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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浩秋文(纯爱)自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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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冬天就该这样。”王秋儿也看向窗外,阳光洒在她脸上,“等放寒假,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滑雪?我知道一个地方,雪道更宽,人更少,山顶的风景绝了。”她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霍雨柔。
“好啊!”霍雨柔毫不犹豫地点头,和王秋儿一起,去哪里都充满了期待。
“那就说定了!”王秋儿开心地打了个响指,又拿起手机,“来来来,再拍个合照纪念一下我们霍雨柔同学的首滑成功!”她凑近霍雨柔,举起手机。
霍雨柔也笑着凑近镜头。咔嚓一声,定格下两张红扑扑、带着汗水和灿烂笑容的脸庞,背景是窗外无垠的雪白与湛蓝。
“发给你了!”王秋儿把照片发过去,收起手机,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待会儿下山,想吃什么?饿死了。听说山脚下有家铁锅炖大鹅,特别香……”
“都行,听你的。”霍雨柔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合照,又看看身边懒洋洋晒着太阳、已经开始研究美食的王秋儿,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阳光和可可的甜意驱散了。
窗外的滑雪道上,依然有人影飞驰而下,尖叫声和欢笑声隐约传来。咖啡厅里暖意融融,可可的香气弥漫。霍雨柔想,冬天的快乐,大概就是摔在雪里的冰凉,滑下坡时的尖叫,被稳稳接住的安心,和此刻,身边这个人絮絮叨叨计划着晚饭的声音吧。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5-06-07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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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锅炖大鹅刚一揭盖,香气便扑面而来,浓烈的葱姜蒜与酱油气息混着炭火的热气,瞬间驱散了她们在雪地里冻僵的寒意。
    “我宣布,从今天起,铁锅炖大鹅就是我们友谊的官方食物。”王秋儿郑重地夹起一块鹅肉,放进霍雨柔的碗里,“吃下这一口,你就是鹅的信徒了。”
    霍雨柔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吹了吹那块热腾腾的肉,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哇……这也太香了吧!”
    “嗯哼。”王秋儿得意地挑眉,“现在你明白我为啥非要下山吃这一口了吧?”
    小饭馆不大,炭火炉咕嘟咕嘟地煮着铁锅,屋顶传来细微的滴水声,是屋檐上的雪在悄悄融化。她们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围坐在靠窗的小桌旁。窗外夜色已深,雪花贴在玻璃上,像不愿离去的白色蒲公英。
    “柔柔。”王秋儿忽然凑近,一只手撑在桌上,“你今天滑得挺不错的,摔得也比我第一次帅多了。”
    “你别说了……”霍雨柔脸一红,低头扒着饭,“我那一跤摔下去,你还笑得那么大声。”
    “我不是笑你,是觉得你摔完第一反应居然是摸耳朵,我还以为你摔懵了。”王秋儿噗嗤一笑,随即认真补充,“不过你真的很勇敢,敢冲那道大坡,女孩子里没几个敢试的。”
    霍雨柔低头笑着,嘴角却悄悄扬起。她当然听得出王秋儿话里的温柔,也在那句夸奖里悄悄藏起了自己的小骄傲。
    饭后走出小馆,夜色已深,街边的小摊亮着暖黄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偶尔飘来几句东北大爷的唠嗑声,还有炸糕的香气。
    “等一下。”王秋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票,“明天电影院有学生专场,我抢到了两张票,敢不敢跟我去?”
    “看什么电影?”
    “当然是爱情片啦。”王秋儿笑得狡黠。
    “……你就不能选个动画片?”
    “那不是我们日常的画风嘛。”王秋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偶尔也得培养一下‘艺术品味’。”
    回旅店的路上,雪又下大了些。路灯下,她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王秋儿自然地从口袋里牵住霍雨柔的手——那只还带着鹅油香气的手,柔软、微凉,却异常温暖。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小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人能陪我在大雪天吃一顿热乎乎的铁锅炖,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
    “然后呢?”霍雨柔侧头看她。
    “然后……梦想实现了。”王秋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现在只剩下一个小目标。”
    “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想让你一直笑下去吧。”
    雪落得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她们没有再说话,只有脚下踩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声,一声一声,像是把这个冬夜,悄悄刻进了彼此的心里。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5-06-07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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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3: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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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的清晨,空气清冽如冰镇泉水,阳光穿透薄云,洒在积雪覆盖的屋顶与庭院上,整个世界晶莹剔透,反射着耀眼的白光。旅店小小的餐厅里,弥漫着小米粥与酱菜的朴素香气。
      王秋儿打着哈欠,头发毛躁,裹着厚重羽绒服,坐到了霍雨柔对面。她看着霍雨柔小口小口地喝着热粥,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眼底藏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嘶……”
      霍雨柔刚想动一下,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眉头微蹙。
      “怎么了?”王秋儿立刻坐直了身子。
      “腿……还有胳膊,有点酸。”霍雨柔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昨天滑雪时的冲劲,此刻化作肌肉深处的抗议。
      王秋儿噗嗤一笑,蜜糖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带着促狭的得意:“‘鹅的信徒’的勋章,摔得帅,疼得也帅。”
      她起身走到霍雨柔身边,自然地伸手搭上她僵硬的肩膀,轻轻揉捏:“这里?还是这里?”
      隔着厚重的羽绒服,她的手指力道恰到好处,带着暖意与不容置疑的关切。霍雨柔被捏得缩了缩脖子,脸上却泛起红晕,小声嘟囔:“都怪你……”
      “怪我怪我。”王秋儿笑着应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所以,伟大的鹅神信徒今天需要特殊疗愈服务。吃完早饭,带你去个好地方——泡温泉。”
      ---
      旅店后山藏着一处小巧的露天温泉。木质更衣室通向一方被白雪与嶙峋山石环绕的汤池,氤氲热气蒸腾而上,在冰冷空气中凝结成大片白雾,模糊了雪景,也模糊了世界的边界。
      霍雨柔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水温。灼热的泉水让她脚趾瞬间蜷缩,随即又被深入骨髓的暖意包裹,她轻叹一声,缓缓滑入水中,任温热的泉水抚慰酸痛的四肢百骸。
      王秋儿紧随其后,舒服地靠在石壁上,金色发丝沾了水汽,贴在光洁的额角与颈边。
      “呼……这才叫人生。”她眯起眼,满足得像一只被顺毛的猫。水珠顺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落。
      隔着朦胧水汽,霍雨柔望着王秋儿放松的侧脸。阳光透过白雾,变得柔和而迷离,洒在她的皮肤上,仿佛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水波轻荡,轻轻拍打着两人,带来一种比昨夜并肩而行更私密、更宁静的亲密感。
      “还疼吗?”王秋儿转头看向她,水汽让眼神也变得温柔。
      霍雨柔摇摇头,下巴埋进水中,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多了……这里真舒服。”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被水雾浸染得格外柔软。
      “是吧?”王秋儿得意地扬扬下巴,“我踩过点的,就知道你会喜欢。”她往霍雨柔这边挪了挪,两人的肩膀在水下轻轻相触,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享受这份被暖意与静谧包裹的安宁。
      时间仿佛在水汽中慢了下来。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显此处空灵寂静。霍雨柔闭上眼,感受着水流温柔的抚慰与王秋儿近在咫尺的体温。那份昨日雪地里滋生的、名为“一直这样下去”的隐秘渴望,在这温暖泉水中悄然沉淀,变得更加清晰、坚定。
      王秋儿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融在水声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柔柔。”
      “嗯?”霍雨柔睁开眼,侧头看她。
      王秋儿没有立刻说下去,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水雾模糊了眼神,霍雨柔却能清晰感受到那份专注。她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确认什么,最终,她伸出手,指尖在水下轻轻划过霍雨柔泡得微红的小臂,留下一点微痒的触感,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没什么。”王秋儿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底的情绪被水汽遮掩,只余下温存,“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她的拇指指腹无意识地在霍雨柔手腕内侧摩挲了一下,那跳动的脉搏仿佛被轻轻唤醒。
      霍雨柔心头一跳,没有抽回手,任由那份温热包裹着。她低头看着水中两人模糊的倒影,轻声回应:“嗯,是很好。”
      泉水汩汩,白雾缭绕。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只有相贴的体温、缠绕的水波,和手腕上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在这方雪国秘境般的温泉里,诉说着最私密也最熨帖的亲密。仿佛外面的风雪、可能的喧嚣,都被这氤氲热气隔绝开来,只剩下她们,和这份在暖流中悄然沉淀、愈发厚重的依赖。
      直到皮肤微微发皱,两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裹上温暖浴袍,带着一身温泉水浸润过的慵懒与暖意回到房间。霍雨柔感觉身上的酸痛已消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体舒畅的轻盈感,以及心底那份被温泉水滋养得更加蓬勃的暖流。
      王秋儿擦着头发,看着霍雨柔红扑扑的脸颊与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额头,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与暖香:“怎么样,鹅神的疗愈圣泉,效果显著吧?信徒霍雨柔,你该虔诚供奉了。”
      霍雨柔笑着推开她凑得太近的脸,指尖却轻轻拂过她沾着水珠的鬓角:“嗯,供奉你一碗旅店的姜汤,要不要?”
      “要!”王秋儿立刻应声,眼睛弯弯,“信徒的供奉,鹅神大人欣然接受。”
      窗外,阳光正好,积雪闪着细碎的光。房间内,暖意融融,两人相视而笑。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5-06-08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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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暖融融的房间,王秋儿像一只脱了骨头的软猫,把自己“啪”地摔进蓬松的床铺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骨头都酥了……鹅神显灵,诚不我欺!”
        霍雨柔看着她那副“大”字型躺法,忍不住笑出声:“鹅神大人,您这仪态……”
        她一边打趣,一边拿起旅店提供的电热水壶烧水,准备冲一杯姜汤“供奉”这位“神明”。
        “仪态?那是什么?能吃吗?”王秋儿侧过脸,枕在松软的枕头上,蜜糖色的眼睛懒洋洋地望着霍雨柔忙碌的背影,“本神现在只需要信徒的姜汤续命。”
        水很快烧开,霍雨柔小心地冲开速溶姜茶包,浓郁的姜香混合着红糖的甜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她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过去,递给王秋儿一杯:
        “喏,您的‘供奉’,小心烫。”
        王秋儿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接过杯子,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嗅了嗅:“嗯,信徒有心了,闻着就暖和。”她小口啜饮着,被烫得吸气,还嘴硬地说:
        “嘶……好喝!够劲儿!比什么圣泉都管用!”
        霍雨柔也坐到床边,小口喝着姜汤,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路熨帖到胃里。她看着王秋儿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和那头乱糟糟的金发,心里一阵柔软:
        “还酸吗?”
        “酸?”王秋儿放下杯子,夸张地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开玩笑!在鹅神的光辉沐浴和信徒的虔诚供奉下,区区酸痛,早已灰飞烟灭!”说着,她还故意摆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可惜裹在宽大的浴袍里,效果滑稽得不行。
        霍雨柔忍不住笑出声:“行行行,鹅神威武。”
        她放下空杯,身体被温泉和姜汤双重作用下烘得暖洋洋的,一股慵懒的倦意悄然袭来。
        “困了?”王秋儿敏锐地捕捉到她打了个小哈欠。
        “有点……”霍雨柔揉了揉眼睛。昨天滑雪的兴奋、雪夜散步的浪漫、温泉的放松,加上早起,体力确实消耗得差不多了。
        “那就歇会儿!”王秋儿立刻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信徒,鹅神赐你温暖的被窝,助你恢复神力!下午还得看电影呢,精神点!”
        霍雨柔看着那暖融融的邀请,脸微微发热,但还是顺从地脱掉浴袍,只穿着里面的保暖衣裤,钻进了王秋儿掀开的被窝。被子里果然暖烘烘的,还带着王秋儿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淡淡雪松香和温泉硫磺味的气息。
        她刚躺好,王秋儿也“哧溜”一下钻了进来,动作快得像条鱼。她侧过身,面对着霍雨柔,两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靠得很近,枕着同一个大枕头。
        “暖和吧?”王秋儿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挨得近了,气息轻轻拂过霍雨柔的额发。
        “嗯。”霍雨柔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被窝里的暖意和身边人带来的安心感让她眼皮越来越沉。
        “喂,柔柔,”王秋儿却没什么睡意,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霍雨柔的脸颊,“你说,下午那电影要是特别无聊怎么办?我可抢了好久票呢。”
        霍雨柔勉强睁开一只眼:“……你不是说为了培养‘艺术品味’吗?无聊也得看。”
        王秋儿撇撇嘴:“那万一我睡着了呢?多丢鹅神的脸。”
        “那我就把你戳醒。”霍雨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哇,信徒你好狠的心!”王秋儿故作委屈,又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那……万一电影里演到亲亲抱抱举高高,我们怎么办?会不会很尴尬?”
        霍雨柔的困意被她这句话赶跑了一点,睁开眼瞪她:“王秋儿!你想什么呢!”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
        “嘿嘿,想想嘛!”王秋儿笑得贼兮兮的,一点没有鹅神的威严,“你看啊,黑灯瞎火的,就我们俩……多好的氛围……”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好什么好!睡觉!”霍雨柔羞恼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把被子拉高蒙住半张脸,“再胡说八道,姜汤收回!”
        “哎呀别呀!”王秋儿立刻服软,伸手从后面轻轻环住霍雨柔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我错了我错了,信徒大人息怒。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保证老老实实!”她的声音也放软了,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霍雨柔被她蹭得痒痒的,心里那点羞恼也散了,只剩下无奈和一丝甜。她没再动,任由王秋儿抱着,背后传来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窗外是雪后初晴的安静世界,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渐渐平缓的呼吸声。被窝里暖得不可思议,王秋儿的手臂松松地环着她,像一道温暖的堤坝。
        霍雨柔的思绪渐渐模糊,沉入温暖的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下午的电影……管它演什么呢。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5-06-08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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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窗帘,暖洋洋地洒在房间里。霍雨柔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弄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王秋儿正用自己的一缕金发梢,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她的鼻尖。
          “醒啦?懒虫信徒。”王秋儿笑眯眯地收回作案工具,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早就醒了,精神得很,“再睡下去,鹅神的电影约会就要泡汤了!”
          霍雨柔揉了揉眼睛,感觉身上的酸痛确实消了大半,被窝里暖烘烘的,身边人的气息让人安心又有点……舍不得起来。“几点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放心,来得及!”王秋儿掀开被子,利落地跳下床,活力满满地开始套衣服,“快起来快起来!信徒要打起精神侍奉鹅神观影!”
          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冬日的午后阳光带着暖意,雪地被踩得咯吱作响。电影院离得不远,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模样的人在排队。王秋儿像条灵活的鱼,拉着霍雨柔挤到售票处兑了票,又目标明确地冲向零食柜台。
          “两桶爆米花!一桶甜的一桶咸的!可乐要最大杯,加冰!”王秋儿指挥若定,转头对霍雨柔眨眨眼,“鹅神请客,信徒尽管吃!”
          霍雨柔看着她那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就想笑:“鹅神大人,您确定您的零花钱够吗?”
          “小看本神!”王秋儿哼了一声,掏出钱包,“养个信徒还是养得起的!” 她付钱的动作倒是很利落,只是接过那巨大杯可乐时,冰凉的触感让她龇了龇牙,“嘶……为了艺术,这点冰算什么!”
          检票入场,灯光暗下来,大银幕亮起。果然如王秋儿所料,是部节奏慢悠悠的文艺爱情片。开场没十分钟,王秋儿就开始在座位上不安分地扭动。
          “柔柔,”她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在霍雨柔耳廓,“你看那个男主角,走路姿势是不是有点怪?像不像企鹅?”
          霍雨柔正被电影里安静的氛围和唯美的画面吸引,被她这么一打岔,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瞪了她一眼:“别闹,看电影。”
          “哦……”王秋儿委委屈屈地缩回去,抱着她的咸味爆米花桶,咔嚓咔嚓嚼得格外大声,像是在抗议。
          安静了没五分钟,她又忍不住了。这次她没说话,而是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霍雨柔放在扶手上的胳膊。霍雨柔转头看她,黑暗中,王秋儿的眼睛亮得像猫,她指了指自己怀里的爆米花桶,又指了指霍雨柔的甜味爆米花桶,做了个交换的手势。
          霍雨柔无奈,把自己的甜桶递过去。王秋儿立刻眉开眼笑,抓了一大把甜爆米花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然后把自己咸桶的爆米花拨拉一些到霍雨柔桶里,小声嘀咕:“信徒要雨露均沾,尝尝本神的口味。”
          电影进行到一半,男女主角在飘雪的街头第一次拥抱。画面唯美,音乐煽情。霍雨柔看得有些入神,心里泛起一点小小的涟漪。就在这时,她感觉到王秋儿的手悄悄从扶手下面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霍雨柔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王秋儿的手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点爆米花的油腻感(大概是刚抓过咸的),却握得很紧。她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指腹,在霍雨柔的手背上,极其缓慢地、带着点安抚意味地,蹭了蹭。
          黑暗中,只有银幕的光线明明灭灭,映着她们模糊的侧影。那只紧握的手,和手背上轻柔的摩挲,比电影里的拥抱更让霍雨柔心跳加速。她悄悄回握了一下,感觉王秋儿的手指立刻收得更紧了点。
          “喂,”王秋儿的声音再次贴近,几乎是气音,带着点得意,“你看,我就说黑灯瞎火的,氛围好吧?”
          霍雨柔的脸瞬间爆红,幸好黑暗是完美的掩护。她用力掐了一下王秋儿的手心:“闭嘴!看你的电影!” 语气凶巴巴,但回握的手却没松开。
          王秋儿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低低地笑起来,肩膀挨着霍雨柔的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害羞了?信徒脸皮真薄。” 她倒是真的安静下来,只是那只握着霍雨柔的手,拇指依旧不老实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玩一个只有她们俩懂的小游戏。
          电影的后半段演了什么,霍雨柔有点记不清了。她的注意力被身边这个人、被紧握的手、被手背上那点带着暗示又无比幼稚的小动作完全占据。爆米花的甜味和咸味在嘴里交织,就像此刻的心情,有点紧张,有点甜蜜,还有点想揍旁边这个自恋鹅神一顿的冲动。
          直到片尾字幕亮起,灯光大亮,王秋儿才若无其事地松开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终于演完了!怎么样信徒,本神挑选的艺术品,品味是不是提升了?”
          霍雨柔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提升没提升不知道,鹅神大人动手动脚的本事倒是见长。”
          “动手动脚?”王秋儿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拿起空了的爆米花桶,“本神只是怕信徒手冷,提供免费暖手服务!顺便检查一下信徒有没有认真观影,防止睡着丢鹅神的脸!你看我多尽职尽责!” 她说的理直气壮,眼神却瞟着霍雨柔还带着点红晕的脸颊,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霍雨柔被她这厚脸皮彻底打败,懒得跟她争辩,拿起还剩小半杯的可乐:“走了,鹅神大人,再贫嘴赶不上回去的公交了。”
          “得令!”王秋儿笑嘻嘻地跟上,顺手极其自然地接过霍雨柔手里的可乐杯,自己吸溜了一大口,“信徒供奉的可乐,就是甜!”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5-06-09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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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另一只手又极其自然地想去牵霍雨柔的手。
            霍雨柔眼疾手快地躲开,把手揣进了自己口袋:“外面冷,鹅神大人自己暖着吧!”
            “哇!用完就扔!信徒你太无情了!”王秋儿夸张地捂住胸口作伤心状,脚下却紧跟着霍雨柔的步伐,两人并肩走出电影院,融入冬日傍晚带着寒意的喧嚣里。斗嘴声和笑声飘散在冷空气中,像爆米花一样,带着点幼稚的甜。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5-06-09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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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雪归来的短暂欢愉,像冬日里呵出的一口白气,迅速消散在云隐巷阁楼沉重的空气里。霍云儿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闷响都像钝器敲在霍雨柔的心上。床头柜上那个半旧的铁皮饼干盒,盖子虚掩着,露出里面寥寥无几的纸币和硬币,旁边是几张新的缴费单——药费、检查费、取暖费。冰冷的数字无声地宣告着现实的残酷。
              霍雨柔小心地将深褐色的药汁滤进碗里,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也模糊了妈妈在昏黄灯光下异常憔悴的侧脸。爸爸去世的抚恤金早已耗尽,妈妈那点糊纸盒的收入,杯水车薪。**至于那拖了七年的病根……** 霍云儿年轻时冬天洗了太多冷水衣,落下了严重的类风湿,关节早已变形。后来在巷口小厂做工,为救工友被重物砸伤了腰。厂子小,赔偿微薄,当时只做了简单处理,以为能养好。谁知腰伤与类风湿纠缠,加上多年辛劳和营养不良,竟恶化成了如今这般复杂的沉疴,药不能停,稍有不慎便发作得厉害。
              “妈,喝药了。”霍雨柔把温热的药碗递过去,声音平静,心却沉甸甸的。
              霍云儿接过碗,手抖得厉害,勉强挤出一个笑:“辛苦柔柔了。”苦涩的药汁让她眉头紧锁。
              看着妈妈强忍痛苦的样子,霍雨柔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空荡的铁皮盒上。一个念头,像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必须做点什么。**打工。** 这是她能想到最直接的办法。她打听过了,巷尾新开的快餐店招人,还有街角那家奶茶店也贴了招聘启事。
              寒假的第一天,霍雨柔就开始了她的“求职”之路。她特意穿了自己最干净、看起来最显“成熟”的衣服,甚至还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然而,现实的冷水一盆接一盆浇下来。
              快餐店那个胖胖的经理,听完她小声的询问,头都没抬,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柜台:“小姑娘,身份证带了吗?我们这要年满十六周岁的,有健康证吗?你这……看着就不够岁数啊?快走快走,别耽误做生意。”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
              奶茶店的小姐姐倒是温和些,但眼神里也满是无奈:“小妹妹,不好意思哦,我们老板规定必须满十六岁,还要签合同的。你……看起来太小了,真的不行。万一被查到了,我们店要被罚的。”她看着霍雨柔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忍,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要不……等你再长大点?”
              一家、两家、三家……从快餐店、奶茶店、到小超市、面包房,甚至连发传单的临时活,人家一看她那张明显稚嫩的脸,都摇着头拒绝了。“太小了”,“不符合规定”,“我们不敢用”……这些词像冰冷的石头,一次次砸在她心上。她攥紧了口袋里那张写着年龄和联系方式的纸条,手心全是汗,却始终没能递出去。
              冬日的白昼很短,暮色四合,寒风卷着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刮在脸上生疼。霍雨柔拖着沉重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走在霓虹初上的街头。橱窗里温暖的灯光、飘散的食物香气、路人匆匆归家的身影……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与她无关。挫败感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她。她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傻瓜,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不知走了多久,双腿像灌了铅。她失魂落魄地推开巷口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门。不是为了买东西,只是里面明亮的灯光和暖气,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疲惫冰冷的身体。她走到最里面靠窗的高脚凳坐下,把冻得通红的脸埋进围巾里,疲惫得只想找个角落蜷缩起来。便利店里白炽灯嗡嗡作响,关东煮的香气飘过来,却勾不起她一点食欲。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再次被推开,带进一股更凛冽的寒风。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裹着寒气冲了进来,目标明确,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不大的店面,瞬间就锁定了角落里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熟悉身影。
              王秋儿几步就跨到了霍雨柔面前。她没穿那件标志性的昂贵羽绒服,只套了件普通的黑色棉服,拉链拉到顶,遮住了下巴,但紧抿的唇线和紧绷的下颌线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怒气,蜜糖色的眼睛此刻像燃着冰焰,死死盯着霍雨柔。
              便利店里唯一的顾客(一个刚结完账的夜班族)都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好奇地瞟了一眼。
              霍雨柔感觉到头顶的阴影,茫然地抬起头。当看清是王秋儿时,她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只剩下被撞破的狼狈和难堪。她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僵硬得动不了。
              王秋儿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冻得发青的嘴唇,扫过她眼下浓重的疲惫,最后落在她写满失落和倔强的眼睛里。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强压着滔天的怒火。
              “霍雨柔……”王秋儿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锥一样又冷又硬,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在这里干什么?”
              “找了一天工作?”
              “被人像赶苍蝇一样赶出来?”
              “然后躲在这里自怨自艾?”
              一连串精准的质问,像重锤砸在霍雨柔刚刚结痂的伤口上。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抵御那汹涌而来的羞耻感。她倔强地抬起头,迎上王秋儿愤怒的目光,声音因为压抑而微微发颤:“不用你管!我只是……只是想试试!”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5-06-09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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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试?”王秋儿像是被这两个字彻底点燃了,她猛地俯身,双手“砰”地一声撑在高脚凳两侧的桌面上,将霍雨柔困在她与桌子之间,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她的脸离得很近,气息带着冬夜的冷冽喷在霍雨柔脸上,“你试出什么了?试出你未成年,根本没人敢要你?!试出你像个傻子一样在寒风里跑了一天,除了冻僵自己,屁用没有?!”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和……难以言喻的心疼。
                霍雨柔被她吼得浑身一颤,眼圈瞬间红了,强忍的委屈和挫败感汹涌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倔强地瞪着王秋儿。
                王秋儿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紧咬的唇,看着她那副明明脆弱不堪却还要强撑的样子,胸口的怒火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她猛地直起身,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金色的短发,在原地狠狠踱了两步,像头暴躁的困兽。
                最终,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找回一丝理智。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动作依旧带着狠劲儿,抽出一张银行卡(不再是显眼的现金),“啪”地一声拍在霍雨柔面前的桌面上。
                “拿着!”她的声音依旧冷硬,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密码是我生日!里面有我攒的零花钱和竞赛奖金!够阿姨撑一阵子药费!”
                “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明天开始,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看书!陪阿姨!哪里都不准去!”
                那张冰冷的银行卡,在便利店的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霍雨柔眼睛生疼。它代表着轻而易举的解决之道,也代表着……她所有的挣扎和努力,在王秋儿眼里都是毫无意义的徒劳。
                霍雨柔猛地抬起头,眼中的脆弱被一种更深的倔强取代。她伸出手,不是去拿卡,而是用力将那张卡推了回去,推回到王秋儿面前。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王秋儿,谢谢。但这卡,我不要。”
                “我妈的病,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靠你的钱。”
                “是,我是傻,是没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但我不会放弃!”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会再想办法!找我能做的事!”
                便利店里一时间只剩下关东煮锅咕嘟咕嘟的声响和那个夜班族离开时门铃的叮咚声。
                王秋儿看着被推回来的卡,又看看霍雨柔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看着她冻得发白却挺得笔直的脊梁……那团被堵住的怒火,像是被这倔强的火焰一点点烧尽了,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
                她认识霍雨柔的倔强,但从未像此刻这样,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不愿依附于人的傲骨。
                “霍雨柔……”王秋儿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点挫败的沙哑,她拿起那张卡,没有塞回口袋,只是烦躁地在手里捏着,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到让她又气又心疼的女孩,“你真是……倔得让人想揍你一顿!”
                她烦躁地再次抓了抓头发,眼神在便利店里乱瞟,最终落在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锅上。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没好气地冲收银台那边喊:“老板!关东煮!大碗!萝卜魔芋丝鸡蛋丸子都要!多加汤!” 喊完,她又恶狠狠地瞪着霍雨柔,语气霸道,“我买的!你给我坐这儿吃!吃完我押你回家!敢不吃试试!”
                她说着,自己拉过旁边的高脚凳,重重地坐下,抱着胳膊,像个监工一样,气鼓鼓地盯着霍雨柔。只是那目光深处,愤怒和无力褪去后,只剩下浓浓的、化不开的担忧和一种全新的、带着点无奈的理解。便利店的灯光惨白,映着霍雨柔倔强的侧脸和王秋儿紧锁的眉头,窗外是沉沉的夜色。这艰难的现实,远不是一碗关东煮能轻易熨平的。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5-06-09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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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3: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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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里那碗滚烫的关东煮,到底没能彻底驱散霍雨柔心里的寒意和倔强。她被王秋儿“押送”回云隐巷的阁楼,一路上沉默得像块冰。王秋儿也绷着脸,那股“想揍人”的烦躁劲儿还没完全消下去,只是偶尔瞥见霍雨柔冻得发红的耳朵尖,眼神会不自觉地软一下,随即又别扭地扭开头。
                  阁楼门口,霍雨柔停下脚步,声音低低的,带着疲惫的沙哑:“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她没看王秋儿,径直去掏钥匙。
                  “喂!”王秋儿在她身后开口,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少了点之前的火药味,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你……明天真还出去瞎撞?”
                  霍雨柔开门的动作顿住,背对着她,脊背挺得笔直:“嗯。办法总比困难多。”
                  “行!你厉害!”王秋儿像是被这句话又噎了一下,气呼呼地转身就走,金发在昏暗的路灯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冻死你活该!”
                  听着她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远去,霍雨柔才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阁楼里,妈妈带着担忧的询问声传来:“柔柔?怎么这么晚?是秋儿送你回来的?你们……”
                  “妈,我没事。”霍雨柔打断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点,“就是跟秋儿……讨论点学习的事,晚了点。您快睡吧。” 她不想让妈妈知道今天的狼狈和争执。
                  躺在床上,霍雨柔翻来覆去睡不着。王秋儿愤怒又心疼的眼神,那张被推回去的银行卡,还有那些店主们毫不留情的拒绝……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挫败感依旧沉甸甸的,但心底那份“不能放弃”的念头,在王秋儿那番“打击”后,反而像被淬了火的铁,更加坚硬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能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那个褪了色的旧雪花挂件上。那是王秋儿小时候“赔”给她的,也是她为数不多亲手做的东西。她又想起合唱团那次,她用针管笔一点点修复被撕毁的乐谱……
                  一个模糊的念头,像黑暗中擦亮的一小簇火星,微弱却执着地亮了起来——手工。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5-06-1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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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霍雨柔没有再去商业街碰钉子。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妈妈以前攒下的零碎毛线、几块素色的棉麻布头,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和旧纽扣。她把小桌子搬到窗边,借着冬日难得的阳光,开始笨拙地尝试。
                    手指冻得有些不灵活,针脚歪歪扭扭,拆了织,织了拆。她对照着手机里下载的简易教程,尝试着钩织简单的杯垫、发圈,或者用布头缝制巴掌大的小玩偶挂件。过程磕磕绊绊,一个上午过去,成品寥寥无几,还都带着点稚拙的粗糙。看着桌上那些“成果”,霍雨柔心里有点泄气。这点东西……真的会有人买吗?
                    下午,她正对着一个怎么也缝不对称的布偶兔子耳朵发愁,阁楼那扇薄薄的木门被敲响了。敲门声不重,但带着点熟悉的、不容置疑的节奏。
                    霍雨柔心里咯噔一下,放下针线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王秋儿。她换了件米白色的厚毛衣,外面套着那件深蓝色羽绒服,没拉拉链,露出里面暖和的颜色。她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看到霍雨柔,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目光越过她肩膀,精准地扫到了窗边小桌上那些毛线和半成品。
                    “哟,”王秋儿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霍大师傅,闭关搞创作呢?” 她不等霍雨柔回答,自顾自地挤了进来,把纸袋往小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
                    “拿着。”她下巴朝纸袋努了努,“不是白给的!利息按高利贷算!” 语气依旧霸道。
                    霍雨柔疑惑地打开纸袋,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巧克力和奶香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两大杯还冒着热气的可可,厚厚的奶油顶几乎要溢出来,上面还洒着诱人的巧克力碎屑。杯子旁边,塞着几个崭新的、颜色鲜艳的毛线团,几包闪闪发亮的装饰小珠子,还有一把看起来就很好用的、小巧的钩针和缝纫剪。
                    霍雨柔愣住了,抬头看向王秋儿。
                    王秋儿却避开她的目光,假装环顾狭小的阁楼,眼神有点飘忽:“咳……那个……我小姨以前开过手工店,倒闭了,剩了一堆破烂,堆家里占地方,我妈让我处理掉。”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点,带着点别扭,“我看你桌上那些线……颜色丑死了,跟抹布似的。这些……稍微能看点。还有这剪刀,钝得能切豆腐吗?扔了算了。”
                    她解释得磕磕巴巴,漏洞百出(比如她家怎么可能有“占地方”的“破烂”),但霍雨柔看着那些簇新的、品质明显好很多的材料和工具,再看看王秋儿微微发红的耳根,心里那点冰封的倔强,像是被这杯热可可的暖意悄悄融化了一角。她没戳穿她,只是轻轻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谢!都说了是破烂!”王秋儿像是被这句谢谢烫到了,立刻拔高声音掩饰,“赶紧的,热可可趁热喝!凉了膻死人!” 她拿起其中一杯,塞到霍雨柔手里,自己拿起另一杯,也不客气,直接在霍雨柔的小板凳上坐下,吸溜了一大口,奶油沾到了鼻尖上。
                    霍雨柔捧着温热的杯子,指尖传来的暖意一直蔓延到心里。她也小口喝着,浓郁的甜香在舌尖化开,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和心头的疲惫。
                    王秋儿一边喝着可可,一边毫不客气地拿起霍雨柔桌上那个歪耳朵的布兔子,皱着眉左看右看:“啧啧啧……霍雨柔,你这手艺……是打算靠它把顾客吓跑然后继承人家的店铺吗?” 她嘴上毒舌,手指却无意识地捏了捏兔子那软塌塌的耳朵,似乎在感受针脚。
                    霍雨柔脸一红,想抢回来:“嫌丑你别看!”
                    “不看怎么知道有多丑?”王秋儿手一扬,躲开了,另一只手却拿起一根新钩针和一个颜色柔和的毛线团,“睹,试试这个线,软乎点。钩针用这个细的,针脚密点。” 她看似随意地把东西递过去,眼神却瞟着霍雨柔,“还有,别老想着缝兔子,你当你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啊?弄点实用的,比如……” 她目光扫过霍雨柔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比如手套?围脖?或者那种套在保温杯上的杯套?冬天不是刚需吗?笨!”
                    她一边说,一边又吸溜了一口可可,奶油顶被她吃掉了一大半。那副“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配上鼻尖的奶油渍,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霍雨柔看着她别扭的“指点”,再看看手里那团柔软的新线和精巧的钩针,心里的暖流终于彻底冲垮了最后一点防线。她没再反驳,低下头,拿起钩针和新线,按照王秋儿“随口”的建议,尝试着钩起一个最简单的杯套底。
                    手指依旧笨拙,但新工具和新材料的手感确实好了很多。王秋儿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小口喝着剩下的可可,偶尔瞥一眼霍雨柔的动作。阁楼里很安静,只有钩针穿过毛线的细微沙沙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那些彩色的毛线团上,也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霍雨柔钩了几排,感觉顺手多了。她偷偷抬眼看向王秋儿。王秋儿正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侧脸在光线下显得很柔和,鼻尖那点奶油还没擦掉,像只偷吃成功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大猫。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5-06-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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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霍雨柔轻声开口。
                      “嗯?”王秋儿回过神,看向她。
                      “你鼻子上……有奶油。”霍雨柔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示意。
                      王秋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想舔,动作有点滑稽。霍雨柔忍不住笑了出来,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巾递给她。
                      王秋儿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鼻子,有点恼羞成怒地瞪了霍雨柔一眼:“笑什么笑!信徒竟敢嘲笑鹅神!小心我扣你供奉的可可!”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嘴角,却在霍雨柔的笑容里,也跟着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沙沙的钩织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霍雨柔的心境完全不同了。那份沉重的、孤注一掷的倔强,在王秋儿别别扭扭的热可可和“破烂”材料的包围下,悄然融化成了一种更踏实、也更温暖的决心。或许前路依旧艰难,但至少此刻,在这小小的阁楼里,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这个“鹅神”,虽然嘴硬又霸道,却用她自己的方式,为她点亮了一盏小小的、名为“希望”的灯。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5-06-1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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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午后,寒风依旧凛冽,但阳光难得慷慨地洒下一些暖意,像一位迟来的老友,轻轻叩响冬日的门扉。
                        霍雨柔的小摊支在云隐巷附近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一张折叠小方桌,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素色棉布,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这些天“闭关”的成果:五六个钩织得还算规整的暖色调杯套,三四条短小但厚实的儿童围脖(用王秋儿带来的新线钩的,针脚密实了不少),几个憨态可掬但依旧透着点手工稚拙的布偶小动物(兔子耳朵终于对称了!),还有一堆用彩色毛线缠绕装饰的发圈和钥匙扣。东西不多,品类也简单,但在冬日的阳光下,那些暖色调的毛线和布头,像是从记忆深处翻出的旧时光,温柔地铺展在风中。
                        霍雨柔穿着最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和围巾(不是王秋儿那条,是她自己用边角料赶工出来的试验品),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又期待地站在小桌后面。寒风卷着地上的尘土,吹得她鼻尖发红,手指也冻得有些僵硬。她把双手揣在口袋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真的会有人买吗?价格是不是定高了?那个杯套……好像有个地方钩漏了一针,会不会被看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区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步履匆匆的住户,或是带着孩子出来晒太阳的老人。偶尔有人好奇地瞥一眼她的小摊,但目光大多只是停留片刻,便又匆匆移开。一个牵着孙子的老奶奶停下来,拿起一个杯套看了看,又摸了摸毛线的厚度,点点头:“小姑娘手挺巧啊,就是……颜色素了点,我家老头子喜欢花哨的。”说完,放下东西走了。霍雨柔的心跟着沉了一下,勉强挤出笑容:“谢谢奶奶。”挫败感如细密的蚁群,悄无声息地爬上她心头的堤岸,啃噬着那点脆弱而倔强的自信。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在一场徒劳的幻想中,编织着一个注定破灭的梦。寒风好像更刺骨了。就在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又傻又天真的时候,一阵夸张的、由远及近的喧闹声打破了小区门口的宁静。“让让!让让!前面的让让道儿!”“哎哟!张大妈您遛弯儿呢?慢点慢点!”“李叔!您家这狗又胖了啊!伙食真好!”只见王秋儿像一列呼啸而来的列车,带着喧嚣与热浪,径直撞进了这片冷清的角落。她身后跟着一群人,有学生、有阿姨、还有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像是被她强行卷入这场即兴演出的临时演员。她扛着一个巨大的、印着某奶茶店LOGO的硬纸板招牌,上面用马克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鹅神认证!温暖手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信徒霍师傅倾情奉献,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后面还画了个潦草的鹅头简笔画。霍雨柔望着那块歪歪扭扭、色彩斑斓的招牌,仿佛看见自己最私密的羞怯被高高挂起,任人围观。她站在原地,像一只被阳光刺痛的夜行动物,恨不得化作尘埃,消失在这片喧闹之中。
                        “王秋儿!你干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又急又羞。“干什么?”王秋儿把那个巨大的招牌“哐当”一声杵在小摊旁边,双手叉腰,一脸理直气壮,“帮你招揽生意啊!酒香也怕巷子深懂不懂?霍师傅!”她故意把“霍师傅”三个字喊得贼响亮,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啊!”王秋儿完全无视霍雨柔的窘迫,开始她的“表演”,热情洋溢地招呼着她带来的“亲友团”和周围被吸引过来的零星路人,“纯手工!一针一线钩出来的!温暖牌!看见没?这杯套,套保温杯上,再也不怕烫手!这围脖,别看小,厚实!小孩戴着正好!还有这小兔子,多可爱!挂书包上,保准你同学羡慕死!”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杯套就往自己带来的保温杯上套(那杯子崭新锃亮,一看就是刚买的),动作夸张:“瞧见没?严丝合缝!暖和!”又拿起一条嫩黄色的儿童围脖,不由分说就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学生脖子上套:“小朋友!试试!暖和吧?是不是比你妈织的还软和?”那小学生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摸着软乎乎的围脖,呆呆地点点头:“……软。”“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王秋儿得意地冲霍雨柔扬扬下巴,又拿起那个耳朵对称的布兔子,塞到学生会一个女生手里,“小美!拿着!放你书桌上,做题累了瞅两眼,解压!算我送你的!”那女生拿着兔子,哭笑不得。跳广场舞的张大妈乐呵呵地拿起一个深红色的杯套,对着阳光看了看:“哎哟,这针脚是挺密实,比我闺女在网上买的强!小姑娘,这个多少钱?”霍雨柔还处在巨大的羞耻和懵圈中,下意识地报了个价:“十……十五……”“十五?”张大妈还没说话,王秋儿先咋呼起来,一把抢过杯套,翻来覆去看,“张大妈您看看!这线!这厚度!这手工!十五?成本都不够!霍师傅您也太实诚了!不行不行,至少二十!”霍雨柔:“……”她定价明明就是十五啊!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5-06-1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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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妈被王秋儿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杯套,又看看一脸“痛心疾首”的王秋儿,犹豫道:“二……二十啊?那……那行吧,给我拿一个,正好给我家老头子泡枸杞用。”霍雨柔手忙脚乱地收钱,找零(王秋儿在旁边监督,生怕她少收),感觉像在做梦。有了张大妈“高价”开张,加上王秋儿那极具煽动性的“鹅神认证”和咋咋呼呼的推销,小摊的气氛居然真的被带热了!售,舌灿莲花:“李姨!这围脖给您孙子!粉色多衬他小脸!”“赵婶!这钥匙扣挂您广场舞音响上!保准您成C位!”“小朋友!买个发圈送你同桌!她肯定喜欢你!”(被点名的两个小学生互相看了一眼,脸都红了)霍雨柔被挤到了旁边,看着王秋儿像只花蝴蝶(或者说,战斗鹅?)一样在摊子前忙活,收钱、推销、甚至帮顾客挑颜色,忙得不亦乐乎。她那点羞耻感,像雪落在掌心,渐渐融化成一汪温热的水。王秋儿的叫卖声像一把粗糙却温暖的刷子,将她心中的冰壳一层层刮去,露出底下那颗柔软、跳动的心。趁着王秋儿给一个阿姨打包钥匙扣的间隙,霍雨柔拿起那条被王秋儿“推销”给小朋友的嫩黄色围脖,蹲下身,把围脖轻轻围在他脖子上,仔细整理好,声音温和:“送给你了,戴着玩吧,暖和。”小朋友摸着软软的围脖,眼睛亮亮的:“谢谢姐姐!”品!要卖钱的!”霍雨柔站起身,迎着王秋儿“谴责”的目光,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鹅神大人不是认证温暖手作吗?温暖,也包括传递善意吧?这条,算我送给这位小顾客的,谢谢他捧场。”眼。王秋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噎了一下,看着那个小朋友开心的样子,又看看霍雨柔眼中闪烁的、不同于之前的轻松笑意,那点装出来的“气急败坏”瞬间散了。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小声嘀咕:“……行吧,信徒偶尔也有点觉悟。下不为例啊!成本!注意成本!”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夕阳西下,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刺骨了。小摊上的东西卖掉了大半,虽然收入不多,但霍雨柔攥着口袋里那些带着体温的零钱,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她看着还在努力向最后一位顾客推销一个有点歪的杯套的王秋儿:“阿姨您看!这叫不对称美!独一无二!”扬的侧脸,看着她金发在夕阳余晖下跳跃的光泽……寒风中这个幼稚、霸道、咋咋呼呼却又无比可靠的“鹅神”,和她那个巨大的、可笑的招牌一起,成了这个冬日黄昏里,最温暖也最生动的风景。霍雨柔想,人生的路,从来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那些笨拙的、不合时宜的、甚至有点滑稽的陪伴,才是最真实的温暖。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她不再害怕。因为有人愿意陪她一起,把梦想织进毛线,把希望挂在钥匙扣上。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5-06-11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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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寒风重新变得凛冽起来。霍雨柔裹紧了围巾,小心地收起折叠小桌和那块洗得发白的棉布。口袋里那些零散的纸币和硬币,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驱散了冬夜的寒冷。虽然卖出去的东西不多,收入也远不够填上药费的窟窿,但那种靠自己的双手换来回报的感觉,以及王秋儿那咋咋呼呼、却无比真实的“鹅神”式支持,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收摊啦收摊啦!今日鹅神认证小摊圆满成功!”王秋儿一边帮霍雨柔把剩下的几个小玩偶和发圈塞进背包,一边得意地宣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商业战役。她把那个巨大的、写着“鹅神认证”的硬纸板招牌扛在肩上(依旧很显眼),鼻尖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像星星,“怎么样,霍师傅?本神的营销策略,效果拔群吧?”
                            霍雨柔看着她那副“求表扬”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效果是挺‘拔群’的,差点把我拔进地缝里。” 她指的是那个招牌带来的巨大羞耻感。
                            “切!懂什么!这叫吸睛!流量密码!”王秋儿毫不在意,把招牌往路边垃圾桶旁边一靠(似乎没打算带走),“走!为了庆祝霍师傅首战告捷,本神请你吃烤红薯!巷口王大爷的,糖心流油,倍儿甜!”
                            两人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边走边啃。滚烫的甜蜜融化在舌尖,也融化在寒冷的空气里。霍雨柔感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对了,”王秋儿啃着红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转过头,表情变得稍微正经了一点,虽然嘴角还沾着一点焦糖,“柔柔,跟你说个事儿。”
                            “嗯?”霍雨柔侧头看她,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是什么小事。
                            “我们学生会,下个月不是要搞那个冬季‘暖冬行动’义卖吗?”王秋儿舔了舔嘴角,“往年都是卖点文具啊、旧书啊什么的,老套得要死。今年我想搞点新意。”
                            她顿了顿,看着霍雨柔的眼睛,蜜糖色的瞳孔在路灯下闪着光:“我看你这杯套、围脖什么的,又实用又温暖,特别契合‘暖冬’主题!所以……”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鹅神”式霸道,“我代表学生会,正式向你下订单!先来……嗯,一百个杯套!五十条围脖!要不同颜色款式的!就当是我们义卖的特色主打商品了!怎么样?”
                            “一……一百个?!”霍雨柔手里的烤红薯差点掉地上,她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秋儿,“王秋儿!你疯了吗?!我……我哪有那本事!我这几天加起来才做了几个?!而且义卖……那能卖出去吗?” 巨大的惊喜瞬间被更巨大的压力和恐慌淹没。一百个?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她白天要照顾妈妈,晚上才有时间做手工,怎么可能完成?
                            “慌什么!”王秋儿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拍了拍霍雨柔的肩膀(力道不小,差点把她拍个趔趄),“本神既然敢下单,自然有办法!你以为就靠你一个人吭哧吭哧钩啊?笨!”
                            她三口两口把剩下的红薯塞进嘴里,拍了拍手:“听着!本鹅神的计划是——成立‘鹅神温暖手作工坊’!哦不,是‘暖冬行动手作小组’!”
                            “核心成员:你,霍雨柔,首席技术官(CTO)!”
                            “骨干成员:我,王秋儿,首席执行官(CEO),兼首席采购官(CPO),兼……首席模特官(CMO)!”
                            “外援成员:学生会里那几个心灵手巧、闲着也是闲着的女生!我都打好招呼了,她们特有兴趣!还有……嗯,我家那个快退休、天天喊无聊的保姆张姨!她年轻时候可是钩织高手!让她来当技术指导!”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5-06-1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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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3: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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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秋儿掰着手指头,越说越兴奋,眼睛放光:“场地就用我们学生会那个闲置的小办公室!工具材料我包了!线、钩针、珠子、布头,要多少有多少!”
                              “你呢,霍CTO,就负责教她们!把你这几天摸索出来的‘霍氏秘技’传授一下!把控质量!”
                              “我呢,王CEO,负责监工、催进度、管饭!外加搞定义卖宣传!”
                              “咱们流水线作业!分工合作!人多力量大!一百个?小意思!分分钟搞定!”
                              她描绘的蓝图简直像打了兴奋剂,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狂热。霍雨柔听得目瞪口呆,感觉像在听天方夜谭。学生会办公室?技术指导张姨?流水线?这……这能行吗?
                              “可……可是……”霍雨柔还是觉得不靠谱,“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这样麻烦别人……”
                              “麻烦什么麻烦!”王秋儿大手一挥,打断她,“这是献爱心!做公益!提升自我!丰富寒假生活!一举N得!她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她顿了顿,凑近霍雨柔,声音压低了一点,带着点狡黠,“再说了,有本鹅神亲自坐镇监工,谁敢偷懒?工钱没有,但是嘛……管饭!管奶茶!管……嗯,管看鹅神现场表演脱口秀解闷!这福利,够可以了吧?”
                              看着她那副“我王秋儿出马一个顶俩”的自信(或者说自负)模样,霍雨柔心里那点恐慌和疑虑,竟然真的被冲淡了一些。虽然这计划听起来依旧疯狂且充满未知,但王秋儿眼神里的笃定和那份“天塌下来我顶着”的劲儿,莫名地让人安心。而且……如果真的能成,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不仅能解决一部分药费,还能真正靠自己的手艺帮到别人……
                              “怎么样?干不干?”王秋儿看着她犹豫的眼神,挑了挑眉,直接伸出手掌,悬在半空,“给个痛快话!霍CTO!”
                              冬夜的冷风吹过巷子,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霍雨柔看着王秋儿伸出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点红薯的甜香,也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
                              她想起便利店里那杯热可可,想起王秋儿带来的新毛线,想起她咋咋呼呼扛着招牌的样子……这个“鹅神”,虽然总是霸道得让人想揍她,计划也总是异想天开,但她每一次伸出的手,都实实在在地拉了自己一把。
                              霍雨柔不再犹豫,伸出手,用力地、坚定地拍在王秋儿的手掌上!
                              “啪!”
                              清脆的击掌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
                              “干!”霍雨柔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王秋儿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反手紧紧握住霍雨柔的手,用力晃了晃:“好!痛快!这才是我王秋儿的信徒兼CTO!”
                              她拉着霍雨柔的手就往前冲,金发在夜色中飞扬,声音充满了干劲和兴奋:
                              “走!回家!今晚就开干!”
                              “先画图纸!定款式!”
                              “明天一早,本CEO就去采购战略物资!”
                              “霍CTO!准备好你的‘霍氏秘技’,准备开班授课吧!”
                              “一百个杯套!五十条围脖!暖冬行动!鹅神工坊!冲啊——!”
                              霍雨柔被她拽着往前跑,寒风刮在脸上,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滚烫滚烫的。压力依旧巨大,前路依旧未知,但看着身边这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鹅神CEO”,听着她那些幼稚又充满干劲的口号,霍雨柔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也许……跟着这个不靠谱的“鹅神”,真的能闯出一条路来?至少,这疯狂的一百个杯套之路,绝不会无聊了。夜幕下,两个少女奔跑的身影和清脆的笑声,成了云隐巷寒冬里最鲜活的一抹亮色。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5-06-1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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