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泰雅的意识渐渐恢复，她感觉自己的疲惫深入骨髓，疲惫与疼痛，然后她撑起身子开始看清周围的环境。微弱的光线让一切都难以辨认，但她明显是在一间牢房里。门被铁栅栏所取代，一对守卫站在外面，非常显而易见。
躺在扎人的稻草床上，她过了一小会才完全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米尔琳，无意识的传送回凯姆林，一个尖叫的女人。她对自己在牢房里的现实气了一下，然后才想到她离开凯姆林的方式。她的相貌和与爱莉达冲突时不同，但是用真面目直接传送回自己老房间的行为导致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奇怪。
尽管泰雅痛苦而又疲惫，她发现她确实接受了一些治疗，小小的仁慈。她身上的血迹已被洗净，她的肋间和腿上扎了绷带，手臂上的夹板解释了那里的疼痛。
她的精致衣裙已经没了，可能是在与米尔琳的战斗中破损，现在她身上穿的是一套粗糙的棕色羊毛裙，就像在拉姆申时那样。床边有个水壶，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脚被锁链拷在墙上，她现在肯定是犯人。
模糊急切的对话声从守卫那里传来，打断了泰雅的思路，然后其中一个跑开了，跑得很快。他们肯定发现她醒了。泰雅又躺下几秒钟，开始思考。她需要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并且要快。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导引者看守，但也许她身上有固定屏障？泰雅迟疑的伸向阴极力，惊讶的发现它就在那里等着她。她的头很痛，但那似乎只是因为疲劳。为什么他们没有屏障她？他们肯定知道这样一个房间不可能关住两仪师。
不管怎样，她不打算再和爱莉达见面，假设那是爱莉达。她现在的状态无法战斗，她也不知道爱莉达对她的负面看法有多深。很明显她不会有什么正面看法。问题是现在要做什么。泰雅伸手抓住水壶，她真是渴坏了！她把它举向嘴唇然后想起必要的措施。拥抱阴极力，她生成一个小小的网将其伸入水中，探查毒药和麻药。在那之后才开始大口喝水。
弃光魔使已经归来，并且他们对兰德有着奇怪的兴趣，米尔琳和伊煞梅尔都是这样。他们也相信转生真龙的屁话？整个世界都疯了吗？最终这并不重要，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泰雅都会尽力去阻止他们得到它。眼前的难题是她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她可以回去找印塔并继续寻找瓦力尔号角。但考虑到弃光魔使并没有对它出手，泰雅觉得她之前的看法——号角只是转移视线的烟雾弹——应该是正确的。印塔也是个有能力的战士，他应该可以独自完成任务。兰德这边就更是困难，他肯定需要帮助。但米尔琳也肯定在监视他而泰雅接近的话就一定会被发现。她不觉得自己下一次还能从那个女人手里逃出来，说真的她这次就应该已经死了。
她真该跑到某个没人的地方去...
不过现在没有抱怨世界的闲工夫。重点是她活了下来。同时看上去尽管兰德在米尔琳身边有危险，她那异常的迷恋意味着她近期大概不会真的伤害他。而如果泰雅再次出现的话这就难说了，她完全可以想象米尔琳会一转病娇突然认为兰德已经为了另一个女人背叛她，又或者是类似的愚蠢判断。
她的身体状况也是个问题。她最终自然会康复，但没有人治疗的话她现在没办法和任何对手认真的战斗，而兰德和印塔都无法提供她所需的治疗。
所以只剩下一个选项，跑路之外的选项。玉座和沐瑞。也许这些两仪师全都是多疑的疯子，不过这两个人尽管比泰雅要弱，但也算是强者。同样重要的是泰雅可以确定她们两个不是暗黑之友。也许可以达成一项交易，泰雅需要盟友和力量，她们需要知识。双方有共同利益，也有可能一起工作，尽管信任很有限。不管怎样，哪怕是伊煞梅尔也不能战胜13人连结，至少不能正面战胜。
做出了决定，泰雅开始思考行动步骤。她判断玉座应该还在回塔瓦隆的路上，如果她能截住玉座，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许多。她还需要迅速离开，在有人修正没有屏障她的错误之前。从牢房里消失大概不会让爱莉达对她的评价上升，不过反正她们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了。
随着痛苦的呻吟泰雅撑起身子，对着护卫讲话，“请传达我对两仪师爱莉达的歉意，不过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他试图走近她，但她已经甩出反转传送门，同时把一道地之力引入脚踝上的镣铐。随着金属熔化的嘶嘶声镣铐直接断开，没过多久她就瘸着腿通过传送门登上一道浮行平台。
光明啊！泰雅现在只想蜷缩成一团然后死掉。怎么全身都这么痛？就算站在这里穿越黑暗空间都是一种痛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目标的具体位置。她开始默念兰德在与岚对话时重复了无数次的一句话，“死亡轻过小鸟，职责重于大山。”泰雅怀疑自己说错了，但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反正只是一句装逼的话。
在世界之间的黑暗中移动，泰雅专注于下一个目标。她知道玉座正乘船向艾瑞尼河下游航行，结合对行船速度的预计和地图上的位置，她可以估计出自己的目的地。只要她找到了这条河，她就能直接向下游穿行，在视野内开启传送门进行短距移动，直到找到那条船。这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在安静的航行中她只感觉自己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她现在不在战斗状态，打败这个时代的弱小两仪师可能还行，但也仅此而已。她真心希望沐瑞和玉座能在这方面帮助她，尽管她讨厌这些人当中的一个用力量碰触她的身体，但现在弃光魔使已经自由，她没有两个月的恢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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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找到艾瑞尼河并不困难，但她到达河边之后却越发担忧。无聊的在河边穿行好几个小时，一次移动几公里，现在她真的要耗尽体力了。导引本身不算特别累人。一般情况下泰雅不需要中途休息就可以一直挥出这些小的反转网，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前进一步然后观望四周。但伤势和频繁导引令她的疲劳不断累积。只是由于导引者接受的精神训练和多年的技能练习才让她没有错误的释放传送门或者直接失去对阴极力的联系。她现在也没办法休息，除了身上的羊毛衣裙之外她一无所有。她没钱住店，在野外睡觉在现状下更是个糟糕的主意。
泰雅同时担心她也许会认不出玉座所在的船只。她没见过这东西，自己也不是什么航海专家。随着时间过去她不断向下游前进，心中越来越慌张。她是不是错过了？她见到了几艘船，但它们看起来都不像是玉座的那种，不管玉座坐的是哪一种。使用帆和桨航行的船不可能这么快吧？
幸运的是，在她即将放弃之前，泰雅看到了它，这艘船实在是过于显眼。绘有塔瓦隆之焰的巨型旗帜在桅杆上飘扬，粗壮的阴极力网推动着船后的水流，同时将风之力灌入船帆。这不可能不是玉座的船，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在不让自己在船上的每个“现代”两仪师面前暴露的情况下登上这条船。
传送门的又一次闪烁，现在泰雅站在河边，甩出反转网隐藏自己的身形不被船上的人看到。她开始观察从面前经过的它，考虑最佳的登船方式，这个做法重复了几次，让她有更多的思考时间。最终她决定船体后方的大型精美船舱一定是属于玉座的。她可以通过窗户看到里面有三个移动的未知人影。不管怎样，她确定那个大房间里肯定是船上最重要的人物。
这个做法不算理想，直接跳进未知的空间毫无疑问是危险的，但泰雅不可能一直跟着这条船，而且她真的不想睡在野外。并且，她很确定船上的两仪师的力量都不如她，同时她知道玉座并不是暗黑之友。所以在最坏的状况下她也只需要对付两个暗黑之友，就算在现在的身体状况下她也有自信解决这个问题。小心起见她有查看了下身上隐藏导引能力的伪装网。她并没有易容，现在这反而是件好事。
在一切就绪后，泰雅生成了一道烈火，将其维持在即将完成的状态。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她就直接出手，任何人都不会有时间连结起来对付她。她以速度为重心的战斗风格在战时非常有效，现在也会是一样。稍加计算，泰雅开始行动，直接在船体内部开出一道传送门。她一步走了过去，无视自己身上的各种疼痛，然后马上向房间周围布置一道反转的隔音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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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一切声音随着泰雅的进入而突然停止，史汪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她总是掌握着阴极力，但现在她身上的光芒更是闪耀，显示出她正在用力汲取。她在转身的同时已经开始生成一道网，但在她看到走过传送门的是泰雅之后就停了下来。
“泰雅，以光明之名你出了什么事情？看上去你就好像被网罩住然后在地上拖了一路。”泰雅模糊的意识到奈妮薇和艾雯坐在史汪刚才的座位对面，一脸震惊。她看了一眼后就忽略了这两个年轻人，然后消除了自己生成的烈火，反正她好像也快控制不住它了。
泰雅注视着史汪。“米尔琳...兰飞儿。”她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呛了一下，光明啊她讨厌这么称呼她，但史汪大概不知道米尔琳是谁。“发生了战斗...我输了...”
史汪的脸掠过一阵关心的神情，但那马上冷却下来。“这...很值得关注。原谅我，但我需要验证一下。利亚薰对你说了什么，在你...杀死她之前。”即使她看起来很强硬，她在想到利亚薰的死亡时声音还是颤了一下。
泰雅沉着脸。“她叫我伟大的主人兰飞儿，一位中选使徒。”她喷出最后一个词。
史汪用力点了点头。“很好。我相信你是你本人，但你为何来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号角呢？兰德？”
“兰德他...”泰雅马上要说出他很好，但这大概不是正确的讲法。“米尔琳并没有想伤害他。她...我觉得她是想勾引他。”想到这里她忍住了疯狂尖笑的冲动。她真需要休息一下。“反正我是确定她不会伤害他的。”
这是泰雅的腿突然一软，她失去平衡，不得不抓住旁边的柱子。“至于号角...米尔琳，兰飞儿肯定会知道这件事，但她并没有试图拿到它，我感觉她对此不感兴趣。”史汪看向她的背后大叫，“你不是个乡贤吗？帮助她，女孩！”奈妮薇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泰雅身边半扶半拉的把她放在座位上，无视她低声的抗议。奈妮薇并不温柔的“帮助”让泰雅痛的咬起嘴唇，不过没有叫出声来。疼痛稍微消退之后她看着史汪，对两个女孩点头示意。“你想让她们也听到这些？”
史汪停了一下，然后耸肩。“考虑到她们已经听到的东西，现在想做什么也太晚了。我相信她们不是暗黑之友，如果她们是的话她们已经可以把我们拖出水面晒干留给黑宗了。”她忽略了艾雯听到黑宗这个词时的惊呼。泰雅对这个答案不算特别满意，至少艾雯对于这种事情来说过于年轻了，不过她们是史汪或者沐瑞的学徒或者初阶生或者无所谓什么称呼，现在她没工夫争论儿童安全的问题。

“好吧，你已经知道有些弃光魔使获得了自由。我现在至少知道了其中两个。希望不是全部二十个...”泰雅开始躲避奈妮薇观察她伤口的企图。
史汪打断了她。“二十个？还有更多的弃光魔使？”
“比这还要多，不过他们并没有都活下来。”她露出冰冷的微笑。
“但是我们手里的所有记录都显示只有十三个弃光魔使被封印在煞妖谷。”
“嘛，这算是好事情。希望你的记录没有错，也许有些在我被困之后死了，或者在战争之后死于年老，那对他们来说过于仁慈了。”泰雅的压力随着奈妮薇陷入沉默而减小，她刚才在抱怨她的伤口，一直喋喋不休的低声说什么羊毛脑袋的年轻女人觉得自己需要像男人一样战斗之类的话。“我们可以对比下情报，如果你手中弃光魔使的记录就像其他关于我的时代的记录一样可信的话，那么你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们更多的了解也许可以救你一命，或者有机会把他们永久解决掉。”
史汪点头。“是的，我可以看出其中的好处。”泰雅停顿了一下，现在是时候办正事了，光明啊她讨厌这种风格。这个走不出去的时代在她开始模仿本地人的行为之前就已经够坏了。“我可以免费提供这些。我还可以教导你和你绝对信任的人一些我知道的东西，到时候你需要这些东西来对付弃光魔使。但我需要一些回报。”在现在的状态下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谈判优势，她甚至很难站起来！不过，这里的女人最好不要看出这一点。
史汪的眼神锐利起来，泰雅几乎可以感觉到她转到了谈判模式。“你为何会觉得自己能教导我们？白塔是世界上最大的知识储藏库，它还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也许你可以展示一些小玩意，但是你能给白塔提供的东西不是很多。”
泰雅对她微笑，里面没有多少善意。也许她的谈判优势比之前想的还要大。“我不觉得这里需要讨价还价。”她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穿行，不可见的反转网，坚不可摧的护壁。”她一根一根放下手指。“无疑还有更多，但这些是我非常确定你不知道怎么做的。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沐瑞的法器。有了它我就能和兰飞儿，或者任何弃光魔使战斗。”
史汪立刻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给了你，评议会会要我的命。”泰雅耸耸肩，演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态，无视这个动作带来的尖锐痛感。“那好吧。”她挥开奈妮薇的手，缓慢的站起，隐藏自己的颤抖，然后生成一道反转传送门。“我就先走了。”她停了一下，让史汪可以仔细观察半空中的空洞。
这个女人只用了一秒就认怂了。“等下！你真的把我像只胖鲈鱼一样捞起来了，但是我没法给你沐瑞的法器。不过我们仍然可以达成交易。”泰雅作势要走过传送门，不过史汪举起手让她停了下来。“我说没办法，不是不想给。沐瑞对我一句话没说就跑到光明知道哪里去了，所以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在到达塔瓦隆之后帮助你获得一件，如果你愿意教导我和我选择的其他人，我可以对此发誓。”
泰雅考虑了一下。“好吧，但我只教导你和你完全信任的人。”她强调最后两个词。“我不会冒教导黑宗的风险。”
“就这样。”她答应的速度很快，泰雅开始觉得也许之前应该提出更高的价码。也许一件超法器？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好吧，交易达成。”泰雅颤抖着坐了下来，让传送门旋转关闭。她支撑不住了，她不想让她们碰触她，但多疑和排斥现在会害死她。“米尔琳，兰飞儿...把我搞得很惨。你有办法治疗我吗？疼痛使我...分心。”
史汪的仪态没有动摇。“很抱歉的是，我并不擅长治疗，但是莉安肯定可以。艾雯，找到莉安告诉她马上过来。关于泰雅和我们讨论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能说。明白了吗？”艾雯赶快行了个屈膝礼，说了句“是的母亲”就跑出了房间。她只花了几分钟就把疑惑的莉安带了回来，后者看到泰雅时发出一声惊呼。在得到了简短解释之后她马上把手放在泰雅的额头上，看起来没有被泰雅怀疑的眼神所吓到。之后一阵阴极力，水、风与魂之力的爆发融进了泰雅的身体。
如同浇了一桶冰水，随着网流过身体，泰雅剧烈颤抖起来。这很粗糙，比她习惯的粗糙很多。但在她停止颤抖之后泰雅意识到它起效了。她觉得身体更加虚弱，但疼痛已经消失。她无意识的动了动之前断掉手臂上的指尖。
“谢谢你，两仪师莉安。”泰雅对迅速退回史汪身边的莉安点了点头，也许她确实被吓到了。“好，现在我们需要下一步的计划。”
“是的。”史汪环视船舱。“你不能呆在这条船上。不可能把你藏在这里，而且弃光魔使现在肯定会寻找你。”
“不一定。兰飞儿肯定会，如果她能让自己离开兰德身边的话。”泰雅仍然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在追求一个年轻男孩。她过去可是珂蓝丹的教授！“其他人嘛，我觉得她不会告诉他们。我们两人之间有一些...过节。”泰雅的嘴唇扭曲。“据我对她的了解，我想她不会把与我之间的战斗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因为她没能把我杀死。”她忍不住耸肩。“当然我不能保证这点。”
“过节？我想问...”史汪看到泰雅的表情之后迅速转变了话题，“但是时间不多了，之后再问吧。”史汪停了一下，然后转为公事公办的语气。“我觉得有一个办法，你可以直接穿行到塔瓦隆，在那里开个房间，给自己制造一个请求玉座亲自会见的贵族女子形象。这个权利很少有人知道，但每个女人都能请求与我见面。然后就好办了。如果你需要金子我可以提供。”
“可以，但是我确实需要钱。与兰飞儿战斗之后我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一无所有。”泰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丑陋裙子。“现在，还有多少时间？我们该如何有效率的使用这不多的时间？”
史汪看向莉安，“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有人起疑，大概最多一个小时，导引力量太强的话也会引起注意，所以现在不行。也许你可以说下对弃光魔使的了解，简略一些就行。如果这可以让我们认出他们中的一个同时免受察觉，那么就有了击败他们的可能。”
“嗯，是的。兰飞儿就傲慢到连变装都不做就直接出现，也许其他人也会这样。考虑到时间，我就告诉你记录里有的那13个，你想先知道哪个？”
“就兰飞儿吧，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她自由了？”泰雅最不想提的就是她，不过这有道理。“好吧，好吧。”她的语气尖锐，但在第二个词的时候软了下来。“我和兰飞儿之间熟识了超过百年...”泰雅的胃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莉安立刻插话。“治疗会消耗你身体的很多能量。艾雯，孩子，现在就去找点吃的。告诉他们玉座和我需要在继续你的课程之前吃点东西。”艾雯看起来非常想要对自己无法留下来倾听的状况进行抗议，但在史汪瞪了她一眼之后她就在屈膝礼之后逃了。
“谢谢。”泰雅给了莉安上船之后第一个真诚的微笑。“所以，兰飞儿。或者说米尔琳·艾隆耐勒是她过去的名字。她最大的特征就是迷恋和骄傲。她疯狂的迷恋路斯·瑟林，同时她无法接受自己在任何方面不如别人，不管她能在其他多少方面胜过别人。这些主导了她的行为，甚至是投向暗影的原因。她大概会尽全力勾引兰德，但为了获得报复我的机会她也许会抛弃其他任何计划。希望他有足够理智在避开她的同时不直接拒绝她。在外貌方面...她喜欢穿白色和银色的衣服。她的身材高大，黑发，非常美丽...”
泰雅继续讲解，然后转向伊煞梅尔。幸好屋子里的其他人没有意识到她在讲解米尔琳历史的时候留下的明显空隙。泰雅讲完了伊煞梅尔的时候，艾雯艰难的带回了非常大的一盘食物，她低着头把它放在她面前。泰雅瞬间就塞满了自己的嘴巴，她没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饿！“所以...”她又咬了一口烤鸡。“还有谁？莫德拉姆是...”
史汪打断她。“谁？我没听说他？她？”她看向同样在摇头的莉安。
“好吧，可能他死了。那么还有...阿极罗？”泰雅发现眼前的鸡腿已经啃光了于是转向另一只。
史汪的仪态被小小的尴尬所打破。“阿极罗已经不是问题了。”
“什么意思？”泰雅想要盯住她，但是还是选择再啃一口另一只鸡腿。
“兰德在世界之眼杀了他。”
“什么之眼？***！”莉安的眼神显示她想要询问泰雅这个词的意思，不过她克制了自己。“你的意思是那个男孩杀死了一个弃光魔使？好吧，随便吧。你还有其他小小发现可以告诉我吗？”
史汪看了眼莉安。“巴萨摩也死了，被绿巨人所杀。”
“我猜想你把这个‘绿巨人’藏在橱柜里，准备跳出来吓我一跳。”泰雅无法控制自己讽刺的语气。
“不，他和巴萨摩同归于尽了。”
“好吧。嘛，这真是...我想死了两个是件好事。”泰雅想起阿极罗时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一晚的他看起来很尬，但差不多还像个人。但在那之后...那无神的双眼，只有在他谈论自己的造物的时候才会亮起来。然后她在一次会议上见过巴萨摩，他在整个对话中都盯着她的胸口。这两个人投向暗影之前就够坏了。
泰雅叹了口气，又想了想。“这样吧，史汪”这个女人扬起眉毛，泰雅赶紧改口“两仪师史汪。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个时代的弃光魔使，然后再看我对他们知道多少。”她盯着史汪的眼睛，咬了一口挺好吃的柠檬蛋糕。
“好吧，这有道理。我们已经讲了兰飞儿，伊煞梅尔，阿极罗和巴萨摩。其他的还有...雷威辛，麦煞那，古兰黛，魔格丁，”泰雅的心越来越沉。“拜拉奥，沙马奥，亚斯莫丁，狄芒德和色墨海格。”
泰雅对最后一个名字哼了一声。“我真希望她不在这里。”她考虑了下这个名单。“坏消息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弃光魔使里最邪恶最危险的。好消息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的信息。他们的行为模式，长相，弱点和力量。”泰雅的四个听众都兴奋的前倾身体。
“先从最困难的开始，我从来没听过沙马奥这个名字。它的意思是摧毁希望者，不过...”泰雅耸肩。“魔格丁我倒是听过。那是暗影势力间谍总管的绰号。然而我不知道那是个真人，头衔还是传说。顺便魔格丁指的是一种微小但剧毒的蜘蛛，我不知道它在你们这里是否还存在。无论如何，如果它和其他人一起被封印的话，那看起来魔格丁确实是个真人。它肯定会试图渗透进你的组织，所以你需要多加防备，不过你本来就会这么做。”
“现在，说到更容易的部分。从雷威辛开始。在我的时代，战争之前他是个网络名...额，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持有一些对女性的落后思想。他很受某个年轻男性群体的欢迎...”泰雅继续下去，一边吃下她的胃似乎不应装下的大量食物，一边讲述她的时代那些最邪恶人物在自己脑中的一切细节。
在她意识到之前，盘子已经空了而史汪打断了她。“谢谢你，这些都很有启发性，但是你在这里已经停留了过长时间。肯定会有人来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史汪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钱包。“这里应该有足够的钱让你在塔瓦隆做好准备。如果你需要更多的话，等你到了那里之后我自然会安排的。”
“谢谢你，两仪师史汪。”泰雅仍然绝对不会称她为母亲。“我会在塔瓦隆等你。”泰雅站起身子，感到自己吃的过饱了，不过至少不再感到疼痛。她没有屈膝，她不会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使用本地礼节，而是向史汪和莉安的方向微微鞠躬。然后打开一道通往河边的反转传送门。在她通过的时候，她听见史汪开始教训那两个女孩，告诉她们不能泄露她们在这里听到的任何一个字。
在黑暗中浮行了几次之后，塔瓦隆出现在泰雅面前。这时天已经黑了，所以她没有趁夜进城，而是在城外一个村庄里找了一个酒馆，用金币换来一个小房间。不管它质量怎样，这至少有一张床。泰雅意识模糊的设下结界之后就直接昏倒在上面，衣服都没有脱。

间章 II
泰雅在粗糙的床单下不停翻身，无论多么努力还是无法再度入睡。她之前昏倒的很快，但在夜里醒过来之后就成了这样。
几乎每一晚都是如此。每次她想要停止对“现代”世界的思考，她的思维都将她拖回自己的时代，无情的开始倒叙。有些坏的回忆让她呼吸困难的惊醒，在黑暗中拼命的抓住阴极力，然后才记起自己的位置。其他的则是珍贵的欢乐时光，让她在怀念的同时感到深入骨髓的孤独。
这一切都令她痛苦。回忆中的一切都已消失，被千年的历史所隔开。除了那些摧毁了她所爱一切的弃光魔使，为什么是这些人活了下来？！
大约3000年前，泰雅在安多的农田中醒来两天前
泰雅身体靠后，躺在她伴侣的胸前，享受着他手臂的舒适怀抱。这是一个温暖的夏夜，同时也是这段日子里罕有的平静时刻。他们都看着头顶的星光，开心而又舒适的沉默着。她总是喜欢离开城市的喧嚣和灯光，享受真正的夜空。自从他们在十五年前相遇以来，离开各自的岗位，离开社会与他人的要求，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之一。
注视夜空激起了泰雅的渴望，于是她又一次向他提问，“在战争结束后你想要做什么？在我们胜利之后。”
他的胡茬在回答的时候摩擦着她的脸颊。“等到我们赢了，”她感受到他的微笑，“我想我会开一座农场开始养鸡。光明知晓我已经战斗的够多了。不会再有战斗，会议和压力。只有一片玉米地，还有一群鸡。”
泰雅开始咯咯大笑，然后坐起来转身看着他的眼睛。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月，他的眼睛是可爱的蓝色。当然在微弱的星光下她看不到它，但她仍然知道。“真的？你？开农场？我可是很认真的！甚至连运动都放弃了？”
他回以微笑，温暖真诚的表情软化了他脸部刚硬的线条。他并不是个非常外向的男人，但这只是让他给她的微笑与玩笑更加珍贵。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来思考了一阵。同时泰雅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泰雅总是喜欢他这点，稳重，总是先思考后行动。与她自己完全不同，但在遇到他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正需要他这样的人。嘛，在安泰罗把他们俩撮合到一起之后。
“好吧，认真地说，说真的我确实不想继续现在的生活了。”他做了个手势，无视了被他的动作影响的泰雅抱怨的声音。“战争结束后我就会辞去军职，他们到时候也不需要我了。我想我可以当教练，但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我想要的，更不用说回去参加比赛了。我想我会喜欢一些户外运动...也许我可以到山达尔山的深处做导游。你呢？”
这就好像他们两人并没有重复过这些对话一样，但是谈论美好的未来总是会带来安慰。泰雅也想了一阵，就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一样。不过这本来就不需要太多思考。“嘛，我肯定会回到大学去。亚兰达不行，糟糕回忆太多。”她开始颤抖而他安慰的环抱着她，他们都已经有了几辈子的糟糕回忆。“别的地方吧，建立一个新团队，重新开始。你知道我多么想要回去。”
她感觉到他对此点了点头。“当然，我可以在晚上偷偷离开旅行团，而且你可以在周末的时候来找我。”
“哈！我周末的时候可以替你给旅行团带路！”
泰雅蜷缩进他的手臂，他们又躺在那里安静了一阵，然后泰雅打破了沉默，用调笑的口吻说道。“战争之后...我想...是的，我想我会和你结婚。”她用力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他惊讶的大笑起来，用手肘撑起身子，直视着她。“泰雅，你在向我求婚吗？就像这样？真的？！”
趴在他身上的泰雅随着一声惊叫滑到了他的腿上，她的笑容更加明显，抬起头看着他，没有转变自己的姿势。“你以为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会让你先求婚吗？”
他有些恼怒。“是的！我确实想要在战争结束后使用浪漫的方式。花，单膝下跪，你懂的。浪漫，华丽，激情...好吧，就这样吧。我应该知道的，我承认这就应该是你的做法。”
泰雅从来没有露出这么得意的表情。“然后呢？”
“好吧，我会和你结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尽管你这个人有点怪，但我并不想和其他任何人共度接下来的五六百年时间。”
“完美。”她把他轻轻推倒在地，然后爬回他的胸口。
夜深了，他们的对话也不可避免的转回了眼前的战事。
“你知道，我明天就要回前线了。”她的话让他的手臂抱得更紧。
然后他叹了口气。“是的，我知道。阿里卡战区。我对此很担心，暗影在那里持续发动攻势，我不知道我们能支撑多久。”他动了下身体。“我知道你不会，但有时候我真的想让你停下来，辞职。我每天都在担心你。”
泰雅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在他的金色胡须上打着圈。“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不能离开。我也一样担心你，但我们都必须保卫这个世界。如果我放下不管的话，暗影会距离胜利更进一步。你我都在尽各自的力量，我们都在成为两仪师时发下誓言，而两仪师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们有各自的职责，而你总是能做些什么。可怕的泰雅，暗黑之友的灾难。”他们都笑了起来，尽管笑容中带有苦涩的味道。“你知道，在上周指挥部那边审问了一个惊怖领主，在他被隔绝之前。显然他们召集了不少人，准备在发现你之后调动到你所在的区域。”
泰雅漫不经心的耸耸肩，但实际上颇为高兴。“矮小但致命，这就是我。其实你不需要担心。安泰罗负责指挥我的战区，他很有能力。”她用手指做出手枪射击的手势。“他把我指向敌方的重要目标，然后我把它炸掉。磅！然后按时回家吃饭。”
“是啊，对了，你也替我向他问好。对塞拉也是。都很久没见了。”
“你忙到没工夫和我们这些小兵一起玩泥巴了吧？”
“哈！安泰罗是战区指挥官而你...那些傻到把你当作一般小兵的人不会有机会犯下第二次错误。”
泰雅深情的看着他。“确实。只是不要给我任何特殊待遇！”
“我才不敢呢。”然后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说真的泰雅，你真的要当心。暗影向我方战线投入的战力越来越多，而我们却得不到足够的援军。我一直在求援，但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变。”他停了一下。“我知道你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且说实话你也是我们所拥有的重量级战力之一，所以我们需要你继续战斗...只是，你要向我保证自己不会冒不必要的风险。如果弃光魔使出现了，向我保证你不会试图与他们战斗。逃跑，求援。让我知道然后我就会带着烈火和死亡之门到来！”
泰雅在被打断前哼了一声。“我绝对可以照...”
“求你了！向我保证。要是你的名字出现在下一期伤亡报告里的话我真的会受不了，我会崩溃的！”
“好好好，亲爱的我保证。如果弃光魔使出现的话我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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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泪流满面，沉默的躺在一张廉价而又不舒适的中世纪床上。她诅咒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一切。

第17章
第二天早晨，由于睡眠不足，更不用说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泰雅仍然感到无比疲倦。不过在勉力从床上爬起来并且梳洗完毕之后她感觉稍微好了一些。热水的重要性不能低估。当然酒馆并没有提供这些，不过当你可以导引的时候，热水就不再是问题。疲劳仍然在提醒她前一天实在是用力过猛，不过现在她至少感觉有个人样了。
在一些讨价还价行为之后，她现在有了一匹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马和质量好得多的裙子。至少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个有点奇怪的商人而不是累坏了的农妇，她自己反正是这么看。说真的她情愿步行或者穿行，但她理解到拥有一匹马会是财富与地位的标志。
在日光之下，塔瓦隆真的令人震撼。它背后有一座巨大的高山，非自然的突出地面，其尖顶笼罩了整个地平线。城市本身则是真正的奇观，就算对她来说。跨过艾瑞尼河的大桥，闪光的城墙背后竖立着白塔。泰雅见过都市的高楼，见过更时尚的装饰，但这实在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她在骑行通过其中一座大桥进入城市的巨型城门时感到自己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进城之后她看到欢快富裕的市民都正在为各自的事情忙碌。这里看起来没有凯姆林，法达拉或者其他城镇村庄里充斥的贫困景象。所有的建筑看起来都是由石头组成，并通过精心设计与全城的风景浑然一体。
不过泰雅并没有沉浸在惊叹之中，她继续向酒馆前进，先是询问一位门卫城里最好的酒馆在那里，他看起来有些怀疑，不过在她掏出一枚史汪给她的金币之后就提到了闪亮之焰。既然史汪自称两仪师的首领，那么她就应该为泰雅的舒适环境付账。
闪亮之焰比泰雅呆过的其他所有酒馆都要好得多，几乎可以称之为奢华。在中央的巨大厅堂里装饰着画作和书架，这里到处都是衣着精致的人，他们一边享用美餐一边低声交谈。酒馆老板是个身材粗壮脸颊圆胖的男人，他试图向泰雅表示其他酒馆可能更适合她直到她开始把金币放入他的手中。然后她就突然成了“我的女士”，并且很快得到了一个房间以及高档裁缝店的地址。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她在一间又一间裁缝店里寻找相称的服饰。在一些关于礼仪的争论后，泰雅说服了一位裁缝给她制作一些宽松的长裤，裁缝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贵族女性穿着这种衣物的概念。
经过仔细计算，在玉座乘船到达塔瓦隆之前泰雅还能再休息几天。于是考虑到她之前几个月的辛劳，她决定自己可以把这些时间用来探索这座城市。反正除了每天早上穿行到野外进行晨练之外她也没有其他事情好做。她确实需要一些锻炼来恢复战斗状态。现在她的体力不足以寻求战斗，同时既然弃光魔使已经自由，她很有可能在侦查的时候遇到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闯进白塔，特别是图书馆也是个选项，但是在这里冒被抓的风险似乎很愚蠢，毕竟过几天她就能直接进去。
不管怎样，泰雅总是喜欢探索新的地方，同时无忧无虑的逛街也让她很舒适。城市很美丽，而她也和几个陌生市民进行了友好的日常对话，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怀念不会动不动就对她恶语相向的民众。不像这个时代她去过的其他城市，在这里她经常遇到拥有导引能力的女人，尽管其中并没有谁拥有强大的力量。她假定她们是两仪师，所以对自己身上隐藏导引能力的反转网感到很安心。
第二天的傍晚泰雅从裁缝那里回来，裁缝学徒捧着一大堆新衣服跟在她身后。在酒馆的大厅里她发现今天的客人明显比之前要多。与平常一样每个人都衣着精致，明显是贵族或者富有的商人，而现在她甚至确定其中还有几个两仪师。之后她立刻发现这是由于他们正在观看一场表演。一个衣着精致的男人坐在大厅后方的舞台上拉着竖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在轻柔的琴声下他正唱着一首关于战斗之类的歌曲。
这引起了泰雅的兴趣。她并没有听过很多演唱会，但她喜欢音乐，并且没怎么听过这个时代的音乐。这个男人表演的很好，既然她现在正在放松状态，完全可以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这些和她知道的音乐有什么不同？希望会比她在战前听过的一次历史古风表演上的垃圾音乐强。她立刻请身后的学徒把她的衣服送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给了他几个较大的银币。然后就找了个空位坐下，顺便点了一杯葡萄酒。
一曲唱完，她必须承认这位歌手唱的很好。她并没有很注意就是了，尽管很想放松下来，但她的思维总是会转而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他的歌声确实对此提供了很好的氛围就是了。
歌手开始了下一首歌，泰雅坐在椅子上露出微笑。这熟悉的旋律让她想起了故乡，在大学里一边听着这首歌一边写作业。等下。
她立刻站了起来，专注于乐声。她知道这首曲子！还有歌词，歌词是不同的，但是曲调...她盯住台上的表演者，不会吧。
他的长相稍微有点变化，但泰雅记得她宿舍房间墙上的海报。真的？！哪怕在米尔琳之后她依然难以相信会有人也这么傲慢。她当然还需要在确认一下，但看起来放松的时间已经结束。安泰罗总是抱怨她有些工作狂的作风，她对此冷冷的笑了。
泰雅坐在原地等待表演结束，手里拿着酒杯，时不时的稍微抿一口以避免怀疑。她现在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幸好没人注意到她，她的手指由于用力捏住杯子，指节都发白了。音乐很流畅，他的声音也与过去一样好听，但泰雅无法再享受下去，即使是在他表演了几首她最爱的曲子之后。没有电子音和乐队伴奏这听起来有点怪，但是和她所记得的完全一样。
在他完成表演后，这个歌手花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和场下的贵宾握手致意。他转来转去，对那两个泰雅认为是两仪师的女人给予了额外关注。幸运的是他无视了她，她不确定如果两个人搭话的话她还能维持平和的外表。最终他准备离开，有些微醺的样子。他走出了酒馆，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侍，还捏了一下她的臀部。半分钟后泰雅自然的站起身，再度查看自己身上的伪装网，然后保持安全距离的跟在他后面。几分钟后她闪入一条小巷，庆幸于塔瓦隆是个安全的城市，然后调整了下身上的幻想网，她的外表随着波动再次改变。然后她继续开始跟踪。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另一家酒馆，比闪亮之焰的档次稍微差一点。这会是最难的部分，泰雅跟他进去，保持一点点距离然后请酒馆老板给她定一个房间。这花了她一些金币和一个关于离家在外的小故事，不过在她给了那个女人几个金币之后，对方并没有问出很多问题。
幸好她的目标看起来和那个女侍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边调笑一边喝酒，无视部分其他顾客不赞成的目光，更不用说某个正在预订房间的中年女人了。预订房间之后，泰雅表示自己在睡觉前要先喝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找了个角落坐下，让她可以观察整个大厅和那对黏在一起的人。她坐在那里假装喝酒，掩饰着自己的厌烦情绪。
过了漫长的不知多长时间之后，那个歌手起来结了账然后和女孩一起走上楼梯。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泰雅就夸张的一声哈欠然后跟了过去，在桌子上留下一个银币。她不需要跟得太紧，她可以听到那个女侍的惊叫，然后他们两人一起大笑起来。这一层一共只有两个房间，然后她上楼的时候看到他们在自己面前左转。很好，现在她知道他的位置了。
泰雅来到她自己的房间，然后深深的松了口气，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紧张，她真的很害怕被发现。实际上他表现的未免太过放松，毕竟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两仪师。她安顿下来开始等待。她紧张的睡不着，而且也担心自己会无法及时醒来，所以她躺在床上，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想家。
在漫长的两小时后泰雅决定是时候行动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前往他的房间。在他的房间门外泰雅停下来，谨慎的伸展出细小的魂之力能流。她立刻感觉到了不可见的结界，她的能流像羽毛一样轻抚过它，小心避免其触发。泰雅松了口气，结界，当然，他并不完全是白痴，但这个结界的范围是房门后的内侧区域。一般来说结界的范围都会是这样，但现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弱点。
她按住门锁，向其中导入一个细小但复杂的地与魂之力的网，小心不让能流进入门后从而触发结界。漫长的几秒后门锁咔的一声打开了。泰雅暂停倾听，房间里并未传出声音。他可能还布置了隔音结界，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她把门用斧头劈开他也不会听到的。
现在她需要迅速行动。风之力吹开房门的同时泰雅大步走进房间，她的网把门再次关上。他已经惊醒过来试图起身，她无疑已经触发了结界，但泰雅已经占了先手。在他能够在黑暗的房间里认出她的身影前，她已经向他用力挥出一道反转屏障。之后她露出了微笑，她已经赢了。

他光着身子爬下床，明显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泰雅感觉到他伸向力量，碰到了她的屏障。这毫无意义，他一个人不可能打破她的屏障，现在也不会有别人来帮他。
“卧槽。”他暗骂一声，颓然跌坐在床上，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泰雅并没有那么傻，他肯定还在观察四周，思考如何逃离这里。“谁在那里？”随着他的声音，那个女侍也半睡半醒的坐了起来，困惑的观察四周，同时很明显和他一样身无寸缕。泰雅导引出一个细小的火与魂之力网，让房间内出现微微的光亮，将她的身影映在墙上。“你好，乔尔·亚达。”女孩惊叫一声，抓起床单挡在胸前。
泰雅看到他对这个名字一阵颤抖并且紧张的看向她，但他试着保持冷静。“我的名字是杰辛，你是谁想要什么？你不能就这样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如果你想要钱，就直接拿走然后离开！我不会阻止你的。”泰雅导引更多阴极力，将光亮稍微调高了一些。“我在城里见到了你，觉得我们可以稍微谈一下。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
亚斯莫丁叹了口气，放下了演技站起身来，尽管没穿衣服，但他的神态看起来突然变得更加傲慢与威严。“非常好。看来你制住了我。所以告诉我，你是谁？不会是魔格丁吧？如果是的话，这一点都不有趣。”女侍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非常困惑。“杰辛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是谁？”
“我不是魔格丁。”泰雅冷笑出声，感到口干舌燥。“所以，亚斯莫丁你愿意告诉我你在塔瓦隆这边到底在干什么吗？我肯定没想到会看到你在那里向塔瓦隆的上层人士表演你自己的名曲。说到你自己的名曲，我相当确定其中有几首是从其他人那里借来的。”
亚斯莫丁打了个寒战。“让我先穿上些衣服，然后再说这些事情吧。”他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桌子。
“坐，下。”泰雅的语气如同鞭子。“不要动手动脚除非你想让它消失。”她不会傻到让自己突然被他拿出的某种特法器攻击。
“杰辛，我好怕，你突然开始胡言乱语?”女侍在后面抱怨，不过他们两人没有多余精力管她。
“好好好。”亚斯莫丁小心的退了回去，坐回床上双手放在身前，手掌张开。“开始谈吧。也许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想找我做什么？”泰雅感觉到自己的屏障又被他推了一下。他的身体仍然非常放松，这个人很危险，她不能在他面前降低戒备。泰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提高光线的亮度直到他们可以完全看清对方。
“这样好多了，但我仍然认不出你。我现在处于劣势，但考虑到你知道的东西，你也许也知道我们为暗主服务。你意识到自己正在与他的使徒之一对话，对吧？”泰雅轻笑出来。“事实上我确实知道。”她随手解除了自己的伪装网，女孩对她身周的波动惊呼出声，但亚斯莫丁只是前倾身体，紧紧的盯住她。
波动消失，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认出了她。“哦。”他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哦。”泰雅对此表示同意。
他长叹一声。“泰雅·柯索拉，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看起来我并没有。”她干巴巴的回答，“现在我想我要问你一些问题。”
“不不不，我不会那么做的。即使我很高兴见到一位旧识，我不会，也不能背叛我的誓言。”
“哪怕是为了保命？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最勇敢的使徒。”泰雅的语气从开始的调侃到最后的厌恶。
亚斯莫丁摇摇头，无力的看向地面。“并非勇敢。你我都知道最后的结局，不管我回答不回答你的问题。”他板着脸。“最终暗主有理由被称为坟墓之主。我已立下誓言，如果破誓的话我将受到的折磨会比你能对我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厉害。”他停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泰雅的眼睛。“泰雅·柯索拉，我知道你不是个狠毒的人，与我们不同。所以我只求你一件事。贝萨，”他指向那个正语无伦次的说些关于两仪师的话的女孩。“她与这无关，她只是想在今晚找些乐子。让她走吧，她是无辜的，对你也没有任何威胁。”
泰雅对弃光魔使居然也会在乎别人而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哪怕是最邪恶的怪物也肯定有那么一丁点善意。她稍加思考，但是她毕竟不是杀人魔而这个女孩除了和陌生人上床之外也没干什么坏事，所以这不算个困难的决定。“好吧，你，贝萨，现在就走。这是两仪师的事务，如果你对别人吐出一个字，我就会让你在白塔的大门前哭着求饶。”泰雅不觉得这会完全阻止她，不过反正她也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女孩带着哭腔尖声回应，“好的两仪师！谢谢你两仪师！”她从床上跳起来，急切的抓起衣服穿上然后就跑了出去。
在房门再次关上之后，泰雅转向亚斯莫丁。“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的罪行足以被处死一百次一千次，直到今天你都逃避了正义的惩罚...”她看着他恐惧的眼神，然后释放了烈火。他的眼神似乎在其形体变色的时候仍然盯着她，但瞬间之后他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当泰雅传送回自己在闪亮之焰的房间并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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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III
一阵闪烁之后一个女人出现在虚空中，她穿着黑色的裤子与夹克，里面是深蓝色的内衣。她的黑发盘成一个卷，眼睛是深蓝色。她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比起黑色虚空上的平台更适合出现在会议室里。
过了一会另一个形体出现在这里。一个高大鹰钩鼻的男人，他的下巴傲慢的抬起。他的马裤与夹克也是黑色的，使用精致但平实的布料。他的内衣是白色丝绸衬衫。在他之后出现了第三个人，一个异常高大肤色漆黑的短发女人，她的长裙颜色与另外两人一样漆黑。
一时间他们观察了彼此的身影然后周围的虚空被明亮的房间所代替。天花板上的电灯照耀着下方的木质长桌，但它看起来像石头一样坚硬光滑。现在他们三人都坐在桌旁的黑色皮椅上。房间的白色地板在桌下变为黑色，而周围的墙上描绘着某种奇异的景象。
男人对这一场景扬起眉毛，无视了矮个女人的不满。“这有点过于装模作样了，不过就这样吧。赶紧把事情办完，咱们都忙得很。”他向黑皮肤女人点头，“你先说吧？”
高个女人随手翻阅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文件，“霄辰帝国很好对付。他们的社会结构与暗主这边非常适配，我毫不困难的得到了有影响力的地位。在这个社会里直接夺取权力是不现实的，不过我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将他们导引到暗主想要的方向。”
他们都看向矮个女人，她开始用说教的口气发言，“与霄辰一样，直接拿下这些所谓两仪师的组织也很困难。不过，她们的‘黑宗’比我们想象的人数更多，比战争时期还要多。伊煞梅尔对他自由时间的利用在这里可以说非常成功。其好几个使徒也在附近出没，不过就算这些没受过多少训练的孩子们有一些本事，我也有信心很快获得主导权。”
“很好。”男人点了点头，但还是面无表情。“我在东方的计划也在顺利进行。他们的社会很落后，但有着众多的幕后力量与阴谋。这让他们软弱无力。”
“啊，所以你放弃了在南方大陆的计划了？”高个黑皮肤女人扬起眉毛。“这个‘疯人之地’。”
“我必须遗憾的承认，那是个错误的判断。”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这个名字并不虚假，那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组织，所以利益很少风险却很大。东方要比这里强得多。”
“所以你不是因为差点败给两个半疯的男人和他们的情人而离开的了？”矮个女人发出轻笑但随即变为一阵咳嗽，因为男人给了她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管怎样，听起来我们的计划都进展顺利。其他人呢？我们对他们的状况有多少了解？”
这次是黑皮肤女人开口讲话，“伊煞梅尔也在霄辰这里策划着什么，至少在他没有追逐那些男孩的时候。我搞不清楚他的阴谋诡计，但他在这些‘回归者’之中做了些什么。他那里要是出了事情我的损失是最大的。”
另一个女人的笑声如同银铃，“要是不搞事情他就不是伊煞梅尔了。正常人是无法了解那个男人的想法的。”
“确实如此，很令人遗憾。”她沉着脸。“还有其他人吗？”
男人开口，“沙马奥离开了他在伊利安的基地，到边境国四处刺探。我也搞不清楚他的阴谋，不过可能和那里的军队有关，也许是为了最终妖境的进攻做准备。”
“他总是这样，沉迷于战争游戏。”矮个女人笑了起来，她的轻松语调和其他人的态度不同，并无视了男人表露出的不满。“我也有一些有趣的消息可以分享。兰飞儿最近好像气炸了。我一周前见到她，她气得不行，平时的体面姿态都快维持不住了。”
高个女人很感兴趣的笑了，“你知道她愤怒的原因吗？”
“遗憾的是我不知道，”她耸肩。“她这个样子，我才不会傻到去踩这个雷。如果我一定要猜测的话，我觉得会与伊煞梅尔追逐的男孩当中的一个有关。大概是那个她觉得是路斯·瑟林转生的男孩，不过谁知道呢？其他使徒已经够糟了，而那个女人的自私自利更是高人一等。”两个女人都奸笑起来，但那个男人的嘴巴却因为某个名字垂了下来。
她带着笑容继续说道。“还有件小事，我最近见到了亚斯莫丁，当然他并没看到我。他正在塔瓦隆的酒馆里转悠，假装成某种吟游诗人。他的音乐已经成了城里的一大话题，所以我找时间看了次演出。他甚至还学了一些这个时代的名作。我想他可能是想混进白塔？不过只有暗主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这种方式会有用。说真的，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沉迷于观众的掌声。我不敢质疑暗主的意见，但这个人要是没有强大力量，他绝对不可能获得自称使徒的资格。”她的笑声掠过房间，另外两个人也有点乐。“不管怎样这终究是一种令人怀念的娱乐，与现在的这些野蛮人完全不同。但是要是他真想混进白塔，我就必须出面警告他了。”她坐了下去，没有其他话要说了。
高个女人立刻站了起来。“这些消息都挺有意思，不过我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别的事情了吧？”其他人没有回答。“好，下次再见。”她突然消失了。
男人看了另一个女人一眼。“下次我来选择背景装饰。”一秒钟后他们都消失了。

第十七章
如同泰雅的预想，玉座过了几天才回到塔瓦隆。她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不仅仅是穿过大街的检阅队伍，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这里的人并不抗拒谈论两仪师的话题，当然每个人都只会小心的使用尊敬的口吻。
在史汪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来自安多西部小村杭德斯托斯的阿尔弗雷达女士，出现在白塔门前，请求会见玉座。
一个穿着带有七色缎带的白裙年轻女子接待了泰雅，旁边是一个书记员负责记录她的来访细节。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尽管导引者的年龄是很难判断的。尽管如此，年龄并没有阻止她扬着脸看着泰雅，眼中带有一丝鄙视。这让泰雅心中稍有些慌张，她的打扮肯定有哪里错了。希望自称来自无名小村可以让别人忽略她的口音和衣着。她的请求用词谨慎，史汪应该能认出她来。
年轻女人对书记员悄悄说了什么，泰雅叹了口气。如果她在这里被人当作乡巴佬的话，这里的生活肯定会比想象中的更难过。已经够难了，她对自己时代的时尚风格本就不是很热衷，而即使经过裁缝的努力工作，这个时代的衣着还是让她很不舒服。3000年前的时尚在今天明显适得其反，仔细想想这其实并不奇怪。
不过不管这个年轻女人怎么想，她表现的还是很有礼貌，把泰雅带到一个等候区域，在那里会提供三餐，告诉她会见请求已经传达给玉座。她同时警告玉座是个日理万机的女人，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准许她会见，说不定是几周甚至几个月。这个年轻女人明显为自己是白塔的一员而感到骄傲，她的语气显得很得意。
泰雅有礼的微笑，没有表现出烦躁，“没事的，我可以等。感谢你帮助我。”她绝对没有想用反转的风之网把这个女人绑在半空。
在见习生离开之后，泰雅在那里等待了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不管她刚才怎么说，现在都是越等越烦。在这期间她试图和其他正在等候的女人对话，奇怪的是这里只有女人，没有人理会她。她左边看起来很紧张的老妇人只是说“女士你真是友好。”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另一个女人则盯着面前的空气，无视周围的一切。在白塔训练的女孩，初阶生与见习生，这是她们的称呼，看起来都忙到没空讲话，也没兴趣和某个不能导引的陌生人讲话。泰雅对此稍有同情，她记得自己年轻刚开始训练导引的时候很快就被力量带来的兴奋所淹没，至少在几年时间里她都几乎不和别人讨论其他任何话题。
过了一会，无聊压过了谨慎，泰雅闭上眼睛开始演算脑中的一系列公式，想象着数学符号，它们的复杂美感，以及对宇宙基本层面的描述。但那很快也变得无聊，她忍不住要导引了。
所以泰雅坐在那里自娱自乐，重复自己从年少时就开始的练习，这令人怀念同时也是种复习。训练的基础是不能偷懒的，并且更加熟练的使用它们感觉也很好。无意识的反转能流，泰雅用简单的魂之网生成了她名字的首字母，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然后她开始降低导入其中的力量，将能流变得尽可能细小，然后再将其组合成原来的网。现在这个字母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但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由一条能流组成，而是由一连串非常细小的能流编织在一起。
接下来她开始把能流分散，用字母拼出自己的第一个名字，然后是第二个。这需要集中力，分散能流并不困难，也不需要很多力量。但是在精细操纵无数股能流的同时将其反转就是另一回事了。在她的名字消散后，她开始生成另一套网，这次使用风、火和魂之力，像之前一样维持控制。她先是写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下意识的将其与另一个名字排列在一起，在周围环绕一个心形...她意识到自己的行动然后马上解除了它，她的视野突然模糊起来，她不想思考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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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发出冷哼的冲动，梅耶娜看着阿尔弗雷达“女士”再次清了清喉咙。只有光明知道为什么玉座这么快就愿意见她，她今天才来！当然她作为一个见习生并没有资格去质疑玉座的决定。
刚才这个女人只是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现在则突然像是要大哭起来。这跟她当然没关系，她也不想没事找事然后被送到雪瑞安的书房里，但她完全不信眼前的女人拥有任何贵族头衔。
“阿尔弗雷达女士！”矮小的金发女人跳了起来。
“啊，哦，是的，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走神...”另一件怪事，梅耶娜从来没听过这种口音。听起来完全不像安多人，她的村庄必然是在深山里的某个地方，如果她在这方面说的是实话的话。不过她肯定在某种程度上熟悉白塔，她在自己面前没有表现出紧张和恐惧，这说明她知道两仪师和见习生之间的差别。
她努力控制声调，对客人无礼如同其他很多行为一样，在白塔这里都会被严厉惩罚。“嗯，玉座现在就要见你。”她很难控制住声音中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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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立刻开始跟随这个傲气十足的见习生穿过白塔的走廊。她很快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在一台某种机械驱动的扶梯里缓缓上升。她没想过她们居然有可以使用到这种方面的科技，但考虑到白塔的高度，她们必须有。否则的话她们的腿就是铁打的。然而被裙子遮住，她看不见她们的腿。
当她们离开扶梯，泰雅开始抖擞精神。她需要赶快进入专注状态。扶梯距离史汪的办公室看来并不远，就在精美装饰的石头走廊后面。走廊末端的大门上有这些两仪师从她的时代那里拿去的塔瓦隆之焰标记，她们来到门前，那个见习生紧张的敲了敲。门里传来一声“请进”，见习生按下把手然后示意泰雅进去。她走过大门，等在那里的确实是史汪和莉安。
“谢谢你，孩子。”史汪看了见习生一眼就把她遣走。那个女孩深深的屈膝一礼然后快速离开。泰雅立刻模仿她也尴尬的行了一个屈膝礼，不至于太差，她之前稍微练过。史汪上下打量她的形象。“可能还过得去吧，当然没人会相信你离开过村庄十里格之外。还有你应该多练习一下贵族的谈吐。”她轻叹。“就当我没说。”阴极力的光芒在她身周出现然后她布置了隔音结界。
“也向你问好，两仪师史汪。”泰雅回答。“我尽量利用了自己有限的资源，我选择了偏僻的故乡，所以不管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以此来辩解。”
“是的，这不是个坏主意，但以光明之名你为什么要选择安多西部？”
“安多西部哪里不好了？”泰雅有些不满。“我知道那很偏僻。我在凯姆林听说那里已经算不上安多的一部分，而且既然我在安多呆的时间最长，我可以描述那里的一些风景。”
“是的，这些都很有道理。但有一个问题，你听说过两河吗？”
“额...”泰雅停下来想了想。“是的！那里不是兰德和他的朋友的家乡吗？”她的脑子这时转了过来，于是她理解了一切。“啊～”
“是这样的。遗憾的是你现在的家乡和转生真龙属于同一个区域。看起来因缘的幽默感很残酷。嘛，现在我们也没办法了，网已经撒出去了。安多西部的面积很大，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没人会想起这一点。”
“毫无疑问。我肯定没有去过两河，那里太远了，几乎没听说过。他们那里好像出产烟草来着？”史汪的眼神显示她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她毫无疑问并不感到有趣。幸好莉安在泰雅给出更多夸张回应之前干预了局势。“两仪师泰雅，我们讨论了你与我们合作的最佳方式，我们觉得你最好搬进白塔来。我们会宣称你请求玉座为您解决一桩家庭纠纷，而在它得到解决之前你会在白塔里生活。”
“然后你就能监视我了？”泰雅扬起眉毛，这不是她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只扬起一边的眉毛。
“这会让你在白塔里相对自由的行动，同时意味着你不会再被金钱问题所困扰。我和玉座都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监视你进进出出上。”她软化语调，给出一个微笑。“考虑到你的...优势，我觉得这也不会给你造成不便。”
“好吧，有道理。关于教学的方式呢？”
“晚上，我们经常工作到很晚而且不喜欢被打扰。”这次是史汪开口。“我会带你参观我的卧室，就在办公室后面。然后你就可以...穿行...”她犹豫了一下，“直接进去，是吗？”泰雅点了点头于是她继续，“很好，今晚九次钟过来。”
泰雅花了几秒钟才理解她的意思，“行，我到时候过来，当心不要让别人在那个时候待在你的卧室，传送门会切断它接触的一切事物或者人物。现在，你应该提供我的东西呢？”史汪看起来有点烦躁，“我没有忘记这点，但是，我正试着在黑暗中开着龙之指航行。现在姐妹们的情绪很紧张而我的地位也不如我预想的稳固。正式的拿走一件法器是做不到的，而且尽管我不怀疑你的能力，我并不想让你直接去抢劫储藏室，那真的会把银梭子鱼放在鱼饵里。不过，我知道一个姐妹正持有着她不该拥有的法器。如果没有别的办法的话我会去和她说一声。”
“你的意思是去勒索她？”史汪没有眨眼，“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考虑到现状，一点都没有。”
“好，你现在还有什么想与我们讨论的话题吗？”
泰雅想了想，“不，都讲完了，你能给我安排房间吗?”
会面迅速结束，在她给予了“母亲”自己最标准的屈膝礼之后，一个等在门外的见习生把她带了下去。为什么这些女人不能像文明人一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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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迅速融入了白塔的作息习惯，尽管这个地方很怪。在白天她基本上可以自由行动，至少在白塔的公共区域。遗憾的是这些两仪师远远称不上友好，面对屈膝的她只是稍微瞟了一眼就走了过去。至少她很快意识到屈膝礼的必要性。这真的很荒谬，两仪师是应该得到尊重，尽管她不太确定这包不包括这些人。但是她们要求的是屈从甚至是恐惧，这很不正当。它侮辱了他们的名号。在她的时代任何有这种表现的两仪师在殿堂都是交不到朋友的。
不过白塔的好处之一在于它的图书馆。尽管泰雅并不能自由访问，不过就算是公共区也足够她消磨时间了。所以，每天早上她从自己的房间穿行到野外一个人晨练，然后在回去梳洗一下就到图书馆去。她专注于历史文化方面的书，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科学的东西，而关于力量的书则不予开放。泰雅也试着寻找有关真龙或者两仪师本身的书籍，但同样这些书籍很多也都不予开放。
在晚上她穿行到史汪的房间教导她和莉安。这也是让她烦躁的一大原因，这倒不是说她们学习的很慢这种问题，但她们真的记不住自己作为学生的立场。这意味着她们经常作为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开始对她发号施令然后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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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汪暗自叹了口气，这个该死的女人又一次不高兴的观察她的编织然后吼出“再来！”。她一开始对学习传说纪元的秘密实在是有些兴奋的，就算在每天处理各种问题承受无尽的压力之后。但是她现在感觉自己像一个由于学的很慢因此经常挨训的初阶生。讽刺的是在她身穿白袍的几年里这是少数几件从没有人训过她的事情。她在今晚第一百次导引火与魂之力的丝线，将其结合在一起然后轻微扭转来屏蔽它。她知道它消失在了其他两个女人的视线里，她还知道泰雅对此并不满意。
这个女人是个谜团，同时制造与解决各种麻烦。如果史汪有更多的时间，当然她在任何事情上都没时间，她会让这个女人屈服的。这个女人应该，需要被白塔所保护，更重要的是，所控制。她要真能让她穿上初阶生白袍就好了。
因为泰雅，评议会给她造成的麻烦已经够糟糕了，但只有光明知道如果她继续自行其是的话还会发生什么。有时候她感觉要是这个女人只要脱离她的视线一天，她就能再制造一个新麻烦让自己来收拾。
她们在她到来的几天后谈论了弃光魔使的情报。这是另一件让史汪仍然感到震惊的事情。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却真的认识弃光魔使，至少是其中一部分。她的说明不带感情，像是在教课，但观察她的神态，理解话语的细节，很明显她认识其中的大部分人甚至和其中一些关系匪浅。她甚至和兰飞儿之间有某种私人恩怨！这是她疯狂故事上的明珠。
“再来！”史汪继续编织，努力避免搞砸。
泰雅刚刚随口提到亚斯莫丁已经被解决了。这让史汪很想像其他渔夫之女那样喷出脏话，她讲话的时候就好像这不算什么！史汪当时不得不摆出她最具有威严的，用来吓唬姐妹的表情，要求泰雅解释她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而她就只是低声说了些关于阿极罗和巴萨摩的话。
然后她脸红并且道歉了！为什么这样一个强大而又有知识的女人会这么，这么...“
“再来！”编织出现而又消散，这次是史汪做的最好的一次。于是她得到了简短的点头以示认可。
问题在于，史汪无法看透泰雅。她的形象和作为都不符合两仪师的标准。情感和意图过于外露，平和的外观，时而无知以及简单的衣着加起来让她看起来更像初阶生或者刚刚提升的见习生。她的奇怪口音和礼节对此也没有帮助。如果史汪不明真相的话，她完全可以相信她是某个乡下小领主宅在家里的女儿。
因此，史汪的一切本能都告诉她对泰雅的态度应该强硬，让这个女人知道分寸，对她展示权威并且发号施令，就像这些年来对其他女人那样。那些女人远比她强硬，年长而富有经验，说实话更可怕，至少外表上是这样。
然而在她每次这样做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显示出了钢铁的意志力。她平时眼睛里充斥的不适和悲伤会马上消散，然后出现的是绝对的不屈意志，在史汪眼里配得上生活了两个世纪的人的那种自信。这本身就令人惊讶！这个女人对两仪师来说已经过了中年。她有时候可以说喜怒无常。从轻松甚至幼稚，随意的态度瞬间切换到专注状态，或者在无来由发火的同时无视一些其他两仪师永远不会容忍的行为。她对人的态度甚至也是这样，她上一刻的语气和行为还无比随意，下一刻就要求无比的正式和尊重。史汪对其中一些行为有些猜测，她在那些在妖境呆了太久的姐妹那里见过这些，但还有一些是她完全不理解的。
“再来！”史汪再次编织，烦恼的发现莉安的速度明显比她还要快。“你需要更加专注于精细控制每一股能流。试着在导引时分别感受这些能流。注意力是关键。再来！”
史汪习惯于作为最强大的导引者，不管是在哪里。并且在过去，在她成为玉座之前，她只在一两次必要的时候才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全力。现在就不行了，她平时不想太多的时候，可以把泰雅当作一个幼稚的年轻女人，一点也不可怕，但当她想起来的时候...
她现在仍然会因为在法达拉的那一天而冒着冷汗惊醒。那一天的经历本身就足以让她永远无法把泰雅视为一个不到30岁的软弱女人。她和沐瑞屏障了她，把她摔在墙上但她们却还是输了，甚至不是在战斗之后，而是被瞬间碾压。史汪利用常年的训练压制了自己的颤抖。她在很多不眠之夜里试图搞清楚泰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最有可能的猜想是某种结界，但只有光明知道它是如何布置和触发的。但就算搞清楚了这点，她也仍然不知道泰雅的力量有多强大，而现在她即将不得不给予她一件法器，光明助我！
奇怪的是莉安和她的关系似乎要好得多，也许这只是性格原因，或者因为莉安更加习惯于追随别人。这都不算什么，她无论如何都会控制住这个女人。这是为了白塔，世界和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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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泰雅注意到的一件事是艾雯穿上了初阶生白袍而奈妮薇则是见习生。她们四处奔忙，干着各种体力劳动。她自然是尽量避开她们。她不太确定她们应该知道多少，而且她们过去对她也不是很友好。不管怎样，她向来很讨厌与人尬聊。
最初几周一切如常，但某一天在她正在读书，享受在白塔的巨型图书馆里最美好时光的时候。泰雅意识到艾雯正在附近干活，她看起来和其他初阶生一样在做某件杂活，但同时用眼角偷偷的窥视泰雅。这在泰雅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擦地板学不到任何东西，更加有作用和效率的教育活动到处都是。这甚至连惩罚都算不上，如果要惩罚想成为两仪师的人，工作就应该完全没有意义，强调其无法服务任何人的性质。
不过艾雯的身影仍然让她有点紧张。理论上这个女孩应该认不出她，考虑到她的虚假形象和名字。但这个女孩毫无疑问正在偷看她，但即使如此，她有很多比担心不友好的年轻人和白塔的教育方式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二天，在泰雅从白塔的东花园走向图书馆的路上，两个初阶生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走到她身旁，一个是艾雯，另一个是个她不认识的漂亮红发女孩。
“阿尔弗雷达女士，我们能占用下你的时间吗？”艾雯的语气只有甜美和完全的敬意。
泰雅暗叹一声，这也太明显了。“啊，可以啊，请问你是...？”
“艾雯，”她的笑容加深。“我在猜想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看，我听说你也来自安多西部，所以我想知道家乡有没有什么新闻？”
泰雅向造物主迅速祈祷，希望得到足以对付这些自作聪明的年轻人的耐心。“恩，我已经离家一段时间了，杭德斯托斯是个很远的地方。”然后另一个初阶生开了口，就算泰雅也能听出来她的口音比艾雯要精致的多。“请你原谅女士，但你听起来不像是安多人。”
行，泰雅不忍了，耐心耗尽了，她猛的转身面对艾雯。“别绕圈子了女孩。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发出嘶声，艾雯的表情垮了下来，然后迅速调整回自信的面容。
两个初阶生看向对方。“我们想让你教导我们。”
“不行。”泰雅继续前进。
“但是...”
泰雅打断了艾雯，她的声音充满虚假的善意。“我，一个安多小村来的女士，怎么会有能力教导你们这样的人？你应该去找两仪师。”
然后泰雅到了图书馆从而得救了。就在她进去之前，女孩们快速走开去做她们应该做的一些事情，也许她们不愿意被白塔的两仪师看到她们正在打扰别人。

第19章
在泰雅进入白塔几周后，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身边的走廊，与其他同样身着红色披肩的两仪师专心谈话。如同初阶生、见习生和其他各类人等，泰雅让开道路，仍然有些尴尬的屈膝一礼，但她的视线仍然跟随着走过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看来爱莉达回到了白塔。
当晚泰雅询问史汪和莉安这件事，史汪看起来有点心烦，不过仍然做出了回答。“啊，她从凯姆林回来了。我之前觉得她永远不可能离开摩格丝的皇宫，但她还是回来了，我一开始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看起来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是的，两仪师泰雅，你的错。”史汪的语气暗示这不是唯一一件要怪罪在她身上的事情。“看起来你在凯姆林的时候表现得很不谨慎。我之前把你在法达拉活动的传言解释成一位使用假名的姐妹，但爱莉达对此有不同意见。”她瞪了泰雅一眼。“她现在到处传播自己被一个名叫泰雅的，冒充两仪师的年轻红发女人用力量袭击的故事。可以说她对这件事异常关注，而且还在暗示其中有失落的异能存在。”
“那...额...并不完全是事实...”泰雅一时失语。也许她不应该把她像那样丢在野地里，也许应该直接丢到妖境去...史汪无视了她，“不仅如此，现在我的解释已经受到质疑。我对评议会亲口说我完全相信法达拉的‘泰雅’是一名两仪师，而现在我被自己的诡辩反咬了一口。”
“对不起，”泰雅道歉的同时正试图理解“诡辩”这个词的意思。“不过是她先攻击了我，而且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或者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尽管我很不高兴，但我能理解。我知道你没有能力知道其后果。”史汪摆了摆手。“你在黑暗中航行，而水里的礁石可不在乎谁有没有犯错。不过现在的状况，嘛...如果发现船上有一个漏洞，那实际上就肯定会有更多漏洞。我毫不怀疑爱莉达并没有完全说出真相。我还要解决被你杀死的利亚薰带来的麻烦。”她无视泰雅的反应继续说。“我不是说你做错了什么，但她的死因确实可疑。我对评议会说了真话，我说我相信她因一场暗黑之友的阴谋而死，但这会带来更多问题。我没办法在不透露更多信息的情况下回答的问题。而且就算她们信了我的解释，她在我带领的队伍里死去的事实会打击我的领导力。所以尽管我努力平息，评议会还是投票决定派姐妹去调查这件事。”
她疲劳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不过利亚薰让泰雅想到了一个主意。“也许我可以给你些帮助。我指的是暗黑之友和‘黑宗’给你造成的麻烦。”史汪和莉安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还是颤抖了一下。“你的组织明显很不可靠，我们在战争中遇到的最大问题之一就是背叛，而我知道叛徒能造成多大的损害。我们在战场上胜利，击退了暗影，然后就会有将军叛变，或者军事行动的情报会泄露，或者军营被人毒害。要是没有叛徒的话，暗影早就被击败了。”
泰雅在史汪开始抗议时制止了她。“利亚薰已经证明了这件事。如果桶里的一条鱼腐烂了，那么肯定还有更多。”鱼类比喻得到了一个白眼，于是她尴尬的转移重心，“反正肯定还有更多，而且弃光魔使也在塔瓦隆出没。我没有干过间谍或者反情报工作，但我应该有些对抓捕黑宗有利的技能。两仪师不会把一个无知的年轻贵族女子当作威胁，而我拥有一些你手下两仪师不具备的监听能力。”
“当然刺探工作谁都能做，但我有两个独特的优势。”泰雅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你知道我不是暗黑之友。你没有带其他人来上课的事实就说明你不信任手下的许多，甚至是任何两仪师。第二，如果我犯了错误被她们抓了，那说不定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她们以为自己抓住了非导引者或者力量弱小的两仪师，但实际上是我。哼哼。”史汪沉默良久，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两仪师泰雅，但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呢？”
“这确实是难点，但我可以多看多听。反转网让窃听变得容易了很多，而且你肯定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啊，对了，我还需要法器，为了自己的安全。现在是时候完成你那一边的交易了。”
史汪眯起眼睛，但马上耸肩。“好吧，毕竟已经说好了。我会尽快把它给你。莉安，你知道该去找谁。”她饶有兴趣的转回泰雅。“我仍然不确定你到底有什么方法，我觉得她们肯定有某种说谎的能力...”
泰雅有些不明所以。“她们当然能说谎了。这不是很明显？”
“是这样，但她们肯定发现了绕过三誓的方法。”
“你指的是你们这些两仪师的誓言？这不是说破就破的吗？”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但是我们做不到，但看起来黑宗除外。”
“做不到？为什么？”泰雅突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不会吧...她们肯定没有...
“啊，我都忘了你对某些事物的无知。”史汪无视泰雅的不满。“我们用誓言之杖立下三誓，那是一件特法器...”
泰雅打断了她，“一根光滑的白色短杖，大概30厘米长？”史汪没有反应。“大概两手长？”史汪点头，泰雅大怒。“你有病吧？你的意思是你们都束缚了自己，。就像...就像重罪犯那样？！”
史汪也开始发怒，“你怎么敢这么说！”
“你知道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吗？不，你当然不知道，蠢货，无知的野蛮人。光明助你，你就只是在你从未理解的文明废墟里四处乱转，为了一点不明白的知识残渣争斗就好像那是金条而不是肉铺的下水！还有别的吗？你为了成为两仪师是不是还把自己的脚趾偷偷割了？”
泰雅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史汪已经取回了日常的两仪师仪态。“我很高兴我只听懂了你一半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不赞成用誓言之杖立誓？也许你可以教教我们这是为什么？”史汪的语调充满讽刺，泰雅对此并不关心。
“自愿受到束缚？你明白这会让寿命减半吗？你当然不明白。这是我们只针对重罪犯的惩罚。他们得到一个选择，隔绝或者束缚，而其中一些人情愿选择隔绝。我一直觉得你的脸有些地方让我不舒服，那过分光滑的皮肤，这是受束缚罪犯的样子。”泰雅恶心的摇摇头。“只有光明知道你们还在自杀式误用什么别的特法器。”
她的烦躁使她没有注意到史汪和莉安给予对方的不适神情，然后莉安巧妙地把话题转回了束缚之杖。“好吧，我们理解到你并不喜欢誓言之杖，这个可以之后在聊，但这仍然没有解释黑宗用何种方式违背了誓言。”
泰雅又一次长叹。“这其实很明显。束缚杖可以束缚，它也可以解除束缚。”她们脸上的惊讶让她的心情更差了。“这难道不明显吗？你这里有暗黑之友的地下宗派，而你甚至不觉得你可以解除不说谎的誓言？”她需要用力克制再次称呼她们为白痴的冲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用誓言之杖解除任何誓言。直接就能解除？”
“对，简单得很。我想你的黑宗肯定立下了新的誓言，既然她们的脸仍然是这个样子，但这些也可以被解除。把两仪师叫进屋子，让她解除一切誓言。”泰雅嘴唇扭曲，“然后你想的话就再立下你们的三誓，然后直接问她是不是黑宗就行了。”
她们花了一会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或许是她们的文化习惯，然后史汪看着泰雅的眼睛，嘴角开始上翘。“我可能不喜欢你的语气，但是你确实提醒了我与你合作的原因。”然后她开始习惯性的下令。“悄悄拿到誓言之杖可能有点难度，所以你最好尽快开始监视找到可能的目标。我们要小心谨慎不暴露自己，但拿到誓言之杖之后就可以开始了。”史汪看着其他两人。“我们可以先从自己开始，解除一切誓言然后重新立下三誓，然后互相确认自己不是暗黑之友。”
泰雅在点头之后才意识到史汪说的“自己”也包括她。“卧槽，我绝对不干！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对束缚杖发誓，哪怕你拿震撼矛指着我的头。我不会为了你的落后习俗而把自己当成罪犯！”然后她们争辩了几句，这只让泰雅更加讨厌另外两个女人，不过最终三人还是达成了艰难的妥协。史汪和莉安负责取得誓言之杖，然后她们在准备就绪之后就会把第一个目标带来。泰雅会在那里在必要时提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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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塔图书馆那几乎无穷无尽的书架之间，泰雅已经脸熟到可以和一些似乎在管理这里的褐宗姐妹进行一般问候以外的交谈了。从白发上看，泰雅觉得博耐勒一定是个比较年长的两仪师，尽管就像其他人那样她无法看出她的具体年纪。她每次想到这里都会摇摇头，这些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就把自己搞废了。她是个清瘦的女人，穿着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的深色衣裙，她泡在图书馆的时间甚至比泰雅还长，不过泰雅不时可以看到她教导一群无聊的初阶生。
她们第一次对话是在博耐勒听到她低声诅咒一本关于她所处时代的书的时候。
“亲爱的，有什么打扰你了吗？”泰雅不假思索的抬头回答，“这真是...恶心，这里的一些说明！”
博耐勒笑着点点头，而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哦，是的。巴尔的著作里有很多出处不明的部分，我觉得他对侍者殿堂的‘趴体’的描述更多的来自于他本人的颜色幻想。”
泰雅打了个冷战，她读那一段的时候感觉很恐怖，那听起来像是很俗的H小说。“我很高兴听到这些，历史如此有趣所以我总是想读得更多，就算是那些很荒谬的部分。”她不完全算是在说谎。
博耐勒带着微笑说道，“我的名字是两仪师博耐勒，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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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看着魂与火之力的能流在空中流动，然后随着史汪将其反转而缓慢消失。随着一声不满的哼声她转向泰雅。“为什么我还要再做一千次?我已经会了，能学点别的吗？”
泰雅叹气，她过去几天已经被说了好几次，这让她越来越难以隐藏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烦躁。“是的你已经学会了，两仪师史汪，但是仍然很勉强。熟练的导引者可以在生成网的同时进行反转，在任何地方都能隐藏自己的导引。你还差得很远而且这需要的是不断的练习。只是因为你的力量够强因此可以快速学习基础技能不代表你真正能够熟练的使用力量。再来。”
“行，但是明天晚上你就要教我们穿行。”
泰雅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史汪还告诉她自己打算把泰雅的知识传授给了她从前宗派的两个资深两仪师，在她们被束缚杖测试之后就开始。爱耐雅和梅格，泰雅好像知道梅格是个宗派守护者，不过她不确定自己见过这两人。不管怎样史汪表示她信任她们，但仍然要保持泰雅身份的秘密性作为底牌，所以她会自己教导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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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史汪仍然是一个坏学生。所以当这两个白袍女孩再度出现在泰雅身边时，她真的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发火的冲动。
“我能帮助你们吗，孩子们？”
这次开口的是那个高雅的红发女孩。“艾雯告诉我关于你的很多事情，我们需要你教导我们，我们想要和暗影战斗！”
泰雅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对自己的身高感到不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从杭特斯托斯来的一般贵族女性。赞美摩格丝女王，愿她永生！”
不知为何对女王的讽刺性赞美好像冒犯了她于是艾雯赶紧插话。“泰雅，求你了，她们教的不够多，我知道你能帮我们，当...”她压低声音开始耳语，“当弃光魔使出现的时候你肯定需要一切帮助。玉座什么都不让我们做。”
“所以你就对你的这个朋友都说出来了，话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伊兰·传坎”，红发女孩好像期待泰雅能意识到这个名字的含义。
“啊，伊兰，把关于我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泰雅向艾雯伸出身体，与伊兰不同，她的身高跟泰雅差不多，她在泰雅的凝视下打了个寒战。“我确定史汪告诉你要闭紧嘴巴，你不理解保守秘密的重要性吗？你连最简单的秘密都保守不了，还想让我教你？”泰雅转过身。“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我只是个一般安多贵族女性。”她甚至没有再保持演技。
然后泰雅就直接走人，不过她听到伊兰问“史汪？那是谁？指玉座吗？她与玉座这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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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泰雅开始试图搜寻黑宗时，她很快意识到，或者记起了，自己真的不适合情报工作的事实。她交到的唯一一个两仪师朋友是个只热爱谈论历史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褐宗。她和其他人的对话完全没有成果。非常明显的是这些两仪师根本不和外人打交道。这真是荒谬！她们怎么可以自称侍者，同时却呆在字面意义上的象牙色塔里，拒绝承认外部世界的存在？
泰雅试着窃听对话，但只听到了一些闲聊和时事。她对两仪师之间的流言或者诡计没兴趣，什么下一个红宗守护者会是谁。糟糕的是窃听也是有些难度的，考虑到白塔里的众多结界和泰雅的行动范围限制。
她认真的考虑搞清楚爱莉达的行动，但那个女人很少在白塔的公共区域出现，而即使在泰雅能去找她的时候，她总是很快就溜走了。泰雅同时也不太想过度接近她。当然爱莉达肯定认不出她现在的相貌，但她仍然是在这里能认出泰雅口音的人，希望她是唯一一个。

既然现在无法接近爱莉达，在开始随机窃听一周后，泰雅决定转移焦点。她作为外人对白塔两仪师的了解实在是不足以发现任何迹象，但她确实有一个很可疑的目标，绿宗。她们显然自称战斗宗派，专注于战斗领域所以在未来可以与暗影军队战斗。在内心深处泰雅知道自己会是褐宗。但她过去几年一直在为文明存亡而战斗，追随着与绿宗同样的职业理想，所以她和她们也应当有些亲近。然而...
她想到了法达拉那支巨大的兽魔人军队。那时候绿宗在哪里？她们怎么能在自称专注于与暗影战斗的同时却对边境国视而不见，连一个人都没有和那里的军队并肩作战，当暗影生物威胁毁灭整个国家的时候？这让泰雅想起了太多战争中的事件。军队按兵不动，导引者援军没有抵达又或者前线整支军队倒戈。大多数绿宗大概用心是好的，但她强烈怀疑她们可能已经被暗影严重渗透。如果是她要搞破坏的话她也会从那里开始入手。
同时，绿宗看起来比其他很多两仪师都稍有人性。仪态不那么冰冷，话语更加直接，这也让对话变得稍微简单一些。所以泰雅开始到能频繁见到她们的场所去，比如护法训练场，那里总是有叽叽喳喳的女人，包括两仪师，观看用剑或者徒手对练的男人。即使泰雅也可以承认，客观上说这些肌肉强壮，因为汗水而反光的男性肉体确实有些引人遐思。但是如果想得太多的话，这些互相用剑激烈交击的场景只会将她拖进自己内心的空洞之处。有些回忆实在过于痛苦，所以她尽量不关注这些东西。
无视内心的痛苦，泰雅看起来就只是个和其他观众站在一起的年轻女士。这可以让她与一些绿宗搭话，现在只需要一个成功的提问就能和她们建立关系了。之前她和一位名叫约瑟琳的两仪师有过几次礼貌的问候，她那时觉得她可以是第一个目标，但当泰雅真的问出问题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变脸幅度让她直接放弃计划匆匆跑开。她后来有机会问她自己哪里做错了，但那个时候她已经了解到现代两仪师不会喜欢回答外人的问题。
所以泰雅把目标转向另一位绿宗，幸运的是她也在这里。与泰雅一样，布莲安是个娇小的女人，但她很漂亮，有着棕黑色的头发与眼睛，和优雅的卵圆形脸庞。
“早上好，两仪师布莲安。”泰雅向她问候。
“哦，早上好，阿尔弗雷达女士。”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正在对练的男人，“今天天气不错嘛。”
“嗯，”泰雅表示同意，假装和她一起观赏这些男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她再次开口，“两仪师布莲安，我能问个问题吗？”她没有等待回答就继续说下去。“原谅我，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两仪师需要护法。他们确实很养眼，但你可以直接把火球丢到敌人身上，不需要佩剑的男人在身边。”她尽最大努力让自己显得足够无知。
布莲安笑了，比较友好的那种。“啊，阿尔弗雷达，你要知道不是每个问题都可以用火球来解决。就算两仪师也需要睡觉，也会被众多敌人所淹没。”
“但你难道不能...”泰雅做了个模糊的手势，“生成风之力的护壁，又或者，你懂的，魂之力的结界？”
对方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你从哪里知道结界的，孩子？”
泰雅内心一阵颤抖，“哦，我是从书上读到的。五种元素，是吧？”她露出无辜的微笑，无视对方称她为孩子的冒犯。
布莲安的神情略微松弛，但仍然充满疑心，“是的，孩子。但我们一般来说不会和不属于白塔的人说这些东西。”她突然开始仔细的上下打量泰雅。“我没有感觉到你的力量，孩子。”
她当然感觉不到，泰雅赶紧摇头，“不...我总是梦想成为两仪师，但却被告知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啊，真是可惜。嘛，尽管两仪师当然可以在没有护法的状况下战斗，但我们绿宗向来是把护法当作必要的合作对象的，一起战斗的话我们会比其他宗派更加强大。”
“那可真是好！”泰雅甚至不需要假装感兴趣，她真想见识下现代两仪师的战斗风格，尽管她不觉得那会有多厉害。如果她和阿列克谢一起训练的话也许会更好些？希望他没事...“我有机会看到这样的训练吗？那会非常令人期待！”
布莲安的眼神冷了下来，恢复了两仪师的仪态。“不，孩子，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会让外人看到我们使用的编织，那可能会让我们与暗影的战斗失去关键性的优势。”泰雅尽可能自然的告退了。
在这次对话之后的一整天里泰雅都在猜想阿列克谢的行踪，如果她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她可以直接过去把他带来，当然这在史汪那里可能不太好解释。然而她并不知道他的位置，阿列克谢现在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当晚泰雅梦到了在自己时代的最后一日。冲向她的火焰，她绝望的试图逃跑，对安泰罗大叫。但这次并没有停滞匣，她头顶落下的岩石突然被力量甩开。已经无力导引的她被兽魔人拖向攻击者。她恐惧的看到大笑的伊煞梅尔，他的面容爆出火焰...
泰雅带着冷汗惊醒，想要用力量摧毁周围的一切。这只是个噩梦，在她意识到这点后她下意识的搂向自己身边寻找安慰，但他也不在这里...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再次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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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史汪带着不情愿的表情交给泰雅一条纤细的金项链。精细的金链上带着一个翡翠吊坠。泰雅在拿起观察的时候突然冻结，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手中的吊坠，这是阿丹扎纹章的形状。三个结代表民众，知识和工业，中间代表团结的圆形将三个结连结起来，这意味着无限的潜力。
泰雅一定盯了很长时间，因为史汪问道，“它有什么问题吗？”
泰雅抬起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被泪水所模糊。“这是你应该给我的那个？”
史汪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情绪。“是的，这下你可不会说我不遵守诺言了，两仪师泰雅。这可是我惹了很大麻烦才给你拿来的，毫无疑问这会在之后最糟糕的时刻让我付出代价。”
泰雅把项链伸到颈后用头发将其覆盖住，然后把吊坠塞进胸前衣服下面使其不被别人注意。她伸展向阴极力，将其导入法器，感受力量经过自己的身体，比之前要多很多。
“谢谢你，两仪师史汪。我很感激。”泰雅真诚的道谢，尽管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还有史汪不知道这个法器对她的重要意义的事实。她感知到这个法器的效果相对来说比较弱，但仍然足以在战斗中给予她明显的优势。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的故乡所留下的最后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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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第三次围在泰雅身边，她真的要生气了，尽管同时她对她们的毅力也有些许佩服。在她们开口前，她就说，“不行，”然后扭头就走。
艾雯的大叫让她停了下来，“等等！”她哼了一声，然后停下来转过身子面对她们。
“这里不行，泰...阿尔弗雷达女士，晚饭后，在八次钟时到下层走廊见我们，这很重要！”泰雅强迫自己不对这些年轻人的把戏翻白眼。“好吧，但如果你们浪费我的时间的话，我会让你们为之后悔。”
当晚泰雅来到了空荡的下层走廊，紧张的观望四周。她很确定艾雯不是暗黑之友，但不是完全确定，而且她和那个叫伊兰的女孩是真的不熟。她努力不露出紧张的表情，但安静只让她感到危险，旁边的柱子在月光下被阴影笼罩，她在安全范围内全力的掌握着阴极力。
“嘘，泰雅！”她跳了起来，差点用力量把一根柱子切成两段。“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当然这是那两个女孩，她稍微松弛了一点。
“跟我们走！”她高兴的看到这两个人就和她自己一样紧张。“咱们找一间空教室，避免别人注意。”
泰雅很快跟着她们进入了一个房间，这时她甩出一道隔音结界，笼罩了房间的周围。“你们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冰冷。
伊兰率先回复，“我们想获得你的教导。”
“我已经拒绝好几次了。”
艾雯说，“是这样，但我们可以帮你。我们知道你正在猎捕黑宗。”她低声说出最后两个字，“而我们也想在这场战斗中提供帮助！”
“你才多大啊？16？17？我为什么要把你拖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知道你在为玉座做某种情报工作，但是你很...你就像岸上的鱼那样。你搞错了太多东西，以至于骗不过任何人！”伊兰说出了很令人伤感的事实。
“我并没有在做这些，但假设我确实在为玉座刺探情报，难道你们不怕我告诉她你们两个在干扰我，还有艾雯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我不觉得她会喜欢这些的。”
艾雯的脸白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退缩，“我不认为你会告诉她，是这样吧？”她看起来过于自信了。“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我不感觉你真的是她的部下。就像伊兰说的那样，你的形象与这里的环境不匹配，而且你很明显对她没有表示出足够的敬意。”
她说的有道理，泰雅是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史汪，但考虑到她冒犯自己的次数之后，管她呢。反正这些女孩也没惹出泰雅解决不了的麻烦，而史汪就算被摆了一道也没什么吧。
“嗯，也许确实如此，但这仍然是浪费时间，我的时间。我已经说了我没有能教的东西。”伊兰插话，好像在说一件趣事。“你知道那些关于你的问题吗？至少两个两仪师问我是否听说过杭特斯托斯的阿尔弗雷达女士。还有两仪师爱莉达，某个叫做泰雅的伪两仪师像是捅了她的马蜂窝一样。她觉得这个人甚至谋杀了其他两仪师！她还在问兰德和两河的问题...”
等下，伊兰也知道兰德？还有爱莉达？艾雯露出微笑，明显在试着调节气氛，“我们当然不相信这些胡说八道，但我们真的想要帮助你，如果你帮助我们的话。”泰雅不确定她们是在用这种变扭的方式笨拙的表达帮助的意愿，还是在勒索她。这实际上无所谓，她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她做出最友善的笑容。“好啊，你们想获得我的教导？”
两人都用力点头。“谢谢你，泰雅！”
“我现在就开始给你们上课，看好了。”泰雅喘了口气，“首先，你们都已经可以看到其他女性导引的能流了，是吧？”她们再次点头。
“很好。”泰雅深度汲取阴极力，在生成网的同时将其反转。半秒之后她就在两个女孩和阴极力之间插入屏障，用风之力的能流把她们，还有房间里的所有桌椅都抬到空中。“告诉我，你们现在看到任何东西了吗？”她的语气格外平和。
“...没有，泰雅。”伊兰回答，她突然变得非常紧张，“我什么都没看到。”
“确实如此。”泰雅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刚硬。“你们选择和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导引者夜间单独见面，还想用小把戏勒索她。”
艾雯惊呼，“不是这样的，泰雅！我们绝不会...”泰雅打断了她，“两仪师泰雅，谢谢。和这里的姐妹不同，我并不支持体罚，但我支持体面和尊重的重要性。现在，就像你打断我之前我在说的话那样，你们把自己完全交到我手中。要是我想要你们的命，你们现在有任何办法阻止我吗？”
两个女孩都脸色苍白。
“我现在就能不留痕迹的这么做，看好了。”泰雅把一张桌子移到她们面前，然后引入一股地、火和魂之力的粗壮能流。如果没有法器的话，同时维持这么多网还是有些压力的，但是现在她想更加强调自己的观点。桌子被白热的火焰吞没后瞬间成为一缕飞灰，然后泰雅用风之力将其吹走。
“你们也完全可能是这样的下场。”在刻意沉默了一会之后，泰雅把她们放回地面，收回了自己的网。“现在，你们从中学到了什么？”
两人都开始抢答。“不能没有准备就和人见面？”“不能惹你生气？”“你比玉座还厉害！”“谁都不能信任。”“你真的有很多可以教给我们的东西。”
过了一分钟泰雅让她们停了下来，经过刚才的事情，她们真应该更害怕一点的，她们的自我保护本能哪去了？“就这样吧，行，我会教你们，两天后的同一时间来这里找我。”这真是个糟糕的主意，但她已经很讨厌白塔了，史汪在她每次想要教任何东西的时候都会让她气得不行，而且如果她再拒绝下去这些女孩还是会不断地缠着她。
“谢谢你，两仪师泰雅！谢谢！”女孩们开始欢呼，泰雅再次打断她们。“我先说清楚，你们要是想获得我的教导，那么就要服从我的一切命令。你们不能独自试图搜寻黑宗，你们太年轻而且她们会直接动手杀人。你们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告诉玉座。”
艾雯抗议，“不能告诉玉座？！”同时伊兰也反问，“你凭什么说我们太年轻？你看上去最多比我们大十岁！”
“不能告诉玉座，因为要是玉座想教你们的话她就会直接找我或者找别人教你们了。至于说年纪，伊兰，我比我的外貌要老得多。不是所有人都会傻到束缚自己。八次钟，两天后。”
说完这些泰雅直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