭着眼,咬着牙,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脖颈间的青筋突突直跳,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随着他一声几乎要撕裂喉咙的痛呼,一枚拳头大小、带着血丝的卵终于滑落出来,落在早已备好的软布上,蛋壳坚硬,泛着淡淡的光泽。
              紧接着,又一枚,再一枚……
              直到第七枚卵产出,哥哥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我看着软布上那七枚带着血迹的卵,又看着昏睡过去、气息微弱的哥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哥哥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瘦了太多,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我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换上干净的衣服,给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透,手心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哥哥安静的睡颜上,也落在那七枚静静躺着的卵上。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以后的每个月,他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我坐在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轻轻贴在脸颊上。
              哥哥,好好睡吧。
              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7-1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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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哥哥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这两天里,我几乎没合过眼。守在他床边,一遍遍摸他的额头,探他的鼻息,生怕他就这么睡过去再也醒不来。族医来看过,捻着胡须叹了口气,说他元气大伤,需得好生静养,至少要调养月余。
                第三天清晨,哥哥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时,我正趴在床边打盹,被他微弱的动静惊醒。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双往日里总含着清冷的眸子,此刻像蒙了层水雾,带着刚睡醒的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水……”他声音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我慌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他喝得很慢,喉结滚动着,每咽一口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感觉怎么样?”我放下水杯,替他掖好被角,指尖触到他的皮肤,依旧冰凉。
                他看着我眼下的乌青,又看了看我缠着纱布的手心,那是去断魂崖时磨破的,眼神暗了暗:“辛苦你了,阿瑶。”
                “跟我还说这些?”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饿不饿?我让后厨给你炖了燕窝粥。”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把他的院子当成了自己的住处。每日天不亮就去厨房盯着炖补品,燕窝、参汤、骨粥换着花样来,务必让他吃得营养又好消化。他身子虚,不能下床,我就扶着他靠在床头,给他读族里的话本解闷;他夜里容易盗汗,我就守在旁边,一有动静就起身给他擦汗、换衣服。
                起初他还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我要帮他擦身时,他总是红着脸躲开,说“我自己来”。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最后只能红着脸,任由我摆布。
                “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拿着软尺给他量腰围,看着尺子上的数字比产卵前小了一大圈,心里一阵发酸。从前他练剑练出的紧实腰线,如今只剩下单薄的轮廓。
                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量:“别量了。”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赧。
                我知道他还在介意。毕竟,哪个少年会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经历过那样的“异常”?可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会为我摘野果、替我挡寒露的哥哥,从未变过。
                “瘦了才好,”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胳膊,“等你养好了,我们再去练剑,把力气练回来。”
                他看着我,眼底的羞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暖意,像无尽山初春的阳光,轻轻落在人心上。“好。”
                日子就在这样平静的照料中一天天过去。哥哥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能下地慢慢走动了,虽然还是虚弱,但眼里的光一点点回来了。他会陪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会听我讲族里的趣事,偶尔还会像从前那样,伸手揉我的头发。
                只是,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个话题——关于下一次产卵期。
                我知道那一天总会来,像悬在头顶的月亮,准时升起。但我不怕。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只要能替他分担哪怕一丝痛苦,再难的路,我也愿意走。
                傍晚的风穿过院子,带着草木的清香。我靠在哥哥的肩头,看着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的肩膀还是有些单薄,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稳。
                “哥,”我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们去溪边烤鱼吧,就像以前那样。”
                他低头看我,眼底盛着温柔的光:“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7-1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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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17: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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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十日清晨,我端着清粥走进院子时,夏以昼正站在廊下。晨光漫过他的肩头,将他的影子钉在青石板上,挺拔如旧,只是右手微微屈着,指尖虚虚悬在小腹前,没碰到,却也没放下。
                  “哥哥,该喝粥了。”我把碗递过去,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腰腹——寝衣的褶皱比昨日深了些,那处弧度虽浅,却已能看出与往日不同的轮廓,像揣了颗刚成形的果子,正借着皮肉的掩护,悄悄生长。
                  他接过粥碗,指尖触到瓷碗的凉意,动作顿了顿,才低头抿了一口。粥熬得绵密,他却喝得很慢,喉结滚动间,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
                  这十天,他从未提过产卵的事,每日清晨会去练剑,剑招比从前更沉更稳,剑气扫过院角的梅树,落瓣都比往日齐整;午后会坐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安静得像幅画。
                  若不是我日日为他换药时,看到他手腕上因用力过度而暴起的青筋,看到他夜里悄悄用帕子擦去的冷汗,几乎要以为,上次那场撕心裂肺的痛苦,只是我的幻觉。
                  可此刻,他握着粥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我认得这个动作。上次成壳期最痛的时候,他抓着床沿,也是这样用力。
                  “今天的剑招,好像比昨日更顺了些。”我在他身边坐下,故意提起练剑的事。这些天,他的内力确实见长,昨日一记“流风回雪”,剑气竟在石壁上留下浅浅的印痕。
                  他“嗯”了一声,视线落在院中的梅树上,声音听不出情绪:“或许是……静养得好。”
                  “是啊,”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伸手摘了片身边的兰叶,“你看这兰草,前几日看着蔫了,浇了些泉水,竟又抽出新芽了。万物生长都有定数,急不来的。”
                  他转过头看我,眼底像蒙了层薄雾,看不清深浅。“阿瑶想说什么?”
                  我捏着兰叶的手指顿了顿,终是抬眼看向他的小腹:“哥哥,那里……又开始了,对吗?”
                  空气静了一瞬。风穿过廊下的挂铃,叮当作响,却盖不住他骤然变沉的呼吸。
                  他没回答,只是将喝了一半的粥碗放在石桌上,站起身:“我去趟藏书阁。”
                  转身时,他的脚步比往日快了些,腰挺得笔直,却在走到门槛时,极轻微地踉跄了一下——像是被腹内悄悄生长的重物坠了一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外,伸手摸了摸石桌上的粥碗,余温尚在,却已凉了大半。
                  他在藏书阁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去寻他时,见他正站在《异兽录》那排书架前,指尖停在记载螣蛇生理期的那一页,指腹反复摩挲着“二十日成卵”几个字,侧脸在夕阳的光里,线条冷硬得像块冰。
                  “族医说,你今日的脉象比昨日更稳了。”我走到他身边,声音放轻了些,“他还说,内力增长时,偶尔会有些气脉浮动,是常事。”
                  他没回头,指尖从书页上移开,落在冰凉的书架上:“阿瑶,你不必这样。”
                  “怎样?”
                  “不必……绕着弯子安慰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韧,“是疼,是胀,是又要经历一次,我都清楚。”
                  我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被山间的毒虫咬伤,手臂肿得像根萝卜,却咬着牙不肯哭,只是抓着我的手,说“阿瑶别怕,过会儿就好了”。
                  他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他的恐慌从不是哭天抢地的哀求,而是藏在沉默里的紧绷,是落在书页上的、用力到泛白的指尖,是转身时那一瞬间的踉跄——他把所有的脆弱,都藏在无人看见的地方。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我是想告诉你,上次你能撑过去,这次也能。而且这次,我准备得更周全了:温玉草晒了三十斤,都收在你窗下的陶罐里;活血的汤药,后厨每日都炖着;连你上次说‘躺着太硬’的褥子,我也让人加了层软垫。”
                  我数着这些准备,语气轻快,像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他看着我,眼底的薄雾渐渐散去,露出深处的波澜,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了颗石子。
                  “阿瑶……”他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还有啊,”我踮起脚,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卵产下以后会化作灵力被吸收,你上次吸收了那些灵气,内力都涨了,这次说不定能比上次轻松些呢?就当……是老天爷给你的补偿了。”
                  他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却像春风拂过冰面,化了些微的寒意。“哪有这样的补偿。”
                  “怎么没有?”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等你这次熬过去,我带你去断魂崖摘野枣,上次我去采温玉草时,看见崖边的枣子红得像玛瑙呢。”
                  他的指尖动了动,像是想揉我的头发,最终却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好。”
                  夕阳的光透过藏书阁的窗棂,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我知道,接下来的二十日,他又要独自对抗腹内的肿胀,对抗无声蔓延的疼痛。
                  可这次,他眼底没有了上次那种茫然无措的恐惧。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无论腹内的卵长得多快,无论疼痛来得多凶,总有一个人,会守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备好温玉草,炖好汤药,等着他说一句“我撑过去了”。
                  就像此刻,他站在书架前,背影依旧挺拔,却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带着种紧绷的疏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7-16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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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卵在腹内生长的第二十日,夏以昼的寝衣已彻底掩不住那处隆起。比上次更明显,更沉重,像揣了一窝蓄势待发的石子,将他的腰线撑得圆润,连走路都需微微后仰,才能稳住重心。
                    成壳期到了。
                    《异兽录》上说,这七日最是关键。卵壳会从软到硬,一寸寸凝结,每一次硬化都伴随着细密的钝痛,像有无数根针在腹腔里轻轻扎刺。若此时受了外力冲撞,不仅碎卵会引发剧痛,剩余的卵也会失了平衡,极难产出。
                    我几乎把他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石桌的棱角包上了软布,廊下的台阶铺了厚毡,连他常坐的竹椅,都垫了三层软垫。每日清晨,我会提前把温玉草水热好,装在铜壶里焐着,只要他眉峰一动,就能立刻递上去热敷。
                    他依旧话少,却不再拒绝我的照料。
                    练剑时,他会默许我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温热的药巾——每当他的动作慢下来,指尖下意识按向小腹时,我就知道,那细密的钝痛又涌上来了。他从不说“疼”,只是接过药巾,按在腹上,闭目缓一缓,再睁开眼时,剑招已重归沉稳。
                    夜里更难捱。成壳的刺痛总在寂静时变本加厉,我守在他外间,常能听见里屋传来压抑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沉,像在水底挣扎。有次我实在放心不下,推门进去,见他正坐在床边,背对着我,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手里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哥?”我轻声唤他。
                    他猛地回头,眼底的痛楚还没来得及掩饰,像被月光划破的水面,荡开层层涟漪。“没什么。”他松开手,床单上已留下几道深深的褶皱,“睡不着,坐会儿。”
                    我走过去,把铜壶里的温玉草水倒在布巾上,递到他手里。“书上说,成壳时轻轻按揉,能让壳结得更匀些。”
                    他看着我,沉默片刻,终是低头,任由我将温热的布巾按在他的腹上。我的指尖隔着布巾,能清晰地摸到那些坚硬的轮廓,一枚枚,像被裹在皮肉里的玉卵,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里疼吗?”我避开明显的凸起,在边缘轻轻打圈。
                    他的身体僵了僵,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喟叹,像紧绷的弦终于找到了一丝松弛。“嗯。”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承认“疼”。
                    我按得更轻了些,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角的红意——不是哭,是疼出来的。他始终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蝶翼停驻,却在每一次刺痛袭来时,微微颤抖。
                    “小时候,你总说我怕黑,非要陪我睡。”我忽然开口,声音放得很柔,“有次山里打雷,我吓得钻进你被窝,你把我搂得紧紧的,说‘阿瑶别怕,哥哥在’。”
                    他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现在换我陪你了。”我继续说,指尖的动作没停,“哥哥,你要是疼得厉害,就抓着我的手,或者……喊出来也没关系。”
                    他终于睁开眼,看向我。月光在他眼底碎成一片,像揉进了星光。他没有抓我的手,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阿瑶长大了。”
                    “是你教我的啊。”我笑了笑,眼眶却有点热。
                    那晚之后,他似乎坦然了些。疼痛难忍时,他会主动接过我手里的药巾;夜里辗转难眠时,他会允许我在他身边坐着,读些无关紧要的话本,直到他呼吸渐匀。
                    第七日傍晚,最后一次成壳的刺痛袭来时,他正站在窗前看落日。忽然,他闷哼一声,手猛地按在腹上,身子晃了晃。我慌忙扶住他,触到他腹间的皮肤时,心里一松——那些凸起的轮廓,已硬得像玉石,隔着布巾都能感觉到那层坚硬的壳。
                    成壳期,过了。
                    他靠在我肩上,呼吸还带着不稳,额角的冷汗浸湿了发鬓。“结束了?”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嗯,结束了。”我扶他回床榻,给他盖上被子,“接下来,只要等它们安稳产出就好。”
                    他看着我,忽然说:“阿瑶,这次好像……没那么难。”
                    我心里一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或许是吸收了上次的灵气,他的身体强韧了些;或许是我的照料更周全,避开了不必要的痛苦;更或许,是他心里的那道坎,已经慢慢跨过去了。
                    “因为哥变强了啊。”我替他掖好被角,笑着说,“以后会越来越轻松的。”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底盛着月光,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窗外的夜色渐浓,我坐在床边,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接下来的三日,才是真正的硬仗,但我心里的恐慌,却比上次少了太多。
                    因为我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扛。
                    而那些在痛苦中悄然生长的,不只是腹内的卵,还有我们之间,那比血脉更坚韧的羁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7-1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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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成壳期结束的第一日清晨,第一波阵痛如期而至。
                      夏以昼靠在床头,脸色虽白,却比上次镇定了太多。他按着小腹,指节微微用力,喉间溢出的痛呼被他死死咬住,只余一声极轻的闷哼。我连忙将温好的活血汤药递到他唇边,看着他仰头饮下,喉结滚动间,连吞咽的动作都带着隐忍。
                      “比上次……轻些吗?”我替他擦去唇角的药渍,声音里带着试探。
                      他闭着眼缓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嗯,像是……钝器在碾,不是锐痛。”
                      我松了口气。《异兽录》上说,母体若气血充盈,卵的形态会更规整,产出时的痛苦也会减轻。这些天我日日给他炖的参汤、燕窝,终究是起了作用。
                      这次的腹痛虽也持续了三日,却没上次那般撕心裂肺。他不再蜷缩成虾米,大多数时候只是靠坐着,呼吸沉些,额上的汗多些,唯有阵痛最烈时,才会攥紧我的手,指腹的薄茧蹭得我掌心发疼。
                      “哥,试试这个。”第二日午后,我搬了个矮凳坐在他面前,按照古籍里的法子,将掌心搓热,轻轻按在他小腹两侧,顺着肌理慢慢打圈,“书上说这样能帮着顺气。”
                      他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我动作。腹间的轮廓比上次小了一圈,那些卵大约只有鸡蛋大小,隔着衣料能摸到圆润的弧度,不像上次那般棱角分明地硌人。
                      “是上次……耗损太多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它们长不大了。”
                      我知道他在介意什么。螣蛇以卵大为天赋,可这次的卵缩水成这样,分明是他身体亏空的证明。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认真道:“小才好呢。小了就容易产,你少受些罪,比什么都强。”
                      他看着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三日清晨,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这次的阵痛来得又急又密,夏以昼的呼吸骤然变沉,他抓着我的手,指节泛白,却没像上次那样失态。“来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了然的平静。
                      我扶他躺好,按照事先准备的,在他腰后垫了软垫,又将温玉草水浸过的布巾敷在他腹上。“哥,跟着我呼吸,深吸……慢呼……”
                      他跟着我的节奏调整呼吸,额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却始终睁着眼,看着帐顶的流苏,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阵痛最烈时,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弓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骤然收紧——那力道,比上次轻了太多。
                      “再加把劲!”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急,却更多的是鼓励,“你看,这次它们很乖,肯定能顺顺利利出来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坚忍更甚。随着他一声压抑的用力,一枚鸡蛋大小的卵顺着布巾滑落,蛋壳莹白,带着淡淡的光泽,比上次那批要温润许多。
                      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直到第五枚卵落在布上,他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额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却没像上次那样晕厥过去,只是累得睁不开眼。
                      “结束了,哥,结束了。”我用帕子替他擦汗,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你看,这次是不是容易多了?”
                      他缓缓睁开眼,看向软布上那五枚小巧的卵,又看向我,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雨后初晴的光,一点点漫过他苍白的脸,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嗯,”他说,声音还有些哑,却比上次有力气,“是容易多了。”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卵变小了。更因为他心里的恐惧少了,因为有我在身边陪着,他不再是独自对抗这场劫难。
                      接下来的静养,比上次轻松了太多。他第二天就能下地慢慢走,胃口也好了些,能喝下小半碗燕窝粥。我把那五枚卵收在木盒里,放在他窗台上,阳光照在蛋壳上,泛着温润的光。
                      “它们也会被吸收吗?”有次他靠在窗边,看着那些卵,忽然问。
                      “应该是。”我坐在他身边,剥了颗蜜饯递到他嘴边,“这次吸收了,你的内力肯定又能涨一截。”
                      他含住蜜饯,眼底的光柔和了些:“等我再恢复些,教你那招‘流风回雪’吧。你上次说想学。”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好啊!”
                      阳光穿过窗棂,落在我们身上,带着暖暖的温度。我知道,每月一次的生理期还会如期而至,痛苦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消除。但看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光,看着我们之间越来越自然的默契,我忽然觉得,那些煎熬,那些疼痛,都有了意义。
                      就像这无尽山的四季,有寒冬的凛冽,才更显春阳的温暖。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7-16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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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距离上次的产卵已经过了十天,夏以昼的小腹还只是微微有些异样,隔着宽松的外衫几乎看不出来。我抱着刚从族里药圃摘的薄荷,跑进他院子时,正见他在练剑——剑光穿过晨雾,带着新涨的内力,将院角的蒲公英震得漫天飞。
                        “哥哥!”我晃了晃手里的薄荷,“下山 m玩吧?我听采药的阿伯说,山外的镜湖开了满湖的荷花,美极了!”
                        他收剑转身,额角沁着薄汗,晨光落在他眼底,亮得像淬了光。“你的剑法练熟了?”
                        “早熟啦!”我献宝似的比划了两下他教我的基础招式,“不信你考我!”
                        他看着我歪歪扭扭的动作,嘴角弯了弯,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薄荷,指尖蹭过我的掌心:“好,去。”
                        我们没带随从,只背了个简单的行囊,装了些伤药和换洗衣物。下山的路走得轻快,夏以昼的脚步稳健,偶尔会停下来等我,或者伸手扶我跨过陡峭的石阶。他的小腹虽在悄然生长,却还没到影响行动的地步,连呼吸都和平日无异。
                        镜湖旁的客栈临着水,推窗就是满湖碧叶粉荷。掌柜的说我们来得巧,正是荷花最好的时候。晚风带着荷香拂过来,吹得他的发梢轻轻动,我忽然发现,他最近笑的次数多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总绷着脸,连眼角的线条都柔和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我记忆里最明亮的片段。
                        我们会在清晨去湖边散步,看晨露滚落在荷叶上,像碎钻一样闪。夏以昼的步子迈得稳,偶尔会伸手护在我身后,怕我被湖边的青苔滑倒。他的小腹在慢慢变大,却依旧平坦,只有凑近了,才能在他弯腰时,看到衣料下那一点点微妙的凸起。
                        “这里,用力要沉。”午后,他会在客栈后院教我练剑。他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调整姿势,掌心的温度透过剑柄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偶尔腹内传来轻微的坠痛,他会不动声色地松下手,背过身缓一缓,再转过来时,已恢复如常。
                        “哥,你是不是疼了?”有次我瞥见他按向小腹的手,停下动作问。
                        他摇摇头,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我的汗:“没有,是你分心了。”
                        可我知道他在忍。只是那疼痛很轻,像羽毛拂过,远没到让他失态的地步。夕阳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轻松——这是他第一次,在成卵期里,还能这样从容地笑,从容地教我练剑。
                        傍晚我们会去湖边的小酒馆,点一壶清酒,两碟小菜。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讲族里的趣事,讲刚才看到的荷花,他就坐在对面听着,偶尔应一声,眼神里的温柔像湖水,能把人溺进去。
                        “你看,”我指着窗外的晚霞,“像不像你上次练剑时,剑气映在云上的颜色?”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阿瑶,谢谢你。”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谢我什么?谢我拉你下山?”
                        “嗯,”他点头,声音很轻,“谢你……让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没那么难。”
                        那一瞬,我忽然明白,我们下山不只是为了看荷花,更是为了证明——证明他不必永远困在“螣蛇血脉”的枷锁里,证明就算腹内有卵在生长,他也能像个寻常人一样,笑,一样玩,一样拥有这样轻松的时光。
                        夜里,我被窗外的风声惊醒,看见夏以昼站在窗边。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微微隆起的小腹,比来时明显了些。他的手轻轻覆在上面,动作很轻,像在安抚,也像在感受。
                        “睡不着?”我走过去问。
                        “嗯,有点胀。”他没瞒我,声音里带着点淡淡的疲惫,却没有恐慌。
                        我从行囊里翻出晒干的温玉草,泡了杯热水递给他:“喝了会舒服些。”
                        他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忽然转头看我,眼底的月光碎成一片:“阿瑶,下个月……我们还来好不好?”
                        “好啊。”我笑着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等你这次熬过去,我们就来摘莲蓬,听说镜湖的莲子特别甜。”
                        他看着我,笑了。那笑容落在月光里,比满湖的荷花还要好看。
                        我知道,腹内的卵还在长大,疼痛迟早会来。但此刻,看着他眼底的光,我忽然有了十足的把握——只要我们这样一起走下去,再难的坎,也能走出花来。
                        荷香浮动,夜色温柔。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7-1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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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从镜湖回来后,夏以昼腹内的卵已长得愈发明显。宽松的外衫下,那处弧度像揣了颗饱满的果实,走路时需微微挺腰,却比前两次从容了太多——大概是习惯了这份沉甸甸的存在感,也或许是心里的芥蒂早已被山湖间的清风拂散。
                          成壳期的七日,他不再整日闷在房里。每日清晨,会陪我去药圃摘温玉草,指尖掐断草茎时,动作稳得像往常;午后阳光好,他会坐在廊下看书,腹间的钝痛袭来时,便伸手接过我递来的热布巾,按在上面缓一缓,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仿佛那疼痛只是寻常的风吹过。
                          “这里的批注,你上次说不太懂?”他甚至会指着兵书上的字句问我,声音平稳,听不出半分异样。
                          我知道,他是在刻意忽略那份不适,也是在告诉我:不必时刻盯着他,不必事事紧张。
                          产卵前的三日,阵痛如期而至。
                          第一波痛感涌来时,他正在教我练剑。剑光刚起,他的动作忽然顿了顿,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脸色微白。我立刻收剑:“先歇歇吧。”
                          他摇摇头,手腕一转,剑招继续展开,只是力道轻了些:“无妨,借着痛劲,正好练稳下盘。”
                          话虽如此,额角的汗还是慢慢渗了出来。我不再劝,只站在一旁,备好温水和布巾,像早已排练过无数次那样,在他每一次呼吸变沉时,递上该用的东西。
                          这次的卵比上次稍大些,约莫有鹅蛋大小,但或许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周期,或许是我们的默契让痛苦都变得有了章法,他的状态比前两次好太多。
                          第三日清晨,最后的阵痛来临时,他靠坐在软垫上,没有抓我的手,只是自己调整着呼吸,目光落在窗外初开的兰草上。我按照熟稔的步骤,为他垫好腰后的软枕,温好活血的汤药,动作流畅得像每日的晨起梳妆。
                          “这次好像……没那么急。”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新奇,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书上说,母体气血足,卵便长得周正,产出也顺。”我笑着帮他理了理衣襟,“这都是托哥哥的福,把我养得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底漾开浅淡的笑意,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哼——阵痛最烈的时刻到了。他没有闭眼,依旧望着窗外的兰草,指尖在膝头轻轻蜷缩,却没像前两次那样绷紧全身。
                          我知道,他在转移注意力,也在享受这份“如常”的感觉。
                          不过片刻,第一枚卵便顺利产出,落在铺好的软布上,蛋壳莹润,带着淡淡的光泽。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间隔不过半刻钟,过程顺畅得让我几乎要松口气笑出来。
                          最后一枚卵落下时,夏以昼长长地吁了口气,额上的汗珠子滚下来,却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虽哑,却带着明显的轻松:“你看,我说了不碍事。”
                          “是是是,哥哥最厉害了。”我替他擦汗,眼眶有点热,却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
                          他这次恢复得极快。第二天就能正常练剑,内力比上次又稳了些,一记“流风回雪”挥出,剑气竟在石壁上刻出了浅浅的印记。我趴在旁边鼓掌,他收剑回头,阳光落在他脸上,笑容明亮得像少年时。
                          “等你再练练,就能接我这招了。”他说。
                          “那哥可要好好教我。”
                          “自然。”
                          那些被吸收的卵,化作了他体内愈发深厚的灵气,也化作了我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他不再遮掩腹间的肿胀,我也不再时刻提心吊胆。每月的生理期像月升月落般规律,疼痛仍在,却不再是压垮人的重负,反倒成了我们相伴的注脚。
                          有次我翻《异兽录》,看到最后一页写着:“螣蛇之裔,历劫愈多,灵愈强,情愈笃。” 忽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这血脉赋予的劫难,从来都不是惩罚。它让我们看清了彼此的心意,让沉默坚韧的他学会了依赖,让娇惯长大的我学会了担当。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7-1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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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三次产卵结束后不过几天,夏以昼的身子便已养得差不多。他本就底子好,又得了灵气滋养,练剑时剑气愈发沉凝,连族里的长老都赞他“青出于蓝”。
                            “再下山去看看?”一日练完剑,我抱着剑鞘仰头看他,眼里带着期待。镜湖的荷花虽谢了,可我记得掌柜说过,秋日的湖面会笼着薄雾,像仙境一般。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腹——那里刚平复不久,还带着浅浅的痕迹。闻言,指尖在剑穗上轻轻一捻,点了点头:“好,去半月便回。”
                            这次下山,他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腰间束了条缎蓝色的腰封,系得不算紧,刚好遮住那处尚未完全平坦的轮廓。风吹过衣袂,他站在晨光里,真如清风拂过明月,干净又挺拔。
                            “哥哥,你这样穿真好看。”我忍不住夸他,伸手拽了拽他的腰封,“就是别系太严,勒着不舒服。”
                            他拍开我的手,眼底带着笑意:“知道。”
                            我们依旧住镜湖旁的那家客栈,掌柜见了我们很是热络,说特意给留了上次那间临湖的房。推窗望去,荷叶虽已泛黄,却另有一番萧瑟的美,湖水映着蓝天白云,干净得像块玉。
                            前几日过得和上次一样惬意。我们会在清晨去湖边看雾,他的步子迈得稳,腰封下的弧度还不明显,只有我知道,那里正有新的灵气在悄悄酝酿。
                            “这里要快,借力打力。”午后他仍在教我练剑,握着我的手调整手腕的角度,气息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偶尔腹内传来轻微的胀感,他会不动声色地松下手,说句“你自己试试”,转身去旁边的石凳上坐片刻,再回来时,已恢复如常。
                            我知道他在忍,却没有点破。有些疼痛不必说出口,彼此心知肚明,反倒更轻松。
                            变故发生在第十天。
                            那天我们去爬客栈后面的小山,山路不算陡,可爬到半山腰时,夏以昼忽然停了脚步,扶着旁边的松树喘了口气。我回头看他,见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手虽没按向小腹,腰却微微躬着,缎蓝色的腰封被撑得紧了些,隐约能看出里面的轮廓比前几日明显了许多。
                            “怎么了?”我走过去,拿出水囊递给他。
                            他喝了水,缓了缓才说:“没事,有点累。”
                            可我注意到,他说话时,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压抑什么。下山时,他走得比上山慢了些,脚步虽稳,却总在不经意间挺腰,像是在平衡腹内的重量。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我帮他解下腰封,看着他腹部那明显的隆起,心里一沉——比上次同期大了太多,摸上去硬硬的,能感觉到不止一枚卵在里面。
                            “这次……好像多了些。”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他低头看了看,伸手轻轻按了按,眉峰微蹙,却还是对我笑了笑:“没事,多便多些,正好趁此机会,再涨涨内力。”
                            “可会不会太疼?”我忍不住问,想起他第一次产卵时的惨状,心头发紧。
                            “不会。”他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稳,“有你在,不疼。”
                            那一夜,他睡得不算安稳。我能感觉到他在翻身时,总会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呼吸也比往常沉些。我知道,腹内的肿胀感定是越来越强,只是他不愿让我担心,才硬撑着说没事。
                            第二日清晨,他依旧系上了那条缎蓝色的腰封,只是系得更松了些。他站在窗边看湖,晨光落在他挺直的背上,腰封下的弧度若隐若现。
                            “阿瑶,”他忽然开口,“再留几日吧,我想看看这里的秋雪。”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湖面的薄雾,点了点头:“好。”
                            我知道,他说想看秋雪是真的,可更想让我安心也是真的。腹内的卵数量虽多,可他眼底的从容比上次更甚,或许是经历过几次,早已没了当初的恐慌;或许是他知道,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7-1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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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3 17: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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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编过顾时夜的**回头重生文,差不多时代旧影版的,但是那个还要修的很多,如果有人感兴趣我慢慢发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5-07-16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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