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晚风里的余温
车门打开时，林未晞还赖在婴儿车里不肯出来，小手紧紧攥着那只新得的小熊玩偶，绒毛上沾了点草叶——下午在生态公园的草坪上，他坐在推车里追着蝴蝶，笑声比风还轻快。
“该回家咯。”林昭然把婴儿车折叠好塞进后备箱，弯腰抱起小家伙时，他还在哼唧着踢腿。苏棠拎着装着树叶石子的小塑料袋跟在后面，指尖被晚风扫得微凉：“他刚才在湖边看鸭子，眼睛都没眨过。”
进了家门，林昭然往厨房走：“我去做晚饭，小晞的辅食要清淡点，就煮蔬菜面吧。”苏棠则把林未晞放在地毯上，倒出袋子里的“宝贝”：“我们用树叶做小金鱼好不好？你看这片枫叶，像不像鱼尾巴？”
林未晞立刻被吸引了，抓起枫叶往橡皮泥上按，红印子印在绿色的泥团上，还真有几分像。苏棠帮他把小石子嵌成鱼眼睛，他就拍着小手笑，小熊玩偶被扔在一旁，暂时失了宠。
厨房很快飘出番茄的酸甜味。林昭然把胡萝卜、青菜切碎，和蝴蝶面一起煮得软烂，盛出来时特意挑了几根短面，又滴了两滴核桃油。“来，小馋猫。”他把碗端到客厅，林未晞果然丢下橡皮泥扑过来，小嘴巴张得圆圆的。
喂完辅食，苏棠抱着林未晞去洗澡。她先往澡盆里兑好温水，用手腕试了试温度，才解开小家伙的围兜。林未晞一看见小黄鸭浮在水面，立刻兴奋地蹬起小胖腿，被放进水里时，脚趾头蜷了蜷又舒展开，溅起的水花打在苏棠胳膊上，暖暖的。
“小调皮，慢点儿呀。”苏棠笑着捏捏他的脚丫，他却趁机抓住旁边的水温计，举起来晃了晃，水珠顺着透明的刻度管往下滑，滴在水面上叮咚响。她拿起海绵沾了点沐浴露，搓出细腻的泡沫往他背上抹，他立刻咯咯笑起来，小身子扭来扭去像条刚出水的小鱼，手还不忘去抓漂到眼前的小黄鸭，把鸭嘴按进水里又猛地提起来，溅得自己满脸都是水珠，睫毛上挂着小水珠，眨眼睛时像落了星星。
洗到胳膊时，他突然举起的手臂，对着苏棠晃了晃，小奶音混着水声：“姐姐，香。”苏棠凑过去闻了闻，故意夸张地吸气：“哇，好香呀，是小晞牌香香王子吗？”他似懂非懂，却被“王子”两个字逗得更开心，拍着水面唱起不成调的儿歌，小黄鸭被他拍得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冲掉泡沫时，苏棠用毛巾裹着他抱起来，他还在惦记水里的玩具，小手指着澡盆“鸭，鸭”地喊。直到被裹进毛茸茸的浴巾里，他才乖乖靠在苏棠怀里，任由她用小毛巾擦头发，只是偶尔揪揪浴巾上的恐龙图案，把脸埋进去蹭了蹭，鼻尖沾着点白色的绒毛，像只刚偷吃完棉花糖的小奶猫。
林昭然则在外面收拾玩具，把橡皮泥装进盒子，树叶夹进绘本当书签，目光扫过沙发上的小熊时，顺手把它放进了卧室床上。
等林未晞穿着小恐龙的睡衣被抱出来时，头发还冒着热气。林昭然拿了本动物绘本坐在沙发上，小家伙立刻爬进他怀里，小手指着封面上的大象：“哥哥，象。”
“对，是大象，”林昭然翻着页，声音放得又轻又慢，“大象的鼻子很长，可以卷东西吃……”苏棠端着两杯水走过来，刚坐下就被林未晞拍了拍腿，他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位置：“姐姐也听。”
绘本讲完时，林未晞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苏棠把他抱进房间，他却攥着林昭然的衣角不肯放，小奶音含混不清：“哥哥，抱。”林昭然只好弯腰把他接过来，轻轻放在床上，小熊玩偶被塞进他怀里，奶嘴刚碰到嘴唇，眼睛就彻底闭上了。
关上门的瞬间，两人都松了口气。苏棠靠在墙上笑：“明天就是他生日了，时间过得真快。”林昭然接了杯温水递给她，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眼底的温柔漫得像化开的蜜糖：“我打算明天早上做个小的水果蛋糕，上面弄恐龙造型的糖霜，他肯定喜欢。”
客厅的灯调得很暗，晚风从纱窗钻进来，带着夏夜特有的湿润。两人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紧闭的房门上——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抱着小熊酣睡，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第一次见他时，他总是很害羞，”苏棠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窗帘边角，“现在给他洗香香都不怎么抗拒了。”林昭然嗯了一声，想起这几个月里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喂他吃辅食时脸红的样子，半夜被他的哭声叫醒冲奶粉，还有今天在公园里，他指着天上的云喊“棉花糖”时亮晶晶的眼睛。
原来看着一个生命慢慢变好，是这样让人心里发暖的事。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藏在每一勺辅食、每一次哄睡、每一个被他攥紧衣角的瞬间里，温柔得像此刻的晚风，悄悄漫过心头，留下化不开的甜。
窗外的月亮又升高了些，房间里的呼吸声均匀得像首摇篮曲。明天的蛋糕会很甜，恐龙糖霜会很好看，但或许比这些更珍贵的，是能陪在他身边，看他吹灭根蜡烛时，眼里盛着的、和此刻星光一样亮的光。
车门打开时，林未晞还赖在婴儿车里不肯出来，小手紧紧攥着那只新得的小熊玩偶，绒毛上沾了点草叶——下午在生态公园的草坪上，他坐在推车里追着蝴蝶，笑声比风还轻快。
“该回家咯。”林昭然把婴儿车折叠好塞进后备箱，弯腰抱起小家伙时，他还在哼唧着踢腿。苏棠拎着装着树叶石子的小塑料袋跟在后面，指尖被晚风扫得微凉：“他刚才在湖边看鸭子，眼睛都没眨过。”
进了家门，林昭然往厨房走：“我去做晚饭，小晞的辅食要清淡点，就煮蔬菜面吧。”苏棠则把林未晞放在地毯上，倒出袋子里的“宝贝”：“我们用树叶做小金鱼好不好？你看这片枫叶，像不像鱼尾巴？”
林未晞立刻被吸引了，抓起枫叶往橡皮泥上按，红印子印在绿色的泥团上，还真有几分像。苏棠帮他把小石子嵌成鱼眼睛，他就拍着小手笑，小熊玩偶被扔在一旁，暂时失了宠。
厨房很快飘出番茄的酸甜味。林昭然把胡萝卜、青菜切碎，和蝴蝶面一起煮得软烂，盛出来时特意挑了几根短面，又滴了两滴核桃油。“来，小馋猫。”他把碗端到客厅，林未晞果然丢下橡皮泥扑过来，小嘴巴张得圆圆的。
喂完辅食，苏棠抱着林未晞去洗澡。她先往澡盆里兑好温水，用手腕试了试温度，才解开小家伙的围兜。林未晞一看见小黄鸭浮在水面，立刻兴奋地蹬起小胖腿，被放进水里时，脚趾头蜷了蜷又舒展开，溅起的水花打在苏棠胳膊上，暖暖的。
“小调皮，慢点儿呀。”苏棠笑着捏捏他的脚丫，他却趁机抓住旁边的水温计，举起来晃了晃，水珠顺着透明的刻度管往下滑，滴在水面上叮咚响。她拿起海绵沾了点沐浴露，搓出细腻的泡沫往他背上抹，他立刻咯咯笑起来，小身子扭来扭去像条刚出水的小鱼，手还不忘去抓漂到眼前的小黄鸭，把鸭嘴按进水里又猛地提起来，溅得自己满脸都是水珠，睫毛上挂着小水珠，眨眼睛时像落了星星。
洗到胳膊时，他突然举起的手臂，对着苏棠晃了晃，小奶音混着水声：“姐姐，香。”苏棠凑过去闻了闻，故意夸张地吸气：“哇，好香呀，是小晞牌香香王子吗？”他似懂非懂，却被“王子”两个字逗得更开心，拍着水面唱起不成调的儿歌，小黄鸭被他拍得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冲掉泡沫时，苏棠用毛巾裹着他抱起来，他还在惦记水里的玩具，小手指着澡盆“鸭，鸭”地喊。直到被裹进毛茸茸的浴巾里，他才乖乖靠在苏棠怀里，任由她用小毛巾擦头发，只是偶尔揪揪浴巾上的恐龙图案，把脸埋进去蹭了蹭，鼻尖沾着点白色的绒毛，像只刚偷吃完棉花糖的小奶猫。
林昭然则在外面收拾玩具，把橡皮泥装进盒子，树叶夹进绘本当书签，目光扫过沙发上的小熊时，顺手把它放进了卧室床上。
等林未晞穿着小恐龙的睡衣被抱出来时，头发还冒着热气。林昭然拿了本动物绘本坐在沙发上，小家伙立刻爬进他怀里，小手指着封面上的大象：“哥哥，象。”
“对，是大象，”林昭然翻着页，声音放得又轻又慢，“大象的鼻子很长，可以卷东西吃……”苏棠端着两杯水走过来，刚坐下就被林未晞拍了拍腿，他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位置：“姐姐也听。”
绘本讲完时，林未晞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苏棠把他抱进房间，他却攥着林昭然的衣角不肯放，小奶音含混不清：“哥哥，抱。”林昭然只好弯腰把他接过来，轻轻放在床上，小熊玩偶被塞进他怀里，奶嘴刚碰到嘴唇，眼睛就彻底闭上了。
关上门的瞬间，两人都松了口气。苏棠靠在墙上笑：“明天就是他生日了，时间过得真快。”林昭然接了杯温水递给她，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眼底的温柔漫得像化开的蜜糖：“我打算明天早上做个小的水果蛋糕，上面弄恐龙造型的糖霜，他肯定喜欢。”
客厅的灯调得很暗，晚风从纱窗钻进来，带着夏夜特有的湿润。两人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紧闭的房门上——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抱着小熊酣睡，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第一次见他时，他总是很害羞，”苏棠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窗帘边角，“现在给他洗香香都不怎么抗拒了。”林昭然嗯了一声，想起这几个月里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喂他吃辅食时脸红的样子，半夜被他的哭声叫醒冲奶粉，还有今天在公园里，他指着天上的云喊“棉花糖”时亮晶晶的眼睛。
原来看着一个生命慢慢变好，是这样让人心里发暖的事。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藏在每一勺辅食、每一次哄睡、每一个被他攥紧衣角的瞬间里，温柔得像此刻的晚风，悄悄漫过心头，留下化不开的甜。
窗外的月亮又升高了些，房间里的呼吸声均匀得像首摇篮曲。明天的蛋糕会很甜，恐龙糖霜会很好看，但或许比这些更珍贵的，是能陪在他身边，看他吹灭根蜡烛时，眼里盛着的、和此刻星光一样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